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误入邪王怀 >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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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再去看她,没有再去想她,认真的办着皇阿玛交给我的差事,一步步的向那个目的地迈进。

    太子,我面上帮衬着他,不是忌惮他的储君身份,而是做给皇阿玛看的。

    评定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出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皇阿玛。所以,他的信任比什么都重要。

    大哥和太子明争暗斗,明珠和索额图更是剑拔弩张。朝堂上无处不弥漫着党争的味道,此时不妨做个闲散闲人,以博得皇阿玛的信任。

    可是老天不放过我,我的心本已古井无波,却偏偏又把她推到我的面前,撩拨我早已死寂的心。

    我命令自己离开她,她却叫住我。她对我说:“不是所有女人都想嫁给皇上。”

    我答应她了,她开心的笑了,开始不停地说好话称赞我。我也忍不住笑了,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回府翻出皇额娘留给我的镯子,她让我给我的福晋的。取出一只揣进怀中,我想把它给我心爱的女人。

    将锦盒放在她的门口,随即转身离去。

    我将这段感情交给老天,如果今生有缘,我会在新婚之夜为她带上另一只镯子。如果无缘,就让它代我陪在她身边。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再做过多的停留了。

    无念师傅最终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开始诵经念佛。梓歆说的对,我是做给皇阿玛看的。可是,如今又多了一个原因,我想让自己的心平静,最起码要表现的平静。任何欲望都可能会成为我今后夺嫡路上的致命伤,当然也包括对她的喜爱。

    我已经能控制住自己,不再总是想起她。我做到了,只要是我想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

    一年的时间里,太子越来越倚重我,皇阿玛也常常传我去陪他下棋谈天。一切尽如人意。我在等,等那么一个契机,等一个机会,表现才能的机会。

    最终让我等到了,康熙三十五年皇阿玛亲征葛尔丹,我随驾亲征。

    立马沙场,我竟又想起了她,想起两年前她在南书房说的那席话。

    犯我大清者,虽远必征!

    我无法想象,她那朱唇皓齿是如何说出这等的气魄的话,她那纤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何样的心。

    策马扬鞭,我要证明给她、给皇阿玛、给天下百姓看,犯我大清者,虽远必诛!我的表现得到了皇阿玛的赞赏,我的努力得到他的认可。只是,她呢?

    班师回朝之后我去给额娘请安,她却要我取乌喇那拉瑶琴为嫡福晋。我拒绝了,又是闹到不欢而散。只记得冷凝在嘴角的那一丝笑:“那个梓歆已经是你皇阿玛的人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从额娘的寝宫仓皇而逃,眼前是她微扬眉头嘴角挂笑的脸。她,是皇阿玛的女人吗?我跪在院子里问老天,而它没有给我答案,只是给了我一场雨。

    沁凉如冰的雨打在脸上,视线也模糊了。

    皇额娘临终嘱咐我,男子汉是不能落泪的。我记下了,她走的时候我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却不肯落泪。如今,我食言了,我竟为另一个女人落泪了。

    雨停了,我起身,我知道我不能让她离开我。

    我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如今她是我唯一可以求的人,也是唯一可以帮我的人。

    太后听后沉默良久,最后缓缓的开口:“哀家记下了,你回吧。”

    我答应着告退,不知她到底什么意思。想来这件事她要和皇阿玛商量。只是,当我再提此事时,太后劝我忘了吧。

    我跪下求她:“皇阿奶,孙儿真的喜欢梓歆,求您为我指婚!”

    太后只是无奈的摇头,我黯然的起身告退。她不想嫁给皇上,可是只有皇上才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女人。

    我最终答应娶乌喇那拉瑶琴。离开永和宫,我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延禧宫,远远的看着她在院中和婢女们踢毽子,笑靥如花的脸,在阳光下是那么的耀眼。

    我转身走了,最后一次,从此再无牵挂。

    我开始为今后的路谋划,机缘巧合下我遇到戴铎。他不仅有才学,而且城府颇深,我请他入府做西席,平时多是吟诗奏乐,说些风月雅事。我要观察他,再决定能否信任他。

    开始增多和佟家的联系,因着皇额娘的关系,佟家便成了我的外家一般。避免惹来皇阿玛的猜忌,我拿捏着同佟家的距离。

    这盘棋刚刚开始,我要小心行事,一步走错可能满盘皆输。我输不起,也不能输。

    可是她又出事了,选秀之前,她病倒了,后来查出是中毒了。好在救得及时,总算是有惊无险。

    皇阿玛彻查此事,宫中顿时人人自危。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荣妃娘娘,我却觉得另有隐情。

    立在寝宫看额娘,她神态自若的倚在榻上用水果。我开口问:“额娘,是不是您做的?”

    额娘的手一颤,抬眼看我笑着说:“瞧你这孩子,没头没脑说什么呢?”

    她眼底的慌张骗不了我,我又问:“是不是您派人下的毒?”

    额娘动怒了,拍桌子大喝:“你竟然怀疑自己的额娘?”

    我平静的看着她:“我问过了,您前段日子派人去找过太医院的王太医。我就问是不是您做的,您要不愿说我就去问王太医,我自由法子叫他说!”

    额娘气白了脸,瞪着我说不出话。看来真的是她做的,我问她:“额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可以让她毁了你,我不能让那个贱女人毁了你!”

    “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你不过是怕她入宫,影响了你的地位!”

    额娘起身指着我大喝:“你就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是你的额娘,我做什么都是为你。你竟敢指责我?”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您!”说着转身离去。

    背后传来额娘的声音:“好,好,我生的好儿子!你走,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竟为了一个贱女人跟自己的额娘翻脸?我只当”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我去三哥的府上,这几天他找了我好几趟了,他是为了荣妃的事儿,我故意对他避而不见。

    陪他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淡淡的说了几句就让我们回了。听意思是要彻查到底。

    又陪三哥去看了看荣妃,她满脸的慌张,不停的说不是她做的。我劝三哥留下来陪荣妃用晚膳,他答应了,我也留下了。我能做的,只是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荣妃。

    二月初二,我又一次随皇阿玛亲征葛尔丹。而她却依旧昏迷不醒。

    我整日忧心忡忡,直到知道她醒来的消息。我的开心只有一瞬,当看到皇阿玛脸上舒心的笑容时,我黯然的垂下头。她注定不是我的。

    回宫之后皇阿玛给我指了婚,乌喇那拉瑶琴,内大臣费扬古的女儿。

    我起身领旨谢恩,看到额娘时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下毒的事儿有惊无险,梓歆醒后宜妃求太后不要再追查此事。

    后来在慈宁宫陪太后研习佛理时才知道,是梓歆来求太后不要再追查。

    太后说完看向我:“这丫头识大体,能以大局为重。不过”

    我默默的点头道:“孙儿明白。”不过,注定不是我的。

    她陪皇阿玛去汤泉了,回宫之后便有传言说,皇阿玛在行宫时已经招幸了她。

    我去问瑶琴,毕竟她也陪额娘去了。她肯定了传言,我跌坐在床上。

    醒来恍惚的看着身边的人儿,刚想推开她,却又忍住了,用力的抱紧她,吻住她。我要让自己忘记,不能再陷进去了。

    康熙三十六年,我娶了嫡福晋,有了儿子。却也失去了她,失去了我心爱的女人。

    我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遇到她,慈宁宫,御花园我却不敢再做过多的停留,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既然注定错失她,那么我便不愿再遇见她。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初二,我被封为贝勒。看着明黄的诏书,我没笑。旁人都知道我不爱笑,只是我自己清楚我的心在滴血,我知道我为了这个贝勒丢了什么。

    看着静静扶筝的梓歆,她如今已经懂的韬晦了,她也渐渐的学会这宫中的生存之道。

    十妹的话都是她教的,她竟可以只用几幅织锦就把皇阿玛哄得如此开心。

    只是如今除了叹息我又能做什么?是我害怕她会成为我的弱点,是我没有及早的去争取。我在左顾右盼中错失了她,除了自己我又能怪谁?

    摩挲着手中的镯子,我以为我握住了她的手,其实这只是只镯子,冷磬如冰的镯子。

    胤祥看出我的难过,忍不住劝我:“四哥,满目山河空望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我默默地点头,有一大家子人仰仗着我,我不能再蹉跎岁月了。

    大哥在朝堂上处处和太子做对,太子便来跟我商量对策,我思量片刻后决定去大哥府上。

    见了面无非是兄弟间的客套话,只是在临走之时看到偏厅里的隆科多。

    他是皇额娘的弟弟,原给皇阿玛做过一等侍卫,后又擢升为銮仪使兼正蓝旗满洲副都统。

    看样子,他与大哥的关系密切。这对我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嘱咐瑶琴平日里常去给佟妃请安,几次之后终于让我等到机会。佟妃托她给佟家送些赏赐,我便差人去请隆科多,转述了娘娘的意思,又开口唤他舅舅。他起先推脱,后来也就应了。

    我开始拉拢佟家的人,佟国维、佟国纲、隆科多,就连老十三的师傅法海,我都在结交。佟妃那儿更是勤走动。我从无念那儿得到一本手抄本《造塔功德经》,便让瑶琴送给佟妃。太后一直在寻那经书,相信佟妃会承我这个情。

    我在向那个位置努力,为了它我已经失去太多,所以,这次只能赢!

    烟雨蒙蒙的江南,她在屋檐下静立观雨。我远远的望着她,不忍打扰。她是属于这里的,灵动的眼神,嘴角缠绵的笑意,整个人和这场雨,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雨停了,烟渐渐散去,我便转身走了,因为她已回屋了。

    在雨中相遇,在雨中分别,这听起来不错。

    要离开苏州了,我不时的劝慰胤祥,他点头答应着,一路上却依旧不肯笑。我们都明白,他的额娘只怕时日无多了。皇阿玛南巡从来不带女眷,此行带上她恐怕是想全她一个念想,让他们父女见上一面。

    这李曹两家是皇阿玛的亲信,可是却亏欠了上百万两盐课银。皇阿玛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处处纵容。

    我便差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子,同时也告诉了隆科多,至于怎么办只能看他们的了。

    第二天大哥就报陈皇阿玛,皇阿玛听完什么也没说,摆摆手便让大哥走了。

    我有些意外,没有料到皇阿玛会如此的庇护李曹两家。开始重新考虑和这两家的关系了。

    皇阿玛有空便去西湖游船,有一次我陪他一起,他望着西湖的湖水吟诗:“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我呆愣的看着皇阿玛,我没料到这样出世隐逸的诗会从皇阿玛的口中吟诵出来。他的眼神游移了,透着疲惫,还有丝丝缱绻的情意。

    想起皇额娘临终时的要求。她握着皇阿玛的手:“我走了之后,我不求你能年年写诗凭吊我,我只要一首,一首就足够了。”

    皇阿玛答应了,于是就有了那首,雁断衡阳声已绝,鱼沉沧海信难期。

    我望着皇阿玛,心突然一颤。将来如果有朝一日我像他一般得到了天下,是否也会像他一般如此黯然神伤的思念心爱之人。

    胤祥的额娘病故了,皇阿玛追封她为敏妃。我去劝他,他已醉倒在桌上,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看着他似看到十年前的自己一般。想给他披一件披风,却听他嘴里喃喃的念着:“人生如梦,切莫强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收了手,嘱咐秦阳几句就走了。他既懂得得幸失命的道理,我想不再须我劝慰他什么了。

    皇阿玛下诏巡行塞外,胤祥眼里的忧愁似浓墨一般愈集愈浓,终日饮酒排解。瑶琴让我劝劝他,我摇头。这种事儿除了他自己,谁也帮不了他。

    她依旧随驾出行,这些年皇阿玛几乎到哪儿都带着她。出帐看到了她,瑶琴的声音传来,一分神儿她竟已经走远了。

    “爷,好了。”收了眼神看向身旁的瑶琴,微微颔首:“你回去吧,外面风大,仔细受了风。我去跟兄弟们赛几场,吩咐下人多备些酒菜,今晚陪我喝两杯。”

    瑶琴微愣,笑着答应:“是,是,臣妾这就回去,这就去准备。”瑶琴的眼里噙泪,这些年我亏待她了。

    转身走了,既然得幸失命,那么就此为止吧。

    我放手了,她被指婚了。我疯了,我不能让她嫁给那个盆楚克,我不能让她留在这草原上。

    冲出帐篷,胤祥将酒壶递给我:“四哥,来弟弟陪你喝酒!”

    推开胤祥,疾步前行,趁皇阿玛还没有拟旨,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为了个不爱你的女人,你这么做值不值得?”

    猛地回身瞪向胤祥,他走向我:“四哥,为了个注定没有可能的结果,放弃你这么多年辛苦经营的一切,值得吗?”

    我黯然了,耳边响起梓歆的话:“所以,女人再好也比不上天下!”我夺过胤祥的酒壶,独自进帐。

    我没有去求皇阿玛,甚至没有去看她一眼。我用冷漠支撑着自己,我以为自己可以决绝的转身离去,却还是让我不经意的看到她。人群中笑靥如花的脸,爽朗的笑声,手却不知为何颤抖,她眼底淡淡的愁意让人心疼。

    为何要强作欢笑?为何要清楚的点破我的心意?让我都无法用幻想来欺骗自己。

    迈出去的脚最终化作一个决绝的转身,从今之后我们不再相遇。

    我紧握着酒杯注视着皇阿玛,等着他口中的喜事。结果始料不及,我恍惚的看着她,看着她身边的胤禩。酒杯碎在手中,血顺着瓷片落在案上,只是心里的血没人看得见。

    瑶琴静静地给我包扎,我看向胤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四哥,您又何必要知道?”

    “说!”

    “半个月前。”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这五年了。”

    我冷笑,五年了。她自始至终爱的都是胤禩,过去的种种不过是我在自作多情、自寻烦恼。

    我将他们都赶出帐,抱住酒壶仰头灌下:“郭络罗梓歆,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你到底错失了什么!”

    一夜的宿醉,醒来时头痛欲裂,却不及心里的一分。

    京城来了急奏,黄河又有水患,又有不少良田受损,我不禁深深地担忧,皇阿玛对我看法很以为意。跪安时,我顺着胤祥的手指看到了她,她正跪在大帐的角落里。再看到的时候我竟愣住了,本以为我会恨她,可是我却连恨她都做不到。

    出了大帐问:“皇阿玛什么时候罚的她?”

    “四哥,她受罚与否以与你无关,真要着急也应该是八”

    微微颔首,信步走开。举高而望,天地广阔。我实不必再为了一个女人而郁郁难抑。没了她,没了牵绊,今后的路我将一个人走。

    “四哥”回头看向满眼担忧的胤祥,缓缓的开口:“此次水患来势甚大,几处下游的河堤尚未竣工,你可有什么良方没有?”

    “四哥你嘿嘿你就饶了弟弟我吧!”

    白他一眼,“还不回去拟折子去!”胤祥笑着点头答应着,跟着我回营地:“唉,一会儿吩咐秦阳准备几个下酒菜,我同四哥一起拟折子。四哥,这河堤是否会有倒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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