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还是被公孙燕发觉了。她对水灵道:“娘,燕大侠的伤难道还没康复么?”水灵心头一震,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公孙燕道:“如果燕大侠的伤好了,就应该让他离开神林谷了。”水灵道:“我明白,等他伤好之后我即刻让他离开神林谷。”
公孙燕道:“我总是担心燕大侠的伤永远也不会康复,因为装病的人根本无法医治,装睡的人永远也不会醒,娘,你可不能装睡。”话中有话,水灵不禁一愣,强笑道:“燕儿,别胡说八。”
公孙燕道:“娘,我可以没有神林教,没有赖公子,但一定要有爹和娘,有了爹娘,才有一个安全完整的家。”说话语带双关,水灵当然听得出来,羞愧得低头不语。公孙燕轻声道:“娘,孩儿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水灵慌乱地连连点头。公孙燕笑道:“娘,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人对我们家说三道四。”水灵好不尴尬?强笑道:“傻丫头,娘什么都依你,谁让你是我心头肉呢?”公孙燕又冲水灵笑了笑,然后活蹦乱跳地离开了。
水灵望着公孙燕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她早已察觉到了,燕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重,感觉和他在一起,没有了烦恼,只有快乐,甚至隐隐感觉有点离不开他了。如果再不忍痛让他离开,自己可能身败名裂,神林教也可能四分五裂。经过一番苦苦思索,也决定去给燕胜讲最后一个故事,然后让他离开神林谷。
水灵对燕胜的过份热情也没逃过公孙伯的眼睛,只是他对水灵没什么感觉了,在这件事上他以一个男人不应该有的胸怀包容了水灵的所作所为。毕竟和她共同生活了数十年,先给她找到幸福,然后自己再默默离开,浪迹天涯。虽说不能和荷萍终身在一起,但远远追随她也心满意足。心里想到荷萍,他心里也是酸溜溜的。那天他把花路阳打伤,荷萍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依然留在他心里,而且时时刻刻折磨着他。他是男人,无处倾诉,只好自己在心里默默承受着。在他孤独的时候,只好跑到后院的那棵树下去看星星看看月亮。他多么希望荷萍能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这一切,水灵也察觉到了。这天晚上,她悄悄跟踪公孙伯来到他身后,轻声问道:“你每天晚上来这里是看星星看月亮呢还是在等待什么?或许这里曾经给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公孙伯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他如今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
水灵又道:“神林教现在越来越强大,所面临的事也越来越多,既要防柏笙和花路阳等外敌,也要防教中一些阳奉阴违的小人使坏,你应该多上上心。”
公孙伯起身怒瞪着水灵,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了。
水灵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没有跟随公孙伯,而是向相反的方向而去。她心里明白,公孙伯现在和她已无话可说,在人生道路上,两人没有相向而行,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此刻,大地一片寂静,夜空下她倍感孤独,她沿着一条小路慢慢前行,这时,燕胜的身影浮现在她眼前,和公孙伯的冷漠相比,燕胜对待她就象火一样热情。迷茫中,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燕胜养伤的地方,她仰头望望夜空,月亮已近天心,再望望四周,除了巡逻放哨的武士,周围空荡荡的,她想去找燕胜聊聊天,半夜三更的又怕引起误会,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她在燕胜的房间外徊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悄悄地离开了。
这一夜,水灵想了很多很多,权衡各种利弊,最后她决定天亮之后去给燕胜讲最后一个故事,然后劝他离开神林谷。
第二天,水灵来到燕胜的住所,对他说明来意。燕胜看她红肿着脸,颜容憔悴,甚是心疼,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水灵摇了摇头。燕胜道:“这么说来你是想赶我走了?”水灵低头默不作声,算是承认。燕胜道:“你不用给我讲故事了,我已猜到你要讲故事的内容了。”
水灵勉强笑道:“那你就猜一猜,我今天要给你讲什么?看看你是否猜得准确。”
燕胜道:“这还用猜吗?你今天一定要对我讲公孙孙兄武功如何如何高强,他又对你如何如何之好,燕儿又如何如何可爱,神林教又如何如何强大,家庭又如何如何美满,这一切你都舍不得。”
水灵心头一震,强笑道:“你还真猜对了,希望你能理解。”
燕胜道:“我明白你的心思,理解你的难处,不会让你为难。”
水灵笑了,笑容怪怪的。道:“这就好,你明白就好,不要怪我无情。”她很想和燕胜多待一会儿,听听他安慰的话,哪怕是虚情假意或油嘴滑舌都行。但怕引起燕胜误会,说完之后转身便走。
第二天,燕胜悄悄离开了神林谷。离开时一句话也没留下。
水灵稍稍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感到一片惆怅。接下来的日子,水灵总是魂不守舍,对公孙伯也是越来越挑剔,总是对他莫名其妙地生气。公孙伯也许是麻木了,也似乎理解她的心情,默默的忍受着。心中的痛苦,只好埋在心里。不管水灵对他怎样,公孙伯每天夜里都要风雨无阻去后山那棵树下守候,直到深夜。水灵好像习惯了,也没有在意。
这天夜里,公孙伯吃过晚饭,依然走向那棵大树,一个人早已守候在那里,是荷萍。公孙伯看到荷萍的身影,开始还疑在梦中,揉了揉眼睛,细看,正是荷萍站在那里,不过,他还是不相信,再咬咬手指,很疼。这不是梦,真是荷萍。而且和自己近在咫尺。他加快了脚步,来到荷萍跟前,轻声问道:“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来的。”
荷萍淡淡笑道:“感谢你那夜手下留情。不然我们就不能相见了。”公孙伯道:“那天夜里多有冒犯,这些日子来很后悔,你不会怪我吧!”
荷萍笑道:“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今天还能活在世上,就应该感谢你。”话中带着嘲讽之意,公孙伯当然听得出来,尴尬一笑,道:“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吧!”
荷萍移开话题,问道:“你每天都在这儿等我?”公孙伯点点头。荷萍脸上一红,甚是感动,苦笑道:“骆驼,骆驼,怎么不想着走出沙漠?既然痴痴地在这里苦等,为何不走出神林谷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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