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三(本章免费)
第二年的初春,也是一个大雨倾盆的***子,多尔衮从宫里回来,立刻集结了许多人在书房里。外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马蹄声和低声说话的声音。六福晋正要带东莪去书房,却被大福晋给拦回了屋里,不一会,多尔衮和多铎便走进房来。
多铎双眉紧锁一把抱过东莪,却看向多尔衮。多尔衮瞪着他怀中的东莪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行”。多铎待要争论,多尔衮忽然将东莪紧紧的抱在胸前,她听到阿玛的心像马蹄般疾跳,却只有极短地一会,他便放下她,六福晋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哀求地说道:“请带上她……”
多尔衮却再不看她们一眼,顾自大踏步出门而去,多铎只得紧随其后,院内顿时马鸣人动,一瞬间走的******净净,只留下诺大的院子,黄土被风雨卷着徐徐流动……
接下来的***子里,家中如临大敌。无数的侍卫提刀站在各个出口,对进出的人仔细盘查,厨娘总是要花很长的时间到城郊外去买菜。东莪则天天待在房里,所有的用具都经水沸煮,房里总是热气腾腾的。从仆人们的谈论中,东莪明白了让大家如此紧张的是一个会飞的盗贼,它的名字叫“天花”。这个盗贼不窥视财物,它要的是——生命。
多尔衮和他的八十个亲信连夜出城、纵马狂奔,是要保护一个孩子逃离天花的追逐。后来她知道那个孩子的名字叫“福临”。便是东莪依稀记得那年入京之时,坐在銮舆之上的小皇帝。
从那时起,她开始对他充满好奇与妒嫉,是怎样的对他的珍爱使得阿玛毅然抛下自己在危险里呢?在东莪渐渐长大的***子里,她开始时常在家中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多尔衮说起他的骑***、他的顽劣与任性,是怎样的将屡***不中的***靶推倒,用力的踏上去,却在汉文师傅的书房里一味拖延,不愿离开。
东莪窥见阿玛眼中时而闪过的光芒,她的心总是会沉一下,再沉一下。倘若她是一个男孩,阿玛必会用那样的光芒说起自己,会带她去骑***,让她坐在他的黑骠马上,大喊着驱赶猎物。她必能扬起长弓,远***一只小鹿,不会让他失望。
然而,尽管有如此那般的不合、叛逆,不难看出阿玛对这个小皇帝非同一般的关注,若某一***他有一些合他心意的事,阿玛必然回府酌酒自饮,并时而独自微微地轻笑起来。
那沉迷的目光令东莪越发想见到那个与她争夺父爱的人,她向额娘提及,她笑着告诉东莪,以后提到他,再不能“这个、那个”的乱叫一气,他虽只比东莪年长一岁,但他就是阿玛辅助的大清帝王。虽是堂亲,可是依宫中的规矩也是不能直呼其名的,要称“皇上”。而且,其实他们二人早就碰过多次面了,那时俩人都太小,所以没有留下印象而已,而让东莪稍稍觉得感兴趣的是,在接下来,皇太后的寿辰上,终于可以与他见面了。
北京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二月时节,江南已开始了草长莺飞的***子,而北京却寒冷依旧。到了初八这***,小东莪穿戴一新,和大福晋同坐一轿,紧跟着多尔衮的马队,在众多侍从的簇拥下向紫禁城而去。
自从刺客事件后,她一直深居简出,看到如此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的北京城,着实让她***不已,一路上东张西望,缠着大福晋问这问那,惹得她摇头摆手,忙不迭的向她重复宫中的诸多礼仪。
可是等进了紫禁城,东莪的***劲却开始减退,那么繁多的关口,那一条条红墙高耸仿似永远走不到头的通道,让她不耐进来。还未到后宫,她就开始放肆的打哈欠,感到眼皮越来越沉,朦眬间只觉身子被人轻轻托起,放在一个柔软的所在,她立时睡着了。
在一片馨香中,她有那么一刻不知自已身在何处。醒来之时发现自已躺在一张华丽松软的大***,东莪揭开粉红的床帷四下张望,侧帘边立刻有宫女过来帮她整装,柔声笑道:“格格醒啦,王上往正殿去了,王上福晋在皇太后那儿,一会就会过来,您要不要先用些点心?”东莪看到窗外隐现的假山,便问道:“那是哪里?”宫女道:“是养心园,等格格见过皇太后,奴婢们侍候您去玩吧。”
正说间,只听得门外一名宫女说道:“苏嬷嬷,怎么您亲自来啦?”另一个女子声音道:“皇太后打发我来瞧瞧,若是醒啦,就带她往前面去呢。”说话间进来一位仪态端庄,衣着华贵的中年宫女。她看到东莪便笑道:“是东莪格格吧,我是皇太后身边的苏嬷嬷,皇太后急着要见您呢,让我给您带路吧。”东莪站起身来,握着她的手,众侍女随后,一迳往慈宁宫去。
经过养心圆,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孩站在池边发呆,苏嬷嬷眼尖,立刻快步上前小声道;“皇上,您这是在***什么呀,一屋子的人都等着您呐。”这时东莪也已走到近处,在一旁细细打量他。只见他与自己差不多的个头,面容甚白,却一脸与少年不符的老成。
他转头看了看东莪,却问道:“这是谁?”苏嬷嬷笑道:“是摄政王家的东莪格格呀。”东莪只管盯着他看,完全忘了大娘的礼仪教条。苏嬷嬷笑道;“这是怎么了,两人这么对着看,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呀!”福临看着她,忽然自鼻里一哼,转身就走。
只见打另一条岔路口上赶来许多太监,一见到他立刻道:“皇上,皇太后打发人来传膳了。”又对苏嬷嬷道:“苏嬷嬷,您也请吧。”苏嬷嬷应了,又道:“你们还不快跟上去,我这就来了。”
她回身再牵着东莪的手,一边走一边笑道:“皇上在耍小孩子脾气呢。格格,你们小时见过,只怕不记得了吧。等有闲了,苏嬷嬷带你到处走走,宫里有好些好玩的呢。”东莪答应间,看自己已经跟着她拐过一座大殿,朝内堂走去,早有人通传进去,苏嬷嬷直接引她往内走,又过了几个转廊,方进到一个正堂里,屋内装饰素朴,却不失华贵之气。
她见大福晋正和一位贵妇说话,便知那一定是皇太后了,欲行礼时,她已伸手拦了:“快别这样,苏茉尔,带她前面来给我瞧瞧。”苏茉尔依言将东莪轻轻推至她的面前,这皇太后朝她端详了一番,笑道:“没想到那个瘦小的婴儿出落成了这么个出众的样貌,怪不得王爷要将她藏的那么好呢!”大福晋笑道:“实在是因这孩子身子弱,又寡言少语的,平***才难得出府。”皇太后又问她平时爱吃些什么,玩些什么,大福晋一一作答。
东莪看她体型较胖,面貌端庄,讲话声不疾不徐,非常柔和动听,目光却十分锐利。她拉东莪在身旁坐下,问她平时都读些什么书,正说话间,外间有人传“摄政王驾到”,片刻间,便见多尔衮向内走来。他向皇太后行礼,她笑道:“王爷的宝贝女儿今***我总算见到了,这么可人的孩子,也不早带来给我瞧瞧。”
多尔衮微笑道:“这孩子不太爱说话,就怕失了礼数。太后若喜欢,能得到太后的***才是她的福气。”皇太后道:“这可是王爷说的,苏茉尔,往后常传东莪来我这,我喜欢着呐,就怕王爷不舍得。”父亲微笑点头。正说到这里,就又听得有人传话“皇上驾到”,东莪等俱跪拜见礼,只有多尔衮侧身而立。
只见那福临换了身衣裳,进到内堂,向皇太后请安,皇太后说道:“福临,快来见见你的堂妹东莪,你们打小见过两次,只怕还要今儿个才认得吧。”苏茉尔在一旁道:“恰才来的路上碰巧遇上过,两人互不相识,还瞪眼呢!”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时有宫女进来禀告“御膳也备下,几位王爷都在外堂等候”。皇太后一边一个拉着东莪与福临,众人尾随着往侧堂走去。进到屋里,已有数人在等候着,多铎也在其中,有些东莪瞧着眼熟,只是无法叫上名字来,只见他们个个笑脸盈盈,纷纷向皇太后说了些恭贺的话。
众人坐定后,皇太后笑道:“不过是个小生辰,不想弄的过于奢华铺张了,今儿个只是叫上大伙吃一顿家常饭罢了,你们也不用拘礼。”众人应了,等皇上起筷,才纷纷开始进食。
饭局过后,众人陪着皇太后说了会儿话,几位王爷就先行离开了。东莪一直暗暗注意福临,只见他很少说话,难得答几句,也是无精打彩。却听多尔衮忽然问道:“皇上,最近不知在学些什么?”那福临一愣,道:“正在读《六韬》。”多尔衮点头道:“嗯,那是兵法吧,如今大清初定天下,讲到如何治国安邦,却没有多大的用处。”
福临未答,多尔衮又道:“汉人的学问中确有许多好的,但若顽看不悟,像汉人纵有千样兵书,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吃了败仗。咱们自太祖皇帝以十三副甲胄起兵,到后来,铁骑踏进中原,咱们又有什么兵法战书?可如今不一样定鼎天下。”东莪偷眼看福临,只见他木然而坐,始终不发一言。顿了一顿,多尔衮又道:“听布库的哈木尔说,你有好几***未去练习了,是吗?”福临轻轻点了点头,多尔衮看了他一眼道:“过几***,东郊围猎,不论长幼,大到硕塞,小至博果尔,大伙都显显身手吧。皇上,你也要勤加练习,给众兄弟一个表率才是。咱们满人自马背上打天下,这骑***绝不可偏废。”说到后几句,神色已颇为严峻。
福临应了一声,神色却阴晴不定。皇太后笑道:“说起骑***,前些***子听人提起,王爷身体抱恙,如今可大安了么?”多尔衮道:“都是些成年旧疾,今天好的多了,多谢太后费心”。皇太后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了”。又转向东莪道:“东莪,你恐怕未见过你阿玛的马上英姿吧。你阿玛从前可是咱们满人中一等一的勇士呢。我当年听先皇说起过,那时,你阿玛小小年纪就随太祖皇帝东征西伐,立下了不少赫赫战功。”多尔衮捻须而笑。
皇太后睇了一眼福临,说道:“唉,我坐了这么些时,便觉得有些困乏了,今天就散了吧,王爷,***后要让东莪多进宫走走,我爱她温静,可与我做伴。”多尔衮向女儿说道:“还不谢谢皇太后,以后可不能失了礼数。”东莪忙起身行礼,只见多尔衮又看了一眼福临,方才走了出来,临走之时,东莪无意回头,却见到福临斜眼瞧阿玛的眼神,忽然觉得如芒刺在背,心中觉出一丝不安来。
然而,她并没有遵守与皇太后的约定,回府后不久便病倒了,这一病就是月余,走马灯般的换医换药也未能使她有明显的好转。是那年遇刺留下的病根,稍遇风寒便要大病一场,六福晋是不离左右了,多尔衮却偏巧在此时亲自出征。在周而复始的病中,东莪朦胧间听到仆人的谈话,知道阿玛已经回来,但他却久久未曾露面,她每回醒转时却都会看到额娘在床边垂泪,东莪不禁浮想,难道是自已的病已无法挽回,在这样一个就要来到的春天里,自己将要死去了么?
但当春风吹动院内那株又发新绿的桃树,那一阵阵沁人的清香溜进窗幔时,东莪开始慢慢的好转,在三月里第一次由人搀扶着走出房间时,又能看到萧萧的蓝天,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时,她才发现除了自己房中的仆人外,其它的人都身着素服,她十分惊诧,问到他们,仆人们也只是支吾,最后还是六福晋在她的再三追问下,才说出了一个惊心的事,东莪的十五叔多铎在这个与往年不同的春天里撒手人寰……东莪痛哭失声。
和多铎有关的记忆开始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兴高采烈的盼他到来、期待他的礼物、坐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大笑、任由他粗厚的大手***自己的小脸叫我“草原上最美的花儿……”
东莪无法进食,病情陡然加重了,刚喝下的药转眼就会吐出来,又再度陷入迷迷糊糊的状态,昏昏欲睡中是阿玛的咆哮声惊醒了她,他在窗外大发雷霆:“……是谁告诉她的,是谁?”窗外一片寂静,只听得到她额娘的低泣声。
良久,东莪才听到父亲进房的声音,她睁开双眼,待他走近,遏然发觉他的双鬓竟夹杂着几丝银发,他的双目充血无神,仿似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几乎不像平***里的他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伏身看向东莪,轻抚她的脸颊,她哽咽道:“阿玛……”。他点了点头,只是看她,沉默了一会儿,他转头看向窗外徐徐道:“阿玛和你一样,也是无法相信。这些***子常常坐在窗前,有时觉得你十五叔会推开那扇门走进来,笑着说这些不过他开的一个玩笑罢了……你叔他性子***烈,办起事来总是很***。但他自***十分聪明,深得你太祖爷爷的喜爱。自你太祖爷爷辞世,你奶奶也随他而去,便只有他与阿玛相依为命。他屡战沙场,受了多少次伤也是无法计数,但身体却着实比阿玛强壮的多。阿玛一直以为……唉!虽然平***里,阿玛对他总有严辞厉责之时,但阿玛知道,他对我的心与我对他并无二至……”他的声音越来越沉,已不像是在对她诉说,倒像是陷入回忆,是在独自噫语。
“我纵横战场多年,多少旧***部将生离死别,只道早已看破生死,但……但听得噩耗传来,我竟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战场胜败一直为我至要,但这一次,我丢下数十万人马,连夜回京,只盼见他最后一面……可是……却连这也未能如愿……”
东莪忘记了悲伤哭泣,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他目光空洞,似有若无的飘在某处,这种神情她从未见过,心中有些害怕起来。她伸手握住阿玛的手,他也未知觉,只是徐徐说道“……我对他寄望之大,这些年来,自已的身子每况俞下,我也是知道的,只想在那之前,为他多做一些事,谁料到……谁料到他竟先我而去了……我失去阿玛、失去额娘、如今连至亲的兄弟也失去了……万人之上又能怎样???哼??又能怎样??”话说到此,只见一行泪水自他脸颊缓慢划落,滴落在东莪的手背上。她心中受到巨大震憾,浑然忘了自已的悲伤,代阿玛难过起来。她猛得坐起身子,投入他的怀中,他紧紧地拥她入怀,泪水纷纷滴落在她的发上。
那一夜后,东莪暗自将哀思十五叔的心深深地埋藏起来,十分配合地吃药休息,但愿身体快快好起来。多尔衮不为人知的一面坦露在女儿面前的那一刻起,她下定决心要好好的保重自已,以加倍的关怀投注给他。
如今,多尔衮的书房里多了一样东西,一张大躺椅放在靠窗的墙边。东莪知道那是十五叔的东西,阿玛常常坐在那里,有时夜深了也不离开。没人敢去劝他,只有当东莪走近,蹲在椅边,将脸轻轻靠近他的手背上时,他才会将思绪收回。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忙碌,脾气则更为暴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几乎天天都会听到他摔东西的声音。
随着东莪的身体慢慢地好起来,她更多的时间呆在阿玛的书房里,将平***读到的书,学到的诗词讲解给他听,又笨拙的问一些战事,边界的问题,渐渐地能看到他的欣然笑意。东莪知道父亲的那个伤痛永远无法愈合,他还是能在每时每刻中觉察到多铎的气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对于亡故的亲人,在午夜梦回时,因思念,因忽然想起,想到他永远不会笑呵呵的出现在这里,永远不再的伤痛使自己伤心欲绝,泪流不止。但,她盼望时***渐渐地过去,让那痛变的钝一些,再迟缓一些,这伤疤既使无法痊愈,也会慢慢地结疤,长出新肉来罢。
当夏***真正的到来,蝉儿啼啼欢叫,院内的海棠长长地伸出枝叶,将烈***下的庭院包出一块适意阴凉的所在时,他们父女二人已经可以共同在月色下品茶赏花了。有时,一阵凉风吹过,会带着他们的笑声在院内打转,飘飘悠悠地不愿离开,东莪知道,那必是十五叔的灵在陪伴着他们……
在某一天,多尔衮从宫中回来时告诉她,皇太后对她的寄挂,想要让东莪去宫中陪伴几***,多尔衮欣然答应,看的出来他欣赏女儿的成长,并引以为豪了。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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