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14章不如不遇
云哥哥的画画的再好又如何,可是他却不是哥哥你,要画我的人不是你,把我画进心里的人不是你,明明太阳那么炙热,盛夏的暑气也上来了,她却觉得遍体生寒,就连身子也几乎站立不住,抓着荷花池边的栏杆勉强立住,手却在微微发抖。
“王妃,您怎么了?”身后的侍女看出她的不对劲,有些担忧地问道。
她没有回应,嗓子眼里直发酸,在胸口左边有个地方,酸的发疼,疼的钻心,像是有人拿着针在那里捣鼓着乱刺,插进去,在抽出来,再插进去……一直重复着的疼痛让她嘴里溢出破碎的低喃声,眼眶里热热的,拂面而过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冷,真的好冷,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暖和的。
“王妃。”看着她这个样子,身后的侍女有些着急,走近了点又提高了声音问道。
“我没事,就是看着这些荷花开得很好。”她抬起手,遮住了眼中星星点点的璀璨,淡淡的道。
“那王妃现在是要去白府还是先去休息啊,王妃看着气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侍女是新来的,说起这话来有些局促不安,低头抚弄着自己的手指,眉目清秀间还可以看见稚嫩的痕迹。
“不去了,我们就出府随意走走吧。”湖面上水波粼粼,晃荡着一张狼狈的脸,眸子中的惊慌悲哀还没有散去,她倒退了一步,这个样子如何去见人呢,只是不出门,哥哥要是察觉到什么,那不是大家都难堪吗?她摇摇头,吩咐侍女道。
“是。”侍女点头,下去打理去了,她抱着手臂,慢慢地蹲了下去,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咪,安兮若,打起精神来,只是,疼痛像是药瘾发作一般一波一波涌上来,一次比一次剧烈,仿佛永无止境,她知道,她的爱,还没有出口,就已经凋谢了。
太阳真的很晃眼,灿烂的光线刺得她眼睛有了流泪的冲动。
而这个时候的皇宫里,所有的地方都是张灯结彩,焕然一新,宫里大大小小的内侍宫女都忙得团团转,谁不知道,快要入宫的贵妃娘娘是那般得到皇上的宠爱,连内务府拟定的迎娶依仗都是和皇后用的一致,只不过数量上少了些许而已。
而太后住的慈宁宫却掩映在宫阙中,低迷的气氛弥漫,殿内对坐着太后和她的侄女两人,就算是太后恨得牙痒痒,季秋月依旧是不当那么一回事,优雅随意地喝了口茶,慢慢诉说了了她要嫁给皇上的决心,就仰着头告退了。
“别这么得意,秋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帝王的爱,哈哈,如果你不是姓季,你真的以为他会娶你吗?”太后看着远去的季秋月,几个素衣宫娥簇拥着的绯红身影,广袖飘举,若行云流水般流畅,衣袂迭迭若曳月华,看起来是那么的春风得意,她眼中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秋月这样的姿态,就是季家已经放弃了她和安陵王母子,只是,他们却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个看起来温润无害如小白兔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这么深沉,深沉的让她看走了眼。
“皇上。”季秋月一看见等候在慈宁宫的南旭日,就欢呼着跑过去。
“秋月,母后有没有为难你。”他细细查看了下,这才轻嘘了口气,随即看着她淡淡的笑:“秋月这个样子,真美。”
她今日进宫穿的是南旭日之前赏赐下去的衣服,一身织金红锦宫装,柔美的坠马髻上斜斜的插着桃形金凤发簪,两人相携,明媚的金红映着暖暖的明黄,映着南旭日面上更加温柔。
“没有。”季秋月娇羞无限地垂下头,风姿秀彻,更见婉约,如今的太后只是占着那个尊贵的位子而已,还有什么可怕的,想着以前每次进宫太后都要挑她的毛病然后数落她,现在她却可以冷冷地甩袖而去,风水轮流转,真是说不出的痛快。
“其实,我觉得秋月你穿金色的凤服更美,只是母后说不合规矩,只有委屈你再等等了。”南旭日带着她上了龙撵,一直把她送到了宫门口两人一路低低私语。
“秋月明白的,太后也不想让皇上被别人说是昏君。”季秋月心里恨太后恨得牙痒痒,面上却还是柔弱地说着。
“朕只是喜欢你而已,管别人怎么说啊,而且朕本来就是昏君,连自己的弟弟都管不好,如今京城里人人都在说起安陵王的罪错,朕却不知道怎么是好。”昏暗的轿子里,季秋月看不清南旭日的表情,只听得他低低沉沉的声音,还有似乎是被轻云遮掩的星空一般的眼,迷离而诱人:“朕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严惩的话,国丈和太后肯定不同意,如果不惩罚的话,朕也无法和百姓交代。”
“皇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皇上也不必想太多的,我自会去和父亲说,父亲他会明白的。”季秋月想着以前太后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有阻扰她一步登上后位,还有安陵王那个整日和姬妾纠缠,穷奢极欲而残暴的男子,居然还想要娶她,心头的厌恶感油然而生,她抓着南旭日的手,开口道。
“难得秋月你深明大义,朕一直困扰的问题就解决了。”南旭日抓着她得手,微笑了一下,薄薄的唇边勾勒出一道极有魅力的弧线,黑如点漆的凤眼瞬间变成了诱人的漩涡,让季秋月深深迷醉。
他微笑着,送季秋月出了宫门,随着身后的小景子一笑,示意他拟旨:“安陵王强抢民女,为祸京城,,朕思其年少,宽容以待,劝其改正,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趁朕征战临淄之时,竟然威胁太后,逼宫欲图夺位,朕心痛之,然大错已铸成,论罪当诛,念起朕之胞弟,赐白绫一更,特喻。”
“这道圣旨,你去把安陵王带到慈宁宫,朕要太后也一起看着乱臣贼子得诛,宽慰太后近日受惊之心。”他微笑着,声音冷清沉稳,细长的眼末梢微微挑起,眼中有血色蔓延,龙袍上精致的绣纹迤逦出张扬的色彩,映着他锐利威严的视线,更显得气势嚣张。
“是,皇上。”有其主必有其仆,小景子眼中寒光一闪,拳头捏的紧紧的,就要可以为小匣子报仇了,他看了一下没有一丝阴霾的天,心中说道。
“皇上。”一声轻轻的响声,南旭日回过头,却看见衣向晚已经慢慢向他走来了。
“说了多少次了,只要没有那帮嘴巴喜欢咬文嚼字的老古董在面前又不必多礼,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呢。”他看着她红色的裙裾从绿草上滑过,衣袂飘飘于阳光之下,拉长了孤单的滋味,染色了凝视的眸子,泛起了痛楚的清冽。
她是看见了刚才他和季秋月在一起的亲密吧,看到她眼中受伤的痕迹,南恨天凤眼微微柔和了些,有些不敢看她悲伤的侧脸,向晚喜欢他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却是一直把她当做妹妹,如此这般,看见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礼不可废,更何况以后行礼的机会也不多了,皇上,我想和你谈谈。”她固执地跪下去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宫礼,仰着小脸看着他,若琼花般决然。
“向晚,朕现在还有要紧事要办。”南旭日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她有几缕散落的发丝,语气中有淡淡的宠溺。
“是非常重要,刻不容缓的吗?”衣向晚微微一笑,颤抖的唇终于能发出沙哑的声音,却若九天外的飘逐,仿佛随时会悄然消散,那声音很轻很轻,却更是雪花,出口就要融化:
“皇上,不会要很多时间的,我只有今天了。”
“你们都留在这里。”她几乎是模糊的呓语,两泓碧水般的明眸直勾勾地凝视着他,脂粉未施的样子像是一道清浅的溪水,流淌在冬日的阳光下。
他忽然发现,其实向晚也和若若一样,是很小的女孩子呢,只是,当她决然一身回到京城,面对太后的利诱毅然站在他身边出谋划策,一一说服她爹爹的部下归顺,兴办诗社招揽人才的时候,那样的光芒四射,让他有了何不是男儿身的惋惜,他对她从来只有欣赏,只有疼惜,只是,看到她这个样子,仿佛是触动了他心中某一根弦,更可况她刚刚说的话让他也有些疑惑,遂点点头带着她往御花园走去。
夏天的午后,天空因为昨夜雨水的洗刷而露出清澈的蓝色,白云片片随风轻舞,御花园里的花更是开得灼灼其华,浓墨重彩,那样红艳的山茶,远远望去,像一痕红绸,划开碧绿的草地。
衣向晚有些恍惚,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这么走在她的前面,挡住了所有的燥热,她一步步,踩着他的步子,心中微微发酸。
“皇上,恭喜你。”明日就是季秋月进宫的良辰吉日了,这个偌大的宫廷里就要迎来它新的女主人了,衣向晚生平第一次软弱的咬着唇,眼眶里布满了泪水,但是她却执意不让眼泪流下。
“向晚,对不起。”看着她软弱的像是失了魂的模样,那样的表情让南旭日一阵心痛,忍不住轻轻拥着她,下巴靠在她的头上,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无言的说着自己的道歉,之前他明明知道向晚爱他,却聪明的不点拨,任由她慢慢的陷进去,因为他的卑鄙他的私心,他想要让向晚死心塌地地呆在他这一面,直到如今,伤害却是造成,再也于事无补。
“皇上,其实,我是想向你辞行的。”她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无力加上心酸,让她的眼一阵迷蒙,一个忍不住,泪水就落了下来,这个怀抱是那么的温暖,让她靠着就有了上瘾的感觉,只是,她却清楚地知道,这不属于她的,她狠了狠心,推开他,退了一步说。
“辞行?”南旭日有些惊讶,随即,艰难地开口,面对所有的国事阴谋,他可以风轻云淡的四两拨千斤也好,还是运筹帷幄周旋其中,都可以做到不露声色,可是如今,他却是觉得心头一痛,痛的声音都哑了起来:“为什么要走呢,是朕哪里做的不好吗?让朕照顾你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朕的亲妹妹……”
他急切地说着,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软绵绵的疼惜。
“皇上,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她吸了吸鼻子,把又要滑落的泪意死死逼了回去,她知道的,他一直就很喜欢她,只是,那只是喜欢,不是爱,自欺欺人了很久,她也曾经可笑卑微地去争取,甚至在安兮若面前强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枉做小人,只是,看到他娶了季秋月,她却是真的绝望了,就好像被冰水从头淋到脚,冰凉透骨,让她明白,她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两个人,他们的距离有多远啊,她可以为了爱情孤注一掷,只要他给予一点点的回报,而他呢,他喜欢的是安兮若,却也可以温柔的笑着娶别人,只因为在他心中,江山最重,江山美人,从来都不是美人江山。
她真的就要放手了,就好像枝头的树叶一般,就算是在眷恋,也只能决然地跌下,在离去,之前的初见,她以为她可以一直努力地追随着他,直到现实让她一次次碰壁,最终心伤的千疮百孔,她才明白没有谁勇气,将爱情进行到底,至少她不能。
“看吧,这座宫殿真的很漂亮,却不适合我,我衣向晚是什么样的女子,当年随父王和他的部下把酒言欢的时候,他们谁人不赞一声,向晚郡主,巾帼不让须眉,可是如今,在这样精致的宫殿里呆了一段时间,我居然会哭了,要是爹爹地下有知,恐怕都会觉得我丢脸了。”她抬头望着天,浅浅一笑,妩媚至极,又像是恢复了那个朝气蓬勃的女子:“再不离开,我怕是连那些深闺女子的一哭二闹三上吊都学会了,想着都恶寒。”
她说完,自己倒是先撑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向晚,你…真的要走吗?”南旭日迟疑地问道,这样的向晚,好像又回到了他初见她的时候,一双眸子璀璨的神采飞扬,和阳光相得益彰,美妙婉转。
“是啊,从小我就立志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而且,我也相信女子不会不如男,如果皇上相信我,就让我回里郡,让我替父亲为您守着边关。”她说话的声音非常轻柔,可是那样坚定的声音却如同清泉般缓缓从心里流过。
“好吧,朕准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妹妹向晚郡主,若是要走,先让内务府安排安排,准备一番再去。”他凝视着她,看着她眼睛里隐约的亮线,被她很好的掩盖在笑容里,心中竟然折射出浓稠的酸涩,低低的开口道:“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朕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拒绝。”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明早就走,离开了里郡这么久,可想死那边了,而且中间可以经过江南,那边这个时候荷花可是一绝呢,要是等着内务府慢慢安排下去,恐怕去只能看到些残荷了。”她感觉越来越不能和他呆在一起了,怕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决心就要动摇,颓然地往树干上一靠,深吸了一口混合着泥土味和芳香的空气,淡淡地开口,却像是极疲惫般闭了眼,长长的睫毛掩住了一切光华潋滟,她如何能在这里,亲眼看着他娶别人。
“这么急吗?”南旭日被她的回答震住,缓缓开口问。
“是啊,我这人一向如此。”她笑笑,看着边上的月季开得妖娆艳丽,红艳艳的花瓣娇艳欲滴,实在是喜人,忍不住摘了一朵轻嗅:“皇上,我想问你一句话,你不是喜欢安兮若吗?如今你娶了别人,是不是你已经放弃了安兮若。”终究还是忍不住要问出口,明明已经告诉了自己现在就洒洒脱脱地转身离开,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为何,还是要问……是要让自己输的彻彻底底吗,是要让自己甘心吗,输给的是皇位权利,是男人一生梦想的至高点,安兮若和她也是一样的,一样是失败者,这样,自己的心就会好受点,疼痛轻点吗?她自嘲的一笑。
“朕爱得是若若,没有其他人,只有若若。”南旭日却是沉沉的,很认真地说着,一双黑眸光彩炯炯,目视着远方,带着志在必得的霸道和深情。
没有别人,那季秋月?原来,他竟是倾注了这样的心思在里面,衣向晚不敢想下去,她倒退了一步,眼中慢慢变了颜色,匆匆的掩盖住自己的失色,她强装着镇定告辞:“我明日就走了,今日还有几个朋友要告别,就先离开了。”
她走的那么急,和他错身的时候甚至来不及看看他的侧脸,这一次错开,可能就再也没有相遇的机会了,从此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只是她知道,她的心境已经和相遇前不一样了,没有遇到他多好,她就是风轻云淡,从容一身的衣向晚,她有些悲哀,终于明白了,世界上有些相遇,不如不遇。
日看着她踉跄的身影一路向前面冲着,如疾风下被吹拂着东倒西歪的劲草,他知道,向晚已经接受了事实,从今以后,她会努力的学着遗忘了他,忘了他给的伤害,重新做回那个洒脱的衣向晚。
只是,目睹这一切,他的心还是充满了愧疚,他幽幽的望着粼粼湖水上泛着的碎金,空气中漂浮着令人烦躁的郁闷,而他的心跳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显得格外清晰,咚咚咚咚,句句都是对不起。
自从爱上了若若,他才知道,爱情,是最无暇的纯雪,是不能用来玷污的,更不是谋得权利的工具,他错的离谱,只因为觉得向晚坚强,就那么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会没事的,因为她不怕受伤,所以她活该,因为她对他的爱,所以可以肆意伤害,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是会痛的,只是能忍耐而已。
“向晚,是不是很痛?”如果可以重来的话,那么他不会这么做的,只是,世界上却没有后悔药,时光总是往前走的,他迎风而立,幽幽的叹息,只希望她以后会遇到一个更好的男子,然后幸福快乐。
“皇上,一切都准备好了。”小景子看着他沉默了很久,转过身来的时候,慢慢走上去低声道。
“好,摆驾慈宁宫。”深吸了口气,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冰冷的让人如坠冰窖般的声音响起。
慈宁宫里,被关了几日的安陵王爷已经不复那日的犀利生机,这几日的牢狱生活已经把他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身体折磨的形销骨立,虽然并没有受刑,只是夜里听着隔壁被刑法的犯人凄厉的尖叫,却让他的发抖。几乎是几天都没有合眼,之前和皇上拍板叫骂的勇气,以为大不了一死的魄力已经被吓到九霄云外了,他怕了,怕痛,怕死,怕从此就要在黑暗中,睁不开眼来。
“母后,我不要死。”他抓住太后的手,轻声啜泣,已经没有太大的力气哀求了,不知是饿得无力还是被惊吓住了,他身子都在轻轻颤抖。
“瑜儿。”纵使是玩弄争斗后宫,杀人连眼睛都不眨的太后,看到亲生儿子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眼中闪烁晶莹。
“果真是母子情深啊。”南旭日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他轻笑着说道,眉目更是俊朗如画,一身黄衣在行动中说不出的潇洒风~流,菱角分明的薄唇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就这么懒洋洋的看着他们。
“母后,你让皇兄不要杀我,我错了,我不会了。”安陵王一看见他走进来,身子就忍不住地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蜷缩着往太后身后躲去,惴惴不安地说道。
“皇上,瑜儿可是你最后一个弟弟了,你就真这么狠心吗,不怕别人说你对亲兄弟们赶尽杀绝吗?就算是以前我们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母后的错,以后母后带着瑜儿,再也不会妨碍到你了。”太后看着他哀哀说道,就算是脸上脂粉再多,也遮掩不住眼角细细的鱼尾纹。
“母后,我记得你教过我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南旭日低沉的声音仿若从地底传来,犹如催魂使者一般:“更可况,杀了安陵王爷,京城里百姓只怕是大快人心,人人称道朕是贤君,大义灭亲。”
“你…可是,你们是亲兄弟啊,身上都流着你父皇的血,和哀家杀那些宫妃不一样的。”太后略一低头,吸气,她看着自己精心修理的长指甲,看着那鲜红的颜色,感受到其中迫人的力量,支撑着她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而且,哀家那么做,也算是为你登上皇位扫除了障碍不是。”
“是吗,母后?真的是为我扫除障碍吗,只怕是为安陵王吧,只不过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南旭日一双眸子眯起来,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而且,据我说知,那些宫妃,有的还是怀有身孕的,那也是朕的皇弟皇妹啊,母后自己都下得了手,朕又怎么会让母后失望呢,小景子,还愣着干什么,时辰已经到了。”
“是,奴才这就送安陵王爷上路。”小景子从托盘里拿出长长的白绫,脸上带着痛快的笑意,一步步向着安陵王走去。
“母后,救我。”安陵王紧紧抓着太后的手,面无血色,整个人却只能发出如新生小猫般微弱的呼救声。
“皇上,你不能……”太后一把护住自己的儿子,神色已是大乱,身后两个黑翼里的成员出手制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他看着小景子麻利地勒住安陵王的脖子,一圈,又一圈,看着安陵王眼睛瞪得老大,舌头都伸出来了,不停地想要去扯下白绫,惊惧的样子让他看得更加舒畅,之前没杀他留他几日好活,也就是让他去牢里知道死亡的恐惧,人不知而无畏,他就要让他知道,敢下药毒害他是要付出代价的,之前还敢和他顶嘴不怕死,那时杀了他怎么能有现在这么精彩的表演呢。
“不要,放开他。”太后凄厉的哭喊出来,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开黑翼成员的束缚,一双眼睛已经是血红一片,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她的面前,这一刻,她的心神俱裂。
“母后,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啊。”南旭日欺近她,双目中寒光掠过,用比冰还要冷锐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冷冷的道:“你害死了朕的母亲,朕就杀了你儿子抵命,朕也不计较你毒害朕的事了,已经很宽容了吧。”
“哈哈,我杀了你母亲,阮紫宁那个贱人要是这么容易死,我还用活的这么凄惨吗?”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她的怒火,而安陵王爷随着几次剧烈的抽搐不动了,她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那般尖利的声音,如冰帛般划破了夜空,让人听得心里如被刀刮一般难受。
“你什么意思?”南旭日抓住她的衣襟,声音寒冷如冰,字字句句犹如冰珠一般。
“你以为哀家杀那些妃子你父皇不知道吗?他知道的,都知道的,也是默许的,因为这么女人以前得罪过阮紫宁,至始至终,他唯一认定的儿子就只有你一个,不然,皇子们暗地里明争暗斗,他却是冷眼旁观,然后看着他们铸成大错而身死。”
她放声大笑着,神情疯癫欲狂:“我的瑜儿,我的宝贝瑜儿,唯一活下来的瑜儿,皇上给他取名瑜儿啊,如今,这个他父亲认为是‘多余’的孩子也被你杀了,你也别得意,我季明艳这一生做了很多坏事,没做过的也绝不会承认,我没有杀你母亲,不然,我怎么还活的到现在,你的母亲不要你,她扔下你出宫了,不想被锁在深宫里,你以为你父皇死了吗,其实只是你的父皇不要你了,他们都不要你了……你也不过是一个可怜虫而已。”
南旭日冷眼看着她疯癫地拍手大笑,双目杀机大盛,一步一步走向挣脱他手的太后,活像是魔王从地狱降临人间一般。
“母后,你想要激怒我杀了你,只是,儿子怎么舍得呢,至少,留着你,儿子还会觉得,我还不是最可怜的,如果母后有勇气,大可选择自杀。”他笑着,一字一句,轻柔的说着最残忍的话,他知道的,深宫里住了一辈子的女人,这样有着阴毒心机的女人,害了很多人,却更是怕自杀,因为她看多了人死前的惨状。
“你是魔鬼。”太后尖叫一声,把花瓶向他砸去,被南旭日轻松的避开了,他冷冷的笑着,这样的真相,却是如晴空霹雳一般把他击中,到了这个时候,太后已经是崩溃了,这个时候说出的话不太可能是假的,如果真的是那样,如果真的是那样……他的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立刻觉得痛意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翼,你马上去给我查清楚。”他揉着眉心,冷冷的吩咐道。
“是。”身后的人低低的应了一声,身影已经消失了。
“宁可我负天下人,也绝不让人负我,就算是我的母亲一样。”夏日的阳光微微有些炫目,金色的光芒勾勒出他坚毅的线条,他的目光阴冷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让人生生起了一身冷汗。
“皇上。”小景子有些担忧的叫了一声,这样的皇上,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这么的冷,这么的寒,他有不好的预感,皇上似乎变了,心中低低的祈祷,希望翼带回来的消息不是那样的,希望那只是太后狗急跳墙的胡说,他不敢想象如果那是真的,皇上那样的性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把这里处理干净。”南旭日却只是丢下这句话,不再理他只身离去。
“唉。”小景子看了眼慈宁宫里的宫女太监,之前他以为皇上只是会把他们也一起监禁起来,却是处理干净,这么多人命,真的变了……
衣向晚匆匆离开南旭日后精神恍惚地出了宫门,就连门口的侍卫给她行礼也恍若未见,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人潮如水的大街上,纵然是夏日的午后,可是这街道上依旧是热闹如斯。
第一次来逛街,是南旭日带着她的,那时的她刚从里郡回来,第一眼就被和里郡完全不同的繁华所吸引,他温柔地给她买了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堂堂的一国之君,抱着女儿家喜欢的胭脂水粉,冲着她温柔的笑,那一刻,她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心里有些烫烫的柔软,好像打翻了一盆热热的水,温柔的感觉蔓延开了。
那天,她吃了第一串糖葫芦,本来只是眼馋多看了几眼,他却看穿了心思,买了来笑着道:“吃糖葫芦有什么丢脸的,你也就是一小女孩一样。”那个时候,金銮殿上霸气沉稳的帝王,在她面前,含笑看着她吃糖葫芦,双眼亮如黑夜的星子,那天的糖葫芦真的好甜啊,一直甜到了心底,然后悄然化开。
她慢慢的走着,细细的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地方都有着满满的回忆,从别后,这些地方再也看不到了,她的心酸酸涩涩的,胳膊好像被别人撞到了,有细微的疼痛传来。
“没关系的,衣向晚,你很勇敢的,只是一点疼痛而已,一会儿就好了。”她眨巴着眼睛,淡淡的晶莹溅落在长长的睫毛上,忽然觉得好凄凉,仿佛就好像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车如流水马如龙,如斯繁华热闹,可是心却如荒山野岭一般空寂,此刻,她才明白了,她和皇上,其实就是路上的行人一样,短暂的交集过后,就是擦身而过,她是真的该回去了,只是还有点舍不得而已。
一座座店铺,一个个房子,一条条街道,她一一望去,那么认真,像是要刻在脑海里,也像是和过去告别。
等到夕阳斜下的时候,她终于全部全部都看完了,站在锦王府的门前,有些踌躇地走着,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敲门。
“向晚,你怎么来了?”南恨天正好开门出来,看见她在门口,有些惊喜地叫道。
“恨天,我,……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你现在是要出门吗?”乍然见到他,她忽然有了一丝慌乱,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才知道,刚才自己徘徊这么久,就是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如今已经遇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也没有什么大事,我们进去说吧。”他侧身让衣向晚进了府,轻柔的声音从她耳边淡淡滑过,带着丝绸一般的柔滑。
“好。”跟着南恨天进了府,衣向晚一路打量着王府里的景致,曲径通幽,宁静而致远,看着一路上丛丛的翠色树叶,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父王喜好园林,所以这府里种的树木也多,正好这夏天凉快。”南恨天见她看得出神,开口说道,带着她到了最近的一个亭子里:“你要对我说什么呢?”
侍女送来了冰镇的酸梅汤,她浅浅啜了一口,低声道:“恨天,我要离开了。”
“什么?”南恨天脸色一变,他看着向晚来的时候,以为向晚终于是想明白了怎么答复他,只是,冷不防听到这句话,脑子一下子闪现出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晚,那一串缠绵悱恻断人心思的吻,瞬间,所有的喜悦都被一种莫名的情绪代替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些艰难地开口,目光却依旧是暖暖的,带给人安心的感觉,如同秋日的阳光般,和而不灼。
“我要回里郡了,明早就起程。”衣向晚闭了眼,保持着气息的平静,继续说道:“所以,我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恨天,再见了。”
“可是向晚,我……”南恨天的心漏跳了两拍,听到向晚这句话,他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这样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是什么。
“恨天,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其实只是出于我照顾了你一晚上而已,不然,你是不会说出口的对吧。”衣向晚抬起头,一双眸子如冰水里浸泡过的黑玉一般剔透,亮晶晶的好像是刚摘下来的葡萄。
南恨天沉默以对,向晚说得对,虽然他喜欢向晚,却也不会这么快就说出口了。
“你不必如此的,那不过是因为我内疚而已,因为毕竟我之前劝过你去战场,而且,不过是照顾你喝喝水而已,我都不在意了,你堂堂男子汉又何必拘泥于此,耿耿在怀呢。其实恨天,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人并不是我,只不过我和你们经常见到的大家小姐不一样,所以只是欣赏而已。”她秀气的眉眼清透干净的如天边的一抹云。
“好了,我也要走了。”她喝完杯子中最后一口酸梅汤,扬起一抹淡然的笑起身,末了,对着他叹息道:“有的时候,你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只是因为她在你的身边所以没有感觉,所以,一定要抓紧啊,不然的话,到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
“向晚,我送送你吧。”向晚的说的话他听不大明白,只是想着就要看不到她了,心中却涌起了浓浓的不舍,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向晚是真的爱着皇上的,不然,为何在明天就要离开呢,也只是想着不要亲眼看到让她撕心裂肺的场面而已,他想要挽留,却清醒的知道留不住,唯有看着她离开,无能为力。
“不用了,你还是先想想我给你说的话吧,看到你送出来,分别的时候反而不干脆,徒惹我伤心不是。”她的声音温婉柔弱,像是一缕似有若无的轻风一般,眉宇间有着淡淡的轻松,终于和恨天告别了,她也算得上是松了一口气,天已经渐渐暗淡下来,她正打算回宫,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月如钩,星也溢出些清辉,也有些温凉。
在房里辗转反侧了许久,安兮若还是睡不着觉,她索性披了衣服坐在窗前,幽幽的看着远处的青山隐隐,寒星点点,窗外的夏风簌簌吹过,清晰入耳,一片凉意,纱纬舞扬,迷蒙诱人,她的手指不由得轻轻拨弄着手下的琴弦,一连串清越的音符如流水一样从她指尖跃出。
已经好久没有弹琴了,这一下去,竟然让她有了弹下去的感觉,她抬眼了下外面沉沉静静的院子,反正王府里的院子都相隔甚远,深夜弹起来,也应该不会惊扰了别人吧,她这样想着,纤细的手指已经按在了琴弦上。
是一首舒缓悠扬的曲子,只是现在她的心情却是很糟糕的,那样欢畅的曲子让她弹得凝结了浓浓的哀伤,悲悲切切地飘荡在夜色中,充满了彷徨与悲哀。
“若若,原来,向晚对我也是有情意的。”
“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一般。”
可不可以不要想起,可那些话语却还是在她耳边回荡,安兮若啊,你真的是没出息,她心里暗骂着自己,一丝淡淡的哀伤之色从眼底丝丝蔓延开来。
衣向晚立在窗子下面,看着安兮若如发泄般地乱弹,该是怎样的心情才能把这首单纯的曲子弹奏的如此纠葛,她看着她纤细的侧脸,如同剪纸般落落分明,乌黑浓密的长睫毛仿佛蝴蝶的翼,在轻轻颤抖。
忽然,她心里用过一丝奇妙的感觉,想是真的放开了吧,再次见到她,一点也没有了上次的憎恶,只是觉得她好小好小,就好像她的妹妹一般,她眼底那样如海藻一般疯长丝丝蔓延出来的痛苦,和她之前的好像,上次那样伤人的话也不知怎么就从她嘴里说出来了,她忽然一阵后怕,那样丑陋的嘴脸让她不敢相信是她自己的,还好,她能及时醒悟过来,否则,等到泥足深陷,让嫉妒和疯狂消磨掉她身上所有的光芒时,她也就成了深宫中那些怨毒刻薄的宫妃,蜗居在小小的一角等待着腐烂死亡。
“曲子是好曲,不过太悲了,琴仙教出来的徒弟果然厉害,明明一首快如春风的曲子,竟然还可以弹的这般缠绵悱恻,哀婉凄绝。”一声轻柔的语句飘进了她的耳里,像是一缕似有若无的风,安兮若还沉浸在曲子的悲哀中,一时间触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直喘息。
“你怎么来了?”安兮若刚刚被她的突然出现吓得心漏跳了一拍,此刻已经慢慢恢复了,眸子轻抬,看着眼前的女子,月光下的她美好的似昙花初绽,她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把衣服穿的这么漂亮,一身浓烈的红色,上面绣着太多的流苏,摇动着不知多少色彩,如泼如溅,仿佛灿烂流霞在肩头,衬出一章灿然如星的脸孔,那种肆意的美丽,令人惊艳,是衣向晚。
“你怕我?”衣向晚看见她眼中浓浓的敌意和防备,忽然有些好笑,原来,之前的她以为安兮若抢了皇上,恐怕在安兮若眼里她也是抢了恨天的狐狸精吧,她们两人竟然还有这样的默契,不知怎的,想起来就开心。
“谁说我怕你了,不过,夜半来到别人的房里,向晚郡主还可以来的更惊悚点。”她仰着小脸,不服输地瞪回去,咬牙忍着也不承认自己刚刚被吓到了。
“安兮若,我好想并没有到你的房里吧,你这样说,我要是不进去就好像对不起你了。”衣向晚妩媚一笑,风姿绰约地站在院子里,在那幽幽的灯光下,那样的美丽让人不敢逼视,她是家中的独女,从小也没有姐姐妹妹斗嘴,如今感觉,斗嘴还是一件不错的事呢,看着安兮若依旧是皱得要缩水的小脸,她故意轻轻一闪,从窗户里挤了进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安兮若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半夜来,不会就是扰她清梦吧,真是看不懂这个女人的行为了。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衣向晚看着安兮若本来就黑的像锅底的脸这下黑的像墨汁了,心情大好的问道。
“啊?”安兮若冷不防她问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倒是没有及时回答。
“其实我也很讨厌你。”衣向晚已经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下,一双腿舒舒服服地翘起来,那般悠闲地样子,好像这里是她的房间一样,自然而然的连安兮若也忘记了应该赶她走。
“可是很奇怪,我要走了,却想着要给你告别。”她皱眉想了下,叹息道。
“你要走,什么意思?”她吞了口口水,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可不可以把嘴巴闭上,再擦擦流下来的口水。”衣向晚嫌恶地蹙眉。
流口水?安兮若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只是,嘴角明明是干的啊,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一双利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样可爱的反应更是逗得衣向晚咯吱咯吱笑得像是偷到了粮食的小老鼠,他们还不知道她这样好玩吧,不然,恐怕更是不能放手了,心里低低的叹息了声。
“你不能走,哥哥他喜欢你。”安兮若也顾不得瞪她了,她只知道,衣向晚离开了哥哥一定很伤心,挽留的话情不自禁就出口了,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吧,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就算是苦的,也甘之如饴,她有些悲哀的想。
“你是真希望我留下?”衣向晚有些吃惊,随即看到那双如水晶般透明干净的眸子时,微微失神,她叹息一声,迎着她的眸子轻轻开口道:“其实,恨天他对我……怎么说呢,是喜欢,但并不是爱,而且,我觉得他爱得是你。”
“怎么会?”安兮若失声问出来,哥哥喜欢的明明是向晚郡主啊。
“哎,这个我说也没用,你们自己发现吧。”看到眼前这个更加吃惊的反应,向晚揉着眉心只觉得一阵阵头疼,这两个人可是一个比一个迷糊,看来这爱情的路可有的弯子绕了,只是,想到皇上那志在必得的霸气双眸时,她心底划过一丝忧虑。
她承认,她之前嫉妒安兮若,可是如今她已经洒脱地放手,一时之间,人倒是清明了许多,这也许就是旁观者清吧,她和安兮若都不适合在后宫生存,她是太过直接,不懂得后宫女子那些弯弯曲曲的心思,而安兮若就是单纯如白纸,看起来是这些年被保护的很好的结果,这样的她,在后宫要么是四五葬身之地,要不然就是近墨者黑,变成了真正的后宫女子,这也就不是他们喜欢的她了。
忽然发觉,她真的是喜欢安兮若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为她着想。
“安兮若,如果我们不是在这样尴尬的处境下相遇,也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向晚无不感叹地说道,这样纯洁如水的女孩子,的确是做姐妹的最好人选。
“你真的要走?你舍得吗?”这一刻真的确定她是说真的,安兮若不知为何,心底忽然升起了不舍,向晚的洒脱大气都是她羡慕的,她们应该能很合得来,只是中间隔了一些东西,而如今,才刚刚缓和了两人之间的嫌隙,她就要走了。
“什么是舍得,有舍才有得,虽然的确是舍不得这里,可是回去也能过上我原来自由的生活,不像在京城里,说句话都要注意这注意那,真是不痛快。”她唇角一弯,轻快的道:“这就是人生啊,得到一些,就要放弃一些了,更何况,我不走,我们以后说不定又要成敌人咯。”
最后一个音调拖得长长的,让她也跟着莞尔。
“好了,我也要走了,不过,走之前给你说下,不要去招惹皇上。”她看着安兮若迷茫的双眼,撑额失笑,那人要做的事尤其是她不招惹就能避过的,总之,她也只能说让她自求多福了:“算了,不过,虽然我们以前不愉快,不过,认识你我很高兴。”说完不再多做停留,飞身离开了。
安兮若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其实她也很开心认识她,只是,却是马上分别了,有些惋惜,她们之间就只有刚才短暂的温暖,这也许就是女人之间的友谊吧,矛盾是大多数的,温暖只有那么一瞬间,不过,她说哥哥喜欢她,她怎么看不出来呢。
望着再也看不见人影的窗外,这次十指微动,琴音似是被清泉洗涤,幽音萦回,似温情缠绕,似温暖包裹,若隐若现,她默默在心里说声,向晚,再见。
而往皇宫里赶的衣向晚闻及那一声几不可闻的清音,嘴角微微上扬。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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