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意悟离开喜日电气以后，没有马上去找工作。他买一辆电动三轮车，在家附近拉活挣钱。平日里上班，他倒是打扮一番，现在，不事边幅，脸上的胡子也有日子没刮了。早上不到六点
起来，出去转几圈，到中午十一点多回家，自己做了饭，吃了饭，稍微睡会儿，下午三点左右再出去，到晚上天黑回家，每天拉活能挣一百多块钱。
这日，潘意悟在路边等候拉活。远处走过来一女子，浓妆艳抹，上身低胸装，下身短裤，脚上穿着红色拖鞋。来到潘意悟车边，柔声地说：“走吗？”潘意悟点头，那女子上了车，潘意
悟关了车门，那女子说：“地铁站。”潘意悟发动了车。女子说：“您这大岁数还拉活？”潘意悟从车内反光镜看她说：“多大岁数也要吃饭。”女子咯咯地笑着说：“您没工作吗？”潘意
悟说：“我的工作就是拉活。”女子从手包里拿出来口红和小镜子，对着小镜子涂口红，笑说：“拉活辛苦，找个好挣钱的工作。”潘意悟说：“你给介绍一个。”女子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说：“你这岁数太大，好工作也干不了。”潘意悟又从车内的反光镜看她一眼。女子说：“这活干多久了？”潘意悟说：“干一个星期了。”女子收了口红和小镜子，笑说：“看你就是刚干
，别人都从岔路过去，你偏偏绕个圈。”潘意悟说：“那边是逆行。”女子咯咯地笑说：“你这车还管是不是逆行？近路快，够多拉一趟的。”
到了地铁站口，女子下车，给了潘意悟十元钱，笑着对潘意悟说：“明天这个点，在老地方等我，我还坐你车。”说完，那女子走了。远处开过来一辆车，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
人对潘意悟说：“拉活的？”潘意悟点头。另外一个人上了潘意悟的车，有人说：“不让拉活知道不？”潘意悟说：“不知道。”那人说：“现在知道了。”这人推潘意悟上车，潘意悟说：
“你们带我去哪儿？”开潘意悟车的人说：“大队。”在路上，那人说：“去大队，最少你要交五百元，要不我和队长说下？你买条烟就行了。”潘意悟说：“行，你跟队长说罢。”那人打
了电话，随后告诉潘意悟我们去买烟。来到超市门前，潘意悟下了车，在超市里花二百块钱买了一条烟，重回来，给了那人烟，潘意悟开车回了家。之后两天，潘意悟又被抓住两次，同样是
买了烟，他才开车回来。从这以后，他不拉活了。
潘意悟给苏绮打了电话，苏绮笑着在电话里说：“来我这里，我请你吃饭。”潘意悟和苏绮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潘意悟很早就到了，苏绮出了地铁站，跑到潘意悟身边笑说：“
我就知道你会早来，我还特意早出来一会儿，可还是你先到了。”潘意悟说：“我在家没事做，早出来一会儿。”苏绮带潘意悟找了家饭馆，饭馆里比肩继踵，人来人往。潘意悟说：“我们
还是换一家，这里人太多了。”苏绮四周围看看，笑说：“那好罢，听你的。”
两个人又找了家饭馆，进到里面，两个人找了位置，对面坐了。苏绮看着菜单，点好了菜。苏绮笑说：“你还在喜日电气？”潘意悟笑说：“我早不在那里了。”苏绮闪动着妩媚双眼说
：“那你在哪儿？做什么？”潘意悟笑说：“我开三轮拉活。”苏绮说：“哎呦！那活你干不了的，挣钱多少不说，太辛苦，你这身体不行。”潘意悟笑说：“就干了一个多星期，现在不干
了。”苏绮说：“对，还是找个正经的工作，你的技术在开关板行业已经没几个人能比了，还是吃技术饭。”服务员陆续端上菜来。苏绮将两个杯子满满地倒上茶水，举起杯子笑说：“来，
潘工，我们干了，祝你找到好工作。”潘意悟也端起苏绮倒好的茶水杯，笑说：“祝你越来越漂亮。”两个人都喝干了杯中的茶水。苏绮用自己的筷子给潘意悟夹肉，笑说：“来，多吃肉，
你太瘦，长胖点精神。”潘意悟逗趣地说：“我现在不精神吗？”苏绮眨眨眼，笑说：“是挺好的，不过，再胖一点就更好了。”苏绮拿出来手机，回复别人发过来的信息，笑说：“有些人
挣钱就是容易，说说话，打打电话，一个月能挣好几万。”苏绮说着话，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又说：“这手机就是我那朋友给买的。”潘意悟说：“什么样的朋友？”苏绮神秘地一笑，说：
“说了你也不认识。”潘意悟说：“你现在每天都做什么？”苏绮笑说：“我现在可简单了，早上十点左右起床，到棋牌室打牌，下午回家吃饭，晚上再去打牌。没有更多事情做。”
潘意悟说：“退休的生活真好，我也想早点退休。”苏绮哈哈笑着说：“你还早呢，十年时间可是不短。其实，上班也蛮好的，有好的同事可以聊天，排忧去烦。”潘意悟看着苏绮，苏
绮说：“看我干吗？”潘意悟笑说：“听你说话，还是那样方正质朴，跟以前一样，一点没有改变。”苏绮大笑说：“我们才分开不到半年，听你的话，好像都十多年了一样。”潘意悟低声
地说：“你不打算找个人吗？”苏绮沉思片刻说：“孩子大了，我要找人，她总认为我会离开她，不关心她。”潘意悟端起茶水杯，大口喝了茶水。苏绮说：“上次给你介绍了我表妹，看你
不是很愿意。我这里还有两个人，要不我给你介绍下？”潘意悟说：“不用了，我一个人也挺好的。”他们又聊了会儿，吃完饭，苏绮结了账。
两个人并肩来到地铁站，苏绮说：“父母都有阿保之功，你常回家看看。”潘意悟说：“是的，我明天就回家去。”潘意悟在上车前，苏绮柔声地说：“想着我，过来看我，我还请你吃
饭。”潘意悟平静地说：“我一定来看你。”潘意悟上了地铁，车门关上的时候，苏绮挥手说：“一定要快乐1潘意悟上了地铁，转身对苏绮说：“你也要快乐1
潘意悟从离婚以后，便经常的回他父亲那里，看看父亲的同时，也看看潘瑜美。潘意悟买了一些食品，坐公交车来到他父亲那里。潘国超接过来潘意悟买的食品说：“来了，别花钱，挣
钱不容易，得节省一些。”潘意悟见潘国超双鬓已白，背微驼，腿脚不是很利索，但看上去精神还是不错的。潘意悟说：“也不知道买什么好，就是怕您说乱花钱，所以，没有买很多。”潘
意悟到从大屋转到小屋，说：“我姐呢？”潘国超到厨房收拾说：“瑜美知道你今天来，她特意去外面给你买吃的了。”潘意悟笑说：“我也吃不多少，还特意外面买？天气多热，我叫她回
来。”说完话，他拿出手机给潘瑜美打电话说：“姐，爸说你特意出去买东西了，回来罢，家里都有什么也不缺。”电话里潘瑜美笑说：“行，知道了，我马上回去了，挂了。”
潘意悟在小屋里，看着墙上潘瑜美各个时期的照片。这个时候潘瑜美从外面进来，先到厨房，将买的东西给了潘国超，随后来到小屋，对潘意悟笑说：“什么时候来的？”潘意悟笑说：
“刚来一会儿。”潘意悟指着墙上的潘瑜美的照片说：“看你一百天穿开裆裤的照片，萌萌的多可爱。”潘瑜美推潘意悟往客厅走说：“去，去，我换下衣服，一会儿再进来。”潘瑜美关了
门，过几分钟，潘瑜美打开门说：“进来罢。”潘意悟见潘瑜美，柔情绰态，娉婷袅娜，上身穿黑色低胸吊带背心，下身穿黑色短裤。潘瑜美见潘意悟盯住自己看，便笑说：“我这个年纪穿
成这样，是不是不合适？”潘意悟说：“穿衣服不分年龄，自己喜欢就好。”潘瑜美笑说：“我发现，我现在爱听你说话了。”潘意悟进到潘瑜美房间，还看着墙上的照片，潘瑜美说：“别
总瞧我小时候的照片，不是给你看的。”潘意悟说：“那是给谁看的？现在有人了？”潘瑜美说：“别打听，跟你没关系。”
潘瑜美帮着潘国超做好饭，三个人在客厅围了餐桌坐了，潘瑜美给潘意悟夹菜，笑说：“多吃菜好的。”潘国超说：“你姐早上就出去了，多吃点，别让你姐白忙活了。”他停顿下又说
：“现在，怎么样呢？”潘意悟说：“我还好。”潘国超说：“知道什么是五福吗？”潘瑜美看了眼潘国超，说：“您都给我讲好几遍了。”潘国超微笑说：“不是还没有给意悟讲？我今天
给他讲讲。”潘国超又说：“五福是，第一是长寿，第二是富贵，第三是康宁，第四是好德，第五是善终。这五个里面最重要的就是长寿，第一就是长寿，人如果没有了命，那什么都没有了
。”潘意悟说：“您现在身体好吗？”潘国超喝看口雪碧说：“不行了，总是有一些小问题。前些日子感冒了，两个星期才好，岁数大了，抵抗力没有了。”潘瑜美说：“我让您去输液，您
是死活不去。”潘意悟知道，潘国超很喜欢潘瑜美，凡是都听她的，有时候潘意悟心里是不舒服的，可没有表露在脸上。潘国超微笑说：“太贵了，我去医院，他们让我检查，开了单子我看
要一千多，什么检查要这么贵？索性不看了，这不也好了。”潘瑜美说：“第一是长寿，没了命，再多的钱有何用？”潘国超向潘瑜美笑笑，说：“看你碗里没饭了，我给你去盛。”说着话
，要站起来，潘瑜美说：“不用，我自己会盛饭。”
潘瑜美去了厨房，潘国超对潘意悟说：“工作还顺利？”潘意悟没按照实际说，他说：“现在都好。”潘国超说：“花繁实寡，多言行寡。大自然中开花多结果少，说的多做的少，是现
在人的普遍现象。”潘瑜美回到餐桌，笑说：“爸，您又讲大道理呢？”潘意悟说：“爸说的有道理。”潘瑜美说：“爸博洽多闻，比你我都强。”潘国超微笑着看潘瑜美说：“你是高材生
，小时候就学习好，我们身边的人没人比的了，使我最为骄傲。”潘意悟低头吃饭，潘瑜美看了潘国超一眼，忙地说：“学习好不好的，跟现在也没大关系。咱们六层的，以前跟我也是同学
，学习不好，可现在人家弄了两个公司，钱多的花不完。”潘国超说：“那小子，我经常碰到他，一点礼貌都不懂，钱再多有何用？做人还要讲诚信。”潘意悟认为潘国超说的很是在理，不
住地点头。潘国超这些年都是一个人生活，寡凫单鹄并没有让他不开心。自从潘瑜美离婚后，回到家住，潘国超就更加的高兴了。
潘国超对潘意悟说：“你这离婚了，还在那住，习惯吗？”潘意悟没有讲话。潘国超见潘意悟沉默，便笑着逗他们姐弟说：“以前你睡客厅的，现在，客厅东西多了，也住不下。要不你
跟你姐住一个房间，反正小屋里也是大床，能睡下。”潘瑜美知道潘国超从心底里还是疼爱潘意悟的，只是不在嘴上说，她故意生气地说：“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能住一起吗？”潘
国超微笑说：“小时候，你们不就住一起？我还记得，你说过，让弟弟跟你一起睡，他好蹬踢被子，好给弟弟盖盖被子。”潘瑜美看了眼潘意悟说：“那是什么时候？四十多年前了。”潘意
悟笑说：“我现在挺好的，不用为我操心。”吃了饭，三个人一起收拾了屋子。
潘国超拿了一瓶雪碧和三个杯子来到小房间，潘瑜美玩着手机歪在床头，潘意悟坐在床的另一边，潘国超倒了三杯雪碧，自己坐在椅子里，笑说：“你们小的时候，我二八自行车前面带
一个，后面带一个，送你们去幼儿园。那时，意悟最不听话，不爱去幼儿园，到了幼儿园门口，哭的不行，为这个都没少挨揍。”潘瑜美忙接过话来说：“爸，您能不能提些高兴的事，都过
去好多年了，还提这些事。”潘国超笑说：“现在说起来也是美好的回忆，这一晃四十多年了。”潘意悟对潘瑜美说：“你应该找个人一起生活，未来的路还很长。”潘瑜美伸玉腿，用脚轻
揣了潘意悟的腿说：“你别操心我了，我一个人特别的好，跟爸一起，整日的有很多开心的事。”潘意悟说：“你跟爸都干什么？”潘瑜美说：“逛超市就是每天最重要的事，比较每个超市
哪儿样商品便宜就到哪儿个超市买。晚上跟爸一起遛弯，日子过的相当充实。”潘国超笑说：“有女儿陪着，我开心多了。”潘意悟低头不语。
潘瑜美用一只脚蹭着潘意悟的腿说：“你来爸也很开心，平时都七点起床，今天不到六点就起来了，说意悟要来，我现在准备鱼和肉。大早上就收拾屋子。”潘国超说：“可不，儿子要
来，我当然要接待好了。”说着话，笑了。潘瑜美歪着时间久了，感觉不舒服，她伸直了腰，双腿都搭在潘意悟的腿上，侧躺在床上。
潘国超说：“有个事跟你们姐弟说。我这岁数一天天的大了，指不定哪儿天，我就告别你们了。”潘瑜美生气地说：“您又来了，上次说您了，没记住？”潘国超如小孩一般，像是犯错
误了一样点头，说：“我是说假如，我是一定走在你们前面的。这个房子留给你们，姐弟两个人一人一间。”潘国超又看看四周围说：“还要装修下，我现在是没有力气了。我给你们留二十
万，你们姐弟商量着来，装修好了，你们住着也舒服些。我是不偏一个人的，如果房子卖了，钱你们姐弟一人一半。不过，意悟没有房，没有房就找不到媳妇，现在人很现实的，到那时，你
们就住这里。瑜美不结婚，也住这里。你们要和睦相处。”潘瑜美说：“您都说过好多次了，我和意悟都知道了，不用您操心。”潘意悟说：“姐说的对，爸您放心我们会过好的。”
潘国超说：“瑜美工作选择的好，我不担心。意悟这个工作，当年还可以，现在不行了。瑜美，你要帮助下意悟，他挣钱少，生活困难。”潘瑜美收了双腿，坐起来，笑说：“爸，您能
不能不操心？意悟的事您不用说，我一定会管的。”潘国超对潘意悟说：“你姐人不仅长的美，而且还很善良。”潘意悟笑说：“爸您放心，我们都好的。没有过不去的事。”潘国超严肃起
来说：“有很多时候，担惊忍怕，不是为你姐，是为了你。”潘瑜美忙地靠近潘意悟，用一只手搂住潘意悟肩膀，笑说：“有姐姐在，不用怕的。”
潘国超说：“现在还拉活吗？”潘意悟说：“不拉活了。”潘国超说：“不拉活对，那活辛苦，你受不了的。而且，还要担心撞车，你要撞了别人，那你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活都白拉了
，如果别人撞了你，那你不是要受罪？”潘瑜美说：“我早劝他了，随便找个工作，干什么都吃饭。”潘意悟说：“拉不了活了，不让拉。”
潘瑜美下了床，拿了杯雪碧递给潘意悟。潘国超给潘瑜美使眼色，让她到大房间来。潘国超走前面，潘瑜美跟着潘国超来到大房间。潘意悟拿手机将墙面上潘瑜美的照片都拍下来，存到
手机里。他脱了自己的鞋，穿上潘瑜美放在床下边的拖鞋，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笑着自语说：“拖鞋不错，就是小了点。”潘国超和潘瑜美两个人又回到小房间。潘瑜美见潘意悟穿着自己的
拖鞋，便说：“你是要把我的拖鞋撑坏吗？”潘意悟笑说：“拖鞋挺漂亮的。”潘意悟脱了鞋，上了床躺下，笑说：“还是躺着舒服。”潘瑜美坐到床边看着他，潘国超说：“你们姐弟相互
帮助，好好的有个伴。你妈走了好多年了，我打算过些日子去看她，你们去吗？”潘瑜美和潘意悟不约而同地说：“去。”潘瑜美说：“您打算哪儿天去？告诉我们一声，我们陪您一起去。
”潘意悟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会儿，做的梦很是奇怪，睁开眼都忘记了。
潘意悟要回家，潘国超送到电梯，潘意悟让潘瑜美也回去，潘瑜美说：“我送你到车站。”潘意悟对潘国超说：“爸，您多保重身体，我有时间就回来看您。”潘国超笑说：“五福之首
是长寿，你要好好记祝”潘意悟和潘瑜美上了电梯，潘意悟还在想潘国超说的话。
姐弟两个人下了电梯，来到街上。这条街几十年前就是这样，只是那个时候没有现在人多，没有现在车多。两个人过了马路，等了十多分钟，要坐的公交车还没有来，潘瑜美说：“不如
我们往前走走。”潘意悟拉了下潘瑜美胳膊说：“我们走两站。”潘瑜美见身边有人用异样眼光看着他们，她偷笑地对潘意悟说：“你拉我胳膊，别人以为我们是情侣呢1潘意悟听潘瑜美
说完话，他用一只手搂抱潘瑜美的腰，笑说：“这样才是情侣。”潘瑜美说：“大热天的，你赶紧放开。”
两个人并肩往前走。潘意悟说：“像我们蹑担簦的老百姓，能平安过完一生就好。”潘瑜美瞧了眼潘意悟微笑说：“不管如何，都要快乐的过每一天，有难事回家来跟姐说，姐帮你。”
潘意悟点头。两个人聊天，不觉已经走出来两站地。潘意悟见路边的中学，停下了脚步。潘瑜美说：“你上学在这，现在改职业高中了。”潘意悟说：“应该改，我全班第一名竟然没有考上
大学，教学质量太差。”潘瑜美笑了，说：“那是你小学和中学没有打好底子，基础不行。”潘意悟说：“你是怎么学的？学习那么好？你也告诉告诉我呗。”潘瑜美笑说：“人跟人不一样
，有些人善于学习，学习就好，有些人不善于学习，但他有他擅长的一面，每个人都不一样。”潘意悟说：“我就没有擅长的。”潘瑜美说：“你最擅长的就是善良，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潘意悟深情地看着潘瑜美说：“你的美就如你的心一样，表里如一，你是个仁爱宽容的人。”潘瑜美笑说：“我喜欢名人名言，罗曼罗兰说过‘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
之后依然热爱生活。’这句话送给你。”潘意悟沉默不语。两个人又走了两站地，潘意悟看着路边说：“你中学的学校搬家了？”潘瑜美说：“早搬走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潘意悟说：“你回去罢，我也坐车了。”潘瑜美从挎包里拿出来一个信封，将信封递给潘意悟并说：“这里面是二千块钱，不是我的，是爸给你的，在家里他怕你不
要，所以，让我出来给你。”潘意悟推辞一番，潘瑜美将信封塞到潘意悟裤兜里。公交车来了，潘意悟走向公交车，又突然转身，到潘瑜美身边，双手抱住潘瑜美，潘瑜美也伸出双手抱住潘
意悟的腰。
潘意悟上了公交车，看着站在站台上的潘瑜美柔美的脸，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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