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那行,你自己解开,我帮你扣上!你看我这么美,欣赏自己就够了,难道还要垂涎你的美色不成!”容玺说完转身过去。
李昔年很快将身上的外面的五件衣服解开,这古代的衣服太麻烦了!
容玺转过身,眼观鼻鼻观心的帮李昔年扣衣服的各种复杂的纽扣的丝带,他的手甚至能感觉到李昔年的心跳,怎么回事,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跳的好快。
“好了,我们走吧!”容玺如释重负的转身,推开窗户,抱着李昔年的腰就跳了出去。
跳下去之后,容玺才慢慢解释,原来刚刚她们猜灯谜的时候就看见她了,所以正从对面的楼上下来,结果下来就没有看到她了,然后看见两个丫环都在找她,猜测她可能被绑了,所以才来同乐坊找她。
李昔年不得不佩服容玺的推理能力,看来他对耀京城的民风还有那些花街柳巷还是很了解的嘛!
此刻李昔年完全忘记容玺之所以了解,是跟她一起了解的。
容玺忽然郑重其事的提醒李昔年,“我们还是去猜灯谜的地方,你的丫环估计还会去哪里找你的,至于今晚的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包括世子爷在内!”
这话李昔年是明白的,一个侯府的千金大晚上的去妓院,这传出去她也就没有什么名声了,虽然她现在的名声已经很不堪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毕竟是除夕夜,都还要回家守岁的,就连猜灯谜的地方此刻也收摊了,远远的就看见玉歌和金络焦急的模样,李昔年心生愧疚,如果她不走出去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估计今晚回去又要挨批斗了。
金络突然转身看向他们,拉着玉歌朝着他们跑过来,玉歌一见到李昔年就开始哭泣起来,“小姐小姐你去哪里呢!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你没出什么事吧!”
李昔年摇摇头,一旁的容玺出声说道,“她没事,倒是我该向你们道歉,临时借走了你家小姐陪着我下了会儿棋,让你们担心受怕了,为此,本庄主决定今晚护送三位回府。”
“多谢容庄主!”金络福身表示感谢,然后一行四人便朝着永安侯府走去。
听说此刻李昔年才回来的李珏尧气不打一处来,急匆匆的便从兰欣苑到温罗院去找李昔年了,等他到的时候才发现,容玺居然也在。
李珏尧的气势立刻软了下来,该死那些人怎么办事的,连容玺一起回来的居然都不说清楚,“容庄主怎么也来了?”
“明霁过年每年都那样,所以今年打算来耀京城玩玩,看看这里的过年和明霁有什么不一样。”容玺笑的一脸人畜无害,只有李昔年见过容玺那妖冶的女装之后才会觉得眼前这个人纯属妖孽转世,可男可女,可攻可受。
“侯爷不介意本庄主就在这里守岁吧!”容玺补充道。
“当然,当然不介意。”李珏尧能说介意吗?不能!但是这温罗院的人有什么吸引他的?
就这样,本来在兰晓苑守岁的李珏尧因为容玺的到来,就留在了温罗院中,温罗院倒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但是其他的人可就难受了。
端木姝在房间内走过来走过去,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听到的话,“再美,你说那容庄主和李昔年到底什么关系?他们还不会是?”
端木姝不敢想下去,“再美,我们可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不然可就没有咱们娘俩的出头之日了。”
李再美此刻也紧握着拳头,爹爹一向是在兰晓苑中守岁,今日竟然半路跑到温罗院去了,只怕不止他们生气,兰晓苑的人比他们更气。
兰晓苑中,兰欣已经摔了第五个花瓶了,兰欣和李妩媚的面前,是一地的狼藉。
李妩媚浓妆淡抹的脸上波澜不惊,缓缓说道,“娘亲有什么可生气的,爹爹之所以会去温罗院不过是因为容玺,而并非温罗院中的人,娘亲又何须与自己置气,伤了自己的身子。”
“你说的是,不过是沾了容庄主的面子。”兰欣平静下来,也感觉好了许多,“这一夜可还长,你陪娘说会儿吧!”
第二天,因为一夜未睡的李昔年在鞭炮声中从温罗院几乎是闭着眼睛的望着芳菲苑走去,身旁还跟了个精神气十足的容玺。
她真的很想问容玺,她回去补眠,他跟上来干嘛!
在刚到岔路口的时候,容玺突然拉住了她,“本庄主记得,以前这德永院可没有住人啊!”
“回容庄主的话,容王正住在里面。”有个贴心的小丫环正好,金络帮她回答了所有的事情,就差帮她亲自来当这个侯府的小姐的位置了。
容玺脸上便露出的兴趣,拉着李昔年的衣袖将折了个方向,李昔年真的又想说你一个古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这样扯着她的衣袖会被别人误会的。
真的!不骗你!
金络跟在他们的后面,到了德永院的门口,容玺依旧没有要松开李昔年衣袖的意思,李昔年也就任由他拉着,因为这样她就可以放心大胆的闭着眼睛走路了。
门口的人试图拦住容玺,却被容玺一脚踹出几米远的距离,“敢拦本庄主,你活腻了!”
容玺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李昔年就往里面走,此刻德永院中好像正在吃早饭,里面的四人此刻正在吃汤圆,这是
此刻正在吃汤圆,这是亘古不变的传统,大年初一早上吃汤圆,意味着来年要团团圆圆,平平安安。
容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年非雍的侧目,更不足以让年非雍放下手中的勺子,“容王啊!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容庄主,三小姐请坐。”明蹉跎连忙让位。
容玺毫不客气的坐下,然后望着首位上面不改色的年非雍,“李昔年,我们好像不被欢迎。”
李昔年此刻眼睛终于睁开了一点,啊!原来都到德永院了啊!可是她现在只想睡觉啊!眼前发生了什么好像都和她没有关系似得。
李昔年恍惚中看见有个凳子,屁股一抬就坐了上去,与此同时容玺松开了她的衣袖,李昔年坐下之后,单手往下巴上一托,然后闭着眼两耳完全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睡觉。
年非雍放下手中的勺子,看了眼一大早的不速之客,然后冷冷道,“容庄主这么一大早来,莫非是来给本王送压岁钱的。”
“呵!听说容王可是受封千亩良田,万两黄金,还需要本庄主给压岁钱吗?不然容王你给我几个!”
“容庄主你说什么?本王听不见。”年非雍就会用这话将对面的人死死堵住,反正他听不见,可以任性。
“我什么也没说。”容玺翘起二郎腿,看了眼身旁显然进入梦乡的李昔年,“容王真是大度啊!这下人都和主人同屋吃饭了!”
容玺此言一出,屋内的其他三个人都纷纷侧目盯着他,明蹉跎按住一旁的快要爆发的明眸,而薛赴雪则是看了眼之后,便开始收拾碗筷,然后出去了。
明眸也被明蹉跎拉了出去,明眸站在院中剁了下脚,“爹爹!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不拦着你难道看着你死啊!”明蹉跎拉着明眸走远了点,“那容玺是什么人?可是连当朝皇帝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咱们王爷不过就是个挂名王爷,就连皇上当朝的赏赐,都被吞了,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见着,你这么冲动是想给王爷惹祸上身吗?”
“爹,我知道了。”明眸眼眸一垂,缓缓道。
“爹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过你这脾气可得改改,这么暴躁,以后有那个婆家敢娶你哦!”明蹉跎嘿嘿的笑。
“我才不要嫁!我要陪着爹爹终老!”明眸抱着明蹉跎的手臂撒娇。
“不嫁人我才不会养你一辈子!”
“我养爹爹一辈子!”明眸拖着明蹉跎就往厨房里面走去,“薛姨,我爹爹说等你洗了碗上街去逛逛。”
“诶!好!”薛赴雪一边洗着碗一边应和着。
明蹉跎站在一旁瞪了眼明眸,小声道,“你这孩子。”
大厅内,容玺坐到了年非雍的对面,缓缓道,“其实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
“你说什么?”年非雍依旧一脸淡漠。
容玺不放过年非雍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像是在回答我的话,又像是在疑问我,那到底是能知道还不能知道。”
但是年非雍的表情就是没有什么表情,他起身,进了里屋,从里面拿出一条毛毯来,给李昔年盖上,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来,“容庄主请自便。”
“你要去哪儿?”容玺站在大厅中问道。
年非雍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朝着外面走去,金络一脸诧异的看着年非雍怀中抱着的人儿,一路都在闭着眼睛睡的李昔年终于在抗不下去睡着了。
金络默默的跟在年非雍的身后,任由他将李昔年抱着朝着芳菲苑走去,甚至在路上还遇见了李珏尧,金络立刻被李珏尧拦下,询问情况。
“回老爷的话,今早在温罗院用过早餐之后,小姐就想回芳菲苑,但是容庄主拉着小姐去了德永院,说是去见见容王,过了一会儿小姐就被容王抱着出来了。”金络低着头,“奴婢想,小姐应该是太困了,在屋内和容王,容庄主说这话突然睡着了。”
“她倒是挺会睡的。”李珏尧留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金络连忙朝着芳菲苑走去,好不容易在芳菲苑的门口追上了年非雍,便走到了年非雍的前面,进屋去吩咐道,“快给小姐铺床。”
玉歌听后立刻进屋去铺床,金络则去倒茶去了,秋来去换了一盆旺盛的炭火放到屋内。
年非雍一路目不斜视的走进屋内,然后将李昔年放在床上,掖好被角,然后转身出去了,这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玉歌小声的询问金络,“金络姐,发生什么事了?”
金络将手中的茶杯收起来,年非雍根本就没有停留,这茶自然也就不用倒了,“小姐昨晚守岁一夜未睡,今早一直就犯困,这不是在德永院睡着了,所以就由容王将小姐抱回来了。”
“小姐不是在温罗院守岁吗?怎么会跑到德永院去?”玉歌好奇的问道。
“主子的事情,别问那么多。”金络说完就率先出了房门,玉歌将门虚掩着,也出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李昔年才悠悠转醒,她揉揉眼睛,缓缓睁开,这居然是她的房间,她记得自己不是在德永院吗?难道她睡着了?
她实在是经受不住熬夜,一熬夜第二天就特别困,李昔年刚下床,听到动静的玉歌就进来,连忙过来服侍她。
“小姐,那个暮歌过来了,已经在院中等了一天了。”玉歌一边给李昔
一边给李昔年穿衣一边说道。
暮歌?李昔年用手语比划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时三刻了。”
原来她睡了这么久,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小姐想吃点什么?”玉歌跟在李昔年的身后问道。
李昔年脚步停下,大年初一啊!想吃火锅她能说吗?
她转身比划了个随便,然后朝着院中走去。
暮歌多日不见,暮歌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已经没了初见时的风貌,右边的袖中空空而已,大冬天的一定很冷吧!
李昔年慢慢走向他,暮歌抬头望着李昔年,“三小姐,新年好,暮歌今日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三小姐成全。”
“你说吧!小姐听着呢!”一旁的玉歌说道。
“三小姐,暮歌想去公主府看望公主。”暮歌脸上的表情真挚,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云韶华。
李昔年点点头,对着玉歌比划道,“派人用马车送他去。”
“小姐,这样不会被外人说吗?”玉歌实在忧心,外面的传言本来就不好了,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就将暮歌送回公主府去,外面那些人该怎么想李昔年,是不是她也变得和云韶华一样了?
李昔年莞尔一笑,忽然伸手搭在玉歌的肩上,轻轻柔柔的没有多大的力气,她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寒意,然后又松开了她的肩膀,然后转身进了屋。
德永院中,明蹉跎和薛赴雪逛街回来,两人齐齐走到大厅中,薛赴雪没有在大厅中多做停留就去厨房做晚饭了。
大厅之中年非雍正在自己和自己对弈,明蹉跎看了看天色,乌云慢慢飘来,这天色又要变了。
他关上大门,屋内顿时一片漆黑,明蹉跎拿着火折子将大厅中的左右的两个灯点亮,然后又将火折子收好放回自己的怀中。
他走到年非雍的面前,缓缓道,“王爷,今日在街上看见同乐门被封了,说是窝藏了朝廷钦犯。”
年非雍伸手拿起黑子放在棋盘上,“人呢?”
明蹉跎自然明白年非雍问的是谁,“人也被带走了。”
“全带走了?”
明蹉跎摇头,一字一句的对着年非雍说的清清楚楚,“没有,主事的被带走了,我打听到其实是昨晚有个大人物在里面遭遇了袭击。”
年非雍没有拿起白子,而是又拿起了黑子,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颗黑子在面前转动,然后缓缓放在棋盘上,语气悠远而缥缈,“是大皇兄吧!”
“王爷怎知?”明蹉跎有点诧异,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的,年非雍足不出户竟然这么了解。
“昨晚可是除夕,有宫宴,大皇兄竟然深夜出现在青楼,看来府中的一位皇妃和两位侧妃都满足不了他了。”年非雍继续手持黑子,深褐色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中看的不真切,他眼中好像在笑,而好像没有笑。
“王爷的意思是……”明蹉跎没了下文。
“本王什么意思都没有。”年非雍将手中的第三颗黑子稳稳当当的放在棋盘中央,“新的一年了,耀京城的局势你可看的清楚了。”
“王爷是要参与夺嫡吗?”明蹉跎的身体躬着,年非雍即使坐着也不用抬头望着他,此刻他布满皱纹的精瘦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双手握拳抓住自己的衣角,尽管那个衣角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补丁。
“本王没有兴趣。”年非雍这次终于拿起了白棋,他将白棋放在眼前端详了片刻,重重的放下,“不过免费的戏为何不看呢!”
“王爷说的是。”明蹉跎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年非雍指了下对面的位置,“明叔坐吧!白子如何?”
“好!”明蹉跎在年非雍的对面坐下,他手中的白子此刻比年非雍的黑子多了两颗,多了两颗意味着有了很多的路可以选择,意味着更多的机会。
“明叔觉得李三小姐如何?”年非雍手中的黑子迟迟未落子,他抬眼看着明蹉跎。
“李三小姐病的古怪。”明蹉跎将心中的疑问托盘而出,手中的白子落在了年非雍黑子的前面。
“本王说的是你觉得让她当容王妃如何?”年非雍在明蹉跎的白子旁落下自己的黑子,口中的语气淡然一点都不像是在讨论婚姻大事。
明蹉跎正伸手去拿白子,瘦骨嶙峋的手明明比棋罐小了那么多,他却迟迟没有拿出来,透过不明亮的灯光,明蹉跎看见了年非雍脸上的认真。
终于他将白子拿出,却不小心多拿了一颗,他一颗落子,一颗放在手心之中,“李三小姐有婚约,况且皇上不会同意的。”
“如果没了婚约呢?”
如果没了婚约,为什么会没了婚约?四皇子根本不会放弃和李昔年的婚约。
“李三小姐性子挺好的,可是这件事情王爷真的想好了吗?”明明是冬天,屋内明明连炭火都没有,明蹉跎却觉得握着白子的手心开始冒汗。
“本王年纪也不小了,既然父皇不替本王考虑,那他就不能拦着本王为自己考虑。”年非雍手中的黑子干净利落的落下,“既然大皇兄都迫不及待想要让本王看戏了,那这戏园的门票本王就替他卖出去好了。”
“是!”明蹉跎干脆响亮的应声。
大年初二,天气晴朗。
不同于昨日街上的冷冷清清,初二的早晨已经有不少的商铺都开门准
铺都开门准备营业了。
刚好昨天又出了同乐坊那等大事,自然成为了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你们听说没有,那同乐坊的夜来霜也姑娘被萧顷烬萧公子带回府中去了。”茶楼中有人磕着瓜子开始讲述昨日的见闻。
“那夜来霜夜姑娘可是同乐坊的头牌花魁啊!这换做平常萧公子也不一定能见着面啊!”
对面那人唾了口水,一脚踩在身旁的椅子上,“呵呵!你们孤陋寡闻了吧!那萧公子是什么人?他父亲乃是当朝太尉,这太尉又是什么人?当今皇后的亲弟弟,有这么强大的靠山在,别说一个夜姑娘,就是整个同乐坊搬到萧府去,谁敢说一句!”
茶桌上的那人对面那人身体前倾,一颗瓜子扔到嘴里,便咬便说道,“这倒是!不过听说是窝藏什么朝廷钦犯!没听说最近在抓什么人啊!”
“这朝廷的事情我们哪里知道!安心喝茶哦!今天才初二!又是新的一年咯!”几人说着说着就吃起了茶来!
在他们不远处的桌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身穿白衣,飘飘如仙,他的头发披散着,双鬓前各有一缕碎发飘落,他修长的手指正端着茶杯往口中送,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她头上的双丫髻上面戴着蝴蝶的发夹,看起来灵动不已。
“师父,他们刚刚说的同乐坊是什么地方啊!”阿鼻撑着下巴面纱上面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应有语。
“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吃你的茶。”应有语斜了一眼刚刚说话的那桌,回神过来,“我不在耀京城的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情倒是没有,不过我之前在乾永殿教训了一个丫环,没有想到竟然被那家的小姐给反揍了,师父你要给徒儿报仇!”阿鼻现在一想起那天在乾永殿的情景就心里难受。
不知不觉竟然都过了这么久了,可恶的是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李昔年。
“真是丢师父的脸啊!”应有语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对面的阿鼻连忙拿起茶杯给应有语参茶,很快应有语的面前又热气腾腾了。
“师父!那天还不是有那个姓容的在替她说话,要不然徒儿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的!”阿鼻将茶壶放下,面纱下的嘴不由的嘟了下。
“容玺?”应有语挑眉,“他不好好的待在明霁当他的庄主,跑到耀京城来凑什么热闹!”
“这个徒儿就不知道了,不过师父,那个有件事情有点奇怪!”阿鼻现在回忆那天乾永殿上的事情,李昔年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应有语手指摸着茶杯边沿,淡淡道,“说。”
“就是那个永安侯府的李三小姐好像变成哑巴了!”阿鼻本来不太确定的,知道应有语要回来了,所以特意去打听了一下。
“李昔年。”应有语端起茶杯,眼神看着茶杯中寥寥无几的几片茶叶,思绪好像被遥远的记忆拉扯到很远的地方,他又淡淡的重复了一边李昔年的名字。
“还有啊师父,那天在乾永殿里面打我的也是她!”阿鼻见应有语没了下文继续说道。
“是她?”应有语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么多年未见,她的性子倒是越来越奇怪了。”
“徒儿也觉得奇怪,听闻李三小姐向来娴静温婉,谁知见了面却完全不一样,样子虽然绝美,但是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好像拒人千里之外,但是那性格却和传言中不同!”阿鼻说完眼神不由的流转,突然间像是看见了什么,惊呼道,“师父,那不就是李三小姐吗?”
李昔年此刻真的恨不得在自己的身上插两刀,左边一刀又边一刀!
左边的年遇荒是一早就到了永安侯府约她逛街,美其名曰逛街,其实是出来给大厨传授技艺的,右边大冬天拿着扇子装X的容玺则是昨夜留宿在永安侯府,听说他们要出去,屁颠屁颠跟上来的。
茶楼上的应有语听到阿鼻的话,转身就看见李昔年左右两侧跟着年遇荒和容玺,他眼神微眯,探究的望着三人,李昔年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丫环,一行四人。
“师父!”阿鼻起身走到窗台前,他们现在在二楼从这里下去刚好能直接将李昔年拦住。
“怎么?想让师父帮你出气了?我不在的日子你都是这样等着我给你报仇吗?若是有一天……”应有语还没有说完,阿鼻小巧玲珑的手堵住应有语的嘴,“师父还年轻呢!说什么呢!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不然,不然诅咒师父找不到师娘,只能陪阿鼻过一辈子!”
“好!师父不说,但是阿鼻以后可是要嫁人,难不成阿鼻的陪嫁就是师父不成?”应有语笑笑,温和的望着阿鼻。
应有语今年刚四十岁,不知保养的太好的缘故,还是他本来就有一张童颜的脸,看起来不过才刚三十,比四十的人年轻了不少,却又有那个年龄的成熟稳重,整个人浑身都散发出一股超脱世俗的谪仙气息,超脱六界不在五行中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
“那有什么,师父你可是大承国的国师,身份尊贵!谁要是不愿意的话,阿鼻那也不愿意嫁给他!不如留在师父身边陪着师父!”阿鼻说完转身再看街道上的时候,李昔年一行人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阿鼻失望的摇摇头,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重新坐了回去,“师父
去,“师父这次出去,可是找到要找的人了。”
应有语摇摇头,将一直拿着的茶杯放下。
“十六年了!师父!”阿鼻努嘴,“那个人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对阿鼻来说很重要。”应有语伸手摸摸阿鼻的额前的秀发,“这茶也吃了,是不是该回去检查一下你这段日子的功课了?”
“哼!师父又拿我开涮!明明是自己的去找老相好了,还赖在阿鼻身上!这个黑锅我可不背!”阿鼻起身,从袖中拿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师父我们走吧!”
师徒两人出了茶楼,而另外一边的容玺则是瞠目结舌的看着李昔年灵活利索的翻着烤鱼,刷料蘸酱的动作太过熟练,好像已经演变过千万次一样,等到热气腾腾的烤鱼上桌的时候,容玺依旧有点不信,等到吃入口中才不由得对李昔年竖起大拇指,赞许道,“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癖好!”
这个是癖好吗?李昔年也不管那么多,对着年遇荒打着手势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先回府了!”
“诶!别啊!”容玺刚喂了一口肉质鲜美的鱼肉进口中,看着李昔年打的手势惊呼道,李昔年侧头看着容玺,如果她记得没有错的话,她学习手语的那几天容玺一直在一旁打瞌睡啊!
打瞌睡也能学习的这么好!
“我还想让三小姐带我去个地方呢!正好去去你身上的油烟味,你就这么回去侯爷肯定会说你的!”容玺说着又吃了一口鱼肉,“这花鲢鱼三小姐做的真的不错!以后生意火爆了,世子爷别忘了开到明霁去啊!”
“这个没有问题!”年遇荒此刻坐在容玺的对面吃的比他还多。
容玺突然起身,给李昔年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两人就出去了。
出去之后容玺也没有说话,李昔年有点不太懂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容玺,其实她现在就算侧头回去都是没有问题的吧!
许是察觉到了李昔年的想法,容玺突然将自己的扇子拿到李昔年的面前,“你看见我手中的这个扇子了吗?”
李昔年微微颔首,她还没有瞎!
“看看是不是坏了?”容玺将扇子转了一面,白色的折扇上面大大的容字张扬而猖狂,桀骜不已,如果容玺这个人一样。
但是那扇子好好的,哪里有坏的迹象?
容玺拿着扇子的右手食指突然向前,白色的折扇立刻破了一个明显的洞,他的手指从中穿了过来。
“这下坏了,怎么办?当然是要去修了!”容玺将折扇合拢,收起来插在腰间腰带之中,“李三小姐知道这耀京城中哪里能修折扇吗?”
这大冬天的,能有修扇子的吗?何况还是那么明目张胆的自己故意弄坏的。
李昔年盯着容玺,连一个不知道的手势都没有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知道啊!我带你去!”一行人三人默默的走在耀京城的大街上,虽然有不少的店铺开了门,但是依旧没有往日般热闹,尤其是昨晚下了点小雨,街道上湿漉漉的,李昔年不由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绣鞋,上面已经沾染了不少的泥水了。
李昔年在看容玺,鸦青色的长衫上面滴水未沾,就连脚上的那双黑色的靴子上面也丝毫没有泥水的浸染,李昔年的脚步突然放缓,然后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金络,她的眼神虽然是盯着金络的脸的,但是余光却落在了她的脚上。
身后的金络不知为何李昔年会突然转过头来,但是她从李昔年的眼神好像看到了什么,李昔年转身过后她突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蓝色的绣鞋上面干净不已。
刚好前面有水洼,她面不改色的朝着里面踩了下去,绣鞋顿时被泥水浸湿,金络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得跟上李昔年的脚步,这样就行了吧!
跟着容玺走了两条街,终于在一家外面毫不起眼的店前停下,这家店气很奇怪,店的名字就叫做店,但是不走进去真的不知道是买什么的。
店门只开了一个小门,容玺走在最前面,李昔年和金络紧接着跟上,只开了一扇小门的屋内很黑,很暗,在往里面走,逐渐宽阔起来,不过没有一点阳光照射进来,大厅中只点起了一盏小小的油灯,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正对着煤油灯,双手在操作着什么。
等李昔年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居然在修补一个玉镯子,两只手正在往玉镯的缺口上镶金,这是最简单的补玉手法,将破碎的玉包在其中就算完成了。
但即使是最简单的手法李昔年也诧异不已,只见容玺靠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将腰间的折扇抽出来,往他桌上一扔,“这扇子能补吗?”
他没有抬头,双眼在油灯下紧紧的盯着手中的玉镯,却是开口了,“能!放哪吧!后天来拿!”
“你都不看一眼,你就确定可以补好?”容玺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不满。
“可以!客官!”他依旧专注的做着手中的事情。
“这么黑你看的见吗?”容玺好像对他手中做的事情很专注。
他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眼容玺,然后朝着门口望去,李昔年和金络都是站在门口的,并没有走进去。
他在李昔年的身上没有多做停留,转头看了眼桌上的折扇,然后对着容玺说道,“公子,这折扇能修好,公子后天来未时之后来拿都可以。”
“本庄主就暂且信了你
暂且信了你的话!要是修不好的话,本庄主可不会轻易的罢休哦!”容玺说完朝着李昔年走去,走到她身后的时候,眼神还刻意的看了眼她头上的樱花簪子,“你怎么还戴着这个簪子,太朴素了!”
知道容玺懂得手语之后,李昔年便朝着他打了一个手势,“因为我喜欢。”
“好!你喜欢就好!我没有意见!”容玺双手背在身后朝着外面走去,“走吧!那不成你也想把你头上的簪子放到里面修补不成?”
她才没有容玺那个癖好呢!
但是李昔年转头朝着里面那盏暗淡的油灯下那个专心修补玉镯的男人,转身跟着容玺走了出去。
街道上的人影更少了,许多人都回家去亲人团聚了吧!只有他们是个奇葩,大年初二竟然在外面游荡。
容玺迈着大步子晃悠悠的走在前面,但是李昔年却发现他们走到方向根本就不是回永安侯府的方向,忽然他转过身来倒着往回走,双眼打量着李昔年,“李三小姐觉得自己有没有责任为同乐坊的事情负责呢?”
同乐坊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准确来说昨天晚上就听说了,也不知道那消息是怎么传到永安侯府,又是怎么传到芳菲苑中的,但是她的确是听说了。
李昔年淡定的打着手势,“为什么要我负责?是因为在里面伤了大皇子吗?如果他们不把我卖进去,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李三小姐你的心还真残忍啊!难道你就忍心看见那些娇滴滴的美人流落街头?就算是平常有恩客的姑娘,大过年的谁会把青楼女子带回家中平白的给家人添堵。”
李昔年只知道同乐坊出了事,听说主事的被带走了,但是她却不知道同乐坊已经被封了。
此刻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一想到有很多人因为她的缘故流落街头,她心里就觉得堵得慌。
李昔年垂眸,脚步迈的大了些,李昔年的反应容玺看着眼中,他嘴角上扬,不由得乐了,“李三小姐原来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啊!倒是让本庄主刮目相看呢!在深宅侯府中能有李三小姐这样的心性,实在太难得了!”
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夸她,反而像是在说她太单纯了!
“李三小姐这样子以后若是进了四皇子府可是很吃亏的!像是将暮歌带回府又准许他回公主府这种事情,李三小姐以后还是考虑清楚在做!毕竟,暮歌到现在都没有回府。”
李昔年打着手势道,“你怎么知道他现在还没有回府?容庄主是在府中安插了人吗?就算是安插了人容庄主如今身在这里,又是如何将消息传递给容庄主的?容庄主不就是想看到我的同情心能做到什么程度吗?如你所愿,我能做到你想象不到的程度。”
李昔年的手势打的清清楚楚,容玺却不厚道的笑了,“本庄主还真的挺期待的,李三小姐能做到什么地步!”
在他们的眼中青楼女子就是低贱的,没有身份地位的,甚至连人都不算是,但是在李昔年的眼中不是这样,在她的眼中他们和一般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从事的职业不同而已!
她们没偷没抢,比那些吃喝嫖赌的人不知道高贵了多少!
往日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的同乐坊不过昨日才被封,今日就感觉萧条了不少,同乐坊的大门前还站着或坐着不少的女子,但是也不多,不过十几个。
其他的人应该不会跑了,就是被其他的人带走了吧!
李昔年对着金络打着手势,让她翻译她说的话,而容玺则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李昔年。
金络上前,对着她们转述李昔年的话,“各位姑娘,这里是大门前始终不是一个待人的地方,对面有一家客栈,你们去哪里住吧!客房的钱我家小姐会替各位出的。”
金络此话一出,窝在同乐坊门前的女子面面相觑,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齐刷刷的将眼神移向李昔年,“不知这位小姐芳名,为何要帮我们?我们不过是花柳巷的残花败柳,那些人平时拼命的往里面冲,现在出事了连个屁都不放一个,把我们姐妹当成了洪水猛兽,有多远离多远,小姐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为何要来沾染我们?”
金络转头看李昔年的手势,看完之后又转头对着她们转述,“我家小姐说了你们就放心去住吧!等同乐坊开业再回去。其他的就不用担心了。”
“小姐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不会忘记的!”那些女子对着李昔年叩头,李昔年有些看不下去,默默的转身。
“你们现在跟着我过去吧!”金络说完跟上李昔年的脚步。
“小姐,这样真的没事吗?她们毕竟,毕竟是……”金络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李昔年的黑眸正盯着她。
容玺倒是没有料到李昔年能做到这个地步,她说的没错,他不过就是想看看她的同情心能做到什么地步而已。当真有点,颠覆了他的想法。
如果换成是他的话,指定看都不会看这些人一眼,容玺实在好奇事情的发展,也慢悠悠的跟了上去,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人群之中,他注意到有一个女子牵着一个小孩走的很慢,那小孩好像有点病态的样子。
不过既然那女子没说什么,他就安静的当一个旁观客就好。
到了客栈之后,那掌柜的如避蛇蝎一样,将那些女子拦在了门外
拦在了门外,“去去去!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客栈啊!不是你们那什么青楼女子能来的地方,谁知道你们身上有没有花柳病,万一留在了床上,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出去出去出去!”
李昔年和金络站在最前面,此刻也被当成了青楼女子赶出了门外。
李昔年给了金络一个眼神,金络会意上前拿出永安侯府的令牌,“掌柜的,看清楚,这是永安侯府的令牌,我身边的这位是永安侯府的三小姐,若是识趣的话就让开让他们进去,我们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人,房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我看掌柜的这个样子,以前同乐坊没封的时候,应该去过不少次吧!怎么现在出了事就躲得远远的了?平时怎么不担心她们有没有病呢?”
金络的话虽然咄咄逼人,但是人往往不是屈服在别人的口舌中,而是屈服在权力之下,比如金络此刻拿在手中的令牌,掌柜看过之后,看向李昔年的眼神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瞬间俯身恭敬起来。
“原来是李三小姐驾临,我就说怎么这通身的气派就不像是那里面的人!李三小姐请进请进!”掌柜的躬着身体后退,李昔年也没有犹豫,抬脚就走了进去,干净的木质地板上立刻出现了几个湿哒哒的脚印。
掌柜却依旧是一脸讨好的模样,“李三小姐驾临本店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李三小姐请上座!来人啊!上好茶!”
李昔年摆手,对着金络快速的打了几个手势,金络转头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同乐坊的那些女子现在能住了吗?”
掌柜的往外面看了眼,又看了眼李昔年,立刻赔笑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现在正值年初,客栈里现在也没有客人,店里的伙计也都还在休息了,这么多人恐怕有些供应不过来啊!”
“不就是要银子吗?掌柜的难道我们永安侯府还会少了你的银子不成?他们若是缺什么少什么掌柜的可一定要帮忙哦!毕竟是一些弱女子!”金络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张银票。
掌柜的依稀看见了那张面额,整整五百两啊!是他几年的营业额了!
贪婪的目光立刻展现出来,他朝着金络伸手,布满横肉的脸上堆着笑意,“李三小姐的吩咐小的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金络将五百两银票拿在手中,又从腰间拿出了另外一张银票,面额是二百两,“掌柜的,二百两银子就算她们在客栈里住半年都绰绰有余了。而我手中的这个,是以防以后出了什么意外,掌柜的心里都个底,我们是不会拖欠房钱的!”
金络将二百两的银票伸向掌柜的,可是他伸手的同时眼神还望着金络手中的五百两,金络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掌柜的就不怕担心不足蛇吞象吗?”
从客栈中出来,刚刚掌柜的谄媚的脸还停留在脑海之中,好像怎么都挥之不去,容玺回去的一路上也没有说话,时不时的眼神望着李昔年。
真不愧是他要找的人,原来当真与别人与众不同,他是该说应有语有先见之明的,还是该想想怎么让李昔年和那四皇子退婚呢!
毕竟天降祥瑞这种东西,他也很感兴趣啊!
回去的路上李昔年也想过这件事情的后果,大概明天她又会成为全耀京城谈论的对象了吧!
能给这古代的无聊群众们提供谈资,她表示还是很不错的!
李昔年回到芳菲苑的时候,发现暮歌正站在院中等她,他看起来精神好像不错,看来昨天和云韶华相处的不错。
李昔年用手势摒退了身边的人,然后让暮歌跟着她去了大厅之中,她看了暮歌一眼,示意他随意坐,而她则坐到了炭火旁,将双手放在烧的正旺的炭火上面,不一会儿就暖和了。
等到李昔年暖和了,暮歌才悄声说道,“公主的意思是说希望三小姐今晚能让暮歌留宿在芳菲苑中。”
李昔年没有抬头,从袖中拿出纸条和炭笔,行云流水般的在上面写着,然后递给暮歌。
【恐怕她说的是睡在我屋内吧?她一点消息都不给我透露就想让听她的,倒不如终止合作。】
暮歌看完之后将纸条扔进了炭火之中,“暮歌会替三小姐转达的。”
李昔年又递给了暮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的话让暮歌心头一颤。
【既然要睡和谁睡都是一样,而和暮歌你就太不真实了。】
对啊!要是真的和他一起,就算耀京城的那些小老百姓相信,四皇子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暮歌又将纸条扔进了火中,然后起身对着李昔年道,“暮歌先告退了。”
暮歌出去之后,金络和秋来等人迫不及待的就进来了,玉歌咋咋乎乎的跑到李昔年的面前,“小姐你们说了什么啊!那暮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和他独自相处了!万一,万一!毕竟暮歌以前是韶华公主的人,现在那公主又和小姐看起来不合,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你瞎说什么呢!现在是在芳菲苑中,暮歌又是一个端了手的人你和他计较什么!暮歌还能小姐怎么样不成!”秋来说完低头看了眼李昔年脚上的绣鞋,“小姐先换一身衣服吧!这鞋子都完全湿了呢!”
李昔年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顺着自己的脚看向金络的鞋子,也全湿了呢!
李昔年换了衣服之后,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玉歌给她整理
歌给她整理一下头发,她手中拿着那个樱花的簪子,梳妆台上还有两个完全没有被打开的木盒。
一个是年非雍说还给她的,一个是前不久年斐然送来的,李昔年伸手将两个精致的木盒都拿到自己的面前。
先打开年斐然拿过来的紫檀木盒,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两个碧绿的玉镯,让李昔年一下就想到了今天下午的时候去的那间名字叫店的店。
李昔年将木盒放在一旁,又去拿了年非雍的红木妆匣,里面是一只簪子李昔年是知道的,但是那天她拿回来之后就没有怎么注意去看,现在打开看了眼却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李昔年伸手从里面拿出那根簪子,明明就是他那天从她抽走的那根一模一样的,应该是去赎回来了。
可是她记得年非雍说掌柜的不愿意归还,他又去重新买了一支,李昔年的簪子居然还有一样的。
李昔年多看了两眼,最后还是将它放入了妆匣之中。
晚上,李昔年睡的特别不安稳,好像又梦到了在现代的时候,她拿着话筒从舞台上跌下去的那一瞬间,全身都被疼痛包裹着,丝毫不能动弹,就连眼睛也睁不开!
她慌了,她乱了,不知所措,急的想要大叫,可是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急的她全身都在冒汗了,甚至能感觉到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慢慢的往下流,不能动弹的她任由咸湿的汗水流向她的脖颈,滑到了衣服里。
“啊!”李昔年突然出声,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转眸望着窗口,薄薄的如同砂纸的窗户,光线实在太暗,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睡在外间的金络披着外衣,点着油灯就走了进来。
“小姐,是不是做恶梦?”金络小声的问道,慢慢的朝着她靠近。
李昔年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居然真的有冒汗,借着金络手上油灯的光,李昔年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自从那晚被容玺说过之后,这两天她都自己穿衣服,第一次穿觉得麻烦,可是现在却觉得没有那么麻烦了,还是很简单的。
金络看着李昔年的动作,诧异的问道,“小姐是要出恭吗?外面下着雪呢!屋里准备的有……”
李昔年摆手,她就是想出去走走,外面下着雪正好冷静冷静,她现在感觉热的很,其实是心里有点烦躁。
她感觉突然之间好像周围多了很多的事情围绕着她,让她喘不过气了。
从刚来到这里遇到的云韶华开始,然后是莫名预见的年遇荒,年非雍,还有算是未婚夫的年斐然,总之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现在感觉很头大。
李昔年穿好了衣服之后,金络将油灯放在桌上又给李昔年披了一个白色的披风,然后点亮一个红色的灯笼,一手打着伞,一手提着灯笼跟在李昔年的身后。
外面的雪其实不大,落在身上一下就化掉了,地上也没有积雪,也没有白雪照射在地上反映出来的亮光。
没过多久,李昔年脚上的绣鞋就湿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胡乱的乱走到了什么地方,好像是永安侯府的后门,她居然走到这里来了。
身后的金络看到李昔年的这样,以为她要出去,“小姐,现在是要出去吗?”
李昔年摇摇头,转身便往回走,刚刚她们来的路上连脚印都没有留下,这雪怕是积不起来了。
李昔年和金络没有走几步,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李昔年停下脚步,朝着后门望了下,那里有一个小屋,小屋里面有守门的人。
金络一见李昔年的样子就知道李昔年想要去看看,金络却站到了李昔年的面前,“小姐,夜里凉,回去睡吧!想出去的话明日金络在和小姐一起出去,可好?”
李昔年黑色的眼眸在金络清秀的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几乎是一晃而过,也不管金络跟不跟上,她抬脚便朝着门口走去。
她抬手敲了下小屋的门,里面响起了不耐烦的声音,“谁啊!谁啊!这么晚了!还要不要让人睡觉了!”
李昔年耐心的等着,等他打开门一看是李昔年的时候,不由得往后看了眼,发现金络也跟着,连忙俯身说道,“见过三小姐,不知三小姐这么晚了到这里来,是要准备出门吗?小的马上给三小姐开门。”
李昔年身体让后退了一步,对着他比划着,“外面有人叫门你没有听见吗?”
守门的仔细一听,果然是有人在叫门的声音,他瞬间有点腿软,该不会是李昔年约了什么人吧,完了完了!
李昔年该不会治他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吧!
守门的赶紧去开门,木质的门吱呀一开,迎风的雪就飘到了身上,守门人不由得后退一步。
门外有一个女子怀中正抱着一个小孩子,她是蹲在地上的,可能是抱不动了。
李昔年走了出去,眼睛看着他们,虽然白天的时候没有认真看,但是这样的情况她猜也猜到是谁了。
她的双手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小女孩,看着李昔年的时候一脸的渴求,“三小姐!三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妹妹!求求你了!”
李昔年看着那怀中的小女孩,伸手将自己的披风取下,然后盖到那个小女孩的身上,她转身对着那个守门的人比划道,“抱着她,送到芳菲苑去。”
“小姐,这怕是不妥。”金络给李昔年撑着伞,刚刚李昔年脱掉披风
年脱掉披风的动作太快她没有来的及阻止,但是现在她不能让李昔年继续错下去了。
那女人可是烟花柳巷中的女人,这种人怎么能带到府中来,眼前的这个小姐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去找大夫过来。”李昔年直接对着金络吩咐道,至于金络刚刚说的话,她就当没有听到。
“小姐,您就听奴婢一句话吧!这件事若是让侯爷和大夫人知道了,小姐您一定会受罚的。”当初带着暮歌回来已经让她刮目相看了,可是现在不仅将青楼女子开了一间客栈让她们住,甚至还要带到家里去。
“三小姐!求求你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找到你的,那客栈的掌柜的说三小姐只让供吃喝,看病的事情他不管。后来我就和几个姐妹想自己典当了首饰去给小牙看病,可是那些大夫都不愿意给我们看病!三小姐!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李昔年转头看向金络,淡淡的月色中,不断飘落的雪花打在他们的身上,李昔年虽然是打着手势,但是脸上的表情坚韧,不容置喙,“还不快去!”
“还有你!让你把孩子抱到芳菲苑去!”李昔年又对着那个守门的人说道。
“三小姐!三小姐!”她不懂手语,不知道李昔年再说什么,所以更加的焦急了。
只见守门的人朝着她走来,“小姐让我把她抱到里面去,你也跟我来吧!”
然后那个守门的人就从她的怀中将小牙接过,她感激涕零的看着李昔年,“谢谢三小姐,谢谢三小姐!”
金络依旧跟在李昔年的身后,将伞打在她的头上,“小姐,我先送您进去,再去找大夫。”
“我自己回去,你先去找大夫,那可是一条人命!”李昔年对着金络比划道。
金络点了下头将伞递到李昔年的面前,“小姐伞拿着,现在没了披风一定很冷,我马上就去找大夫。”
李昔年伸手接过金络手中的伞,看着金络提着红灯笼的身影渐渐跑远,她转身将后门关上,然后朝着德永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永安侯府中还有不少的巡逻侍卫,相信过不了多久,她让青楼女子进了芳菲苑还给她找大夫的事情就会传遍永安侯府了。
她现在似乎可以预见不久之后李珏尧来找她又要对着她谆谆教诲了。
但是那又有什么呢?她一点都不在乎,毕竟比起人命来说那根本就不重要。
德永院的门前挂着两盏红灯笼,木质的门上左边贴着一个门神的年画,又边贴着一副年年有鱼的画,李昔年走到门上叩了叩门。
该不会睡了吧!
千万不要啊!
至于她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不是直接回芳菲苑,是因为她觉得金络多半叫不来大夫,就算叫来了大夫,等会若是被李珏尧或者其他的人发现,还是会医治不成了。
就算年非雍的医术没有传说中的若陀药庄的人厉害,至少她看那个孩子应该是伤风感冒,这个年非雍应该会看吧!
还没有人来开门,李昔年又叩了下门,这次她听到了脚步声渐渐走近,李昔年后退一步,前面的门朝着里面开了,开门的是明蹉跎。
“三小姐,不知深夜驾临,所谓何事?”明蹉跎开门也很诧异,李昔年从芳菲苑走过来,就打了一把伞,身上的披风都没有,她的小脸此刻已经被冻的通红了。
李昔年打着伞,一只手没有办法比划手语,她就指了下里面,明蹉跎连忙侧了下身让开,李昔年就朝里面走了进去。
德永院中挂着几盏的灯笼还亮着,但是其他的屋内此刻已经全黑了,对呀!现在已经不早了,李昔年将伞放下,站在有光的地方对着明蹉跎比划着手语,年非雍会了,明蹉跎应该也会吧!
“容王住哪间?我找他有事。”李昔年直接说明来意。
明蹉跎指了下李昔年的做手册,李昔年了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身后的明蹉跎也跟上来了。
李昔年打算敲门,可是当她的手放在门上的时候,却发现门一推就开了,也是,对一个失聪的人,敲门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年非雍又听不见。
李昔年抬起脚走了进去,明蹉跎倒是没有跟上,而是站在门口,屋内的年非雍此刻已经坐了起来,他就坐在床上,借着外面的光看着李昔年朝着他走来。
对于年非雍已经坐起来了这件事,李昔年没有感到诧异,毕竟年非雍就算现在失聪了他还是有武功的,自然其他的感官还是很强烈的。
李昔年侧了下身,让年非雍能够看到她的手语,“我听说你会医术,我苑中现在有一个病人,你能帮我去看看吗?”
“不去。”年非雍直接拒绝,清冷的声音在这冷清的夜里显得更加的凉薄和无情。
“救人要紧,我以后会报答你的。”李昔年从来没有觉得人命在古代是这么的低贱过,所以哪怕是暮歌她还是带了回来,不仅是因为云韶华的关系,更是因为在她的印象中,人命比其他的都重要。
“李三小姐深夜闯入男子的闺房,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或许就是李三小姐对本王的报答了。”年非雍从床上欺身,慢条斯理的拿过挂在一旁的衣服开始穿了起来。
既然他在穿衣服了,那就说明他同意了。
但是,他刚刚话中的意思,李昔年好像体会到了几分。
年非雍穿衣服的时候看了
的时候看了眼李昔年,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看来本王上次说的话李三小姐是听进去了,反正本王正缺一个王妃。”
“容王若是愿意,自然有人愿意嫁于容王,莫非容王想和自己的皇弟抢妻子不成?”她不愿意嫁于年斐然,也同样不愿意嫁给年非雍。
“李三小姐想说的是棋子吧?”年非雍将一头墨发用一根木簪固定住,然后说道,“还有,本王和自己的皇弟抢棋子那就就乐趣,如果三小姐不愿意当这颗棋子,不如现在就回去。”
“棋子就棋子!”李昔年快速的比划道,反正她本来就是一颗棋子!
至于是谁的棋子不太重要,因为她不是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棋子,在她是棋子的同时,她首先是一个人。
“李三小姐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天生绝配?你哑我聋,合起来不就是聋哑人吗?”年非雍说完从李昔年的身侧掠过,“走吧!晚了你就不知道你想救的人还在不在了。”
李昔年突然有一种年非雍什么都知道的错觉,可是现在不容许她想那么多,她赶快跟上年非雍的步伐。
他们刚刚走到庭院中,打着伞的李昔年跟着年非雍的脚步停下,忽然李昔年感觉到有一双温和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离地面远了。
李昔年努力的撑着伞,可是半空中的风更大,雪花也飘忽的更猛烈了,落在脸上的时候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接深入她的皮肤,刺入她的骨髓。
在快到芳菲苑的时候,年非雍将她放下了,然后低声说道,“你先进去看看情况,我等会儿自己过去。”
李昔年点头,这样的办法是最好的。
李昔年刚走一步,却突然又被年非雍拉住了手腕,她疑惑的转头看着年非雍,手腕上面的温度不冷不热,温和的很有安全感。
安全感?李昔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况且她的安全感怎么能由别人来给,她的安全感从来都是自己掌握在手中的。
“衣服头发整理一下,呼吸调整一下。”年非雍提示道,然后松开了她的手,“走吧!本王等会儿会看着办的。”
李昔年伸手就把自己的头发随意的摸了下,衣服拉了一下,然后就朝着芳菲苑走去,可是她还是回去的晚了,她回去的时候,金络已经在苑中了。
玉歌看到李昔年连忙跑了过来,“小姐,侯爷和大夫人都在里面呢!”
消息传得还真是快啊!终究还是她太慢了,从后门走到德永院就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在回来,差不多用了四十多分钟,远远足够这个消息传遍整个永安侯府。
“大夫来了吗?”此刻李昔年手中的伞已经在玉歌的手中了,所以她能比划着手语。
“来是来了。但是侯爷不让大夫给小牙治病。”玉歌跟着李昔年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回答道。
李昔年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丝丝的笑意,那笑意不达眼底,却让人觉得渗人,像是有万丈的深渊在她的黑眸中。
李昔年进了大厅,迎面就传来李珏尧的呵斥声,“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我是最近没有管你吗?白天去将同乐坊的那些女子带去住客栈,晚上又把妓院的女子带到家里来!”
李昔年没有理李珏尧,而是在大厅中张望,她没有看到小牙姐妹的身影,倒是看到了金络秋来,还有金络找来的大夫,永安侯府中是有自己的大夫的,那人也正是金络带来的那一个。
“左顾右盼的看什么呢!我问你话呢!哑巴了!”李珏尧应该是气急了,要不然怎么会连她是哑巴的事情都忘了。
“侯爷别气!昔年丫头不是早就口不能言了吗?我看这件事还是可以调查一下,说不定昔年丫头是受了谁的蛊惑,往日昔年丫头都没有出府,哪有这些事情发生。”一旁的兰欣依旧雍容华贵,装扮得宜,那样子应该不像是睡了之后起来的模样,兰欣这么晚了还没睡,是在等什么呢?
莫非,她知道今晚会有人来找她不成?
李昔年突然觉得有点害怕,可是她不能害怕,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就不会后悔,救人一命在她眼中永远比杀人一命来的重要的多。
“蛊惑?什么蛊惑!我看她是傻了!”李珏尧怒不可遏的拍了下身旁的几案,上面的茶杯跟着抖了几下。
“你难不成真的每年去月华寺待一个月还真当自己能普度众生不成!”李珏尧起身,朝着李昔年走去,“现在立刻给我将那两个人赶出去!在家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去!”
李昔年不慌不忙的打着手势,因为她知道李珏尧一定会认真的看完的,“爹爹真的觉得名声比人命重要吗?我不过是路过同乐坊见她们无家可归给了他们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而小牙现在不过还是一个孩子,爹爹身为永安侯,难道就是这样对待耀京城里面的百姓吗?是不是太愧对永安这两个字。”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大厅,李昔年的右脸上顿时落下了五根鲜明的手指印,“你一个闺阁中的女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右脸上火辣辣的疼,李昔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样,对着李珏尧打着手势,“爹爹这一巴掌把我拍醒了,既然爹爹不愿意救人,也不愿意看到女儿去救人,不如现在就离开芳菲苑,眼不见为净。”
“李昔年,你当真
年,你当真以为你是未来的四皇妃现在就可以跟我叫板了吗?我现在是永安侯,是你的父亲!自古女子三从四德,你小时候不是背的挺利索吗?在家从父这一条你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你真是气死我了。”
兰欣在李珏尧的声音中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兰欣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拍着李珏尧的后背,“侯爷何必和昔年置气呢!她不过还是一个孩子,没有见过世面,难免被身旁的人说几句就听了。”
李珏尧双眼在金络秋来和玉歌的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李昔年的身上,她脸颊上面的红印依旧明显如初,此刻他也感觉自己的手掌火辣辣的疼。
“你们谁给小姐吹口风呢!都给我长脾气了是不是!”李珏尧最后对着金络和秋来的方向,怒吼道。
“侯爷,我们不敢。”金络和秋来垂首俯身。
李珏尧又看向李昔年身后的玉歌,玉歌正低头的时候,李昔年对着李珏尧用手语比划道,“都是我自己的主意,爹爹说不闭门思过的事情我会遵守的。现在夜已经深了,爹爹和大娘先回去就寝吧!”
“就寝?我现在还能睡得着吗?你知道那个同乐坊是什么地方吗?那可是耀京城最大的青楼,你以为他们的背后没有势力吗?还需要你去当好人!但凡有点姿色有恩客的人都被接走了,剩下的这些都是没有人要的,没有人管的,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人要的!这些人就是被抛弃的人!对于被主人抛弃的人,那就一个字!”李珏尧停顿了下,眼神直直的望着李昔年,他总感觉李昔年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从他们接触开始李昔年又一直是这个样子的,似乎特没有什么变化!
李珏尧右手食指伸出,在李昔年的面前晃悠,“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字!”
“相信想让我死的人有很多,爹爹不如趁此机会查一查到底有哪些人想让我死,有哪些人暗中和爹爹作对,不是很好吗?”李昔年的手势比划的清清楚楚,相亲李珏尧能看的明白。
就李珏尧这个智商,若是没有李昔年这个恰好降生被国师说成是天降祥瑞的女人,估计现在李珏尧顶多也是从从四品变成正四品而已。
“哼!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若是你不去将人赶走的话,本侯亲自去!”李珏尧说完绕过李昔年的身侧,但是刚走了没几步,李昔年就听见了李珏尧和兰欣恭敬的声音想起,“见过容王。”
年非雍淡淡的应了声,从他们的身侧走过,然后直接坐到主位上去,李昔年给距离最近的秋来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秋来就连忙过去给年非雍参茶了。
走了的李珏尧和兰欣又折了回来,“不知容王深夜驾临小女苑中,可是有事?”
年非雍动作优雅流畅,秋来刚刚参茶的茶杯,上面冒着热气腾腾的烟雾,年非雍将茶杯端了起来,薄唇吹了下,然后抿唇尝了口茶,“雨前龙井,李三小姐这里的茶可是比容王府的茶还要好。”
李珏尧的脸色突然很难看,因为年非雍虽然说的是容王府,可是年非雍已经很久都没有住在容王府中了,那他说的容王府其实就是德永院的意思吧!
“微臣惶恐,德永院中的茶是皇上亲赐的碧螺春,若是容王喜欢雨前龙井,明日微臣就派人将雨前龙井送到德永院中去。”李珏尧在面对年非雍刚刚训斥李昔年的时候完全不同,态度恭敬判若两人。
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年非雍听不见,而李珏尧还是说了,而且是说不是用手语比划,这就是所谓的欺上吗?还是觉得自己在掩耳盗铃呢!
年非雍自然是没有听到李珏尧的话,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眼神看着李昔年,“刚刚有点烟雾没有看的清楚,李三小姐的脸是怎么了?这永安侯府中难道还有人敢掌掴未来皇室的人不成?本王今晚算是涨了见识了。”
“这,”李珏尧没有想到年非雍会突然过来,不然他刚刚一定会克制住自己的。
李珏尧瞪了李昔年一眼,没事就知道给他惹麻烦,一点都不懂事!
“不过,侯爷教训女儿的话,本王就不管了。但是,本王看见没事,这若是传到四皇弟的耳中,传到宫中淑妃娘娘的耳中,不小心传到父皇的耳中,侯爷觉得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李三小姐的脸毕竟是代表皇室的脸,不是能随便被人掌掴的。”很难得听年非雍说这么多的话,李昔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同时,也感觉到年非雍的内心其实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漠。
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外冷心热吧!
“是是是!微臣知道了!”李珏尧俯身称道,从来没有见到四皇子和容王走的这么近啊!难道容王真的暗中被四皇子拉拢了。
所以才会放心让容王住到永安侯府来吗?难道这件事李昔年也知道,李珏尧思缕万千。
“本王有点事和三小姐相商,侯爷你看……”年非雍没了后文,听起来像是询问,但其实就是下了逐客令。
“微臣告退!”李珏尧走到时候还不忘对着大厅里面吼了一声,“还不快走!”
一时间李珏尧,兰欣和她的丫环,然后金络找来的大夫也跟着出去了,李昔年没有发话,金络秋来和玉歌三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年非雍悠哉游哉的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李三小姐其实是让本王来救你的吧?不知李三小姐打算如何报道本王?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如何?”
“这是容王说出来的话吗?”李昔年一边打着手势一边朝着年非雍走近。
他知不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
“本王说的有错吗?自古以来救命之恩不都是这样报答的吗?”年非雍说的理所当然,他右手将茶杯放下,俊俏脸上浮现丝丝笑意,“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李昔年以为这不过是电视剧里面杜撰的台词,没有想到还真的有这种。
“容王莫非是想跟着我嫁入四皇子府中,当我的陪嫁不成?”李昔年打着手势,然后继续道,“刚刚多谢容王相救,以后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会报答的,救人如救火,容王还是快些救治病人吧!”
“好!不过刚刚你说的话本王会认真考虑的。”年非雍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李昔年朝着偏厅走去,走在前面的李昔年还能听见年非雍在她身后说道,“毕竟陪嫁这种东西本王还是第一次当呢!到时候若是当的不好,李三小姐可不要见怪。”
她不会见怪,只会见鬼!
偏厅之中,金络秋来还有玉歌都在,还有那个女子,四人将床围的严严实实的,年非雍见状不由得蹙眉,“都让开!”
除了那个女子,其他的人便散开了,年非雍毫不避讳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脸颊通红的小女孩,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须臾,他将她的手放入棉被之中,起身说道,“姑娘不用太过伤心,只是风寒而已,吃上两服药就好了。”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那女子对着年非雍俯身,俯完之后又对着李昔年俯身,“多谢三小姐!多谢三小姐!”
“本王开几服药,你派人去抓药。”年非雍说完走向书桌旁,金络早已将墨研好,年非雍拿起一只毛笔快速的就写下药方,交到了金络的手中。
金络便拿着药方出去了。
“本王走了,可不要忘记你刚刚说的话。”年非雍写完药方就起身往外走,李昔年觉得既然年非雍帮助了她,送送他还是应该的。
李昔年跟着年非雍走了出去,刚走没几步就看到漆黑的天空中突然冒起了火光,那个方向是哪里?
李昔年突然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拿着药方在他们之前出去的金络急匆匆的又折回来了,一脸的焦急。
“小姐!不好了!小姐!祠堂着火了!夫人!夫人在里面!”金络气喘吁吁说完,右手搭在胸口不停的浮动。
李昔年的身形不稳,后退了一步,身旁的年非雍看了眼那火光的位置,又侧头看了眼李昔年煞白的脸,当机立断的带着李昔年就飞了过去。
祠堂的位置在温罗院和芳菲苑之间,李昔年的脚程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但是年非雍带着她飞过去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落在了祠堂的面前。
李昔年的周围响起了各种各样救水和泼水的声音,祠堂还没有坍塌,温绫罗也还没有出来。
李昔年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从一个家丁手中接过一桶水,直接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冷清的水瞬间刺入她的骨髓,冷的她不禁抖动了下身体,然后朝着里面就冲。
她湿漉漉的手却被年非雍给拉住了,李昔年转头看他,好想大喝一声,放手!可是她说不出来!
只能拼命的挣脱,正在她的挣脱之中,荣瓷披散着头发从天儿降,落地的时候打了个哈欠,“这一晚上的本庄主错过了什么好戏!李昔年这明明下的是小雪,你怎么淋成落汤鸡了。”
“你在这里,本王去救。”年非雍松开李昔年的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李昔年的身上,然后从路过的人手中接过一盆水,照着李昔年的方式将全身淋湿,便朝着祠堂走去。
一旁的容玺见状,也照着年非雍的样子将全身淋湿,他不由的颤了下,“本庄主可不能输!这里面应该不止一个人吧!但愿!要不然本庄主就白白淋湿了!”
容玺和年非雍两人消失的太快,不能说话的李昔年此刻她比划什么两人都看不到了,永安侯府中的那些泼水救火的下人只感觉到有两道人影“唰”的一下就闪入到了火种,不少人愣住了。
------题外话------
因为之前没有更够15万字,刚更新了3个公众章节!今天可是大肥章啊!么么哒!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11_11256/c3687875.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