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反而此刻没有准备好。
沈渐愉还想说话，却被他骤然含住了唇。
一只手将旁边烛台打翻，屋子里面瞬间漆黑下去。
气息灼热，从屏风后再到床上湿了一地的水。
就在沈渐愉感觉整个人都已经不是自己的时候，二人突然听见外面一阵焦急的窃窃私语。
“陛下，外面好像是张公公说话的声音。”
“无妨，有什么事都不比现在这件事重要。”
他轻轻咬了一口：“沈渐愉，你能不能专心点。”
说完，就再次将头埋了下去。
“陛下，陛下。”
沈渐愉还没来得及收起思绪，就听见门外轻轻的呼唤声。
段祁皱了皱眉，原本打算装作没听见，却不想那声音一直都没停下。
张德海苦着一张脸：“这陛下怎么就听不见呢？若是再晚一会儿，恐怕就见不到太后娘娘了。”
什么？
屋子里正认真的两个人同时正愣了一下，旋即便扯过旁边的毛毯盖在了沈渐愉身上。
方才那旖旎暧昧的气氛瞬间消失不见，段祁冲着外面轻喝一声：“张德海进来说话。”
张德海哎呦一声心说着谢天谢地，把满脑子能卸的周天神佛都给卸了一遍，赶紧进去，在屏风外面回禀。
“太后怎么了？”
“回禀陛下说是今天下午的事，本来在后宫之中好好的，可是不知为何突发风疾，不到一个时辰，人就有些神志不清了。”
风疾又不是什么太严重的病，怎么可能神志不清，或许还有别的病症才对。
段祁闻言，立刻穿鞋下了床穿衣服。
张德海想要进来帮忙，却被他喝止住：“准备马匹，朕今天晚上就要回宫。”
张德海说了声是就赶紧出去。
事态紧急，这下两个人什么都顾不上了。
沈渐愉闻言之后也立刻跟着一起穿衣服。
“陛下，妾身跟着您一起回去。”
“你回什么回，在这里好好待着，若是京城那边有事，朕让人给你捎信就行。”
段祁声音严肃：“更何况，太后若是没事的话，朕还会把她一起带回行宫，京城那么热，你在行宫好好等着朕。”
虽然段祁和太后的关系不算太好，母子之间争吵有争执。
可是如今太后生病，身为亲儿子的段祁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担心？
沈渐愉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摇头：“妾身跟着陛下一起去，还请陛下就别拒绝妾身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陛下一个人回宫肯定不安全，我跟着陛下一起回去。”
“我那日同李姑娘已经学会了骑马，绝对不会耽搁陛下的。”
再强大的人在出事之时，也希望能够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
段祁帮过自己很多，自己自然也不能在他出事的时候冷眼旁观。
“愉儿。”
段祁神色动容，在她脸蛋上轻轻亲了一下，声音低沉：“多谢你。”
二人不敢磨蹭太长时间，所以在一刻钟之后便纷纷骑上马，带了一对侍卫前往京城。
乘坐马车慢行于京城与通州之间，起码需要两天一夜。
骑马慢行则会减少为七八个时辰。
可如同二人这般飞速前进，也不过两三个时辰就能够到皇宫。
出发之时本就已是半夜，待到了慈宁宫时，天已蒙蒙亮。
慈宁宫中一片宫女的哭。
潘姑姑从宫里出来，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声：“一个个的都哭什么！太医已经说了太后娘娘情况稳定下来了！谁要是再哭，打发去罪奴司！”
声音落下，哭声果然少了不少。
可却根本没人注意到潘姑姑脸上焦急的神色。
“陛下还没回来吗？”
太后这会儿仍然与昨天晚上一般神志不清，而且发汗盗汗，几乎折腾了一夜也没有睡觉，嘴里或是呵斥或是咒骂些什么，根本没有人能够听得清。
太医顾及着太后曾经身体就不太好，所以也不敢下猛药，现在就需要等皇上回来拿个主意。
小太监急得光拍大腿。
“据说是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应该也快到了，姑姑，咱们再等一会儿吧。”
太后与皇上生气，就把太后扔到他们这一堆奴才手里，本来就年岁大了，若是当真出点什么事，第一个收拾的也是他们这些不值钱的命。
小太监越想越害怕，也即将就要和底下的宫女一样哭出来。
就在众人还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远处大喊了一声。
“奴才参见陛下，参见婕妤娘娘。”
陛下回来了，婕妤娘娘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众人这才感觉天当真亮了一般，忙跟着一起跪下行礼。
段祁与沈渐愉风尘仆仆，甚至为了能赶紧到慈宁宫，是一路骑马到的慈宁宫外。
下了马，二人便阔步冲着正殿走。
“太后现在如何了？”
他一听见声音之后急忙迎出来。
“回禀陛下娘娘，如今太后的情况没有再继续发展下去，可是……”
“可是什么？”沈渐愉皱眉。
“可是微臣到现在，也没有查到太后娘娘突发急症的原因，而且太后娘娘如今仍旧神志不清。”
沈渐愉与段祁都是聪慧之人，知道发病的原因无外乎就是身体与心情。
二人对视一眼，段祁便阔步冲着寝殿走去。
沈渐愉则留在了外面：“潘姑姑，昨天太后都吃过什么，或者接触过什么人，一并都带到偏殿去。”
宫里这些贵人们吃过的东西一般都会留样三天，以防生病或者中毒之后无从查起。
潘姑姑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连连点头。
“娘娘，这几天太后用过的东西，奴婢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就在偏殿。”
“好。”
沈渐愉看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众人，抬腿往偏殿去。
潘姑姑那边，也忙让人将这几天到太后跟前晃悠的人一并叫了过去。
今日给太后医治太医，并非是当初于驿站给沈渐愉医治的那个。
所以也不太熟悉太后的体质，错判误判也有可能。
段祁刚一进了寝宫，就闻到一股巨大的药味。
“来人，将太医院全部太医都叫过来。”
交叉交叉，才能更快发现太后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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