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的很严实,一通七拐八弯后谢酒棠隐约感觉自己在一个地下密室。
黑布取下后室内的烛光闪得她瞳仁一阵刺痛。
抬手遮了遮,缓缓睁眼时才看见那个鬼煞此刻正躺在一块石头上,脸上的面具早已取下,就是先前谢酒棠在长生门前看见的那张脸,越孑然。
但绝音他们几人似乎还未查到他的身份,也是,他现如今顶着鬼煞的名头,绝音几人怎么也不会把他往越家家主那方面想。
屋内的光很暗,谢酒棠蹙了蹙眉:
“你们先前就是在这里让人看病的?”
“有什么问题?”绝音抬头,莫名看了她一眼。
谢酒棠用更莫名的目光谴责地回看他:
“这么暗的光线,能看出什么来?”
“何况找几颗夜明珠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好像……有点道理?
绝音沉默了一会,决定吩咐人找几颗夜明珠来。
片刻的工夫,原先晦暗无比的密室此时被照得通亮。
固定好那几颗夜明珠后,谢酒棠上前,几乎能看清越孑然苍白脸上的细小绒毛。
将他下巴抬了抬,用器皿撬开了牙关,却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拧着眉放下,后仰着又打量了几眼:“果然已经没了,那现在怎么办,真的要取血吗,取了也不一定有用啊……”
“……谢九?”听着谢酒棠放下器皿后就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绝音约莫也是知晓了她的难处,于是唤人呈上来一个瓷瓶,上前试探着问:“这是第一日那大夫刮下来的,你看看。”
“哦,正好,拿来我看看。”总算这些人还有点脑子,没因为嫌弃异味扔了。
刚打开瓷瓶,一股难以描述的刺鼻味道直冲鼻腔,冲得谢酒棠当即拿远了一截。
绝音脸色大变,“谢九你怎么没什么感觉?”
“要有什么感觉?”
“这味道你闻着……”
“唔呕——”一旁的绝音已俨然有些撑不住了,捂着口鼻含糊不清道:
“谢九你多多保重,有事出来叫我……”然后就大义凛然地直奔密室外。
“……”
见绝音一阵风般卷了出去,谢酒棠嘴角一抽。
不过也好,就算他不走她也会赶人的。
但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虽然绝音出去了,她在密室里说的一字一句仍会被听得一清二楚。
盯着越孑然那张苍白的脸看了一会,她蓦地抬手,袖底抽出那把短匕,手起刀落。
一道细小的伤口崩裂开来,细密的血珠一点一点往外渗,谢酒棠忙将瓷瓶凑过去接好,还像模像样地晃了三晃。
边晃着边对着越孑然传音入密:
“我可以让你继续昏迷,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用传音入密。”
越孑然的长睫轻颤了一下,眉头却动也没动:“……”
“在我面前装就没意思了,谢玉楼给你这‘七惑’的药本就是我和师兄一起配的,少装模作样了。”
在外人看来谢酒棠从始至终嘴皮都没掀一下,只是勾了一抹冷嘲的弧度。手上的动作也未见听,将那瓷瓶稳稳地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自怀中又取出了另一个孔雀蓝的瓷瓶。
“……”在听见“谢玉楼”三个字的时候越孑然眉头显然动了一瞬,但却仍死死地闭目。
“诚如你所想,他是我三哥。”谢酒棠继续不动声色道:“你是想被我一人发现的好,还是喜欢被倚魂楼一群人发现?”
“哦,顺便一提,就算你现在不答应,再过两个时辰你这药效便会自行褪去,到那时候随意来个大夫便能看出端倪,你想接着装下去也是不可能了。”
将那孔雀蓝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放在掌心端详,谢酒棠耐心地等着。
静默了片刻,那端终于也是一句传音入密:“你想问什么?不能说的你也别指望我说。”
谢酒棠暗自满意,淡淡回道:“谢玉楼就是鬼煞,这点我一句不需要你回答了,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何现在还不来救你出去。”
越孑然似乎哼了一声:“顶替他是我们一早商量好的,我本就没打算让他救。”
“啧,你这样不好好配合怎么行呢。”谢酒棠不满地又将那颗药丸置于夜明珠下拨弄了会:“要么你好好回答,要么我让你现在就醒过来,你自己选一个。”
“我……好吧,其实是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来救我,因为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什么事?魔教的事?”
越孑然沉默了,而谢酒棠也知晓自己猜对了,“那你就这么肯定之后他还能将你救出去?”
“哼,不需要他救,到时倚魂楼会自己放我走。”
这么自信?
嘶,颇有些蹊跷啊,难道说……
“你们魔教是想和长生门……”
“什么我们魔教,我是越家人。”越孑然打断她话头:“好了具体的我真不知道了,总之谢玉楼接下来几日肯定也不会来了,你若是想知道什么回事就回去在长生门待着吧。”
“莫列冥他是否……”谢酒棠刚开口就见越孑然嘴角一抿,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了,她便只好蹙了蹙眉,最后,还是捏住他下巴,将掌心那颗晾了半天的药丸利落地倒了进去:
“这药丸会让你清醒一刻钟,这一刻怎么把倚魂楼的人糊弄过去你就自己想办法。一刻钟过后你会再昏迷两日而且不会被人看出端倪,不过两日后可就难说了。”
什么?!还有一刻钟?
在心底暗骂谢酒棠的时候越孑然却已能感觉到密室外的脚步声了。
对着缓缓踱步走出密室的谢酒棠,绝音微微点头。
他方才的确出去了是没错,但也如谢酒棠警惕的那般,他并没有出去,而是在较远的位置透过一处小孔继续监视着。
他看得很清楚,从始至终谢酒棠只是专注于手中的瓷瓶还有那几样器皿,并未有什么异常举动,也就是说谢酒棠还是能信得过的。
“怎么样?”严肃的娃娃脸抬起看向谢酒棠。
“他醒了。”她声音透出几分清冷。
“哦?”
“但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如若他再昏迷,那么我也没办法了,到时只好请洛君流过来了。”
“什么!只有一刻钟?”绝音慌忙唤人来:“你不早说!”
谢酒棠颇为无辜地一摊手:“我这不已经出来就告诉你了么。”
“你……”绝音一阵无言,谢酒棠明知洛君流如今忙着长生门的事,她这么说来,岂不其他人都无可奈何了……一刻钟的时间,他能问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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