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三十二章
1939年9月,日军在冈村宁次的指挥下,采用“分进合击”、“长驱直入”的战法,从赣北、鄂南、湘北三个方向气势汹汹地发起了进攻,试图仿效希特勒袭击波兰的“闪电战法”,快速向前突进,一鼓作气拿下长沙。14日夜间,战斗首先在赣北打响。18日凌晨,湘北的日军开始向南对新墙河发动进攻。鄂南的日军也于22日出发,一路杀往湘北而来。对于日军采取的奔袭攻击方法,第9战区代司令长官薛岳决定使用逐次抵抗、诱敌深入的作战方针予以反击,即以一部分部队坚守在正面既设阵地,采取节节抵抗的办法,迟滞、疲劳敌人,既要诱敌南进,又要避免被敌包围,待消耗掉部分日军力量后,主动转移至敌人的东西两侧,以伏击、侧击、尾击等各种手段攻击它,等敌人到了长沙以北的捞刀河、浏阳河地区的预定决战区域,再与长沙守军一起,形成优势兵力,将敌一举围歼。自战斗打响之后,张一鸣就针对日军对长沙的企图和此次战役的重要性对全军作了战前动员,官兵们群情激愤,抗日情绪高涨,一个个把胸脯拍得山响,吼道:“誓死保卫长沙!”做完战前动员,他命令全军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迎接随时到来的恶战。23日凌晨3点钟,他接到了战区司令部的命令,要117军立即到富门至泽水一线布防,阻击一股日军从泽水渡过汨罗江,西进前往平江地区,在平江地区与另一路日军会师南下的企图。命令飞快地传达下去,尚在睡梦中的官兵们听到了紧急集合号声,条件反射似的跳了起来,快速穿好衣服,打起背包,拿起装备,跑出营房集合。集结完毕,两个师两万多人马,兵分几路,向着泽水方向飞速前进。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天空中有几颗星星在发着金色的柔光,圆月高悬在头顶,皎洁的月光悄然无声地洒落下来,给大地罩上了一层透明的轻纱,又像笼着淡淡的薄雾。田野里传来秋虫“唧唧”的叫声,偶尔也有几声蛙鸣,更衬托出夜的寂静。为了抢在日军到来之前布防,张一鸣严令部队不顾一切向前疾进。官兵们趁着月色,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泽水方向前进,急促的脚步声经常引来路旁农家的狗一阵狂叫。张一鸣坐在一辆敞篷吉普车上,路太烂,车速很慢,车子颠簸得像海上遇到风暴的渔船,他也不断地被跳动的车子从座椅上高高弹起,又重重地落下。因为湘北道路被要求破坏,这条路作为战时公路仅留了个形状勉强通车,被挖得松软的路面早被前面驶过的卡车压出了两道深深的车辙,车子行驶在上面,颠得人头昏脑涨。他坐得实在不舒服,索性下车,改为骑马,望着路边被月光照得得发亮的水田,心里突然一动:“月亮好圆,还有3天就是中秋节了,这3年的中秋节可都是在战场上过的。”
清晨,随着鸡啼声,东方现出柔和的银色曙光,银色慢慢变成粉红,最终成为绚丽的朝霞。田野里的农家屋顶上陆续冒出袅袅炊烟,提醒着大家饥肠辘辘的肚子。张一鸣下令原地休息,等吃过早饭再前进。官兵们放下身上背负的武器装备,席地而坐,纷纷取出毛巾擦着头上的热汗,只有伙夫不能休息,忙着架锅生火,给大家煮点热汤,好配着干粮吃。这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一轮红日冉冉升上了天空,金色的光芒辉映着云彩,闪着橙色的、玫瑰色的霞光。草叶上的露珠反射着阳光,泛出五颜六色的光华,像是撒了一地的宝石。
吃过早饭,部队继续整装前进,中途也没有休息,昼夜兼程,于第二天早上到达了泽水。泽水是汨罗江上游的一个小镇,因位于水、陆交通要道,商号、店铺较多,镇内有5条街道,1条连着用石头修成的码头,其繁荣胜过了一些偏僻的小县城。这天正是赶集的日子,镇上的居民已经听说了前线发生的激烈战事,但依旧安谧如常,商铺继续开门迎客,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繁华景象。在他们看来,敌人还在几十里外,不见得马上就能打过来,也不见得非要打这里,何况这里还隔着一条河呢。 见此情景,张一鸣下令:“立即派人去劝说居民,让他们迅速转移。疏散任务由105师负责,派一些弟兄去帮着扛行李,送老百姓上路,不许以任何名义向百姓索取钱财,违令者一律枪决。”
下了疏散居民的命令,张一鸣开始部署军队。他下令军部直属工兵团马上架设军用浮桥,并按战区司令部逐次抵抗的要求,命令新25师据守北岸的富门,105师防守南岸。“子宽,”张一鸣分配完任务,对陈子宽说道:“我军这次面临的是敌人的一个旅团,武器装备优于我们那就不用说了,而且据我了解,富门一带的地势比较平坦,对防守非常不利,新25师作为我军的一线防守部队,可以跟你明说,武器装备和地理条件这两样优势都在敌人那边了,你们的担子可不轻。”
陈子宽毫不犹豫地接口说道:“军座放心吧,凭我新25师,敌人想要吃掉我们,他还没有那么锋利的牙口。我师官兵还等着拿他们当肥肉吃呢。”
“好,有这种精神就好。”
张一鸣点点头,“不过,我们也不是一点优势都没有。敌人战斗力虽然强,不过这一路南下,不断遭到前面友军的拦击,人员的损失和体力的消耗,已经把他们的锐气挫掉了不少,而我们以逸待劳,在精力上是我们占了上风。我希望你们继续发扬新25师不怕牺牲、奋勇杀敌的精神,无论如何坚守4天。4天之内,你们不仅要守住阵地,还要尽量多消耗敌人的兵力,打击敌人的斗志,你们歼灭的敌人越多,后面部队的压力就越小,也达到了战区司令部的逐次抵抗、诱敌深入、消耗日军的作战目的。明白了吗?”
“明白!军座不必担心,我要守不了4天,任凭处置。”
“还有,各部队后撤的时候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千万要做到有计划的撤退,不要混乱无序,以免弄假成真,把诱敌的撤退真的变成了溃退。”
“是,到时候我会做周密的安排。”
“记住你说的话,要是出了差错,我可真的要拿你是问!”“出了差错,甘愿受罚。”
张一鸣点点头,又对左凌峰说道:“汨罗江是整个湘北战场的第二道防线,也是守卫长沙的最后一道天然防线。第一道防线上的部队撤下来赶到长沙一带部署需要时间,所以战区司令部要求汨罗江沿线的部队一定要死守,给到长沙布防的部队以充分的准备时间。你们只需记住这句话,死守汨罗江。”
“是,死守汨罗江。”
左凌峰知道为了防止日军进攻长沙,九战区早已命令在整个汨罗江南岸修建了钢筋混凝土的地堡,这让他对守住汨罗江充满了信心。“有一点你要注意,虽说沿江修的全是永久性工事,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尤其要注意宝兴的防守,那里是我们和友军的接合部,容易出现纰漏,你们一定要加强防备,注意和友军保持密切的联系,千万不要出岔子。”
“我一定注意。”
张一鸣又扫视了一下在座的军官们,说道:“诸位,你们知道我现在最不喜欢看的东西是什么吗?”
151旅旅长曾荣快人快语:“我想军座最不喜欢看到我们的失败。”
张一鸣说道:“我所指的是具体的物品。”
军官们都望着他,不知道他的意图,所以没人开口。他见大家都不发言,这才说道:“我现在最不喜欢看的是全国地图,抗战两年了,我们所拥有的国土面积是越来越小,看着让人难受啊。长沙要是失守,敌人对重庆的威胁可就大了。诸位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表态一定会拼死达成任务,保卫长沙。张一鸣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再多说,宣布散会。“军长跟我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走出军部,陈子宽对他的两个旅长说道:“4天之内你们要是丢了阵地,先提头来见我,我再提头去见军长。”
接受任务后,各部队开始紧张地调动和修筑工事。张一鸣在左凌峰的陪同下,亲自到江边察看防御工事。在穿过街道的时候,只见镇上一片混乱,居民们扛着箱笼,挑着家什,牵儿拉女,乱纷纷地涌向码头和镇外的道路,一些士兵帮着拿东西,抱孩子,把他们送到镇外。一个头发花白,身穿长衫,肩上挂着一个大包袱的老人牵着小孙子站在家门前,眼看着儿子给大门上门板,忍不住老泪纵横。他看到张一鸣时,突然起了一阵冲动,拉着孙子急急忙忙走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长官,鬼子真的要来了吗?”
“是真的。你们尽量往南走,离这里越远越好。”
“我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让我走,我还真舍不得。长官,我们这么多军队,为什么就挡不住小鬼子哪?”
张一鸣觉得脸皮有些发烫,老人的话里虽然没有含着责备的口气,仍让他感到挨了一记耳光似的难受。从淞沪抗战开始,军队接连后退,大好河山一片一片地沦陷,虽然作为军人,他已经尽了自己的能力,但还是感到羞愧,感到耻辱。他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坚定地说道:“老先生,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们决不会让他们再得逞了。相信我,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家了。”
老人将信将疑地说道:“要那样就好,我老了,死也得死在家里,可不想做异乡的鬼。”
他一面走开,一面念叨:“唉,宁当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哪。”
张一鸣见老人并不相信他的话,觉得很难受,对左右说道:“听见老人的话没有?对此我不想再多说,各位好自为之吧。”
一行人顺着石阶走下码头,来到了江边。张一鸣小时候就听说过汨罗江,知道它发源于江西修水县,往西流经平江县、汨罗市至湘阴县进入湘江,为湘江在湘北的最大支流。春秋战国时期,楚国著名的政治家、诗人屈原被流放时,曾在汨罗江畔的玉笥山上住过。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攻破楚都郢。屈原惊悉噩耗,怀着巨大的痛楚,告别了故乡秭归和首都郢,南行到长沙。由于心中放不下祖国,他又重返洞庭。最终残酷的现实使他感到救国无望,一腔热血付诸东流,在汨罗写完《离骚》后,投江而死,汨罗江也因此出名。面对着缓缓西流的江水,张一鸣知道它会因这场保卫长沙的战斗而再次出名了。由于在上游,这里的江面不宽,河水平静、温柔,清澈见底,有一种天然的秀美,宛如未经世事的山村少女。可是这份宁静现在已被码头上逃难的人群给打破了,只听见船夫的呼喝声,大人的叫喊声,小孩的啼哭声,闹哄哄的响成了一片。不远处,工兵团的官兵们正在加紧架设浮桥。
顺着江边往上游走,张一鸣随便察看了几个工事,工事确实是钢筋混凝土的,非常坚固,这更增添了他的信心。他又仔细察看了顶上盖的被覆层,嫌被覆层太薄,对左凌峰说道:“通知下去,加厚被覆层,越厚越好,一定要能承受得起敌人的几发炮弹。”
“是,我马上通知。”
105师调属117军后没打过仗,这次来泽水,张一鸣把新25师放在北岸,105师放在南岸,凭这一点,左凌峰不能不敬佩他,谁不知道他是靠新25师起家的。军长舍得出老本,左凌峰当然也就暗下决心,这一仗105师无论如何也要竭尽全力,像新25师一样打出名气,也成为名震天下的雄师。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经过一处地堡的时候,一个正在往地堡顶上加土的士兵看到张一鸣,拿着铁锹就跑了过来。“军长!”张一鸣看了看,这个士兵很年轻,约有16、7岁,身材矮小,黑瘦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稚气。他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只是觉得有点面熟。那个士兵看他一脸的疑惑,有点失望,急忙说道:“军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隋明杰,我当壮丁的时候,你教过我打枪。”
听着他的四川口音,张一鸣终于想起来了:“哦,是你呀?你还真到我这里来了。”
“我们这一批壮丁都来了。军长,那天你走了以后,杜教官跟我们摆龙门阵,摆了你好多打仗的事情,我们都佩服得不得了,都想到你的部队来。没想到还真把我们送到117军来了,袁处长挑壮丁挑得很严,看我年纪小,个子矮,开始不愿意要我。我着急了,跟他说,‘我打枪是你们军长手把手教过的,准得很,你要不信,可以去问你们军长。’他听了就笑了,说,‘小兄弟,不用跟我吹牛,是真是假,你打几枪给我看看。’军长,我没给你丢脸,有一枪我打了个9环。”
“行啊,小伙子,看来我没白教你。”
隋明杰满意地笑了:“军长,到了部队,我找过你好几次,就是找不到。”
当着左凌峰的面,他不敢说见军长的原因,他想到新25师去。“现在不是见到了?怎么样,马上要打仗了,怕不怕?”
“不怕,我等打仗已经等了半年了,就盼着杀鬼子给我大哥报仇。”
“好,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到时候杀了多少鬼子,别忘了跟我说一声。”
张一鸣抬起双手,替他整了整军帽。“去吧,好好修工事。当兵打仗,一定要记着这句话,‘不想死得早,工事要修好’。”
“是。”
隋明杰敬了个礼,回到地堡上去了。看过了沿江工事,一行人边走边看地形,一直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151旅指挥所就设在那里。指挥所是一个圆形的碉堡,顶部高出地面不到1米,上面覆盖着厚土,已经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杂草,如果不是走近了看到它周围的瞭望口,外表几乎和坟墓没有什么区别。碉堡的一侧种着一丛凤尾竹,翠绿的竹子非常茂密,有一些弯得很厉害,给碉堡作了天然的掩蔽物。竹丛下长着不少野菊,此时正盛开着铜币大小的黄色小花,金灿灿的一片,在微风中娇媚地晃动。一个穿着白底绿点上衣、浅褐色裤子,10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弯着腰在那里摘花。张一鸣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子?为什么没有人管?”
小女孩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看了一下,立刻站起身,笑着叫了声爸爸,向着151旅参谋长高睿跑过来。她跑到他面前,举起手里的花,说道:“爸爸,你看这些花漂亮不漂亮,你给我找一个瓶子,我把它们插起来。”
张一鸣惊讶地回头看着高睿,语气有点严厉:“这是你的孩子?你怎么把孩子带到战场上来了?”
“我没有办法。”
高睿伸手牵住女儿,神色显得很无奈,“我一家老小去年从郑州坐火车往武汉逃难的时候,半路上遇到日本飞机轰炸,一家子失散了,我母亲带着这孩子辗转来湖南找到我,我太太和另外两个孩子到现在都还杳无音讯。这次出发之前,我本来打算让我母亲带着孩子到衡阳去,不幸的是我母亲在这个节骨眼上得了个急病,病故了,孩子一时之间找不到人管,只能跟着我。”
张一鸣听他这么说,语气缓和了许多。“这哪儿成,其它的不说,孩子这么小,一打仗,又是飞机又是大炮的,不怕吓着她吗?你就不能托人把她暂时带到后方去吗?”
“不!”小姑娘听了他的话哭了起来,偎在她父亲身边,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爸爸,我不走,我不离开你。不要让我走,我怕。妈妈没有了,奶奶也没有了,我没有你怎么办?”
高睿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为难地对张一鸣说:“军座,你说的我也考虑过,只是仓促之间不好找人,万一托了个良心不好的,说句丧气话,我要是成仁了,这孩子的一生也就完了。是死是活,我们父女俩在一起,我要是死了,我想我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不会不管她,总会给她照顾,这样我就是死了也死得放心些。”
“这是我的疏忽,我应该考虑到的。”
高睿紧张地看着他,不明白军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说道:“军座,你放心,我不会因为顾虑孩子而影响作战,国家与孩子之间,我知道孰轻孰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应该成立学校和家属合作社,安顿家属以及烈士遗属,让前线的弟兄们安心打仗。身为军长,我考虑不周啊。”
武天雄说道:“军座,你也不要自责了。这两年部队一直都在转战,想办也难。”
“难也要想办法,”张一鸣断然说道:“军人在前方打仗,不解决后顾之忧怎么行。等这一仗打完,一定要把这事办了。”
高睿小心翼翼地问道:“军座,我可以把孩子留下来吗?”
“留下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此刻,白少琛带着他的团作为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江边,等工兵团一架好浮桥就过江。他看到靠江的一处民居前,两个宣传队员正在墙壁上刷标语,标语上面是中文,下面用日文标注,日文还没写完,中文写着:“湘北是日本侵略者的坟墓。”
一个女兵站在旁边看着,她穿着崭新的灰色军服,打着绑腿,穿着军鞋,纤细的腰上扎着牛皮带,显得更加细了。见到这熟悉的背影,白少琛的脸上登时显出了笑容,他下了马,大踏步走过去在她肩上一拍,叫了声:“婉约。”
她回过身来,果然是苏婉约,看到他,她欣喜地笑了。他也很高兴,笑道:“你在这里等我吗?”
“当然是等你,我还能等别人吗?部队太多了,我找不到你,想到你的部队要去江北,肯定得经过浮桥,在桥上等应该不会错过,所以我就到这里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
自从她到军部去了之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了。他还没见到她穿军装的样子,仔细打量她一下,觉得这身戎装让她少了一点娇柔,多了一分飒爽英姿,另有一种动人之处。“三哥,”她见他不住地打量她,微笑道:“我穿军装……”她本意是想问他好不好看,见周围人多,问不出口,“威风吧?”
他笑道:“就你这模样,穿上将军的衣服也威风不到哪里去。”
“我可没想过要当将军,是你自己想吧?”
“我当然想,不想当将军的兵可不是好兵。”
他把声音放低了些,“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多立战功,争取早日当上将军,你不想当将军,那就等着当将军夫人好了。”
她的眉宇间掠过了一丝忧虑。“三哥,你能不能当将军我不在乎,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就好。新25师被放在一线作战,你千万要当心。”
“你放心吧,我想杀鬼子,可不想让鬼子杀我。倒是你没上过战场,要多加小心,遇到什么事情不要慌,一定要跟着表哥走,要是他不在,也要跟着其他军官或者有经验的老兵走,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我知道,你别担心。表哥已经跟我说了,战斗紧张的时候,尽量呆在他身边,他说,”她抿嘴一笑,“他可不希望我出事,将来你找他要人。”
“既然他已经想到了,我就不去麻烦他了。反正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诸事小心。”
“嗯。”
她点了点头。“你也要小心。”
“我知道,还用得着你说吗?”
他笑道:“如果我死了,你将来可就是别人的了,就凭这个,我说什么也不能死。”
她含笑横了他一眼。“你又胡说八道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要是死了……”“别说了好不好?”
她打断了他,“我怕。”
他笑了一下:“不用怕,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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