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父很快就从外面回来了,桑母见状忙迎了上去,小声问道:“怎么样?”
桑父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见他这个反应,桑母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她的眼眶有一瞬的发红,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没事儿,别想那么多了,咱儿子肯定会慢慢越来越好的。”
听着桑母苍白的安慰,桑父别无他法,只能无声在心里懊悔,面上则是不显露分毫的点点头。
但直至深夜,他也没有睡着。看着黯淡失色的天花板,桑父只觉得自己没用,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而卜重这边儿,跟桑父分开之后就上了车,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将车停在不容易看见的一个角落,再次从车上下来。倚在车上,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上。
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响起,点燃了那只烟,猩红的光在黑夜中很是显眼,离近一些自然更能看到卜重那带着一丝疲累和颓废的模样。
泛着白的烟雾自烟头处升起,绕着他的指尖徐徐攀升,最后在他微眯着的锋利眉眼处消散。
说实话,卜重自己也不知道继续呆在这儿干什么,尽管知道没有任何作用,可他就是想在这儿站一会儿,抽支烟,看看桑乔白的窗户,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稍微安定一些,他也能安宁一些。
他的眼睛刚好没多久,这么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已经有些酸涩难受,甚至眼前都有些朦胧不清。这是不好的表现。
但卜重依旧没动,看着桑乔白的窗户处的灯被关上,他也没有走。抽完了这支,又点上一支。一直到快一个小时,在心里打定主意抽完这支就走的时候,那扇窗户突然被人大力拉开。
接着一个看不清是谁的人出现在窗户前,并朝着卜重的方向看过来。
卜重先是一愣,他的眼睛本就看不清,再加上这么远的距离,又那么黑,更看不见那人的脸了,可他却务必确认,那人正是他朝思暮想之人。
他甚至以为自己的眼睛真的花了,不然桑乔白怎么会.......
扔掉手中的烟,他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有,再揉,还在!
卜重终于确定,那个人真的是桑乔白。
巨大的欣喜涌上心头,他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好像想要走到桑乔白的身边一样,但是很快铁栅栏将他隔离在外面,他进不去。
即便能进去,相比桑家父母也不可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去到桑乔白的房间。
卜重有些急了。他甚至都开始考虑翻墙的成功率有多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莫名有种心灵感应一样,卜重掏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正是桑乔白发来的信息。
【这么晚你站在我们家楼下干什么?别当冤魂吓唬人,赶紧回去!】
卜重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低头恢复:【没干什么,下来抽个烟,很快就走。天晚了,等会儿露水重,你的身体还没好,快进去吧。】
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恢复,桑乔白啧了一声,心头那点儿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又来了,他吐了口气,拧着眉回复:“什么烟抽一个小时还抽不完?而且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道德心了?知道抽烟下车抽?得了吧,别给自己找借口了,我看你半天了,赶紧走!”
没一会儿卜重的信息又发过来,没有回答桑乔白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怎么发现我在楼下的?】
怎么发现的?桑乔白早就注意到了,已经很久了,卜重时不时就会出现在他家墙外不一定哪个位置,但那些位置无一例外都能看到他的窗户。
桑乔白自然不会这么恢复,他的语气更加不好:【你莫名其妙在我家楼下,我还不能发现?万一是小偷呢?】
卜重闷笑两声,知道桑乔白这是恼羞成怒了,不再逗他,给他发了两条信息之后,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抬起手一点儿也不嫌丢人的用力跟桑乔白挥了挥,这才上车,随后车灯亮起,接着,车子驶离。
而还站在窗边阳台上的桑乔白看着手机上的那两条信息,脸色变换,一会儿涨红,一会儿又发白,最后是说不出的无语。
【我确实是个小偷,当初好不容易偷走的宝贝结果不知道珍惜差点儿弄丢,送回来之后,又想再偷回去,可是不得其法。】
【白白,你能帮我支个招,我该怎么做吗?】
看着卜重驶离的方向,桑乔白没有给他回复,关上手机,拉好窗帘,回了房间。
车上,卜重像是知道桑乔白不会给他回复一样,没有再骚扰桑乔白,但手机的界面却一直停留在跟桑乔白的对话那儿,手指也在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机屏幕,像个痴男似的。
与桑乔白这俩大半夜不睡觉的痴男怨男不同,娄季章夫夫从餐厅走后就直接回家了。
由于现在已经搬到医院这边儿来住,陈妈等一干佣人干脆也都过来了,当然,这里的空间没有别墅那边儿大,所以晚上除了陈妈,其他人都会离开。
他们回家的时候娄母正在看电视,见他们进来,迎了上去,一边从娄季章手里接过渝延,一边笑眯眯的问渝桉玩得是否开心。
一家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走哦。陈妈也端上来刚下锅的补品,放在餐桌上。随后又帮着娄母一起给渝延去洗漱。而娄季章这边儿,则是去书房处理一点儿工作上的问题。
一家人各自忙碌着,渝桉满足的叹了口气,慢慢将补品吃完之后,稍微休息了一下才回房间。
娄季章还在书房没出来,渝桉自己去衣帽间拿上换洗的衣服就去了浴室。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娄季章刚好也进来了。
他身上的黑色衬衫解开了三个扣子,手臂摆动的时候衣领跟着动,运气好的时候甚至还能看到他胸前健硕的肌肉。
微微卷起的袖子露出的青筋鼓起,带着满满的男性荷尔蒙。他微抿着嘴唇,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但当他的眼神接触到渝桉的一瞬,那种不由自主散发出的疏离莫名退散,柔和也在瞬间染上了他的眉眼。
使得原本高山仰止一样的人带上了确切的真实感。
他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
即便看过很多次,但是在面对娄季章的毫不掩饰的缱绻爱意时,渝桉还是忍不住的心头发烫,他迎上娄季章走过来的方向,不等娄季章有动作,率先抬手抱住了娄季章的脖子。
娄季章的手顺势揽住他的腰,柔声问道:“怎么了?累了吗?”
渝桉摇摇头说没有。
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娄季章能明显的感觉到渝桉原本平摊的小腹正微微的隆。
才四个月左右,加上渝桉又瘦,平时穿的衣服也略显宽松,几乎是看不出来,即便偶尔举手投足之间能看出那点儿小肚子,一般也不会多想,只当是他应该吃胖了而已。
但此刻两人相拥,那紧实的触感直白的告诉娄季章,这个不大的小肚子,并不是吃胖了那么简单,而是孕育着一个生命。
渝桉违背了自然规则在给他孕育的一个生命。
娄季章深呼一口气,鼻尖满满的都是渝桉的味道,这才让娄季章有一瞬的心安,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宝贝......辛苦你了。”
渝桉嘴角不自觉的浮现笑意,摇头道:“不辛苦,我甘之如饴。”
这四个字像是烫到了娄季章,他想用力紧紧的抱住渝桉,将他融入骨血,但又怕自己控制不住伤到了他,最后只能虔诚的在渝桉唇角落下一吻。
渝桉也没矫情,认真回应。
两人唇齿相交,周围的气温逐渐升腾,愈发热烈。
早在渝桉怀孕初期,医生就叮嘱过娄季章,一来渝桉的身体确实是个隐患,二来月份还小,并不稳当,所以让娄季章不要瞎来。
娄季章也时刻谨记,不敢胡作非为,实实在在当了三四个月的##。欲望压抑的久了并不会自动退散,而是像根弹簧一样,越压,反应越激烈。
如今已经马上四个月了,心爱之人就在怀中,并认真的回应着自己,娄季章哪里还忍得住?
尽管两人逐渐沉溺在欲望的深海之中,但娄季章却时刻谨记不能伤着渝桉,他几乎是将渝桉整个人抱起,轻轻放在床上。随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欺身压了上去。
当然,压下去的时候还特别注意不能压着渝桉的肚子。
渝桉也是男人,娄季章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他同样也是。欲望一发不可收拾,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搂着娄季章的脖子,微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都这样了,娄季章要是还能忍住,他就真不是男人了。
结果娄季章还真不是男人。
他憋红了一双眼从渝桉身上起来,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宝贝你等我一下,我给张医生打个电话问一下可以吗?”
渝桉咬了咬牙,低声道:“我问过了.......他说轻点儿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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