夕阳西下,天边被渲染出斑驳的红霞,美不胜收,诃浩看了一眼时间,他戴起围裙走到厨房忙活起来。
不多时,在这个并不宽敞的家里,餐桌上摆满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的丰盛菜肴,而这些美味佳肴全部出自于诃浩之手。
碗筷全部摆好之后,诃浩的父母下班回到家,他们同诃浩简单的问候了几句后,便围坐在饭桌旁准备享用晚餐。
诃爸打开带回来的冰啤酒喝了起来,起初餐桌上的氛围算融洽和睦,但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饭菜吃到一半的时候,诃妈突然满脸笑容的看着诃浩,语气亲切的道:“浩浩啊,明天就要回去了,票已经买好了,另外,你这次暑假工的钱交给妈妈,妈妈给你存起来,妈妈又用不着你的钱,存着以后给你娶媳妇!”
听到母亲的话,诃浩不禁眉头一皱,这个局面他早就知道会来,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将钱交给他妈,那么这笔钱就如同石沉大海,再也不会有回来的那天。
诃浩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内心的不满,然后微笑着对诃妈说:“妈,我还是自己拿着吧,还有一年就高考了,到时候花钱的地方很多,总不能一直向您和爸伸手要钱,怪难为情的。”
诃妈听见这话心里一梗,但也感觉到了儿子坚决的态度,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诃爸坐在饭桌前一言不发,只是自顾自地喝着啤酒,偶尔用眼角余光扫一下诃浩,那眼神里分明流露出对诃浩的不满和责备。
显然,在这场家庭纷争中,他的心更倾向于诃妈。
诃妈则板着脸,语气严厉地对诃浩说道:"你一个小屁孩手上攥那么多钱干什么?万一把钱给坏人骗走怎么办?咱们可不是那种指望儿女发财的父母,咱们思想很开明的,我就是担心你年纪小不懂事,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
诃浩默默无语,目光先是落在父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然后又移向母亲那略显咄咄逼人的神情。
他心里一阵酸楚,却仍然选择了沉默,没有回应母亲的话。
诃妈见状越发不悦,提高嗓门说道:"嘿!你这孩子给谁摆脸色看呢?搞得跟家里有人欠你几百万似的!我们当父母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把钱放在外面别人半句闲话都不会讲,你倒好,你有什么可傲的?你这性格真的要改改,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诃浩紧紧地皱起眉头,耳朵里充斥着那些尖锐刺耳的话语,他默默地低下头,一言不发,双手撑在椅子上,手臂上的青筋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整个人感到一阵又一阵的麻木和寒冷,仿佛在炎热的三伏天突然掉进了冰冷刺骨的冰窟窿里。
诃妈看着毫无反应的诃浩,脸色阴沉得可怕,她拉着脸用力推了诃浩的肩膀两下,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当看到诃浩仍然保持着那副冷漠的模样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诃浩,你是不是没有心?我看你简直就是个无情的冷血动物!”
听到母亲这样评价自己,诃浩心中的委屈和痛苦瞬间爆发出来,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盯着母亲,眼中满是受伤的神情。
他艰难地张开嘴唇,声音颤抖地反驳道:“我没有心?我是冷血动物?那么请问,我累死累活的在外面两个月,你们问过一句我过的好不好吗?今天搬完砖后回家给你们做饭,你们谁说了我一句好!我就推他一下,我在你们这就是死罪了?你们不在老家是谁照顾的这个小崽子?如果我真的没有心,家里的老家伙就应该让他们累死!”
说完这些话,诃浩情绪激动地抓住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诃涛,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他甩了出去。
诃涛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泪眼朦胧、满脸惊恐地望着诃浩,无措的看着这个局面。
诃爸听到自己儿子如此忤逆不孝的言论,气得火冒三丈,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扬起手狠狠地给了诃浩一记耳光,并怒不可遏地说道:“好啊你,真是翅膀硬了啊!”
诃浩毫无防备,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掌,身体猛地一侧,脸偏向一边,他紧紧咬住牙关,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诃爸。
诃妈见状,只是看了一眼便默不作声,迅速上前将摔倒在地的诃涛扶起,仔细查看是否受伤。
然后,她似乎有些无奈地对着某个人说道:“好啦好啦,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呢,动手干什么!”
然而,这个家庭中的角色并非总是非黑即白、简单分明的,有时候,有人扮演着好人的角色,而另一些时候,则有人充当起坏人的角色,但这并不意味着家人之间永远能够相互理解和包容!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诃浩脸颊上那鲜红的掌印愈发清晰可见,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冲突。
他紧咬牙关,转过身径直走进房间,背起书包后大步流星地走到院子里。
站定之后,诃浩目光冷冽地看着站在诃妈身旁的诃涛,语气坚定地问道:“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诃涛一时间手足无措,眼神游离不定,一会儿看看爸爸妈妈,一会儿又看看满脸怒气的诃浩。
最后,他默默地松开了妈妈的手,缓缓迈向诃浩,紧紧抓住他的手,同时恋恋不舍地回头望着爸爸妈妈。
诃浩紧紧地拉着诃涛的手,缓缓地向门外走去。
诃爸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他们,声音低沉而威严:"你今天若是胆敢迈出这扇门,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将再无瓜葛,那个村子你也休想再踏进一步!"
诃浩停下脚步,转头凝视着父亲,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
然而,片刻之后,他毅然决然地松开了诃涛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坚定而决绝。
诃涛眼睁睁地看着哥哥离去,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
他拼命地追赶着,嘴里不停地哭喊着:"哥,等等我!呜呜呜……我要跟哥哥一起走,哥哥啊~~!"
稚嫩的嗓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让人心碎不已。
尚未走到巷口,心急如焚的诃涛突然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
前方的诃浩听到声响,身体猛地一顿,泛红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与不舍,他咬咬牙,强忍着泪水转过身来,快步走向倒地的弟弟。
当看到诃涛的膝盖和手掌都被擦伤,鲜血渗出来时,诃浩的心如刀绞。
他毫不犹豫地抱起弟弟,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伤口,然后,他抱起诃涛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前行。
一路上,诃浩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无法停歇,诃涛则静静地趴在哥哥的肩膀上,轻声抽泣着。
两个少年的悲鸣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首悲伤的乐章,回荡在空气中。
夜幕降临,如墨般漆黑的天空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悄然拉开,奏响专属于夜晚的神秘乐章。
诃浩走进一家小巧的药店,购买了一些碘伏,准备帮诃涛清理伤口,待一切收拾妥当,诃浩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紧紧地抱着诃涛,朝着公交车站缓缓走去。
上车后的诃浩紧闭双眼,身体被一股无法言喻的麻冷感所包围,尽管如此,他仍能清晰感受到怀中那微弱的体温。
此时他的大脑已逐渐陷入混乱状态,甚至难以分辨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没过多久,公交车抵达目的地。诃浩抱着诃涛下车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好在他及时稳住身形。
此刻,他觉得眼前的道路与行人变得愈发模糊不清,他带着诃涛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
他疲惫不堪地坐下来,意识也开始变得有些恍惚,他轻声对着怀中的诃涛嘱咐道:“乖乖,就在我怀里安静地待着,我现在脑子有点迷糊,你可千万别乱跑,不然我担心会找不到你!”
诃涛似懂非懂地望着诃浩,然后乖巧地点点头说:“好的,我明白啦!”
诃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紧诃涛,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他们只能彼此依靠……
诃浩抱着诃涛坐着,但眼前的现实已经变成了血雾,那血雾里站着一个人在向他招手,让他过去,他站起身眼神空洞的走过去,像他思念的那个人走去。
诃涛看着突然站起来走着,他紧紧的抓着诃浩的衣服,焦急的对他喊着:“哥,哥,那是马路,你别去!”
.......
另一处谢霖推掉了没意思的酒局后,回到车里打开电脑,里面地图的红点不在那个原来的地方,一直在移动,现在晚上九点多在外边干嘛,他赶紧启动车子往地图上赶着。
谢霖到的时候,川流不息的马路上,诃浩站在马路中间嘴里不停的喊着大宝,大宝,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车主的叫骂声不停,那站在马路中间的人好似听不到一样,定定的站在马路上。
谢霖赶紧走过去拉着马路中间的人往外走着,对那些车主说着对不起。
把诃浩拉上车后,谢霖看着瞳孔失焦的诃浩,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巴掌印,一看就是被打的,嘴里还一直不停的喊着大宝,他怀里的孩子搂着诃浩的脖子一直哭。
谢霖按了按太阳穴低头对诃浩怀里的孩子说:“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你能告诉叔叔怎么了吗?你哥哥怎么会走到马路中间去?”
诃涛抽噎着看着谢霖,哽咽的说:“哥哥,哥哥被爸爸打了,然后哥哥要走,我要跟哥哥走,哥哥要带我回家,后来哥哥让我不要离开他的怀里,哥哥说他脑子迷糊,分不清。”
谢霖听着孩子说的话拼凑着内容,皱起了眉,看着诃浩这样的状态,他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他伸手想把诃浩怀里的孩子放到后座去,刚伸手去抱就感受到诃浩抱着的手更加的用力,他也不能强行把孩子抱出来。
只能先回家再说。
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了一栋豪华的公寓大楼,谢霖毫不犹豫地拖着毫无知觉的诃浩走进了大门。
一进家门,谢霖将诃浩安置在沙发上,并试图说服他放下怀中的孩子。经过长时间的努力,诃浩终于松开了手。
随后,谢霖领着诃涛上了楼,让他在房间里玩耍。
然而,当谢霖下楼时,却惊讶地发现诃浩正拼命向后退缩,同时还随手乱扔身边能够触及到的物品。
原来,诃浩陷入了幻觉之中,眼前出现了数不清的恶鬼朝他扑来,他手持刀子疯狂地斩杀着这些恶鬼,但其中一个恶鬼竟然长着王尘的面容。
突然间,一阵凄厉的哀鸣声响彻整个房间,诃浩紧紧抱住一个靠枕,跪倒在地,放声痛哭,口中不断呼喊:"大宝!不要!"
谢霖见状,急忙上前控制住诃浩,轻声安慰道:"别怕,我在这里,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轻轻抚摸着诃浩的后背,尽力抚慰着他那颗受惊过度的心灵。
兴许是安慰起了作用,诃浩紧紧的拥抱着他,对他低声呢喃道:“我错了,我错了大宝,我不该杀你的,我错了,不疼不疼......”
谢霖听着他的话有些毛骨悚然,但想着这应该是他幻觉里的事情,也紧紧的拥抱着他,给他安慰。
没多久诃浩直起身来,亲了亲怀里“王尘”的嘴唇,安抚着他,谢霖被他的动作弄的一愣,轻轻的回应着他,翘开他的唇齿拥吻着,诃浩也凶狠的回应着。
然而,诃浩的手慢慢移到了谢霖的脖颈,用力着,谢霖皱着眉,放开诃浩想要阻止他的动作,诃浩一边亲吻着他一边儿神经质的说:“大宝,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我......”
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用力,让谢霖几近窒息,猛然间诃浩放开他,抱着他道:“不疼不疼!”
谢霖的脖颈出现青紫交加的痕迹。
两人相拥许久,直至屋里的钟声敲响时刻,诃浩才慢慢转至清醒。
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受着怀里的人,察觉不对,不是诃涛,猛的推开怀里的人,看到是谢霖松了口气道:“谢哥,我怎么会在这?”
谢霖看着清醒的人,庆幸中带着遗憾,他抿了抿唇道:“你出事儿了,我路过的时候我给你带回来的,你弟弟在楼上睡觉。”
诃浩看着他点点头,随后看着他的脖子道:“你脖子怎么了,是我弄的?”
谢霖看着他的神色,看不出是在假装,平静的对他说:“你这是什么情况,不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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