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三场骄子 > 第30章 灯红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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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小全钻进黄隐的帕萨特后才感到了凉爽,虽然是中秋季节,但外面依然很闷热,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了一眼手握方向盘的黄隐,一幅光彩照人的样子,头发亮亮的,满面红光,一件浅棕色的衬衣,显然是一件名牌,身上不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黄隐的右耳朵上还挂着手机的耳机。

    “你这么光彩照人,我们穷人怎么办?”

    黄隐一踩油门汽车迅速驶离了哈小全他们单位门口。“我们这些草民只剩下穿了,怎么能和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官老爷比,说检查谁就检查谁,不给进贡就死办你。”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要求建设服务型机关,打服务牌,创造宽松的投资环境,为纳税人服务,我们可不能胡来,你们纳税人才是爷,我们现在都跟孙子似的。”

    “拉倒吧,还一套一套的,我是从咱局出来的,我还不知道,骗鬼呢,财政局给你拨足经费吗?”

    “还跟原来一样,只给拨工资条上的前四项。”

    “还是呀,工资都不给拨足了,经费、奖金、误餐还得自己去挣,你光讲服务行吗?还不得一边抡着检查大棒唬人,一边连哄带骗搜刮民财去。”

    “你这张嘴还是那么不留情面。不说了,你还是专心开车吧,小心别把您这宝贝给挂了。”

    说着,黄隐的手机响了,他摁了一下开关,便“嗯,嗯”起来。哈小全想一定是他那个“小蜜”了,他看见黄隐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哈小全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空空的,他又翻了一下公文包,自己的手机不见了,显然是因为下楼时走得匆忙,把手机丢在办公桌上了。他突然想起还没有给古英素打电话,她一定在不停地拨我的手机呢,怎么办?决不能用黄隐的手机,到饭馆再说吧。

    这是一家集餐饮、娱乐、洗浴于一身的大型综合消费场所,门口站着两位面容姣好、穿着红色旗袍、笑容可掬的迎宾小姐,一楼大厅,满是各类海鲜,顾客可以自选,上楼有像超市一样的自动电梯。黄隐引着哈小全进了一间非常雅致的小雅间,墙上有书法、字画,一张圆桌,仅能坐四五人,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服务员侍立着。两个人落座后,黄隐掏出一盒软包中华,递给黄隐一只,小服务员凑过来,给两人点燃了。

    黄隐说:“我说哥哥,今天就咱哥儿俩,没有别人打扰,好好放松一下,咱都挺累的。小姐,先来壶龙井。咱今天一人一瓶茅台,喝完了,我不能马上开车走,不然的话,我怎么对你的安全负责?咱去旁边歌舞厅乐乐去,很有意思,你肯定没见过。”

    “别,那地方你能去,我可不能去。”

    “你又来了,这么多年了,我就讨厌你这点嘀嘀咕咕的毛病,你跟兄弟我出来,我还害你不成。得,咱先不说去不去歌舞厅,咱先喝酒不行吗?”

    黄隐这厮,真是出手大方,要了两瓶高度茅台,每人一对大闸蟹,一个鲍鱼,又上了三纹鱼、两吃基围虾等几个菜。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喝,海阔天空地聊起来,不知不觉地两瓶酒就都进了肚子。哈小全看到黄隐的脸赛过了红布,说话嗓门越来越高。哈小全感到自己的脸上不断地淌汗,他不时地用擦手巾抹着汗水。两个人哥哥兄弟地越叫越亲切,越说越近乎。不知怎么,两人就相拥着进了歌舞厅的一个雅间。哈小全感觉着真跟过去进歌舞厅不一样了,原来歌舞厅的雅间里黑乎乎的,现在竟然灯光这样明亮。

    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满脸堆笑地来和黄隐打招呼,显然是大堂经理什么的,黄总长黄总短的。黄隐向这个女人轻描淡写地介绍了一下哈小全:“我一个朋友,李总。”

    女人向哈小全伸出一只纤细的白手来,和哈小全拉了拉手,说了一些黄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等诸如此类套近乎的话。她吩咐服务员上了一个大果盘,上了一瓶王朝干红,几瓶百威啤酒,又和黄隐嘀咕了几句,就摇摇摆摆地出去了。不大的功夫就领着两个小姐进来了,哈小全一看不觉有些呆了,这里的小姐真是长得出众,自己喝多了,也曾偷着进过足疗、洗头房什么的,那些鸡们都是一些歪瓜裂枣,年龄有三十多岁了,骚哄哄、臭哄哄的,简直是天上地下。两个小姐也就二十出头,都穿着吊带的红色超短裙,皮肤细白,黑亮的眸子柔波似水。黄隐看见哈小全的神态,就向大堂经理挥了挥了手,那女人微笑着退出去了。那个丰满点的投进了黄隐的怀抱,那个苗条的紧挨着哈小全的身边坐下了,顺手从桌子上的软包中华里抽出一只烟,哈小全给她点燃了。

    “先生怎么玩啊?”哈小全看见她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声音真是甜死人,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揽进怀里。

    “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听你这个小宝贝的。”

    丰满的说话了。“要是听我们的,我们就来掷骰子,比谁的点大。”

    “赌什么?”哈小全问。

    苗条的说:“我们赌输了,我们脱衣服,你们赌输了,你们喝酒。”

    黄隐说:“这事合适,咱输了不就是喝点酒吗?她们要是输了,咱可观赏西洋景了。来,我先来!”

    丰满的小姐拿出了一个骰子,黄隐掷了一个五点,“丰满”掷了一个六点,黄隐只好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哈小全一见,血直往上涌,“苗条”的肌肤洁白如雪,纤腰如握。几轮下来,哈小全也喝了酒,但是两个小姐都脱得一丝不挂。哈小全左右看了看两人的底下,心里不住的感叹,女人跟女人真是没法比,漂亮人儿连这个地方都漂亮。哈小全不懂规矩,情不自禁地就想动手,“苗条”用一条玉臂坚决地挡住了哈小全的进攻。闹了一会子,“丰满”光着身子,在大理石茶几上跳起了舞蹈,苗条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她说能用自己底下那个东西抽烟。

    黄隐说我不信,立即点燃了一只烟,给她插了进去。哈小全看见,烟卷竟然亮了起来……

    从歌舞厅出来,黄隐非要去洗浴。两个人在歌舞厅喝了不少酒,黄隐的舌头都短了,根本就开不了车,哈小全也感觉着自己的头很疼,只好又跟着黄隐去洗浴。两个人洗完了,哈小全感觉着头脑有些清醒了,便跟黄隐说:“时间太晚了,该回家了。”

    黄隐说:“明天是周六,你又不上班,你怕什么了,就是在这睡一宿也没关系啊。”

    “别,我怕你嫂子……”哈小全其实并不是怕杜晓玉说什么,而是他心里还惦记着古英素。他和黄隐喝酒、胡闹,早把给古英素打电话的事给忘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到她家去一趟,她对自己痴情一片,真心一片,怎能辜负她?这些鸡们再漂亮,人家只是为子挣你的钱,她们没有一点真情。

    “你不是跟嫂子请完假了吗,她知道你跟我在一起肯定放心,一个大男人别前怕狼后怕虎的?穿上浴袍跟我走。”

    哈小全拗不过黄隐,只好穿上浴袍跟他上了楼。上楼梯的时候,哈小全感觉着酒直往脑子里撞,脚下轻飘飘的,不知不觉地又被推进了一个小雅间,只有一张床,雅间的灯光甚是昏暗,他躺在床上,感觉着天旋地转,他闭上眼,黄隐那厮不知跑哪去了。一阵香气袭来,有一双轻柔地小手伸过来脱他的浴袍,他激灵灵坐了起来,一个妩媚的小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先生,我为您服务,保证您舒服。”

    哈小全一把推开了小姐。“对不起,我不需要了。请你告诉对过的黄总,我有急事先走了。”他晃晃悠悠地开门出了小雅间,直奔了更衣室。

    哈小全出了洗浴中心,感觉一阵热浪袭来,胃里的东西猛地翻滚一下,他哇地一下喷了一口浊物,他掏出餐巾纸抹了一下嘴,招手叫了一辆带空调的夏利,他心里仍然惦记着古英素,告诉司机奔哪条街道,就倚在车座上假昧。汽车运行起来,哈小全又觉着胃里的东西往上涌,他干呕了两下。

    “我说师傅,您要是想吐,我停车,你可别弄脏了我的车。”

    终于停车了,司机要了他八元钱。他踉跄地朝大门口走去,他恨不能一下投进古英素的怀抱,及至进了大院,才发觉竟是自己的家,他无奈地摇了摇了头,看来男人最脆弱地时候,还是要回家来。他坚定地朝家门口走去。他庆幸又战胜了自己一回。我不能跟黄隐比,他在外面风流,一旦犯了事,只要交足了码子完事大吉,而我呢,不仅要罚款进局子,还要摘了我的鸟食罐,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了,我对得起谁?要慎独啊!

    吴双把门关好,向哈小全低声抱怨着:“王局又不知跑哪去了,他怎么就在屋里呆不住呢?不向他请示吧,他说你眼里没他,你向他请示了,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最多就是你看着办吧,你分管的工作,你和科长们商量吧。”

    哈小全笑笑,也附和道:“我找他请示工作,说不了三句话,坐不了三分钟,他不时地看表,好像有急事的样子,只好简明扼要,你还说着呢,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站起来就要走,就准备关他办公室的门……”

    “对对,我常常追着他屁股后面跟他说事,真拿他没办法。他为什么在教育局当副手那么长时间,就这水平怎么当一把手?到咱这来,还不是组织部门看他年龄大了,给个安慰?”吴双说着直摇头。

    哈小全见吴双越说越尖刻,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没再说话,把脑袋埋进文件堆里,不再抬头。哈小全知道,王大正确实是个坐不住的人,他呆在自己办公室的时间很少超过一小时。你给他送去一大摞文件让他阅批,他从不认真研究,三下五除二,签上名字了事,而且往往不拿意见,顶多涉及某个分管局长的,他就签上让谁阅办。他有时也能在屋里多呆一些时间,主要是因为他屋里有一台电脑,他不是拿它处理公文,而是用这东西玩游戏,上网什么的。他习惯在单位的办公楼里上上下下挨门串科室。开始,科室的同志们见他来了,都和他礼貌地打招呼,给他让座倒茶,科长主动和他汇报工作,不是他分管的事情,他就让科长找分管局长研究。他来科室本没有什么事情,和大家说的无非是天气、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或者说一说最近从网上看到的新闻。后来,大家知道了他这个习惯,他再来,就不让座,也不倒茶,也不和他研究工作,如果忙着了,只是抬头和他打个招呼,他见大家忙着,也很知趣,站一站,闲聊两句,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就急匆匆往外走,往外走也没什么急事,仍然是去串别的科室,如果那个科室不忙,他就长时间坐着,和科室的同志们海阔天空地聊起来。

    王大正刚来局的时候,哈小全给他找了许多资料。王大正说:我五十好几的人了,不想学什么东西了,不费那个脑子了,两位副局长、你们这些科长们要好好学一学,你们要多研究,多思考,多提建议,只要是好主意,经过班子集体研究,决定了,你们就放手大胆地去干,出了问题我给你们兜着,我不管那么具体,我“高高在上”了,你们才好发挥作用。

    哈小全想想了王大正的话,还是真有道理。单治当一把手的时候,事必躬亲,别人谁出的主意也不如他的高明,所以后来就没有人再出主意,科长们事事请示,生怕达不到他的要求,往往还真是达不到,达不到也只好达不到,只好承认自己无能,弄得大家都很紧张,单治也很累,常常要加班加点,最终弄得人人都不满意,矛盾重生。王大正很是高明,正是吸取了单治这种事必躬亲的教训,采取无为而治的办法,放手让大家自己去思考、去研究、去实践、去创新。他来了之后,整个机关面貌为之一新,大家心情舒畅,不用扬鞭自奋蹄,各方面工作都见起色,并在市区有了位置、拿了名次。

    也不能说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抓。比如,他首先抓了科级竞争上岗,使一批在单治掌权时受压抑的同志进入了科级领导岗位,整个局里的人气一下子旺起来。检查所在机关外面办公,条件比较差,没有食堂,办公桌椅破烂,厕所脏兮兮,基层的检查人员早有意见。他让哈小全找了装修队,做了预算,把检查所装修一新,更换了办公设备,请了一名下岗职工,办起了职工小食堂,检查人员都眉开眼笑起来。他又抓了奖励机制,提高了创收的奖励比例,调动了一线人员的积极性,整个局里一盘棋真正地活了起来,他因此优哉游哉也属正常。

    对外召开正式大会时,他就拿着人们给他写的现成稿子照本宣科,本局开全体会,他不拿稿子,国内国外、当前今后的胡乱讲一通,具体的业务从来不多谈,他不学习也肯定谈不出什么来,不过,他治局倒是有一套自己的一贯主张,每次开会都要反复强调:一是请大家别忘了全局吃饭问题,我们要全力以赴抓创收;二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千方百计搞好服务,不能巧取豪夺。你还没有付出,就对人家虎视眈眈,这不行。三是要廉洁自律,别伸手,伸手必被捉。这是陈毅陈老总的话。你被捉了,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要多想想后果。要自省自警自励自爱。四是班子要团结,成员之间要多沟通,谁跟谁也别叫劲,叫上劲就会两败俱伤,那么多现成的例子,班子闹不团结都没得好。我五十好几了,干不了两年就要退了,我求稳怕乱,拜托大伙托我一把,托我们班子一把吧。他语言朴实无华,却说得至情至理。但他有个毛病,讲话有时要甩上一两个词,甩词倒不怕,关键是要甩对,他每次都把虎视眈眈(dan)念成虎视眈眈(chen),把连篇累牍(du)念成连篇累牍(xu),把自省(xing)念成自省(sheng)。哈小全每次听王大正这样甩词时,就绷着脸憋住笑,实在忍不住,就把头低下。吴双从来都是喜怒皆形于色,和旁边的人会意地对视一下,嘴角便露出嘲讽的微笑。

    电话铃响了,哈小全拿起听筒,是东街区分管检查的李局长找吴双,哈小全把听筒给了吴双。吴双的声音变得更加尖细,她接电话时表情生动,她格格地笑着。哈小全出去过烟瘾,再回来时,屋里鸦雀无声,他看见吴双眉头紧拧着,像是在跟谁怄气。她气冲冲走出办公室,一会的功夫把办公室主任叫来了。

    市局在网上下发了一个通知,下个月组织分管检查的局长到德国考察,你见到这个通知了吗?东街区的李局来电话提到这个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这个通知我已经见到了,我印了一份给王局了,王局说咱没有钱,实在是去不了,就让我给市局打了个电话。”

    “什么,没有钱?”吴双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去年出国花了好几万,他出国就有钱,我出国就没有钱,这公平吗?连个招呼都不打,你要是好好跟我说清楚,我是那不讲道理的人吗?你们说,这像话吗?”

    哈小全和办公室主任面面相觑,只好好言相劝,不想越劝,吴双的火气反而越大。“这也太不像话了,太欺负人了,我找刘区长评理去。”说完,她像一阵风似的卷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主任额头上直冒汗。哈小全递给他一只烟,他拿在手里,不知怎么一下掉在地上,他低头捡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哈局,我,我是不是惹祸了?我不该把详情告诉她。我应该只告诉她把通知给了王局,有什么事让她问王局去。”

    哈小全先给他点上烟,又给自己点上。“不关你的事,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吗?她也不是对你来的。”

    “她去找区长,我这不是给领导们制造矛盾吗?”

    “我刚才也想这事了,咱来分析分析。吴局凭着一时冲动,去找刘区长,你想想,刘区长会怎么处理这事?我想刘区长只能好言抚慰,不会带倾向性。两个人闹矛盾,你一旦倾向一方,就会纠缠不清,就必然会得罪另一方。比如说,如果刘区长同意她去,王局就会跟刘区长说,我局里现在确实没钱,区长给出钱吧。咱分管区长哪有钱?你想刘区长会那么蠢?就是吴局和区长关系再好,区长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偏袒她。”

    “对啊,哈局,你分析得有道理啊。”

    “吴局原来是刘区长的秘书,我要是刘区长,看吴双这么冲动,上来先批评她,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竟然为了自己出国的事来告状,像话吗?还有党性原则吗?等到吴局冷静下来,她会后悔的。你回去吧。这事会不了了之的,你就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你可跟谁也别提,包括王局,你要是跟王局说了,就真的是在制造矛盾了,你明白吗?”

    办公室主任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哈小全悠然地点上一只烟,大口地喝了一口茶,不禁哼了两句小曲,他为自己的超然物外和高屋建瓴所激动,别看自己比王大正、吴双年轻,但是见识并不短浅,这和他终日手不释卷是分不开的。哈小全多年养成了读书的习惯。现在可谓“学贯中西”了。

    哈小全听见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知道是短信。他打开手机阅读短信:我今晚依然苦等着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古英素发来的短信。

    哈小全想象自己晚上走进古英素的住所,将要发生的一切,他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又沸腾起来。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妻子杜晓玉:今天是哈平姥姥的生日,我在普天乐酒楼定了桌,晚上六点半,早晨忘了告诉你了。你别忘了买瓶好酒。哈小全一下泄了气,只好让她古英素再一次苦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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