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穿越之媚杀天下 > 第二十三章 在林间相拥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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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化为二,是指曾经的天下化为二;二合为一,是指不久的未来两分之势再合为一。一语双关,这老者能看出《龙舟图》的玄妙之处,看来也是出生书香门第。为了不让人看出这两幅并为一幅,三三还两幅相接之处故意多画了一艘龙舟,也画了被抛下河中做为祭品的鸭子,还有落入水中抢夺祭品的男子。

    而这个场景是两幅之中都没有的,龙舟图竟在赛龙舟之上,这也是三三故意留下的破绽。

    老管家走近棋盘,拾起黑子:“京城、南边三城尽被黑子所吃!”

    三三大惊:郑二公子的人马已经先一步包围的京城,为什么老者会说,京城会成为龙虎寨的地盘。谁都知道,在这当口谁夺下京城,谁便是真龙天子,谁就可以先一步登上皇位。

    “老先生此话何解?”“京城以南三城还是夏候氏的天下,在数日之内龙虎寨如何能夺下三城,直逼京师?”除非是龙虎寨中的战神——容进出马,可近三年来,容进不再沙场拼搏。

    容进绝非池中之物,当年他喝推托王位,可并不表示他心无王位,只是还没有到时候。倘若他能一举夺下京城,便是龙虎寨功劳最高者,登上皇位便是理所应当之事。

    小荞见这一老一少说得玄妙,心生好奇,正欲再细听,却听姑娘道:“小荞,取茶具!”

    姑娘只在江南与米公子相逢的第二天,亲手表演了一回茶道,可今日竟让小荞取茶具。

    小荞喜欢看姑娘演习茶道,动作优美自不屑说,更难得的是,盛水之时,不会有半滴落在外面,这就令小荞称奇,私下里,她曾演练过很多回,可都失败了。

    老者含笑凝视着赵三三纯熟的茶道表演,掳着胡须。

    “老先生何以肯定,京城会成为龙虎寨囊中之物?”

    老管家优雅地浅饮一口:“上等竹叶青!好茶——”她们主仆进府的第二天,老管家就从这女子纯熟的丹青中看出来了:她是未名居士赵三三。名不虚传,确实天下出名的才女、美女儿,虽然他没能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可她的眼睛便已经告诉了答案,漂亮的黑眸闪着智慧的光芒,清澈得如一泓幽潭,这是一个不沾尘埃的女子。

    三三不再去追问,努力将自己心中的好奇埋下,优雅地品尝着茶。

    这是一个让老者欣赏的女子,她的神情总是那样的祥和与平静,就像世间什么任何大事可以扰乱她的心神。

    从她侍女的口中知晓,这半年来,她一直在寻找自己失散的未婚夫。面对战乱,她淡定平和,不会因为一幅好画卖了高价而欢喜,也不会因喜欢的残画被毁而心痛。

    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不为情忧不为爱乐,一切都那么平淡自如。她的淡定与平静超出了她的年龄。

    这是老者活了数十年来,见到的第一个奇女子。欣赏她的才华,甚至欣赏她的个性。

    夏候极当日为了与郑氏修好,把最疼爱的女儿嫁给沐国公郑勇的长子;而郑氏也将中原才女李小宛送与夏候极为侍妾。

    夏候极死后,京城乱成一团,五位公子彼此残害,这也给郑氏、龙虎寨可趁之机。京城一直有谣传,说夏候极乃是郑氏派高手所害。但五位公子中,三公子与郑氏大公子的妻室夏候嫣然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因为是庶出,手中并无大权。夏候极死后也被大公子夺了手中的权力,软禁在京城的一处宅院之中。

    夏候氏的灭亡是早晚的事,在这关键的时候,就看他们兄弟是否齐心抗敌。齐心是不可能,自古豪门寡情,五兄弟之间的旧恨新仇也非一两日的事。四城,便是四位公子各自驻守。

    “龙虎寨刘先生、容大将军二人与夏候氏一族渊源颇深。”

    这老者还知道其间的内幕,所以才肯定地说,郑氏能否得到京城还难得一说。

    就在赵三三为之困惑而遐想的时候,棋盘上已是一片白子。是什么时候变成白子的,她不知道,但绝不是眼花。

    “如今谁能夺下京城,谁便是储君……”

    赵三三被老者说得糊涂,他说京城会被龙虎寨所夺,既然被其所夺,怎么瞬间又成郑氏的天下,个中缘由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老者沉吟着:“天机不可泄漏,说不得,说不得!”

    难道说,刘先生、容大将军与夏候一族的关系,足可以令夏候氏将剩下四城躬手相让。可现在围住京城的人,不是郑二公子元琮吗?

    老者离开书房,口中念念有词,似深思,似忧虑。

    “这个老家伙,打什么哑谜?这不是害姑娘猜疑吗?”

    他真的不简单,还有多少是三三不知晓。

    谁夺下京城,谁早一步登上帝位,谁便可以为义军正名。

    罗一刀绝不是有帝命的人,三三与他接触过,他不过是介粗人,而为帝王者,天、地、人一贯三通,有非凡的智慧,更有非凡的才华与心机,种种迹象都表明,不会是罗一刀。那么,退一步,目光就锁定在容进的身上,他是龙虎寨的储君。而郑二公子是沐国公最宠信与喜爱的儿子,也是晋地一带百姓心目中的储君。

    若是这么理解,未来的储君便锁定在容进与郑元琮身上。

    可储君一事尚且可以说得过去,瞬间黑子变白又如何理解。

    自老者走后,三三心潮汹涌,她不善于计谋,黑变白,到底如何理解?

    如果一切真如老者所言,瞬息万变,真是到了最关键也最危险的时刻,她不可以再等下去。不能再等,必须去见米云轩,或许只会在那里才能解开谜团。

    小荞看着沉思的赵三三,还是第一次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姑娘!”“姑娘……”

    连呼数声,竟未见她应话。

    赵三三想到京城一役恐怕凶多吉少,再也按捺不住了,她此刻不去寻泌郎,还要静待何时?

    “小荞,收拾行装,准备启程赶往京城。”

    那边就要打仗了,京城的人都躲到洛阳,可现在姑娘竟要往那边去。她是听错了吗:“姑娘——”

    “莫要罗嗦,快去收拾,越快越好!”

    就因为听了老管家那些莫名的话语,她便要前往京城,兵荒马乱的,就不怕遇上坏人。

    主仆二人匆匆离了洛阳城,待出得城门时,已是午后,一路上全是流离失所的京城百姓,抢东西的比比皆是,途中到处散落着衣衫、鞋帽。

    耳边是凄厉的哭声,逃难的途中,时有身强力壮的人,强夺财物,体弱的妇孺唯有扒在路边痛苦。

    这些场景就与小荞曾经的经历如此相似,驾着马车,竟有要哭的冲动。

    日夜兼程,赶了三天路,在第四天辰时分,终于近了京城。

    恍如隔世的遗梦,物是人非,人事变迁,上清观还在,早已没有天朝时候的鼎盛,破损的墙壁,淡淡的香火气息。大门外的石狮静静地叙说着五百年前的辉煌,那块由三缘真人亲自题写的牌匾,早已不见了,变换成三个工整的“上清观”魏碑体大字。

    小荞叩响大门,过了许久,一位十一二岁的小道推开一条缝,用一双乌黑的眸子打量着外面。

    “我们主仆是特意前来敬香的。”

    小道看着侍女身边的倩影,她穿着得体的华衣,式样像是江湖女侠,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头顶戴着同样黑色的纱帷帽。

    小道的眼珠惊疑地转动着,从他身后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灵净,是什么人?”

    “启禀师父,外面来了两位女施主,说要敬香。”

    从十日前至今,这里便已经再无敬香之人,兵荒马乱的,出家的人多了,那些孤苦无依的幼童相继做了和尚、道士,可都在名山出家。而如上清观这样的地方,早已破败不堪。除了一位主事的道长,手下只有两个弟子。

    “让她们进来吧!”老道淡淡地道,道观就快要揭不开锅了,吃的都没了,哪还有香火钱呢,如今用的香火都是流年好时积攒下来的陈货。

    主仆二人进入上清观,先付了道长二十两银子的香火钱,老少三个道士片刻就乐开了花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阔主儿了。

    在三三的记忆里,上清观很大,可如今就剩下前院,后院摆放三缘真人神像的地方变成了道人们居住的禅房,连香客的厢房也只有一间。

    “请问道长,三缘真人的神像在何处?”

    好多年了,这女子是数年来第一个要求拜祭三缘真人的人。

    道长将三三领到偏房,与其说是偏房,不如说是间杂房,里面堆满了柴禾、破桌椅凳等物什,三缘真人的塑像便立在其间,还是五百年的像,只是早已经破损,失了一只胳膊,也少了一只耳朵。

    观前的石狮、杂房的神像,都是在静静地叙说着当年的繁华。

    “怎么会破败成这个样子?”

    “施主问的是三缘真人的断臂?灵净,那些东西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别丢。或许遇到有缘人会出银子再续上……”

    听道长的意思,这观里必是穷怕了,居然连续上断臂都没有。

    “道长,令人把真人的神像修好,再搬到大殿去,这银子由我来出。”她是因为三缘真人而被带到这里的,就像一场遥远得无法触摸的梦。

    三个道士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单单对三缘真人的神像感兴趣,还要花银子修复,令他们将神像搬回大殿。

    上清观在天朝最兴盛时,观中曾有五百余名道士,可如今就剩下三个。曾经偌大的后院,漂亮的香客小憩地,早已经杂草丛生,脑海中一遍遍掠过记忆里的上清观,太难相提并论了。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上清房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赵三三将刘禹锡的《乌衣巷

    》诗修改了二字,竟是无尽的感伤。

    小荞的心情沉重:“姑娘以前来过这里?”

    “来过,已是很久以前了。”她长长地叹息一声,“我们要在这里住些日子,你去帮灵净整理客房吗?”

    “你还真要住下?那客房我看过了,四处透风不说,还有老鼠,哪里能住人,姑娘真是阔气,出手就是五十两银子。可够普通五口之家用上两年的了……”

    “千金散尽复还来,像上清观这样的大观尚且难保,况是这等身外之物。”“我本雪派画传人,当年的玉湖居士梁雪君与上清观颇有些渊源,说起来三缘真人也算是我的祖师爷,看来这里落败成如此样子,怎不令人感慨……”

    小荞第一次听姑娘说到雪派二字,提到了梁雪君其人,“姑娘是天朝奇女梁雪君的传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好像听说了什么震惊的消息。

    赵三三平静地道:“梁雪君本是三缘真人在梦中收授的弟子,因得三缘真人指点,梁雪君的画得以飞速进步,并为此创下雪派画。只是五百年来,雪派画的弟子无数,却无人能够领悟其间的真谛,时间久了,自然被世人所遗忘。”

    “听说,梁雪君的画会动,绘出的鸟儿会飞,画出的鱼儿的会游,这些都是真的。”

    小荞小的时候曾听说书先生说过《天朝雪君传》,什么她乃画仙转世,什么三岁能画,里面也有说过是上清观三缘真人的弟子,还只当是瞎编的,今儿听姑娘这么一说,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原来我上清观与施主原系一家,也算是遇到自家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道士站在树下,冷不丁冒出这么几句话。

    小荞对这人极为讨厌,自打她们进来,就一幅讨好的奴才样儿,粗活重活都派给灵净去干,自个儿却躲在暗处偷听她们主仆说话。

    “灵明道长,据我所知,上清观乃是五百余年的道观,历经几朝,又曾是天朝的皇家道观,怎么会落迫至此?”

    曾经幽美灵秀的后院变成了今日杂草丛生,找不到丝毫以前的记忆,仿佛这里从来就是这副模样。

    “回女施主,贫道曾听师父讲过,一百多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除了前院,后院及东西院尽数被毁。大火之后上清观难以重振,加上数十年来战祸连连,就变成今日这样了。”

    如此说来,倒也她的猜测不差多少,一个数百年的道观,被无情的大火烧毁。

    “我曾听师父讲过,玉湖居士曾在上清观中留下了墨宝,不知那画……”

    灵明倒是知无不言,面露惋惜之容:“不瞒施主,听师父讲,那本是我上清观的四大镇观宝之一,段炀皇时,曾有朝中重臣、江湖盗匪图谋此画,后来他们得不到此画,竟一把火将上清观给毁了。”

    小荞接过话:“那画被烧了?”

    灵明摇头:“自那大火之后,画就失踪了。”

    也就是说,那画当时是藏在不易被火烧之地。

    三人又寒喧一阵,随后三三回屋,修书一封,托灵明将此信送到米云轩身边。

    他在郑二公子元琮的身边,很快便得到了郑远琮的信任与重用,还成为他的军师与幕僚。

    待米云轩从花厅出来,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厢房,已经是深夜时分。

    卫兵来报说有位道士已经在门外等了一整天。

    郑元琮派五万兵士将京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断水、断粮,只出不进,且出来的人需得层层盘问。如今住在城外的一家大户别苑之中,正是梁畅帝时的旧臣御史编修冯析,早不满夏候极弑君夺位之举,怎耐拖家带口,一家近二十余人,不敢声张,只是忍气吞声,为了生计做了夏候极的臣子。如果见郑二公子围城,便逃出了京城,主动将自家偌大的府邸献给郑元琮作为行馆,还把自己的女儿冯惜玉许与郑元琮为妻妾。有了这层姻亲,冯氏父子很快就成郑元琮的幕僚之一,看着京城唾手可得,冯氏父子为了立功,更是处处表现自己。

    看出郑元琮对米云轩的器重,对米军师也是敬重有加。

    “来人!那道士现在何处?”

    卫兵应道:“回军师,他等了一天,见天色已晚一个时辰前便已离开了。”

    分别半年,还以为她身陷龙虎寨难以脱身,不曾想在四月时便已经离开龙虎寨,那么从龙虎寨传来消息,说:容进迎娶赵三三、李小宛为妻是假的了。

    信中只说她一切安好,望他勿念,还约他明日近午时分去城南花河相聚。

    城南花河,梁氏姐妹曾在那儿给小雪修建了一座草屋,只是那草屋早已不见,曾经的荒野草地在段氏天下时就建了一座人工河,因为两岸多种桃李树,每天春天,鲜花烂漫,花瓣落至河水中,因此而得花河之名。

    初冬的花河,树叶凋零,晨风刮过,无情地吹下几片落叶,在空中孤寂地跳着生命的绝歌。叶化泥土更护花,三三仿佛看到了来年春天的美景,绽放的桃李,初绿的柳枝。

    花河哗哗流淌着,马车停在河边的林子里,马儿啃食着早已经干枯的草。

    而她,赵三三站在河畔,看着手中的画板发呆。她在努力地追忆,追忆着当年的情景,那时没有这条河,这里是一片杨树林,对岸的良田是一片荒草坡,那里有一座草堂……还有邓妮子,总是喜欢缠着她,看她绘画,与她一起玩耍。

    米云轩正欲出门,却被郑元琮的妹妹宝珞给缠住了。

    “军师,你要去哪儿?”

    按照他们事先商量,先困城再攻城,所以今日还没有攻城的计划。

    “八小姐……”米云轩穿戴一新。

    半年过得很快,他在郑元琮的帐下,也略建功勋,在夏候极的长子夏候捷登上大燕国新帝之前打了个措手不及,夏候捷的五个儿子如今成了两派,另一个因不服夏候捷登位,早早就投靠了龙虎寨。

    宝珞初见米云轩就被她的仙风飘逸、温润如玉,尔雅翩翩所吸引,而他除了绝世的才华,还有一身极高的武功,一颗心全都系在米云轩的身上。

    “禀军师,马备好了!”卫兵通报道。

    时辰不早,他不能再耽误下去。

    米云轩自然明白郑宝珞的意思,可在他的心里,这只是一个小妹妹,一个长大的女娃儿。离了厢房,到了门口从卫兵手中接过缰绳,快马扬鞭。

    “军师!等等我,我也要去!”郑宝珞跺着脚,可爱的小嘴巴翘得老高,她就是喜欢他嘛,虽然二哥告诉过她:米军师已有意中人,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只是已经失散了。

    正在着急,一边过来位年轻男子,衣着整齐的铠甲。

    “六姐夫!”郑宝珞不待细说,连推带抓就将男子给拽下马背,自己爬上马背,“米云轩,你休想躲开我!”

    小荞任马儿自由地在林中吃草,姑娘站在那儿已经看了很久,手下的笔未动,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到了京城后,姑娘给了小荞太多的意外。姑娘是雪派传人,也是就说,她承继了梁雪君的绘画才华。

    “嗒——嗒——”

    远处奔来一袭白衣,飞舞的衣袂,飘扬的风姿,除了米公子还会有谁?

    小荞奔到河边大喊起来:“姑娘!姑娘,米公子来了!”

    她快速地回过身子,眺望远处飞来的白云,眼神里掠过浅淡的微笑。

    “小雪……”

    米云轩来不及系好马儿,将缰绳一抛,飞奔而来。

    同样的白衣,同样的仙风的飘逸,像两片相迎的白云,紧紧的相拥,她的秀发在晨风中飘扬,他的衣袂在飞舞。

    “真好——”小荞从未像现在这样开心过,半年来她与姑娘风餐露宿,就是希望能早日与米公子相聚。

    她清晰地听到他熟悉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一下比一下更响。贴在他的胸口,她暗暗地告诉自己:这便是她要追寻的幸福,就像是梦里的感觉,熟悉而快活。

    “军师!米大哥——”

    郑宝珞飞奔而来,怪不得今儿一早就看他忙碌,脸上还有极少见到的笑容,竟是与人有约。他不是有中意的女子吗?怀中的女子是谁?

    米云轩温柔地放开怀中的女子,用手揭开她脸上的面具:那是一张绝世的容颜,都道夏候嫣然艳丽倾城,竟比夏候嫣然还美。她的美超凡脱俗,她的美惊魂蚀骨,一顾倾人心,二顾倾人城,三顾倾人国,而她是一顾倾人国,二顾倾人魂。

    郑宝珞的梦被击碎,她应该就是军师许久以来挂怀的女子,太美了!

    等等,自己从未见过,为何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哪里见过吗?一定是见过的,可她的记忆中却怎么也追寻不到关于赵三三的事,只是痴痴地站在那儿,静静地凝视着。

    “泌郎,我知道你想做番大事业给我看,不会怪我来得太早吧?”

    她的声音真好听,温婉得春日的河水,郑宝珞听得痴了、呆了,或许也只有赵三三才能配得让俊美潇洒的米大哥,他们可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曾经以为:她会嫉妒赵三三,可此刻竟然连嫉妒的心都没有,他们真的太般配了。心中竟有莫名的高兴与安慰,为米大哥得遇这样的女子,比传言中的更完美。

    “这些日子我很担心你的安危。”

    三三拉着米云轩的手,两个人坐在石头上,上面垫了两个草团,是从上清观里借来用的。

    “今日我找你来,有两件事。一,就是想告诉你,刘军师和容进与夏候捷颇有渊源,你们围城,而他会暗中求助刘军师与容进。”

    小荞送来了棋盘与棋子,三三熟练地摆出当今局势的棋盘,用白子代表郑氏,用黑子代表龙虎寨,四粒石子代替了夏候氏。

    “这半年,你学会奕棋了?”

    “公子错了,姑娘一直就会奕棋,只是还没有机会与你对奕。”小荞浅笑着,转身从马车里抱出两坛酒,站在一侧不忍打乱二人的谈话。

    米云轩应道:“听二公子讲过,刘帷乃是夏候捷生母容氏的表弟。刘帷自幼便在容府长大。”

    “夏候捷生母姓容,容进也姓容,难道他们是表兄弟关系?”

    郑宝珞见赵三三对其间的原由不解,朗声道:“容进其人我曾听九弟说过,是容临风的儿子,他小时候也只见过一面,三哥与他的感情最好。若是他在此事就好办得多……”

    “她是……”

    不待米云轩介绍,郑宝珞含笑答道:“我叫郑宝珞,是沐国公的女儿。”

    那么她说的三哥便是郑勇的第三个儿子,知道郑勇的儿子们个个文武兼备,大儿子、二儿子、五儿子、七儿子、九儿子都是军中的先锋、中将,个个英勇,唯独这三子的事儿却少有听闻。

    “你好!我叫赵三三。”她温和地回应着郑宝珞,说完之后,从袖中取出一叠好的厚厚一沓纸,“这是我在龙虎寨所绘的地图,将来你若要帮二公子成就大业,攻下龙虎寨只是迟早的问题,我尽可能将龙虎寨周围方圆百里的地形都详细绘出,或许能排上用场。”

    郑三公子与容进的感情很好,“郑三公子是怎么回事?”

    郑宝珞神情黯淡,说起来,这件事一直是郑家的隐痛,她也只是听奶娘讲过:“大概是十年前,三哥和二哥同时喜欢上了梁畅帝的水仙公主,可水仙公主却嫁给了二哥。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水仙公主自尽了,三哥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自那以后,便早已没有回来过,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父亲和左娘曾派人去寻过,可依旧没有他的消息。有人说,他出家做了和尚,也有人说他早就死了……”

    郑勇共有两妻,不分大小,人称左夫人、右夫人,左夫人本姓容,乃是容临风的二女儿。说起容临风其人,还颇有些传奇色彩,他共有三女一子,大女儿乃是夏候极的原配夫人,二女儿便是郑勇之左妻;三女儿乃是梁畅帝的容皇后。而他唯一的儿子,正是容进。只是这个儿子,是他近五旬时才得,自小就很宠溺,容临风为了让儿子成材,特意辞了梁朝的官职,携儿子云游四海,拜高人为师习武学艺。

    可见这容进是个怎样的人物,又该有怎样的才华。

    左夫人容氏,共生育了两子一女,长子、三子和四女儿,而九子自幼尚母,乃是郑勇将九子托与容氏照料。

    郑勇的另一房妻子右夫人——许氏,也是了不起的人物,乃是梁朝重臣之妹,育有一子两女,二子郑元琮,六女儿和八女儿。可见郑勇对许氏的疼爱与钟情,非容氏可比,因为喜欢许氏,所以对许氏所生的儿子元琮也另眼相待。除了这两位妻室所生的儿女,其余的儿女乃是侍妾夫人们所生养。

    “大公子与夏候捷也算姨表兄弟,或许他会有法子?”

    郑宝珞道:“如果大哥真能说服夏候捷,也不会待到今日。他可是娶了夏候捷的妹子夏候嫣然为妻,连夏候嫣然都不能劝其兄弟投诚,大哥又怎能做到?有米大哥襄助二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攻下京城,这个节眼上,只要大哥不使绊便最好了。”

    听出来了,郑宝珞的语调中尽是对大公子郑元璧的不屑一顿,到底是两母所生的兄弟,自然向着一母所生的骨肉兄弟。

    三三曾见过六姑娘郑宝玉,武艺超群,看郑宝珞佩剑出门,定也是懂武的。

    二人谈了当今天下的大势,以及三三在龙虎寨中的所见所闻,一直认为当初米云轩相辅郑氏是件明智之举。

    小荞弹琴,二人在林间相拥而舞,就像很多年前,他们在英帝国时那样,跳着他们熟悉的宫廷舞。

    郑宝珞怅然若失,她输了,输得一蹋糊涂。拿什么和人家比呀,她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会就罢了,偏偏就生得如此的美丽。抱着酒盏三两口就一饮而尽,因为生在乱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要让他们郑氏儿女习武练剑,她的武功是不错,可以上阵杀敌,唯独才艺方面却是一窃不通。

    比不了赵三三,她也输得心服口服。从今往后对米云轩的喜欢也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真心地希望这一对有情人能早成眷属。

    宝珞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待她醒来时,明月当空,只看到二哥平静地站在窗前,静静地仰望着夜空。

    八妹醉了,口里呢喃自语。

    “我争不过她的……为什么会是她呢?她太美了,就像天上的仙女,她也太好了,为了米大哥,竟然以身犯险去龙虎寨……我比不过她的,如果我是米大哥,也会喜欢赵姐姐……”

    她如同熟睡的人,猛然间清醒,连心痛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决定了放弃,决定了从今往后只在心里暗暗地喜欢米大哥。

    郑元琮的脑中浮现出那个女子的模样,三年多了,若不是八妹提起,他都忘了,自己曾经认识一个叫赵三三的女子。

    她来京城了,从八妹的口中知道,她是因为担心才来的。

    “二哥……”郑宝珞轻唤了一声,头剧烈的疼痛中,那酒真好喝,还有菊花的芳香,听小荞说这是秋天时赵姐姐特意为米大哥酿的。

    “好——我去挖了!”

    “去吧——”

    她依旧昂首站在山巅,遥望着京城:城墙上有许多晃动的黑点,那是城内的守兵,还传来阵阵战鼓鸣动的声音。

    要打仗了,这超出泌郎的预料,他们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京城。尽管她也曾劝过泌郎,要先夺城为要,大丈夫行事不应拘于小节。都道她善良,可泌郎因为自幼在道观长大,心也太善了,居然说:不可毒害生灵。据探子回报,京城除了三万守兵,还有两万无辜百姓。

    城外的郑氏兵马摆成阵法,缓缓往京城四门移去,战车之上站着一个白影,是泌郎。

    没有见过泌郎指挥作战时的样子,但她可以想像,那一定很威武。

    小荞抱着挖出的梅花,定定地凝视着京城方向:“打仗了……”像呢喃,似疑惑,“姑娘,你说米公子他们什么时候能夺下京城?”

    城墙上,突然涌出无数的射箭手,密密的箭雨像长了翅膀黑压压地涌向郑军。如排山倒海之势,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倒下了,后面的人惊慌失措,又缓缓倒下。

    只在电影中见过的战争场面,就真实地展现在她的眼前,如潮的人又如浪般倒下。很快,郑军用盾牌筑成了人墙,箭雨还在下,可看不到如浪的人倒地。

    受惊的郑军却突如其来的箭阵惊得目瞪口呆,郑军已经围城一月,他们的箭从何而来?盾牌缓缓地退出阵内,这一激战很快捷,只有短短的柱香时间。

    “姑……姑娘,你说米公子不会有事吧?”

    “泌郎——”三三立即在郑军中寻找那辆战车,看到了,上面空空,因为他穿了一袭白袍,是很容易寻觅的,没有!还是没有,居然找不到他的身影。

    不,她要去找泌郎,是她说大男儿自当效命天下,建功立业,扬名青史,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不会原谅自己,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害了泌郎。

    她快速地飞下山巅,耳边响起震天的战鼓声。

    “姑娘!姑娘——你快看呀,快看——”小荞站在巅上鬼样的惊叫起来了,像是见了鬼般。

    她转过身子,复又奔回山巅: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在郑军的后面还有另一队人马,摇旗呐喊,战鼓震天,竟然将郑军困在了中央。

    前方是夏候捷站在京城墙门上的将士,后面是突然出现的天兵天将。

    “容进——”在两名旗兵的前方,冲出一个黑袍男子,那高大的身姿,勇猛的剑法,虽然她未见过容进沙场杀敌的情形,可这身影太熟了,只因他与当年的轩辕清有着天然的相似。

    被那位老者说中了,夏候捷手中的四城会成为龙虎寨的囊中之物。那后面呢?让龙虎寨瞬息变成郑氏的人马又作何解释?

    “小荞,你先回上清观!”她不可以再等下去,只身快速地奔下山巅,恨不能肋下生双翼,对呀,她会武功的,而且轻功出奇的高。

    小荞看着纵身飞扬的姑娘,她竟然踩在一只老鹰的身上,用白绫作绳,受惊的老鹰在空中打了一个旋,便直飞战场。

    “叽——”老鹰在空中一声长鸣。

    她带上白绫是为了上悬崖采集梅苞,可如今居然当成了驾驭鹰的套绳。

    数名容军,将郑宝珞围在中央。

    赵三三从怀中抓出一把梅苞,运力一抛,数名容军顿时立在地上无法动弹。

    宝珞吃惊,望头时,空中出现一袭白裙,和着空中的雪花,翩翩而舞,她站在一只老鹰身上:“宝珞妹妹,泌郎呢?”

    原来赵姐姐的武功出神入化,轻盈得如同空中的白云。

    “米大哥受了箭伤。”前后夹击,郑宝珞也不知道这会儿米云轩去了哪里,欲在周围寻觅,可很快又被数名容军团团困住。

    容进仰头看着头上的老鹰,还有那袭熟悉的白影。

    暗人回报,当初她甘愿被劫龙虎寨,居然是为了绘出龙虎寨的地形图,偷盗龙虎寨的军情,将十二当家的习性为人摸了清楚明白。自己竟然爱上了敌人,若不是突袭郑军,看米云轩被困沙场,她恐怕也是不会现身的。

    从铁头手中接过弓箭,对准老鹰:“吱——”

    老鹰吃痛,身子失去平衡,往地面飞刺,赵三三把握不住,舍下老鹰,纵身一跃,落在郑宝珞的马背上,用力在马背上踹了一脚,“快走!”

    马儿受惊往圈外狂奔而去,经过容进的身边,宝珞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具,那是一张野狼的面具,童年的记忆像泛滥的洪水袭卷而来。

    “赵姐姐……赵姐姐!”

    三三被越来越多的士兵团团围住,包围圈越来越小,她缓缓蹲下身子,白绫太轻了,如果能找些石头方能显出威力,可脚下空无一物。

    “刺——”

    十几支枪同时袭来,她身子一闪,脸上的白色布面具被挑落,挑散了头上的发髻,满头青丝在北风中飘舞。

    这竟是一个天仙般清丽灵秀的女子,身姿轻盈,动作美好,脸上尽是平静,有一双冷冽的目光,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

    从十几支枪下脱身,她的目光就快就注意到马背上的面具男人,容进习惯戴面具上沙场,而每次的都不同。

    四目相对,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烈焰般的愤怒,而他的眼里却是烈焰般的欲望。

    “活捉米云轩!活捉郑元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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