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门外疯丫头说的话,柴少和孟星河二人相视一眼,都猜不出在长安他们还与那位夫人认识。
柴少立刻让孟星河坐下,自己走上前去开门。
房门打开,在疯丫头的带领下,从她身后,慢慢走进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那女人秀发高盘,显然是已婚,罗衣朱钗,打扮的极尽精细,穿戴在她身上,更增加不少惊艳。移步行走而来,步伐更是仪态端正,挺胸抬臀,面如静水,波澜不惊,很是自信盎然。
孟星河多看了几眼这个如同君临天下盛气凌人的女人。这还是他在唐朝第一次看见,形象气质如此凌厉的女性。无论是摸样,还是风格,简直和孟星河前世工作地方的女上司差不多,都属于那种典型的事业型人才。尽管在前世那个小有名气的公司中,所有人都惧怕那个女上司,每次孟星河面对他那女上司时,虽占不到多大便宜,但吃亏也轮不到他。
孟星河不会吃亏,那是因为他有绝招,他的绝招就是耍嘴皮子比他那女上司要厉害一点。所以早就学会了如何对付这种女强人的手段,孟星河率先打声招呼道:“这位夫人找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事?”孟星河指了指柴少和自己,并示意那位夫人入座。
“这位老板是?”见孟星河一身书生打扮,那位夫人也抬举的称呼一声。她今天来,找的可不是书生,而是老板。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能帮助夫人解决需要就行?”孟星河脑子不傻,在长安能找上他们的人不多,卖胭脂水粉的柴家算得上一个。正好自己刚要去拜访,人家反倒先登门,他也不打哑谜笑道:“你是柴家商行的柴夫人吧?”
柴夫人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男人,脑子如此灵光,轻轻哂笑了一下,算是回答了孟星河的问题。凭直觉知道这个年轻人能够说的上话,柴夫人切入正题道:“我这里有一份生意,如果这位老板愿意合作,我们到可以坐下来细谈,如果不愿意,那就诉我打扰了。”
柴夫人语调高瞻,孟星河却在心里偷笑。还没有把合作的事说出来,就开始以高压姿态谈判,当老子是未经人事的处么?孟星河沉声道:“柴夫人慢走,在下不远送了。”
孟星河并没有说出哪里不妥,只是客气送客。看来第一次交锋,自己吃了对方的亏,想必接下来的谈判会越来越不利,柴夫人暗自盘算了一番,道:“胭水联盟的事,你恐怕已经知道。这里我就不多说了。但我想提醒你一句,只要胭水联盟一旦成立,那你们的洗白白还能够正常谋利吗?”危言耸听了一句,柴夫人轻轻拨弄一下疯丫头端上来的热茶,淡淡喝了一点,样子颇为幽雅,然后从怀中取出金色丝巾,拭擦了嘴角,望着孟星河,笑道:“在胭脂水粉方面,我们柴家也是小有涉猎,虽算不上规模,但还是有些底气。这位老板可曾想过,如果胭水联盟成立之后,整个东都的水粉市场势必会发生重大变化,而你们为了获利,一定会把卖价提到一个比较满意的地位。这样一来,势必会失去很多以往的客人,饶是如此,你们损失的将会更多。”
这些都是柴夫人在和百家商量成立胭水联盟的时候考虑到的,就是要让孟星河的洗白白在东都举步为艰。她现在发善心娓娓道来,只希望孟星河能听进心里,才能平心静气和她谈生意,这样她的胜算要大许多。
然而,柴夫人的小算盘,怎么能瞒过孟星河眼睛。知道柴夫人说的这些话不过是前奏,孟星河浑不在意道:“能赚能亏,都没有关系,权当是为了打广告搞宣传,让更多的人知道有洗白白这样东西,也算是造福大唐了。”
孟星河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回答,柴夫人听后,顿时僵住了笑容。在东都就见识了销售洗白白商铺的那些手段,听说好像叫什么广告宣传增加人气,所以孟星河说的那些话,她并不陌生。如此看来,这第二回合,自己又落在了下风。正所谓猛虎三搏,现在已经把第一博强势、第二博危言都用上了还不见成效,柴夫人只好最后一搏,淡然道:“我想,柴家和白家的不合,这位老板已经知道。今天来高升客栈,主要想和你们做一笔生意。而且这笔生意一旦成功,彼此双方都有巨大的利润可得。至于这个利润,如果公子愿意合作,我能承诺,不让你们花费一点精力,就能给你现在贩卖洗白白而赚取利润的两倍如何?”
只要是个商人,在如此暴利的诱惑下,也会悄悄动心。柴夫人在静静等待着孟星河的回答,以她以前接触的人来判断,这第三博使出,好像还没有一人能够断然拒绝。然而,孟星河好像天生长了反骨似地,总是在很快时间就给了柴夫人回答。他突然仰躺在椅子上,闭眼道:“二哥,送客。”
柴少搞不明白孟星河的想法,能不花一点精力,就能赚取两倍的利润,已经算是天上掉大大的馅饼。但他知道,孟星河不会胡来,能这样说,总有他自己的意思。柴少勉为其难道:“柴夫人请!”他做出送客的动作。
柴夫人仔细望了孟星河一眼,生平从未在任何一个男子面前如此不堪过,这简直好比第一次带来的痛苦刻骨铭心。柴夫人心有不甘道:“还未请教这位老板尊名,秀宁下来定会好好记住老板的。”
“二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送柴夫人回去。”对柴夫人的问话充闻不问,孟星河已经起身走到窗前,面朝窗外,慢慢笑道:“柴夫人,如果我也给你足够的银两,让你过来侍奉我的起居生活,你能答应吗?”
看不清孟星河究竟是黑脸还是红脸,他只是打了个比方,柴夫人立刻知道自己想要谈判的事情,已经被这个看起来比她小十几岁的男人看穿.心中突然有种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慌乱,柴夫人多望了孟星河几眼,记住了这个男人的面貌。突然,她心中一惊,好像触及了某处脆弱的地方,总觉得这个男子脸上那种轮廓,很熟悉,很像一个人,柴夫人情不自禁问道:“你。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这回,柴夫人的口气没有那么尊敬,反而带有询问。似又急切想听见孟星河回答。
孟星河深吸一口气道:“你真想知道?”
“说!”语气强硬许多。
“咳咳。”孟星河理了理嗓子,小声道:“萧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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