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美丽的童年 >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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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姐姐读大四那一年,我没与他商量,便飞去了上海。还没有出站,便远远地看见姐姐打了伞,在雨中焦急地张望着。我猜想定是他打电话让姐姐来接我,正暗自得意着,却是瞥见姐姐的身旁,一个瘦高个子的男生,一脸疼惜地用手帮她拭着额前的雨水,眼底的柔情和温暖,让许久没有人来爱的我,突然地心底生出嫉妒的火焰。我别过脸去,鱼一样泅过如潮的人群,和他们散乱的视线,在一个拐角处,回头看一眼他们打湿的脊背,这才长吁一口气,翘起唇角笑了。

    几天后,我投奔的那个邻镇的女孩儿,找到我上班的车间,劈头便问:你不会是逃出来的吧,你不知道你父亲为了找你,快把县城所有在上海工作的人都问遍了,怕是再没有你的消息,他就要跑到上海来贴寻人启示了,听说为此你姐姐被他训得每天以泪洗面呢……

    我并没有在这个女孩儿的劝说里立刻打电话回家,而是趁了周末,去找了姐姐。在我曾经向往过无数次的大学校园里,我游逛了足足有一个小时,这才漫不经心地对身后的姐姐说,大学,原来也不过如此。姐姐假装没有听见,转过身去看对面牵手走过的一对对情侣,但我还是瞥见,她的眼圈红了。走的时候在大学门口等公交,很多的大学生,自觉地排着队,而我,却是毫不客气地,插在了最前面;车停下的时候,我没有回头,却是听见姐姐在后面喊:小蒙,记得给爸常写信,有事就给我说,爸特意叮嘱我好好照顾你的。

    我当然不肯写信回去,电话也很少打,姐姐亦是不愿去麻烦。很快地因为孤单,而谈了恋爱。是个与我一样,并不安心打工生活的男孩,只是一日日地在繁华里寂寞混着,对待任何事情都不专心;当然,也包括爱情。半年里,他不仅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而且赖在我的身边,骗吃骗喝。当我发现自己几乎甩不掉他的时候,这才慌了,跑去找姐姐。

    那时姐姐正忙着找工作,无暇顾及我。受了冷落,我只有朝母亲抱怨,被他无意中听到,很快地便打电话来,将忙得焦头烂额的姐姐,痛骂一顿,说她只顾得自己,妹妹被人欺负了,还冷眼旁观。姐姐那时正为留在上海还是跟随男友南下,徘徊不定,被他这样一通抱怨,毅然地便丢下一句给他。说,我很快便会离开上海了,小蒙,她该是独立生活的时候了。

    五

    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姐姐,就这样不顾他的威胁和母亲苦苦的哀求,义无反顾地远离了上海,南下她并不喜欢的一个城市。而那时的弟弟,也对他背叛,私自填报了北京的大学,而不是像他所希望的那样留在省城;只因为,在高考的前一天,他还因为弟弟翻乱了我的抽屉,而大发了一顿脾气。他就这样在一次次争吵里,将与另外两个孩子的距离拉得愈来愈远。他本以为,这样的偏爱,会让我的心离他近一些,却是没有想到,自始至终,我们还是那样地陌生且疏离。

    一个人走南闯北,始终没有遗弃的,便是手中的画笔。闲时,我最喜欢画的,便是花草,那些长在石缝角落里的,连春天都几乎淡忘了的弱小孤寂的生命。只是漫无目的地画,而且画过即丢,甚至做了厕纸,并没有想到可以拿去做些别的什么。直到有一天,市里一家广告公司打电话给我,说,如果愿意,能来我们这里做设计吗?我很诧异,追问之下,那人才告诉我,原来是他将我那些散乱的画一张张收集起来,一家一家地推荐过来,说他的这个小女儿,如何地勤奋,又如何地有设计才华,若不是当年贫困,而今早已是一个画家;是到了这一家,恰遇一个熟人,这才留下了我的材料,且同意我来试用半年……

    那果然是一份让我喜欢的工作,漂泊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和读过大学的姐姐弟弟一样,是个有用的人。不过是两个月,领导便说,这样好的员工,为什么不能尽快结束试用,让她长久地留下来呢?

    我领到第一笔全额的薪水那天,去商场给母亲买新款的夏衫。走过烟酒专柜时,看到他喜欢喝的一种酒,正搞促销,略略迟疑,便掏钱买了两瓶。拿回家去的时候,他脸上的惊喜与快乐,比任何时候都要丰裕且鲜明。当然是还没有吃完,便喝醉了。母亲扶他进卧室休息,他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隔着一扇门,我听见他扑倒在床上的时候,嘟囔一句:再没有人瞧不起我了……

    母亲出来的时候,眼睛已是红肿。两个人默默吃了许久,她才叹口气,说,当年他朝你发脾气,其实是因为他借钱时被人笑话,说他没有本事,供不起自己孩子读书,没想到你与他一样倔,说出去的话,便再也抹不下颜面去收回;甚至为此,连你的姐姐和弟弟,都给得罪了。

    我转过身去假装看电视,却还是知道,那些被爱柔软包围的过往,还有一份长达十年的偏爱,早已在心底,肆意成一片汪洋。

    质朴的爱

    文/(美)奥尼尔张逸敏/译

    父爱质朴无言,但它永远护佑着孩子,它在孩子的心中永存。

    小时候,我父亲总是停下手中的事来听我气喘吁吁地讲述一天所发生的事。对于他,没有什么话不可以说。13岁时的我长得又高又瘦,显得很笨拙,父亲就教我如何像淑女一般地站立、走路。17岁时我坠入爱河,爱上了在校的一位新生,于是父亲教诲我说:“谈话时要尽量不露声色,可以问问有关开车的情况。”

    按照父亲的旨意,我每天向他汇报:“特瑞叩开了我的心扉,你猜怎么着?特瑞握住我的手!爸!他邀我出去了……”特瑞和我相爱一年后,父亲开始笑话我们,说:“我能告诉你如何赢得一个男人,而要摆脱这个男人却难以做到。”

    大学毕业后,我很想一展才华。我在加利福尼亚的科尔勒城的一所学校找到了一份工作,专为智力、身体上有缺陷的学生教书。科尔勒是一个荒凉的小镇,离家有一百七十多英里。这儿不可能有十分理想的工作。从学校到街区的简陋楼房里住着许多吸毒者。一到天黑,街匪们就在学校附近游荡,我的很多学生受到了影响,他们大都是10岁到14岁的男孩,也因行窃、盗车、纵火而被捕。

    父亲很关心我的个人生活。每当周末回家,父亲就会警告我:“当心点儿。”可是23岁的我,热情又天真,我需要自立。70年代教师职业很吃香,我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一份工作。

    我开车上了路,又要回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教书,为安慰父亲我总是说:“别替我担心。”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学生们早已放了学。检查完教室,关了灯,锁上门,我径直走向学校的大门。可是大门早已关了。看看四周才发现所有的老师、看门人都早已回家,他们不知道我还在教室,把我一人留在了操场上。看看表,已近6点钟。我全身心地投人工作几乎忘了时间。

    我检查了所有出口,发现学校的后门有一个能挤出去的地方。我先是把钱包扔出去,然后躺倒慢慢地沿着缝隙往外移。好不容易钻出来,我捡起钱包,朝大楼空地停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突然我听到说话声,朝四周望去,看到至少有七八个高年级的男孩子正跟在我身后。他们离我不远。这时尽管天色已黑,可他们衣服上的团伙标志依然清晰可辨。

    “嘿!”有个家伙冲我喊,“你是老师吗?”

    “不,她太年轻了,可能是个助教吧!”另一个家伙说。

    我走得更快了,他们仍在嘲笑我。“嘿,有几分姿色。”

    我加快步伐,伸手在背包里摸车钥匙,心想要是拿到钥匙,就能打开车门,在他们追来之前上车……我的心怦怦直跳。

    可是我发疯似的翻遍了包,竟然没找到钥匙。

    “嘿!抓住她!”一个男孩在喊。

    “噢,上帝,帮帮我吧!”我默默地祈祷。突然我的手指触到了钱包里的一把没有链子的钥匙,我连忙从钱包里掏出,甚至不知道是否是车子的钥匙就紧紧地抓住了它。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草地来到车前,试着开锁。噢,居然成功了。我打开车门钻进去并把车门锁上,只见那些十几岁的男孩已围住了汽车,他们踢车的两边,砸着车顶。我颤抖地发动引擎,驱车离开了这里。

    稍后,我和我的同事一起回到了学校。借着灯光,我们在学校后门发现了车的钥匙,这是我从校门往外爬时掉在这里的。

    那么另一把钥匙是从哪儿来的呢?

    我回到公寓,电话一直在响,是父亲打来的。我没有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噢,我忘了告诉你,”他说,“我配了一把车钥匙,夹在你的书里,以备万一。”

    直到今天,我的衣橱里还保留着这把钥匙并珍藏着它。每当我拿起钥匙,就会想到我父亲对我的那份质朴的爱。

    北大有多远

    文/李祥华

    是爱,让远在天边的梦想,近在咫尺。

    他们是村里唯一把儿子送到城里上学的家庭。

    山里学校条件差,教师水平又不高,还让家里的地分着心,从没教出过有出息的学生来。他们怕耽误了儿子,就送到城里去。

    妻的一个表妹在城里,帮儿子联系了学校,并让儿子在她家吃住。

    他们每月除了送去足够儿子的花销外,还要给表妹家带去绿豆、红枣、核桃之类的山里土产,还有一脸的感激和千恩万谢。

    他们的收入,大部分都用在了儿子身上,村里这家买彩电,那家建新房,他们不动心、不眼红。儿子每学期带回来的奖状,他们觉得比什么都珍贵。他们把能省下的钱都攒着,以备儿子将来上中学、上大学用。

    可事不随人愿。妻的表妹因丈夫有外遇而服毒自杀。两家一场大闹,断了亲戚。儿子自然不能再去她家吃住。儿子在城里上学成了问题。

    他们夫妻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丈夫去城里,一边打工,一边照顾儿子上学。

    他到一家建筑工地干小工。他没文化、没技术,只能靠力气挣钱。那家工地为了赶进度,每天中午管一顿饭,可他从不在那里吃,下了班赶忙往“家”里奔,给儿子做饭。每顿饭他都做一份可口的饭菜给儿子,他则吃妻送来的煎饼、咸菜。妻每次来时都劝他说,在外打工出力,也不能太节省了,熬坏了身体。他总是说知道知道,照样舍不得。为了儿子,他觉得吃点苦算不了什么。

    不知道什么原因,儿子升入四年级后,成绩急剧下滑,期中考试,一下子由前五名滑到了中下游。

    他一听急了,先是劝说,继而便打,把儿子白嫩的屁股打得血红肿胀。儿子趴在床上疼得直哭,他则在一旁失望地抹眼泪。

    他想辅导儿子,拿过儿子的课本,才知道现在的课程深了,小学毕业的他,最多只有现在三年级的水平,根本辅导不了四年级的儿子。他想像城里人那样,请个家教,他干小工挣的那点钱,除去了房租和爷俩的花销,根本请不起。他认为那也不是办法。

    他犯愁了,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叹息一声连着一声。

    他终于想出一个办法。这是个笨办法。但他只有这个办法了。这个办法就是与儿子同步上学。让儿子每天放学回家后,把一天所学的教给他,儿子当老师,他当学生。

    年幼的儿子觉得好玩,一下子提起了兴致,上课再也不交头接耳、搞小动作,眼睛瞪得跟老虎似的,巴不得把老师讲的每句话都记住,以便晚上教父亲。

    晚上,儿子老师样地讲,父亲学生样地听。讲完后,儿子还把老师布置的作业转手给父亲,然后父子俩各做各的。父亲有不懂的就问儿子,儿子有的会,有的也不会,但儿子从不说不会,却反过来熊他,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父亲就羞愧而无奈地点点头。儿子还说,自己想去,明天再告诉你。父亲心里笑笑,并不点破,就一边想去了。第二天晚上,儿子准会把那题详细地给父亲讲一遍。

    渐渐地,父亲能问住他的总是越来越少,后来,他绞尽脑汁也难不住儿子了。小学毕业,儿子竟考了全校第二名。

    他的笨办法如此有效,让他意外、欣喜,决定把这个办法继续用下去。

    儿子升人初中后,开始上晚自习,每晚9点之后才回来。他怕耽误儿子第二天学习和长身体,就让儿子简明扼要地讲一遍,等儿子睡下后,再仔细地看书,细细地理解,验证儿子是否把该学的都学会了。他基础差,白天又要拼命干活,因此他学得很吃力,常常要熬到深夜,白天干活时,总感到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来,有几次,还差点出了事故。

    儿子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入高中后,变得懂事了,看着还不到40岁就像个老头样的父亲,理解了父亲这些年来的苦心和艰难,就对父亲说,您今后不要再陪我学了,我长大了,我会努力学习的,您放心就是。

    父亲欣喜地连连点头,可晚上照样让儿子教他。

    儿子再不忍心父亲陪他受罪,想了想说,高中的课程对您来说太难了,您仅用晚上的时间是没法学会的,不如我每晚回家后,把学的东西背一遍给您听,你认为可以了,我就睡觉,您认为不行,我就不睡觉,继续学,直到您满意为止。

    儿子的懂事和体贴,让父亲泪眼朦胧。

    从此,每天放学回家后,儿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父亲复述当天的所学及其重点、难点。儿子每次考试,都把试卷拿给父亲看。儿子的成绩稳稳保持在第一名。

    三年的时光,既快又慢地过去了。儿子以全县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北京大学!

    儿子成为他们镇有史以来第一个考上北大的学生。儿子临走那天,镇政府开了欢送会,镇长、教委办主任亲自来祝贺。锣鼓喧天、鞭炮声声。儿子披红戴花,被人们簇拥着、注视着、称赞着,真有点“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味道。

    父亲看着即将到北大上学的儿子,感觉如梦幻一般,眼眶直发热。

    镇长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说,老哥,你教子有方啊!谈谈经验吧。

    他忙说,我几乎是文盲,既没教也没方,是孩子争气啊!

    镇长就对儿子说,那你介绍一下经验吧,好让我们镇将来有更多像你这样的学生。

    儿子摇了摇头说,我没有经验,真的没有。

    儿子就说,我能走进北大,完全是我父亲一步一步推着、扶着我走过去的。是爱,让远在天边的梦想,近在咫尺。

    贴在门上的眼睛

    文/游睿

    责任感使人的生活变得崇高而富有意义,从这个角度来说,为他人乃至国家实践社会责任感是一种难以计算的快乐。

    张刚摸出女朋友雯儿的照片看了看,他发现雯儿的脸比自己记忆中还要美。就快一个月了,在这所一阵风就能刮垮的学校里,张刚没有给雯儿打过电话,不是不想打,而是学校压根就没电话。临走的时候张刚对雯儿说:“我就去一个月。”雯儿问:“一个月你不回来呢?”张刚说:“准回来,我本来就不想去,要不是我爹妈逼我,我一天也不想去。”雯儿说:“一个月你不回来我就不理你了。”张刚点头说:“准回来!”

    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去见雯儿了,张刚乐了。他关了门,捧着雯儿的照片,躺在床上。张刚想做一个梦,在学校的这些日子,他一有空就想做梦,这里没有电话,没有商店,没有朋友,没有想有的一切,唯有一张可以做梦的床。

    正在这时,张刚突然发现寝室门上的破洞里竟然有一只眼睛正朝里面张望呢。

    张刚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迅速爬上头顶。他咳嗽了一声,算是给自己壮壮胆,然后怯怯地问了一声:“谁?”那只眼睛马上不见了。

    张刚又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猛地一把拉开门——门外空空如也。

    他有些慌了:刚才明明看到了一只眼睛,怎么就没人呢?是不是跑了?那他又是谁,他在看些什么?他越想越复杂,越想越害怕。重新躺在床上,张刚却再也睡不着了。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张刚抬起头,发现那个小洞里又有一只眼睛在往里面看。这回张刚没有犹豫,他跳起来,一把拉开门,但还是晚了。张刚没有看见是谁,不过,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背影,很明显那是一个学生模样的背影。通过这个背影,张刚排除了一些可怕的想法。他断定,这人可能就是自己的学生之一。

    可是张刚还是不能平静。就算是自己的学生,那么他想看什么?带着这个问题,他立刻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把红色的粉笔用水浸泡了一阵,然后在那个小洞边沿涂了一圈。只要谁再把眼睛贴在门上看,他的眼睛上就会留下红色的痕迹,到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这回,张刚放心地躺下了,而且很快就做了一个梦,梦见雯儿和自己正在甜蜜地拥抱呢。梦醒之后,他发现那个门洞上依旧有一只眼睛。他不慌不忙地打开门,径直走进教室。

    坑坑洼洼的教室里,学生们或坐或站。看见老师进来了,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张刚站到讲台上说:“请大家把头抬起来。”张刚想,这下可以知道是谁了。

    他一说完,教室里50多个学生一下子都把头抬了起来,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张刚把目光在他们脸上搜索了一遍——他想找到那个眼睛上有红色痕迹的学生。可是他发现,50多个学生的眼睛上都有红色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在老师的寝室外看过吗?你们看什么?”张刚忍不住有些生气了。

    教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所有学生都低下头,一言不发。

    “说呀!你们要看什么,想看什么?”

    半晌,终于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老师,我们就想看看你寝室里那些城里的东西。”

    “城里的东西?”张刚一下子懵了。“我寝室里除了台灯等一些再平常不过的用品外还有什么?台灯你们也没见过?’’张刚觉得简直好笑——原来学生们一直要看的就是这些。

    “没有……”又是低低的回答。

    张刚看着低着头的学生,再次回忆起他们在门洞上看里面时的眼神。突然,张刚感到心里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撞得生疼,撞得他眼睛里禁不住有了泪花。张刚放低声音说:“看吧,看吧,以后你们想看就到我寝室里面来看,好吗?”

    3天后,张刚给雯儿写了封信。信里有一幅画,画的是一个破门洞上贴着一只大大的眼睛。张刚在画下边写了一句话:“雯儿,我对不起你,因为我舍不得离开那一只只大大的眼睛。”

    无期惩罚

    文/周海亮

    无期惩罚比严刑峻法更管用,因为它将无限期地在人的心中拖延,让人时时后悔,时时愧疚。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我把一只毛毛虫塞进一位女同学的后脖领。女同学猛然间受到惊吓,原地蹦两下以后,竟开始围着课桌转圈。慌乱之中,她扭伤了左脚,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在扯着嗓子嚎。

    理所当然,她的家长找上了门。我记得父亲红着脸给他们道歉。父亲说:“你放心,我不会轻饶了这小子!”

    每一次闯祸,回到家,父亲用来迎接我的,都是一把在我身上上下翻飞的笤帚。我想这次,那把笤帚一定会让我的屁股皮开肉绽。

    女同学的家长走后,父亲把胆战心惊的我叫到身边:“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吗?”我说:“知道。”他说:“你知道我会怎样惩罚你吗?”我说:“知道。”父亲就挥了挥那把笤帚说:“你先去做作业,等吃完饭,我再收拾你!”

    心神不宁地吃完晚饭,我蹑手蹑脚地往自己的房间里钻。父亲拦住我说:“你躲什么?怕挨揍?”我说:“是。”父亲说:“那我今天不揍你了,正好我也有些累。等明天吃完晚饭再补上!”说完,他又一次挥动了那把笤帚。

    第二天整整一天,我过得很不安稳。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搞那样的恶作剧。这很奇怪。以前,哪怕屁股还在火辣辣的痛,我也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哪怕丝毫的悔恨。父亲落在我屁股上的笤帚,甚至让我有了英雄般的感觉。而这次,父亲不过把一顿暴揍延迟了一天,却让年幼的我,产生出几许愧疚。

    尽管那些愧疚,更多地来自于我对皮肉之苦的恐惧。

    晚饭后,父亲仍然没有揍我,他好像忘记了要揍我这件事,这让我窃喜不已。可是三天后,当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时,父亲却突然对我说:“还记得我要揍你吗?”我紧张地说:“记得。”我知道这个惩罚终于还是没能逃得过去。想不到父亲说:“记得就好,我还以为你忘记了。”然后他摆摆手,让我去睡觉。

    必须承认,一个不知何时会突然降临的惩罚,对那时的我来说,无异于一场折磨。有时我甚至希望父亲马上揍我一顿,我想那样的话,我就轻松了。既然惩罚已经过去,那么我还可以搞恶作剧,还可以把另一只毛毛虫塞进某位女同学的脖领。

    可是父亲却将惩罚遥遥无期地拖了下去。每当我要忘记时,他就会适时地提醒我,让我再一次紧张无比。而每一次,他都会摆摆手让我做别的事去。这种缓期执行的做法,让我从此小心翼翼,不敢做任何错事。

    多年后父亲说:“知道当时为什么不揍你一顿吗?”我问:“为什么?”父亲说:“因为你上学了,长大了。你长大了,我就不能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对待你。不过,错误是你犯下的,你当然要受到惩罚。这个惩罚,就是我把你最害怕的惩罚,无限期地在你的心中拖延,让你时时后悔,时时愧疚。你想,这是不是比揍你一顿管用?不过……”说到这里父亲笑了,并伸出手摸了摸身边的笤帚。他的动作让我再一次胆战心惊。

    生命中最爱的圣诞

    文/碧茜

    快乐是帮助,是给予关怀,只有这样,快乐之神才会随之降临。

    1881年的平安夜,我15岁,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塌陷了,因为家里没有钱给我买那支步枪作为圣诞礼物。那是个清冷的夜,爸爸的胡子上沾满了雪。“快点,马特!”他叫道,“穿暖和点,今晚外面很冷!”我真的心烦意乱,但我知道爸爸叫人做什么的时候,对磨磨蹭蹭的人不是很有耐性。

    到了屋外,我变得更沮丧了。房子前是一队雪橇犬,已经拴好在大雪橇上了。爸爸已坐好,手里拉着缰绳,我不情愿地爬上去挨着他坐下,寒风刺骨,我很不高兴。我坐好后,爸爸驾着雪橇,绕过房子,停在柴棚前。他走进柴棚,怀抱着木柴走了出来二一那些木柴是我花了整个夏季从山里弄出来,再用整个秋天一块块锯出来、劈出来的,他在干吗?最后,我说话了:“爸,你在做什么?”他反问道:“你最近会路过詹森寡妇家吗?”

    寡妇詹森住在沿路两英里之外,她的丈夫1年前去世了,留下了她和3个孩子,最大的才8岁。当然,我是路过,但那又怎样呢?“是的,”我说,“怎么了?”爸爸说:“我今天刚好坐雪橇经过,小杰基在外面的柴堆坪下面挖找碎木片,他们没有木柴了,马特。”

    最终,爸爸停止了我们的搬运,然后,我们走进熏烤室,爸爸拿下一大块火腿和一块咸肉递给我,让我拿到雪橇上等着。

    当他回来时,右肩上扛着一袋面粉,左手还拎着一小袋东西。“小袋子里是什么?”我问道。“鞋!他们已经没鞋可穿了!小杰基今早在外面的柴堆坪,只用粗麻布袋裹着自己的双脚,我还给孩子们带了点糖果,没有糖果,怎么算圣诞节呢?”

    爸爸为什么要做这些?詹森寡妇有比我们离得更近的邻居,这本不该是我们关心的。

    寡妇詹森开门让我们进来,她用毯子裹着自己的双肩,孩子们则裹着另一条毯子围坐在壁炉前,里面的火苗已经小得没什么热气了。寡妇詹森最终摸索到一根火柴点着了灯。“夫人,我们给您带了些东西。”爸爸边说边放下那袋面粉,我把肉放在桌上,然后爸爸亲手把装着鞋的袋子递给她。她犹豫地打开,一双一双地拿出鞋子,有一双是给她的,孩子们也是一人一双——很结实的鞋子,最经穿的那种。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紧咬着颤抖的下唇,泪水溢出双眼,顺着脸颊不断流下。她看着爸爸,欲言又止。“我们还带来了一堆木柴,夫人。”爸爸说道,接着转身对我说:“马特,去拿些够烧一会儿的木柴进来,让我们把火烧得旺点,让房子暖和点!”当我再到屋外取木柴时,我已不是之前的我了,我喉咙哽咽,满眼泪水。哪管自己讨厌这样,我的脑袋里满是那3个孩子相拥在壁炉前的情景。他们的妈妈站在那儿,泪流满面,无限感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户外的雪橇上,我感到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丝毫不觉寒冷。走到半路,爸爸转过头对我说道:“马特,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我和你妈妈一年来东拼西凑攒了点钱想给你买那支步枪,但钱并不够。昨天一个欠钱多年的人的到来使事情得以圆满,我和你妈妈真是高兴,想着现在我们可以给你买步枪了,而且今早我就动身进城了。但路上,我看见小杰基脚裹粗麻布袋在柴堆坪里挑着拣着,我知道该做什么了!儿子,我拿钱买了鞋和糖果给孩子们,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的眼睛又湿润了。我非常理解,而且很高兴爸爸这么做了。现在步枪似乎不那么重要了,爸爸给了我比这还多得多的东西,他给了我詹森寡妇那感激的表情和她3个孩子脸上灿烂的笑容。在我以后的岁月里,每当我看到詹森家的任何人,或是在我拾木柴时,我就会回忆起那晚和爸爸驾雪橇回家时感受到的那种快乐。

    那晚,爸爸给了我比步枪更好的东西,他给了我生命中最好的圣诞节。

    心底的承诺

    文/克里斯蒂鲍威斯

    谁都能成为父亲,但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好父亲。

    我的父亲不是那种感情外露的人。我从不记得小的时候因为自己做了什么事就让父亲大惊小怪。但不要误会,我知道父亲是爱我们的,只不过他不是那么外向,他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对我们的爱。

    在一个特殊的时刻,他的这种爱真实地表露出来了。

    我一直相信父母亲有一个幸福的婚姻,但正当我——四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刚刚要到16岁的时候,这个看法受到了严峻的考验,曾经里出外进和全家一起做家务的父亲渐渐变得冷淡起来。从下班回家到上床睡觉,他几乎不和母亲及我们几个孩子说一句话。父亲和母亲之间关系的紧张显而易见。

    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母亲叫我们兄妹几个坐下,然后告诉我们,父亲打算离开我们,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将成为单亲家庭的牺牲品。我从没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伤心到了极点。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事不会发生。当知道父亲真的要离去的那一刻,我的脑子彻底麻木了。在父亲临走的前夜,我在房里一直坐到很晚。我祈祷着,哭泣着,而且还给父亲写了一封长信。我告诉他我是多么爱他,将会多么想念他。我为了他而祈祷并希望他能知道这些,无论如何,上帝会爱他,我也会爱他。我告诉他我将永远是他的克里斯蒂,他的“小傻瓜”……在折信纸的时候,我把一张我的照片放了进去,并在照片上写下了永远在我耳边响起的一句话:“谁都能成为父亲,但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好父亲。”

    第二天早上,在父亲走之前,我偷偷地跑到他的车子前,把这封信塞进了他的一个皮包里。

    两个星期过去了,一直没听到父亲的任何消息。一天下午,我从学校回来,发现妈妈正坐在餐厅的桌子边,她想和我谈谈。从她的眼里可以看出,她哭过了。妈妈告诉我,父亲来过了,他们谈了很长时间。他们承认彼此之间都有需要并且能够改变的地方——他们的婚姻是值得挽救的。妈妈看着我的眼睛说:“克里斯蒂,你爸说你给他写了一封信,能告诉我你都写了什么吗?”

    我发现很难跟妈妈讲那些我说给爸爸的知心话。我支吾了几句,然后耸了耸肩。妈妈说:“好了,你爸说当他读这封信的时候,他哭了。他看完信后给我打电话,问他能不能过来和我谈一次话。你的信真的让你爸改变了主意。”

    几天后,爸爸回来了,这次他不走了。我们从没谈起过那封信,爸爸和我都没有。我常想,那是我和爸爸之间的一个秘密。

    我父母亲的婚姻一共持续了36年,直到爸爸53岁时过早去世。在父母最后16年的婚姻生活中,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见到了什么是“完美”的婚姻。他们的爱与日俱增,每当看到他们更加亲密地在一块儿,我都会感到非常幸福和自豪。当父母收到医生的通知,说爸爸心脏的状况正在急剧恶化时,他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走回了家。

    爸爸去世后,我们整理他的遗物,我低头看着哥哥伸开的手掌,认出那上面是很久以前我写给爸爸的信。信中还夹着我的那张照片。内向的父亲啊,他从来不善于表达他内心的感受。父亲从没表露过对我的爱,他一直把这封对我们父女俩意义重大的信保存着。我坐了下来,泪水开始流淌——在知道我对父亲是多么重要时,那些因为父亲去世而流干的泪水,现在又汩汩而出。

    母亲告诉我,父亲一直珍藏着我的这封信和照片。我在家里做了一个小盒子,我叫它“爸爸的盒子”,里面装着很多可以让我回忆起父亲的物品。我常常拿出那张我的照片回忆,回忆着多年前父母复婚时做出的承诺,还有一个父亲和女儿之间的承诺,那是一个深藏在心底的承诺。

    枕头和毛毯的故事

    文/佚名

    时光如流水,会冲走很多东西,能够沉淀下来的都是很贵重的。

    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

    一天晚上,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女孩儿,正准备上床睡觉。正当女孩儿在做睡前祷告的时候,她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女孩儿有一点点害怕,于是走到窗边,探出身子察看。她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无家可归的女孩儿,正站在她家房子外面的小巷里哭泣。她的心一下子抽紧了,因为这是寒冷的夜晚,而窗外的女孩儿衣衫单薄,她没有毛毯御寒,身上只披着几张别人扔掉的旧报纸。

    有钱的女孩儿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叫住那个女孩儿:“嗨,你到我家前门去,好吗?”

    无家可归的女孩儿吓了一跳,慌乱之中只有胡乱点头。

    以她能够跑出的最快速度,有钱人家的小女孩儿穿过走廊,从母亲的壁橱里取出一条老棉被和一只破旧的枕头。抱着被子和枕头,她走不了刚才那么快,因为那被子从手中垂下来拖在地上,她要格外小心才能不让它给绊倒。她终于走到门口。放下两样东西,她打开门。那无家可归的女孩儿就站在门口,看上去很瑟缩的样子。有钱人家的女孩儿热情地朝她笑笑,将被子和枕头递给她。当她看到对方接过东西,她的笑意更深了——无家可归的女孩儿显得很吃惊,但欢乐在瞬间燃亮了她的眸子。

    有钱人家的女孩儿那天晚上睡得心满意足。第二天上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有钱人家的女孩儿飞奔到门口,她希望敲门的人是昨晚的女孩儿。她拉开大门往外望,果然是她。那个小女孩儿快乐地笑着说:“我猜你会把两样东西都收回去吧?”有钱人家的女孩儿正要说她可以把它们留下,这时一个念头在脑子里冒出来:“对,我要收回去。”

    无家可归的女孩儿的脸突然变得苍白,这不是她希望得到的回答。她有些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破旧的被子和枕头,然后转身离开,这时有钱人家的女孩儿朝她大喊:“等等!先别走!”她一转身,看到有钱人家的女孩儿跑上楼梯,跑进了一条长长的过道,但这个可怜的女孩儿认定,不管这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儿做什么,她都不值得自己等,于是她重又转身离开。就在她迈出第一步的瞬间,她感觉到有人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那个有钱的小女孩儿,将一条新毛毯和一只新枕头塞进她怀里。

    “拿着。”她平静地说。

    那是她自己睡觉的枕头,面子是丝绸,里子是羽绒。

    等到两个女孩儿长大后,她们并不常见面,但她们在彼此的心中从未分开。一天,那个有钱的女孩儿,现在是有钱的妇人了,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一个律师打来的,说有要事告知。她来到律师办公室,律师将整个事情告诉了她——40年前,当她还是一个9岁的小女孩儿时,她帮助过另一个需要帮助的小女孩儿。后者长大后进入中产阶级的行列,结了婚,有了两个孩子。前不久她去世了,在她的遗嘱中,她将一些东西留给了她童年的朋友。“不过,”律师说,“那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东西。她留给你一只枕头和一条毛毯。”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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