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酝酿了一下娓娓道来:“货币战争又是一场不流血的战争,利用资本作为士兵,统领各国。宋鸿兵先生编著的《货币战争》淋漓尽致地描写了从英法战争、美国独立战争、南北战争,到美国多名总统被刺杀、以至经济大萧条,全部由罗斯柴尔德家族所领导的国际银行家,即一群世界精英在背后操控。”
夜明珠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他们透过策划和资助暗杀、战争、经济萧条而获得巨大利润,并进一步掌握货币发行权,控制世界的经济和政治命脉……”
东方无敌、谢名佑和独孤求败聚精会神地听着她的话语,虽然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美国独立战争,什么是欧盟,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是她话语里的背后的政治意味。
其他人呢?
沉默,还是沉默。
没文化真可怕,一点都听不懂。
夜明珠不顾他们是否听懂了没,一个劲在这把自己仅余的记忆力推上来说:“现在是美元和欧元的博弈,美元和人民币的博弈,货币资本与国家主权的博弈……聪明的人不会发动伤人累己的愚昧流血战争。”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夜明珠扫看了一眼在座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东方无敌身上说,“谁能利用货币造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制高点,谁才是主宰世界的真正主人。”
她话音一落,自己也微吃一惊,东方无敌他们竟呆若木鹅地“盯”着自己看。
她抿了抿春,悻悻溜回座位上端起酒杯猛灌下去。她是根据淳于傅的锦囊妙计来办事。让东方无敌断了把她嫁出去的念头。
如何让他断了这个念头呢?
说到底,还是利用价值的问题。只要她的留在国内的利用价值大于和亲的利用价值,东方无敌自然不会让她去和亲。
东方无敌最在乎什么?
吞并各国,建立最强大的炎煌帝国。
所以,她今天所说的所有典故都跟国策、战略有关,还有这个货币战争,虽然不知道他们听懂了多少,但是,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新颖的论点。
淳于傅听过之后,都沉思了许久。
她是经过他的同意,才把这个书包抛出来。
因为这个论点上的事情都与这个时空的政事无直接关系,所以,也不算是论政,只算是谈古论今。
沉默,仍旧是沉默。
夜明珠扫看了一眼忽然脸色异常平淡的三人,她抿了抿唇再转向独孤求败说:“二皇子,如何?你……听懂了吗?”
如果他是同一个时空的人,即使他没有听说过货币战争,对欧盟、美元之内应该也不陌生吧?
独孤求败摇摇头微笑说:“太深奥了,日后还需公主细细赐教。”
夜明珠纳闷地看向他,什么意思?听懂呢,还是没听懂?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啊?
良久,东方无敌才回过神来,他转向谢名佑微笑说:“谢爱卿,朕听说你近日得了一本很好的诗集,要不吟念一两首,让我们一同琢磨琢磨。”
“是。”谢名佑抽回思绪微笑应声。他再用眼角轻轻瞅了夜明珠一眼,的确是个女子,难道真的像云医师预言的那样?她具有改变局势的惊人能力?
就这样,又回到了咬文嚼字的文斗上边。
夜明珠只好一边抛书包一边请枪手,说成语典故,自己来,吟诗作对全交给谢名佑,勉强能抵了过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深,夜明珠走在路上舒叹了一口气,刚才那个独孤求败还要继续谈论学问,再讨论下去她会疯掉的。
那人不应该叫独孤求败,而应该叫独孤变态!
幸亏她机灵,吃过晚饭后,就借散步为名,把谢名佑一同拽出来。
“背了一天的书包,终于放学了!”夜明珠伸了一个懒腰,她扭头冲谢名佑微微一笑,见他正深深地凝视着自己。
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忙整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继而轻扯嘴角笑笑问:“好哥哥,你在看什么?”
谢名佑仍看着她的侧脸微笑问:“你的那些典故都是从哪里学来的?真的存在吗?”
夜明珠侧头冲他一笑,继而咧起嘴角诡秘笑问:“你早就知道我的学识水平到哪里了,你认为我能凭空编出来吗?”
她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神秘说:“灵魂带过来的。”
谢名佑不以为然说:“我从不相信灵魂这回事。”
夜明珠翻了翻白眼看向他反问:“那你认为我是被人偷偷掉包进宫的吗?”
“我希望是。”谢名佑直言不讳,温雅的目光旋即流过一丝复杂的情愫,他侧过脸去轻声道,“我希望你不是真的东方明珠。”
“为什么?”夜明珠好奇问道。
谢名佑转过头来,深深凝视着她,郑重问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夜明珠轻眨眼眸微笑说:“我的身体是东方明珠。”
谢名佑苦苦一笑没有再说话。
夜明珠纳闷地看了看他略显惆怅的样子,她正想说什么,突然又想起皇后说过的话,这谢家被东方无敌全家灭门,那自己就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了,怪不得他这么纠结。
“谢大人……”夜明珠试探喊了声。
谢名佑转过头来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她忙抿紧唇沉默不语。好一会儿,谢名佑才恳切提醒:“那独孤求败看上去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你得当心点。”
夜明珠点点头微笑说:“嗯,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名佑看了看幽黑的夜空,再垂下眼眸看向她说:“时辰不早了,我该出宫了。”他扫看了一眼四周,扭头看向她谨慎提醒:“今日你的做法很冒险,弄不好,随时会陷入万劫不复。你确定,他有能力保你万全吗?”
夜明珠愣了一下,他知道淳于傅在背后?
顿了一会儿,她再眯眼笑笑说:“就算他不能保我万全,不是还有你吗?”
谢名佑突然把手抚在她的侧脑上,深深凝望着她。
夜明珠愣了愣,心莫名地快速跳了几下。
谢名佑凝视着她恳切低喃:“明珠,不可贪心,你只能由一个男人保护,才能得到幸福,否则,只能是痛苦,懂吗?”
夜明珠心头莫名发热,她忙低下头去倒退一步,再抬起眼眸看向他轻扯嘴角微笑说:“嗯。一人一世一双人嘛,我懂。”
“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他。”谢名佑若有意味说道。
夜明珠脸颊微微泛红,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名佑侧过脸去把目光落在别处,继而苦涩说道:“时辰不早了,公主路上小心,告辞。”说罢,他就急匆匆走了。
另一边
何宇走进卧室看了看搁在床头的药碗,再看向靠在床上看书的淳于傅说:“公子,该喝药了。”
“先热一热吧。”淳于傅淡若说道。
何宇皱了皱眉头再轻声说道:“公子……你再不喝的话,恐怕公主就过来了。”
淳于傅冷沉眸色,不紧不慢扭头睨向他寒戾低念:“热着。”
“是!”何宇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药给端出去。
出了门口,何宇吐了一口闷气默念:“这已经不是热一热,都热好几回了!”
他才刚抬头就看见迎面走来的夜明珠,带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样子,急步转身走去。走了两步,他垂下眼眸看了看托盘里热了又热的药,再转过身来微微笑喊:“公主,你过来了。”
夜明珠轻眨眼眸稍带惊讶说:“难得你见了我有一副欢迎的表情。”
“……”何宇满脸黑线看了她一眼,继而把药递给她说,“这是公子的药。”
夜明珠眨了眨眼眸再看向他问:“你刚才不是从里边出来吗?怎的,他不在房间?他不是不能吹风吗?”
何宇扯了扯嘴角苦涩笑说:“公子在屋子里头,只是……只是……”
“他不肯吃药?”夜明珠试探问道。
何宇很想点头,但是,笑得更苦回答:“不是不肯吃药,只是废寝忘餐,一心看书,没空吃药。”
“走火入魔了。”夜明珠端过托盘往里边走去。
她走进房间看了一眼还在啃书的他,然后把药搁到床头说:“该吃药了,喝一杯水的时间,不会碍着你的。”
淳于傅扭头看了她一眼,随手抓过碗一饮而尽。
“……”躲在帘后的何宇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在心里默默默叨念:天呐,公子该不会一直在等公主,才肯喝药吧?
何宇为自己有这个想法捏了一把汗,又忙一副罪过的样子悻悻离开。
良久,淳于傅仍在看手上的书,沉默不语。
夜明珠静坐在一旁,思考自己的问题,例如独孤求败的身份,不知道是敌是友,她不敢贸贸然跟他套近乎。
在今日的讨论中,她多少察觉到这个独孤求败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而且,她看过淳于傅手上的情报,这个独孤求败在龙轩国是个风云人物,看他的样子,早晚会把独孤钦败的太子之位夺走的。
虽然很想认识一下“同乡”,一个争夺王位的人,罢了,她还是避而远之。
还有,谢名佑那些意味深远的话让她的心猿意马,只要是有脑袋的人几乎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从来没有男生用这么温柔的目光跟她说这么温柔而霸道的话,像一个小小的种子轻轻敲开她内心悸动的土壤。
但是……
她扭头看了看在静静看书的他,想起自己跟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心头的感觉异常复杂。她扬起指尖轻轻触碰到他脸上的水泡。
淳于傅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她。
夜明珠凝视着他带点冰冷的淡漠目光。
他,从不温柔,而且很可恶,从来没有许过任何承诺,甚至,还准备把她另嫁他人。在他的眼里,只有“价值”二字,就算之前的交合,也只是为了疗毒。
她记得,他曾说过:“只是,我想要的,不是你。”
沉默良久,她才收回手黯然说道:“夜了,我不打扰你了。”
她才刚转身走去,淳于傅就握住了她的手心,她愣了一下扭头看向他。
“今晚留下。”淳于傅淡淡说道。
“为何?”夜明珠淡若问道,她清楚,他这句话并无任何情意,却有几分计谋的意味。
是的,他眼里只有算计。
淳于傅收回手,目光转回书上淡然道:“没有为什么,你留下就对了。”
“我想到外面走走。”夜明珠苦涩笑说,“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的大事,今夜我就到处走走,不回水帘洞天。”
“你若执意,那便离开。”淳于傅风轻云淡说。
夜明珠握了握拳头,继而愤懑揪着他的衣衫凌厉叱喝:“你这是算什么?别老给我摆出一副什么都是浮云的样子,你知道自己好讨厌吗?”
淳于傅眸色微沉,冷手扣住她的皓腕,使劲一拧冷冷将她推到地上。
“啊……”夜明珠踉跄跌了两步倒在地上。
淳于傅睨向她寒戾警告:“你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发脾气,滚。”
夜明珠捂着疼痛的手腕哽咽了一下,继而点点头说:“我这就滚,滚得远远的,绝对不会碍你的眼!”
正在小木屋自饮自酌的云医师看见突然到来的谢名佑,他勾起一抹兴趣盎然的笑弧问道:“你可终于来找我了,想清楚呢?”
谢名佑坐下来眸光锋锐说道:“我想请先生办一件事。”
云医师看见他凝重的神色,跟着严肃起来轻声问道:“何事?”
谢铭佑看向他一字一顿说:“替我查一下,宫中的东方明珠到底是真还是假。”
云医师打量了一下试探问道:“马上?”
“是的。”谢名佑凝重点点头,再恳切看着他说,“麻烦先生了,我真的一刻也不能等待,必须马上知道真相。”
“嗯。”云医师勾起一抹诡秘的笑弧说,“上次何宇带老夫进宫,老夫已经大碍摸清了情况,你放心,日出之前,一定能给你答复。”
谢名佑拱手说道:“有劳先生了,感激不尽。”
云医师站起来走了两步,再扭头看向谢名佑说:“老夫察觉到赖药儿来了,他一定是跟随独孤求败来的,你日后跟独孤求败打交道的时候,务必小心。”
谢名佑连忙点点头说:“多谢先生提醒。”
夜明珠独自在月下行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海棠树下,她抬头看了看月下的海棠树,今夜的花似乎凋零了许多,泥土上尽是残败的花瓣。
她缓缓蹲下来,双手交叠枕叠在膝上,凝视着铺洒在泥土上的花瓣,她伸手下去轻点了几下低喃:“只可惜你们遇到的是我,不是林黛玉,我不能把你们埋藏起来,你们就化作春泥更护花吧。”
“谁那么幸运,竟能得公主在这里为他对花叹息。”
背后突然传来独孤求败戏谑的声音。
夜明珠怔了一下忙站起来转身看向从黑夜走来的他,仅仅一瞬间,竟把他错看成淳于傅了,她眨了眨眼眸看真切说:“你说话能再损一点吗?”
独孤求败手执折扇轻拍手心走来笑笑道:“本皇子只是嫉妒,谁在我之前俘虏了公主的芳心?”
夜明珠警惕地打量了他一下,再试探问道:“你到底是哪个星球的?”
独孤求败潇洒打开折扇,儒雅摇晃手中的折扇微笑道:“火星。”
夜明珠愣眨了几下眼眸急切问道:“你真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吗?”
独孤求败勾起一抹诡秘的笑弧,笑笑不语。
“你可知道回去的办法?”夜明珠急切问道。
话音刚落,树上的一滴暮水打落在她的眉心上。
“月夜美人香玉露。”独孤求败笑念了声,伸手去触碰她的眉心。
“别碰我!”夜明珠本能拍开他的手,继而倒退一步使劲擦了擦自己眉心上的暮珠。她抿了抿唇再挑起眼眸睨向他说:“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独孤求败凝视着她没有说话,嘴角却不经意浮起一丝意味深远的笑意。
夜明珠越发觉得浑身不自在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了。”
话音未落,忽感脚跟一软,夜明珠跌了两步扶着身后的树干,使劲摇了摇昏沉的脑袋。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
夜明珠拧紧眉心竭力抬眸看了看跟前的独孤求败,他的声音越来越悠远,他的模样越来越朦胧。
“淳……于傅……”
最后脑袋一片苍茫,颓然倒了下去。
独孤求败挽住她的腰,把昏迷的她抱入怀中。
“这个女人果然跟淳于傅有关系。”
黑夜中走来另一个男子。
手里吊着酒壶走来的男子身穿褐色衣服,外披一件类似渔网的罩衣,罩衣上连着一顶帽子垂在后背,下穿一条宽松的裤子,头上戴着一顶秃顶的鸭舌帽子,留着一簇潇洒的刘海在右。
独孤求败低沉一笑,扭头看向他冷声道:“赖药儿,她似乎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二十一世纪是什么?”
赖药儿耸耸肩理所当然说:“我和她的故乡就是二十一世纪,我们的国家。大气一点叫二十一世纪,小气一点叫地球村。还有什么疑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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