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傅茂南来到茹阶办公桌前，说：“模图电气副总来了，现在一层车间，你去看看，模图电气要生产我们的配电箱，你去指导他们工艺。”茹阶说：“那以后，还要经常去模图电
气了？”傅茂南说：“开始去的次数会多一些，他们掌握了我们的工艺，我们就不用经常去了。”茹阶收拾了手头的工作，下楼来到一层车间。
车间一角有十多个人围着一个配电箱在看，众人中有个人，茹阶从背影看去像是一个熟悉的人，他走近，那人听背后有脚步声，便回头看，茹阶见那人时，顿时心花开爽。那人见了茹阶
也是喜出望外，含笑地说：“阶，你怎么在这里？”茹阶笑说：“提总，好久不见了。我来这个公司时间不长，也就刚一年多。您在模图吗？”
这个副总就是提雪月，她笑说：“我从灿川电气出来，就到了模图电气，都在模图干了七、八年了，真的没想到你在这里。”茹阶说：“我在这里做工艺，这不是让我来看看，正好碰到
您在。”提雪月笑着对茹阶说：“一会儿，我们聊，我们先谈工作。”这时，茹阶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两个人。众人在一起，研究了配电箱的工艺问题，最后，定下来先做一台样子，
等玉慧电气检验合格后，再成批的生产。工作谈完了，提雪月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在车间多看看，都了解好了，你们先回公司，我还有点其它的事。”提雪月身边有个男子，白面大眼，三
十多岁，长得清秀端正，看上去也应该是个中层领导，提雪月对他说：“你也先回去，我去办事。”那男子看了眼茹阶，茹阶微微点头笑了笑。
所有的人都走后，提雪月笑着对茹阶说：“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两个人并肩往公司外走，茹阶笑说：“快中午了，我请您吃饭。”提雪月笑说：“不用你请，还是我请你。”在厂
门口，碰到了秦艾轩，秦艾轩瞧了眼提雪月，同茹阶笑着打招呼，茹阶回了秦艾轩。两个人来到提雪月本田车边，提雪月笑说：“刚才那个美女，一直看你。”茹阶笑说：“您这么多年一直
没有变，还是妍姿艳质，容修态。”提雪月回头看看，笑说：“我比刚才那个美女如何？”茹阶笑说：“您比她要性感一些。”提雪月开车门，两个人都上了车，提雪月笑说：“你就哄骗我
。”茹阶立刻说：“我一点都没有瞎说，您真的一点都没有变。”提雪月发动了车，说：“不行了，也就再干二、三年我回家养老了。”提雪月瞅瞅茹阶说：“你倒是一点没有变，还是英姿
焕发的。”茹阶笑说：“还没有变？我都四十多了，快四十五了。”提雪月说：“一点也不像的，我像快五十的吗？”茹阶笑说：“您是一点都没有变。”提雪月说：“我们去吃什么？”茹
阶说：“听您的，我都无所谓的。”提雪月笑说：“我们去吃涮肉。”
来到一家饭店前，提雪月停好了车，两个人一起进了饭店。服务员领他们找了座位，两个人都坐定后，提雪月笑说：“要鸳鸯的还是清汤的？”茹阶笑说：“我也可以吃一点辣的。”提
雪月对服务员笑说：“那来鸳鸯火锅，辣椒少放一些。”提雪月点好了各自菜和肉，不多时火锅上来，两个人并肩坐着，边吃边聊。
提雪月说：“你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几岁了？”茹阶说：“是女孩，十八了。”提雪月笑说：“要上大学了。”茹阶笑说：“是的。”提雪月说：“这些年，你工作可好？”茹阶说：
“马马虎虎的混，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就是凑合活着。”提雪月笑说：“看你说的，好像过的特别不如意是的？”茹阶拿公用筷子从火锅里往提雪月碗里夹肉。提雪月呵呵地笑着，说
：“别那么多规矩，吃个饭太累。”茹阶看着提雪月恺悌的笑容，也笑了。茹阶说：“姚可在模图电气做设计？”提雪月说：“是做设计工作，她来的时间不长，以前还在其它地方工作过。
”提雪月又说：“你要能来我们这里就好了，我们这缺少技术，你一直做工艺工作？”茹阶说：“我开始做设计的，工作了几年，刚做工艺工作。”提雪月说：“我们这里的待遇一定不如你
们，你现在挣多少？”茹阶笑说：“一个月六千多。”提雪月说：“我们给不了这么多的。”茹阶笑说：“我也不是只为工资高才干的，以前离家远，现在，好在离家近了。”提雪月笑说：
“离家近是个优点。只是你们那里人员关系复杂，不是能处的来的，不过你还好，做工艺，不在领导位上，倒也没事。”茹阶说：“皮总，以前是模图电气的？”提雪月说：“是的，相当于
财务总监的工作，也是副总的。”提雪月又说：“他在玉慧是个木偶，线在别人的手中。”茹阶说：“那他为什么干呢？”提雪月眨眨眼说：“钱多啊，年薪百万。”茹阶笑说：“怎么没有
看上您呢？让您来当玉慧的总经理。”提雪月笑说：“开始还真找到我的，我是想，干不了几年了，就不苦心孤诣经营了。况且，我也过了偷媚取容的年纪，何必为了那么一点钱而贬低了自
己。”茹阶说：“您的性格同以前也是一样的。”提雪月笑着说：“快吃，锅里的都好了。”提雪月也不用公用筷子，用自己的筷子给茹阶夹菜。茹阶说：“您家里都好吗？”提雪月似乎没
有听见，茹阶刚想再问，想起来以前说的话，他改变了话题说：“您什么时候学的开车？”提雪月笑说：“我开的好吗？”茹阶说：“开的相当好。”提雪月呵呵地笑着说：“我是前两年学
的，旺总，要给我买个车，我说不会开，他说，不会就学啊。我那个时候才开始学的，刚开车的时候给我吓坏了，差点撞了人。”茹阶说：“开车是要小心的。”提雪月说：“我开车拐弯，
正好一个小孩从胡同里跑出来，幸好我车速不快，忙地踩了刹车，小孩倒在我车前，我赶忙下了车看，小孩是自己摔倒的，可给我吓死了。”茹阶说：“这个车是旺总送的？”提雪月看看茹
阶笑说：“开始是他给买的，不过，钱我这两年都还给他了，我不是爱占便宜的人，你不知道？”茹阶笑说：“我知道的，提总，您是光明磊落的人。”两个人闲聊很多，不知不觉差不多两
个小时过去了，火锅里加了好几次水。茹阶笑说：“人家都烦我们了。”提雪月笑说：“我们花钱吃饭，他们有何烦的？我们多待一会儿，还是给他们招揽客人，要不显得饭店冷清。除了我
们，你看有多少人在这里吃饭的？”茹阶笑说：“提总，还是那么能说。”提雪月笑说：“其实人都在个说话，很多时候，你比别人干的多干的好，可你不会说话，就不如那会说话的，即使
干的活少一些，有眼力见儿，会讨人喜欢，就混的开。”茹阶说：“那我这辈子也学不会了。”提雪月说：“我就是给你说的，不过，不会也不要紧，还有个时间问题，时间长了，别人也会
了解的。另外，也要投脾气，两个人性格冲突，自然也是混不好的。”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茹阶要去结账，提雪月拉住他说：“还是我来。”说着话提雪月结了账，两个人出了饭店，提雪
月要送茹阶回公司，茹阶说：“不用了，您开车走罢。我自己走走。”提雪月笑说：“那也好，我先走了，过些日子你到了模图电气，记得来找我。”茹阶点头。
汪椎锝找到平云说：“你要安排个人，经常去模图电气。我们的配电箱在他们那里生产，必须要按照我们的工艺去做，这个人要负责的。”平云说：“已经安排好了，让茹阶去，他每两
天过去一次。”汪椎锝说：“你有时间也要过去看看，我们的产品重要的是质量。”平云答应。
平云来到二层办公区，找到茹阶说：“你要把他们生产的过程写出来，每次去都要认真记录。”茹阶说：“我知道的。”平云说：“明天你就开始去，每两天去一次。”说完平云走了。
茹阶准备好文件材料。
第二天，茹阶直接到模图电气来。模图电气办公和车间是分开的，茹阶先到车间看了下，配电箱还没有开始生产，他来到办公楼，打听出技术部的位置，他上了楼，来到技术部。姚可看
见茹阶，笑着说：“你来的好早，不用来太早，我们九点上班。”茹阶说：“哦，我不知道是九点才上班，你来这么早做什么？”姚可说：“昨天工作还没有完成，晚上懒得加班，今天早来
会儿，加班干点活。”茹阶笑说：“干设计工作就是忙忙碌碌的，责任也大。”姚可笑说：“那工艺工作不忙碌？”茹阶说：“做工艺虽然也忙碌，可不像设计那样，整天头都大，这个相比
要轻松一些。”茹阶看办公室还没有来人，又说：“我不打扰你吗？”姚可笑说：“你来我就先不工作了，我们好久没有见，我们多聊会。”茹阶笑说：“怕要耽误你的工作。”姚可笑说：
“也没有着急的事。”茹阶说：“在这里上班离你家也不近，怎么想到来这里了？”姚可说：“没办法，人总得要吃饭不是，家近的都没有好工作，挣钱不多，这里总算还可以。”茹阶说：
“玉慧挣钱多，你怎么不去？”姚可说：“我报名要去的，上面没有批准。”茹阶说：“曹迟在实验组混的还不错。”姚可说：“曹迟善弄巧呈乖，又蝇营鼠窥，跟你我不是一路的人，你少
与他来往。”茹阶说：“只是有时候与他聊聊天，他说话，还是有正确的地方。”姚可说：“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你要分的清楚才好。”茹阶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办公室来人了，姚可收拾着办公桌，笑说：“我的桌子，从来就是这么乱，都是早上才整理一番，晚上桌上又是许多东西，整天都是乱糟糟的。”刚进门的同事笑说：“姚工，工作多，
东西自然也就多。”姚可看了眼茹阶说：“你还没有吃饭，我们去吃饭。”姚可说着话，就往办公室外走，茹阶跟在后面，出了办公室茹阶说：“我早上吃过饭了。”姚可说：“刚才是给那
同事听的，我们外面走走。”两个人下了楼，来到车间，在没有人的柜子前站了，姚可说：“平云现在是你们的总工程师？”茹阶笑说：“是的，他也管我们工艺部。”姚可说：“在模图他
就混的不好，旺总，就是看着提雪月面子留他，这不成立了新公司，马上让他走了。”茹阶说：“他这个人，彰明昭着的事不明白，反倒说别人昏聩无能，也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当了总工程师
。”姚可说：“在模图的时候，与人交往就很差，凭仗自己在这个行业干了许多年，有些经验就视人犹芥，最要不得的。”茹阶说：“现在也是，在我们工艺部，明显问题，他佯装不知，不
知道是怎么想的？”车间的几个职工往来干活，姚可说：“你是怎么来的？”茹阶笑说：“我也没有专车，只能坐车来。”姚可笑说：“公司都不给你派个车？”茹阶笑说：“我级别不够，
派不了车，公交的车，还不给报销，他们说我这也是工作，只是上班地点变了。”姚可说：“也对的，你平时上班公交费也不给报销的。”茹阶笑说：“你还站在领导角度来批我？”姚可笑
着说：“不是批你，我说的是事实。”
姚可拉了下茹阶的胳膊，往车间外就走，茹阶跟着。两个人出了车间，茹阶说：“贾清道也在我们公司，当售后服务部经理。”姚可冷蔑一笑说：“贾清道虚款待人，阿谀逢迎，不能一
起共事。”茹阶说：“我们倒是很少往来，没有工作上的交集。”姚可看看上班的人越来越多，笑说：“你是越来越成熟了。”茹阶笑说：“我何时能出幽迁乔？都混了这些年，还在原地踏
步。”姚可说：“我不也一样！”姚可看看手机的时间，笑说：“那好了，上班了，我们有时间再聊。”茹阶看着姚可回了办公室，自己又来到车间。
车间主任组织人，开始组装配电箱，这个配电箱与开关厂做的配电箱是不太一样的，主要在工艺要求不同，茹阶跟车间主任报了到，车间主任笑说：“欢迎您来，指导我们工艺，我们都
没有干过这样的配电箱，您多给指导指导。”茹阶笑说：“跟一般的配电箱安装上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在做线上有不同。”车间主任安排了人组装和做线。工人们很快就同茹阶很熟了，整
个车间都是霁风朗月。
茹阶在中午或者得空的时候都要来办公楼找提雪月，提雪月也是很热情的招待他，两个人只是随便的谈话，提雪月说：“晚上你坐公交车？”茹阶说：“是的。”提雪月说：“晚上，我
送你，不过就是要多等一会儿，我一般下班都比别人晚半个小时。”茹阶笑说：“不用的，我自己坐车很方便。”提雪月说：“我们做的活怎么样？符合要求吗？”茹阶笑说：“你们车间职
工干的活很好，非常专业的，完全符合要求。”提雪月笑说：“那就好，旺总让我抓这块工作，我怕他们活干的不好，玉慧就不会给我们活干了。”茹阶说：“工艺上没有问题，等过两天，
检验的人来，您派人得跟着点，我们检验要求比较高。”提雪月说：“你不管检验？”茹阶说：“我只管工艺，检验有专人。”提雪月说：“你觉得我们食堂的饭还行吗？”茹阶说：“你们
食堂做的饭比我们食堂要差多了，不过，我还能凑合。”提雪月说：“我们是小企业，比不了你们大公司。”茹阶笑说：“大公司也不一定都好，事情办的太繁琐，审批个单子程序就要走两
天。”提雪月笑说：“也都是人为造成的。我们去车间看看？”茹阶笑说：“好的。”两个人一起下楼来，进了车间。
茹阶看见在玉慧电气第一次见到提雪月时身边的那个白面的中年男子，他走过来对提雪月说：“已经安排两个车间做这批配电箱。”提雪月对那人微笑说：“这样很好，你也去盯着点，
有问题及时告诉我。”那人答应着走了，茹阶说：“玉慧给了你们多少台配电箱？”提雪月说：“这个月还少一些，大概是四百台，从下个月开始应该每个月有六百台配电箱。”茹阶说：“
那任务还是挺多的。”提雪月说：“干玉慧的活比较合适，因为箱子都一样比较好预制，而且，工时比较高。”茹阶说：“你们也按照玉慧的工时给你们员工算工时？”提雪月笑说：“不会
的，那样公司不是要赔？不过，即使这样也比干我们自己的活好，车间的职工都打到旺总那去了，都要干玉慧的配电箱。”茹阶说：“那你们不会按照你们工时算，大家不是平等？”提雪月
笑而不语。
两个人来到一台配电箱前，提雪月看了看配线叫了车间的组长说：“你告诉他们，这样配线不行，要完全按照玉慧电气的工艺来。”组长走后，提雪月对茹阶说：“你也要严格要求他们
。”茹阶看看刚才提雪月说配线不行的箱子，心中想：“这台配电箱配线应该没有问题。”茹阶看看，周围的人不是他第一次来模图电气干活的人。提雪月和茹阶又走到另一处配电箱边，这
些人是他第一次来到模图看见的人，提雪月和大家打着招呼，也是随便看了看，对茹阶说：“这批配电箱比刚才那边的配电箱做的好，你说呢？”茹阶点头。提雪月说：“这些日子你多费心
，过两、三个月我们熟悉，就不用你来经常跑了。”茹阶笑说：“我倒是没事，到什么地方都是上班。”提雪月笑说：“这倒是的，到这里比你去公司离家还近，还可以早走，不用打卡，好
处多呢。”茹阶笑说：“提总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有个人，手里拿着一次线工具，工作服上衣没有系扣，脚上着鞋，晃肩走过来，笑对提雪月说：“提总，这活还用您亲自下来
看，让小白脸过来瞧瞧不就得了。”提雪月说：“你系上扣子，像什么样子？”那人憨笑说：“干起活来就觉得热了。”说着话，那人系了两个扣子。有人找提雪月去开会，提雪月看着茹阶
，用一只手在茹阶腰间抱了抱，笑说：“工作完了，到办公室找我。”茹阶笑回说：“好啊！”
茹阶在模图陆陆续续来了几十趟，三个月以后，模图生产基本不用工艺指导了，茹阶又更改好了一套工艺文件，交给了模图车间主任。茹阶来到技术部，刚进门姚可就看见茹阶，她笑着
迎接他。茹阶走到姚可身边，笑说：“还在忙？”姚可说：“终晷都不得闲，这样下去我都要疯了。”茹阶笑说：“搞技术的就是这样，要不为什么能挣那么多？”姚可翻了下眼儿说：“挣
的多吗？一点儿跟我付出的劳动都不符。”
到中午吃饭时间，姚可和茹阶一起来到食堂，茹阶要了餐盘，姚可拿了自己的饭盒，两个人都打了饭，一起吃了饭。两个人出了模图电气公司大门，姚可到小卖铺买了几瓶水用塑料袋盛
了递给茹阶，笑说：“我知道你下午要回去了，给你买点路上喝。”茹阶笑说：“我也不是走很远，要那么多水干吗？”姚可笑说：“怕你路上渴了。”姚可看着茹阶说：“荏苒日月，人都
老了许多。”茹阶用手在头上摸了一把笑说：“都有白发了。”姚可说：“就是头前面白发多一些。少操心，该上心的就上心，不该上心的就不要想了。”茹阶笑说：“现在，没有想的了，
能够混下去就知足。”姚可笑说：“你以前可不这样啊，意气风发，精神百倍。”茹阶笑说：“人都在变化，我也变了，随遇而安。”姚可陪着茹阶走过了两个路口，茹阶说：“家里还好吗
？”姚可笑说：“一切都好。”茹阶说：“代替我像医生问好，我就不去看他了。”两个人都哈哈地笑起来，姚可说：“这点跟以前没有变，还是那么爱开玩笑。”茹阶笑说：“人要保持幽
默，幽默能够使人缓解压力，保持好的心情。”姚可说：“那我祝你永远有好的心情。”茹阶说：“能够过上恬澹的生活，是我追求。也祝你天天有好心情1来到公交车站，姚可笑说：“
我就不上车了。”两个人都笑了，茹阶笑说：“谢谢你，送我这么远，还谢谢你的水。”姚可笑说：“不用谢，有时间过来，我们一起吃饭。”茹阶上了公交车，透过公交车的玻璃，他向姚
可挥手，姚可含笑地也向他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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