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谁知道日向宁次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那绝无第二个人知道。
包括我爱罗。
“我不会弃权的。”
“这是,属于我的舞台,属于我的青春!”
不愧是绿皮青蛙,时时刻刻身后都带着青春的 光辉。
“请您看着吧,凯老师!”
“这是,我必须走的路!”
少年大喝一声,就是摆了姿势一个飞踢上前。
不管是动作还是力度,都称得上是教科书级别的全力一击。
没有查克拉的洛克李,再是怎么努力,都只有这种程度。
“这一击,就算是那个我爱罗也要...”
春野樱捏紧拳头,发出一声惊呼,边上的鸣人虽然看不惯小樱夸赞别人,但对方是洛克李,也姑且咽下了这口气。
那人的实力和努力是毋庸置疑的。
绿色的旋风迎难而上,却只换来了一句:“不自量力”。
我爱罗冷哼一声,在这热血和众望所归的气愤中冷淡到了极点,倒是多了几分冷血和不近人情。
只是他的沙子和主人不完全相同。
那沙子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像是海绵垫似的将洛克李的全力一击化为乌有,甚至有些挑衅的将其稳稳托举在半空中。
“你!”
洛克李惊呼,赛场上被保护的那一方才是真正的弱者。
“请你也全力以赴!”
他几近是请求,和面对宇智波佐助那时截然不同。
可他也只能请求--他根本没有要求我爱罗使出全力的底气。
那沙子看似松散可欺,却灵活的像是一个整体,将洛克李卷在其中,动弹不得。
没有伤害他,却也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什么?”
我爱罗眉头一皱,声音还是冷冷的,和在日向宁次那边的时候截然不同。
连在观众席的手鞠和勘九郎都默默替洛克李捏了一把冷汗--这表情,这语气,那排外护短的孩子,对着所有陌生人都是一副冷淡到不能再冷淡的态度,又是杀掠随意的冷血。
先前遇见宇智波佐助的时候或许还能算得上是耐心,现在就完全可以说是耐心告罄了。
“我爱罗在着急什么?”
手鞠拽了拽勘九郎,低声道。语毕,二人便不约而同的往身后看去。目光交汇处所在的不是旁人,正是日向宁次。
那人神色如常,不像是有什么要紧事情的样子--甚至还和边上的黑衣忍者有来有回的聊天。
那黑衣忍者看着眼生,相貌平平,多半就是个来这边看热闹的木叶村民。
如此这般,我爱罗该只是心情不好--洛克李也真是个运气不好又不知好歹的,对上我爱罗这种怪物,能投降难道不是万幸吗?
毕竟这人可是在全忍界都认定了抽离尾兽会死亡的情况下,在出生时和体内的尾兽联手保下来了自己母亲性命的鬼才。要杀死一个连查克拉都没有,只会使用体术的努力型忍者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你...”
我爱罗才不管洛克李愿不愿意--船到桥头自然直,洛克李只是看着像青蛙,又不是真的青蛙,他不相信西瓜头里面装的只是浆糊,没有一点点脑子。
“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什么?”
洛克李明显的愣了一下,他原先还认为我爱罗会问出更有侮辱性的问题,又或是嘲笑自己只会体术,绝不是他的对手诸如此类。
这问题如此正常,还真是彻彻底底出乎洛克李的想象。
见洛克李愣着没有回话,那沙子又放松了几分,只是外壁仍然坚硬,让少年没有挣扎的余地。
似乎只是在警告对方:自己就是这般瞧不起他,沙子可柔克刚,想要什么都在洛克李自己的选择中。
“回答我。”
“如你愿送你去地狱。”
明明是比自己小的年纪,周身爆发出来的压迫感却全然不输凯老师。
洛克李不可避免的冒了冷汗--赛前凯老师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其它,正是叫自己打不过要及时弃权。
但是这样就可以吗?
还什么都没有开始,他还什么都没有得到证明。
难道在自己和凯老师的努力之下,没有查克拉也没有天赋的自己就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吗?
他不甘心。
他会回答我爱路的问题。
“回答我!”
我爱罗还在重复,这问题并非是凭空出现,而正是在宁次告诉自己,他有了想做的事情之后。
那人虽是久病在床,但收拾起来却很迅速。他大多数时间是混沌着,少了些想做的事情,就少了些人气。
尤其是像日向宁次这种身体又不好,思虑又重的人。少了那口气,便只是等死了。
只是这两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或许真的是纲手说的,那口血之后不是回光返照而是他真的想通了什么。
但那口血为何还是如此鲜红刺目?
于是我爱罗问出来了一直以来藏着的问题。从接受“naruto”的记忆开始就一直想要问出的问题。
“你原谅他们了吗?”
宁次动作缓慢的穿上外褂,将苍白的手指藏在衣料之中,总觉得那腕子上少了点什么。
罢了,还是空着点好,至少耳边是清静的。
他因为我爱罗的问题而侧目,斟酌了下话语,才开口回复:
“能够原谅和被原谅是属于人类的幸运。”
“在对某人某事有怨念的同时,也作为被怨恨的对象而存在。”
“原谅的同时,也意味着被原谅。”
“越是包容,就越是融入,越是融入,就越是能被冠上真善美之词语。”
“把人装进笼子里,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少年笑着,托起我爱罗的一只手,问到:“这世界对你来说是什么。”
我爱罗不知道,但他好像看见了属于日向宁次的答案。
那东西若即若离,只是被看见了模模糊糊的一层,又看得不真切。
它旋转着,飘荡着,又在我爱罗伸手触碰之前消散的一干二净。
只有最后的问题被留了下来,滑到了洛克李眼前。
“是青春。”
少年坚定的声音铿锵有力:“我会证明自己,给所有人看!”
又像是响应洛克李回应那般,禁锢少年身躯的沙子被从中间打破。
沙子四散,洛克李在半空中迅速转身,落下。随之落下的,还有十六对沉甸甸的负重,在沙土质地的演武场中砸出一个又一个肉眼可见的深坑。
但我爱罗并不意外。
对于洛克李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但他终究是疑惑的--耳边还是绿皮青蛙聒噪的声音:“好了,现在请全力和我决一胜负吧!”
他不理解。
为什么洛克李能够给出这样的答案,而那个人...
“比起熊猫,他看起来更像是调了色的狗。”
相貌平平的黑衣忍者一开口就是淬了毒的话语,但熊猫和狗的比喻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可爱。
“你还真是有时间到处晃悠。”
宁次倒也不给对方留面子,现在变换容貌,挪到他身边来就只为了说这一句话?
宇智波家倒还真是没一个正常人。
相比宇智波止水,鼬可看起来可爱太多了。
“哈哈”止水顶着路人脸庞干笑两声:“这不是想你了?除去这时候,别的时候又遇不到你。”
“无缘无分罢了。”
若是作为宁次队友的洛克李在现场,一定会直呼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只可惜边上只有个安静如鸡害怕自己被杀人灭口的蛇目杏树。
“你倒是不担心狗急了到处咬人--不会咬主子这点倒是很好。”
止水意有所指的看向洛克李,分明就在暗示什么。
如此阴暗潮湿的话语,经了他的嘴巴也莫名变得阳光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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