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子书扶暨被燕德帝拒见,拒之门外。
御书房里。
子书岁跪在殿中,觐见燕德帝,燕德帝笑得一脸和蔼亲自去扶,可那笑意不达眼底。
“永安不必多礼,”燕德帝站在子书岁身前,好好地打量这个九年未见的外甥女,突然伤感道,“这些年你过得很苦吧?”
子书岁仍是装得乖巧顺从模样,眼眸起了雾,主动开始解释这些年的经历,只为降低昏君猜疑——
“当年,阿姐死于火场,而我从火场中逃了出来,却意外被人牙子抓走,被转卖到了平亭,戚县令的下人房嬷嬷没有女儿,见我长得乖,便将我买回去收做养女……”
“虽算不得锦衣玉食,但也算安安稳稳地长大。”
说完,子书岁见燕德帝眼中仍有试探之意,她率先哭了起来,当即认错,“舅舅,我知道我不该冒充戚小姐的身份,可我想回家,我想外祖母,想舅舅,想哥哥……”
燕德帝皱着眉,眸中似有松动,将少女从冰凉的地上扶起,“不怪你,是舅舅没保护好你们,只是——”
当子书岁站稳时,他话锋突然一转,“舅舅也想知道,为何明明你没死,西北传来信中却说你死了。”
言语又是试探。
子书岁深知,对燕德帝来说,自己空白的九年,充满了蹊跷。
如果她死了,燕德帝尚且还顾念“亲情”,偶尔怀念一番。
可如今她活了,燕德帝却是只有猜疑。
实在可笑。
“我,我不知道啊!”子书岁一脸无辜,眉头都成一道直线,似很哀伤,“舅舅难道一直以为我死了吗?”
“我不想在西北做苦工,逃了西北不敢回来,甚至这次也不敢以真身份回来,就是怕舅舅将我流放,可我不知,你们都以为我死了?”
子书岁不管他们如何想,只装无辜,将自己摘了出去,她只需扮演一个侥幸生还存活于世、手无杀人之力的公主就是了。
闻言,燕德帝才松懈眉心,“罢了,你既然回来了,待会儿去看看你外祖母吧。”
“太子说永安县与你封号很配,朕想着便赐给你做封地,过几日,萧必安与陆家军出征定阳,顺道将你带到永安。”
永安县,位于遂州内。
而遂州,与定阳相邻。
此番出征,昏君妄图拿下定阳,所以大军必然会在遂州地界内安营扎寨。
这般想来,子书岁跟着萧必安去永安县,确实算顺路带上。
可,她这公主刚封,燕德帝就迫不及待地将她赶出燕京了?
呵呵。
不过,子书岁之前就想让萧必安出征带上自己,可惜萧必安不愿意,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遂了意。
但她表面不能表现出来,此时装的一副害怕模样,“舅舅,既然遂州要打仗,您还让我去……”
少女一副十分怕死的模样。
燕德帝宽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这次胜券在握,必定大胜。”
子书岁:……真是信了你的邪。
她只觉得,燕德帝为人不仅昏庸,还很离谱。
明知她刚欺骗了萧必安,也知道萧必安这人秉性不太纯良,还敢让他护送她去永安县?
子书岁甚至怀疑,燕德帝是不是想让她半路被害啊!
“舅舅说的是,我听舅舅的。”
她心里吐槽,但表面上仍乖巧地应着。
“对了,舅舅……”子书岁面上泛起纠结,“我还有一事想请求您。”
“你说。”燕德帝突然警惕起来。
子书岁悲戚地说着,“当年母亲刚死,荣信侯便重新再娶,舅舅仁德,不与他计较,可我既然回来了,那我娘的遗物与财产,是不是该归还于我?”
“这……”燕德帝迟疑一瞬,很快便答应了,“确实该如此。”
物归原主,无可厚非。
反正这些财帛也不是被燕德帝侵占的,燕德帝无关痛痒。
“多谢舅舅成全!”子书岁拜谢,作的是一副感激涕零之态。
燕德帝很是受用,欣慰地笑了笑。
于是,即将传旨,让人去荣信侯府拿东西,可旨意还未传,便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自殿外到殿内。
竟是不需通报,直抵御书房。
来人穿着一身雪白宫装,衣裙如同冬日里的初雪,纯净而无瑕,每一处都透着奢华精致。
裙下玉足踏步无声,她路过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端,盈盈一握的腰身娇柔地轻扭。
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饰以簪花,花朵间缀着珍珠和宝石,眉眼柔和,看向子书岁时却仿佛有刀,她的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
看似是一朵无害的白莲,实则微笑背后,隐藏着机敏和深重的心思。
“爱妃怎么来了?”燕德帝的注意力,早在沈令薇出场时,便被完全吸引。
沈令薇顺势倒在燕德帝怀中,“陛下,荣信侯府哪有长公主的什么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哪还能找到什么?”
这么说,就是不想归还。
偏偏燕德帝被迷得神志不清,竟立马觉得是子书岁小家子气了——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该放下了,你若缺少什么,朕再赐你些珍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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