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界,宁安一直忙忙碌碌的,又搞科研又教学,闲下来的时候都六十了。
长女沈令仪继承了她和丈夫的衣钵,投身科研事业。次女沈灵均选择了从政,在几位长辈的保驾护航之下,发展的顺风顺水。
俩人的丈夫正好相反。沈令仪的丈夫是从政的,沈灵均的丈夫是搞科研的。
婚后的生活精彩纷呈。
沈令仪的丈夫觉得搞研究的妻子应该是个心思简单的傻白甜,需要他照顾的,结果婚后发现,看走眼了,这家伙比他还机灵。
沈灵均觉得自己心里弯弯绕比较多,要找个心思简单点的老公,没想到也是个白切黑。
最后,四个人对外都装傻白甜。
宁安和沈言殊看的目瞪口呆,严令她们未经召唤不得回家,看的眼睛疼。
两个女婿还有点忐忑不安,沈令仪和沈灵均说:“不要多想,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打搅他俩的二人世界而已。还找这种不靠谱的借口!”
——☆——
宁安和小桔子回到时空局,玩了几天就开始抽取新任务。
小桔子看了看任务面板,跟宁安说:“年代任务少了很多,有别的员工也接了一些。”
宁安笑道:“那太好了,赶紧弄完这些,我们去别的小世界玩。”
“你想去我们现在也可以去,回来再做任务。”
宁安只思考了一秒就同意了,一人一统去一个古代小世界玩了几天,买了不少丝绸锦缎。
去不同小世界旅行是时空局员工的福利,就是有一点硬性要求:只要不是去做任务的,去了以后一定不要干涉小世界的发展,更不要介入剧情线,去买点东西游玩一番是可以的。
回来之后,宁安麻利的抽取了下一个任务。
这次抽到的书是本甜宠文,书名很直白,就叫《甜宠一生》。
【架空】
男主韩昌源,是一名南下干部,1949年,28岁的韩昌源主动报名,加入了南下干部团,成了西康县委书记。
在那里,他认识了女主廖金枝。
廖金枝是当地一个乡绅家的小姐,年轻漂亮,温婉可人,受过良好的教育,韩昌源对她一见钟情。
韩昌源其实并不太符合廖金枝的要求。他年龄大,还是外地人,长相也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精致的俊美,在她看来还没有脱离大老粗的范畴。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韩昌源在老家娶过媳妇,虽然是包办婚姻,没有感情,而且媳妇也没有跟过来,但毕竟是娶过。这一点,韩昌源没有隐瞒,她是知道的。
但是,面对全新的、未知的形势,廖家父母和兄长都觉得,嫁给新的掌权派是一件好事,而且韩昌源只比廖金枝大九岁而已,并不算太离谱。
就这样,在家里人的劝说和支持下,在韩昌源和老家的媳妇离婚的前提下,廖金枝和韩昌源结婚了。
婚后,就是一个大型真香现场。
老男人韩昌源看着粗犷,但实际上特别温柔体贴,对廖金枝呵护备至,疼到了骨子里,嫁了人的廖金枝依然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娇小姐。
哪怕在六零年代,时代巨变,廖家成了被批斗的对象,韩昌源也对她不离不弃,他将自己和廖金枝生的两个儿子送到老家交给父母照顾,自己陪着廖金枝吃苦受难,最后苦尽甘来。
俩人恩爱了一辈子。
这一次的许愿人,是韩昌源在老家的原配刘三凤所生的女儿韩宁安。
韩昌源出生于1921年,1940年参加革命,在他离家去打仗之前,为了给他留下后代,父母做主给他娶了个媳妇,是邻村的姑娘刘三凤。
俩人成亲没几天,韩昌源就离开了老家。
结婚时间短,刘三凤没有怀孕。丈夫不在家,也没有孩子傍身,她在韩家就像个外人,没有什么底气,只能尽心尽力的侍奉公婆,照顾丈夫的弟弟妹妹。
1945年,韩昌源根据组织安排回到老家工作。1946年7月,他和刘三凤的女儿韩宁安出生。
就在一家人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之时,中央开始在老区征调南下干部,去接管刚刚解放的南部地区。
这个时候,战争刚刚结束,南方还面临着土匪、敌军残余、地方势力反抗等各种问题,工作非常艰巨。
几十万干部奉命南下,为了稳固政权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有一批人因此而献出了生命。
但是也出现了一个新的社会现象:南下干部换老婆。
刚刚南下的时候,不方便带家眷,只能是干部只身前往,到了南方,基本安定下来之后,组织上根据干部的需求,有安排家眷南下和他们团聚,但是有很大一批干部拒绝了组织安排。
他们在工作地爱上了新人,年轻貌美的学生,受过教育、聪明能干的同事,娇滴滴的地主和资本家小姐,在他们看来,哪一个都比家乡的原配要强。
于是,离婚潮兴起,他们打起了打破包办婚姻这一旧社会陋习的大旗,纷纷要求和原配离婚。
而他们的原配,大部分是没有受过教育、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
因为嫁了人,就成了被娘家泼出去的水,离了婚无处可去,只能选择离婚不离家这种方式,成了南下干部留在老家的任劳任怨的免费保姆,还要时刻担心会被人赶出去。
就这样,她们还成了部分南下干部有情有义的标志。“虽然离婚了,但是男的依然愿意养着她”。
殊不知,有的男的会往家里寄点钱,但这些钱是寄给父母的,一分也花不到原配和子女身上,还有的根本不往家里寄钱,原配要累死累活帮他养着一家老小。
刘三凤就是一个离婚不离家的原配。
韩昌源第一次写信回来要求离婚的时候,刘三凤不同意。她怎么可能同意呢?对于这个时候的农村妇女而言,离婚无异于让她去死。
但是,1951年,最高人民法院下发了一份文件,称:对于南下干部要求离婚案件,确应特加注意,从速处理,以免诉讼拖延,影响该干部工作情绪。
这份文件虽然没有明说“听南下干部的,他们想离就离”,但事实就是,在这份文件之后,离婚这事变得简单了,甚至不再需要女方同意,男方想离,法院叛离,给女方送一份离婚通知。
刘三凤就收到了这样一份离婚通知。为了补偿她,韩昌源表示,老家的财产都给她。
老家有什么财产?几间破屋,一对老父母,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一个只有5岁的女儿。破屋是全家人的,不是韩昌源自己的。弟弟只有18,尚未娶亲,妹妹才15,也没有嫁人。
韩昌源和老二韩昌河之所以差了十岁,是因为在两兄弟中间夭折了一个孩子。
除了一堆负担,韩昌源什么都没有留给刘三凤。
可是刘三凤没有办法,娘家回不去,离开韩家,她只能露宿街头。
无奈之下,她接受了离婚不离家的安排。留在韩家继续奉养老人,照顾小叔子小姑子,养大女儿,她就像个老黄牛,没有休息的时候。
韩家人不算特别极品,没有虐待她们娘俩,小叔子小姑子依然管刘三凤叫大嫂,还对她说:“我们就当大哥不存在了,家里只有大嫂。”
刘三凤很快就放下了这些事。她不像有的妇女同志那样决绝,收到离婚通知当天就选择了自杀,她没有死的勇气,也没有离开的决心。既然如此,她只能选择接受现实。
小小的韩宁安却和妈妈不太一样,她性子倔强,自从知道父亲离婚再娶,抛弃了她们娘俩,就恨上了他。
不管家里人怎么说她父亲是个英雄,做出这种选择属于无奈之举,比如“你爹一个人在南方,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时间长了,他也受不了”之类的,韩宁安统统嗤之以鼻,用一句话回之:“他是个陈世美。”
任你说的嗓子冒烟,她只用这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固守阵地。
老区的人对这些抛妻弃子的男人不是没有意见的,大批人在骂这些陈世美。甚至还有一首传唱开来的童谣:“青年妇女们要认真,千万别嫁那**军,**军那没良心。到头来和你打离婚。”
人们心里是有杆秤的。但是这杆秤又没什么大用。你在老区骂人,那些南方干部也听不见,他们也不受这些道德约束。他们要是有道德,根本干不出来这种事。
而且,南方很多姑娘上赶着嫁给他们,这时候南方流行的择偶标准是:“一军官,二工人,誓死不嫁老农民。”
南方干部吃香着呢。
谁还管老区人民怎么骂他们!就连组织上都管不了!不影响升官不影响生活,屁用没有。
韩宁安就是这首童谣的积极传唱者。五岁的她甚至还自动自觉的觉醒了“骂街”这项技能,没事就要坐在大门口唱一会。
刘三凤既欣慰女儿站在她这边,又担心她这个性子不讨韩家人喜欢,对她没好处,时常劝她不要再提。
但是韩宁安也不是个听劝的,该说说该唱唱该骂骂,韩家人最后都被她搞皮了,爱咋咋地吧。他们确实如刘三凤担心的那样,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日常就是无视她。
这孩子他们还不能动手打,要是打了,让这孩子到处一宣扬,他们老韩家更别想做人了。
时间推移,十多年过去,韩宁安心里的气其实也走的差不多了,骂着骂着她自己都皮了。
更关键的是,韩昌源在她心里的记忆已经彻底模糊了,她对这个人完全没了任何感情,就是习惯性骂他而已。
但是韩昌源在1966年把自己的两个儿子给送回来了!
韩家人把他们当成心肝宝贝,这可是最有出息的大儿子生的两个孙子呢,瞧瞧,白白净净的,一看就和农村泥腿子不一样。
就连刘三凤也很喜欢这两个城里来的男孩,懂事,有礼貌,和她那个不懂事的犟种闺女天上地下。
那孩子根本说不听的。虽然她被离婚了,但是韩家人没有磋磨过她们,比起村里其他的妇女和孩子,她们俩的日子过得不算差。不知道为啥那孩子就是放不下,对她爹一天三顿骂,准时准点。她现在20了连个说亲的人都没有,很难讲不是受了性格的连累。
可能是来之前被教育过,韩昌源的两个儿子韩爱军和韩爱民管刘三凤叫大娘,这算是委婉的示弱,承认了刘三凤大老婆的地位,刘三凤是很高兴的。
他们管韩宁安叫姐姐,差点把韩宁安气死。
她歇斯底里的冲他们发了一通脾气,骂他们是小妇养的贱种,她把自己从小到大听过的骂人的话全都翻出来骂了一遍,最后以刘三凤给了她一巴掌而终止。
刘三凤骂她:“你看看你,跟个泼妇一样,我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你弟弟比你年纪小,为什么人家那么懂事?”
原主气坏了,骂道:“他们当然懂事,他们跟着陈世美和贱人在南方吃香喝辣,跟个地主少爷一样。我为什么要懂事,我被陈世美扔了,在老家吃糠咽菜!你再看看你,你就是被抛弃的黄脸婆,人家两个人在南方过得好好的,把你丢家里当仆人,照顾老的小的,你还觉得别人对你有多好!醒醒吧你!”
刘三凤又给了她一巴掌。
韩家人也纷纷指责她,觉得她无情无义,太独了,连自己的弟弟都容不下。
韩宁安气的跑出家门,一时没想开,跳了河,结束了自己从来没有畅快过的短暂人生。
可是,韩宁安后悔了。她为什么要死?她为什么要为了这些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她要远离这些人,好好活着!
她要离开韩家,哪怕去流浪、去逃荒、去讨饭,她也要好好活着,她要把韩昌源做的事记录下来,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抛弃妻女忘恩负义的陈世美!而不是去美化他和廖金枝之间的狗屁爱情。
至于她娘刘三凤,如果能说服她离开韩家,就一起离开,如果她自己坚持不走,那就算了,个人有个人的命。
宁安来的时候,正是刘三凤收到那封离婚通知书的当天。
这封离婚通知书,是本地法院的同志送来的,毕竟按照明面上的程序,离婚是法院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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