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没有多解释什么，只看着楚月蘅问道，“既然你不想干涉我，那又为何要问？”
“总要心里有个底的……萧慕，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但是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与你站在对立面。”
萧慕眸光微动，“阿蘅，有些事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何必为难自己？”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祖父和父亲为了守住北越，付出了一辈子的辛劳，最后我楚家满门也都是为了守护幽州百姓，守护北越国土战死。”
“萧慕，我若明知北越有难还只独善其身，你说……我还配做楚家人吗？”
萧慕拧了拧眉，“阿蘅，若李玄州是位明君，我不拦你，可是……不说其他人，就说你楚家，为北越抛头颅洒热血，最后又是什么下场？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觉得李玄州对你很好。”
楚月蘅抿了抿唇，“我明白你说的，所以我才说我不确定，而非一定站在你的对立面，萧慕，我不干涉你的决定，我希望你也不要干涉我。”
萧慕沉默下来，最后终究没再多劝，只点了点头，“好，上一次是我没有尊重你的决定，这一次我不拦着你。”
只是，若她有危险，他势必还是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的。
毕竟只有活着，才能谈是否尊重。
楚月蘅却很开心他的回答，唇角露出笑容，想了想又开口，“我不拦着你的决定，但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你说。”
“当真的开启了战争的那一天，我能不能求求你，如非必要，不要大肆屠戮我北越子民？不管是百姓还是降兵俘虏，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善待。”
“这是当然。”萧慕没有丝毫犹豫，看着楚月蘅道，“在你心里，我难道就是那样一个嗜杀之人吗？”
楚月蘅摇头，“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事，总要听你亲口保证了我才觉得安心嘛。”
说着，她忽而伸出小拇指，“那我们来拉钩，你答应我了，绝不可以反悔。”
萧慕无奈又好笑，但还是遂了她的心意，伸出小指与她拉钩，“我保证不会肆意屠杀北越子民，在这里我答应了你，就绝不反悔。”
楚月蘅看着两个人的大拇指印在一起，这才轻轻笑了，“那就说定了哦！”
谈完了大立场的问题，接下来就是眼前的其他事了，楚月蘅说，“萧慕……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还有自己的事没有做完，所以很抱歉，我还得找机会回去李玄州那边。”
萧慕顿了顿，虽早已经猜到她的决定，心中却还是不禁有黯然，“阿蘅，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李玄州身边真的太危险了，就好比今日，若不是我们恰好赶到，你很可能早就……”
“他根本就没想过认真保护你的安全，否则就不会放任流言四起，放任对你有杀意的人还留在你身边！”
他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皱眉恳求似的说道，“阿蘅，就算你要回去，也至少等这边的事结束好不好？否则我真的无法放心。”
楚月蘅看着萧慕的神情，不禁也有些犹豫起来。
她看的出来，萧慕是真的在担心她的安全，她也必须承认，萧慕说的都对。
可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方秦要杀，李玄烨也要死，这些事……她更希望是亲自去做的。
犹豫半晌，楚月蘅只是取了一个相对折中的法子，“那我就再多留一段时日，找到合适的时机我再离开……萧慕，我真的还有事要做。”
“是不希望我插手的事吗？”
楚月蘅抿了抿唇，虽然知道这话说出来有些难听，但她还是得说，“萧慕，我是要为我楚家报仇，为幽州百姓讨一个公道，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希望我做这些事的时候，是借助你的手来做的。”
萧慕微微一僵，两人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
其实楚月蘅倒也不是非要给萧慕难堪，只是有些话，不说不代表就不存在，她觉得坦诚一点，或许更好。
可她没想到，萧慕比她还坦诚，沉默半晌之后，他忽而开口，“阿蘅，有一件事……其实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楚月蘅目光微微一凝，直觉接下来的话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更希望这番话你能在我走之前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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