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从那以后,黎梵经常中午来找我吃饭,有时候我忙,她干脆就坐在我办公室不停催我,我终于忍不住了对她说道:“姐,你干嘛天天往我这跑啊?你没同事啊?”
黎梵瞪着眼:“你以为我想往你这跑啊?我办公室离你这坐完电梯走这么远,要不是怕你天天中午不吃中饭我懒得管你!”
我只能加快手上的工作。
如今听说黎梵在集团那边的采购部混得那是如鱼得水,虽然她进维斯时间不长,但是对于她我也有耳闻,都说黎家的这个姑娘十分精明,刚到采购部就搞掉了一个常年贪污腐败的小领导,发现了不少纰漏,换做一般人可能也不会说破,偏偏黎梵之前当律师的,本身正义感十足,对经济方面又颇为精通。
采购流程中的一些隐性猫腻,估计她分分钟就能看透了,我当时就在想采购部的那些领导肯定认为倒了八辈子穷霉了,黎梵一来,外快都赚不了。
不过就这样,她也在采购部混得风生水起。
倒是有一次和我说道:“对了,你那次给我介绍的外国人,我后来在采购部一直没看见啊。”
黎梵说的是阿杰尔,我记得上次阿杰尔说采购部分为集团采购和M酒店这边的采购,基本上不是一个系统的,M酒店这里的人我都清楚,当然没有阿杰尔这号人物,我一直以为他在集团采购办工作,可是听黎梵这么一说,我就感觉玄乎了!
要说到阿杰尔这人,偶尔在食堂他也都是独来独往的,这阵子我没怎么去食堂吃饭也就没再碰见过他,黎梵这样说,我倒是想到,不会他跟我一样,也是随便吓报了一个部门忽悠我的吧?便没放在心上。
黎梵拖着腮坐在我办公桌前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得我极其不自然抬头问她看什么?
她叹了一声:“大白,我以前吧,每次看见你吃得饱睡得香头脑简单的样子就开心,老喜欢逗弄你,实际上,我一直觉得,人活得简单点挺好,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反对梓落把你拉进M酒店。”
我垂着眼帘:“嗯,你不是还为这事跟他吵过嘛。”
“前两年那个小子忌日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要是他没走…”
我忽而抬头看着黎梵,我倒是记得这茬,那次她话说到一半没说下去。
“要是他没走,你和他在一起,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吧。”
我歪了下头不解的看着她。
黎梵有些心疼的说:“听过法厄同驾太阳车的神话故事吗?”
我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她说道:“日神的儿子法厄同想驾马车在天空驰骋一天,但日神认为他的力气和年纪都办不到,法厄同一意孤行,最后四匹快马感到车辇的载重和往常不同,就乱奔起来,离开了原来的轨道,最后太阳车一直向前冲去,破车的残躯散落一地。”
我缓缓合上电脑抬头定定的望向黎梵:“哥白尼创立‘日心说’,指出地球绕太阳转,太阳是中心。这个学说推翻了在西方统治1500年之久的‘地心说’,从根本上动摇了上帝创世的神话。”
黎梵有些震惊的看着我,我对她莞尔一笑:“吃饭吧,你不是喊饿了吗?”
她才稍稍回过神点点头。
也许是白天黎梵偶然间提到陆千禹,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他,十几岁跟着他混的时候真的是我短暂人生中最放飞自我的时光。
他能给我一个不同的世界,一个刺激充满色彩的魔幻世界,让我看见自己的身体里原来住着那么疯狂叛逆的灵魂。
在认识陆千禹以前,我的人生循规蹈矩,从来没有踏出过黎梓落为我营造的生活半步。
是他,带我在黑夜的高速上疯狂飙车,
是他,拉我上最高的山顶看流星雨,
也是他,带着我凌晨3点偷跑出家放鞭炮…
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荒唐且刺激,记忆中的他总喜欢穿着一身帅气的机车服或者牛仔衣,骑着霸气的重型机车穿梭在大街小巷。
那时候,每到周末旧城区的广场总会聚集很多年轻人尬街舞,陆千禹骑着机车带我去参加那个疯狂的派对,我看见很多打扮夸张的男男女女,那时候我还不懂什么叫HipHop嘻哈,就感觉他们跳得舞出神入化的,看得我惊声尖叫!
陆千禹告诉我那里每个月都会有街舞比赛,他一指远处的头盔问我:“喜欢吗?”
他告诉我那是舒伯特头盔,很多赛车手也会用的牌子,我问他怎么样才能得到!
他对我斜笑着,把机车外套一脱往我身上扔来:“看好!我去给你赢来!”
随着疯狂的音乐,场边很多人都扭动起来,气氛很嗨,当陆千禹走入场中时,所有人都疯了!
他的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用头在地上转圈,身体随意翻转,把我看呆了!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街舞跳这么好,他很自信的告诉我在国外的时候,几岁就在街头混了,这点算什么!
他赢了头盔,那些街舞组织的人想拉他入队,他没鸟他们,拽着我就走,那些人立马叫嚣起来,陆千禹脾气也不好,很快和他们打了起来,那是他第一次带着我打架。
也是第一次带我从几十人面前逃跑,他把刚赢回来的头盔往我头上一卡,车子飞快的穿梭在旧城区,身后十几辆摩托车尾随,我大叫着:“要不要报警?”
他侧头露出自信的笑意:“报什么警?抱紧我,还没有人能追上我陆爷的车!”
随着我的大叫声,陆千禹带着我从七八层楼梯上飞了下去,就跟特么拍电影一样,让我终生难忘!
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当他稳稳落下后甩了个尾对着那些被困在楼梯上的小青年竖起中指的模样,嘴角泛着得意而霸气的笑容。
那次群架,陆千禹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对方好几个人被他打趴下了,后来他把机车开到江边,一手开着啤酒,一手拍拍我身边的头盔对我露出张狂的笑意:“这架打得不亏!”
江风吹乱他的头发,他脸上和手上全是血,整个人却透着年少轻狂的朝气…
可随着他的离去,我也再次过回了循规蹈矩的日子。
我不知道黎梓落把我变成今天这样对我来说是好是坏,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回不去了!
没多久就听说M酒店的股市一度跌停,这对一个企业来说是非常严重的打击,可真正让我按耐不住的是听说布尔湾温泉小镇的项目黄掉了!
那个让黎梓落付出几年精力的项目,那个见证着我们走到一起的地方,承载了太多的情感和心血,怎么会这样!
我忍不住跑去找江易说要见黎梓落,江易也很为难,说黎总忙,总是以这样的理由,到最后我逼急了直接打电话给黎梓落,响了很多声才接通。
他一接起我便直接问道:“你搞什么,十万火急了,你在哪?我要找你谈谈!”
他沉默了一会对我说道:“我在忙,下周回去再说。”
就这样过了一周,在这一周里蓉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来自某势力一手策划的暴力事件。
我听到后一阵鸡皮疙瘩,怪不得最近连夜里路上都站了很多警察,巡逻车满城的跑。
我从集团回去以后,就紧急和各M酒店的GM开了次远程会议,交代部署了下安全防范工作。
那天晚上加完班已经很晚了,我一个懒得做饭,从家门口的快餐店出来,看见一个女人蹲在街边抽烟,我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刚准备转身走开,却突然听见她喊我:“白凄凄?”
我回过头去,我确定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我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她淡笑了一下站起身抽了口烟扔掉烟头后对我说:“记不得我了?我是梦琪啊。”
我这才依稀记得,我和这个女人有过一面之缘,是那次过年前黎梓落带我去寺庙时,其中一个老总的小三,当时,她言语轻浮,我还一度对她很反感。
几年未见,她变化挺大的,虽然她当年也画着大浓妆,却是年轻妖艳的感觉,如今再看见她,居然觉得她老了好多岁,变得很沧桑。
倒是她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说道:“你没变啊。”
我和她并不熟,淡淡的笑了一下,便打算离开,没想到她突然对我说:“小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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