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诡香,刚见面,你又要把我丢下啊!”胡锦儿有些不高兴,哪知就这么一句话的空档,风子桀竟从腰后抽出那支毛笔来,迅疾地攻向诡香!
“这位姐姐好功夫!”说着,风子桀步步紧逼,“既然碰上了,不如就赏脸切磋切磋。”
“胡闹!子桀快住手,千万别伤了诡香姑娘!”煜阳赶紧去拦,奈何两人身手实在太快。
胡锦儿倒是乐得看热闹,拉着煜阳的袖子说:“哎呀,我倒不晓得诡香还有一身武艺在呢!煜阳,咱们找个地方喝杯茶,看他们慢慢打。”
“说得就好像胡姑娘能看到一般……”煜阳扶着胡锦儿走到平坦的地方,不禁说道。
胡锦儿一脸不爽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欺负残疾人上瘾了是吧?我要上夏公子那里告你们一状!”
煜阳心中担忧诡香的安危,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过招,嘴上不停地提醒风子桀,慢点慢点。
“煜阳先生,你烦不烦啊!观战不语真君子,知不知道?你这样碎碎念,影响我发挥啊!”风子桀皱着眉朝煜阳吼到。
诡香趁这空档,一掌打在风子桀的前胸。
“你你你!居然偷袭我!太卑鄙了!”风子桀从地上弹起来,满脸不快道,“我们再来!”
诡香负手,冷艳地答道:“我可不想欺负小孩。”
说真的,诡香真没想到这居然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这迅疾的身手,让人意想不到。再历练个几年,他在江湖上恐怕就少有对手了。
“你竟然说我是小孩?!”风子桀咬咬牙又冲将上去,哪知诡香躲得快,他只扯掉了诡香的面纱。
“真是个急躁的孩子。”诡香一回头,却看到风子桀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
“姐,姐姐?!”
汪汪的泪水忽就灌满了风子桀的双眼,他突然扑到诡香怀里,死死地抱住了她,大哭道,“筝儿姐姐,你真的没死!桀儿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姐姐了!”
诡香大吃一惊,这孩子力气好大,抱住自己都动弹不得!
“子桀你说什么?她是风以筝?”胡锦儿惊愕地冲上来问。
风子桀就只顾着抱着诡香哭,一点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了。
煜阳不明白这是唱的哪出,于是走上前问:“子桀,你这是怎么了?这位是诡香姑娘啊!”
“不,不可能,她不是风以筝。”胡锦儿忽然警戒地说道,“风子桀,离开她!她不是风以筝!以筝的声音绝不是这样的,更可况,你忘记她与生俱来的体香了吗?!”
风子桀却不管不顾,哭着喊着道:“不是,她是,她是,她就是!桀儿不会认错的,她就是我筝儿姐姐!”
诡香看着这个紧紧抱着自己哭成泪人的男孩,心里竟是一阵暖暖的心疼。
风子桀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姐姐,有那么一瞬间,诡香都差点相信了自己就是那个筝儿姐姐。
煜阳却站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风以筝这个名字,他不陌生,三年前击败尤曦,意外夺下香魁,又成了太子妃的绝世女子。虽然从未谋面,煜阳却也晓得此人的名声。可是那风以筝明明在三年前就香消玉殒了,外界都传许慕辰是为了登位才逼她封成,她不请愿才在新婚夜自刎而亡。
诡香姑娘如今恐已是许慕辰的妃子,难道她和风以筝相貌相似?
是巧合,还是说这位风以筝姑娘还有什么失散的姐妹?
“诡香,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是风以筝?”胡锦儿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的哭腔,如果她真的是风以筝,为什么不认他们?
诡香立刻否认道:“我想你们都认错人了,我的确不认识什么姓风的姑娘,我就是我,诡香,如今是皇上亲封的筝贵人。”
“筝贵人?”风子桀睁着泪眼问道,“姐姐你怎么又做了许贼的老婆?你这辈子到底要跟他纠缠到什么时候啊?他给不了你幸福的,铭辰哥才是那个可以给你幸福的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放手!”诡香皱起眉头,这个男孩怎么这么死脑筋。
胡锦儿渐渐冷静下来,她看不见诡香的容貌,但她相信风子桀的判断:“诡香,你可想过许慕辰为什么封你为筝贵人?就你一介民女,有什么资格一跃成为贵人?再者说了,这个筝字是什么意思,你就没有想过吗?”
诡香不在乎地一笑道:“我知道这些都是拜那位风姑娘所赐,我很感激她长了一副跟我相像的面容,让我可以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也说了,我就是个小小民女,我不奢求什么大富大贵,能得到皇上垂青已是我诡香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有什么必要想那么多呢?”
“风以筝!”风子桀突然放开诡香,用红彤彤的双眼瞪着诡香,喊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忘了是谁毁了我们洛城风家吗?你忘了谁害的我们家破人亡吗?就算你把这些家仇都忘了,难道国恨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是谁勾结炙国奸细,弑君篡位?多少忠良丧命他手?你知不知道!”
诡香一愣,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成熟的少年,说起家仇国恨时流露出来的那种愤懑是这个年纪所不该有的。
“够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我最后说一次,我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人。作为皇上的妃子,我奉劝你们,不要再随便诋毁皇上,这是大不敬。告辞。”平静得不能再平静,诡香说完便匆匆一使轻功,离开了山林。
站在原地的风子桀没有追上去,可是他的拳头却握得紧如磐石。
……
“皇上,江南五省纷纷递上奏折,奏请皇上开国库放粮一事,不知您作何打算?”勤政殿里,李丞相躬身问之。
许慕辰坐在龙椅之上,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清之气。
他的怒气,李丞相明明白白地能感受到,可是这对于江南的百姓和官员们来说是一件大事,他不得不追在许慕辰身后频频相问。
“年初下拨的皇银进了谁的口袋?”许慕辰利眸一扫,威势逼人。
李丞相暗自咽下一口口水,这丞相之位他才坐了三年,本以为已经坐得稳稳当当,可谁想到今年会出了这一茬。他赶紧回应道:“皇上明察啊,下拨皇银这件事是微臣亲自监督的,每一批皇银都好好地发放到江南各地,不曾拖欠。如果这笔银子没有到百姓手里,那肯定是被地方官侵吞了。微臣请旨,彻查此事!”
“彻查?查谁?谁去查?!”许慕辰生气地怒拍桌案,桌上笔架上悬着的毛笔散落一地。
李丞相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连身喊道:“是微臣办事不力,求求求皇上责罚!”
“李卿,朕当年晋你为丞相,看得是贵妃娘娘的面子。而现在,朕照样可以驳了她的面子,撤了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许慕辰习惯性地拨弄起拇指上的扳指,这扳指真是越拨越亮了。
“启禀皇上,大内侍卫总管李恪求见!”张公公进来通报道。
“宣。”许慕辰走到李丞相面前,扶起他来,拍了拍肩上的尘灰,道,“好歹朕与丞相还沾着亲带着故,很多事情你做了,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凡事都有个度,你一把年纪了,总是比朕更懂一些吧?”
“是是是,微臣明白,多谢皇上!”李丞相低着头,不敢抬眼。
“下去吧,好好想想怎么收场。”许慕辰转身背对着他说。
李丞相拜别许慕辰,慌慌张张地走出勤政殿,一出殿门就拉着自己的亲信说:“赶紧去下面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往年也是扣下这么些银子,怎么今年就闹什么饥荒了!是不是下面有人做了什么手脚!”
许恪撞见李丞相慌张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并未搭理,径直进殿向许慕辰禀报最新得来的消息。
“照你怎么说,往年都是水镜宫在江南五省施米布粥,今年突然停了?”许慕辰负手而立,他倒是没有想到水镜宫会有如此的财力物力。
“确切地说,是这个月刚刚停的。”许恪补充道。
“什么?这个月?!”许慕辰剑眉一紧。
“这事恐怕和夏铭辰脱不了关系。”许恪继续说道,“如果水镜宫和夏铭辰达成协议,承诺助他一臂之力,那么他很可能利用这次饥荒引起民乱。于国于民,于皇上您,都不是好事。”
“这江南月还是没有下落吗?”
许恪抿抿唇,不禁低下了头。
“哼,叫魑魅过来!”许慕辰无奈地摇摇头,这群饭桶。
“或者,许能武能帮陛下找到江南月和夏铭辰呢?他的九香堂这三年来还是培养了很多精锐的。”许恪试探性地问道。
许慕辰轻蔑一笑,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他现在的德性?朕的三万禁军交给他管,他给朕管成了什么样子?九香堂九香堂,凌钰刘裳于纱,这三人就是许能武十多年来最得意的门生。如今,她们三个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九香堂里头还有谁能担得起大任?再看看许能武自己,三年来又做成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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