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可爱王妃 > 第24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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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我不认识你啊?”安兮若看着眼前的南旭日,那是张令人神魂颠倒,英俊迷人的容颜,宽阔饱满的额,坚挺的鼻子,混合着英俊和阳刚的侧脸,薄薄的唇抿出线条,墨如深潭的眸中带着魅惑人心的清幽,这个霸道邪气的男子时她的夫君么,她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啊,一想,脑袋又开始隐隐做疼了,她揉着太阳穴,有些无措的问道。

    “若若,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南旭日温柔的说着,看着床上惶恐不安的安兮若,出神了许久,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我,我不知道,我叫若若吗?”想了好久,脑袋里除了空白还是空白,她竟然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有些难过地说出来,喉咙里就像是塞了一把棉花那么难受,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要费尽心力,那双澄澈的明眸,在灯光下闪过一丝黯然的伤感。

    “没关系的若若,头痛的话就不要去想了,我都说给你听,你叫安兮若,我的若若,你因为生病所以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他倾身靠近她,飘飘荡荡的青丝顺势覆盖在她的面上,那双邪魅至极的眼瞳,妖冶惑人,丝丝不可琢磨的光线,像扑哧着的黑色蝴蝶,暧昧而妖娆地缠绕,勾人魂魄。

    “我是这御国的皇帝,而你是我的皇后,我唯一的妻。”他的语气,轻柔到了极点,声音低沉而,恍若一阵暖风,轻轻吹过她的心尖,暖在心底。

    “那我们成亲了?”他靠的很久,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龙涎香,她总觉得哪里不对,满心的惆怅,就像是海岸线一样长长地延伸,直没入遥远的天边,仿佛无穷无尽,有些小心得问道,抬眼看着他的眸,等着他的回答。

    “你忘记了么若若,你的身子不好,所以还没有呢,等你大好了,我马上就行册封大典,让你做我真真正正的皇后。”他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和削瘦的身子,有些心痛,唇忍不住落下,像蝴蝶扑扇的翅膀一样,极轻,极柔地落下去。

    “哦,不急的。”不知道为何,听到这个答案,她心里舒了一口气,一直压抑着的沉甸甸大石落下去了,感觉到他的吻,下意识的,她不着痕迹地侧过脸,让他的吻落在了她的侧脸。

    “我是说,不急于一时,你先忙你的正事要紧。”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明明眼前的男子时她的夫君,为何她却是这般抵触他的气息呢,映像中,遥遥的好像有一股淡雅的青草味道,待她要仔细闻时,已经消失无踪了,有一些怅然,看见他略微受伤的神情,她有些着急地解释,却并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恩,若若,你刚刚大病初愈,多注意休息,这些事情就不用伤神了,我自会处理的。”轻轻地托着她的头放平,为她拉好被子,他低低地说道,语气中有说不尽的缱惓情深。

    “我……害怕。”闭了一下眼睛,她就赶紧睁开,完全陌生的环境,让她无从适应,好像一睡着,就要被黑暗吞噬般,看着他不解的目光,她低低的说了句。

    “别怕,这里是安全的,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她害怕的就像是一只被雨水打湿翅膀的小鸟,让他心中又是一阵怜惜,柔声安抚道。

    “恩。”迷迷糊糊地应着,不一会儿,她就睡熟了,她睡得很沉静,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甜腻滑过他的耳廓,空气中氤氲着暧昧的味道,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侵染了心头,是渴望,渴望永久地占有,夜夜看着这灯下的睡颜。

    南旭日久久的凝视着她安详的容颜,明明灭灭的烛火微微笼罩在他的眼睑上,就像一层浓重的帷幔,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迷离,似乎在想什么。

    秋月宫

    季秋月慵懒地斜靠在冰丝雪纱紫竹榻上,一身水绿色的水绿长裙,用银线在衣襟扣上修满了带露的菡萏,身后的宫女正小心翼翼地替她打理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那双灵巧的小手上下翻飞间,繁复美丽的双月髻就已经弄好了,再插上蓝田进贡的雪玉打磨的蝴蝶梅花簪,衬托着耳上戴的珐琅梅花耳坠子,更是娇艳如花,明眸皓齿。

    “皇上要来了吧?”她拿着铜镜仔细看着,镜子里映出一张妖娆动人的面容,五官精致,满意地点头,慵声问道。

    “回贵妃娘娘,已经去请了。”之前梳头的宫女马上跪下,恭敬的回答道。

    “恩。”她整了整衣角,这些日子皇上都很忙,也经常出宫去,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皇上

    了,而进宫了好几个月,她的肚子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也让她气恼不已,今儿个晚上,一定要把握住,让皇上再想起她,如果能怀上龙种,那就更好了,这样想着,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妩媚而迷人的笑容。

    “娘娘,皇上今晚要批奏折。”正笑着,她的贴身宫女已经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有些小心

    得说道。

    “是么。”她眸中划过一丝失落,随即有些懊恼,怎么夜夜都这么多奏折批改啊。

    “娘娘。”还没有一会儿,又有人进来:“御书房我们的人来报,皇上现在去藏凤宫了。”

    “什么?藏凤宫居然住人了。”季秋月眸中划过一丝异然,藏凤宫,是宫里人都心知肚明的,未来皇后的居所,她一直以为是给她准备的,如今居然被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鸠占鹊巢,而且皇上居然推脱了来她这里下一刻就心急火燎地赶到那边,心里越想越气,忍不住猛地站起来,梳头的宫女没来得及放手,这一下,生生扯下了她几根发丝。

    “贱~人,你怎么梳的?”她一脚踢在那宫女身上,愤愤地道:“我倒要看看,那是什么狐媚子。”手中的铜镜已经摔在了地上,铜镜里的那张面孔,妖艳而扭曲。

    一觉到天明,安兮若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撑着隐隐作痛的头,她睁开眼来,惺忪的睡眼还没有焦点,只看见床边模模糊糊的一片明黄。

    等到眼眸恢复了清明,她看着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的南旭日,就因为昨夜她说害怕,他就这么靠在床边睡了一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斜斜的阳光如同春日细细的雨丝,软软的照在他的发丝上,她看着他睡梦中依旧是紧皱着的眉头,有些疑惑,他心里背负着什么,就连是睡觉了,也不得轻松呢,一时之间,她有些怔忪。

    “若若醒了?”有些沙哑的邪音顿启,安兮若身子一紧,对上他睁开的凤眼,有些无所适从。

    他离她很近,近到他灼热的呼吸都喷在了她的颈子上,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昨儿睡得可好?”衣服沙沙的声响,他已经起身整理好了自己,见到安兮若发呆的模样,南旭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悄然俯身,蓦然而来的阴影让她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往后缩,抓住了身边的帷幔,那副如同受惊的小兔子般,戒备而胆怯的可爱模样,让看唇角上扬的越大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宛如一缕清风拂过心头。

    他紧皱着的眉头,一点一点,缓缓地松懈开来,仿佛从身上卸下了万斤重担,那般温柔的话语,还有那样的笑,不若之前的邪魅,有的只是轻松,适意,还有淡淡的幸福。

    “好。”他靠的太近,让她有些惧怕,有些无所适从,短短的一会儿犹如坐在针毯上一般,她干巴巴地应着,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

    “那我叫宫女来伺候你梳洗吃饭,我先去上早朝。”他狭长的凤眼里是暖暖的效益,削薄的唇微扬起,柔声说道。

    “好。”忙不迭地点头,她的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在身边,她总是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而且,她不喜欢和他靠的太近。

    南旭日看着她展颜的笑容,那般的清澈动人,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微微有些失神,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门外的小景子看着他眼中难得的笑,心中不只是该叹还是该忧,皇上的情绪已经完全被里面的安娘娘主宰了。

    “娘娘,我们进来了啊。”小竹站在门口,轻轻的问道。

    “恩。”安兮若随口应道,任由她们帮忙打理着梳洗,那些繁复美丽的宫装,要是让她自己穿,可是要愁死的,只是,那一声娘娘,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你梳的发髻真好看,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她满意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身紫色襦裙,耳上坠着小小的紫水晶耳环,更衬得肤白如雪,眉宇间透出淡淡的灵秀,眼波流转间,犹如一朵半开的紫色睡莲。

    “那是娘娘天生丽质。”小竹看着她娴静的侧面,几乎有些看呆了,淡淡的胭脂恰到好处地遮掩了她面上犹带的病容,此刻的她嘴角噙着一抹秋月般的笑,那般纯美的笑容,是她在宫里鲜少看到过的无暇,随即想到了她的问题,敛眉恭敬地应道:“我,奴婢叫小竹,她是幽蓝。”

    “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我们都是一样的。”她拍拍小竹的手,眼睛亮亮的,容颜竟然像是三月里灿烂的桃花一样,娇美柔和,随即看着桌上已经摆好了的早膳,就要拉着她们一起吃。

    “娘娘,奴婢不敢。”幽蓝面上露出为难,身子一低,就跪了下去。

    “你先起来吧,不是说了不要再称奴婢了么,我一个人吃着也是寂寞,有你们陪着我,兴许还能多吃点呢。”她垮了脸,手指无意识地缓缓在桌子上敲打。

    “是啊,幽蓝姐姐,娘娘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就坐下吧。”小竹看着她露出落寞的神色,赶紧拉起幽蓝一起坐下,她很喜欢眼前这个没有一点架子的娘娘,喜欢她纯净如水的眸子,还有她说的话,在这个宫里,稍有权势一点的奴才都把她们当做奴婢,可是,她却说她们是一样的,她记得刚才她手心的温暖,所以,她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幽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扒着饭,听着小竹和安兮若聊着宫里的琐事,心中有一丝不安,小竹这般和娘娘太过亲近,她又是单纯不更事的丫头,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吃过了饭,她们就陪着安兮若一起在藏凤宫里面走走,当安兮若看着宫门前那一泓碧水,里面荷叶田田,偶有荷叶遮掩不到的水面,亭台楼阁倒影粼粼,流光飞舞,岸边种满了梅花,偶尔风过之后,飘过零星的嫣红在湖面上,这般的景象,荷花和梅花居然共开,宛若隔世仙境一般,让她惊愕地合不拢嘴。

    “娘娘,很漂亮吧,那上面是凤凰亭,那里可以看的更真切。”小竹看着她眸中的赞叹,笑着说道:“只是明明就是一个亭子啊,皇上怎么起的这样的名字啊?”

    “小竹。”幽蓝有些严厉地低喝,换来小竹眼中的惊忧,一时嘴快,居然忘了不能在背后议论主子的点点滴滴。

    “恩,是不是这里风大,又靠着水,就会有风吹过,有风有凤,自有凰来。”安兮若确实不在意地给了她一个轻笑,看着湖上亭亭玉立的荷花,除了惊叹,还是惊叹,现在都冰霜满地了还在开,真可谓是奇迹了。

    “若若说的果真是好,知道你爱荷,可是喜欢朕给你准备的礼物。”南旭日爽朗的大笑从她们身后传来,小竹和幽蓝已经跪下去请安了,安兮若局促地看着她,不知道要不要跪下,阳光落满他全身,他看上去像破晓初生的太阳一般,温烈。

    他看着她清雅的妆容,宛若凌波仙子一般,绝美了一池子的风情,眸中早已经化作了融融的暖意,轻执了她的手,缓缓踏上凤凰亭,所有的美景尽收眼底,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

    而秋月宫里,季秋月几乎是把面前一切看得见的东西都掀在了地上,屋子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如缕,跟在她身边的侍女全都悄无声息地跪在地上,身子也如秋天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生怕主子心情不好,她们也就跟着受到池鱼之殃。

    “哼~”扔完了所有的东西又不解气,她索性把桌布也扯下扔了,今儿个她本来一早就穿的雍容华贵去藏凤宫给那个女人难堪,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没想到,却是被小景子拦在了外面,卑谦的语调下隐藏着不容她进去的坚持,她气的浑身发抖,本来想要硬闯的,没想到一把寒气森森的剑已经扣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知道那是皇上身边的黑翼,只听从皇上的命令,她要是真的乱闯,恐怕真的会小命不保啊,当下只能脸色很难看地离开了。

    “都给我滚出去。”她咬着牙,怒喝一声,侍女们交换了一个颜色,小心翼翼地出去了,她此刻已经是发髻散乱,钗环也散了一地,那一袭深红宫衣曳地,乌缎似得长发也垂了下来,衬得唇颊苍白,寒意更甚。她今日受到的耻辱,她要十倍百倍地报回去。

    陪着她在藏凤宫用了午膳,南旭日才恋恋不舍地去了御书房批奏折,安兮若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碧水横塘,那一蓬蓬荷花的清香让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似乎看见,曾经的她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军装去采荷花,有谁拉着她的手,一点也不怕跌进荷塘里,放心地倾身向前去摘那朵开得最艳的花儿,那个男子是谁呢,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很温暖,很安宁,只是,她要仔细去看的时候,却是隔着一层纱一般,朦朦胧胧,总是看不真切。

    “娘娘,你怎么了?”小竹脆生生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她这才从那梦魇中醒来,只是,终究是没能看到那人的脸,让她有些恹恹的,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那人对她很重要一般,她强牵起一抹笑意,白玉般的肌肤在晴空下显出一道柔和的光晕:“没什么,许是闷了吧。”

    “那我陪着您一起在外面走走。”小竹一听这话,皱着的眉眼马上舒展开了,那若星辰般闪耀的眸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满是期待。

    “这藏凤宫的景色上午都看完了。”她摇摇头,其实,藏凤宫可以说的上是人间仙境了,如果没有上午南旭日的那一番话,或许会让她流连忘返,只是,知道了那些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催开的荷花只是为了她而已,这样沉甸甸的好,她总觉得受起来有负担,她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如果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那么对她好也是理所当然啊,可是,就算是她记不得从前,心,总不会骗自己吧,她按着胸口,眉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那还不简单,皇宫里大着呢,我带您去御花园走走吧,和藏凤宫不一样的景色。”小竹笑呵呵地接口,就拉着她往外走去,幽蓝阻拦也来不及。

    安兮若也像是被她的快乐感染了,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刚刚脑海中的事情也抛下了,她反正也想不起来,正好去御花园走走顺便问问小竹。

    “小竹,那是绿梅,绿色的梅花。”御花园里,雪色满地,而那一片绿梅看起来尤为喜人,绿色映衬着雪色,还未走近,暗香已然袭来,安兮若几乎是贪婪地大口大口吞着那香气,惊喜跃上了她的眉眼,还未等小竹回应,她已经动手,掐下一朵梅花在手心把玩了。

    “大胆,是谁在御花园喧哗?”一声娇斥过后,安兮若仰头看去,只见一个金红的身影在众多宫女的衬托下撞进眼底,带着夏日骄阳似的傲气,烈泼泼的,直撞的人眼睛作痛。

    “贵妃娘娘吉祥。”小竹一看见是她,脸色瞬息几变,人已经赶紧跪了下去,不是说冬天了贵妃都呆在她的秋月宫不出门么,今儿个怎么好死不死刚好碰到她,明明是这样的寒冬腊月,小竹却觉得手心出了一层滑腻的汗水,贵妃在宫里本就是苛刻的人物,如今看见分了她宠爱的娘娘,那可不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么,她心中一阵懊恼,今日恐怕是不好脱身了。

    “你是谁,见到本宫还不跪?”季秋月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小竹,扫向一边的安兮若,冷冷地蹙了眉,缓缓步下玉阶,深红色连烟锦长裙徐徐曳地,厉声呵斥。

    “贵妃娘娘。”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小心地凑在她耳边,轻轻低语。

    “她算什么娘娘,可有金印金册受封,再说了,就算是娘娘,本宫可是四夫人中品级最高的,你好大的胆子,仗着皇上的宠爱,居然不知尊卑,见到本宫也不行礼。”季秋月曼声问道,声音冷的如同殿外屋檐上未融的冰霜,她看着眼前紫衣淡雅的女子,满树林淡雅的绿梅,映衬着她素颜如花,不是很惊艳,却让人移不开视线,果真是狐狸精,她眉宇间是一片凛然的冰霜。

    她入宫之前,她可是三千宠爱在一身,皇上为她簪发画眉,后宫的宫女哪个不艳羡?不称赞他们情比金坚,可为何就偏偏多了这个女人呢,她眉睫一颤,浓重阴影旋即覆上。

    要跪么?安兮若蹙着眉心,南旭日之前不是说了么,她是他的皇后他的妻,怎么冒出来一个女人说是贵妃呢,她有些不解,看着眼前美艳动人的女子面容间的盛气凌人,却也不想多生事端,学着之前看见过的小竹她们的行礼,对她微微福了福身。

    “怎么,这地上跪着的贱丫头没有教过你行礼么,淑儿,给她示范下,这礼应该怎么行?”季秋月傲慢地扫了她一眼,扬着下巴命令道,真以为自己长了一张狐媚的脸,就能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这枝头可不是好飞的,皇上这么喜欢她,封她做贵妃,大婚几个月了宫里就她一个人,他夜夜温柔的眉眼是真心,对这个女人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她是极有把握的。

    “是,娘娘。”那个之前说话的宫女应身,对着季秋月噗通一下跪下去,额头触地,嘴里恭敬地说着:“贵妃娘娘吉祥。”起身抬眼,轻蔑地开了安兮若一眼:“不知娘娘可曾学会了?”只是,眼锋扫到安兮若手中的那朵绿梅时,一张娇艳的面容立刻如同失去水分的花一般,眼中也布满了惊讶,尖声叫道:“啊,娘娘,您居然私自摘了绿梅。”

    “这花不能摘么?”安兮若不在意地低问,看到她们没有执着于让她跪下的问题时松了一口气,她听见那宫女跪下去的声音,那般的巨响,只怕是膝盖也要青一团吧,想想就觉得可怕,她可没打算尝试,就算是南旭日,她也没有跪过啊,他还是这里最大的呢。

    转头看向一边的小竹,她已经跪了好一会儿,地下的青石板已经冻结了薄冰,丝丝寒气渗入她的膝盖,痛入骨髓,她的身子已经微微颤抖了,看着她隐忍地咬着下唇,唇上已经有了一条白痕,安兮若眼中写满了心疼,伸手想要要去拉她。

    “大胆,这花可是皇上为了贵妃娘娘亲自让花匠从南方移植过来的,你居然敢偷摘?”那叫做淑儿的宫女夸张地尖叫着,那般的惊恐,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已。

    “小竹,你快起来。”安兮若看也没看她,一袭紫衣飘过,人已经走到了小竹身边,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贵妃娘娘,我家娘娘初来乍到,不知道这件事儿,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小竹看着眼前一心只为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处境的安兮若,急的眼眶都红了,虽说皇上对娘娘如珠如宝,可是正如贵妃说的,娘娘还没有正式的册封,如今被贵妃寻着了错处,抓到了把柄,还不小题大作一番,皇上的御书房离这里又远,一时半会儿,没人通报,只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反了反了,主子在说话哪里容得下你这个贱婢的狡辩。”跟在季秋月身边的淑儿看见她的眼神,上前一步,疾言厉色呵斥,说话间,已经一巴掌扇在了小竹面上,力气之大,打得小竹侧过脸去,那声啪的声响,惊起了梅林中休憩的倦鸟。

    “住手,既然是主子说话,小竹不能插嘴,那你这又是什么?”安兮若急得眼泪都冒出来了,看着小竹嘴角的那一抹嫣红时,一时气急,反手在淑儿脸上狠狠挥下一巴掌那眼中刺骨的寒意,竟让淑妃的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

    “你们,都给我上,本宫今儿个要打死这个不分尊卑的贱婢。”季秋月眼看着她居然还敢违背自己,那双妩媚的眸子瞬间冻结,双眸里掀起了狂澜,冷声斥道,说的话是对着小竹的,而嘴里那个咬的特别重的贱婢却是对着安兮若的,就算是她现在是皇上的新宠,一时之间,她不能收拾她,但是,她的婢女却是可以拿来出气的,也算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谁敢打她?”她意识厉声说道,挺身站在小竹面前,明明弱的好像大一点的风都要把她吹走,眸光中划过一丝寒气,面对着她们这么多人,她就算是心里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一旦气势输了,小竹也就危险,看之前那个女子下手的狠戾,实在是让她心惊。

    那些宫女有些踌躇了,面前这个可是皇上带回来住在藏凤宫的女子,她们知道得罪了她的后果,可是贵妃的命令也是不能违抗的,僵持之间---

    “这是在做什么啊?”一声威严低沉的声音透过漫天的粉色传来,下一刻,明黄色的衣角就已经出现在众人的眼里。一时之间,御花园一片寂静,静的只剩下竹林的沙沙声,仿佛一瞬间天地就不存在了。

    众宫女们大气不敢出,个个把头往地下低地不能再低了,一副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的模样,季秋月面上有一瞬间的呐呐,随即就娇笑着迎了上去。

    “回皇上的话,臣妾不过是在处罚一个不分尊卑的贱婢而已。”她巧笑倩兮地盈盈拜下,魅惑的嗓音千回百转,直将人的心勾上云端,包裹在云里,又暖又痒,只觉得这样半吊着不够。

    可是南旭日却是看也没看一眼,径自走到安兮若面前,凤眼中溢满了关切:“若若没事吧。”

    “没,只是小竹受伤了。”她扶起小竹,因为跪得久了,膝盖下面已经冻麻了,站起来都是踉踉跄跄的,看的她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汽,有些难过地道。

    “没事的,我让小景子传太医看看可好?”温柔地把她的发丝别在耳后,南旭日温声软语地安抚她。

    “恩。”一想到小竹的伤,安兮若就迫不及待地和小景子搀扶着她离去。

    “皇上,这不公平,她们明知道这绿梅是臣妾的,还去摘,而且见到臣妾也不行礼。”季秋月见到整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过去了,她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当下脸色就如乌云盖月,阴沉的吓人,更是大声叫出来。

    “你是说朕做的不对?”南旭日眼中寒气掠过,用比冰还要冷锐的目光紧紧盯着季秋月。

    “我,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季秋月委屈地皱着眉,声音颤悠悠的,如泣如诉。

    “哼。”南旭日冷哼一声,使眼色示意周围的仆从退后一点,他一步步逼近季秋月,几缕散落下来的发丝被风微微吹起,看起来是不羁惯了,细长的唇紧紧抿在一起,透露出他冷漠的气息。

    “季秋月,朕告诉你,朕的后宫不需要闹得后宫鸡飞狗跳的妃子,如果你今后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呆在你的秋月宫里不给朕惹是生非,朕就让你继续当着这个贵妃,如果你还敢找若若的茬,那朕绝不姑息,你知道朕的手段的,你的姑姑可还在慈宁宫里呢。”他的眸子幽黑如夜,看不出一丝波澜,可是说出的话语却重的让季秋月脸上的血色寸寸褪尽。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对臣妾永远不变的么?”有晶莹的泪漫上季秋月乌黑的眼瞳,她的脸色已是惨白如冬日的白雪一般,毫无血色。

    “朕是对你永远不变啊,朕从没喜欢过你,也永远不会喜欢你。”南旭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冷的说着。

    “臣妾明白了。”电光火石之间,季秋月已经知道了,原来,之前所有的真情都是假意,娶她,对她好,不过是因为她父亲手里的权势而已,如今,皇上羽翼已丰,大权在握,就连她的父亲也是急流勇退,才得以保全住家族,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任何涌出了,所以,假象已经没有维持的必要了。

    “既然明白了,就好好记住朕的话。”南旭日一双眼睛清如冷泉,泛着淡淡的清冷光辉,话语像冰雹一样刺寒,如果不是她敢对若若身边人下手让若若受惊,他或许会对她宽容一点,如今,也没必要维持那层纸窗户了,也算是大家里出来的千金,一点就通。

    “臣妾遵旨。”她的一双芊芊玉手紧紧抓住衣角,关节处隐隐发白,却还是压抑着那一丝哽咽,把礼仪完整地行完,皇上的话已经说得这么重了,她要还是无理下去,这贵妃的头衔可就保不住了。

    原来竟是如此,季秋月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崩塌了,原来执着的爱恋竟然是不堪的利用,定定的看了眼面前的南旭日,她转身离去,这一瞬间,她好像是成熟了不少,纵使心中惊涛骇浪,步子依旧是走的仪态万千,只是,那长长垂下的眼睫,掩去了眼眸渗出一抹尖锐如针的阴毒入骨。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皇上也不会这么对她,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依旧不肯承认皇上不爱她,把所有的愤恨都推到了安兮若身上,她眸中怨毒越发浓郁,长长的指甲不觉已经刺入了手心。

    回到藏凤宫,安兮若才知道小竹腿上冻得有多厉害,那一片膝盖几乎都是乌紫色的了,就算是御医用银针扎下去,也只是麻木地没有痛觉,安兮若看的触目惊心,那双清澈的眸子弥漫起了淡淡的忧伤,晕染的脸上淡淡的胭脂如同窗外凌乱的晚霞。

    “娘娘,小竹不疼的。”看着安兮若吧嗒吧嗒大颗大颗掉着眼泪,小竹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洋洋的,唇角微微上扬,软软地说道。

    “疼倒是不疼了,只怕是也麻得不能动弹了。”她眼中的伤宛如碗面湿漉漉的树枝,温婉柔弱的声音,像是一缕似有若无的春风,吹进了小竹的心间。

    “娘娘怎么知道小竹的腿现在不能动了?”小竹有些惊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她怎么知道了,她的眸光落在了桌上大捧大捧的梅花上,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顷刻间就是夜色茫茫,悄然飞起了点点雪花,大雪冰封了大地,水都结了厚厚的冰,而她好像是在悬崖壁上挂着,明明惊险万分,却并没有害怕的感觉,即使知道她现在稍有不注意就会落在崖底,而她也不是会飞的鸟儿,因为她抱着一个暖暖的胸膛,有男子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说:“若若,别怕~”

    只是,依旧是如同上次梦中一般,她看不见那人的脸。

    “若若,我会带你上去的。”那男子温柔的话语就像是一阵暖洋洋的温暖,一下子就温暖了她的心。

    他是谁?她很认真,很痛苦地想着,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心好像是缺了一角,就像是看到了满山的花开,却不记得,它吐蕊的芬芳,从嫩芽儿开始,慢慢地伸出它娇嫩的枝叶。

    “娘娘,您怎么了?”小竹看她神色痛苦挣扎,有些担忧地喊道。

    “我没事。”安兮若有些恍惚,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身子也像是泡在水里一样无力,怎么抓摸也抬不起来。

    “娘娘可是担心小竹姑娘,小竹姑娘的伤看着严重,其实就是血气淤积,待会去药房拿了红花,三七,当归,生地熬了活血疏络汤泡了就好。”御医恭恭敬敬地说道。

    “有劳大人了,幽蓝,你随着大人去取药吧。”安兮若对着太医点点头,柔声说道。

    “娘娘,小竹没事的。”看着她眉宇间依旧是笼罩着淡淡的清愁,小竹叹息一声,嘴角微微弯起,笑眯眯地说道。

    “这几日可要好好休息了。”轻轻帮她盖好被子,安兮若静静的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无声的温柔在延展。

    “是,小竹遵命。”小竹俏皮地一笑,看着安兮若面上的愁色微微淡去,一双眸子闪烁着晶亮,笑嘻嘻地说:“娘娘心底这么好,和贵妃完全是不一样的,也怪不得皇上喜欢娘娘。”

    “那个贵妃是皇上的妻?”安兮若看着她孩子般的笑脸,心中也跟着略微放松,看了下南旭日还没有来,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娘娘不用担心,皇上一会就来了。”以为她是担心皇上和贵妃之间的事情,小竹柔声宽慰道,今日这个事儿,她们在宫里呆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这是皇上在偏袒娘娘,不然,在贵妃告状的时候,就算是娘娘无辜,也少不得要留下来对峙一番,可是皇上怕娘娘受惊,硬是让她先离开了,这些日子皇上对娘娘的好,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别的不说,这入住藏凤宫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娘娘,小竹在宫里这么久,还从没看到过皇上对哪个女子如对娘娘这般,就是那天,娘娘刚进宫里就和皇上置气,还嚷嚷说自己不是娘娘,可是娘娘一晕倒,皇上就赶来了,那样的焦灼,小竹可是在一边看着呢。”小竹真诚的说着,娘娘这样水晶一般剔透的人儿,在这污浊的后宫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怪不得皇上这般喜欢她,就连和她接触的自己,不也

    是觉得掏心掏肺对她也不够么,因为她值得的。

    “你是说我那天刚进宫啊?”她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在手,状似无意地开口,夕阳很耀眼,她伸开手掌,任日光在掌心跳跃,轻轻一握,却什么也没有。

    “是啊,那天晚上皇上带着娘娘进宫的啊,怎么了娘娘。”小竹看了一下她,袅袅的白色水汽掩映了她的面容,看的有些不真切,她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说你要好好养伤啊,我才进宫呢,等着你好了带我去四处逛逛。”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心底的情绪,怪不得之前贵妃见到她压根不认识,还要靠身边的宫女提醒,原来她是才进来的,可是,不对,就算是她才进宫,南旭日不是说了,如果不是她身子不好,他们早就大婚了,这样的话,大家也应该认识她啊,除非是她一直躲着养病。

    “好啊。”小竹飞快的应道,声音脆脆甜甜的,眉宇间是属于她这个年龄女子的纯真。

    “对了小竹,我想问一下,皇上有没有皇后,就是说已经定下的皇后了。”她焦急的问着,横在心里的迷雾仿佛散了些去,她好像是有种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没有啊,娘娘,不过,藏凤宫已经有了主人,小竹想,皇后也快要有了吧。”以为她是在担心,小竹笑眯眯地说道,像花开一样的笑容暖暖的,安兮若脸色忽然变了下,小竹的话语虽然轻如风过竹林,却如闪电一样,直直击中她的心底,她胡乱吩咐小竹好好休息,就脚步凌乱地离去,正好对上幽蓝端药进来,低低的吩咐到呆会皇上来了就说她睡了,也不管幽蓝迷惑的眼眸,一头栽进自己的寝殿,关上了门。

    安兮若一个人静静的靠在床边,看着最后一丝光线沉寂下去,夜色微澜,皎洁的月光透过暗紫色的雾霭投下一抹清辉。

    她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抱着头,怎么想,脑袋里也只是空白一片,像被滔滔江水洗过一样,什么也没有?越是这样,她越是惊慌,不知道自己的过去,甚至就连眼前的人,对她都是满口谎言,她到底陷入了一个什么怪圈啊。

    “若若,不要怕~”如清风拂柳一般的声音悠悠传来。

    “云哥哥,若若好怕。”她低低的喃喃,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沉痛无奈,仿佛在瞬间凋零憔悴,蓦然间,她想起来了,那张脸,一直反反复复在她脑海中出现的人,是云哥哥。

    哐当,她手中的玉镯滑落,在地上摔成了几段,而她整个人也恍若被惊醒般,她怎么能忘记呢,她的云哥哥啊。

    他们在山谷里快乐的日子,还有他们没来得及一起喝的腊八粥,有一种痛,在心底渐渐沉淀,她喘息着,眼神一变再变,最后暗如死灰。

    “若若,怎么了?快开门啊。”本来得知她在睡觉的南旭日正在外面踌躇着要不要进来看她,冷不防听到玉碎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拍着门喊道。

    “我没事。”她以为她会说不出来话,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可以这般镇定,从容地擦去眼角的泪痕,把那些悲伤全部都隐藏在眼底,她就算是在不更事,也明白的,她不会是没头没脑就忽然失忆,而且,南旭日既然对她说了,他是她的夫君,不管他是将计就计也好,或者是蓄谋让她失忆的,她知道,现在不能露出一点端倪。

    “你怎么还在外面啊?”她慢慢的打开门,努力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装着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来看看你,今天受惊了吧,若若。”南旭日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吊在半空中忽悠悠的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里,看着那双宛若天边繁星的晶亮眸子里映着他的身影,他几乎失去了正常的节律,开始胡乱跳动起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用宽大的披风紧紧包裹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丝寒气。

    “我倒是没事,只是小竹……”想到小竹膝盖上的伤,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知道的,那样的痛,上次在悬崖壁的时候,云哥哥的极力护着让她受到很轻微的冻伤,而且她还吃了雪蟾蜍的,只是那滋味依旧是不好受,更别提小竹那样大块大块触目惊心的青紫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她不敢了。”南旭日感受到她的颤抖,拥得更紧了,他俯下头,薄薄的唇在她发丝边流连,仿佛没有重量,像轻盈的雨蝶,在阳光下款款飞舞,飘渺无踪,一直渐渐滑到了她的唇边。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般亲密,明明是温柔至极,呵护至极,她却只觉得脊柱一阵发凉。

    茫茫黑夜,阴沉鬼魅地朝她袭来。

    “我想先休息了。”她挣开他的束缚,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他的吻,打破了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面上带着一缕淡淡的薄薄的笑,低低的说。

    “今日若若也受惊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他一双凤眼流光溢彩,仿佛微风轻抚的湖面,波光粼粼,就这么深深地凝视着她,让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那边强大迫人的压力,她几乎有些承受不住的时候,他却忽然淡淡的笑开了,悦耳的声音在夜色中氤氲。

    “恩。”安兮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头一松,她低垂着头,发丝轻轻的滑下,到时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若若,你好好休息吧。”南旭日不再说什么,向着外面走去,夜风撩起他身上的衣衫,感觉有些清冷。

    在门合上的那一刻,安兮若整个人就如同脱力一般,软绵绵地滑到在床上,仰着头看着有些青白的天,不想让眼中陌生的液体泛滥。

    云哥哥,若若好害怕……

    她模糊的呓语着,不知不觉就这么熟睡过去。

    而南旭日才一出门,眸中的暖意瞬间冻结成冰。

    “小景子,你去查查,今儿个是谁嘴巴不干净,在若若面前说三道四?”他凝视着远方的眸光一片冰冷,像万载寒冰,寒入心扉。

    就算是刚刚若若伪装的很好,只是,她那强颜欢笑的背后掩盖不住的是疲惫与沧桑,开始的时候,他还在暗自窃喜,是因为贵妃让她吃醋了么,只是,她那样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神,分明不是那样的,那是……带着害怕和惊恐的眼神,而且他抱她的时候,她的身子在发抖发僵。

    若若其实不知道,她是不适合说谎的,因为,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藏不了一丝不真,早就把她拆穿。

    “是,皇上。”小景子恭声应道,就要去彻查。

    “还有,让医到御书房来。”丢下这句话,他大步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冰冷的夜风拂面,也不能冷却掉他的烦躁。

    更深漏过,子时正。

    一道黑影如轻烟一般掠入御书房,医气喘吁吁地跪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粗重的声息:“属下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不关你的事,是朕临时找你来的。”御书房里,玲珑宫灯照着御案,南旭日手中拿着玉杯,里面的琥珀酒在灯下晃荡出诱人的光泽,醇厚的香气在鼻尖氤氲,他使劲嗅了一口,低哑的声音响起:“朕今夜急招你来,是有事问你。”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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