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有些糊涂
“吴双，立即去将姜首领请来。”顾战面色微冷微沉。
吴双在上书房外应了一声，飞快离去。
顾乔暗松一口气，看许氏也比先前顺眼了些，“除了姜首领，你可还有别的什么证据？”
许氏看向齐文宣。
顾乔便也跟着她看向了齐文宣。
齐文宣道：“微臣没有证据。微臣身份低微，自知高攀不上安平郡主，才会撒谎称鸳鸯玉佩是安平郡主所送，企图以此逼迫顾老夫人认同微臣。”
顾青阳瞳孔缩了一缩，看着许氏和齐文宣的目光渐冷。“你胡说，鸳鸯玉佩就是青阳给你的！你说不是她给你的，那你说，谁给你的！”许氏急声训斥，惹来福公公的冷眼后，她才急急禁声。
齐文宣默了一默，“鸳鸯玉佩是顾六小姐送给微臣的。”
“你胡说八道！”许氏又叫了起来，“上林院除了老夫人和青阳外，旁人根本进不去！何来的琳琅送你鸳鸯玉佩？皇上、娘娘，还请你们为琳琅做主。”
许氏砰砰砰的给两人磕头。
顾乔看向齐文宣，“顾六小姐是如何送你鸳鸯玉佩的？”
齐文宣恭谨答道:“这要问顾六小姐。”
“我怎么觉得，齐二公子这话听着，不像是在跟顾青阳开脱，反而像是咬定顾青阳送他的鸳鸯玉佩呢？”谢长锦越听越糊涂，实在忍不住的扯了扯杜窈衣袖，小声问道。杜窈睫毛微微颤动两下，飞快扫了眼殿中的所有人。
连谢长锦都听出来了不对劲，但永顺帝和贵妃娘娘却……杜窈不敢往下再想，赶紧垂下头，继续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祈祷着永顺帝大发慈悲，让她们赶紧离去。
“难道是我听错了？”见杜窈不理她，谢长锦纠结的两条眉毛都挤成了一团。
“我根本没有送过你鸳鸯玉佩！”顾琳琅眼眶通红，心里的恨怎么压也压不住。今日不管结果如何，她名声都已经毁了，这辈子除了齐文宣，再也没有人肯娶她了！不，齐文宣也不愿意娶她的，他想娶的是顾青阳！想到这些，顾琳琅心里的恨越加疯狂，“四姐都不要你了，你偏还要护着她！”
“我只是实话实话，何来的护字一说？”齐文宣道。
“你说鸳鸯玉佩是我给你的，那你说说，我是何时给你的，又是如何给你的，都有何人见到？”顾琳琅连番质问。
齐文宣不疾不徐，“安平郡主受伤前两日，顾六小姐在横桥旁的泻玉楼送的我鸳鸯玉佩，道是安平郡主送我的，让我好生保管，待过几日能派上大用处。”
“你胡说，青阳受伤前两日，琳琅和我都在灵隐寺，根本没有在京城！此事，灵隐寺各位师父都可以给我们作证！”许氏飞快说道。
齐文宣身子一僵，“那或许是我记错时间了。”
“你根本没有记错时间，你就是在撒谎！还请皇上和娘娘做主，还臣妇和琳琅一个清白！”许氏抓住此把柄，再次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谢长锦拍拍额头，她真的越看越糊涂了。她明明觉得齐文宣的每一句话，都在认定顾青阳是盗取鸳鸯玉佩的凶手，可他的神色看起来，又真的像是在为顾青阳辩护。谢长锦长叹一口气，偏头看向杜窈，见杜窈低眉垂眼的根本不想理她，她只好求助的看向孟春月。
结果只看了一眼，她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孟春月根本都没有在听齐文宣说话，她的一颗心全落在远处的容铮身上。
她倾慕容铮，梨山书院的人都知道。但容铮对她，跟路边的一棵树、一株草却没什么两样。她也要参加书院的大比，此刻本该留在书院的，得知容铮在镇北王府教导顾青阳学习，又听了两人的一些闲话，这才坐不住，寻了事由跟杨夫子告假后，随母亲一道前去了镇北王府，想要寻他问个明白。
“我们站到边上去吧。”孟春月小声说道。
杜窈没有意见，甚至巴不得离中心远一些。谢长锦撇撇嘴，颇是鄙夷的拉着杜窈，准备去向另一边。但孟春月却根本不管，直接抬脚往容铮那边去了。杜窈反握住谢长锦的手，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谢长锦气郁的跟着她，站到了容铮身旁。
在容铮身旁站了一会儿，见容铮连眼皮都未多动一下，孟春月主动开口道：“铮世子也是来给安平郡主作证的吗？”
容铮‘嗯’了一声，又没有了声音。
孟春月却不怒反喜，她和容铮虽同在梨山书院，但男学和女学却不是完全相通的。容铮行事又低调，平常时候想遇到都不可能，更别提像这样说话了。压住心中的雀跃，孟春月放软声音，“听说铮世子要给安平郡主授课？”
容铮再次‘嗯’了一声。不待孟春月再问话，他道：“先听他们说话。”
孟春月心口窒了窒，好一会儿才道：“好。”
顾青阳受伤前两日，许氏和顾琳琅在灵隐寺祈福，未在京城。齐文宣编造的谎话被识破，面对永顺帝骤冷的双眼，冷汗霎时湿了后背，“皇上容禀……”
“皇上，姜东武来了。”福公公说道。
“请他进来。”永顺帝开口。
姜东武进到上书房，看到顾战，脚步顿了一顿，方才继续走到殿中央，跪下给永顺帝磕头见礼，“小人姜东武，见过皇上。”
“鸳鸯玉佩是安平郡主拿的？”永顺帝径直问道。
姜东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是。”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看到她拿走鸳鸯玉佩？”永顺帝问。
“除了小人，再没有其他人。”
“那你要如何证明，你所说的话，都是真话？”顾乔问道。姜东武伸手入怀，拿了一个同鸳鸯玉佩相似的玉佩以及一张叠着的纸出来，“这是安平郡主置换的假鸳鸯玉佩，这是安平郡主拿鸳鸯玉佩当夜，遗落在书房的信纸。”
福公公上前，接过玉佩和信纸，送到永顺帝手中。
“你是如何方向安平郡主置换鸳鸯玉佩的？”将玉佩放到一旁，永顺帝展开信纸，看着纸上的鬼画符，掀眼看了眼顾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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