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四十章 玉碎,与他道别
余辉散去,夜色沉沉,直至三更赵德芳才疲惫不堪的回到府里。独自静坐在书房,面无表情地依靠在椅上,眼神木然。他已经不知悲伤为何物了,尘儿的话应验了,不由地苦笑。忽然烛光一闪,一个人影闪进了门。
赵德芳定睛一看,只见尘儿解下了黑色的面纱,食指伸至唇边,示意他别说话,吹灭了烛火。赵德芳起身上前,紧紧地抱着瘦弱的她,又惊又喜地道:“你还好吗?怎么瘦成这样?“
月光映照在窗上,树影斑驳。房里渐渐地明亮了起来,尘儿淡笑道:“我很好,你也越发的瘦了。你别担心我,我贱命一条,到哪儿都能活得好好的。郡王真是自杀的吗?”
赵德芳的手垂了下来,深叹了口气地道:“他无可耐何!大宋攻下北汉后,皇帝居功自傲,企图打败大辽,令其称臣。那一日,皇帝在军营中突然消失,手下以为被辽军所俘,有人提议,让二皇兄继位,二皇兄严词拒绝,其中的尴尬可想而知。宋军二战二败,皇帝怒发冲冠。原先答应给平汉军官的奖励,久久不提。二皇兄觉着有损士气,向皇上提起,皇上竟然当面斥责道:‘等你坐了皇位,也来的及。’二皇兄知之不妙,为了保全家室,自刎而死!呵,接下去不是我就是六皇叔了!”
尘儿咬牙切齿地道:“他还是人吗?四皇兄,你要早做准备啊,绝不能坐以待毙!”
赵德芳苦笑道:“能有什么办法?父皇好不容易使得中原安定,难道我去分割而治?我不能成为千古罪人,为了自己,让百姓蒙难。再则我一介文官,也没这个能力。生死由命吧!”
尘儿紧握着他的手,眼眶微红,突而道:“我决不让他害你,我这就去杀了他。”
赵德芳急忙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回身边,急声道:“你不能去冒这个险,如今皇宫里三层外三层。而且皇帝新培养的一批宫女太监,皆是高手。加之他从小习武,杀敌无数,经验老到,你此去,乃是自投罗网。尘儿,四哥求你,别做无为的牺牲。只要活着,就是对娘娘与春桃的孝心,你懂吗?”
尘儿不甘心地道:“不试怎么知道?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那贼得意忘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正是他严加防备的时候,决不可以。等过几年,他觉着皇位稳固时,你还不能消气,再杀也不晚。”赵德芳不想她被仇恨给毁了,极力劝说。
尘儿撅着嘴,喘着气。两人静坐了片刻,尘儿突然灵机一动,在他耳际轻声道:“我有办法救你,皇帝若是死了,如今第一继承的是齐王,所以皇帝如今的最大矛头一定对准是齐王。哥哥,不如装死,比如说失足落水,然后找俱尸体来代替,你想腐烂后,自然无人辩认。哥哥,到外面躲上几年,等他一死,再接嫂嫂同去。”
赵德芳轻笑着摇头道:“到是能救命的妙计,若是如此,你答应我,短时间内别去行刺。企码要等我死后,才不连累我。”
尘儿笑睨道:“原来你是想着自己啊!好,看在兄妹一场份上,我答应你。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准备,我帮你去选藏身之所,咱们六月再会。不过为了效果,连嫂嫂也不能告诉哟!”
赵德芳不舍地拉住她,尘儿回头探道:“还有事吗?”
赵德芳欲言又止,思忖片刻才叹道:“尘儿,你去见惟德一面吧!他……”
尘儿只觉着脑袋轰的一声,急止道:“不,终究无缘,何必再去纠缠。我已经忘了,也不想记起。我决定报完大仇,归入佛门,呵,我原本就是尼姑,正所谓从来处来,去去处去而已!”
“尘儿,惟德是真的爱你,只不过只不过喝醉了酒,才入的洞房。他知道你没死,他其实很苦。”
尘儿突然愤怒地低吼道:“哥,你别说了。他苦也抵不上我一二,他苦照样荣华富贵,他苦有妻有子,这样算苦吗?几年的感情也不过薄如窗纸,如今戳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别说我深仇背在身,既使没有也不可能了,我绝尘不希罕有妇之夫,没有男人,照样活的很好。”
尘儿紧咬着唇瓣,强忍着泪,闪身出门,消失在盈盈的月色中。赵德芳失神地倚在门框上,暗自叹气。替惟德难过,替尘儿难过,也替欣儿难过。他庆幸当初没有表白出口,善良如她,并没有将仇恨延至他们身上,不然她就是杀不了皇帝,杀几个子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翌日,尘儿脸上沾上胡须,装扮成老农,兑了银票。尘儿带着二兄妹直奔蜀地,好不容易找到了忘情谷,一路飞奔进谷。二兄妹见尘儿飞了起来,惊呼道:“原来是神仙谷啊!神仙哥哥,等等我们呀!”
尘儿在岩石上停了下来,对着空幽的山谷,尽情呼唤道:“你们好吗?我回来了!绝尘回来了!”
一个身影飘飞而下,白袍仰风飘展,尘儿满眶含泪,呼唤出声:“绝空师傅,师傅……”
绝心远远听得马嘶鸣声,自从她回归,忘情谷再也不许他人进入。绝心飘至此,见是一长须男子,几份恼怒,本想赶他出谷。然他的声音好是耳熟,疑惑地皱了皱眉道:“尘儿?”
尘儿掀去胡须,一跃而起,迎上前,与她抱在半空,哽咽着点头道:“是我,尘儿回来了,师傅……”
绝心抱着她稳稳落地,仔细地端祥在她的脸,拭去她的泪道:“这哭鼻子的毛病,怎么还没改去?你独自回来的?德儿呢?德儿欺侮你了?不至于啊!”
尘儿倚在她的肩头,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师太好吗?其他师傅好吗?”
绝心嘻笑道:“都好,清早师太还说起你呢!一晃也有五年了,快走,去见见师太,我们的尘儿变成大美人了。”
尘儿这才想起二兄妹,返回了数步,拉着两个气喘吁吁的人道:“师傅,这两个是我救命恩人,又无家可归,我就带回来了。回头我求师太收留他们几年,等他们大了,再让他们出山,免得在外被人欺侮。”
绝心心中更添疑虑,带着三人一起回了慈怜庵。与师太等人一见面,尘儿将心中委屈,这些年的遭遇一一诉来,听得师太等人目瞪口呆,绝心等人咬牙切齿,闻着泪下。绝空冷哼道:“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全是无情无义之人。”
绝心辩驳道:“师姐,德儿不是自愿的,他可是对尘儿痴情一片,我这就下山,把他也带回来。”
尘儿拉住绝心道:“师傅,你别去。尘儿跟德哥哥的缘份尽了,如今公主身怀六甲,我……”
绝心惊声道:“什么?你看清楚了吗?德儿怎么可以?”
尘儿侧开了头,平了平心绪,笑容平和地道:“师傅,近半年,尘儿已想开了,这不怪德哥哥,是尘儿福薄。”
绝灭笑哼道:“这潘家还真是代代相传了,跑了个老的,又跑了个小的。我看这男人的确信不得,尘儿回来就好。”
绝心伤心落泪,为尘儿,也为惟德。她可以猜想出惟德的痛心疾首,那一年,南下江南,初上战场的他,伤痕累累,咬着牙关苦熬,为的就是建功,能娶到尘儿。而如今棒打鸳鸯,其中苦处,可想而知。她自叹她们母子命苦,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尘儿更可怜,境况更加凄凉。
一晃半月,尘儿似彻底的养好了心伤,当她再深呼吸时,心口已经没有痛楚了。她也未闲着,缠着绝心教她剑法。春天的忘情谷,还是那样的绚丽多彩。尘儿在花间飘飞,剑气如虹,刚柔并济,剑气所到处,花溅满地。
菊花跟狗子好奇万分,在一旁拿着树枝乱扫一气,倒也异曲同工,可惜了那些花儿。菊花追赶着尘儿恳求道:“姐姐、师傅,你们也教教菊花吧!菊花也想飞起来,啊哟!”
尘儿闻声收起剑,只见菊花摔进了花丛里。急忙上前,扶起她使了个眼色道:“你去求师傅,要死缠着才行,她一定会教你的。姐姐没空教你!”
狗子闻言,先一步奔到绝心面前,跪拜道:“师傅请你收我跟妹妹为徒吧!等我们有了本事,就没人敢欺侮我们了,那些有钱人家的狗也咬不到我了!”
“傻孩子,你想当一辈子乞儿啊?得了,得了,起来吧,要想我教你们,就得像尘姐姐小时候一样,帮着师傅种地,抬水,你们肯吗?。”
“我们一切听师傅的,那我们什么时候能飞啊?”
绝心清清嗓子道:“等你们学到一定程度,师傅再给你们一点仙气,如果你们有造化,接得住,就能飞起来了。既然拜我为师,那狗子就改名绝如,菊花改名为绝音。”
二兄妹欢声雀跃地道:“好啊,我们也要飞了,哥哥,快追我呀!”
尘儿上前,像小时侯一样,依在绝心的怀里,感激道:“师傅,谢谢你!”
绝心抱着她道:“傻孩子,师傅应该谢你才对,你又让师傅有事可做了。看到她们就让师傅想起小时候的你!尘儿,过去的都让它过去,沉迷在过去,只会伤了自己。”
尘儿立了起来,对着山谷,高声道:“我会的,我是绝尘,天下没有难得到我的事。我要跟师傅一样,笑看红尘。”
一晃三个月,尘儿的剑法融会贯通,加之身体柔韧,已能与绝心相持许久。尘儿如实相告,师太原本不悦,经不住尘儿再也恳求,只得答应。再则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她去救人,若是不肯,与佛法相悖。
尘儿买了匹马,练了半日,就能驾御自如了。尘儿到达东京时,已是烈日炎炎的六月。一路奔驰,将她白玉般的脸,晒得黝黑,有些处还脱了皮。尘儿打扮成中年商人模样,住进了客栈。美了美睡了个饱觉,醒来已是黑夜朦胧。立在窗口,汴梁河上灯火微摇,曲声悠悠。
尘儿的手在窗口微微使力,反跃房顶。京城内房舍聚集,给尘儿穿间走巷创造了便利。尘儿从窗口,跃进了王卓仪的房间。房里并没有人,尘儿手里担着剑,在床后立了片刻,才听见她进门的脚步,嘱咐丫环道:“你去问问王爷,今儿歇在何处?”
丫环领命,尘儿怕吓着她,轻呼了声嫂嫂。王卓仪还是一阵颤抖,见是尘儿,忙关上窗,轻声道:“妹妹何时来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叫官人。”
尘儿点了点头,又隐回原处。赵德芳听闻尘儿到访,急步而来。王卓仪摇着扇子,立在门口,似在放哨。两人一阵寒喧,尘儿探问道:“哥哥,可有想好?”
赵德芳叹道:“就等着你来呢!一切准备停当,就不知该去哪里藏身?”
尘儿胸有成竹地道:“哥哥,尘儿来时,已在茂镇给你买下了一座住宅。那里山脉起伏,易于躲避。听说每月十五,各民族的百姓前来赶集,甚是热闹。”
赵德芳连连地道:“听你安排,我早就想退隐山林了!”
尘儿又在赵德芳的耳际嘀咕了片刻,赵德芳连连点头,突儿恳切地道:“尘儿,哥哥还有心事放不下,你再帮我一帮。”
尘儿拍拍他的肩,爽快地道:“那就说啊!”
赵德芳叹气道:“惟德成天在外醉酒打架,自抱自弃,任谁说也没用,如此下去,如何是好?欣妹也是可怜之人,尘儿若是原谅惟德,哥哥支持你,你若是不能原谅,也请你救救另一个可怜人。”
尘儿柳眉微皱,犹豫了片刻,点头道:“看在师傅的份上,我去,我走了!”
尘儿落在潘惟德的房顶,望着依旧的院落,些许怅然,但不是悲痛。坐了片刻,才听得方竹地声音:“爷,你别喝了,到家了,将酒瓶放下吧!”
“少管我,都……给我走开,我没醉,不用你们扶。你们两个别挡在我前面,让开……”
“还说没醉,一人都变两了。别喝了,公主看见会生气的,再也不理你了。”
紧接着是丫环进门,铺好了被,朝方竹说了声,就奔出了门。尘儿想着,难不成这醉鬼,还欺侮丫头?爱恨交加,轻落在院中,见房里只有方竹,推门而入。方竹回头,见是尘儿,喜极而泣,跪道:“公主,奴才知道你会回来的,奴才见着你好好的,死也瞑目了。”
尘儿扶起他道:“方竹,别叫我公主,叫我尘儿好了,没有连累你,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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