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戈反应很快,赵无常的话音刚落,他便紧接着问道:“你亲眼瞧见的?”在赵无常的叙述中,这个沙利叶就像是被蒙着一层面纱,透着神秘与朦胧,连性别都也只是两人言语中的一种猜测。
赵无常摇了摇头,“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根据国际刑警那边传来的资料……确定了沙利叶的死亡。”赵无常抬头便对上了容戈思索的目光,顺而接着说道:“听说警方在现场找到的大量血迹,但是整个区域都没有发现尸体,大概被人清理掉了。”
“所以,你才觉得这个女人不会是沙利叶本人。”容戈懒懒地抬起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仅凭着血迹这一点便要说服容戈,怕是不太可能。国际警方那里既然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那么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沙利叶根本就没有死。
大概是觉得容戈说得有理,赵无常沉吟了半晌才道:“我会让线人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我会再来知会你的。”赵无常依旧分外笃定那个着红衣的女人不是沙利叶,但是为了确保万一,他们必须更加小心。这或许,就是解开多年前案子的关键钥匙。
容戈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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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常走至门口之时,容戈突然出声道:“那新来的法医是你妹妹?”他适才在门口听到了一些付迟与赵无常的对话,想起阎阙那心情甚好的样子,没按捺住自己这颗八卦的心。
赵无常背对着容戈,以至于容戈没有瞧见男人抽搐的嘴角。只听赵无常用极为冰冷的声音裹杂着阵阵阴风 说道:“你们刑侦队都那么八婆的吗?”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容戈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适才眼中的阴霾似乎也消散了一些。分局之后的日子,看来每日都是好戏连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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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回到刑侦队的办公室,里面人到的齐,基本都在低头处理着手头上的工作。容戈心里自然百味杂陈,除了他以外,刑侦队的其他人估计也不愿意案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
容戈缓缓叹出一口气,走进了办公室。“大家停一下,我说件事。”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容戈,满脸不解。“女明星的案子,就以罪犯自戕结案,大家今天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众人都是疑惑不解,更有甚者直接站起身质问,例如白甯。“老大,为什么?!这案子明明还有那么多疑点,为什么要结案?”无论是根据现场的勘探还是法医对于尸体的检验,都能说明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怎么能就这样匆匆了解呢?
容戈只是平静地回应道:“沈局的意思。”即便他面色平静,可男人的双眼中却暗潮汹涌。男人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脊背更是立得笔直,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着的。
“可是……”白甯还想说些什么,可话未出口便被付迟打断了。付迟轻摇了两下头,随后语气和缓地说:“白甯,坐下吧。”白甯看得出付迟眼中的无奈,也看清了容戈平静神情之下的不甘心,她愤愤地做回位子上。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女人翻页的声音沙沙作响,在这办公室中格外清晰。
容戈将目光从白甯身上移开,转到了她对面的周寻身上,说:“你联系一下死者的经济公司。死者的尸身以及葬礼要交于他们。”
周寻点了点头,随即拿起座机拨打电话。
容戈环顾四周,众人的心情低落,使得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格外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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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似是像给大家鼓劲,刻意摆出了一副神情轻松的模样:“最近大家都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不要迟到。”
容戈自己也不愿意呆在办公室里,他的心情并不比在座的众人要愉悦多少。但是沈局的意思,他明白。如果要为那些无辜冤死的亡魂洗刷冤屈,他就必须要学会忍耐,必须要去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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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也不知道怎么的,开车绕了楠阳区一圈,最后却将车停在了距离警局十分钟路程的酒店外,从夕阳西下,等到了华灯初上。男人开着车窗,一手倚着窗口,目光瞧着酒店的大门。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往来,男人失神许久。脑海中碎片化的场景不断闪现,从许多年前的惊鸿一瞥再到如今的一点一滴。
过了不知多久,男人回神失笑,只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男人刚想关上车窗,便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从一辆银色的轿车上下来。女人立在人行道上,弯着腰与车里的人打着招呼,眉眼弯弯,看上去心情甚好。
江榆的心情美妙,可注视着江榆的容戈心情可谓七上八下。男人不假思索地下车,随后朝着江榆那儿喊了一声快步向前。
走近的容戈才发现,车里做着的是一个陌生女人。容戈当作无事发生地与江榆打招呼,朝着车里的女人点头致意。
薛琼客气地笑了笑,目光快速地将容戈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转头对江榆说道:“我先走了,明天会上见。”
江榆温柔地笑着,与薛琼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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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薛琼离开之后,江榆才侧身面对容戈。她看着眼前男人的憔悴样,不由眉头微微蹙起,“你这是……怎么了?”江榆不由放柔了声音,连带着语气都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容戈扯了一抹无奈的笑,事意地说道:“常笑的案子结案了。”
江榆点了点头,示意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周寻联系了付锦,说是可以处理常笑的遗体了。江榆得知之后,便知道这案子大概要尘埃落定了。
容戈的话语中难掩失落彷徨。江榆缓缓牵起容戈的手,似乎这样便可将温暖与力量传递给他:“你是觉得对不起死去的人是吗?你没有办法还给他们一份公理,你觉得你愧对你的肩章。”江榆垂着头,目光落在容戈的手掌中。容戈的手上都是茧子,还有疤痕,是那么多年的警察生涯带给他的。
“但是,容戈,不要把一切都往自己的身上揽。”江榆倏尔抬起头,面对眼前的男人,她很难再缩进冰冷的外壳里。“你尽力了,而所有的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昭雪的。”江榆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冰雪消融,春日暖阳。女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话音刚落,自己便红了眼眶。江榆的眼眶中储满了泪水,仿佛眼睛一眨便会掉落,“我们都会等到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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