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病房里来人，杜芳才露出笑容，只是细看，笑得联僵硬：“晶晶，你来了。”
乔晶晶脸上戴着口罩，在床边坐下，抓着她的手关怀备至，问她疼不疼？心疼她，叫她以后不要做傻事。
杜芳看着她一直没取口罩，困惑：“你怎么戴着口罩？”
乔晶晶眼里蓄上雾气，别开脸：“没……没怎么。”
“你给我看看。”
乔晶晶开始拒绝，杜芳多说几遍后，她取下口罩，两边脸上都印着巴掌印，左边的要深一些，且不是五指。
红红的印记在脸上，破坏美感。
杜芳突然就理解到向婉说得乔晶晶没脸见她的意思，她追问脸怎么回事。
乔晶晶低喃：“是我没用，我原本想让向婉跟你道歉，没成想她坚决不道歉，我们拌嘴几句，她就对我动手了。”
“芳芳，这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对我愧疚。”
杜芳眼神闪烁，抬手摸着她的脸，咬牙愤恨道：“这该死的向婉，晶晶，你是为了我才挨她打的，这个仇我必须替你报了。”
乔晶晶嘴上说着不用，却也是说了几句话后就没再提。
目的达成，乔晶晶陪她一会就找借口离开，转身后脸上露出冷笑。
巴掌她可不能白挨，能加深杜芳对向婉的恨意是其一，其二她得借着巴掌印没消失，去找风致。
杜芳看她离开病房，笑脸消失，双手攥着被单，许久，她起身穿衣服办理出院手续。
……
向婉同楚离来到超市，还有两天公司就要放年假，现在大家都已经在陆陆续续准备年货，超市热闹的有点拥挤。
楚离推着购物车，专注的看她挑零食和喝的各种水，再去挑水果和菜，最后向婉拿饺子和汤圆。
“还要吗？”楚离说着拿一大盒的牛奶放进购物车。
向婉摇摇头，问他：“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她只是客套的问问，毕竟他家过年年货估计不用他准备。
“有。”楚离推着购物车到生活用品处，拿双蓝色的男士拖鞋和刷牙杯洗脸帕放购物车里。
“你给我准备的那双拖鞋有点小。”看着她困惑的眼神，他解释：“你家里总得有我的东西吧，男女朋友，偶尔总会留个宿不是？”
“我已经让张特助再带了我的衣服到你家小区，放在保安那里的。”他说着转而去买一条烟。
向婉微拢眉：“你买烟做什么？”他吸烟，只是烟瘾不大，超市里也没他抽的烟牌子。
你说他讲究吧，他也能用十块钱的洗脸帕，你说他不讲究，曾经有人给他找烟，也是个牌子，他接了却一直都没抽，最后扔进垃圾桶里。
“给保安。”他淡声，用烟盒轻轻打她脑袋：“人情世故知道吗？我总不好空着手去拿东西。”
她扯唇哦了声，排队去结账。
账是楚离结的，东西也是他提的，她看着他左右两边手都提着，里面几乎都是她的东西，说不过去，她提出要提一袋东西的时候，男人塞给她一颗真知棒说。
“你好好走路就行，东西给你提，我怕你拎不动走的东倒西歪的，丢脸。”
向婉嘁一声，双手举起来：“别小瞧我。”
“明明是一句人话，偏偏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就不是好话。”
“你就不能直接说你是不想让我拎吗？”
楚离笑着睨她：“我心疼你，舍不得让你娇嫩的小手拎东西，你知道你手比较适合做什么吗？”
向婉剥开糖，好奇的撇他：“适合做什么？”
男人侧头看她，清隽的脸上挂着灿烂带点痞的笑，犹如夏天的娇花，令人心动挪不开眼，嗓音轻慢低沉。
“适合抱我，适合跟我牵手。”
向婉牙齿咬住糖，闻言一用力，糖在嘴里碎成两半，她凝视着他，嘴里的甜味似乎蔓延到心里。
她不自然的错开视线，翻个白眼嘁一声：“你这话说得不对。”
“我觉得吧，我这双手适合数钱和花钱。”
楚离轻笑：“我就缺个数钱和花钱的管家。”
向婉笑得猖狂，一字一句说：“楚有钱，一分钱，你好意思跟我说你缺个花钱的？”
楚离面不改色，完全没有被嘲的羞愧，理直气壮：“情况不同，身份不一样，当时你是林风致的女朋友，如今你是我女朋友。”
“对女朋友出手，我一向很大方。”
向婉撇撇嘴：“你还是把钱留着给你的真女朋友花吧。”
楚离脚步一顿，看她双手插兜，他眯眯眼眼神晦暗，抬腿跟上去，留下似有若无的叹气声。
车子抵达小区，楚离把袋子里的东西提出来，跟着向婉一同进小区，把烟给保安。
保安推辞没成功，拿着烟咧着嘴对向婉说。
“小婉，这小伙子好，好好珍惜啊。”
向婉对他浅笑，她原本是要提他的衣服，却让他给拦住。
“我一会再下来一趟就行，你要是觉得双手空空不自在，可以挽我手臂。”
保安笑眯眯和善的望着两人，向婉瞪他：“衣服又没多重。”
“我一会下来提，走吧。”楚离拉她的手，把她拽出保安室。
向婉碰到他手指，凉的跟冰碴子一样，她突然停下，男人抓着她的手放进她暖和的兜里，她从下车就是把手插兜里的，温暖的很，和他的双手一对比，温差明显的让她心一颤。
楚离把手从兜里抽出，在外面拍拍她的两只手。
“把自己手捂好，没事别拿出来。”
江城一到冬天特别冷，今年尤其冷。
向婉视线追随着他的手，看他提着袋子叫她走，她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心头触动，一片乱麻。
他不让她提东西的最主要原因，是不想她手冻着吧。
她租的这个小区不小，特别是她还住在五栋，从小区进来还要走一段路程，天凉，手拿出来没一会就发冷。
最是无声的细心体贴才打动人。
向婉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想到一句话。
喜欢和感动往往是一瞬间的事。
“你怎么突然走那么慢？还走我后面？”楚离回头看她，她发现他鼻尖冻得微红。
“你腿长嘛。”她小跑两步追上他。
狗男人也不谦虚：“这话没错。”
向婉在五栋门口，看见蹲着的杜芳，她第一瞬间是想去遮楚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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