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那一场风波,这个宴席倒也算是无风无浪的过去了,只是苏檀清多多少少是在京城又出名了一回,倒不是说她知恩图报,而是说她的手腕了得,一个半路回家的姑娘,竟是能在府里这般如鱼得水。
苏檀清也不知这话是谁传出去的,但是她没有兴趣去管,最好外面把她传成一个尖酸刻薄,心狠手辣的女子,好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都见了她绕道走。
左鸿婷是在宴席结束后第三天察觉出不对劲的,那日苏檀清的话虽然是将她的关系给撇清了,但是,她之前为了做局送出去的铺子苏檀清并没有还回来,而且左鸿婷瞧着苏檀清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像是想将铺子还回来的意思,所以左鸿婷思前想后还是去了寻清轩。
左鸿婷来寻清轩,早在苏檀清的意料之中,苏檀清笑着问道:“三伯母今日怎么来了我的院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一下子没了柳柔的嫁妆,又折损了自己的几个铺子,这几日左鸿婷的银钱压根不够使,常常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所以这会子苏檀清问起来她也没卖关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清姐儿,先前,三伯母给你的那几个铺子,你准备什么时候还给三伯母?”
苏檀清皱眉,佯装思索:“那几个铺子不是三伯母送给我的吗?三伯母放心,我一早就叫人去料理了,如今铺子里都是我安排的人手,使唤起来可舒心了。”
这番话于左鸿婷来说不异于是晴天霹雳,这苏檀清霸占着她的铺子就不说了,竟是将她铺子里的人手都给换了,要知道,她那些个人手可都是从娘家就一直跟着自己的,是最忠心的奴仆了:“什么?!你将铺子里的人都换了?”
苏檀清点点头:“自然,既然三伯母将铺子送给了我,我当然就不能辜负三伯母的心意,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好好打理铺子才是。”
左鸿婷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疼,她的铺子,那原本都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左鸿婷放软了自己的声音:“清姐儿,算三伯母欠你的,你将那几个铺子还给三伯母吧。”
苏檀清当然不会同意:“三伯母,那日宴席,若不是我急中生智,三伯母是不是将借着赴宴的众人来逼我,逼我交出我母亲的嫁妆?所以才那般舍得的将自己的铺子给我,我那日的那番话,已经是给足了三伯母面子了,没有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又要回来的道理,我不管也不在乎三伯母如今管家有哪些困难,三伯母不如仔想想,如果一开始不动什么歪心思,也就不用损失那几个铺子了。铺子,我是断然不会再还给三伯母的了,毕竟这几个铺子可是给三伯母和十妹妹博来了好听的名声,三伯母也细细想想,其实也不亏的。”
苏檀清说完,左鸿婷只觉得呼吸困难,她是真的没想到苏檀清竟然这样大咧咧的就将这些事情给说了出来,全然不顾她的颜面,左鸿婷被这样一通说了,哪里还好意思继续在寻清轩待着,当即便回了三房。
左鸿婷既是回了三房,又细想起苏檀清的话来,又羞又恼,直坐在椅子上叹气,半天都不说一个字,苏檀婉见了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寻清轩找九姐姐要铺子吗?如何,铺子可要回来了?”
左鸿婷摇摇头:“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要回来的样子吗?”
“什么?”苏檀婉不敢窒息“九姐姐竟然不还?那明明就是母亲的铺子,不行,我得去找九妹妹理论去。”
见苏檀婉抬脚欲走,左鸿婷不耐烦道:“行了,给我回来!去什么去,我去了都没用你去了就能要回来了?说起来,这一次的事情也是你没想全,白白叫清姐儿捡了个便宜咱们吃了个哑巴亏。”
苏檀婉不依:“那难不成那个铺子就那样给九姐姐了?那些铺子可都是母亲您的陪嫁铺子,白白送给九姐姐岂不可惜?”
左鸿婷哪里能不知道这样的道理,本就不平,如今听见苏檀婉这样说更是心烦,只摆了摆手:“你回屋去吧,这件事就当咱们长了一个教训,往后也别再提了。”
勤政殿里,周柘已经候了一炷香的时间了,今日下朝后,皇帝派了人来,将他留在了宫中,留在了这勤政殿中,只是,他在这殿中许久,皇帝并没有召见他,而是自己进了偏殿,看着齐继乾读书认字。
周柘静静的候着,脑子里也再不断运转,想着自己这几日可有做什么惹皇帝不高兴的事情,正这样想着,周柘却是突然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微臣,给皇上请安,见过大皇子。”
周柘微微偏头,竟是瞧见了苏元衡,不知这苏元衡这个时候来找皇上是为了什么。
但是显然皇帝就是在等着苏元衡的,苏元衡的请安结束,皇帝就给齐继乾留了份作业,然后出了偏殿坐上了龙椅,苏元衡仍旧是跪着,皇帝大手一挥:“苏爱卿平身。”
苏元典应声起来,躬身站着,周柘皱眉,怎么感觉这苏元衡知道今日皇帝找他们来所谓何事,只是心里虽这样想,面上却仍旧是无风无波,连眼皮都很少眨一下。
皇帝喝了口茶,随即对着周柘道:“周爱卿,你年纪虽轻,却博学多才,朕的诸位臣子中,你也算是一个有前途的。”皇帝这话可谓是明摆着告诉周柘,他即将升官了。
周柘也明白了这层意思,当即便跪在了地上:“多谢皇上夸赞,微臣愧不敢当。”
皇帝笑了笑:“你若是不敢当,朕怎么敢将朕的孩儿交给你做学生啊?”
周柘闻言猛地抬头,皇帝,是要他做太傅?瞧着皇帝那一副赞许的模样,周柘才相信皇帝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说真的:“皇上,臣自知才疏学浅,恐无法胜任太傅之位,若是将来大皇子行差踏错,臣无颜面对皇上。”
皇上不认可周柘的话:“若是周爱卿都不能胜任太傅之位的话,那这天下,也没有几个人可以了,周爱卿就不要再推脱了。”
皇上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柘若是再推辞就有些不知好歹了,只是如今,周柘更好奇的是,苏元衡在这里的是为了什么,莫不是也是因为要升官?
很显然并不是,皇帝只是问了苏元衡几个问题:“朕的意思老太太可都知晓了?”
苏元衡拱手:“皇上放心,这是为我大周江山社稷考虑,家母知晓后,很是赞同皇上的做法,儿女情长哪里有我大周百年辉煌重要,自然一切是要以大局为重。”
皇上很满意苏元衡的说法,嘴角带着笑:“既如此,朕就放心了,将来苏府辅佐的时候,朕也能放心的将大皇子交给你们。”
周柘皱眉,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只有大皇子一个皇子,皇帝上心些也无妨,早些请太傅也不是没有,只是这跟苏府又能扯上什么关系?莫不是,已经是定了叫大皇子为太子?那也犯不着说什么事,还要同苏老太太说,这大皇子乃是苏檀漾所生,无论如何苏府都会辅佐他的,大皇子也无别的兄弟,这样交代一番又是为何?
周柘回宫的路上一直想不通,突然,他灵光一闪,眼里渐渐露出震惊和害怕的神色,吩咐自己的车夫:“快!去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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