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25章 昨夜星辰1
她低低地如同叹息一般地说,“我们班可是就出了你们这一对,要好好珍惜哦。“她的长发在空中漫漫飞舞,眼里有晶莹闪过,只是笼在光影变化里,看不清真切。
方晓书去了外地,她们三个里只剩下了二个,祝紫嫣只考上了一个走读的商业学校,课程极松,经常到学校来找明悦,明悦本来就不擅长与人交往,如今因为公开了与薄涛的恋情,更是成了孤家寡人,平时里交往的只有紫嫣。
那一天是祝紫嫣的生日,明悦邀她吃饭,结果是薄涛中午在校外的小饭店里请了她们。明悦下午没课,薄涛因有社团活动,饭后就匆匆去了学校,临走时,他斟字酌句对紫嫣说,吕岩昨天打了电话来,请明悦代问她好。
祝紫嫣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中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幽怨,没有言语。后来拉着明悦上了教学楼的天台。
天台上的风很大,明悦与祝紫嫣都喝了一点红酒,微微醺然,两人如白头宫女,絮絮叨叨地回忆着高中三年那些旧人旧事。
正如明悦所担心的那样,那一次的分别竟是如此漫长。
一个月过去,薄涛没有如约回来,暑假过了大半,薄涛仍然没有回来。
不仅没有回来,就连信也没有一封。
明悦按照他临行时给的地址写了几封信过去,竟然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那时候通信没有现在这样发达,别说手机,就是电话也不是寻常人家所有,除了通信,也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能联系到对方。
那一年的夏天本是比往年炎热,火球一般的太阳自早上五点半就高悬于天空,仿佛是吸取了夜的精华,一到清晨就等不及地妖娆登场。
这种火热的天气下,明悦的心却一点点逐渐地凉了下去。
她不是不信薄涛,二年的同学,三年的恋情,薄涛对她,即使不是感天动地,也能说得上一往情深。
更何况她有什么理由不信他呢?
可是心里为何就是惴惴不安。
“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就是平安无事,你想他那么要强好胜的一人,到哪里都要争个第一,说不定此时正忙得人仰马翻,哪有时间去想儿女情长的事情。”
方晓书如此安慰她。
方晓书回来了,吕岩也回来了。加上祝紫嫣与明悦,他们几个仍然会聚在一起吃饭,看电影,打球,游泳。
以前这些活动里总是少不了薄涛,可是如今的聚会却让明悦触景生情,平添伤感。
薄涛,薄涛,为什么你没有按时归来?
为什么你竟然没有一点消息?是什么缠住了你归来的脚步,是什么让你音讯绝无?
你答应我的事情为什么转眼间就抛到了脑后?
当真是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方晓书与祝紫嫣刚开始的时候还笑话她的痴情肉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到后来时间长了,看薄涛竟没有一丝消息,也不由得暗自生疑,祝紫嫣忍不住背着明悦,让吕岩去薄涛家里打探,等吕岩打听消息息,才吃惊地发现竟然连薄涛的父母也在不在本市。
只是听薄涛邻居说,薄涛的爸爸陪着他妈妈去外地治病。
方晓书听了感到非常地茫然,祝紫嫣吞吞吐吐地去问明悦薄涛妈妈的身体情况,明悦听了她带来的消息之之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尽管见面不多,但是薄涛妈妈也是从来是温和亲切,也没听薄涛说过,他妈妈的身体有何不适。
到底是男孩子遇事有主见,吕岩见她们三人惶惑不安,出言安慰道“反正最多也只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薄涛再怎么样,也不会不回学校的,快毕业了,他就是再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回来把学上完。”
等开学,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想明白了这一件事情,明悦倒是安心了,立秋之后,天气也渐渐凉爽起来,明悦也不大出门,成天里晚睡晚起,无精打采,精神萎靡,用紫嫣的话来说,真是要被“捂馊”了。于是,她们俩有一日清晨强拉她去附近的街心公园,一帮老头子老太太在一棵十人围抱的大槐树下,兴致勃勃地舞刀弄剑,打拳跳舞,一派鹤发童颜的豁达,完全不知老之将之。
初秋的清晨,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她们三人站在树下,清风吹动,吹乱她们的头发,吹起身上的裙裾,吹起空中零星的落叶。
几曾这平常情景,今日却竟是叫人如此触动,云在青山水在瓶,生命不过如白驹过隙,刹那芳华,她何德何能,只因为相思之苦,便如此荒芜自己。
从此之后,她每日清晨便起,有时去街心公园转转,然后再去菜场买菜,回家之后,择菜煮饭,下午写写作业,看看书,日子竟然似守节一般端丽,只是那一日偶然看《稼轩长短句》,翻到一处,看了半日,竟然久久不能翻过去,纸在手里簌簌轻响,眼泪却一下子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手拈黄花无意绪,等闲行尽回廊。
卷帘芳桂散余香。
枯荷难睡鸭,疏雨暗池塘。
忆得旧时携手处,如今水远山长。
罗巾浥泪别残妆。
旧欢新梦里,闲处却思量。
开学那天,明悦第一次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打扮自己。
覆额的流海下,是薄涛最喜欢的眼睛,他说过,她的眼睛最美丽,还有,她那樱花一样的嘴唇,也是薄涛最喜欢的,他说过,她的嘴唇上面似乎是抹了蜜,甜香泌人,让他吻不够亲不够,为此,明悦还佯作委曲,“你要是骂人就好好骂,为何要绕着弯子?”见薄涛不解,她嘟着嘴说,“你说我嘴上抹了蜜,不是在说我口蜜腹剑嘛。”引得当时薄涛大笑不止。边笑边刮她的鼻子,“还有这个我也最喜欢,多么灵敏俏皮。”明悦的眼里委曲更浓了,“这会又说我是小狗了。”
“算了,你就变成小狗吧,这样我可以带着你去实习。”薄涛笑着叹气,轻轻把她拢在怀里,“带个姑娘去有人会说,带个小狗没有人会有意见的。”
唉,要是真能变成小狗跟在他身边,也不会受这两个月的炎炎之火灼烧的相思之痛了。
好在,现在是秋天了,金风雨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想起薄涛临行时那样痴情冲动,嘴角一弯,脸上绯红一片,眼神朦胧起来,细细地看着自己。
一袭紫底白色小碎花的连衣裙,白色的半跟凉鞋,衬着她如同紫藤花一般清丽秀气。
她还是不知道薄涛有没有回来。如果是回来,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他。
但是正如吕岩所说的,开学了,他们就有机会见面了,不管什么样的情况,她相信薄涛总会告诉她理由。
不管什么样理由,她不会再去在意,只要他回来就好,只要他能在她身边就好。
明悦去了宿舍,虽然平时她与同宿舍的其他同学不算亲近,但今天看着却是非常亲切。正好宿舍里也只有她与骆静两个人。
“明悦,两个月不见,变得这么漂亮。”骆静放下行李,笑着打量着明悦。
骆静家在临近的b市,是学国际贸易系的,与明悦不是一个系,国贸系与会计系向来关系不好,因为国贸系的人总是嫌会计系的人老土,说他们以后都是一手账本,一手盘盘的账房先生,不比他们是全世界飞来飞去的精英。但是国贸系的女生少,分配宿舍的时候几乎都与会计系的女生分配在一起。
骆静也就这样被分在她们宿舍里,也许会计系真的出产未来的账房先生,算盘打得忒精,骆静在她们这个宿舍总是被几个会计系的女生占小便宜,只有明悦大大方方,从来不占人便宜,所以,在她们宿舍里,她也只跟明悦多说几句。
明悦笑而不言,径自在埋头整理床铺,她有点心不在焉,心里盘算着一会怎么去薄涛他们学校找他。
是直接去他们宿舍呢,还是去薄涛经常呆的自修室,今天刚开学,他应该跟她一样在宿舍里整理东西,说不定,还在等着她过去帮他收拾呢。
他哪一次不是等着她过去,帮他整理收拾,上一次帮他收拾完,薄涛都会在背后搂着她,悄声地在她耳边笑着说,“累了吧?谢谢老婆。”一边说还一边轻轻吻着着明悦小巧润滑的耳垂,
把明悦弄得意乱情迷。
心里想着,明悦嘴角上飘过一个甜蜜的微笑,心里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手里的动手也加快了,没有听清骆静问她的话。
“明悦,我上个星期就回来了,在我表姐家门口遇到薄涛了,他怎么变得那么瘦了?”明骆静见明悦没理她,又大声地说了一遍。
“上个星期,你遇见薄涛了?”明悦呆住了,她回过身来,几乎是不相信地盯着眼前的骆静,过了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上个星期,上个星期几遇到他的?”
“上星期一吧。”骆静见明悦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也吓了一跳,“我想想,是星期几?”她仔细地思索了一下,才肯定地说,“没错,是上星期一,我还记得是我回来的第二天,我是因为我表姐要结婚了才提前回来的,那天是陪我表姐去买东西,正好在她家门口遇见薄涛,要不是他跟我打招呼,我还没认出来呢,这一个暑假,他变得好瘦呀。”
明悦的脑袋“嗡”地一声就炸开了,她眼前一黑,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刚刚铺好的床上,两手紧紧地抓着床上的床单,喘息着,心在狂跳不止。
上星期一,骆静上周一就遇到他了,那么也就是他上一周之前就回来了,可是他回来那么时间了,为什么没有来找她,为什么没跟她联系?他不是不认识她家,他也不是没有办法找到她,她每天都在想他,每天都盼着他回来找她,可是他回来了,回来了竟然不告诉她。
就算是他有事情,就算是他脱不开身,难道他们所在的是原始森林,没有电话,没有交通工具,没有联系到她的方法?
不,不是的,他回来了,并没有像他走的时候所说的,一回来就立即来找她,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他不想见他。
他不想见她?这一个念头一起,明悦自己先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了。
薄涛他到底是怎么了?
“是的,明悦,我是上个星期就回来了。”薄涛转过脸去,避开了明悦满是期盼的眼睛,眼神虚无地注视着远处某一个地方,眉头紧锁。
黄昏时分,明悦与薄涛坐在薄涛学校操场边的看台上,操场里热热闹闹是正在举行着经管系与物理系的篮球比赛,围着大群的观众,加油呐喊声不时传来。
塑胶跑道上,三三两两正在练习跑步的田径队队员,时不时从他们面前经过。
开学之后,即将举行秋季运动会,运动场上的学生也逐渐多了起来。
初秋的夕阳,仍然是艳艳,明晃晃地照在树叶间,撒下斑驳的光影,投在薄涛瘦削的脸上,明悦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明悦见薄涛避开她,心中慌乱,过了半天,才低声问道。
篮球场上,有人投进了一个三分球,轰然一片叫好声隐隐传来,接着掌声、哨声,笑声四起。
“什么?”薄涛仍然转过脸去,似乎在眺望着操场上的比赛,心不在焉地问道。
“我是问你上个星期就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明悦的声音低如蚊蚋,她实在是想揪着薄涛的衣服,把他的脸扳过来厉声地质问他,为什么临行之前山盟海誓,走了却杳无音讯,为什么连一封信也没有,为什么回来了这么长时间却仍然不来找她,为什么现在还要躲着我的眼睛?
可是她问不出来,她开不了口,她怕。
她怕,她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怕过,没有这样担心过,薄涛的眼神中有一种令她慌乱、恐怖的东西,说不清为什么,却深深地刺入她的心中。
哪怕是刚才那一句问题,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薄涛的眼里瞬即阴霾密布,薄薄的嘴角渐渐地抿紧了,他回过脸来,盯了她一眼,又转过脸去,似乎继续关注着比赛,没有说话。
明悦悚然一惊,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薄涛是那样的陌生,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疏离冷漠。
薄涛对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他们之间,除了那一次走廊上的争执,就没有再起过争执,到了正式谈恋爱之后,每一次小吵小闹,只要她一撒娇一薄嗔,薄涛立即举手投降,如果她要是再掉一滴眼泪,薄涛更是立即噤声,打叠起百样的温存哄她,直到她的脸上小雨到阴,阴到多云,多云到晴为止。
可是现在,薄涛的脸上没有往常的温存,更没有宠溺,只有冷漠,还有一种明悦看不清的悲伤。
她心跳加快了,惧怕的感觉更甚地袭来,伸出手拉住薄涛的手臂,摇了摇,急道,“薄涛,你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你妈妈的身体——?”
“是谁跟你说我妈妈的身体?你竟然跑去打听我?”薄涛冷冷哼一声,猛然转过脸质问道,他的眼中冷然一股杀气,利剑一般刺在明悦的脸上。
“是,是吕岩假期里去你家,见你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你们家邻居说的。”明悦的声音斯斯艾艾,她没想道薄涛的脸色变得如此可怕,忍不住又颤着声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怎么。”薄涛看着她半天,似乎是强忍下对明悦的不满,淡淡地应了一声,抽回手臂,插进了裤袋。
明悦此时却如五雷轰顶。。
他居然这样讨厌她?她的薄涛,那个每次见面都搂住她不放的薄涛,那个上次见面时还急不可待地吻着她,抚摸着她,迫切地想让她成为他的人的薄涛,居然这样讨厌她?连她拉他的手,都这样被他嫌弃。
明悦的眼泪哗地一下落下来了,千头万绪一起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嘴,想说出什么,可又说不出口,全部堵在胸口,闷得她喘不过气来,只能是把脸伏在膝盖上,无声地干噎着,任凭眼泪在脸上肆意地淌着。
一片死寂,只有操场传来明亮快活的笑声,隐隐传来。
“薄涛,怎么你没有上场?”正在塑胶跑道上跑步的几个男生,瞥见正在看台上的薄涛,抬头笑着向他打招呼。
“那帮孩子,哪里用得着我上场。”薄涛冲他们笑着说,他的笑容仍然是潇洒自如,似乎身边正在低头流泪的明悦与他无关。
那几个同学似乎刚刚看到明悦在他的身边,都了然地大声地笑着道,“哦,原来是有客人呀——,好了,好了,不打扰了。我们还得接着练。”他们一边笑着一边慢慢跑远。
“好好练,运动会就指望你们破纪录了。”薄涛轻松地笑道,向他们挥了挥手。
等那几个人跑远,他才慢慢地收回脸上的笑容,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冰冷,两人之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涛伸手搂了搂明悦的肩,语气淡淡地安慰道,“你这是干嘛。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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