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欢喜冤家:亡国公主乐逍遥 > 第三十章 敌人太强大,她不能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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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泪落在慧妃的眼睑上,粘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在烛光中透着光亮。尘儿梳着她的乌黑的秀发,叹道:“娘如此聪慧之人,竟逃不出一个情字。赵匡胤……”

    尘儿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春桃惊心动魄,忙劝道:“公主,你要冷静啊!姑姑告诉你这些事,不是让你去报仇,不然,娘娘为你做的一切都白废了,你认清这些人的嘴脸,以后小心应付才是。最可恨的是赵光义,让娘娘给赵匡胤下慢性毒药。直到娘娘发现这个色魔的眼睛,开始在你的身上打转,娘娘冒险私会行宫,就是想气走你。阴差阳错地竟让你逃过和亲,不想你被抓回宫中,娘娘知道是自己拖累了你,她的心里就开始着手计划,只不过今儿赶上机会。”

    尘儿的手停了下来,抱着慧妃抽泣。她的娘是为了她而落马,而射她的人一定是晋王,娘一定是向晋王传达了她要揭发他的暗号,使得晋王杀人灭口。这一箭正中娘的意,既有救了皇帝一命的假像,为自己得到皇帝的承诺,又让他们兄弟猜忌,反目成仇,互相残杀,又解脱了自己。这真是一箭四雕的好计,可惜这代价确是她的命。

    尘儿泪水像铜钱一样,滴在慧妃的脸上。两人帮慧妃净了身,又穿上一套白色的绸缎裙衫,扎好发式,抹上了胭脂。慧妃就像沉睡的睡美人,脸色红润,面目安祥。

    灵堂静的让人胆颤,帘后又传来轻微的响动,让人头皮发麻,四肢发软。赵德芳上前,皱眉探问了声:“人呢?”

    方竹惊跳着回头,拍拍胸口道:“侯爷,公主在后面为娘娘更衣呢?公主吩咐谁也不见!”

    赵德芳未等他说完,已跨进了门,从地上捡起了白布,系在了腰间。缓缓地跪在还没有牌位的灵堂前。无人知道他的心情低落到什么程度,他的父皇竟然对晋王的说词,深信不疑。竟然相信是其中一个侍卫失手而成,而这个侍卫已自行了断。

    赵德芳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而慧妃成了父皇的替死鬼。他甚至看到了外忧未解,祸起箫墙的惨状。或许父皇真的老了,被正当壮年的晋王骗的团团转。他不信自己是杞人忧天,一种紧迫感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听到了脚步声,他猛然抬头,见尘儿目光冷冽,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他心痛地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挤出一句:“四妹,你节哀……”

    “侯爷,你我并非兄妹,你姓赵,贵为皇子,而我姓孟,只是一个亡国的公主,以后请侯爷别再叫我四妹,让我听着刺耳。”

    尘儿怨恨的声音像剑戳进他的心房,他似看到自己汩汩而出的鲜血。她该恨自己的,她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就是杀了自己,自己也无话可说。但他不甘心地道:“尘儿,难道你连四皇兄也要恨吗?”

    尘儿嘴角微微一颤,依然挺胸端立着,开启她没有血色的唇瓣道:“侯爷,你应该问尘儿为什么恨你?因为你是赵匡胤的儿子,赵光义的侄子,前者是杀我父,后者杀我母,呵,换成是你,你当如何?”

    赵德芳面容一僵,立起结巴地道:“尘儿何出此言?”

    春桃拉住尘儿,接口道:“侯爷,公主是伤心过度,胡思乱想,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请回吧!”

    赵德芳觉着自己有些明知故问,尘儿决不会捕风捉影,来试探自己。她应该感觉得到自己对她的爱护,赵德芳失魂落魄,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灵房的,也不知自己该去向何方。他真的厌恶周遭所有的一切,跌跌撞撞地出行宫,立在夜色沉沉地庭院前,仰头嚎叫道:“苍天,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赵德芳?”

    “来人,快扶侯爷回房,侯爷,你可别吓小的,这山野里放着狼群呢!”

    赵德芳被侍卫扶回了房,他似受了惊吓,目光呆滞。行宫里全都乱了套,个个自危,鬼魂之说立刻传遍了每个角落。

    清晨的阳光射进了房里,尘儿的睫毛微微一颤。她盘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面向大门,已整整一夜。像是皈依了佛门的信徒,又像观音座前的小龙女。经这漫长的一夜,她理顺了思绪,也想好了后路。

    方竹端着粥上前轻声道:“公主,先吃点东西吧!所需之物马上就会送到,大臣们皆会前来。公主,你就吃点吧!你这样不吃不喝,不移不挪的,身体如何吃的消!”

    方竹用袖子擦着泪水,不知如何是好。春桃上前劝了许久,尘儿才泪和着粥一起咽下。在别人面前她可以装起坚强,可是在春桃跟前,她根本撑不起来。

    片刻,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得王继恩厉声道:“都给我手脚麻利着些,过会儿,皇上和诸位大臣都要来此吊唁。公主,你要节哀啊!皇上心痛万分,一夜未眠,为娘娘请来了相国寺的主持,亲自为娘娘超度亡灵,已传旨辍朝三天,皇上对娘娘可是……”

    尘儿纹丝不动,只是淡淡地道:“谢公公传话,不过我娘喜欢清静,更不想被一群男人的浊气包围,请公公回禀皇上,这些都不需要。”

    “公主,这……恐怕不妥,好吧,老奴帮你去回禀,就看皇上的意思吧!”

    片刻,白绸花绕梁而挂,牌位也已制好,上面的字还是赵匡胤亲笔所提。人人都换上了白色孝衣,尘儿脚已全麻,春桃按了许久,她才有知觉。春桃在耳际再三叮嘱,让尘儿清醒过来,是的,她太弱小了,而敌人太强大,她不能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皇帝带着大臣们来拜祭,还假惺惺地写了长篇祭文。尘儿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直至慧妃入土的哪天,她才忍不住悲嚎。

    雪纷纷扬扬随着风起舞,极不情愿地落在地上,又随风扬起。皇宫一片银装素裹,房里的光线也似明亮了些。皇帝将牡丹阁赐给了尘儿,这座偏居一方的小园,静悄悄地,像是没有人烟。牡丹阁内却是香气四溢,还像慧妃在时点着薰香,黄花梨镶象牙屏风后面挂着紫色的帐缦,还有紫漆贵妃榻,所有的一切按原样不动。

    方竹拍了拍身上的雪尘,进门跺着脚道:“公主,碳快用完了,奴才刚刚去领,那死胖子竟然不给,真是欺人太甚,娘娘不在他就欺侮公主了。”

    尘儿用铁钳拔了拔碳火,不由地一声冷笑。方竹的话点燃了她强忍多时的怒火,要不是春桃再三劝说,要不是皇帝真的下了旨,赐婚潘家,等着三年孝期满,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皇宫,早就大闹了。想不到她的忍耐换来的是别人的欺凌,她知道自己虽为公主,实际地位低微,从前因为娘受宠而得福。但她孟尘儿不是乞丐,也不想留在这里,是皇家逼着她,关着她,甚至是胁迫着她。

    尘儿的脸被火光映的通红,但她的眼光如门外的寒风。春桃进门,听到方竹的话,拿出十两银子道:“何必跟这些人生气,向他买就是了。”

    尘儿噌地立起,仍然盯着碳火冷冷地道:“站住,不许去,我自然会让他求着送上门。姑姑,如果我们由着人欺侮一次,就会有人来欺侮第二次,第三次,然后是管事的,然后连后宫小宫女都欺到我们的头上,你觉着三年后,我们会是什么境况?只会可怜的被所有人踩在脚下。”

    春桃长叹了口气,一筹莫展。方竹又退进了门,应声道:“奴才也以为公主说的极是,如今这牡丹阁也就春桃姑姑与奴才,如果公主不怕,奴才愿意为公主赴汤蹈火。我这就跟他理论去!”

    “方竹,你有这句话,尘儿就感激不尽了。如今你跟姑姑都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让你们为我出头,再则我这主子都被人欺,谁会把你放在眼里。”

    方竹只比尘儿大出二岁,因为家里穷,从小被送进宫做太监。他是熟知这宫里的黑暗,他跟亭儿一样,自从跟了尘儿,才结束常受责罚的境况。他被尘儿的善良,聪慧与美丽所折服,他的确打心眼里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对他来说得到尘儿的尊重,就是为她死也该心。尘儿的话让他受宠若惊,跪道:“公主,奴才只是一个太监,公主当奴才是个人就感激不尽,奴才怎敢做公主的亲人?”

    春桃扶起他,尘儿示意二人坐下,正色道:“方竹你本来就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你不能自己就将自己看轻了。若是可能,我宁可你也离我而去,我怕有一天会连累你们,像亭儿就因为我而受苦,应该是我感激不尽才是。”

    “公主,你折煞方竹了。方竹心甘情愿跟着公主,那怕被凌迟处死,也心甘情愿。”

    尘儿握着春桃的手,眼眶微热,三人围着火炉又说了些话,气氛才活络了些。如今的牡丹阁就是一个冷宫,无人问津,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因为慧妃死时,尘儿的大闹,鬼魂之所传得神乎其神。白日里,那些人还绕路而行,更别提晚上了。

    翌日,天际刚刚泛白,牡丹阁的院门响起了敲门声。方竹打开门一看,见管事太监林胖子,战战兢兢地立在门口,后面跟着两个小太监,抬着满满的一筐黑碳。方竹不解地盯着他,林胖子一脸讪笑,下巴的肥肉晃了晃道:“真是对不住,昨儿真是没碳了,没冻着公主吧!这碳一送到,我立马给公主送来了,你端进去吧,替我们问公主安,我们就不……不进去了。”

    小太监像是见着鬼似的,将碳往方竹面前一放,躲回了林胖子身后,林胖子说了些客气话,逃也似的抬着他的肥腿,比平日不知快了多少。方竹大感蹊跷地拖着重重的碳筐进门,尘儿一起床,就上前禀报。

    尘儿淡笑着牵动了一下嘴角,淡淡地道:“他就犯贱,喜欢自己送上门,你放心,从今后他再也不会对你说个不字。”

    方竹似明白了些,一定是公主昨夜教训死胖子了。方竹出了门,春桃探究地看了尘儿一眼,却没有问出口。尘儿漫不经心地吃完早点后,掀开了布帘出了门,凛冽又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

    风停了,雪静静地覆盖着大地、房舍,白得让人眩目。屋檐的滴水成冰,挂着一根根小冰柱,晶莹透亮,尘儿微微一跃,折了根当飞镖一样射向积着厚雪的牡丹丛。玩兴起,不一会儿房檐的冰柱全被折了下来,冻的两手通红。

    春桃急忙拉着她进门,至从慧妃去逝,春桃真是嘘寒问暖,不敢有半点马虎。她却不知,尘儿出了口恶气,心里欢畅的紧。尘儿捧着暖炉坐在书房里,看着娘留下的诗稿,不由的悲从心起。难道说红颜就得薄命吗?这是谁定下的天理?

    尘儿移至琴前,琴声从指间流出。如今她是真正明白为什么娘同样的曲,弹出的总是悲悲的调。心悲则曲悲,曲悲牵着心弦。尘儿沉浸在自己的曲里,珠泪落在弦上,琴声也嘎然而止。

    赵匡胤一丝欣喜地掀开布帘,见是尘儿,目光又黯淡了下来。尘儿极不情愿地起身,施礼道:“尘儿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朕还以为……楼阁依旧,只是旧时人不还。”赵匡胤叹息着出了门,到让尘儿有些纳闷,难不成皇帝对娘念念不忘?尘儿也曾经真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尘儿倒觉着他统一天下,对百姓来说倒是件好事,天下能着居之,也无话可说。可惜他夺人妻太可恨,难道真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或许他称的上是英雄,或许皇帝无情自古皆是如此。

    尘儿晃了晃头,怨起自己,怎么帮他说起话来了。春桃急忙进门,见尘儿毫发无损,长吁了口气。尘儿皱眉地道:“姑姑,你这表情真是多余。你放心他不会对我如何的,除非要杀我。他跟赵光义那贼不一样,你放心好了,凭谁也不能欺侮我。”

    转眼到了年关,赵匡胤赏了许多年货,跟慧妃在时一样。尘儿忍不住去了二趟潘府,都没有碰到潘惟德,还是方竹向赵德芳打听,才得知他被派往金陵做官。她又想起赵德芳,听说他大病一场,尘儿觉得十分愧疚,却又不知如何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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