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生门的时候,谢酒棠发觉她和白深容所在的院子已经空了。
而路上还有几位师姐妹陆陆续续往炼药房附近奔去。
好几次她逆着走差些被撞个满怀,幸而她最后从另一道门绕远才耽搁了会儿走回了院里。
长呼出一口气,她正关上门,却被近在咫尺的一片白惊得退后半步:“嘶——”
她略显无奈地偏了偏头:“楼主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白深容淡定地指了指腰间的君子墨玉配,毫不留情地指出:“是你在走神。”
“……”好吧,方才君子墨玉配的确有声音只是她专注于想长生门的事而神游了。
“刚刚那一堆人怎么回事?”心有余悸地望了望门外。
“嗯?”
谢酒棠解释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那么多人都往炼药房走?”
闻言白深容蹙了蹙眉:“那边是炼药房?”
“应该没错啊。”她肯定地点头。
“魔教教主尚未到长生门,或许是别的什么事吧。”这回白深容也无法确定说出个所以然来。
也是,听罢谢酒棠就把脑海中刚想出的那个念头挥去了。
莫列冥尚未到长生门,那应该就不会是和魔教有关的事吧,兴许又是洛君流炼出什么圣药了也说不定。
“若是好奇本楼主允你前去看看。”
“……没兴趣。”谢酒棠很干脆地答道,转身绕开他就走。
废话,在这个节骨眼上,顶着倚魂楼的身份还回到长生门,若是再出门,想不惹事都难。
她又不是洛君流,顶着一张俊朗的脸到哪里都能被原谅。
啧,这个看脸的江湖。
……
长身玉立的白深容在身后似乎笑了一下,谢酒棠现如今已经能自然无视了。
在她看来,白深容无论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挑衅和心机,但要真是这样,她现在还好好活着也是难得,所以她最近就打定主意干脆什么也不去深思了,这样一来效果也挺好,落的一身轻松。
只是她已经开始盘算着长生门后重新回倚魂楼,在白楼找寒翎卷的事情了。
但,偌大的倚魂楼,偌大的倚魂楼,说要找一个几十年来江湖中一直没找到的东西,谢酒棠也知不易。但总有机会的,到时候哪怕找不到寒翎卷,能探到些有用的消息就够了。
若有朝一日白深容真信服她的医术,那么比起洛家身份的洛君流,显然她更可靠,那么取代洛君流也会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到那时候,再往楼中其他人中套出点有用的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而在长生门也是个机会。
谢酒棠也颇为好奇。
好奇白深容是否真能忍住不出手。
也好奇他能为洛君流做到哪一步。
她总有预感,此次长生门与魔教的事定然不会善了,甚至一旦闹大了就是血雨腥风,但利益就是腥风血雨中捞的。江湖中哪一部分势力不在虎视眈眈,又有哪一部分势力不想讨好一个医术门派。
以往江湖中也不是没有势力想放弃拉拢,干脆一举灭了长生门。
但哪一次又不是被其他势力阻止,而且还借此卖了长生门一个人情。
到头来原先的那堆江湖便觉人财两空,倒不如去讨好。
这也是像倚魂楼或者盘命阁这样的大势力也不敢用强硬手段而直接将长生门收归于下的原因。
……
“阿九!”谢酒棠一通思索后刚在房中坐定,洛君流便破门而入。
“出大事了!”
洛君流是七世家的人,行事向来君子风度不急不躁,他何曾会在谢酒棠还未应声的情况下就破门进来,又何曾露出过这等烦乱的神情。
只是看慌乱的眉目,谢酒棠就知道出大事了。
“洛师兄?”
“展眉将魔教长老杀了!”
“什么?!”谢酒棠霍然起身。
但还稍稍稳住心神,这几日了解了些魔教的事情,她知晓虽说是长老,但有几个长老在魔教中实则是无足轻重的。
遂先问洛君流:“是哪个长老?”
“左砚!”洛君流声音竟有些恨恨,显然也是与谢酒棠想一道去了。
闻言谢酒棠便紧紧地拧着眉,左砚,啧,实在棘手啊……
魔教三大长老,其余两人在教中皆无足轻重,偏偏左砚,偏偏这个左砚是莫列冥最为器重的左膀右臂,现如今夜展眉竟……
“依她的功力是如何杀得了左砚的?”这也是谢酒棠最为不解的地方。
闻言洛君流便面露自责地闭了闭眼:“是我的错。”
“我昨日不该去指点她‘断魂丹’的正确炼法。”
“你……”
谢酒棠当即就明白了一个时辰前长生门那阵骚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这也不能怪你,若她打定主意要杀人,也总会找到别的机会。”
“但我不理解,她何尝不知道长生门是师父的心血,她虽平日率直莽撞了些,又如何会明知杀左砚是场大风波却仍坚持动手?”
“是我的错。”洛君流这回却沉痛地闭了闭眼,仍是重复那句话。
“两日前,展眉险些被魔教跟来的一个下人侮辱……原本我追究了,魔教也亲手将人交于我,我也命人斩首了,之后我便没再管,只是多派了人护着她。但……”说到这洛君流顿了顿,嗓音仿佛被抑在喉底般。
“但我也没想到展眉不知从何听来,那人行径是左砚指使,三言两语,当晚便强压着怒火炼出了‘断魂丹’……事情太突然了……”
“她下药的时候也根本没顾及到大庭广众下魔教的其他人……”看得出洛君流真正是无可奈何了,行事素来正派的他,现在竟连这样的懊悔都能被谢酒棠明显听出来。
“……的确,万分棘手。”谢酒棠也深深蹙眉。
“那么师兄来找我,我有什么帮得上的吗?”
“正是!我打算先亲自前去接应师父,一切等师父回来再做定夺!”洛君流深吸口气,语气中隐约有几分恳求:“在这期间,我希望,展眉的安危你能顾及一些,虽说她平日的确……”
“师兄不必担忧这些,以往是以往,只要她还是师父的女儿,还是我的师姐,只要我还是长生门的人,我便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便拜托你了!”洛君流似乎松了口气,继而又交出一块令牌:“这是师父临走前交给我的,你拿着它,若有不服气的你直接拿令牌就是了。”说罢他便匆匆踏出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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