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可爱王妃 > 第12章 太后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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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责问,双手掩面下隐隐有细微的啜泣声,似带着怒意,无奈,还有苦涩,好像有一大团破棉絮塞住了喉咙,卡的那么难受,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隐含着哽咽声,几不可闻。

    “若若不哭了,说出来就好了。”挨着她身边的南旭日也只是听到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向晚,哥哥,句不成句,大致也猜到了她在说什么,明明是他安排好的啊,可是,看到若若的指尖渗出的泪水时,他还是后悔了,若若,应该快快乐乐的,而不应该流泪。

    好一会儿,安兮若才渐渐平复了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南旭日,犹带泪珠的面容如迎风而绽的桃花,娇美中带着一抹不好意思。

    “好了,没事了。”南旭日一本正经地把坑填平,俊美至极的脸庞犹如玉树琼花,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谢谢你,我先回去了。”亲昵的举动让安兮若心如鹿撞,她不安地站起身,面上隐隐有些发烧,急急忙忙告辞而去。

    南旭日却是感觉到了她的害羞,看着她有些焦躁的步子,犹如后面有猛虎追赶一般,嘴角不由微微扬起,倒是没有跟着追上去,现在的若若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太过靠近了反而会让她越往后逃避。

    “安兮若。”忽然,一声脆生生的响声在身边响起,循声望去,安兮若看见了火红裙裾的一角,她的心咯噔一跳,是衣向晚。

    “向晚郡主。”她略定了定神,对着眼前缓缓而来的女子礼节性地点了下头,随即就要离开。

    “你很开心吗,安兮若。”衣向晚感觉到了她对她的毫不在意,压低的声音里隐隐含了怒火。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蹙眉,看着侧身挡在她前面的向晚郡主,看着她固执地不让步,知道她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也就这么站定,毫无惧意地望着她。

    哥哥喜欢的是她,她们两人之间,她才是胜利者不是,为何还装着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这么看着她。

    “少在这里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皇上已经不在这里了,没人会看到的。”衣向晚就这么盈盈地站在她面前,半个影子映在旁边的古树上,单薄轻盈却带着几分固执,她鼻息里传来轻轻哼声,仿佛在笑,又如同鄙夷。

    “皇上。”安兮若只觉得胸口狠狠一滞,怔怔的看着她,满眼全是不解和疑惑,皇上,金銮殿高高在上的王者,她只远远地见过那明黄的冕服,还有高台上不敢瞻仰的模糊容颜,压根连真正的面目都没清楚瞧过,衣向晚那一番话又是从何而来。

    “安兮若,你别以为你攀上高枝可以飞进宫里做凤凰了,要知道,你可是已经嫁过人的了。”衣向晚冷冷地眯着眼,带着牙痛一般的神情,冷声哼道。

    “向晚郡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要去休息了。”她很累,身心都疲惫,现在只想要好好的埋在被窝里睡一觉,偏偏眼前的衣向晚却是不依不饶般,硬要缠着她说些让她听的云里雾里的话,她的脾气也被印了上来,有些生气地回到。

    “你不喜欢皇上吗?那你为何又和他一起来到这里,和一个陌生人,不喜欢的人,孤男寡女,安兮若,你还真是随便。”衣向晚冷冷地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子,那般纤细柔弱的身子,仿佛一阵大一点的风就能刮走一般,偏偏眼里的倔强不服输却如同夜晚的流萤,让人瞧见了就不想要移开视线,她隐隐有些明白皇上为何这般了。

    只是,多么不甘心啊,她甘愿放弃自己自由翱翔的翅膀陪他在深宫步步为营,却仍旧是一场空而已,看到他对所有的女子都冷冷淡淡的,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至少他对她还算和颜悦色,尽管是需要她做帮手还有靠她收服父亲的余部,只是,那又如何,至少,她对他有用不是,至少,她可以努力做到他身边最亲近的女人,却没想到,横空杠上一竿的安兮若,却可以让他这般放下身段温柔以对,那样的温柔,温柔得如同夏夜里漫天的星光,被拧碎了盛在玉杯里沉淀发酵,带着一种熏然的芳香,却也如一把淬了剧毒的利刃,那么轻轻插进她的心脏,痛入骨髓。

    “向晚郡主,在你说之前我不知道他是皇上,而且,也不是你想的那般。”安兮若沉默地看着她,这样痛苦着的衣向晚,原来却是爱着那个睥睨天下的君王,看着她冰冷的目光如冰锥,却又湿漉漉的雾气在眼底弥散,笑容凄恻地让人心痛,她的伤,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勾起了她的痛。

    “安兮若,你以为你无知无畏,无欲则刚吗?”衣向晚看着她稳重自持的容颜,忽然低低地笑了出来,她笑看着她,灼热如火的红裙越发显得妩媚妖娆,她输给了眼前的女子,可是她还可以这般淡淡地在她面前说着她的无辜,愈加显得她的一败涂地,只是,她真的以为,她可以这般冷眼看她的笑话吗?说起来,她们都是一样的,挣扎在情爱的世界里,爱而不得,苦苦支撑。

    “其实,你和我一样是可怜虫而已,你喜欢恨天吧,而恨天……不喜欢你。”她的神色渐渐涌现出一种疯狂之色,唇角漾起决绝冷酷的笑容,一如匕首般锋利,凌厉地划开了安兮若苦苦掩饰的伤口。

    “你以为真的无欲吗?”衣向晚深深凝视着她,不让她有丝毫的退却,其实,她有些疑惑,安兮若这样的女子,又一心喜欢着恨天,那般温柔地对他,为何恨天却没有感觉,还是,有了感觉,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这个认知让她心头闪过一道光亮。

    “不,我,不……”安兮若脸刷的一下白了,一丝不经意的颤动掠过眉心,一直深埋在心底的伤口被这么活生生剥开在光亮之下,逼着她直眼面对,安兮若只觉得像是有一把极钝的刀子,置于胸膛反复割磨,明明已经痛得不能呼吸,却又无法死去,只能清醒地提醒她一遍遍感受这样的痛,爱而不得的痛。

    衣向晚在报复她,因为皇上对她的温柔,所以,她也这样提醒她,她喜欢哥哥,而哥哥不喜欢她,只是,为何这般,她根本就不喜欢皇上啊。

    “若若,你怎么了?”在山上下来的南旭日看到这样的一幕,他惊痛得掠到她面前。

    “皇上吉祥。”安兮若只是愣愣的,然后慢慢的跪拜,一边的衣向晚又开始捂着红唇幽幽地笑起来,只是那样的笑,却是比哭还让人难受。

    “若若,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南旭日看着安兮若疏离的样子,踌躇了下,俯下身子,轻轻扶起她的胳膊,声音轻柔地唯恐惊吓到了她。

    “不用劳烦皇上了,我自是认得路的。”有熟悉的香气淡淡的扑入鼻尖,是龙涎香,这些贵族子弟都喜欢用的,她在朝阳身上也闻到过,此刻闻起来却是觉得气闷得慌,她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起身独自离去。

    南旭日看着那道飘渺如轻烟,仿佛下一刻就要散去的身影,眸光里掩不住的慌乱恐慌,衣向晚冷冷旁观,末了,轻轻一笑,绵长的笑意是那样的意味深长。

    “皇上,呵呵,皇上,她竟是认不出你。”如果安兮若有一丁点在乎他,怎么可能认不出他呢,就算是容貌改变了,那一双灼灼霸气的凤眼,却是怎么伪装都改变不了的,她竟然见面而不识,她笑着,苍凉而无望,感觉到南旭日转过来的冰凉的视线,那些心底的抽痛又开始泛滥。

    他可以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对另一个女人关怀备至,他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怒目相对。

    “向晚,聪明如你,应该知道我带你来是为了什么,如果若若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深深地望了她,目光错落在她面颊堪堪擦过的树枝上。

    竟然是输的一败涂地。

    她脚下踉跄,步步后退,知道贴着冰凉的树干才站住步子,痛苦失神地看着他,几乎感觉不到心跳的声音,风沙如利刃割破脸颊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看着他这么离开她,越走越远。

    接下来的三日倒是比较平静,安兮若躲在房间里吃了睡,睡了吃,疑是在装某种动物,而南旭日偶尔来见她也被她正在午休挡了回去,白慕云则是一天忙的昏天暗地,就连士兵们晚上吃什么都要他批准,看着这样的公文,他唯有苦笑,只道是皇上在恶整他,却也无可奈何,官大一级还压死人呢,何况这是大了无限级的,南恨天的伤口渐渐愈合了,已经可以在士兵的搀扶下下床走动了,而衣向晚却是不见了踪迹,或者说,安兮若也刻意避开了她的消息。

    夏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了,安兮若住的屋子前面的小荷塘里,种着的莲花也渐渐开放,团团碧玉托起皎洁的白莲,一泓碧水间,朵朵娇羞带露地开着,她却失去了观赏的兴致,这个独立清幽的小院,并不是她之前住的那个,根据她的推断,应该是给皇上留下的,只是,却是让她住进来了,她支着脑袋靠在窗棂上,迎面的风并没有解散多少暑气,几日未下雨,天气有些闷得慌,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并不知道为何皇上要这么优待她。

    只是,这样的困扰并没有持续多久,而他们的平静也走到了底,傍晚的时候,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骑着疲惫的马来到了临淄城下,他看着高高城楼上的驻守士兵,沙哑着嗓音极力喊了一声:“皇上。”就从马上滚落下来,没了声息。

    上面的士兵们看的一阵人声潮动,仔细看去时,才发现那个人身上有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染的那一身衣服都看不出是什么颜色,就连面上也溅落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他们面面相觑了番,不知道该不该开城门。

    有人上前去请示了白慕云,白慕云沉吟了片刻,那个人居然知道皇上在这里,经过若若被掳走了一次他就已经意识到安国三皇子高超的武艺,所以,即使他们知道了皇上来也无可厚非,关键是敌军的探子不可能用这种低级的方式引起他们的注意,反正对方也是一个人,他想了想点头,让他们把他带进来。

    那个人却是受了极重内伤又加上一路颠簸失血过多,救进来就一直昏迷不醒,军医也着手止血抢救,直到夜晚的时候,才幽幽转醒,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哑着嗓音叫道:“皇上。”

    白慕云还在想着要不要去打搅皇上的时候,南旭日已经听到了风声赶了过来,就着昏黄的灯光,他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人,眉毛微微挑起,惊讶的道:“小景子,你还是这么不知礼数,居然就追着朕来了,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是被山贼劫了还是给朕玩苦肉计啊。”

    “皇上,出大事了。”小景子看到他的主子来了,挣扎着要起来行礼,一张脸上是哀痛欲绝的表情,眸中还带着浓浓的恨意和伤痛。

    “怎么回事?”南旭日面上的嬉皮笑脸已经褪去,他看了下周围的人,挥手让全部人都推下去,他的声音并没有多大,但是在他那双没有笑意的深邃眼睛注视下,大家还是感觉到身上被什么压住似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提心吊胆地立在一边,看着他们的皇上第一次展露出的龙威,如今得到了赦令,人一下子刷刷退完了。

    “小匣子呢?”南旭日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压低了声音问道。

    “小匣子他他已经被太后害死了。”小景子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哽咽,眼睛里已经有了透明的水痕,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前天太后突然发难,硬是要冲进去见皇上,奴才没用,拦不住,只好眼睁睁看着太后闯进去,然后,她说我们欺上瞒下,要杖毙我们,小匣子拼死护着我,才让我逃了出来,只是,他却……”

    他说不下去了,哽咽声更重,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被那么残忍地杀死在他面前,现在他都还记得那温热浓稠的血喷溅在他身上的感觉,那一刻,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了,好想就这么跑回去救他,大不了同生共死,只是,想着小匣子就算是腹部被刺了几剑了,依旧还和他们缠打在一起,要让他离开给皇上送信,他唯有咬牙……唯有踏着他的血逃了出来。

    “这一路上有没有人追杀你?”南旭日看着他的伤,一双凤眼里不见了往日的和风细雨,有的全是凌厉,还有痛心。

    “奴才逃得快,骑着皇上的千里马赶来,追杀的人估计被甩在后面了。”小景子细细地想了下,摇了摇头。

    “不是你跑得快,而是母后故意放你走的,他要让你来给朕通风报信。”南旭日薄唇微微勾起,说到‘母后’的时候,眼中一抹讥诮越加浓郁,母后看来是早就猜到他已经不在宫中,来了临淄,看来他的身边还有母后的探子呢。

    “奴才不明白。”小景子眉头深深皱起,浑身上下的伤口都在叫嚣着疼痛,他微微有些扭曲的面颊可以看出他正在忍受的痛苦。

    “当然,她并不是让你来和我报信,而是通过你告诉安国,如今的大御的政权已经掌握在她手里了,接下来呢,我想想,她应该是断了我们这边的粮草来源,派兵封锁了回京的路,把朕困在这里,或者,再过一段时间,和安国皇帝达成协议,然后合起来把朕灭在这里,让安陵王顺理成章地登基。”南旭日淡淡的说着,那样轻柔的语气,竟似有了股血的味道,魔一样的眸子里渐渐染上了一抹血红,他的母后啊,居然和他的皇弟一起合谋着置他于死地。

    “奴才,奴才害了您啊皇上。”小景子自小跟在他身边,心思也比一般人缜密,一听他这么一点,马上就回味过来了,眼眶中盈满的泪水再也包不住,就这么滚落下来,他悔恨交加,几乎就要以死谢罪。

    “把你的泪擦干净,流泪只不过是懦弱的表现,我们要为小匣子报仇。”南旭日冷冷的看着他涕泪横流的样子,声音寒得如冬日结起的冰凌一般冻煞人:“我不需要只会哭的属下。”

    “奴才没有哭。”小景子闻言一把扯过衣袖使劲地往眼睛上擦去,擦过之后眼眶红红地瞪着南旭日道,粗起的声音掩盖住了依旧还有的颤音。

    “好,很好。”南旭日却是淡淡地笑了,就这么看着他,经过这一次的变故,小景子已经迅速地成长起来,再也不是那个嬉皮笑脸跟在他身后的孩子了,只是,这样的成长却是让人痛不欲生的。

    他忽然有些悲从心来,从小母后就不喜欢他,父皇就算是对他不错却也是鞭长莫及,唯一的玩伴也只有小景子和小匣子,小匣子为人细心严谨,做事情也很牢靠,一直帮着他谋划,而小景子却是整日笑嘻嘻的,却不动声色地和宫里的太监打成一片,让他们的日子过的不那么苦,只是,如今,他才离开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就快要成功的时候,却已经再也看不见小匣子了。

    “皇上,我们要怎么办?”小景子却是没有忘记之前南旭日说的话,他挣扎着坐起来,冰水般清冽的眸子里折射出肃然的光芒,只等着南旭日给他任务就要去执行。

    “现在么,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至于其他的,交给朕就行了。”南旭日按住他的肩膀制住了他的起身,轻声说道。

    “不,皇上,我要去……”小景子摇着头挣扎着起来,他可以的,他的武功也很好,而且,小匣子已经去了,现在主子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了,在这么危急的关头,他如何能安心躺在床上休养而看着主子在血雨腥风中沉浮,这么一震,伤口又裂开了,之前军医包扎的白色纱布上慢慢渗出淡淡的血色,他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而忍不住压抑地低呼了声。

    “你这个样子了,还想要跟着我去做事吗,或者说,你是想去送死吗?”南旭日看着那抹殷红色眼睛更是深沉了,他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比初冬的雪还要寒冷,眸中是凝结的怒气:“小匣子已经不在了,连你也赶着要离开朕的身边吗?”

    “皇上,奴才不去了。”小景子看着他眼中暴戾的脆弱,心忽然一痛,小匣子去了,皇上其实和他一样难过,自小和皇上一起长大,又岂会不知道他微笑平和下面隐藏着的寂寥呢,那般的寂寞,不得往生般,看的他也跟着一颤,他知道,皇上肯定能打败太后的,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伤,以后帮着皇上,连同小匣子的那一份一起,这也是小匣子希望的吧。

    “好,你放心,朕不会放过害死小匣子的人,就算是朕的母后也一样。”他缓缓地露出嗜血笑容,邪恶阴狠,俊美的脸上凝结着浓重的杀气,宛若炼狱之火中诞生的修罗,母后,是你逼朕的,你逼朕下手的,他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眼中是冻结的严霜,然后向外面走去。

    只是,才刚刚关上门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头晕让他几乎站立不住,就着门框缓缓滑下去,偏偏意识还是清楚的,却是用尽了全力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整个世界都是黑漆漆的,唯能听见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这一刻的恐惧让他抑制不住地害怕,其实,他也是很胆小的,只是习惯了装着坚强而已,只是习惯了把一切都握在手里,控制住一切让自己安心,现在动弹不得的他,恐惧地几乎就想要昏死过去,却偏偏清醒的要命。

    “皇上,您?”一声迟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旭日总算是挣脱开束缚张开了眼,看着面前提着灯巡逻的士兵,对他们点点头,淡淡道:“朕没事,只是赏月而已,你们先去吧。”

    “是。”士兵们恭敬地行了礼退下,他这才抬手,擦去了额上密密的汗珠,刚才的用力,脑袋现在还隐隐作痛,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他看着天上那一弯凉薄地如同井水里打捞出来的残月,今夜的星子也有些黯淡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最近频繁的头晕,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上一次发作的时候也只是昏了一下子,而这次居然是这么长的时间,他的脸色瞬间数变,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同一时间,一道黑影掠进了院子,快如闪电的身形如烟雾一般落到了一处干净的屋檐,只是,悄然推开窗望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床上也不见了被子,看来是没人住的空屋。

    “奇怪,上次还在这里的啊。”黑衣人低低地说着,那般性~感低哑的声音和着撩人的夜色,似乎在说着无尽的缠绵和依恋,他微微顿了一下,身影一闪,宛若蛟龙一般,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安兮若睡的并不安稳,总觉得窗外好象有什么在看着她一般,她只觉得毛骨悚然,她几乎不敢挪动身子,悄悄地,就着月光眼睛往地上飘去,一抹长长的黑影告诉她,真的不是她胡思乱想。

    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也跟着跳的好快,她按着胸口,小心喘息着,后背已是汗水琳琳。

    “呵呵,小若子,你怎么这么胆小啊。”一声低低的笑声从窗口飘进来,下一刻,她只觉得身上一沉,睁眼就对上一双多情桃花眼里面戏谑的笑。

    “是你,你神经啊,半夜不睡觉出来装神弄鬼。”安兮若知道了是他,所有的害怕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怒气,她脚下一踢,就要把身侧的家伙踢下去。

    “小若子真不可爱,枉我这么千辛万苦来看你,居然这样,我走了。”柒寂夜掩面,假意伤心地低喃着,眼明手快地躲过安兮若扔过来的枕头,人已经不见了身影,安兮若揉着被吵醒的脑袋,被弄醒的一股气闷无处发泄,只好捂着脑袋继续睡下去,琢磨着明日要告诉云哥哥这个人昨晚来了的,真当别人的军营是自己家的啊,看她?她才不相信呢,夜黑风高潜进来,一定是有阴谋。

    柒寂夜出了房间,还是忍不住回望了一下,想着安兮若此刻一定是郁卒得像是被打了一闷棍的小狗的表情,他修长的手指在嘴唇上缓缓抚摸而过,那笑容忽然就飞溅开来,淡淡的带了一点缱惓的味道,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下这个清幽雅致的院落,在随军驻扎地就算是白慕云也不能住到如此的院落,他那琉璃般的眸子里光华止不住的流转,越发妖娆妩媚,果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居然这么多人抢着喜欢,不再多做停留,悄然而去。

    昨夜中途的醒来,安兮若好不容易才重新睡了过去,只是,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大天亮,她看着外面细密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个亮斑,脸上不由得一阵火辣辣,貌似,起来的太晚了。

    “糟了。”她一拍脑门,忘了正事了,慌慌张张地跳下床,发丝尚未打理,如流水般自肩上倾泻而下,温柔而富有光泽,似绝美的绸缎一般,却被她随手几下扎起用军帽遮住,然后噼里啪啦穿上外衣,不得不感叹军装有点好就是不需要怎么打扮,不消一会儿,她就能出门了,要去告诉云哥哥,昨晚那个坏蛋柒寂夜又来了他们军营。

    只是,她人还没走近,就被士兵拦在了外面,许是南旭日吩咐了的,站岗的士兵一派温柔和气,看着安兮若一直焦急地解释有重要事情通知白慕云,这才踌躇了半天,进去通报去了,不一会儿,白慕云如玉树兰芝般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若若,有事吗?”他含笑地眉眼饱含着水墨画的清香,看着她柔声问道,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沉稳的味道。

    “云哥哥,昨晚,我看见柒寂夜了,就是安国三皇子。”安兮若急急地说道,虽然之前和柒寂夜接触过,她并不反感他,只是,却也深深地知道那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至少她是一点也看不透他的,如果不说出来让云哥哥及早作准备,万一他们落入他的圈套可就糟了。

    “恩。”白慕云笑着颔首表示听到了,蝶翅般的浓长睫毛轻垂,遮住凤眼中盈盈流动的异样神采,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三皇子居然夜半去看若若,不会是……他的心忽然乱了,只是面上却依旧如一丝风也没有的平静水面,连一波涟漪也没有,只是温柔地看着安兮若焦急的面容,温声道:“若若,你吃早饭了吗?”

    “云哥哥。”安兮若不满地叫了一声,云哥哥这样的反应很奇怪,如果是平时的话他此刻应该去部署去了,就算是他知道柒寂夜来的目的也会耐心解释给她听的,可是这样的反应,不对,真的很不对。

    “好了,看你这样就知道你还没吃早饭吧,先去吃吧,至于安国三皇子的事,不用管了。”他宠溺而无奈地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眉梢微微挑起:“因为,三皇子此刻就在里面和皇上谈,我也要进去了。”

    “哦,云哥哥也不早点说。”安兮若摸摸自己饿扁了的肚子,犹带抱怨地说道,娇俏的面容泛着桃花一样的粉色,那双灿如星子的眸子也跟着蒙着一层淡淡的氤氲之气,向着厨房跑去。

    白慕云含笑看着她蹦跶的身影,那双清冷的眼里浮了层亮亮的月光,倒也显出几分温柔来,直到安兮若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他脸上的笑也跟着消失了,眼中慢慢溢满了担忧和心惊,昨晚三皇子居然去夜探若若,而今天这么爽快地答应过来和皇上谈结盟的事情,会不会太巧合了。

    他心事重重地往里面走去,想到之前三皇子说了的,要皇上答应他一个条件,越想越是害怕,皇上想收服他做心腹,皇城里的情况皇上也并没有瞒他,太后如今把持朝政,皇上要做的就是尽快班师回朝,肃清乱臣贼子,他也想着要快点回去,父亲虽说挂着宰相的位子,实际上近年来已经从朝廷上退下来赋闲在家颐养天年,只是,依他正直的个性,他担心他

    和太后硬碰硬最终讨不得好果子吃。

    皇上要回朝廷,就要先解决掉眼前的临淄之危,如此,两方只能休兵,问题是三皇子同意吗?如今他们处在劣势,三皇子把握了主导权,还不狮子大开口,他怕,三皇子要的是若若,如果那样,皇上会答应吗?他不敢想下去了,加快脚步掀开帘子进去。

    “呵呵,皇上既然这么说了,本王子也自然应当鼎力相助了。”才进入内室,白慕云就听见柒寂夜低低地笑着,他抬眼,看见对面的他眼中渐渐浮起了一丝浅笑,宛若夜色中缓缓绽放的昙花,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撩人的芬芳,是那般的风情万种。

    白慕云心中一凛,接下来,也就是柒寂夜提出条件了吧。

    “三皇子果真爽快。”南旭日抚掌大笑,一双狭长的凤眼里精光闪过,又恢复了平静,溢满了淡淡的笑意,看向了柒寂夜。

    “皇上,之前说过,如果本王子和你合作,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是吧?”柒寂夜慵懒地把手中的盟约放在桌上,唇角轻轻扬起,那样修长的眉,微挑的眸,精致的鼻,淡色的唇,仿佛糅合了烟波清月,令人未饮先醉。

    “三皇子想要什么,但说无妨,  要是做得到自然会为三皇子办到。”南旭日洒然一笑,食指轻轻叩击桌缘。

    “皇上多虑了,本王子自然不会为难皇上的。”柒寂夜慢慢抬起头,随手抽出了桌上花瓶里的一支荷花,那是一支微带了半点粉色的花朵,娇嫩的花瓣衬托着他莹润的手掌,竟然有了一种隐隐的妖异,他低低的笑着,长长地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那一抹嘲弄的笑。

    果真和他是一类人,不论是都被所谓的亲人抛弃,还是那么擅于不落口舌,就算是此刻他有求于他,只要他一狮子大开口,或者说,开出的条件让他觉得吃了亏,他就可以用做不到来拒绝。

    “三皇子多心了,朕只是想说朕的诚心而已,能办到的,竭尽全力给三皇子办到。”南旭日的嗓音清幽且极富有磁性,亲切和煦,如四月春风,这般说出来,言辞恳恳,让人由不得不信。

    “今年夏天的荷花倒是开的漂亮,这般的娇嫩妍丽,倒是让我想起了少女的面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润泽的花瓣,突然开口道,这一番话说的没头没尾,南旭日眉毛微挑,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开头,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说起这个,那天本王子一时贪玩,失礼来到贵处掳走了一个小士兵,给白大人造成了困扰还请大人多多见谅。”他说着忽然对一边的白慕云点头,那双光华流转的桃花眼轻轻的荡漾着,那样的美,让人人产生了一种雾气中开到最艳,即将凋零的感觉。

    “三皇子客气了。”白慕云僵硬的回礼,他平日里也是一个宽容洒脱的男子,对于别人一时的冒犯还是误解,轻轻一笑,也就让这些不愉快随风而去了,只是,涉及到了若若,他无可避免地变得小肚鸡肠了,碍于皇上在面前,否则他真想把袖子甩到他脸上然后转身离开。

    “说起来那个小士兵还真是好玩,长的也清清秀秀的,我虏他之前就听说过他是白大人的男宠。”他含笑的看着白慕云,卸去了戾气和疏离,那样的一笑,如三月梨花乍然绽放,冰雕玉啄,美不胜收。

    “三皇子……”白慕云惊怒地看着他,眸中失去了往日的镇定神采,他的声音很低,警告意味却是很浓的,男宠,他居然可以这么说若若,而且,是在皇上的面前,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可是,也不是笨蛋,他知道,皇上对若若有兴致,这般说起,不是更加让皇上好奇吗?

    “其实,我之前来的时候,想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白大人割爱,把那个男宠送给我。”柒寂夜对他的怒气毫不在意,就好像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地说下去,然后就是长长的停顿。

    “三皇子是在开玩笑吧,你对朕提的要求就是这个?”见柒寂夜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南旭日依旧保持着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镇定,轻笑着道,浑身散发着如玉般淡淡的光华,从刚才白慕云的失态他知道,若若之前就是被眼前的柒寂夜掳去,心里是恨得牙痒痒,只是,如今却不能和他撕破脸,他如果要若若的话,却也是不可能的。

    “皇上怎么以为本王子在开玩笑,本王子说的句句属实啊。”柒寂夜璀然一笑,如千树万树梨花开,随即敛住笑意,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开口:“不过后来我倒是无意间发现原来他是元帅的妻子,锦小王爷的王妃,也算得上是朝廷命妇了,之前的这一想法倒是亵~渎了王妃,既然王妃已经名花有主了,我又怎么能再去横插一杆呢,是本王子冒犯了。”

    “呵呵,所谓不知者无罪,三皇子之前也是不知道的。”南旭日淡淡的抿了口茶,面上滴水不漏,依旧是威严天成:“想必三皇子已经想好了条件吧。”

    “皇上果真明察秋毫,张勇继,把信给皇上陛下。”柒寂夜懒洋洋一笑,珠玉般的少年,笑起来也比阳光还要夺人眼。

    “是。”随侍在他身边的粗犷汉子把手中叠着的信纸递给了南旭日。

    南旭日伸手接住,笑着打开,只是,越看越心惊,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已经数变了。

    “皇上觉得如何?本王子的条件皇上得利也不少吧,更可况,这次贵国太后有恃无恐地公然把持朝政,恐怕也是有了我父兄的支持,皇上难道不认为即使你顺利地夺回了朝政,可是也和我父兄恶交了吗?”柒寂夜锁着他的表情,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凝着一道凝重的气息:“而且,本王子的诚意已经拿出来了。”

    柒寂夜一向用银色面具示人,而如今能摘下面具,自然已经说明了他的坦诚相对。

    “三皇子果真是冰雪聪明,这个条件朕也是好处多多,实在是想不出不签的理由,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就互相支持吧,不过,最后一条还是免了吧。”南旭日漫不经心地说着,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才告别分开,那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亲兄弟分离一般,要多不舍有多不舍,只是,在柒寂夜身影消失的瞬间,南旭日面上的笑容就冻结了。

    倒真是不简单呢,就从安排若若住在那个院子里,就知道了他这份隐匿的心思,那么之前他故意说着要若若什么的,然后又说了若若是朝廷命妇不能亵~渎,不就是在耍他和威胁他吗?不过,他以为他真的被威胁了就错了,那样的条件,让人这么心动,即使不拿出若若做挡箭牌他也会答应的,至于若若,他要的女人自然是自己去争取,不会要敌对方的力量的。

    “主子,我不明白,您不是想要那个女子吗,为何刚才不提出来?”张勇继才一出临淄城门,就忍不住问出声来,关于主子消失那两天的事,他知道的清清楚楚,还有主子回去画的那副美人图,一天到晚都要对着那副图发几次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主子对女人这么上心,他想不明白的是,既然这般喜欢了,刚才有机会为何不说呢。

    “张勇继,你对于感情这方面还是太迟钝了。”柒寂夜摇头,这个属下什么都厉害,唯独情爱这一段是懵懂如白痴,他的想法很简单,喜欢,抢来就是了:“那屋里的两个人,都喜欢小若子,他们是不会让我把小若子带走的。”

    “我不明白,如果主子您不把话说死,说不定就可以呢。”张继勇还是不太清楚,刚才是主子自己说不行的啊,别人还没开口呢。

    “那是因为我不说他们也会用一大堆理由来拒绝,不如我先说出来,抢占先机。”柒寂夜淡淡的道,只有在面对这几个心腹下属时,他的话才会多一点。

    “既然这样,主子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张继勇越发糊涂了,主子做的事情,是他琢磨不定的。

    “因为我想逗他们玩。”即使戴上了面具,张继勇依旧可以看见他微微飞扬起的唇角,逗他们玩?自从主子回来后就变了,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他想,也许那个姑娘真的可以温暖主子的心也说不定。

    安兮若不知道,围绕她而开展的一场风暴就在静谧处消失于无形了,而南旭日和柒寂夜两敌对的双方却秘密地签署了合约,天依旧还是很蓝,生活也很平静,只是,敏锐一点的人都闻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次日,刚刚结盟的南旭日和柒寂夜竟然出乎意料地开始擂响战鼓,两军聚集在距离城门三十里处,列阵,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那一战,被呈送到御国京城的奏折上写的详详细细,而同一时间,同样的奏折也送到了安国皇帝的手中,奏折上无不说明那一战是如何的鬼哭狼嚎,乌云压顶,遮天蔽日,就连远远的临淄城内都能听到士兵们厮杀和拼搏的声音,还有不是传来的爆炸声,有胆大的探子偷偷跑到战场不远的山坡探查,只能看见浓烟滚滚,铺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们几乎站不住脚跟。

    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浓浓的火药味,还有冰冷的肃杀和血的气息,他们几乎是争着往安全的地方跑去,匆匆在纸上写着战场之凶狠,简直是血流成河,残肢满地……如此云云,反正,浓烟里的情况一定也是这样的,哪次战争不是这样呢,他们理所当然地想。

    等到探子们都撤退的时候,几道不起眼的身影穿梭到柒寂夜身后,悄悄地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南旭日微笑不语,身边也有黑衣人来说,那些探子自以为探查了人家,却没想到都中了他们的计策,不知不觉竟然沦为他们的信使了,把他们要散播出去的消息给他们的主人。

    “皇上,干杯。”柒寂夜银色面具遮挡了大半张脸,只是却越发显得那双眸子流光溢彩,仿佛微风轻抚着湖面,波光粼粼,他的头发并没有如之前一般束起来,而是随意地披散在身后,早晨的露气沾在他的发见,流光飞舞。

    “好,为三皇子手下能人无数,为我们的胜利,干杯。”南旭日举起酒杯,唇角微微扬起,浮起的笑意如三月的雨丝,温柔和煦,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眼光华内敛,他和柒寂夜结盟可比和太后选的那个安国皇帝强多了,从柒寂夜手下的能人无数就能看得出来,不光有可以聘美他身边黑翼的轻功的人,还有可以预测天气的能人异士,挑今日打战也是那个奇人算出来的,风向朝着西南方,而他们的战地东北方向都是险峻,两国的探子也只能去西南看,看到的也就是他们周围点着的浓烟而已。

    “彼此彼此。”  柒寂夜深深看了他一眼,忽而一笑,仿若灼灼金辉穿透云层,光芒不可遮拦,南旭日身边居然还有这样的高人护航,看着他们行动的利落,也是一个不小的组织,怪不得对于回京的艰难险阻,太后可能的刺杀阻扰,他都是云淡风轻,没有露出一丝焦躁,有的,只是慵懒的笑。

    有趣,棋逢对手,看起来,以后两人身处顶端也不会有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也不会怕没有了好玩的对手。

    那边又是刺耳的哭号声,又一头羊被宰了,士兵们欢呼鼓舞,霎时间战鼓雷鸣,欢呼一片,争着把羊打理干净了放在火架上烤,外面不远处又开始有人点燃埋在地下的火药,炸起来的声响倒是成了他们的音乐。

    这场战争,在中午的时候,双方就各自撤回去了。

    南旭日看着天上灼灼的太阳,睫毛轻轻颤动,浓重的阴影旋即覆上,他薄唇微扬起,命令已经下了:“拔营,回京。”

    “是。”众人就算是再有疑惑,也只得遵命,不愧是皇上下的令,不消一个时辰,京城里面带来的军队已经和临淄的交接完全,除了留下一部分帮着临淄守城防止安国出尔反尔外,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还是要小心驶得万年船,其他的人就顶着热辣辣的太阳赶路了。

    安兮若还在惴惴不安地担心着打战的问题,乍一听就开始回去了,也不知道什么回事,已经被白慕云拉着走了。

    好在因为南恨天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好,而且也有向晚郡主这个女眷,还有皇上高贵的身份,倒是有人细心地准备了马车,只是,却想着向晚郡主和皇上一道而来的亲密,自作主张把他们归为一辆马车了,岂料却是马屁拍到了马蹄上,衣向晚这几日对南旭日还心有芥蒂,而南恨天那天的事情她也没想好怎么拒绝独处一车更是尴尬,看见两辆马车一辆坐了南恨

    天,一辆是南旭日刚毅的面容,一甩衣摆,夺过旁边士兵的马扬鞭而去。

    安兮若哀嚎一声看着天上的太阳,苦不堪言,几日前和柒寂夜顶着大太阳赶路的噩梦又要来了,她也不是没想过上马车,可是和哥哥一起坐,她没勇气上去,和前面的皇上,那就更是算了,无奈之下,只好向着白慕云走去,那天有柒寂夜的轻功带她,如今也就让云哥哥带她吧,顶着骄阳还要费劲扬鞭子,她还是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就偷吧。

    “若若。”南恨天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影跟着白慕云往前面走去,想着她莫不是想要去骑马,脸色一沉,正要叫她上马,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声音又落回了肚里。

    “啊!”冷不防经过南旭日的马车时,一双手提着她就把她拉上了车里,安兮若一双眸子惊吓还没有褪去,朦朦胧胧如氤氲了一层水汽,看的南旭日不由莞尔。

    “你坐马车吧,朕还是去骑马,不然士兵们岂不是笑话朕连郡主都不如了。”他按住安兮若的肩膀止住她起身的动作,一点笑意在唇边绽放,阳光灿烂,映得他坚玉似得面容也有了几分暖色,他说完就翻身下了车和白慕云往前面准备的马走去。

    安兮若看着他的身影,总觉得很熟悉,不然,怎么知道她要开口的话而又这么恰到好处让她说不出呢,是谁呢?眼前划过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她摇了摇头,两人根本不一样啊。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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