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和苏檀漾这厢暗相争执,李宝凤却是将苏檀锦盯的死死的,她原本是想待钏姐儿找了人家便再将苏檀锦嫁去黎王府的,只是如今苏老太爷的身子,若当真不行,再等上个三年,怕黎王会不虞。
是以一早便去了信同黎王商议,便借着这次晚宴将苏檀锦嫁过去,苏府能不能搭上黎王府就看苏檀锦的了,李宝凤当然要好好看着。
望着苏檀锦同别的姑娘说笑的样子,李宝凤倒不由得想起了许侧妃,当真是跟她那娘亲一模一样,黎王府也算个好去处,黎王虽年纪大了些,可毕竟身份贵重不同旁人,这已算是苏檀锦能嫁得最好的人家了,锦姐儿,你虽不是我亲生,可我也算是为了你的婚事好生操劳了一番,也算对得起嫡母这个身份了。
夜宴来的人众多,早就由太监宫女引着去了海清殿,都各自落了坐,有相熟的自然都聚在一起聊了起来。
一时间好不热闹,苏老太太穿着诰命服端坐于位上,一时也有不少人过来攀话,虽说定国公府如今大不如前,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沉淀几代的气质还是叫人佩服的。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尖细高亢的声音响起,殿内渐渐恢复平静,待皇上与皇后端坐于高位之上,众人才行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摆手:“众卿平身,今儿个是中秋,乃是团圆欢庆的日子,诸位爱卿不必多礼。”
话虽是这样说,可众人还是又行了次礼才依次回了自己的位置。
皇帝望下看了看,问道:“怎的不见贤妃与黎王?黎王朕是知道的,也难叫他守次时,怎的今日贤妃也没来?”
皇后笑道:“贤妃方才派了人来,说宫里有事情要处理,待会儿来晚了会自罚三杯。”
“哈哈哈哈”皇上听了笑得开怀“贤妃的酒量怎可自罚三杯,依朕看,不罚个九杯都不行。”
“皇上竟这样想灌臣妾酒,臣妾可是不依的。”苏檀漾自殿外款款走来,路过苏老太太时两人对视,俱是笑里藏刀。
苏檀漾走上高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道:“今儿个是我来晚了,倒叫大家等了这么些时候,依我跟皇后娘娘说的话,我呀,自罚三杯。”
说罢便将时梨倒好的三杯酒一饮而尽。
皇上见了哈哈大笑:“既自罚了三杯,那晚宴便开始吧。”
皇上的话音刚落,便有宫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丝竹管弦之声响于殿内,舞伎们开始跳舞,众臣依次向皇上敬酒说着吉利的话。
苏檀清醒时,身边只有一个容莺,容莺见苏檀清醒了才舒了口气:“九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苏檀清点点头,自她头晕想睡时便已经猜到马车被人动了手脚,只是为时已晚,她再想做什么已经来不及,好在姐姐救的及时,她才没有出什么大差错:“夜宴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容莺“嗯”了一声:“不过九姑娘不用急,贤妃娘娘说一切由她处理,只叫九姑娘醒了便去海清殿便是。”
苏檀清收拾一番便同容莺赶去海清宴,夜色已深,今日夜宴又为大事,宫中许多奴仆都于海清殿外待命,这一路上自然又冷清安静了许多。
“啊!”一声隐忍的喊叫传到了苏檀清的耳朵里,再仔细听,还有打架的声音,苏檀清同容莺对视了一眼,俱是觉得奇怪,宫里怎会有人打架斗殴,好奇心驱使,苏檀清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竟是一群太监和宫女在殴打一个人,那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自己的胳膊匍匐于地上忍着一次又一次的殴打,只是似乎哪个人打重了些,那人疼的抬起了头,正好与苏檀清视线相撞。
几乎是一瞬间,苏檀清就认出了这个人便是上次假山时要给予她帮助的人,苏檀清本能的便想逃开,只是脚步还留在原地,因为那人的眼神实在是过于让人心疼。
有释怀,有不甘,有宽恕亦有恨,苏檀清几次想走都被这样的眼神给留了下来。
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苏檀清开口喝道:“你们在做什么!竟敢在宫里聚众斗殴,小心我告诉芳姑姑!”
苏檀清借着月色开口,因听芳姑姑说过她乃宫女们进宫学规矩的教习姑姑,便将芳姑姑搬了出来,果然,那些宫女们一听芳姑姑便四处散开,宫女们走了太监们自然也不会留着。
如今地上也只有那男子一人,抱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沐浴月色躺在地上。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苏檀清走了过去,想将那男子扶起来,却是被躲了开,苏檀清也不强求,想起之前宋凛棠送给自己的那瓶药,她正好带在了身上,便将那药放于那男子身边:“我不是宫里的人,上次多谢你的好意,我能帮你这一次,帮不了你第二次,你若不喜这样的日子便该自救才是,别人总是靠不住的,你要靠你自己。”
苏檀清说罢便同已经吓得不敢出声的容莺赶去了海清殿。
月色下,那男子缓缓抬手,将苏檀清给他的药攥在了手里,旋即笑道:“母后,您说的对,孩儿等到了。”
苏檀清在殿门口便看见了等在那里的桃芽:“九姑娘可算是来了,快些随奴婢进去。”
苏檀清点头便跟着桃芽混了进去,殿中人多,苏檀清的位置离皇帝又远,混在一堆宫女中便安全的落了座。
苏府的人自然是发现苏檀清不见了,可是在这夜宴中也是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便都帮着打了掩护没叫人瞧了去。
只是苏老太太却不这么想,在她看来,苏檀清根本就不能算她的孙女,若不是她外祖家和已经当了贤妃娘娘的姐姐,苏檀清前年想回府她压根儿都不会同意,如今好不容易抓了个错处她又怎么会放过。
苏檀漾又何尝不知苏老太太的心思,落座后除了应付皇上与皇后便一直盯着苏府的动静,这会见苏老太太同身边的月菡说了什么,当即便笑道:“皇上,臣妾想起臣妾娘家还有还几个姐妹尚未婚嫁,今儿个想向皇上讨个赏,也请皇上当一回月老,再由皇上赐婚,也是一份殊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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