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侠修真 > 血衣蝴蝶 > 第十六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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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潇湘冷冷地说:“那段时日,你说去比武,去度假,你究竟去作了什么,我也管不了你。只是你既遂了自己的心愿,也要适可而止,不可沉迷,忘记了自己是谁。话已至此,我再不说了,要不要烙上这族徽,你自己看着办?”

    南宫玉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道:“好,我南宫玉自己说过的话,便不会再收回。我曾经说过,我饶过慕容鼎三次,以完兄弟之情。我已经饶过他三次,下一次,我必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我的心中,才能再无牵挂了。”楚潇湘望着他,脸上是一片赞赏。(这段不是故意要重复,因为稍作修改之后,系统说我字比原来少,必须要加字,汗)

    楚潇湘与南宫玉两人来到祠堂。依家规行过祭礼,南宫玉跪下,楚潇湘取出烙印,放在火中烧红,向南宫玉肩头烙下。火红的烙铁烙在南宫玉肩上,南宫玉美玉般的肌肤升上一股白烟,发出一种烧焦的气味。南宫玉紧咬牙关,脸上痛得惨白扭曲,强忍痛苦,却是哼也不哼一声。

    待得烙完,楚潇湘为南宫玉敷上治伤灵药。南宫玉痛疼微轻,便走了出去。走到书房前,见连黛正向书房走来,便不再躲避,走上前叫道:“小黛。”

    连黛见到他喜道:“玉郎,你出来了。”

    南宫玉笑道:“这些日子,我心情不好,让你不开心了,来,今日咱们去游湖,你说怎么玩便怎么玩。”

    连黛惊喜道:“玉郎,你心情这么好,那咱们就去游湖。”

    南宫玉道:“那么,也叫上承宗与素素。”

    南宫玉与连黛走出庭院,看见南宫承宗与素素两人从回廊那边走过,他二人正不知说些什么,走到近前,才发现南宫玉站在那儿,一惊,忙行礼道:“大哥”“大公子”。

    南宫玉点了点头道:“前段时间我不在府中,可有什么事?”

    南宫承宗道:“正是,前段时间大哥不在府中,就有人想乘机找麻烦。有一些是慕容家以前的故旧,有一些是挑战大哥声望的,还有一些是我们南宫府二十年前的旧怨。本来这些麻烦当真难以消除。不过幸亏有人在暗中相助,打发走一些人,江二叔又及时调动人手,才得以过关。”

    南宫玉眉头一扬:“可知是什么人暗中相助?”

    南宫承宗道:“根据江二叔的调查,暗中相助之人好象是七星头陀。”

    南宫玉微微一笑:“原来是他。”

    连黛道:“是啊,玉郎。当日你以仁义对七星头陀,今日他便以义气回报于你。江湖上的人,谁不夸你以德报怨,春风化雨,实是难得。”

    南宫玉摇头道:“那当真是过誉了。春风化雨,谈何容易。我可以化解别人的仇恨,却无法化解自身的仇恨。我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三人皆一惊,南宫玉素来自负,今日竟说自己徒有虚名,令众人心中不禁不安起来。南宫承宗忙道:“大哥威名远播,天下谁人不服,谁敢说您的不是。“

    南宫玉肃然道:“承宗,你错了。正是因为南宫府锋头太锐,所以我更是战战兢兢,如覆薄冰。威不如德,名不如望,你懂吗?”

    南宫承宗低头受教:“小弟明白大哥的用意了。威不如德,就是要我们不但要用剑打败对手,还要以德服人;名不如望,就是说名声有好有坏,我们南宫府虽然名气很大,但是在江湖人的心目中要留下好名声。”

    连黛听得不耐烦道:“好了,你们男人在一起就是说这些,你刚才不是说去游湖吗,到底去不去呀?”

    南宫玉一笑,道:“好,全依你。”

    四人游湖,玩至晚上才回。连黛注意,素素与南宫承宗今日不知为何却是不太多言,仿佛有心事似的,偏南宫玉自己亦是心事重重,未曾留意。四人各怀心事,表面上却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一夜,南宫玉独在房中,终究难寐。便起来在花园中走动。只见东墙边一带修竹,竹影横斜,半方临水而照。南宫玉信步走来,远远见牡丹花圃边有人影一闪,依稀中个白衣女子的身影。南宫玉心中一惊:“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我南宫府中行此鬼祟之事。”当下不动身色,暗暗跟在后面。

    却见那女子向西边行去,穿花林,过石桥,转小径,来到一个小院前,只见那院子前正有一个少年男子站在那儿等候,见了那女子,喜道:“素素,你可来了。”这少年正是南宫玉的堂弟南宫承宗。南宫玉便明白过来,却不知白天两人方见过面,南宫承宗为何又要与素素夜晚相约。

    只见素素飞扑到南宫承宗的怀中,两人紧紧相拥。听得素素颤声道:“承宗,我真是好害怕,今天公子要我们两个一同游湖,我只怕给他看出来,承宗,我们该怎么办呢?”

    承宗抱着她,发觉她双手冰冷,扶着她坐下,忙解下外衣给她披上,握着她的手给她温暖,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哥,可是我却不能控制自己。你说,大哥要是知道了,他会不会很生气.”

    素素打了个寒战道:“何止。你我这样子,是对他的背叛,他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这种事。更何况,我们都可算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不过,我想,你是他的兄弟他该不会杀了你。”

    南宫承宗闻言大吃一惊:“难道他会杀了你。”

    素素苦笑道:“绝对会的。我是丫环你是少爷,这便是不能饶恕了,更何况,我是他的丫环,不是你的丫环。从小到大,我一直在他身边,我很了解他,他要杀就杀,是没有情面可讲的。再说我知道的事太多,参与的事太多,我已经无法变为一个自由身了,就象他也无法自主自己一样……连他都不能得到的事,我有什么资格。”

    南宫承宗听得害怕起来,捂住她的嘴道:“你不要说了,你放心吧,大哥不会这样做的,大哥不会这样做的。”素素叹了口气,偎在他的怀中,便不说话了。

    一夜过去,次日清晨,南宫玉忽然要南宫承宗到书房去见他。南宫承宗来到书房,见素素也在那儿,不由心中暗暗诧异。他看了看素素,见素素也是一脸茫然,连忙低下头去。

    南宫玉今天看来心情不错,他手中还拿着一本诗集。看了看他们二人,点头道:“你们都来了。我只是随便聊聊而已,你们怎么变得这么拘束了?承宗,这些时日来,你可有专心练功?”

    南宫承宗忙道:“大哥教我的武功,我一直都很认真在练,觉得受益非浅。”

    南宫玉点头道:“很好,素素,你近来在做什么?”

    素素忙道:“我这些日子也都是老样子。”

    南宫玉脸上有一丝微笑:“好。那么有没有时间读诗。”

    素素不解地说:“读诗?”

    南宫玉点头道:“不错,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吟诗诵词,还很受它感动,是不是?”

    素素低下了头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南宫玉笑道:“我昨天晚上就读到了一首好词,你要听听吗。”说着,手持书卷,吟道:“月黯星稀飞轻雾……”

    才吟了这一句,素素骤然脸色大变,脚一软,立刻跪了下来。只听得南宫玉继续吟道:“……今宵好向郎边去,罗袜步香阶,手提金镂鞋。”

    吟到此处,连南宫承宗也听懂了,吓得连忙跪了下来,颤声叫道:“大哥。”他吟的正是后唐李煜的一首菩萨蛮,说的是一个少女在半夜偷偷私会情郎的情景。下半阙是:“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南宫玉冷冷地道:“下面半段,你们谁接下去呀?”怎敢有人说半句话。素素伏在地上,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连一句哀求的话也不敢说了,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南宫玉冷冷地道:“怎么没人说话了?”

    南宫承宗颤声道:“大哥。”

    南宫玉哼了一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

    南宫承宗嗫嚅道:“我、我……”

    素素忽然抬起头,她的脸色仍然苍白,眼中仍有畏惧,但却多了一份决绝:“公子,奴婢该死,要杀要剐,任由公子处置,奴婢决无二话,只是这件事都是奴婢一人之罪,与二公子无关。”

    南宫玉脸上掠过一丝杀意:“你倒是大胆,把所有的罪名都认上了。你若是认为自己是有功之人,我就不会杀你,你就错了。”说着,站起来,向素素走去。

    南宫承宗扑上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素素,叫道:“不,大哥,不关素素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杀就杀我,你放过素素吧!”

    素素忙叫道:“不,承宗,你何必如此,我只是一个丫环,死不足惜。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让我一个人承担一切吧!”她转向南宫玉道:“公子,二公子,他是你的兄弟,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怪他。”

    南宫承宗叫道:“不,大哥,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的人,应该是我。”

    南宫玉怒喝道:“够了,你们这个时候,还要卿卿我我,存心不把我放在眼中了?”两人一阵畏缩,南宫玉铁青着脸道:“一个是我最维护的兄弟,一个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们居然背叛了我,辜负了我的信任与宠爱。你们,你们心中还有我这个大哥,有我这个主人吗?你们不必互相开脱,做错事的人,都要受惩罚,谁也逃不了,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他取出一壶酒,冷笑道:“这就是鹤顶红,倾刻断肠。我不想将此事外扬,你们两人,只能活一个,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他将酒放在桌上。

    南宫承宗一愣,尚不知该不该再求恳于南宫玉。素素却是深知南宫玉的性情,知今日绝无幸免,她看了南宫承宗一眼,满眼的不舍与爱意,却毅然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南宫承宗抢上前去,素素已经喝下了毒酒,他一急之下拿起酒壶,也将壶中的酒喝了下去。抱住素素道:“要死,咱们一起死。”

    素素扑上去欲阻止他,已经是来不及了,流下泪来,道:“你真是好傻,我只是个丫头,我逃不了,只有这条路。你是二公子,我死了,公子还是会原谅你的呀。他说过,我们当中,能活一个,你,你枉负了我一片心。”

    南宫承宗抱紧她道:“素素,你太看轻我了,承宗不是人间贱男人,你为我而死,我岂能独生。我该早一步喝下这酒,不该让你先喝。”两人相对而视,紧紧地抱在一起,却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很快就失去知觉。

    过了放许久,南宫承宗悠悠醒来,只觉得满眼红光,心中暗道:“我是死了,还是活着,这是什么地方。”伸过手去,就要去寻找素素,却揽了个空,手一动,却见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却是一身大红衣服。

    只听见素素的声音道:“承宗,是你醒了吗。”

    南宫承宗喜道:“是啊,素素,老天爷还真算好心,这里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下,咱们还是在一起的。”

    回过头来,却见素素身着大红的新娘礼服,正站在床前,道:“只怕这会儿咱们还是在人间呢。”

    南宫承宗尚未说话,忽听见门一下子开了,一群人拥进来七嘴八舌抢着道:“吉时已到,新娘新郎拜天地了。”不由分说,将红盖头盖在素素的头上,拥着素素出去了。另一群人也拥着南宫承宗出去。闹哄哄地来到前厅,叫道:“新郎新娘交拜天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南宫承宗给扯得转回来,才看到堂上正中坐的竟是南宫玉。不禁叫道:“大哥。”

    素素听到他这一声喊叫,忙扯下红盖头,一看之下,也惊呆了。

    两人恍然大悟,忙跪了下来,感激地流下泪来:“大哥。”

    “公子。”

    南宫玉道:“承宗,素素,大喜之日,流什么泪。这一天,不是你们盼望已久,甘愿用性命去换来的吗?”

    素素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她这一下子死里逃生,忽然听到这一自己连死都不敢想象得到的好消息,只觉得心中感慨,无以言语。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想到在蝶谷,连南宫玉自己都不能得偿心愿,但她今日却成全了自己,此恩此德,真是粉身碎骨,又何以能报。

    南宫承宗叫道:“大哥,我、我对不起您。”

    南宫玉严肃地道:“你们不必感谢我。你们做错事,我并没有宽恕你们。你们饮下那杯酒,就是已经受了惩罚。如果当时你们两个人中只要有一人心意不坚,就不能有今天。这是你们自己的努力和诚心,也是因为机缘。”他站起来道:“也是因为,我自己也经历过一番事情。若是换作三个月以前,我是不会饶过你们的。”

    只有素素明白他的心意。因为在蝶谷中,南宫玉自己也经历过这一番生死挚情,才能明白这份真情,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拦的。素素哽咽着,只说了一句:“公子,我、我对不起你。”

    连黛走出来,笑道:“好了,素素,今日是你们大喜之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团团圆圆的,不是很好吗?”

    素素抬头看着她:“少夫人,我、我……”

    连黛笑道:“你还称我少夫人,该改口叫大嫂了。”素素回头,看着南宫玉点头示意,方怯怯地叫了声:“大嫂。”南宫承宗也上前行了礼。

    承宗与素素双手紧紧相握,两人这一番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更觉情意又重了几分。两人对望,不尽情意绵绵。

    连黛瞧着他们,心中也自安慰。她方入南宫家之门,就听说南宫玉有一侍婢,十分得宠。这些月来,她与素素相处虽然融洽,但心中仍不免有些不安。素素在各种事上的伶俐,更显得自己娇生惯养,不知世故。今见南宫玉亲自主持素素与南宫承宗婚事,在为两人庆祝之余,也暗暗放下一团心事。

    楚潇湘得知此事,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不多时,府中上下都知道了,各处纷纷都来道贺。南宫玉却带着连黛出门游山玩水,两人影形不离,走一处,南宫玉依然不改习性,必会拜会当地的名望人物,互相切磋武艺,结交朋友。只是不再与人决斗。一来,南宫玉自己在江湖中也是个大有名望之人了,不必再以此来博名。二来,娇妻在侧,他不去招惹别人,人人都知道他的武功,也无人敢去惹他。只是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因此上少了仇家,倒多了朋友。

    南宫世家的名声越来越大,人人都拜服南宫玉的人品气度。慕容世家已经灭亡,四大家族又全部唯南宫世家是命。这“武林第一世家”的威名,竟远胜过南宫玉的父亲,祖父在世时了。人人都赞南宫玉是武林中少有的奇才,更有人羡慕连黛,夫婿不但家世武功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对她更是爱护得无微不至。

    南宫玉倦游回家,却听得一个好消息:原来素素竟已经有了身孕。连黛闻听,也十分欣喜,便一定要自己来照顾素素。

    连黛与素素整日在一起,她本是闲不住的人,这时竟安安份份地与素素一起,做婴儿衣服,学着一切事务。

    过了半年,素素生下了一个男孩,楚潇湘与南宫玉都过来看孩子。却见连黛帮她抱着孩子,十分欢喜。

    素素坐在床前,待两人坐了上座后,从连黛手中接过孩子,也请连黛上座。她抱着孩子,却与南宫承宗双双跪了下来。

    南宫玉忙扶住她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身子还虚,有什么事,也不必如此。”

    南宫承宗与素素对望一眼,齐道:“我们想求大哥大嫂答应我们一件事,请大哥大嫂先答应了我们。”

    楚潇湘道:“你们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再议。”

    南宫玉尚未开口,连黛忙道:“你们起来,只要是正当的好事,我们都会答应你们的。玉郎,你说是不是?”

    南宫玉道:“你们想说什么?”

    素素垂头道:“我们二人的性命,俱是大哥垂怜,方有今日,方有这孩子。大哥大嫂,都喜爱这孩子,这也是他的造化。我们商议过了,想将这孩子过继给大哥大嫂,也借大哥一点威风福气,让这孩子有点出息。”她看了一眼连黛,又补充道:“大嫂,若是疼这孩子,就当他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连黛接过孩子,早就疼得不得了。听素素这一番话,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渐愧,道:“素素,这是你自己的孩子,我们怎么能夺走这孩子。”

    南宫玉看着素素,两人四目相交,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了。素素这份心意,南宫玉岂有不明白之理,他点头道:“素素,多谢你了。”

    楚潇湘默然不语。

    晚上,侍女告诉楚潇湘,连黛将孩子抱到自己房中了,南宫玉为孩子起了名字,叫做南宫无恨,楚潇湘心中暗惊:“无恨,他为什么给孩子起名叫无恨。难道他的心中,有许多恨事,大仇已报,他为什么还是心中有恨。他在恨什么,他在恨谁?”在楚潇湘的心中,从来都是将南宫玉当成一个“他”,而不是当成一个“她”。自然不去想恨从何来

    转眼间,已经是南宫无恨的周岁了。这天,南宫府宾客满堂,许多武林人士都来道贺。四大家族也都派人送来贺礼。

    如今武林中河清海晏,纪舒灵已死,在抗倭同盟的努力下,已经将倭寇赶出东海。便是慕容世家旧部,除部分死党仍在等待慕容鼎回来之外,其余人等,因明了纪舒灵的阴谋之后,也加入了抗倭同盟之中。因此南宫世家的这次盛会,热闹非凡。

    大家正在大厅中,看着无恨在抓周。小无恨爬来爬去,伸手抓了一把剑,正是南宫玉的佩剑,大家笑道:“好啊,便如他的父亲一样,也做一个天生的剑客,把南宫家发扬光大。”

    连黛笑着抱起无恨,虽然无恨不是她亲生的,但这一年养育,感情也如亲生一样了。

    正在此时,从外走进一人,将一张白帖交给总管,总管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惨白,看了南宫玉一眼,不敢说话,忙把帖子先交给南宫承宗。南宫承宗看了一眼,脸色也变了,又把帖子递给素素,素素看了帖子,忙看了南宫玉一眼,见南宫玉与连黛仍在抱着小无恨在调笑,似并未发现异样,忙将白帖藏了起来。

    南宫承宗方欲说话,素素悄悄地说:“别声张,呆会儿再告诉大哥,这会儿别扫兴。”

    南宫玉眼角瞥处,早已看见,只是隐忍不发,等客人散后,对连黛道:“小黛,你抱无恨回房去,今天闹了一天,他一定累了。”

    连黛笑着点点头,抱着无恨回房了。南宫玉方道:“素素,把帖子拿来。”

    素素看了看左右,大厅中只剩下了他们三人,才将白帖拿出来道:“大哥,是慕容鼎的挑战书。”

    南宫玉打开白帖:“慕容鼎上拜南宫玉:八月十五,与阁下于狼山一决生死。”全书就这么一句,直截了当,无一字废话。看完白帖,出乎意料,南宫玉竟露出一丝微笑道:“好,这帖子终于来了,慕容鼎,不枉我等了你两年。”

    素素心中隐隐不安:“大哥,这次你打算……”

    南宫玉点头道:“宗弟,你替我写一封回书:八月十五,依约决战。各自立下生死契约,不论此役谁胜谁负,南宫慕容,两家仇恨,从此一笔勾销。”

    素素忍不住道:“大哥,你是不是要……”

    南宫玉道:“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他,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

    素素放下了心,道:“大哥,你当真下了决心的话,慕容鼎怎是您若水神功的对手。”

    南宫玉道:“你错了,此番乃南宫慕容两大世家的决斗,我将只用祖传剑法与他对决。”

    素素急道:“可是……”

    南宫玉冷冷地看着她:“难道你认为我用祖传剑法,便不是慕容鼎的对手了吗?”

    素素忙低下了头:“不,素素不敢。”

    南宫玉大步走了出去。

    慕容鼎收到了南宫玉的回书。八月十五,将于狼山决战。现在,离八月十五,只有一个月了。他不知道一个月后,自己还能不能在这个世界上。他去西域去找他师父烈火神君,这两年来,他一心一意,沉浸于仇恨中,拼命练功。他次回来,没有再去蝶谷去找晓蝶,因为不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又怎么能再把这份绝望带给晓蝶。但他只有这么做,因为他是个男人,是慕容家唯一的后人了。命运开了一个玩笑,三年中,他与南宫玉的角色互换了,彼此都体会到了对方当时的心境。令他们彼此了解,彼此明白的竟是仇恨,多么荒谬。

    慕容鼎回到破庙,忽然闻到一股微香,如兰似麝,似十分熟悉,他一闪身,看见阳光透过窗户,地上映出一个女子婀娜的身影,他脱口叫道:“晓蝶!”

    那女子走出来,道:“是我!”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慕容鼎看清了她,大吃一惊:“是你?”

    那女子微叹了口气道:“你还认得我吗。”

    慕容鼎的脸色黯了下来:“小黛,你已是南宫夫人了,你来干什么?”

    那女子正是连黛,她看着慕容鼎幽幽地道:“三年不见了,你一向可好?”慕容鼎不语,连黛又道:“晓蝶是谁?是一位姑娘吗?”

    慕容鼎看着她,道:“不错,晓蝶、她是我的心上人。”

    连黛露出了笑容,合掌道:“谢天谢地,这样,我对你歉疚,也可稍解了。”

    慕容鼎看着她:“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连黛摇了摇头,看着他的脸色:“听说,你向他下了战书?”

    慕容鼎点头道:“是他叫你来的吗?”

    连黛摇头:“不,是我自己来的。他没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想让我担心。我来,他也不知道的。”

    慕容鼎看着她:“你是不是很爱他?”

    连黛看着他:“是,当年,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不是他。就算没有意外,我也不会嫁给你,事实上,我一直当你是哥哥,对他,才是刻骨铭心的爱。”

    慕容鼎转过了头:“你今天来,是不是叫我别杀了他?”

    连黛流下了泪:“对不起,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不能眼睁睁地让我的丈夫死。我想了很久,才能鼓起勇气来找你。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来求你,可是,我还是求你,只要你能放过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慕容鼎看着她,道:“对不起,我不能。”

    连黛轻叹道:“是不能。”她想了想,象是下定了决心,走到他面前:“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是不是很恨他?”

    慕容鼎的脸上升起一股恨意:“恨之入骨。”

    连黛走近了慕容鼎,叹道:“三年了,三年过去,你还是来了。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以前在师父门下学艺的事?”

    慕容鼎道:“当然记得。”连黛道:“我还记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脾气不好,你总是让着我,师兄,对不起了。”

    慕容鼎心中又苦又涩,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提它作什么?”

    连黛幽幽地道:“可是我总是不能忘记。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哥哥一样,玉郎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兄长,你们两人,不管谁有事,我都会一样的伤心。我知道玉郎的心事,他是不会杀你的。他放过了你三次,就是不想与你动手。否则,他不会这么做的。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一次,为什么?”

    慕容鼎心中酸楚,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玉郎,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的父亲,我的兄长,我的家人。小黛,如果有一天,你的亲人都被人杀了,你会不会放过他?”

    连黛退后几步,低声道:“你是不是也非要杀死一个南宫家的人才甘心?”慕容鼎道:“正是。”

    连黛凄然一笑:“那好,是不是这样,你就不会再来找他了。”慕容鼎方欲问:“你这话何意?”

    却见连黛从袖中取出一柄匕首来,直插入自己胸口。慕容鼎惊呼一声,却是来不及扑过去。刚才连黛退后几步,正是算准了他必来不及阻止。

    忽然“叮”地一声,一只银梭飞来,打在连黛手背,连黛手中匕首已经刺破衣衫,手一松,匕首落地。庙门口出现一个人的身影,白衣飘飘,正是南宫玉。

    南宫玉走进庙中,并不看慕容鼎一眼,只是径直走到连黛面前,取出一条洁白的手帕,为连黛包扎伤口,问道:“疼吗?”连黛眼中流下了泪,道:“你不怪我到这儿来?”

    南宫玉轻叹一声:“傻丫头,何苦伤害自己。”

    连黛扑到他怀中,哭道:“与其让我看着你死,不如我自己先死。”

    南宫玉却扶起她,道:“回去再说罢,这件事,你不该插手。”扶着她向外走去,从头到尾,并不看慕容鼎一眼,也不对他说一句话。只是走到庙门,方回头道:“抱歉,是小黛打扰你了。比武如期不变,望阁下好好准备,莫要叫我失望。”

    慕容鼎眼看着她们二人远去,心中百感交加,一时之间,竟怔住了。

    连黛偷偷地看着南宫玉的脸色。见他亦是无喜无怒,心中不安,轻声道:“对不起,玉郎,我知道你行事从不许人插手,你是不是怪我今天自作主张到这儿来?”

    南宫玉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道:“小黛,不管你作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我倒是希望有一天,你会怪我,恨我。”

    连黛奇道:“玉郎,你为什么你会希望我怪你恨你,”她依在南宫玉的肩头道:“其实,不管你作过什么事情,我是永远都不可能怪你恨你的。”

    南宫玉望着连黛依赖的眼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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