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五章
黎书记说完,又发挥其领导才能,指使云赶忙去xxx处找吊车。云赶忙骑了车跑到枣园街上的xxx处。因为不熟悉情况,云找了好朋友建宁的父亲帮忙。得知情况后,建宁的父亲领着云到了他们单位主管车队的白科长家里。云一进屋,赶忙给白科长跪下了,央求他派辆吊车去救弟弟的性命。白科长为人和善,连忙扶起了云,又给吊车司机打了电话。一会儿工夫,吊车司机开着车,在家属院门口打电话。云赶忙道了谢,骑车,领着吊车去了事故现场。
吊车司机和云挂好钢丝绳,把四轮头吊了起来。云赶忙跑到坡底下和父亲把海风弟从水渠里抬到田埂上。海风弟半睁双眼,瞳孔放大、脸色苍白、口吐鲜血,早已没救了。父亲抱起海风弟的头,用指头往出掏海风弟嘴里的泥沙,云也慌乱不知所措……正当大家议论纷纷之时,县人民医院的“急救车”来了。一名医生拿仪器测了心跳,对父亲说人已经没救了。父亲伤心地拿手把海风弟的眼睑合上。
随即,云和父亲在医生的帮助下把海风弟从坡底下抬到公路上。云和父亲已经悲痛欲绝,没了主意。黎书记指使云回家找车把海风弟往回拉,并且帮助云给吊车司机说话,要吊车司机先回单位,至于费用问题,云事后会登门酬谢。吊车司机为人和善,也晓得云在枣园街上开修理铺,就开车先回单位报到去了。
紧接着,云骑着摩托回到老家,对母亲说了真相,母亲当场号啕大哭,骂两个儿子不听劝告,逞能着焊你妈的烂架子,硬蹦蹦(活生生)把一条命害了!云不敢言传,掉头跑到队上的周老四家,央求他开上三轮车把海风弟的尸体拉回来。因为大前年,周老四的三哥跟着队上的施工员毛人凤在县城搞副业时,电褥子漏电电死了,正是周老四出面请云的父亲开着云家的手扶,从县医院太平间把他三哥的尸体拉回家的,还看在亲戚的份上没收钱。
到了周老四家,云的话一出口,周老四两口子就说他们家三轮车坏了,开不成,还假装出主意,叫云去找他们家老五的三轮车帮忙拉。云一想,他们家老五就是现任队长,也是早先提到的那个入党积极分子,还和周银安都是海风弟的“恩人(媒人)”,都是一帮无赖,一直和云家不对劲,就打消了念头。
云悲愤又失望地回到家,按照黎书记的嘱咐,找了一条毛毯,拉了自家的人拉车子到了唐庄路口。
按照风俗,亡人不能见日光,云和父亲在黎书记的帮助下把海风弟的遗体抬到人拉车子上,拿毛毯盖上。
四轮头侧翻在软泥里,并未损坏,只是水箱里的水淌了一部分。因为云和父亲都没开过四轮,黎书记指使云把车发动了,帮忙把车开到云家。随后,云拉着海风弟,父亲相跟着回到家里。
海风弟终于像风一样,从家人面前永远地消失了!
面对巨大的灾难,父亲展现出一个男人本色,没有过多地追究事故责任。母亲则迁怒于云逞能,并“鼓动”海风弟焊接作业轮。对于巨大的灾难,云唯有默哀,不敢在父母跟前争辩一句。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地摆在家人面前。亡者音容犹在,生者还得节哀顺变。作为一个年轻的已婚男性,海风弟的葬礼还得依照乡俗举行。
海风弟的岳父最先得讯,带着他的神经初现失常的儿子和刁钻、奸猾的大女婿来了。按照他们的要求,海风弟的葬礼必须依照乡俗举办,不能稍有怠慢。此时的他们,倒显出了极为罕见的慷慨、悲悯之情。
随后,四舅爷爷、云的岳父、好几年都不咋上门的大伯也闻讯赶来。
因为天气转暖,尸体不能久放,并且海风弟是年轻人,又死在外边,长辈们按照乡俗,决定三天后下葬,尸体就停放在云家大门外的东山墙脚下。
因为侄儿年幼,晚上,云和父亲轮流为海风弟守灵。
第二天早上,两个舅舅和姨妈、娘娘也来了。
面对巨大的灾难,嫡亲之间又恢复了人性的善良与和睦。亲人们的到来,暂时让悲痛欲绝的一家人感到了一丝温暖。
父母失去了一个精神支柱,已经不能主事。丧事完全按照弟媳妇娘家人的要求和母亲的姊妹、以及四舅爷爷、大伯、云的岳父的建议举办。
依照商议结果,首先得去县城买棺材和丧葬用品。
正值青黄不接的五月,家里又接连娶了两个媳妇,父母手头也没钱。云的生意刚见起色,又新进了不少修理器具,提了不少钢门窗料,手头也没多少钱,云就拿自己最近挣的两千五百块钱垫上。
吃过午饭,按照缓过神来的父亲的意愿,云和大伯到县城置办丧葬用品。到了县城北郊的郭庄木材市场,重现人性的大伯说“海风娃娃也受了苦了”,决定买口上等棺材。一口上等棺材要价一千三百块钱。云一算账,还得置办其它物品,搞不好钱不够,就决定买一口中等棺材。大伯嘴上没说什么,可脸上显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云正犹豫着,看出苗头的棺材铺的老板反倒很人性地建议说:“年轻人嘛,又不是老人,一般有口中等棺材就足够了。人嘛,活着享福比啥都好。“人死犹如灯灭,何必再费灯油?”从你们父子俩的谈话中,我也知道了亡人还有个四个月大的男娃娃,给他花这些没名堂的钱,还不如给娃娃多留下点遗产……”
听着棺材铺老板善解人意的话语,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云,感到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自己以往对世人有偏见,都是因为自己只看见了他们丑陋的一面。就连一直以冷漠无情著称的大伯,听到小侄儿还有个四个月大的儿子,也略显羞愧地低头不语。
人啊,难道只有面对灾难,才能换回自己的良知?
棺材价钱谈妥,付了定金,云和大伯又来到市场对面的商城北街,找了一家婚丧用品店,给亡人买了衣裤鞋帽还有被褥等阴间用品。
一切办妥之后,云和大伯去郭庄市场门口雇了一辆三轮车,往回拉棺材。
下午回到家,付过三轮车的五十元运费后,云的两千五百块钱只剩下六百多了。父亲和云商量着用这些钱打发阴阳,还得简单置备几桌酒席,招待送葬的亲邻。
第三天早上,阴阳来了,按照旧制,扎了几样纸货。云去修理铺拿了一桶上等朱红油漆,亲自给海风弟油漆了棺材。
中午时分,没有办法通知的红艳妹,突然从内蒙左旗回到家。猛然看到小哥哥的惨象,做酒品代理失利的红艳妹眼含热泪,说不出话来。经姨妈和娘娘的询问,原来红艳妹这次被她的合伙人和赖六大大骗得身无分文!早就对赖家弟兄们见利忘义、忘恩负义略有耳闻的姨妈和娘娘就数落母亲和红艳妹不长记性,还跟着赖家弟兄们干。想起海风弟出事那天,唐庄队上很多人,包括在附近插秧的赖二大大和他女儿、女婿,没有搭救海风弟,云就对这个可怕的世道彻底绝望,他也更加看清了赖家几个大大的丑陋嘴脸。
长夜漫漫!人情薄如纸!冷漠无情的世界!
第四天一大早,阴阳招呼云和父亲,把已经换好丧服的海风弟的遗体抬放到棺材里,再用斧头钉好棺盖,准备起灵。看见儿子从自己眼前彻底消失,母亲哭得死去活来。拉劝的姨妈和娘娘以及呆立在旁的红艳妹和丹丹妹也低声抽泣。此时的弟媳妇却抱着侄儿和她娘家人在她结婚的新房(大屋)里嘀嘀咕咕。出于对一个苦命女人的同情,队上的几个女邻居纷纷劝说:“她小兰呐,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当没养过他这个儿子!你还有老大和两个女儿呢嘛!……”
听到邻居说他,云也跑过去,往起来拉母亲,说以后还有他可以照顾二位老人。可令云又伤心又难受的是母亲当众骂他把自己的弟弟害了,她没他这个儿子!
正在此时,云亲耳听到在一旁装作同情,实际上在看笑话的周银安,指着云,对闻讯出来的海风弟的岳父说:“这下好了,家产全是他一个人的……”
阴阳把一只白公鸡扔在材盖上,又打破了一个瓦盆,准备起灵了。因为“改革”,灵柩被抬到阴阳伙同来的一辆华山牌自卸汽车上,往墓地拉运。
到了祖父母的坟茔跟前。
因为海风弟是年轻的孙子辈,且非正常死亡,不能入祖坟,阴阳重新给海风弟看阙(墓地)。因为割不断的骨肉亲情和人性化的考虑,云和父亲决定就把海风弟埋葬在祖坟对面的小山坡上,和已故的祖父、祖母相互有个照应。可自私的大伯却害怕破坏祖坟的风水,要求把海风弟埋得离祖坟远一点。最后,在云和父亲的一再坚持下,海风弟还是被埋在祖坟对面的小山坡上。
正午过后,送葬队伍回到家。从不上锅的小松哥很人性地露了一手,亲自炒了几桌好菜招待了送葬的亲邻。本来云家和大伯家过事,都是干过厨师的小涛大大做席,并且收费还比其他人家要高,可这次他却没来。不言自明的理由是他是他们家的唯一香火,并且经常开三轮车外出贩菜,怕招惹鬼魂,路上出事!
丧事过后,两个舅舅和娘娘帮着云家插了三天秧。云焊接的水田作业轮最终派上了大用场。小舅舅开着四轮子刮田,很多村民像看怪物一样跑到云家田边“采访”。这多少给神情落寞的云带来一点儿精神安慰。
稻子栽完,农闲了,各种传言也纷至沓来。有个别村邻们暗地里说,毛人凤家正房相口不对,闹鬼,他们家人才搬到城里去住……因为对周银安一家的厌恶,此时也有点迷信的云就怀疑这是周银安暗中捣鬼,怂恿海风弟住到那里,招灾送命!
也有老周三老两口这样的居士头子,说他们韩庄四队正对着枣园北山里的小牛首山,有人亲眼看见小牛首山顶上冒出过一道利剑一样的寒光,射向韩庄四队,以后四队还要年年死人,死的还都是年轻男性……因为当初不知道哪个丧天良的,听人说牛首山底下有几个暗道,可能埋着金银财宝,就把小牛首山上的石窟寺炸毁了,佛祖怪罪了下来……还说自从嘉明家出了惊天惨案后,中巷子头上,嘉明家那棵歪脖子老柳树上老有夜猫子叫唤,老柳树对面,大集体遗留的氨水罐多年不见阳光,里头净藏着妖魔鬼怪……
最叫云想不通的是,堂堂的大学生小松哥,竟然也受了封建迷信思想极其严重的大伯和父亲的影响,信口雌黄说,已故的祖母和祖父老两口不甘寂寞,一人收了一个孙子去陪伴……云当场就想搧他一个耳光,啐他一口唾沫,咒他一句:“祖母、祖父实际上最偏向你,他们咋不把你收了去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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