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孙修舒语到家，舒语笑说：“这个星期把孩子从爸妈那接回来，我们出去一起玩玩。”孙修没说话。舒语做饭，孙修坐沙发上看电视，舒语饭做好了笑着叫孙修一起吃饭，孙
修盛了饭，闷头吃，舒语偶尔跟他说话，他也不回，孙修吃了饭，放了碗筷在桌上，转身就出门了。到了很晚孙修才回来，舒语歪在沙发上，听见门响，站了起来，孙修进了门也不说话，去
卫生间梳洗，后就上了床。舒语收拾了屋子，卫生间也打扫干净了，她才上床，她小心地看着孙修，怕他发脾气，不敢说话。
突然，孙修说：“我不如你。”舒语刚脱了衣服，穿了睡衣，听孙修这样说，她笑说：“怎么呢？”孙修说：“慈心于物，恕己及人。就是，像原谅自己一样原谅别人。”舒语笑说：“
我也没有那么大度，只是，不这样又能怎样？”舒语靠孙修身边，又说：“我没有你懂得那么多，不知道道理。但我想，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于笛在闻香月面前不也得低头，闻香月在李
春荣面前不一样低头，我们没有背景，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人，没有别的好办法。”孙修说：“就是有股气下不去。”舒语笑着，用手在他胸前由上往下胡噜着说：“好了，你都两天没有讲话
了，我怕你气堵在心里，反倒生了玻”孙修说：“这样下去别说生病，都要快气死了。”舒语又笑着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有这个成语？”孙修抱舒语在怀里，说：“我真谈不上大丈
夫，含污忍垢，我是不能接受的。”舒语说：“你那里都好，就是宁折不弯，这不好。你这点像于笛。”孙修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他不伏烧埋，我跟他不一样，别和我提他。”舒语赶忙说
：“好，好。我错了，你是最棒的，我的男神，我的生命。”说的两个人都笑了。舒语说：“你单独找史总说说？”孙修说：“你还没看出来？现在是不容置喙。”舒语又说：“我愿与你通
忧共患，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孙修笑说：“你能这样理解我，我就知足。”舒语说：“我们是夫妻，我不支持你谁还能帮助你？我们应该同心协力，笙磬同音。”孙修笑着说：“我
们琴瑟和谐，多有你的理解和支持，能找你做我的老婆，真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舒语羞地躺他怀里，孙修逗趣地说：“我是柳下惠，坐怀不乱。”舒语绯红着脸悄声地他耳边说：“我的
手告诉我，你不是柳下惠。”两个人会心地笑了。
于笛在销售部每个周一早上都给销售职工开会，开过会后，于笛把开会说的事情汇报给闻香月。这个星期也同以前一样，于笛给闻香月汇报完工作，闻香月说：“技术部这几天没有事情
？”于笛说：“没听说发生什么事。”闻香月坐在沙发上，懒散地晃着肩膀，说：“夜里受风了，肩膀痛。”于笛笑说：“那我帮您按按。”闻香月说：“得了，一会儿又来人了，让他们看
见不好。”闻香月让于笛也坐沙发，于笛在闻香月边上坐了，闻香月说：“上次罚了他们两口子三千，他们没有反应？”于笛说：“孙修脸上挂着，舒语看不出来，她挺能忍的。”闻香月说
：“舒语比孙修聪明，像她们这样的孩子，都比一般人聪明，因为她们经历的事情多，本身又处在低下的位置，但是，像她们一旦有了权力就是霍乱，不能给这样的人权力。”于笛说：“您
说的很对，平时看不出来，要是她们得了势，绝不能容忍任何人。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闻香月说：“有个项目在车间，你盯着，发了货就去催款。”于笛说：“我天天去车间看。”
于笛看着闻香月又说：“您跟李春荣熟吗？”闻香月诧异地看着于笛，说：“我跟他一般关系。”于笛说：“那天我看见史总从电管站的后门经过，估计去了李春荣家，他们挺熟的？”闻香
月笑说：“应该是的，要不也不能让史贾明当总经理。”于笛说：“可史总，当总经理不大合适，缺乏整天观念。”闻香月轻蔑地笑笑，于笛没有再往下说。闻香月说：“要是好，就多干几
年，我们认识也是缘分，一起多呆几年；要是不好，那就少干几年，你离家也远，在家的附近找个工作也不是难事。”闻香月怅惘有失，于笛笑说：“能够跟您一起工作是件快乐的事。”闻
香月性感地看着于笛，于笛握了闻香月的手，闻香月抽回了手，她站起来，于笛也站起来，往自己怀里拽闻香月，闻香月脚没有站稳，倒在他怀里，闻香月挣脱了于笛说：“别瞎闹，一会儿
来人了。”说着话，闻香月整理了衣服，她又说：“还有事吗？”于笛知道是要让自己走，他说：“没事了，那我先出去了。”闻香月笑着向于笛点点头。
于笛来到车间，正准备要发货的是局客户的产品，一套JYD柜，于笛每台柜子都看看，这套柜子技术交底的时候于笛去了，他知道交底的详细经过，当他看到零地排都在柜后面时，他觉得
这个不对。他去了岚珊电气办公楼，迎面碰见万年红，万年红见到于笛，非常高兴地笑着说：“去找谁呢？”于笛逗笑说：“就是去找你。”万年红站住脚步笑着说：“找我有何事？”于笛
说：“我想你了，想找你聊聊。”万年红见四下无人，低声地说：“想我才是瞎话，该想谁想谁去。”说完，她一溜烟地跑出去了。于笛进到售后服务部，顾芝露见是于笛，忙地笑说：“少
见，大领导好，我能为你做点什么？”顾芝露说着话，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于笛想：“我刚来到岚珊电气的时候，有一次到售后服务部办事，顾芝露爱答不理的，现在的态度判若两人。”于
笛笑说：“不用，我打个电话。”顾芝露笑着说：“哪儿个桌子上都有电话，您随便打。”于笛走到顾芝露办公桌边，拿起电话拨通了仲著的分机，于笛说：“仲工，那套JYD，我记得零地是
分开的，柜前和柜后分别走，现在怎么都放柜后了？”仲著在电话里说：“那是我忘记了，应该是柜前和柜后分别走的。”于笛说：“那你快下更改单，这JYD马上要发货了。”于笛说完撂了
电话。对顾芝露笑说：“谢谢您。”顾芝露走到于笛身边蹭着他的身体说：“别客气，于副主任，有事您就来，让我们做什么，您就说话，我们一定照办。”于笛瞧了眼顾芝露，笑着点了点
头。
于笛出了售后服务部，出了岚珊电气办公楼，李嘉刚从赵鑫车上下来，见于笛走过来，笑说：“忙什么呢？”于笛说：“车间随便看看。”李嘉笑容可掬地说：“我刚从外面回来，上次
让舒语交的底，没有说明白，这不又让我去了一次，技术部现在都是些饭桶，完蛋了。”于笛说：“不是还有您吗？”李嘉说：“现在也就是你还懂得技术，要是没有你在，岚珊电气就得关
门。”于笛笑说：“看您说的，严重了，没谁都一样。”李嘉拍拍于笛后背，笑说：“先走了，你忙，有事说，能办的还是不能办的我都帮您办。”
于笛往电管站办公楼走来，刚到楼门口，宁安从楼里出来，笑说：“于副主任，好。”于笛笑说：“你也好。”宁安凑近于笛，在他耳边说：“听说要涨工资了，你这次涨的不少。”于
笛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宁安笑着贴他耳边说：“我有内线，这次工资涨的最多的就是你。”于笛嫌她离自己太近，往后退了一步。正在这时，从楼里出来史够利，他笑着大声地说：“
嘿，两口子干吗呢？大白天的，注意影响。”宁安转身对史够利笑说：“我们乐意，你管的着吗？”史够利笑说：“你亲他一个我看看。”宁安说：“我要是亲了，你给什么啊？”史够利笑
说：“嘿，你要是亲了于主任，我这个月工资都给你。”宁安笑说：“这是你说的？”史够利笑说：“咱说好，必须是亲到嘴，没碰到嘴不算。”史够利走到两个人面前，宁安笑说：“好。
”宁安往于笛身边凑，于笛说：“你们干点正经事。”说着话，他上楼了。史够利悄声地对宁安说：“你要是闻总，他保证不跑。”宁安哈哈笑着。史够利说：“该歇产假了？什么时候生？
肚子够大的了。”宁安笑说：“还早。”
于笛上了楼，来到闻香月办公室，JYD柜子更改的事情告诉了闻香月，闻香月想了想，笑说：“你按照上次罚款通告，再写一个，我去找李春荣。”于笛说：“那罚款多少呢？”闻香月说
：“少了恐怕不能触动他，多点，五千。”于笛看着闻香月迟疑着，闻香月说：“还有问题？”于笛说：“仲著就不要罚了，您说呢？”闻香月看了看于笛说：“既然你说了，那就罚孙修。
”于笛按照上次写的，就是罚款改成了五千，去掉了舒语的内容，写好递给了闻香月，闻香月看着通告笑着说：“技术中心领导要换人了。”于笛说：“那有可能是李嘉。”闻香月笑说：“
他是个不学无术的东西，让他来罢。”于笛半躺在沙发上，闻香月见了说：“那你在我这休息会儿，我去下就来。”闻香月幸幸地出了办公室，去前面岚珊电气办公楼找李春荣去了。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闻香月高视阔步地回来，于笛从沙发上起来，闻香月又拉他坐了，笑说：“找了李春荣后，李春荣又让去找史贾明，史贾明也没有说出个屁来，就同意了。”于笛说
：“通告给了总经办？”闻香月笑说：“给了，他们已经将通告贴到餐厅门口了。”两个人又聊了会儿，于笛回销售部。
这个事情立即就传遍全公司，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嘉笑着对孙修说：“照这样下去，可以确定每个月一张通告，罚款的数额越来越高，你这班上的，不仅没有挣钱，反倒到贴钱。你现在工
资一个月还不到五千罢？就算到了，那是刚刚好，下次，就没有这样幸运了，罚六千，你还得从家拿一千来。”舒语走过来对李嘉说：“您就别取笑他了，他够倒霉的了。”舒语坐在孙修身
边，吃着饭。李嘉笑说：“没有的事，我是为孙总打抱不平。明明是竭力虔心的工作，偏偏说是敷衍搪塞；明明是恪尽职守，偏偏说是玩忽职守。”闻香月走过他们身边过，李嘉即刻不说话
了。舒语笑说：“李工，怎么不说话了？”李嘉笑说：“你还笑的出来，你好好想想，你们下个月生活费够不够。”舒语笑说：“不够没关系，我向您借。”李嘉笑说：“嘿嘿，我可没有多
余的钱给你们，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了。”李嘉收了吃完饭的饭盒，站起来，逍遥地踱出了餐厅。
舒语怕孙修想不开，自己吃完饭，一直陪着他。孙修笑说：“你去罢，我很好。”舒语拿了孙修吃完饭的饭盒，去刷了，孙修站起来，往餐厅外走，走到餐厅门口，车间的雷彪正往里面
来，两个人差一点撞个满怀，雷彪笑说：“孙总。”孙修说：“怎么刚来，不知道还有饭没。”雷彪说：“刚从外面回来，修活去了。”他停了脚步，在孙修身边低低的声音说：“你这是得
罪谁了？”孙修笑了笑说：“没事。”雷彪说：“建厂的时候，我们就在的，论说我们可是这里的元老级的人物，当时多困难，现在好了一点，又怎么着，要整人？”舒语从餐厅里面出来，
见雷彪笑说：“快去吃饭，饭都凉了，有时间再聊。”雷彪笑着边往餐厅里面走边说：“好了嫂子，有事您说话。”
下午上班，无话。直到晚上下班，孙修舒语两个人坐班车回到家，舒语做饭，吃了饭，孙修心劳意攘，要外面走走，舒语笑说：“我陪你。”
孙修从这时候起，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晚上吃了饭，如果时间还早，天气又无风无雨，孙修都要出来散散步，围着小区，转一圈再回家，大约是半个小时左右。有时候，舒语陪他，有
时候舒语在家收拾屋子，洗衣服就没有陪他，他就一个人照样转一圈，一直坚持到我们这部书结束。孙修舒语两个人出了小区门口，往大路而来。
孙修说：“不患人之不已知，患不知人也。这个是孔子说的，意思是，不能怨恨别人不了解自己，只能怨恨自己不了解别人。”舒语挽着孙修的胳膊笑说：“你又感慨了。”孙修说：“
我准备走了。”舒语不解地看着他，孙修又说：“我打算去V企，那边我联系好了。”舒语说：“你会外语，去外企合适，我就去不了。”孙修说：“你就在这里瞎混着，有我挣钱就行了。”
舒语说：“外企工资高？”孙修拍拍舒语的手说：“我不是那买菜求益样的人，只是这里我不能在干了。V企工资高好多，刚去就七八千呢。”舒语笑说：“工资那么高啊？那家里的生活就靠
你了，我是不行了，也就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最多再带带孩子。”孙修说：“你的工作比我的伟大，家里就靠你，你多辛苦了。”舒语笑说：“家里都好说的，只是你在外面多有劳累
，我很是担心。”孙修笑说：“我且死不了呢，担心什么？”舒语皱眉说：“看你说的什么话，呸，呸，呸。别老死死的多不吉利。”孙修笑着。
舒语想想笑说：“那天我也看了一个文言，跟你说说，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孙修笑说：“你是在宽慰我吗？不用，我想的明白，只是可惜了。”舒语说：“可惜什
么？”孙修说：“我从灿川电气出来，就到了这里。我们当初建这个公司，多么的不容易，后来的人哪儿能体会当初的艰辛。”舒语说：“李春荣为什么不自己来管理？”孙修说：“他还有
几个公司，他管理不过来，这个公司的成本已经收回来了，他现在也是懒得再管了。”舒语说：“公司现在这样李春荣难道不清楚？”孙修说：“本来李春荣想的挺好，让闻总来增加销售的
产值，没有想到闻总是想要当总经理的，李春荣不能舍掉史总，他们是多年的朋友，所以，闻香月折腾也是徒劳的。”舒语笑说：“那你在这里坚持住也能行的。”孙修笑说：“在这里坚持
倒是可以，不过，我们谁也料想不到以后的事情。再说，几次三番的扣罚我工资，还要怎么忍？况且，V企挣的也多，这就算个契机，看似坏事其实是个好事，这就是所谓的安危相易，祸福相
生。”
舒语笑着，见路边有个小饭馆，舒语说：“等等，我买几支肉串来。”舒语说完，进了小饭馆。孙修站在路边，时候不大，舒语拿着几支肉串出来，递给孙修一支笑说：“你先来一串。
”孙修看舒语吃的开心，笑说：“我尝尝你的。”说着话，孙修拽住舒语的拿肉串的手，往自己嘴边送。孙修吃了一口笑说：“你的好吃。”舒语笑说：“都是一样的，就看别人的好。”孙
修笑说：“这个就如同老婆一样，总是看别人的好。”舒语侧头看着孙修，孙修马上又说：“别人的老婆再好，也不如自己的老婆好。”舒语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孙修正经地说：
“我以前是什么样？”舒语说：“以前你从不看别人，现在思想活动了，也想看看别人的老婆。”孙修笑说：“我刚才是玩笑，谁都不如你，你在我心中最重。”舒语笑说：“千斤小姐，我
有一千斤。”孙修看看舒语笑说：“人家说的是小姐，小姐是千斤，你是妇女……”孙修说到这，觉得这样说不好，他又改了话说：“你是结了婚的，当然比一千斤还要重。”两个人肉串吃
完，也走到小区门口了。回家睡觉，不在赘述。
这样又过去几天，孙修写了辞职报告，给了万年红。史贾明打电话让孙修到他办公室来。孙修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好，出了技术部，向岚珊电气办公楼而来。路上碰上宁安，宁安说：“听
说你要走？”孙修笑说：“我的辞职报告交了没有半个小时，你就知道了？”宁安笑说：“你是大人物，当然，事情传的也快了。”孙修看看宁安的肚子说：“你多注意休息，少走动。”宁
安笑说：“我明天也休息了，脚有些肿。”孙修说：“舒语生孩子的时候也是脚肿。”宁安说：“我有你的手机号，以后我们多联系。”孙修点头。
孙修来到史贾明办公室，万年红正在史贾明身边站着，史贾明坐着写东西，看孙修进来说：“你坐。”史贾明写好了递给万年红，万年红笑着同孙修打了招呼，出办公室去了。孙修坐在
史贾明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史贾明微笑说：“看了辞职报告，我黯然失落。”孙修说：“没有不散的宴席，早走晚走都是一样的。”史贾明说：“话虽如此，但还是舍不得。”孙修笑笑说
：“我尽心竭诚没有想到换来的是恶言诃贬，众怒难任只能辞职。”史贾明说：“你说的不对，众怒也就是一些落井下石的人，什么地方缺少这样的人呢！很多事情，我还是看的清楚的，但
看清楚不一定能办到，你能明白？”孙修点头，史贾明又说：“你最大的问题是能够守经，但不能达权，在这一点上，你不如于笛。但是，你光明磊落，是非分明这又是于笛所不能比的。”
孙修说：“闻总暗地里戳心灌髓，让人难以容忍。我来到这里，想着是兢兢业业地工作，一直保持下去，没有想到，今天不得不离开，也是感慨万千。”史贾明说：“你是这里的老人了，没
有比你来的再早的了，打出来一片江山不容易，我知道你也是万不得已才离开，想到这里我也是云愁海思。”孙修眼眶含泪，史贾明忙地又说：“对公司是个损失，对你不一定是坏事，望你
越来越好，有时间常回来看看。有个歌曲《常回家看看》，说的特别好。”孙修说：“谢谢，史总，我会的。”史贾明笑说：“计功程劳你是岚珊电气当属第一的，公司不会忘记你的。”史
贾明站起来，孙修也跟着站起来，史贾明说：“你看谁能当技术中心主任？”孙修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说话。史贾明已经明白了孙修的意思，他赶紧走快了几步，拉开了他办公室的门，这
是他第一次给别人开门，也是最后一次给别人开门，孙修走了出去，史贾明轻轻地关了门。孙修到人力资源部办手续，万年红对孙修悄地说：“给你补了八千元，下个月打到你的工资卡里。
”孙修听完，又回到史贾明办公室，进了门，说：“谢谢您，史总。”史贾明笑着，欣慰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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