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试?
陪他做白日梦吗?
桑烟别有深意地瞧着他:“祁无涯,你真可怜!”
这话的杀伤力很大。
祁无涯就被杀到了。
他冷了脸,威吓道:“够了!桑烟,别仗着朕的纵容胡作非为!”
桑烟:“……”
呵。
说不过她,就拿身份压人。
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祁无涯看出她眼神里的不服气,心里烦躁,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双眼,然后狠狠吻住她的嘴唇。
对!
就该这样!
狠狠吻住她这张小嘴!
这么甜的小嘴,怎么就说出那么刻薄伤人的话!
于是,桑烟的嘴唇又肿了。
“疼。”
她疼得眼泪汪汪:“祁无涯,你想弄死我吗?”
语气带着柔弱的嗔怪。
听来特别勾人。
祁无涯对她又爱又恨:“桑烟,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你。”
在床上。
他会好好收拾她的。
现在他的忍让与纵容,日后必让她一点一点还回来。
桑烟看出他不怀好意,却也没说什么。
她嘴唇疼得厉害,也不想说话。
祁无涯占完便宜就走人。
就像是个拔那啥就走的渣男。
却也正合桑烟的意。
桑烟没了他,得了清静。
但清静,也寂寞。
她坐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书,偶尔看一眼窗外飘扬的雪花。
又下雪了。
北祁真的很爱下雪。
大贺呢?
在下雪吗?
她什么时候才能跟贺赢一同欣赏雪景呢?
*
大贺皇宫
贺赢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雪,时不时咳嗽一声。
昨晚下了一场雪。
许是他赏了会雪,吹了风,后半夜突然开始发热。
裴暮阳跟洛珊用心照顾,灌了他两碗药,早上才退了热。
但又开始咳嗽。
他的身体太虚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裴暮阳出于这个原因,就劝了:“皇上,天冷的很,您的身体还没好,还是关上窗户吧。”
贺赢没让,遥遥望着窗外的雪景,喃喃道:“朕说了,要陪阿烟看初雪的。”
现在看来,别说初雪了,怕是到雪季结束,都不能陪她看了。
他食言了。
“其实……皇上……”
裴暮阳见他伤春悲秋,忍不住说:“北祁也是会下雪的。”
那地方怕是比大贺下的雪还多。
“说不准娘娘此刻也在赏雪呢。”
他不知这话更加勾起贺赢的伤感。
贺赢神色郁郁道:“还有呢?她会想到朕吗?她会不会觉得朕好没用,一次次弄丢她?”
“不会。一定不会。”
裴暮阳语气笃定,并给出理由:“娘娘那般纯良心善的人,怎么会怪罪皇上呢?皇后离去时,您还在昏迷之中,娘娘肯定更为忧心您的身体。所以,皇上,您一定要好好爱重自个儿,不要胡思乱想了。”
他见缝插针地劝他好好休养。
贺赢眼圈泛红,低喃着:“朕知道。什么都知道。可朕好想她。”
她这会在做什么?
冷不冷?
北祁那么冷,比大贺还要冷,她能习惯吗?
“皇上,娘娘是坚强达观之人,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这话多少是个安慰。
“咳咳——”
贺赢倦怠地闭上眼,一边咳嗽,一边点头:“但愿吧。”
*
北祁皇宫
大雪还在下。
桑烟欣赏了一会雪景,便让人铲一盆雪,端了进来。
她实在无聊,准备捏个小雪人玩。
悠然一开始不知内情,就没阻拦宫人,等见她开始玩雪,忙劝了:“姑娘,雪冷着呢,当心冻伤手,别玩了吧。”
她主要怕皇帝知道了怪罪,说她们没照顾好人。
这位主儿就是皇帝的心尖肉,不能出一点差错。
桑烟不听,难得来了点兴趣,就是要堆雪人。
她先从盆里抓一把雪,捏成团儿,当雪人的脑袋,又抓起几把雪,当雪人胖乎乎的身子,就这么一会儿,雪人就成型了。
剩下的就是给雪人修饰、点缀了。
她先从妆奁里拿了两只粉色珍珠,塞进雪人脑袋里,当雪人的眼睛,接着用指甲切出雪人的小嘴,往里面抹上红胭脂,最后,还给雪人贴上一个牡丹花钿。
总之,雪人是越发像个人了。
可惜,不能给雪人穿衣服。
桑烟正遗憾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不出意外,是才离开没两个时辰的祁无涯。
烦!
阴魂不散!
她收回视线,当没看见,继续捏着手里的雪人。
还缺点什么呢?
要不给雪人系个围巾吧?
想到就做。
她站起来,满殿寻找剪刀。
自然没寻到。
也很快想通——祁无涯怎么可能让殿里出现那么危险的东西?
“在找什么?”
祁无涯进殿后,一直看她忙碌。
先是看她捏雪人,别说,捏得怪可爱的。
他瞧了好一会,正想夸她心灵手巧,就见她站起来,满殿乱翻、乱转。
“嗯?烟烟,你需要什么?”
他猜不到她的想法。
桑烟也没隐瞒她的想法,如实道:“我找剪刀。”
祁无涯心里一咯噔,面上还是淡定地笑:“找剪刀做什么?”
桑烟没好气地说:“还能做什么?给雪人做衣服啊。”
祁无涯:“……”
原来是给雪人做衣服。
他还以为她是想不开了。
吓他一跳。
只是,做衣服也不行。
剪刀就不能到她手上。
“这事儿哪里劳烦到你?朕这就让人去做。”
他说着,扫了悠然一眼,示意她赶紧去弄来。
“不行。”
桑烟摇头反对:“这事儿要亲手做,才有意义。你根本不懂其中的乐趣。”
祁无涯确实不懂其中的乐趣。
主要对这种捏雪人的活动没一点兴趣。
可她有兴趣,他总是纵容的。
“罢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转头吩咐悠然:“去拿剪刀来。”
悠然应了个“是”,就匆匆出去了。
没一会,就拿着一把剪刀跑了进来。
“皇上,给。”
悠然不敢自己给桑烟,万一她想不开捅自己或者捅皇帝,后果都不是她一个小宫女能承担的。
祁无涯接了剪刀,瞧了眼锋利的刀刃,又瞧了眼桑烟,含笑问道:“烟烟真的是给雪人做衣服?”
桑烟看他这么谨慎,翻了个白眼道:“我没活够呢。”
“但愿如此。”
他半信半疑,却也伸出手,递出了剪刀。
不过,在桑烟接剪刀的时候,他温柔一笑,言语冷酷:“烟烟,不要冲动,你要是敢伤害自己,这凤仪殿的宫人都得给你陪葬。”
桑烟:“……”
又是威胁!
还是拿凤仪殿的宫人威胁!
可怜这凤仪殿的宫人,估计上辈子一起刨他祖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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