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虎贲① >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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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刚亮吕德贤就起来了,217旅担负新25师的第一线防守任务,身为旅长,这副担子可不轻,他一夜没有睡好。走出隐蔽所,只见大地迷迷蒙蒙地弥漫着晓雾,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村庄、农田、道路被轻纱般的晨雾笼罩着,变得若隐若现、亦真亦幻。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卫大海看到雾气,说道:“起雾了,不知道是雾过之后是晴还是雨,要是雨就好了,我们头上就不会有飞机扔炸弹了。”

    “但愿吧。”

    512团阵地上,官兵们已经严阵以待。为了更好的隐蔽自己,官兵们每人用稻草在身上、钢盔上作伪装,又拿一些竹枝树杈插在阵地上,以迷惑敌人。9点半左右,派出去的侦察兵回来了。“报告团长,有1000多敌人,现在正朝着我团的方向来。”

    “好,通知弟兄们,准备战斗。”

    白少琛趴在一处壕沟里,不时地端着望远镜,睁大眼睛仔细搜寻着马路以及每一条田间小路上的动态。过了十几分钟,迷雾笼罩着的马路上总算出现了一些影子,影子越来越近,他看清前面的是一个小队的骑兵,全副武装的步兵跟在后面。他叫一个机枪手过来架好机枪,然后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道:“通知迫击炮连,按预先测定好的射击诸元做好准备,听到机枪一响就放,各机枪手注意交叉扫射。其他弟兄不要忙着射击,一定要把敌人放近了打,雾大,尽量瞄准点,不行就给我用手榴弹炸。”

    日本人对这样的雾大概也不放心,不断地往前胡乱放枪,好给自己壮胆。孙富贵低声对身边的刘锦辉说道:“听到没有,小鬼子在瞎咋唬,他们也怕死。”

    刘锦辉是第一次参加实战,虽说平时拍着胸脯吹牛的时候觉得自己胆子挺大,这时听到子弹破空的声音,还是忍不住身上发抖,两腿发软。听到鬼子也怕死,他反倒没那么怕了,舔了舔嘴唇,轻轻拉开了枪栓。能见度不高,白少琛一直等到敌骑离阵地只有300米时才大声命令:“打!”机枪手扣响了机枪,随着他的枪响,迫击炮响了,炮弹落在了敌阵中,随着每一声爆炸,立即就升起了一朵烟花,炸得鬼子人仰马翻,一匹匹战马凄厉地嘶叫着,不断倒在血泊中,剩下的四处乱窜,又被机枪子弹扫中了不少。在日军指挥官的叫嚣声中,敌人的步兵飞快地向着田野里散开,端着枪猫着腰,向受到攻击的方向发起冲锋,机枪手趴在马路上,或躲在路边的水沟里,凭感觉向着前方胡乱射击,掩护着步兵进攻。炮兵也把迫击炮拉了上来,进行火力支援,可是漂浮的晨雾中炮兵找不到目标,很多炮弹没在中**队阵地上爆炸。山脚下是一片稻田,日军的步兵踩着漫过脚踝的田水,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他们穿的是厚重的猪皮鞋,猪皮吸水快,越变越重,水下的烂泥又松软,陷进去要费力才能拔出来,所以鬼子行动笨拙,进攻速度明显减缓,有些鬼子索性脱掉皮鞋,光着脚以加快速度。中国官兵们都眯着眼睛,极力瞄准前面的敌人。等敌人离前沿阵地不到100米了,白少琛才下令:“给我狠狠地打!”步枪一起响了,可是由于雾气,步兵不容易瞄准敌人的要害,无法形成有效的阻击,虽然机枪手拼命扫射,敌人还是越逼越近,不断举起手里的枪往前射击。

    刘锦辉趴在战壕里,望着前方的敌人面目越来越清晰,心里有些发慌,手忙脚乱地放了几枪,也不知道打没打中敌人。正在填子弹时,一颗迫击炮弹尖啸着在附近爆炸了,他本能地抱着头缩成了一团,只听见旁边好像有人惨叫了一声,因为紧张也没顾得回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排长的声音,扭头一看,果然是薛灿,他的右脸颊被炸伤,脸上、嘴里满是鲜血,他往外一吐,竟吐了几颗牙齿出来,卫生兵跑过来想扶他下去,他摇了摇头,示意包扎一下就行了。离他1米远的地方,一个士兵背靠着战壕坐着,额上插着一块弹片,手捂着脖子,大概有弹片划到了他的颈部动脉,鲜血从指缝中涌出来,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一直渗到他身下的土里。他一动也不动地坐着,看样子已经死了。这个士兵是刘锦辉的同乡,一起参加壮丁训练,一起入伍,又正好分在一个排,平时好得像一根藤上结的两个瓜。见他死了,刘锦辉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一股强烈的复仇欲望从心底升了起来,连恐惧都忘掉了。他死死咬着牙,端起枪,眯起眼睛,瞄准了一个身体结实得像熊一样的日本兵,那日本兵跑得很快,也很有经验,并不是沿直线往前冲,而是顺着地形跑,晃来晃去的不容易瞄准,他瞄了半天,一直等到连对方的五官都看得很清楚了才终于对准了目标,他狠狠扣动了扳机,不想对方正好向右一拐,没能击中左胸,只击中了左臂,那个日本兵踉跄了一下,继续亡命地冲了上来。虽然没有打死敌人,这一枪还是让他信心倍增,他端枪再次瞄准,这一次打中了对方的脸,日本兵摇了一下,倒地不动了。孙富贵看到了,大声对他喊道:“好小子,还行,就这么打。”

    喊完,他看到了日军的一个机枪手,那是一个矮小粗壮的家伙,没戴钢盔,光着头,头上缠着一条白布带子,在额头正中的地方印着一个红球,像贴了一块膏药,他正抱着机枪在田埂上边跑边射。孙富贵举起手枪,对准他额上的红球喊了声:“瞄准靶心,打!”随着子弹射出,只见他往后一仰,重重地栽进了旁边的水塘里。敌人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靠近小溪了,突然,奔跑着的鬼子纷纷发出“啊”、“啊”地叫声,尤其是光着脚的叫声极为痛楚,他们踩上了隐藏在水田和草丛里的竹钉,锐利的竹钉穿破了他们的脚,痛得高声大叫。有个光脚的日本兵左脚脚心被刺中了,痛得双手抱着脚乱跳,不想一下子跳到了另外一根竹钉上,右脚被刺穿,顿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倒霉的是那里还有一根竹钉在等着他。跟在后面赤脚的鬼子不敢再上了,纷纷躲避穿鞋。穿了鞋的也害怕竹钉刺穿鞋底,不敢奋力奔跑,攻击无形中便减弱了。中**队轻重机枪、步枪予以迎头痛击,很快就把日军这次冲锋打退了。受挫的敌人并不甘心,又接连发动了几次攻击。在第四次攻击时,由于雾已逐渐消散,能见度大增,日军的炮火更猛了,加上竹钉大部分被敌人踩断,鬼子兵的攻击明显加强。眼看着一些鬼子已经冲进了小溪,官兵们纷纷放下枪,开始投掷手榴弹。一颗颗手榴弹飞出去,落在了山下的小溪里、水田中,霎时水沫乱飞、泥浆四溅,鬼子兵接二连三地栽倒下去,后面的见中**队的手榴弹密集,不敢再冲,掉头往后退却。2个乡民挑着水罐,顺着弯弯曲曲的壕沟过来了。后面还有一个15、6岁的少年,背着一个竹篼,里面装着通红的桔子。他不断地把桔子往士兵们手里塞:“老总,吃吧,这是我自家树上结的,尽管吃,我家里多得很,吃完了我再去背。”

    一个士兵说道:“老乡,把腰弯一点,头低一点,你们这样子简直是给鬼子当活动靶。”

    少年说道:“鬼子不是被打退了吗?”

    “打是打退了,万一他们还藏着狙击手呢。”

    “什么是狙击手?”

    “怎么跟你说呢,就像你们说的神枪手,一打一个准,专放冷枪。”

    “等我满了16岁,我也去参军当狙击手,专打鬼子官。”

    “好小子,有种!”孙富贵笑道:“不过你得先把小命保住了才行。记着走路的时候,身子埋着点,千万不要高出壕沟。”

    这时雾越来越稀薄了,接近中午已是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阳光无遮无拦地照射着大地,可以清晰地看见山下的田地里、树丛边、民房旁,日军士兵跑动的身影。中国官兵们讨厌这样的太阳,它简直就是告诉敌人:“飞机可以投弹了。”

    1点刚过,天上响起了轰鸣声,蓝色的天空中出现了15架敌机。白少琛命令道:“机枪、迫击炮做好准备,不要让它们低飞!”从上海作战开始,日本飞机一直让缺乏防空火炮的中**队头疼,经过无数次空袭,中国官兵们也打出了一点经验,把机枪和迫击炮架设起来当临时的防空武器,不求能够有效地打下它们,只求能够阻止它们低空飞行,降低投弹的命中率,让它们无法用机枪扫射,减少伤亡。接到团长的命令,机枪手、炮手赶快对着天上架起机枪和迫击炮,还没瞄准好,敌机已经到了,散开队形向着各自的目标飞去。有5架敌机开始降低高度往龟背山飞来,高度低得能看清飞行员脸上的狞笑。飞机从山头上一掠而过,身后落下了一串炸弹,一声声尖啸过后,变成惊天动地的爆炸,顿时山石崩裂、尘土飞扬,几个工事正好被炸中,完全垮塌下来,将里面的人和他们的武器一起埋了。因为时间仓促,部队来不及修正规工事,工事其实就是临时挖的土掩体,根本经不起轰炸。白少琛正好在一个工事附近,看着它被炸毁,不由得心里一痛,明白里面的弟兄们都完了。他知道敌机还会回来,爬起身,顾不得抖掉身上的泥土,疾跑到一挺架好的重机枪前,推开射手,自己操起了机枪。很快,转了一圈的飞机回来了,一边投弹,一边用机枪扫射。白少琛调整枪口对准了俯冲过来的一架敌机,那架敌机低得连飞行员的面目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极力瞄准它的油门阀门,怒吼一声开了火,枪声响过,他虽然没能打到那架敌机的油阀,但将机身打出了几个洞,飞行员吓了一跳,赶紧收敛起嚣张的气势,飞快地升起高度,窜向了空中。其他机枪手也在射击,“突突突”地一直把另外几架敌机送过了山头。敌机不敢低飞了,恼羞成怒的飞行员不停地在顶上盘旋,轮番轰炸,投下的炸弹不仅摧毁了不少工事和战壕,连那些民房也没放过,几颗炸弹下去,全部夷为平地。轰炸结束后,白少琛一看,只见被炸的工事和战壕里到处都是血污,甚至还有血肉模糊的断臂残肢,不由得咬牙切齿。“团长,你的脸受伤了!”刘蔚风惊呼道。他抬起手往脸上一抹,左面又黏又湿,一看满手是血,这才觉得脸上确实有些痛,骂了一句:“混账的小鬼子,想破我的相啊!”卫生兵来了,仔细给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左眼角下方被弹片划伤,不过不严重,随即给他的伤口消毒,贴上胶布,说道:“团长,你的伤不厉害,但是划得有点深,以后会留下一条伤疤。”

    “伤疤怕什么?我已经订婚了,不用担心破了相娶不到老婆。”

    一旁的孙富贵接口道:“团长,咱团哪个不晓得你那没过门的媳妇又漂亮,又温柔,对你死心塌地的,你说这话,不是存心想让我们这些光棍羡慕吗?”

    “羡慕啊,等仗打完了赶紧找一个去,别看着我眼热。”

    刘蔚风说道:“团长,你以为他不想找啊,他平时一看到那些大姑娘就两眼发直,口水直流。人家看到他这样子,还不吓跑了。”

    周围的人听了都大笑起来,孙富贵又笑又骂,抓起一块泥土打在刘蔚风脸上。远处的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听到这一阵大笑声,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阵地上的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

    敌人的迫击炮又响了,一群群土黄色的身影在炮弹掩护下,端着抢冲了上来。512团的迫击炮也进行了还击,双方展开了炮战。正在激烈地战斗,吕德贤的电话打来了:“少琛,你那里情况怎样?”

    白少琛的口气很轻松:“还好,虽然挨了敌人飞机轰炸,伤亡不算太大,我们还撑得住。‘毁略还田’这办法不错,敌人的重炮跟不上来,光迫击炮对我们威胁不大,弟兄们这次可以杀个痛快。”

    “好,你们痛痛快快地杀,坚持得越久越好。我们在这里坚持得越久,后面部队的压力就越小。”

    “放心吧,旅长,鬼子想要从我512团的地盘上过,买路钱少了可不行。”

    听到他的话,吕德贤稍稍放了点心。整整一个下午,敌人前来进行空中支援的飞机,对着217旅各个阵地不断地轮番进行轰炸、扫射。敌人一个联队的步兵发动了几次大规模的冲锋,都被中国官兵先以机枪、步枪,继之以手榴弹击退。217旅虽然伤亡不小,但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中**队的阵地前横七竖八躺着不少日军尸体,一些稻田里浅浅的田水变成了殷红的颜色。第二天一早,吕德贤被远远传来的坦克轰鸣声、汽车抖动声、战马嘶叫声惊醒了,举起望远镜一看,日军已经用坦克开道,靠着坦克的履带碾压、平整出了一条临时公路,后面跟着满载着士兵的卡车,重炮也拉上来了。他估计敌人的后续部队全赶来了。陈子宽的电话打来了。“德贤,据我的侦查人员回来报告,敌人的主力部队全上来了,今天的攻击一定很猛,你可要有要准备,千万不能马虎。”

    “师座,你只管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小鬼子来送死啦!”“好!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7点刚过,日军集中了所有的重炮向着217旅各个阵地猛轰,轰炸机也赶来助阵,一轮一轮地密集投弹,炸弹和炮弹雨点似的落下来,整个217旅阵地上,浓烟滚滚,泥石飞溅,爆炸声震耳欲聋,烟尘呛得官兵们捂着口鼻,不住地咳嗽。3个小时的大轰炸,整个阵地几乎都在燃烧,都在颤抖,都在浸血。临时工事已经剩下不多,战壕也是大部分被炸塌,血肉模糊的尸体到处横呈着,被炸翻的泥土与鲜血、碎肉混合在一起,已经变成红色的血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硝烟味和烤肉似的焦臭味。轰炸一结束,还没等呛人的硝烟散尽,官兵们已经开始修理工事,他们知道轰炸一停,敌人的步兵很快就要上来了,顾不上帮担架兵把身受重伤的战友抬下阵地,更无法掩埋死去的,只把尸体抬到一边就马上抢修战壕准备战斗。一群群的日军端着枪,从各种隐蔽物后面出来了,在火力掩护下,黑压压的一片向着中**队的阵地猛扑上来。217旅官兵奋力还击,没被炸坏的迫击炮、轻重机枪向着敌人怒吼,一个个鬼子栽倒在阵地前,痛苦的呻吟声、惨叫声响成一片。可是日本人的进攻势头似乎并没有受此影响,前面的倒了,后面的依然端着枪,一波又一波地哇哇叫着继续往前冲,加上中国官兵雄壮的喊杀声,敌我炽烈枪炮声,混合在一起,直冲云霄。等敌人冲近了,中国官兵们就用手榴弹狠炸。半小时,1小时,只见稻田里,草丛中,道路上,到处躺满了鬼子的尸体,面对着中国官兵的顽强阻击,日军终于退下去了。

    日军不等中**队喘口气,又开始了新的轰炸,而且似乎专和512团过不去,对龟背山的轰炸最为猛烈,飞机和大口径的重炮不停地在山上四处开花,然后又以主力部队猛冲,大概是想集中兵力在中**队的防线上打开一道缺1营阵地是最前沿阵地,战况尤为激烈,阵地被日军的炮火完全摧毁,伤亡也非常大,连副营长都被敌人的炮弹击中,炸得只剩一截躯干,整个战场悲壮惨烈,宛如地狱。官兵们利用弹坑和死去战友的尸体作掩体,继续坚持战斗,日军向阵地发动了5次进攻,都被官兵们拼死击退。持续不断的轰炸和攻击,217旅血染阵地,官兵们奋不顾身和敌人奋战。除了伤势过重,无法再战的,其他受伤的官兵,稍稍裹一下伤后就继续坚持战斗。

    到了下午,形势更严重了。日本人以重机枪压制住1营的火力,呐喊着发起了又一次的冲击,1营已经伤亡近半,面对密密麻麻、蜂拥而来的鬼子无法有效阻击,阵地岌岌可危。大批日军在机枪的掩护下,首先冲进了1连右面的2排阵地,2排阵地上到处横陈着的血肉模糊的尸体,连同5个重伤员在内,官兵已经只剩下23人,一个双腿被炸断的机枪手宁死不退,坐在地上、抱着机枪向着冲过来的敌人猛射,直到被敌人用手雷炸死。眼看着敌人冲进了阵地,薛灿跳起身,刚刚端起刺刀准备肉搏,一颗机枪子弹飞来,他的右腿被击穿,剧痛使他一下倒了下去,几个鬼子挺着刺刀冲了过来,他抓起剩下的2颗手榴弹,等鬼子冲近了,拉掉导火索举在胸前,轰地一声,他和来不及跑开的鬼子们一起血肉四溅。刘锦辉正和一个鬼子拼命地扭打着,在地上翻来滚去,看到这一幕,悲愤地吼了一声,突然爆发出一股大力,一下把敌人压在了身下,用双手死死卡住鬼子的咽喉,一直到鬼子僵直不动。他刚松开手,只觉得背上剧痛,一件冰冷的东西刺进了他的身体,倒下之前,他看清楚了胸前露出的刺刀尖。2排阵地失守,敌人蜂拥着继续往前冲。

    “妈的!”孙富贵急红了眼,从一个士兵手中夺过一挺机枪,稍一瞄准,就迅速扣动扳机。“哒哒哒哒”,前面的倒下了不少,后面的在指挥官战刀的驱使下,还是不要命地往前冲。眼看着敌人要冲上阵地,孙富贵丢下机枪,抽出寒光闪闪的大刀,大喊道:“弟兄们,有种的都跟我上!”“大家上啊!”官兵们冲出去,扑向了过来的敌人。孙富贵的军衔引起了日军的注意,他成了鬼子攻击的主要目标,接二连三地向着他扑过去。他挥着锋利的大刀左砍右杀,勇不可挡,接连砍死了3个鬼子。跟在后面的一个鬼子射手见他勇猛,不敢靠近,远远地端着枪向他射击,在他旁边的连副柯有权发现了,不假思索地猛地一推,把他推到一边,自己却被敌人的子弹击中了右臂。就在这当口,另外一个鬼子端着刺刀,给了他一个突刺,他本能地举枪一档,但他的右臂被打断,乏力没能挡住,鬼子的刺刀正中他的左胸,顿时鲜血如注,他倒下了。“有权!”孙富贵狂吼一声,举起手枪,把那个鬼子兵撂翻在地。“真他妈不要脸,打不过就来阴的!”“给连副报仇啊!”1连官兵们红着眼,挥舞着大刀向鬼子兵猛砍猛杀,死战不退。危急之下,程刚也抽出大刀,跳出隐藏的弹坑,大声命令:“弟兄们,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退!”“杀啊!”1营官兵跟着他,冲上去同日军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官兵们有的手持雪亮的大刀,有的端着刺刀,一面满腔仇恨地咒骂着,一面与日军奋力拼搏,大刀与刺刀,刺刀与刺刀相撞而产生的撞击声和喊杀声,惊天动地。白少琛带着预备队前来支援了。

    1营官兵见团长亲自来参加战斗,备受鼓舞,更把身死置之度外了。整个1营阵地上刀光闪动,鲜血飞溅。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战斗,日军终于退回去了。孙富贵身上6处受伤,胸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击中了,浑身鲜血淋漓,拼杀时没有觉得,这时才发现伤口痛得钻心。他忍着剧痛,四顾着看了看他的阵地,只见敌我尸体交相枕藉,场面极为惨烈,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柯有权,赶快挣扎着过去,只见他怒目圆睁,胸口被刺穿,身下的土被血染得通红。“有权!你家里有老爹老娘,干吗要替我死?我光杆一条,死了也没啥牵挂,你不一样啊!”孙富贵一面伸手替他抹下眼皮,一面哭道:“老弟,你闭上眼睛放心走吧,以后你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我来给他们养老送终。”

    听到哭声,白少琛也来了,一见柯有权死了,除了悲痛,他的心里另有一种难过,他在安庆当连长时带的那些兵,现在已所剩无几了。突然,阵地上传出了一个声音:“为柯连副报仇!”秋风吹过,悲愤的声音被远远地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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