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误入邪王怀 > 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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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晋,贝勒爷问您今年您的寿宴”

    “回去吧。”我开口打断宁馨的话,宁馨看了看我便俯身告退了。

    藤香望着我,几番欲言又止。我阖上书,看着她轻笑:“行了别为难了,你想说的我都明白。不必多言了。”

    “格格,都一年了,多大的气也该消了。贝勒爷天天来看您,您都避而不见。奴婢不明白您和贝勒爷原本好好的,为何您要执意搬到偏院来?”藤香说着跪下,仰脸望着我:“奴婢说句僭越的话。若是为了十三爷的事儿,您不该同贝勒爷生这么大的气。”

    我伸手拉起她,弯身轻掸粘在她裙角的浮土:“行了,别再说了,去准备下腊八去庙里带的东西。”

    “格格。”藤香不甘的说:“您把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您不说别人怎么能懂?”

    笑着看她:“别说了,去吧。”

    腊月初八,我应住持之邀去柏林寺拜佛。今年是康熙的六十大寿,康熙下旨命胤禛主持修缮柏林寺,并亲自题匾赐予寺中。

    腊八是释迦牟尼成佛之日,所以庙中难得的热闹。这些年逢年过节我都会命人给寺里捐香油钱,住持和我早已相熟。我刚进寺,住持就迎了过来。寒暄客套一番,便跨进大雄宝殿,跪在佛像前祷告。

    我别无所求,只求他的平安。

    藤香将签筒递给我,我随手抽了一支签,藤香连忙夺过去:“格格,这签不是这么抽的。”

    我笑着推开她的手:“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求神拜佛求到最后只是求那份心安,我并不指望这支签能给我什么启示。”说着起身,去找庙祝解签。

    刚将签文递出去,被人拦住了,抬眼看到卦签另头的他。庙祝识趣儿的起身,他接过我的卦签坐下。看着我问:“你求什么?”

    看了他一眼,垂头起身,我求得他给不了我,我又何苦难为他。

    手被他攥住了:“梓歆,你求什么?你说出来!”

    “我求心安。”

    他紧握的手松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还和以往一样黑白分明,只是眼眸中的淡定已被一种被称为权利的色泽所掩盖。我笑了:“什么也不必说了,你想说的话都在我心里,真的不必再说了。我有事去找住持,你还是回去吧。”

    转身离开他的一刹那,心如水般平静,无喜无忧。他肯来找我,说明他心里有我。他会问我求什么,说明他还是没有放下。

    回身望向他时,他已起身,似是在和明禄吩咐些什么。无奈的摇头,住持轻声说:“五十八签、中签丑宫。”我看向住持,他缓缓的笑:“文王问卜。”

    我疑惑:“住持要帮我解签?”

    住持微微颔首:“直言说话君需记,莫在他乡求别艺。切须守己旧生涯,除是其余都不利。福晋,得住且住。可取且踞。莫宜别事。只宜守旧。”

    莫宜别事,只宜守旧?让我只是静观其变吗?

    住持捻须慢笑:“福晋,随缘吧。凡事因果相生,不必介怀。”

    因果相生。这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何为因何为果。既不知如何分辨,便要不必介怀。

    笑着谢住持:“谢住持点化。”我既然不知该如何做,只能随心而为。

    康熙五十三年到底还是来了。我每天都问自己,我到底求什么?心是矛盾的,答案是复杂的。日子一天天在指尖流逝,答案却越来越模糊。

    或许那个答案早已在我心中,而我却始终不敢正视。

    下雨了,浓重的湿气包裹着我,我摩挲着手里的纸条,往事一点点涌向心头。

    ‘天不为尧存,不因桀亡。’我写的,在胤禌离开时我就已明白,却固执的不肯相信。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移。’他写的,他在那时就已给我承诺,我却依旧不敢相信。

    苦笑着将信笺折好。我们此生的诺言注定同我们的无奈分不开。

    转身回房,脚步却在屋门停住了,倚在门框上看着他的背影,回想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小顾,犯花痴的和他颠三倒四的说话,那时他脸上的笑容好温暖,那时他的眼睛很澄澈。

    “梓歆。”熟悉的语气、语调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提脚跨进屋,向他俯身请安。当年他嫌我没规矩,我怕他杀了我。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我却依旧看不懂他。

    他扶起我,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没有闪躲,平静的看着他。他变了,我也变了,不变的是我们依旧相爱。

    我将自己的心从他身上移开一点,只为了能离他更近一些。我思念他的好,也明白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像他一样对我好了。

    “这是你的手笔?”

    回过神儿看他正指着一幅字,点头说:“是。”

    胤禩猛地回头看我,眼里是迷惑和不解,他默默地念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至亲至疏夫妻”

    我黯然了,至亲至疏夫妻。我们是亲还是疏?

    “如果你说,我可以”

    “不必了。”我打断他的话,我决定了,我不要放弃,也不要他放弃。“胤禩,做你想做的吧。在外面飞累了,记得我在家里等你。”我终于说出了那句憋在我心里多年的话了。

    “梓歆。”他紧紧地抱住我。只是一声呼唤却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泪潸潸落下,轻推开他:“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他不解的望着我。他或许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跟他誓同生死的女子,下一刻却形同陌路。因为我决定了成全他,也成全自己,既然躲不掉逃不开,我就只能放他飞,然后陪着他去面对。

    胤禩呆立了片刻,静静地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墙上的字,呢喃道:“至亲至疏夫妻。”

    “格格,这是贝勒爷给您的。”藤香指着一口箱子告诉我。

    我让她打开,铜锁被卸下,紫檀箱被打开,一封又一封信静静地躺在紫檀箱中。腿有些站不住,我蹲在箱旁将箱中的信小心的捧起,捧到眼前。从五十二年元旦开始,每天一封,或长或短,却全是他一笔一笔写成的。眼泪落下,止也只不住。我一封封的拆开这些信,打开我和胤禩之间的心结。

    我用了一天的时间,看完了所有的书信。靠着箱子,笑着望向窗外。我第一次真正的了解他的所思所想,他第一次毫无保留的把他心底的话说给我听。

    “格格。”藤香蹲在我身边,小心的看着我。我问:“我吩咐德柱让他折成银票送去十三阿哥府的嫁妆在哪儿?”

    “在您原来的屋子里。”

    我撑着腿起身:“带我去看看。”

    看着熟悉的院落,我有太久没有来过了,看过去有点似曾相识的陌生。

    藤香推开屋门,回身说:“格格,都在这儿。”

    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箱子,轻声说:“两年多,他却不肯说。”

    “您不是也一样。”藤香轻声嘟囔,我笑着点头:“是,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把自己藏得很深,隐瞒退让成全着对方。

    “他”我抬眼看藤香:“我在这儿等他,搬回来守着他。”

    “奴婢这就去办。”藤香笑着往外走,出了门回头说:“贝勒爷回京之后准高兴。”

    “回京?”我急问:“他去哪儿了?”

    “随皇上秋闱去了。”

    秋闱,五十三年的秋闱。我拦住藤香:“先别忙着搬回来了,你先去给我找一身太监的衣服。”

    藤香不解的问:“太监的衣服?格格,那您还搬回来吗?”

    “搬!”我说:“等我从热河回来再搬。”

    赶了五天的路到了热河,却说康熙去木兰围场行围了。我连忙命人赶往木兰围场,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在胤禩的人到之前拦住他们。

    “福晋,前面好像明侍卫。”车夫这外面说道。

    我掀开车帘一看,果然是明禄。命令道:“快点,追上去!”

    明禄在马上低喝:“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我掀开帘子,明禄惊讶的望着我,愣了片刻猛地一摆头,连忙翻身下马:“福晋,您怎么在这儿?”我扶着明禄下了马车,径自走向他的马队,指着笼中的老鹰问:“这是胤禩让你送过来的?”

    明禄低头答:“这是贝勒爷让奴才呈献给皇上的海东青。”

    我微一点头,命令道:“把鹰拿回去!”

    “福晋,这”明禄为难的看我,我说:“胤禩那里我去解释,我随你一起去汤泉向他解释。”明禄道:“福晋,贝勒爷已经派人送了请安的折子,折子上也已禀明了此事。”

    心顿时凉了一半,这两只鹰势必要送出去。而我能做的只有保证这两只鹰平平安安的呈到康熙的面前。

    “把胤禩的原话告诉我,我亲自送给皇上。”我思量片刻开口,不论如何我要试一试。盯着笼中的海东青,灵动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蓝天的渴望。它们却决定了我们今后的命运。

    “贝勒爷说适逢良妃娘娘祭日,故前去祭祀额娘,不能前来请安。派人寻来两只海东青,呈现给皇上。贝勒爷还说将在汤泉处等侯皇上一同回京。”

    “桂喜,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进去。”我看着照看老鹰的桂喜说:“贝勒爷的话都记下了吗?”

    桂喜认真的答:“回福晋,奴才记下了。”

    “好,等见到皇上后你要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离康熙的行营越来越近,远远望去已经能看见飘扬在营地上的旗帜了。放下车帘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昨晚在驿站看着两只鹰整整一夜没合过一下眼。就怕一睁眼前一秒还鲜活的生命,下一秒就变得奄奄一息了。

    “福晋,到了。”

    “好。”我疲惫的应了一声,下车之后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我深吸了一口,头疼也缓解了一分。展了展身上的太监服,抬头时已有两个侍卫把笼子抬到我面前。笼子上蒙着布,我一看就急了:“为什么蒙上布?”说着一把扯开,还好看到的还是两双灵动的眼睛。

    “福晋,这是规矩。”桂喜一边说一边把布盖上。我看了桂喜一眼,心里愈发的忐忑。点了点头说:“照看好了。咱们走吧。”

    “雍亲王吉祥。”明禄大声的请安,他是在提醒我。

    我跟着身边的侍卫一起跪下请安。一双官靴向我跪着的方向走来,踱到我面前停了片刻,又走向关老鹰的笼子。胤禛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这是你家贝勒爷要呈献给皇上的海东青?”明禄答是,胤禛微一点头说:“赶紧送过去吧。”说完就转身走了。

    等胤禛走远,明禄连忙扶我起身。我四下扫了一眼:“咱们赶紧把鹰送过去。”走了两步脚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有种不祥的预感缠绕着我,刚刚胤禛的到来令我心烦意乱。我转身走向笼子:“等等,我要再看看那两只鹰。”

    我话音刚落就被一队侍卫围住了,带头的侍卫拦住问:“你们是谁的手下?这笼子里是什么?”

    “是八贝勒命我们给皇上呈献海东青的。还请这位大哥行个方便。”明禄边说边示意手下去给那个带头的塞钱。

    “好说,好说。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见谅见谅啊。”带头侍卫哈哈笑了,暗暗将银子揣进袖中,转脸指着检查笼子的侍卫问:“检查完了没有?快点,别耽误了八爷的正事儿!”说完扭脸给明禄陪笑脸。

    侍卫答:“没问题。”领头侍卫刚欲摆手,脸随着一沉,跪下请安:“给统领请安。”

    “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响起,只见隆科多迈着方正的步子走过来。我又将头向下低了低,心里的隐忧又加重了几分。

    “回统领,是八贝勒来给皇上献鹰。”

    “可有不妥?”隆科多问,领头侍卫连忙说没有不妥。“恩,那赶紧送过去吧。”隆科多说着看向明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不过也算好歹做样子笑了笑:“还请带话给八贝勒,说隆科多给八贝勒问好。”他说完眼风看向我,四目相对,我想躲也躲不开了。

    身边的侍卫已经将笼子抬起,隆科多直直的盯着我。我死死的攥着拳头,只能赌一赌,若无其事的转身同身边的侍卫说话。

    “佟大人。”明禄有所察觉,连忙唤隆科多。谁料隆科多一挥手,“等等!”所有人全都停下来,隆科多指着我说:“把鹰送过去,你留下来。”

    桂喜看了我一眼,就招呼侍卫抬起笼子。我心里乱作一团,隆科多挡到我面前,盯着我说:“怎么这么面生?”他的声音中有嘲讽的笑意,我顿时醒悟,推开他去追桂喜。谁知隆科多一把攥住我的手,把我拽住了。

    明禄怒喝:“大人。”我顾不得多想,大声喊:“明禄,快去拦住他们。”扭脸瞪向隆科多喝道:“大胆,敢对福晋无礼!放手!”

    没想到隆科多仿佛没听到我的话,仍死死的拽住我,下令道:“来人,带下去小心看管。”

    明禄刚追了没两步,就被一队侍卫拦住了,而那个笼子也被抬进了康熙的大帐。我不再挣扎,傻傻的盯着大帐,心一点点下沉。忽的一声巨响,随后是噼里啪啦瓷器碎落的声音。我仿佛看见皇帐中康熙雷霆震怒的模样,心一点点凝结。

    隆科多微一摆手,两名侍卫拉着我往营地外走。猛地醒神,歇斯底里的喊:“皇上,梓歆有话要说。皇上,皇上”隆科多连忙下令堵住我的嘴,将我带走。

    “佟大人,皇上说帐外有人喧哗。让老奴来看看。”魏珠一路小跑,边用袖子擦汗边说,隆科多脸色一沉,低头想托词。魏珠恰好看到我,脸色随之一变,惊讶的说:“福福晋”说着瞪向押我的侍卫:“大胆,不要脑袋了!”

    侍卫连忙松手,我顾不得许多连忙说:“魏公公,梓歆有要事要面见皇上,烦请公公代为通传。”

    “福晋,您这时候见皇上只怕”魏珠边说边暗暗摇头,示意我不要进去。

    我顾不得担心触怒圣严,我立刻拔脚向大帐跑去。一路冲到大帐门口,三名侍卫拦住我,我气急大喊:“让开,我要面见皇上。”话音未落,我就被束住了手脚。

    “放开我,放开我!”我近乎疯了的挣扎,这是我最后的一线希望,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什么人?”帐中传来康熙震怒的声音。

    侍卫答道:“回皇上,是个小太监。他要面见皇上。”

    “带进来。”

    我被押进了帐中,后背一吃痛则被重重推到在地。我扑倒在地上,手边就是掀翻的几案、碎落一地的瓷片,还有两只奄奄一息的海东青。深吸一口气,跪直抬头仰视那位端坐在龙椅的康熙。

    “是你?”康熙气的发白的脸上又多了一份惊讶,两眼死死的瞪着我。

    我磕头请罪:“皇阿玛,梓歆有罪大胆变装呈献海东青。梓歆敢以性命担保笼中的这两只鹰不是八贝勒晋上,而是被包藏祸心之人掉了包。”

    康熙挥手打断我:“还敢巧舌如簧,砌词狡辩。朕听够了,也不想再听了!”

    “皇阿玛,梓歆有证据。刚刚巡视的侍卫检查过老鹰,他们也见过之前的鹰。”说完在心里默默地祷告。再给我一个机会,再给胤禩一个机会。

    “来人,把那个侍卫传来问话。”

    上身瘫坐在小腿上,等待着最后的希望。这才看到了跪在我斜前方的胤祯,还有跪在我右侧的胤禛、胤祺和胤裪。只是,他们是在求情还是在落井下石。

    “回皇上奴才该死。只是福晋给奴才银子,奴才并未检查也未见到什么老鹰。”那个侍卫一边磕头一边哆哆嗦嗦的说。

    “你胡说!”我瞪向侍卫大吼,恨不得扑过去把他撕碎。

    康熙冷笑一声,“住口!还敢狡辩推诿!来人,将郭络罗氏押下去,严密看管!”他瞪向我的双眼中全是愤怒,是我从没未见过的愤怒。

    胤祯猛地直起身,求情道:“皇阿玛,您”

    “住口!”康熙呵斥道:“胆敢求情者一并收押。”说完又补充道:“胤禛,朕交由你看管,不许她见任何人。”

    胤禛恭敬的俯身:“是,儿臣遵旨。”

    我被侍卫从地上拉起,胤祯回身望向我,我微微一笑,转身出帐。我尽力了,却依旧斗不赢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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