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不谋而合
“赵卿，你这般驭人之术，实乃朕平生未见之奇法。”
“纵览古今典籍，帝王心术与名家古学，皆未曾载录。”
“此术莫非亦得自您的那位隐居于深山之诸葛先生？此人真乃旷世奇才！”
赵昊心中轻叹，暗忖道：“此等心理学之术，古人自是不知。毕竟古代人也没有社会心理学这一科目……”
他微微颔首，以谦恭之态回应：
“陛下，此术非诸葛先生所授。”
“卑职昔日游历中原，偶遇一位西洋商贾，名曰威廉，乃是从他那里听闻了些许心得。”
苏武帝闻之，点了点头，不再深究，转而谈及西洋之事，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赵卿提及西洋人，朕亦有所感慨。”
“江南之地，近年来屡遭倭寇侵扰，如蝇之附膻，难以根除。”
“那些跟咱们大夏有贸易往来的西洋商人，也明显少了许多。”
“先皇在世时，未曾给予足够重视，如今朕登基，倭寇愈发猖獗。”
“朕曾思忖，若有机会，定当挥师东进，将其一举荡平。”
“然国内事务繁多，倭寇又未犯大罪，故暂且搁置。然此等隐患，终须解决。”
他顿了一顿，目光转向赵昊：“赵卿，江南之地，如今暗流涌动，叛民与倭寇皆为不稳定因素。”
“赵卿此行，当真不带护卫，孤身前往？”
赵昊拱手深深一揖，言语自信道：“陛下，卑职此行虽无众多护卫相随，但随行之人武艺高强。”
“先前北元之行已经证明，自保之力绰绰有余。”
“而至于江南之事，其中蹊跷，已非一日之寒。”
“臣窃以为，此间定有官匪勾结之嫌，甚至朝堂之中或有其眼线潜伏。”
“若臣此行大张旗鼓，必会打草惊蛇，反而不利于探查真相。”
言及此处，赵昊的语气愈发凝重，继续道：“因此，臣才选择秘密前往，暗中调查。”
“以求在对方毫无防备之际，弄清楚真相。”
“此前，臣在抓捕灵王之时，从其往来信件中，已窥见江南有乱党之影，故有此打算。”
苏武闻言，龙颜大悦，抚掌赞叹道：“赵卿真乃国之栋梁，朕心甚慰。”
“你所思所想，与朕不谋而合！”
“江南之地，官员行为诡异，朕亦深感不安。只是此行凶险，朕心中实有不忍。”
赵昊心下一惊。
自己这般谨慎，却还是说错了话。
方才苏武那句“与朕不谋而合”，这话可要人老命！
敢跟皇帝想法一样，换做是那位喜好人妻的魏武帝，怕是这会儿已经安排怎么弄死自己了。
好在，苏武此刻似乎真的非常高兴，并没有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说。
赵昊这才松了口气，连忙道：“陛下言重了，臣为大夏子民，自当为陛下分忧。”
“此去江南，虽有艰险，但臣必全力以赴，以报陛下之恩。”
苏武颔首道：“赵卿之忠诚，朕已深知。”
“如今朕有一事相托，望赵卿能助朕一臂之力。”
赵昊拱手道：“陛下但有吩咐，臣必万死不辞。”
苏武道：“朕知你此去江南，凶多吉少。”
“若你能平安归来，朕可允诺你心中所求之一事。”
赵昊闻言，心中大喜过望，再次深深一揖。
他等待的就是苏武这句话。
虽然直接明说自己的想法，换来的又是杀头之罪。
但只要不被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那个要求他肯定会满足。
只是当下，赵昊还要暂时深埋于心。
“陛下之恩，臣铭记于心。”
“此去江南，定不负陛下所托，为大夏社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武龙颜含笑，甚至亲自沏了一壶上等龙井，置于案上，轻声道：“赵卿，此茶乃今年新采之龙井，清香扑鼻，滋味醇厚。”
“未能给你大摆阵仗，就以此茶，来代表朕的心意吧！”
赵昊略一迟疑，当即一饮而下。
随即拱手道：“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
“然天色已晚，恐陛下龙体劳累，当以休息为要。”
“再者，臣在京城尚需隐匿行踪，以免引人注意。”
“今日得见陛下，已是万幸，尚有一事相求。”
苏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笑道：“赵卿啊，你言称担心朕之龙体，实则心系宸妃吧？朕岂会不知你二人情深意重？”
赵昊闻言，脸上微红，低头道：“陛下明察秋毫，臣心中所念，的确为宸妃娘娘。”
“自臣‘死讯’传开，怕是娘娘会日夜忧思，茶饭不思，臣心中实是愧疚。”
苏武摆摆手，温言道：“赵卿何罪之有？”
“你与宸妃两情相悦，朕岂会不知？”
“朕虽关心龙种，但亦知情感之事，强求不得。”
“宸妃自你‘死讯’后，确实憔悴不少，朕亦劝解过多次，然她心中只念你一人。”
见赵昊仍低头不语，苏武继续道：“赵卿放心，朕非不通情理之人。”
“你与宸妃之情，朕已了然于心。”
“今夜，朕便特许你入宫探望宸妃，解她相思之苦。你且去吧，朕自会安排。”
赵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然而，却并未就此离去。
他驻足于御前，面带疑虑之色。
苏武瞥见赵昊的迟疑，不禁蹙眉，轻声问道：“赵卿，莫非还有未尽之语，欲与朕详谈？”
赵昊恭敬地回禀：“陛下，卑职确有一事萦绕心头，乃是关于凌寒霜，凌校尉之事。”
“陛下将如此英才赐予臣下，臣感激涕零。”
“然而，卑职对凌校尉的过往知之甚少，心中并未有所疑虑，只是希望更全面地了解她，以便日后共事。”
“由于卑职自己问她，她不诉一言，只得叨扰陛下。”
苏武听后，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道：“赵卿，凌寒霜虽为朕之苏卫，但她的过往，朕亦不甚了解。”
“不过，朕若是欲知详情，自可翻阅档案，一问便知。”
“朕身为九五之尊，琐事繁多，无暇顾及此等小事。”
“如今，朕已将凌寒霜赐配于你，你便是她的主人。你若欲知她之过往，可直接向她询问。”
“她身为苏卫，必会坦诚相告，无有隐瞒。”
赵昊闻言，心中释然，再次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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