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和祁树连两人其实年轻时并不对付,所以才会一个去了南疆一个去了东海,只是如今面对宋峰,两人也不得不联起手来,毕竟若是再有嫌隙,这大周怕是真的就不保了。
只是两人虽这样说,祁树连却是多少有点心虚,毕竟他的兵是什么样子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连谢崇都不一定能打过更不要说宋峰的军队,他们如今唯一的胜算也不过就是人数罢了。
宋峰加上北戎一共大约有十五万人,谢崇和祁树连二人加起来大约有二十五万,这人是多了,可这能打仗的并不多。
在隅山打的第一仗,两人就败了,消息并不敢往京城送,毕竟若是送了过去,只怕又会引起什么慌乱,且隅山地形易守难攻,谢崇和祁树连身后还有整个大周,就算打上个一年半载也不成问题。
但是宋峰显然不行,西北本就物资匮乏,虽说宋峰提前屯了粮食,但是并不能撑多久,因为宋峰原本就没打算打多长时间,他的军队再加上北戎士兵,足可以攻破大周的任何防线。
只是宋峰没有想到,齐景民竟是反应的这样快,直接叫谢崇就将他拦在了隅山,原本按照他的计划,隅山该是他的扎营点才是,可惜了,隅山终究被人捷足登先了。
饶是如此,宋峰仍有信心赢过去,毕竟从目前的两次交手来看,谢崇和祁树连的军队简直不堪一击,两人联手来势汹汹,结果自己只用了一万人就将对面三万人给击败了,这还是对方地形有优势的地方,足以可见,这两人平日里有多么疏于职守,练兵练兵竟是练成这样。
一想到这里宋峰便觉得不甘心,明明自己才是那个真正为大周考虑的,他的军队从没有哪天是不训练的,否则怎么能挡得住北戎的铁骑,怎么受得住大周的西北。
宋峰的军队的确势不可挡,所以谢崇和祁树连选择了避站,只要自己守住隅山这个阵地,任宋峰的军队有多厉害也休想攻打下来,他们就这样慢慢的耗着宋峰的军队,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给耗垮。
只是这主意虽好,却并不能如愿实行,宋峰第二次摆兵叫阵却无人迎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谢崇和祁树连再打什么算盘了:“想拖死我?做梦!”
宋峰不准备再给机会了,之前愿意陪他们打,不过就是想要叫天下人看看,真正配坐上皇位的究竟是谁,如今对面既是已经选择当了缩头乌龟,那么他就把壳都给打碎了!
宋峰选择在晚上偷袭,行动起来也有遮掩不易被发觉,隅山地形虽是艰险,但是出其不意想必会有好效果。
两方这么些天皆是互相试探对方的实力,却是在今晚打了个实实在在,宋峰的偷袭,激起了谢崇和祁树连的怒火,两人也再顾不上其他的,下了命令死也要守住隅山,一场鏖战不可避免。
皇后已经在佛堂里求了好几天了,只求大周能够度过这一次的难关,隅山开战的消息自然也传到她这里来了,只是心里再慌乱她面上也不能显露出来,她是大周的皇后国母,哪怕下一刻就要去死,她也绝不能仪容有失。
齐继乾这个时候已经睡觉了,但皇后不放心,还是去看了看,对于这个孩子,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知道齐景民需要这样的一个孩子,她,包括齐景民,谁都没想到竟然还能有孩子,原本是想走从她的娘家抱一个过来的,谁知道,竟是苏檀漾命好,还生了一个,这一生还恰好就是个皇子。
皇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因为苏檀漾,她被迫掩盖了多少年的风采,不过没事,只要这场战事赢了,齐景民便可高枕无忧,苏檀漾的孩子也不会再记得苏檀漾,只会奉她为母后,再有本事又怎么样?到头来,都是给她做了嫁衣。
皇后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齐景则早已经带了人埋伏在了隅山四周,虽看着两军交战打得不可开交,可是一点要伸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胥奴等得有些不耐烦问道:“少主,咱们什么时候动手?看着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齐景则摇摇头:“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继续等,现在若是就冲了出去,咱们未必能赢,这宋峰和谢崇祁树连正打得带劲呢,总得等到一个完全能把另一个给压住的了好。”
齐景则都这样说了,胥奴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他一切都听少主的话便是。
战争从来就是残酷无情的,刀剑无眼,戳向你的时候不会有人在意你是谁,杀红了眼,也只会一剑毙命,管你是死是活,饶是小时候见过自己的母亲被杀,齐景则还是有些震撼眼前的情景。
横尸遍野,不过如此,血模糊了人的脸,凝固的血液黏在人的身上,叫人分不清这里究竟是不是地狱,一场大战,从夜晚打到天亮,隅山这处平日里几乎没有人烟的地方,却是热血洒遍。
看着心惊是一回事,齐景则做了个手势,早已埋伏好的南疆士兵便一涌而下朝着战场上早已经是精疲力尽的士兵冲了过去。
鏖战了一夜的人,哪里还会有力气应付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很快便缴械投降,南疆士兵压根就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接管了战场。
宋峰原以为这一仗打完虽是损失惨重,但是隅山怎么也可以拿下来了,却是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一个齐景则:“好啊!皇帝当真是神机妙算,我宋峰自愧不如。”
齐景则看了一眼宋峰:“我以为宋将军知晓当年事,便该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帮齐景民的。”
直到这时,宋峰才明白了,齐景则是守株待兔,只待他和齐景民二人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宋峰打了一夜,早已经是累了,当即便坐在了地上:“小太子,不枉先皇如此看重你,你如今也算是替先皇和先皇后报仇了。”
齐景则笑了一下:“难为将军还记得。”他那时候年岁尚小便被封了太子,朝野上下都唤他小太子,多少年了,他又一次听见了这个称呼。
“只是报仇吗?”齐景则顿了一下“还早着呢。”
齐景则没有多逗留,他还要回京,隅山他交给了胥奴来处理,齐景则一回京城,便奔向了苏檀清的院子,苏檀清见了身上有血迹却安然归来的齐景则便知事情成了,身上像是卸掉了重担一般,笑了出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齐景则也笑了:“你且等着我,我再去将其他的事情给解决了。”
齐景则派人向宫里传了假消息,说是宋峰的军队破了隅山的防线,已经往京城来了,再由宋凛棠带着几个南疆士兵,佯装是宋峰打赢先派宋凛棠来打个头阵。
兵败如山倒,齐景民没有多想,既是已经败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齐景民没有想到,兵败以后,他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向他递了消息的齐景则,也不是替宋峰来打头阵的宋凛棠,而是他早已经遗忘在角落的苏檀清。
苏檀清笑容嫣然看着齐景则:“皇上,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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