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看着她,眼里带上了认真,“我出去买,你要吃什么?”
“你去给我买吗?”江晚转了转眼,她以为傅砚刚才说的出去买早膳是指给他自己买来着。
“你今日不忙吗?”江晚看着面前傅砚,他脸上带着疲惫,看起来应当是昨天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江晚怕傅砚在自己身边猝死,“你昨天晚上没有好好睡吗?”
江晚今天早上算是起得早的,只是起床了之后也没有看到傅砚的身影。
“难道是昨天小铲来打扰到你了吗?”江晚看着他眼睫下的乌青,“要不和他们说说你最近需要休息,我们还是分开睡吧,不然你太劳累了......”
“不用......不是被它打扰到了。”傅砚看着面前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猫的江晚。
想着昨日她的行为。
眼眸里闪过一丝笑,“小猫,有点调皮,睡觉不老实也正常。”
“啊?”江晚以为他是在说小铲,“刚刚不是说没有被打扰到吗。”
“走吧,我们一起去买早膳?”傅砚提出这个要求时眼神还盯在江晚身上。
“行......”江晚确实忍不了早上就吃那么几块干巴的糕点。
两人准备出去,小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找到了江晚这里。
“喵呜......”这可怜兮兮的叫声还有长相,感觉被抛弃了来苦苦哀求一样。
江晚本来没想着带小铲出去,但是看它这副模样也心软了。
“小铲......”江晚蹲下去把它抱了起来,“你也想去吗?”
傅砚看到这只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到了那一晚江晚喝醉了酒,自己忍不住去找她,只为了见她一面,就被她抱住了的一幅画面。
“带它去吧。”傅砚开口。
江晚瞥了他一眼,嘀咕,“我本来就要带它去。”
“.......”
两人走在这大街上,没有一个人能认出他们,倒是比在上京的时候要轻松许多。
若是在上京想必傅砚她和傅砚是不敢这样在街上漫步的。
更别说像此刻一样,两人抱着一猫坐在小馆子里吃着新鲜出炉的包子。
“香......”江晚来这里这么久了,天天山珍海味的吃多了,突然吃到这种童年的记忆,感觉死去的味蕾都被打开了。
傅砚看着她的眼神里带上了点不理解,这只是个包子而已。
他之前让青桃送给她的钱她也没有收,侯府她没有回去,肯定也没有钱给她。
那她买的上京的宅子是哪里来的钱?
江晚当初离开梧桐院的时候,傅砚让随临调查过她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拿钱走,屋里什么都没有少。
包括江晚自己的那些衣服首饰都没有少。
“江晚......”傅砚看着面前的人,她不会是因为不想欠自己什么,就一直借钱吧。
不然她哪里有钱生活,她还要养三个仆人,自己当初去的时候,看她的吃穿用度也不差。
现在怎么至于吃个包子都馋成这样。
“喊了我的名字就说话啊。”江晚筷子上插着一个包子。
她看着傅砚,觉得傅砚最近可能是脑子有点不行了,每次叫了自己,又没有后文,不会是老年痴呆提前了吧?
还好自己只需要和他再待上三个月就可以彻底逃脱了。
如果一直在那压抑的公府,傅砚还得了病,那自己岂不是得过上每天照料祖母婆婆还得操持家族大业的生活,回头一看,老年痴呆的丈夫还躺在床上,啊,生活彻底没有了希望。
想想都觉得心梗呢。
江晚摇了摇头,三个月,就坚持三个月。
“你过的好吗?”傅砚轻轻的嗓音说出这句话。
江晚抬眉,“你觉得呢?”
她开心得脸都圆了不少,他是看不到吗?
而且自己吃穿也不比在公府差。
“你.....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收下青桃给你的?”傅砚到现在也不过吃了一个包子,眼神就一直在江晚身上,也不吃东西。
听到江晚说出的那句,你觉得了,语气还带上了一些不耐烦。
他握紧了手,江晚都这样了还不愿意收下自己的钱,他是多厌恨自己。
“啊?”江晚嘴里还嚼着那肉包子。
“我为什么要收?傅砚......”江晚认真看着他,“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不过是因为陛下的旨意我才会来到这里,三个月后我们就和离。”
傅砚深吸了一口气,他眼眶泛红。
半垂着眼帘,“三个月......”
“是,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就当是完成不可违抗的任务好了。”
傅砚掀起一双敛然的眸子,看着面前的江晚云淡风轻说出了那句话。
不可违抗的任务......
他以为的希望,是江晚不可违抗的任务。
“谢谢你。”傅砚正视着江晚,隆重说出了这么一句感谢的话,“如果没有你救下我,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上一世让你受委屈了,不管你现在对我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江晚。”
“等等......”江晚放下手里的筷子,打断了傅砚的话,“我救下你?”
江晚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打断了食欲,“我什么时候做这......哦,你是指那件事情吗?”
江晚知道傅砚能够梦到上一世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
她猜傅砚会说出这句话应该也是因为他梦到了自己为他挡下那一箭吧?
“你不要误会,我那个时候是......”江晚舔了舔自己的唇,她那个时候是怎么了呢?
是被恋爱脑入侵了吗?
“我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就算那里不是你,我也是会去挡的,我这是善良,善良你知道吗?”
江晚忙碌拿起筷子又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到自己碗里,“我一直挺善良的你知道吧?”
傅砚听明白她说的和自己想说的不是一件事情,他含着笑点了点头,“是,你一直很善良。”
明明她可以自己离开,可是她偏偏留下来。
两次,她两次都选择了留下。
第一次是在自己年少时最无助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样强悍的势力,一个府邸里没有男人的遗孤,走到如今这一步,他已经想不起当初的苦。
他只记得江晚留下时,喂给自己吃的那个果子有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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