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凤拦不住也不准备拦苏檀清,毕竟苏老太太这次的事情做的太难看了,连带着她脸上也无光,苏檀清这番去也掀不起风浪,掀起来了苏老太太碍于贤贵妃也不敢拿苏檀清怎么样,也好挫挫苏老太太的锐气。
苏老太太将苏檀韵送走,解决了心里一桩大事,她是知道若真的等到了苏老太爷孝期之后再办事,只怕苏檀韵会被苏檀清给游说的不同意,苏檀清也定会出来给她使绊子,所以特意挑了个最不让人注意的时间,把苏檀韵给送去了李家。
刚刚素荷来报,说是快到李家了,苏老太太松了口气,凉苏檀清再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九姑娘,老太太在休息,您不能进去。”外间传来素荷的声音,苏老太太知道是苏檀清来了,开口道:“让清姐儿进来。”
得了苏老太太的命令,素荷也不再拦着,苏檀清进了屋,见苏老太太靠在椅上笑着望着自己,苏檀清出声问道:“祖母,八姐姐去哪了?”
苏老太太不慌不忙:“韵姐儿去享福去了,清姐儿不必担心。”
苏檀清怎么可能相信苏老太太的话,冷笑道:“究竟是不是去享福,祖母心里最清楚,八姐姐也是您的孙女,这么多年也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为何就要成为祖母手中那颗棋子?这苏府的女子就偏生要为苏府的荣耀去铺路吗?”
“放肆!”苏老太太猛得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祖母,容不得你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苏檀清没有被苏老太太的气势给吓到:“孙女当然知道孙女在说什么,原来祖母也知道自己是祖母,那为何就能那样对待八姐姐,她不是您的孙女吗?在您眼中难不成孙女就是用来给孙子铺路的吗?您敢不敢将大哥哥们喊来,问大哥哥们愿不愿意自己日后仕途要踩在妹妹们的骨血上!”
苏老太太气极,将桌子上的杯盏一扫而光,落到地上碎了一地,她是知道苏檀清会来找她说理,却没想到苏檀清居然敢如此胆大:“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这番话乃是不孝不义不悌!你仗着贤贵妃肆无忌惮,你以为我就不敢处罚你吗?我告诉你,今日便是贤贵妃都救不了你。”
苏老太太旋即高喝:“素荷!”素荷一早便听见了屋内两人的争执,虽焦急却也没有办法,在听到茶盏碎了的声音之后就知道苏老太太太会唤她进去,是以一直候在门口,待听到苏老太太唤她后便进了屋:“老太太。”
苏老太太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坐回了椅子上:“将九姑娘带回寻清轩禁足。”
素荷看着苏老太太,不止二人之间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是以还有些犹豫,苏老太太见了不悦道:“怎么?如今我的话都使唤不动你了吗?”
素荷对上苏老太太的眼神,只得应了声是然后走到苏檀清身边:“九姑娘。”
苏檀清虽然不服气,但是也不欲为难素荷,老老实实跟着素荷走了。
回了寻清轩,苏檀清刚进院门,素荷就一脸为难:“九姑娘,得罪了。”然后便从外头关上了门。
官嬷嬷和容莺等人见状忙跑上去妄图阻拦,却没能拦住,官嬷嬷皱眉看着苏檀清:“九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老太太叫咱们禁足啊。”
苏檀清现下已经冷静了下来,满脸歉意的望着官嬷嬷:“嬷嬷,对不起,是我的错。”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屋,苏檀清在屋中百般后悔,她这次属实是太过冲动,她不应该就那样去找苏老太太的,苏檀清缓步走过坐到床上,看着窗外,懊恼的叹了口气,如今她被苏老太太禁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了。
苏檀清没有想到的是,苏老太太给她的禁足从九月初一直到了十一月,甚至中间柳姝的婚礼,无论苏檀清如何求,苏老太太都不肯松口。
被关了两个月,府里的风向也都变了,小厨房已经被苏老太太给关了,絮帘出不去,每日靠着大厨房来送饭食,饭食也从一开始的新鲜饭菜到后来的剩饭剩菜甚至是馊的饭菜。
寻清轩里的花草都谢了,这个冬天倒是比以往的冬天都更冷一些,寻清轩拿不到什么好炭甚至是拿不到炭,被禁足在院里与外头也没了联系。
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鹅毛大雪,官嬷嬷抖抖嗖嗖的进了屋,将房门紧闭,望着跟絮帘两人一起做着护膝的容莺道:“这天又下了雪,前些日子洗的那些衣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外头也不送新的冬装进来,这个冬天可怎么熬啊?”
听了官嬷嬷的话,仪书将手上的炭盆放到地上:“嬷嬷也别想着以后了吧,咱们这个月就这么一点炭了,这天气是会越来越冷,外头再不送炭进来,咱们这几天怕是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一直坐在一旁未说话的苏檀清放下自己手中的书,被这样禁足两个月,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在这苏府的后宅之中,没有人能忤逆的了苏老太太,之前的顺风顺水叫她以为一直这样下去就能高枕无忧,以至于被苏老太太禁足伊始她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如今两个月过去,她还被关着,明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连累着寻清轩上下都同她一起受苦,苏檀清合上自己手上的书,连披风都没穿就出了门。
官嬷嬷见状忙拿了披风跟了出去:“九姑娘,将披风披上吧,小心着凉,如今这情形,要是受了凉就是大事了。”
苏檀清笑着接过披风却没有披在自己的身上:“嬷嬷,以为,祖母什么时候才能解了我的禁足?”
官嬷嬷叹口气:“谁能猜透老太太的心思,九姑娘别急,老太太也不会这样就不管咱们的。”
苏檀清摇摇头:“我不急,我只是觉得,与其等祖母消气放咱们出去,不如靠咱们自己。”
官嬷嬷问道:“九姑娘想怎么做?”
苏檀清笑着望着官嬷嬷:“方才仪书不是说,咱们的炭不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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