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八章 他非池中物
项天翊自然是早已看过这些试卷的,这是有意找她麻烦呢!早在他下令展开考卷时,楚乔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所以在项天翊假惺惺地惋惜着说他的文采虽然一流,但那一卷要人认真看上好几遍才能认识的字,实在是有一些不妥时,她就非常自觉地站了出来,谦虚道:“皇上所言甚是,草民亦觉得自己的字迹过于丑陋,上不得台面。比起其他四位考生,只觉惭愧有加。是以草民自愿请降垫底,望皇上恩准!”
垫底,那就是五甲最后一名了。很识相啊!真的不懂为官之道吗?项天翊暗中一笑,道:“楚公子谦虚了,以你的文采,垫底实在是委屈了,只是朕日前与太傅大人早有商议,暂且空缺的中书一职将由今年的状元郎替补。惜中书要时常与文字打交道,恐会难为了楚公子,是以朕决定由书法最好的榜眼许文昌替你接管中书一职,待他日你习好了书法,再行换回,楚公子可有异议?”
项天翊暗中一笑,道:“楚公子谦虚了,以你的文采,垫底实在是委屈了,只是朕日前与太傅大人早有商议,暂且空缺的中书一职将由今年的状元郎替补。惜中书要时常与文字打交道,恐会难为了楚公子,是以朕决定由书法最好的榜眼许文昌替你接管中书一职,待他日你习好了书法,再行换回,楚公子可有异议?”
许文昌是他的人,本来他以为此番必是许文昌高中魁首的,谁知竟然连路杀出两个程咬金,一个似乎除了并无任何实权的楚柯再无人依势的楚乔,还有一个是右相孙权幼子孙安冷,是太后的人。好在孙安冷与许文昌文采不相上下,为并列榜眼,否则要做到公平不留人话柄可不太好办了。
至于楚乔,只需给他一个高些的空名就可堵住悠悠众口了。
“皇上圣明,草民没有异议。”楚乔低头,以权谋私的小人,本姑娘才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那好!”项天翊笑道,“朕宣布,新科考生楚乔状元之名暂且保留,由榜眼许文昌顶替。楚乔即日起封为国舅,暂时跟着许将军到兵营学习,待到熟练了再另行封赐。”宣布完了才问楚乔,“爱卿觉得如何?”瞧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天天跟着一群粗野汉子练兵操演,朕看你能撑多久。而且,只有在铁血的大将军手下,你才没那么容易弄到实权,不是吗?
别说他小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楚柯敢对他做出下情蛊控制他情感,只为偷盗宝物的事,他凭什么要全然地相信她的哥哥?先放空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虽然他的确才华横溢,不用有点可惜。
“臣谢主隆恩!”楚乔一掀袍底,跪下。暗中腹诽,让一个文状元去兵营学习,也只有这臭男人想得出来了。军营嘛!很好,她还正愁着应该怎样收回那一股被分散的兵权呢!项爸爸给的那一块虎符,相信很快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爱卿平身!”项天翊抬手,楚乔站起来退到了右侧武将一列。
接下来就是对其他三位考生的封赐了,除了孙右相之子孙安冷被分到了太傅门下,另两位都发回原地为县了。楚乔站在一侧安静倾听的同时,暗中将朝中官员的脸,一张一张地记入脑中。她的表情很温和很平静,自然地按着顺序将视线落到适才一直偷偷地关注着她,却在她看过去时,已先行转了脸的男人身上。
男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阳刚十足,俊美非凡。抬头望着前方,他深红的唇角微微扬起,似微笑又似嘲笑。朝中所有人皆临危而立,站得规规矩矩,唯独他一人只是随意而懒散地站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然而,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一丝不能掩藏的高贵与典雅从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这个男人绝非池中之物!能有此姿质的人,朝中数不出几个。楚乔将昨夜看过的官员名单翻检了一遍,一个名字自动地跳进了脑海:成郡王,蜀晟睿。
据说成郡王的职称是世袭而来的,上一代成郡王,也就是蜀晟睿的父亲因为帮太祖皇帝,项天翊的爷爷开国有功,被赐下世袭的成郡王封号。四年前,老成郡王病逝,他的独子蜀晟睿自然而然就继承了郡王位。
关于蜀晟睿这个人,百晓堂查出来的很简单,几乎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项爸爸却说,这个人该防,而且,是大防!楚乔也一眼就瞧出来这个人不简单,试问,连百晓堂都查不到蛛丝马迹的人,他能简单吗?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蜀晟睿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只是笑而已,没有什么意义。
被他看到自己的注视,楚乔并没有闪躲,见他笑了,她也立即回了他一个没有任何内容的笑。蜀晟睿唇角一勾,笑意忽然加深了。
这个小子,有意思!
散朝后,楚乔被项天翊以妹夫的身份,初次见到他为由留了下来。
御书房,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门口。项天翊心头徒然一跳,有十天没有见过她了吧!天知道这十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她的影子总是动不动地就出现在眼前,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就想得越厉害,好几次深夜都不知不觉地走到寄秋苑门口,他都快要被这般没有自制力的自己给逼疯了。
就算他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坦诚,他想她!真的好想好想她,否则为何会在看到她那一刻,这般欣喜?但随即又想到,她肯定是因为自己这些时日不理她,担心情蛊失去效用,这才跑到他面前迷惑他来了,欣喜立即就变成了羞怒。
项天翊暗中捏紧拳头,还想勾弓|他,她休想,他再也不会让自己被她迷惑了。
“你来……”冰冷的呼喝还没有完全出口,站在门口处的楚柯已然快步走过来,并错过他走到了他身后楚乔面前,总是漠然的脸难得地温和起来,她微笑着小声道:“哥,听小言说你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我还当她哄我的呢!原来是真的。”
不是来找他的!而且她还直接将他给无视了。项天翊只觉得胸口突然有一种崩裂的感觉,痛得他浑身都开始莫名的发起抖来,那个情蛊居然如此厉害,令他都想要嫉妒楚乔,居然可以得到她的笑容。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笑脸吧!不,不是,那日夜里,在暗巷中,她对那名黑衣人笑得比现在更加温柔甜美……
不行,不能再想了。强笑着对身后轻声交谈的二人说了一句:“你们兄妹久未见面,好好叙叙!”急步走进御书房。
“影!”一声轻唤,黑色的影子飘然落到他面前。
项天翊急切地问道:“可查出噬情魔蛊的来历。”
“不曾。”
“你有没有让他们认真查?”项天翊不快道,“都这么多天了,居然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找到。”
影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南夷苗疆之人擅使巫蛊,有情蛊却无噬情魔蛊。”
“情蛊?”项天翊思考了一番,道,“或许本来就是同一种,不过叫法不同。”
“不同。”影道,“情蛊蛊虫成双,一公一母,双向引情。”
蛊虫成双,双向引情。就是说必须有一男一女同时中蛊才有效,中蛊的男女会相爱。可他现在根本就是在单相思呢!楚柯分明看他一眼都嫌烦,那不是娇柔做作,更不是欲擒故纵,她是真的不喜欢他。
若是真的中了情蛊,楚柯也如他现在这样在心里装满了他,他也自认倒霉了啊!毕竟虽然相思之苦难熬,可是疼痛之中却也不泛充实与甜蜜,那种时而欣喜时而失落的感觉,是他长这么大都没有感受过的。
可是事实却是她早已心有所属,在他身边只因有所图谋,而且像他一样被她控制的同时还有其他几个男人,这让他如何甘心被一个女人耍弄于股掌之间?
见项天翊神情沮丧,影难得的主动开口道:“川北唐门密宗有情毒,可操控人情感。”
“唐门情毒!”唐门,天下第一毒门。楚柯的医术那么好,眨眼之间就解了断肠散,她的医术会是承自唐门吗?项天翊问道:“中情毒者有何特征?”
“无任何征兆,且无中毒迹象。”影应道,“只会在短时间内莫明衷情施毒者,若离施毒者太久太远,将因过于思念而引毒入脉,毒发身亡。”
因过于思念而毒发身亡!项天翊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可有解毒之法?”自己现在不正是毒入膏荒时的表现吗?时常只要一想到她冷漠的模样,想到她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心就绞痛得厉害,恨不能伸手进去将它扯出来。
“有。”影道,“但须以施毒者心头血为引。”
“好。”项天翊道,“今晚便去寄秋苑收取楚柯心头血,朕受够了!”再这样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就倒贴上去了。这当然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就算他现在倒贴,人家还不想要呢!
“今晚不行。”影道,“每月月中月圆月上中天,乃阴气最盛时为最佳取血时刻,要解情毒,须得连服三次施毒者心头之血,且在最后一服时,寻一纯阴童女体阴阳交合,方可除尽情毒。”
月圆之夜,今天才四月初,这么说,他还得辛苦地熬上半个月吗?项天翊的不快还没有叹出来,影又加了一句:“服药期间禁欲。”
禁欲三个月,老天爷你太过份了吧!我后宫那么多美人儿排着队等我临幸,你却让我禁欲三个月。项天翊仰头望天,无语了!虽然他并非沉溺美色之人,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啊!而且后宫的雨露均沾还影响到朝中局势,倘若他三个月不招人侍寝,别人肯定会以为他不行了,到时候他面子往哪儿搁?
这一切都要怪楚柯,都是她害得自己这也要忍,那也要忍,除了母妃,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这样忍过谁呢!忽而邪恶地扬唇,项天翊问道:“纯阴童女体可有何特别要求。”
影道:“无!”
“若用施毒之人的呢?”
“可以。”
可以!无瑕的凤瞳眸色徒然一深,项天翊望向寄秋苑的方向,无声的笑了!楚柯,胆敢招惹朕,你就该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朕倒要瞧瞧,这场游戏,到底谁才是最后输到一败涂地的那一个。
“对了影,听说过玄灵珠吗?”忽然想到楚柯要找的东西,项天翊疑惑地问道。那个黑衣人说玄灵珠在他和项钰轩与凌伟宸三个人之间,可是他从不曾听过玄灵珠,玄灵珠是什么东西?
“是天珠。”影道,“玄灵珠是别名。”
“天珠!”项天翊顿了一下,挥手,“行了,我知道了。”
传说天珠是由天上王母落到大别山上的眼泪凝结而成,若对着它诚心以血为引,便能看到人的过去未来,前世今生,还能预知未来。但传说毕竟是传说,上千年来,还从没有人见过天珠是什么模样。那个黑衣人怎么会以为他这里拥有天珠?而楚柯就因为这样一个传说中,还不知道有没有东西,对他种下情毒。
好,她够狠!
楚柯已经上朝三天了,这三天,她一直都在暗暗地观察着朝中的局势发布。对照百晓堂的消息,三天下来,她基本上已经弄清了,朝中目前分有三股势力。
其中一股,以文将右相孙权,南阳候安阳明,老国舅韦世连,武将骠骑将军沈帮,卫将军沈帮之子沈墨为首,为太后势力。
还有一股文以太傅刘晓以,御史大夫秦莫南,再加上后来的平皇后之父左相诸葛炎,武将大将军许怛恒,成郡王蜀晟睿为首,为项天翊势力。
第三股散势力是一群只忠于那只雕了龙的金椅子的忠贞爱国之士,往白了说,就是一群静听风向的墙头草。
前两股势力表面看起来是不相上下,但若实较起来,第一股势力根基却更加稳固不可动摇,可惜他们忠于的主子箫王并无意权势,这才使得他们没了领头羊,不能有所作为。否则恐得一呼百应乱了朝纲,项天翊的皇位将岌岌可危。
当然,这是表面上的局势。楚柯发现,其实朝中除了这三股势力以外,还隐藏着另外两股看不见的暗势力,这两股势力甚至比明着的哪一股都要强,他们将明着的三股势力打散重编,几乎分控了大项江山三分之二的局势,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至于这两股势力到底属于谁,现在她还说不准,不过心里已隐隐有了些猜测。项天翊这个人绝对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这三天来,她在朝上看得清清楚楚。无论何时,太后一党与拥帝党之间的明争暗斗,事无巨细,他总能找到最好的平衡点,并且每次总能得到他最想要的结果,登基不过短短二十来天,他贤德仁善的美名就已经传遍了天下。
所以,不算他以权谋私的针对自己这一点,楚柯再不服也不能不承认,作为帝王,项天翊几乎已经出色到了绝无仅有。他简直就是天生的政治家,不需要靠她,他完全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成为一代流传千古的帝王。他对朝堂局势的扭转,与收买人心的手腕完美到令她这个做了十年,不下上百起完美的谋杀策划,熟读古今中外数十部兵书的她,都不得不折服。
可是,这样出色的他,项爸爸却为何要说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项爸爸这样喜欢自己这个儿子,不可能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他。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项爸爸在骗她。
可是,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让她以为项天翊真的一无是处,又让她嫁给他呢?项爸爸难道不知道,他那样说,会让自己本能地讨厌项天翊吗?
想不通,真的想不能!项爸爸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真想问问你,可是,你到哪儿去了呢?
“国舅大人请留步!”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的呼唤,楚柯仍作思考状,被刻意画粗的剑眉稍稍在中间靠拢,装作没有听到,她依然快步往前走着。
“国舅大人,国舅大人!”再次唤了两声,前面的人依然没有感觉,蜀晟睿笑了。这样喊怎么可能还没有听到,看来是不想理他呀!难道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难道要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怎么可能?
快步上前,伸手拍向楚柯的肩膀,蜀晟睿笑道:“国舅大人何事如此匆忙,连本王的吹唤都不予理会。”
讨厌不识相的人。楚柯漂亮的双目中隐隐划过一道不快,但她却很快茫然而无辜地转过了身去,看清身后的人,才慢半拍地反应道:“郡王爷,你找下官有事吗?”
装得还挺像的!蜀晟睿将刚刚拍过楚柯的手藏在了身后,哈哈笑道:“自然是有事才叫国舅大人的。”这么薄弱娇小的肩骨,果然不愧对这一身弱柳拂风般的身姿啊!
“郡王爷有事请指教!”楚柯立即温和地拱手,有尊重无敬重,有笑容但疏离,这是文人天生的傲骨。
蜀晟睿吊儿郎当地笑道:“指教不敢当,你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兄长,本王巴结你都还来不及了呢!这不你都入朝三天了,我们也没有机会说说话,所以本王想请你今晚去天香楼喝一杯,不知国舅大人可否赏脸。”
“郡王爷客……”
“唉,现在又不是上朝时间,何必如此拘束?”不等楚柯婉拒,蜀晟睿就十分友好的笑了,“这样吧!我比你虚长六岁,你若不嫌弃,唤我一声蜀大哥便好,今后,我也改唤你小乔,你觉得如何?”说着就自来熟地伸手往她肩上搭来。楚柯极快地一个闪身避开了他,仍然温和有礼却非常不识相地笑着拒绝道:“承蒙郡王爷抬爱,下官今晚家中有事,恐怕脱不开身了。无法赴宴,还望王爷海涵!”
手臂搭空令蜀晟睿一个怔愣,不知心里那再次涌上来的怪异感觉是什么,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楚柯的手,顺势稍加用力,楚柯顿时惊喘一声猛地收回了手,而后当着他的面将三日来一直藏于袖中,尚缠着纱布的手抬起来轻吹了两下,才放下对面前狐狸盯住猎物一般望着她,魅惑笑着的蜀晟睿歉意而笑:“抱歉郡王爷,下官的手半月前在静安寺被火烧伤,所以暂且还碰不得。”
“是吗?”蜀晟睿忽然邪恶地笑着低下头,附上她耳边轻声道,“原来是被火烧伤的,本王还以为国舅大人也与令妹一样,被夹棍夹了呢!”
楚柯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面不改色地笑道:“可能是因为同胞同命,柯儿被火烧伤那天,静安寺也同时起火,下官为救被困在神台下的松鼠,才会不小心伤到手的。”
“哦,同胞同命!”蜀晟睿笑着再次上前,不容拒绝地伸手搭上了楚柯瘦弱的肩膀,“那皇后娘娘被夹伤手那天,不知国舅大人是哪里受伤,为何本王没有看到?”说话间,仿佛能剥光她衣服看个究竟的眼神,邪邪地从头到脚看了她一遍,眉毛虽挺却不真,鼻子正面看是很像男人,可是侧面看来,却显得过于小巧了一些,唇线优雅美好颜色自然粉润,肤质细腻白嫩,胸倒是很平,可那不过掌宽指厚的小蛮腰分明不盈一握,脚被藏进了一双黑色的男式长靴中,看不出大小。
视线回到她白嫩的脖颈间,那一枚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喉结上,蜀晟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怪不得第一眼看到楚乔的时候,他就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今日若不是她这一避,自己还没有发现,眼前的男儿分明是位姑娘家,而若他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一位与上回他在宫中看到的那一位,是同一个吧!
有气势有胆量,敢于和项天翊当面叫板,说上一句否则他日,我必定会与你好好地清算这笔帐的。
有才华有心思,居然能在太后与项天翊准备的人当中,脱颖而出,高中魁首。大殿之上,面对项天翊的刁难,不仅进退有据,还能不动声色地给他难堪。
有演技有谋略,冷若冰霜的楚柯与温文儒雅的楚乔,谁能想到她们其实是一个人。若不是今日凑巧自己那个看似轻薄被她躲开的举动,就是他也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她。
怪不得项潇然临死亲口指定她为西楚皇后,这样的奇女子,她的确有资格母仪天下,只可惜,项天翊瞎了眼睛,竟然错将明珠当顽石。灵儿说,若不在她羽翼未丰时除了她,她必定成为自己最大的障碍,可是眼前,这几乎已被他搂入怀中的小女人,竟让他莫名的有了些不舍。
而楚柯,被他这样明目张胆地占便宜,她杀人的心都有了,但是,她却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挣了几下没有挣开他的怀抱,她略显着急道:“郡王请自重!下官早有心仪之人,是不可能会移情别恋的。”
一句话,令周围还没有走远的大臣们全都愕然地望了过来,蜀晟睿也愣住了,她这么快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蜀晟睿的怔愣还没有过去,却听楚柯接着羞愤道:“郡王爷要找小倌,青风楼多得是,请不要拿下官开涮,下官不想让残误会。”
“小倌?”蜀晟睿愕了,他有说过要找小倌吗?虽然他很少碰女人,可自己身体心理性取向一向是很正常的呀!再说了,她是小倌吗?还有残是谁?一听就是男人的名字,而且从她口中听来如此亲热的称呼,让人好生不痛快啊!
“哇,原来郡王爷喜欢男人,怪不得郡王府都没有女人。”一声细小的惊叹不知出自谁的口中,蜀晟睿脸上顿时一青,有人会看脸色,连忙帮着反驳道:“瞎说,郡王经常去女儿香喝花酒的,怎么可能是断袖呢?”
可惜前面那个极不会看形势,他不服气地加大了音量道:“喝花酒就不是断袖了?说不定那是郡王爷怕别人知道自己是断袖,所以故意做出来给别人看的呢!你没见郡王看国舅大人的眼神,色咪咪的都恨不得将人家一口吞下去了。”
哦!所有人一致朝还拥住楚柯不放的蜀晟睿齐刷刷地看来,那眼神似鄙视似嘲笑似看戏,各种意味不明的暧昧目光令蜀晟睿脸色顿时更加青紫交错。
岂有此理!他的眼神色咪咪吗?
阴寒的视线落到那个不识相的家伙身上,面孔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印象的,这是一名朝中最小的文官,官职小到他都有点记不全他的名字了,这名小官在官场几乎都没什么存在感,可是他,竟敢胆大包天地当着他的面说他眼神色咪咪?
他刚才看楚柯的眼神那分明叫深遂,叫诱惑,叫勾弓|!该死的,他懂什么叫色咪咪吗?
感受到他吃人般的视线,那名小官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连忙低下了头。为免他生气,小官员连忙将话题从他身上移开,再次佯装惊讶道:“咦,为什么国舅大人说移情别恋,难道国舅大人也是断袖?”
也?那就还是以为他不正常罗!蜀晟睿额上青筋直抽,若不是现在还在宫中,他绝对会给那个多事的小子好看。不过,看着面前被他紧扣住动弹不得的人儿,他忽然笑了!算了,断袖就断袖,如果断袖的对象是她的话,那他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嗨,孤陋寡闻了吧!”那边,听到小官员的惊讶,又一个多事的人凑了进来,“国舅大人好男色,京城早两天就有传闻了,你们难道没听说吗?为了这事,国舅大人与国丈都闹了好几天了,听说现在国丈大人正在四处物色姑娘家,逼国舅爷成亲呢!”
“真的呀?”前面那一个失声惊叹,立即让大家都竖起了耳朵。“当然是真的!”后面一个肯定地回道。于是所有人的视线再次朝面色微郝的楚柯看来,楚柯顿时作丢脸状低下了头去。
蜀晟睿不由地皱眉,难道真是他弄错了?低头看面前的人,此时她正面对着他,这一看,不由看得他三魂六魄都齐齐颤了颤。那眼睛,那眉头,分明就是个男人嘛!还有那喉结,假的怎么可以这么像?他声音与楚柯也不像的,楚柯的声音绵软温润,却没有一丝温度。他的声音却相反的平和悦耳,再加上他讲话时,总爱带着三分微笑,于是他说起话来,便会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
汗,莫非刚才是因为自己觉得他是楚柯,所以看他哪儿都像女人么?扣在他腰间的手不由得收了回来,蜀晟睿偷偷地将手藏到背后,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力地擦了好几下,而后僵笑:“国舅爷误会了,本王并无调戏之意。”
楚柯一连退了好几步,站到了安全距离,才抬头状似不快道:“没有调戏,你为何一直抱住下官不放?”
“呵呵……”好尴尬啊!这么多人看着呢!这小子说话就不能含蓄点儿吗?“本王方才只是一时情急,才会有所失仪,绝无其他意思,本王可是很正常的!”死伪娘,本王才不屑调戏你。
“没有就好。”楚柯这才装作放心的模样,连忙有礼地笑道,“因为残这个人比较霸道,而且脾气不太好,下官才会紧张了些,王爷莫要见怪!”
“无妨无妨,不知者无罪!”蜀晟睿连忙摇头,这么多人看着呢,风度是一定要有的。但是楚柯接下来一句话,却害得他差点当场吐血。楚柯说完前面那一番话之后,又非常淡定地加了一句:“郡王觉得好男风是一种很不正常的毛病吗?”
“……”蜀晟睿泪了!
默然地看着面前笑脸盈盈的人,那一双眼睛分明这样纯洁清澈,一眼到底,没有一丝杂质。
可他竟完全是在扮猪吃老虎,而他蜀晟睿竟然像项天翊那个傻冒一样,第一次打交道就这么不小心地,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揪住了尾巴。谁不知道,西楚帝国近年极为盛行男风,这朝中文武少说也有一半是有在家中偷养了男宠娈童的,自己要是回答不好的话,很可能就会引起全臣公愤了。
可他,能不回答吗?
见所有人都站住了脚,等着他的回答,蜀晟睿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呵呵……”继续,默!
微微笑着挖好坑,再将他推进去,楚柯脸上始终都是一派天真与无辜模样。
没有等到他回话,楚柯拱手礼貌地笑道:“郡王,我爹让我明天去隔壁高家提亲,我必须得赶着回去在明天之前说服我爹打消这个念头。所以今晚的酒宴下官恐怕无法到场,还望王爷包涵。这顿酒,下官改日一定回请!”
“好说好说!国舅大人请!”快走快走。
“如此那下官就先行一步了!”
“国舅您走好!”请佛容易送佛难啊!眼见着楚柯终于走远了,蜀晟睿不由得伸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第一回合,惨败!
楚柯自然知道,如果这样简单就被蒙憋,蜀晟睿就不是蜀晟睿了。
他竟然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感觉到后面隐隐地跟随过来的男人气息,楚柯快步走到早已等侯在玄午门外的月残面前,如初恋少女见到心上人一般欣喜地唤道:“残,你怎么来了?”
刚刚在宫中煽动气氛的两名小官员,其实根本就是暗卫队的人,那些话都只为帮她圆谎的。因为突然被蜀晟睿捏了手,没有忍住痛呼,她才不得不急中生智,出此下策。月残一直暗中跟着她,自然懂得应该怎么做。
微微一笑,月残道:“我来接你回家!”刚毅冷漠的面部线条突然柔和下来,一身黑衣堆砌而出的严肃因为这一个笑容,顷刻间消融殆尽。
这样的月残,是足以吸引任何女子的。明明是同一张脸,可是站在他身边的月伤就没有,这种清风明月般的气质与魅力。
快步跟着楚柯走出来,一直暗中关注她的蜀晟睿顿时嫉妒地撇了撇嘴,切,也没有比本王帅多少啊!这伪娘长得漂亮人也不傻,可这眼光着实是不咋的。他居然还敢瞧不上本王,再怎么说,本王也是掌管着二十万兵马,年轻有为,才色卓绝的郡王将军吧!
虽然不知道那被唤作残的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不过看他身边那与他长相一样却作下人打扮的年轻人,就知道他的身份必定也高贵不到哪里去。那死伪娘居然还敢为了这么个臭小子,瞧不上本王。切,什么人嘛!不过还好他眼光不行,否则他要是看上本王,缠上来那可就糟糕了。
“小月,你跟小四先回去,我要和残在城里走走。”楚柯没有上等在一旁的马车,她随意地吩咐了月伤一声,就与月残一起往前走去。如果不让蜀晟睿看清楚,他不可能全然地相信她的确是喜欢男人的娘娘腔的。
“人家不要嘛!我也要跟你和哥哥去玩儿。”见二人果然丢下他就走,月伤顿时小媳妇儿般不满外加委屈地跟了上来。“少爷,你就带小月一起去吧!小月也许久没有与你一起逛街了,拜托了!”太不公平了,明明他比哥哥还要帅,为什么哥哥可以饰演她的情人,自己却要做小厮,不行,他也要争取,就算不能当正室,做小妾也行啊!哪怕是假装的。
刚刚转过身去的楚柯与月残眉尾同时狠狠一跳,楚柯无语地闭上了眼睛,我忍!
月残抽了抽嘴角,无奈地转过了身来:“伤——”一个字拖得长长,是无言的警告,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他们正被那么多人关注呢!有任何差池都会影响到主子的。
“哥,你跟少爷说说好话嘛!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们的,我从现在开始住嘴总行了吧!”月伤仍然不放弃的努力,“咱们是亲兄弟,你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哦!”
“我介意。”楚柯忍无可忍地回过头来,对着月伤和煦而笑,而后可有可无的重复了一遍,“我介意!”
“哦,那,那还是算了!”月伤连忙赔笑了一声,飞快地转身跑回了马车旁边,再也不肯转身看他们这边一眼。哦寨,主子明明是在很温和地笑着,怎么他忽然觉得到处都凉嗖嗖的?这样笑着的主子,比她冷脸的时候还要吓人啊!唔,他还是识相点,赶快闪人好了!
楚柯唇角的笑容这才稍稍浅薄了些,回过头来,她对月残道:“走吧!”
他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与月残一起,走过了前塘广场,到了最繁华的西城双清街,蜀晟睿却还是似有若无地跟在二人身后。楚柯不快地拧起了眉,他究竟想要怎么样?
“乔儿,你何时才能说服你爹啊!”身边,一直冷言不语的月残突然开口道。
楚柯愣了一下,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乔儿是自己。想不到这家伙平时冷冰冰的,关键时刻还有演戏的天份啊!抬头歉意一笑,楚柯道:“哪有那么容易啊?楚家家大业大,我爹就我一个儿子,他还等着我为他传宗接代呢!残,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月残道,“我只是听说,你爹要你明天去高家提亲,是不是真的?”
“你放心,我不会去的。”楚柯坚定地回给了月残一个温柔的笑容。
蜀晟睿走在二人身后不过三尺左右的距离,他们的对话以自己的功力,且在有意为之的情况下自然是听了个一字不落。只是他怎么觉得二人像是在故意说给他听的呢!
他的人一直都在暗中时时观察着朝局动向,新来的国舅且有着状元之资的楚乔,自然会倍受关注。可他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楚乔喜欢男人的。
所以,蜀晟睿感觉到楚乔根本就是在耍他。尽管他知道,今天在宫中那么一会儿功夫,楚乔就要与人对好台词,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前面二人虽然状似亲密地并排走在一起,却并没有做出任何逾礼的举动。如果他们真的是情人,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些不经意间的壁如牵手之类的简单却亲密的动作呢!而且,那名黑衣人的脚步,还隐隐地落后了半步,形成一个跟随的姿势,这是护卫习惯的保护姿势。
若是让他发现楚乔在耍他,他一定要……
正想着如果证实到楚柯当真耍了他,他要怎样报复的时候,前面的两个人忽然回过了头来。
正想着如果证实到楚柯当真耍了他,他要怎样报复的时候,前面的两个人忽然回过了头来,蜀晟睿丝毫没有被发现跟踪的不自在,反而十分大方随意地笑道:“国舅大人有事?”
楚柯微微一笑:“这话应该我问郡王爷吧!似乎从出宫到现在,郡王爷就一直都跟在下官身后,这都大半个时辰了。所以下官想问问,王爷您是否有何指教?”
蜀晟睿笑道:“国舅大人误会了,本王只是回家,顺道而已。”
“顺道?”楚柯作疑惑状,“郡王府不是在城北吗?”
“是在城北。”蜀晟睿不以为意,仍然漫不经心地笑道,“不过本王今日心情不错,左右也不算太忙,便四处走走看看。怎么?这条路,本王不能走吗?”
“路是大众的,郡王想从哪儿走都是没有问题的。”楚柯笑道,“所以只有我们让了。……残,我们去那边!”
“好。”月残应声,二人一齐转身往蜀晟睿身后的方向走去,但不过半盏茶过后,他们再次停了下来。楚柯回头,无奈地看着跟在身后的人:“郡王到底有何贵干?”
蜀晟睿嘻哈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随性地抛出三个字:“回家啊!”
回家!楚柯暗中咬了下自己的下唇,才面色尴尬地笑道:“一会儿下官与朋友要去办一些私事,郡王可否不要趋步跟随?”
“本王只是回家,何时跟着你了?”蜀晟睿哂笑,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楚柯再次咬了咬下唇,将温和的笑容强留在脸上,她脸红道:“那么,下官可否请王爷绕道回家?因为下官与心上人难得有独处的机会,你在一旁看着,有许多事下官都会不好意思的。”
“哦,你们要做什么便做,可以完全无视本王。”反正今天本王就是跟定你们了。
你去死!楚柯暗中诅咒了一句,脸上却仍然温和有礼地笑道:“如此,若是我们做了什么污了王爷眼睛的事,还请王爷包涵。”说着就伸手挽住了月残胳膊,飞快地往前走去。
月残被她突来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不由微微红了脸,但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伸手捞过她纤细的柳腰,蓦然提气蹿上屋檐,飞快地往楚府的方向而去。
蜀晟睿也毫不示弱地紧跟而上,他的武功虽然并不一定有月残高,但是轻功却出奇的好,而月残因为带了一个人的缘故,动作自然而然地就慢了一些,所以他就是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甩掉他。
三人两前一后在屋檐间飞跃,起起落落间竟已过了大半个城,眼见蜀晟睿仍然紧追不舍,楚柯轻颌首扫了眼不远处的一条无人的小巷,对月残道:“在那里停下。”想来蜀晟睿是打定了主意,不得到确切的答案是不会死心了。而她就算避得了这一次,难保也会有下一次。所以,她必须要想办法以绝后患。
月残得到楚柯的指示,飞快地带着她在小巷落了下来,可是就在他刚刚落地的那一刻,楚柯忽然半旋了个身扑进了他怀中,而后纤手一抬缠上他脖颈,掂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月残徒然浑身俱震,僵了!
楚柯飞快地踩了他一脚,示意他敬业一点继续演下去,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抬眼一看,才发觉面前的人已经双目呆滞,彻底地傻了!
怎么办?不会要让她白白的献吻吧!蜀晟睿肯定马上就会追来的,到时候他看到月残木头的模样,一定会知道她在骗人。可是,该怎么样提醒面前的人呢!踩他没用,而手,虽然好了六七成,可若再使力还是会裂开的。
算了,反正吻都吻了,就再吃点亏吧!暗中收紧双臂,楚柯无声地将自己的丁香小舌探入了他半张的口中,月残昂扬的身躯悄然一抖,他不敢置信地低眼看着面前这张美丽的脸,他在做梦吗?
楚柯见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连忙再次踩了他一脚。不知道是懂了她的暗示,还是被怀中的柔软与口中的香甜所刺激,月残突然伸手环紧了楚柯的纤腰,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反被动为主动地与她纠缠了起来……
蜀晟睿匆忙赶来,看到巷中的情景,心里顿时百味俱除。看来,是他多想了,楚乔竟然真的喜欢男人。如果他们不是情人,两个男人会如此毫无顾忌的亲热吗?
而他,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蜀晟睿忽然不明白,自己今天执着地跟了楚乔这么久,想要知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已经走了!感觉到属于蜀晟睿的气息已经远离,楚柯顿时收回了缠在月残脖子上的手,但是月残却并没有放开她,反而是将她推到了墙上,不给她任何喘气机会的再次吻了过来,铁钳般有力的臂膀紧紧拥住她纤瘦的腰,将她锁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让她没法逃脱,仿佛能够焚烧一切的热情也紧跟着排山倒海而来。
推不开他,也没有机会开口说话,楚柯不快地皱了皱眉,她没有再试图反抗,而是冷冷地靠着墙站着,不再有丝毫的动作。月残的吻自她的唇角婉转而下,落到她脖颈间的时候,才意识到她的安静。他喘着粗气抬起头来,对上的却是楚柯冷静到没有一丝情绪的眼睛,那些汹涌澍湃的情欲瞬间就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他迅速地后退了两步,单腿跪下道歉:“抱歉主子,我……”
楚柯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漠然地伸手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衣服,而后率先往巷外走去。
冷淡的扫了眼站在巷口外目瞪口呆的项钰轩,楚柯装作不认识他一样,错身要过。项钰轩却极快地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你们……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刚才他在自己院子里,看到屋檐上被追赶的人好像是她,这才担忧的追了过来,没想到竟然让他看到这样劲爆的一幕。她已经嫁人了,怎么可以与别的男人如此亲密?她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天翊?
楚柯回过头来,陌生的看了情绪有些激动的他一会儿,才问已经快速跟上来的月残:“残,这个人你认识吗?”
“是箫王殿下!”月残已经迅速地恢复了一开始的冰雕模样,若不是他的声音仍然带着些许残存的沙哑,项钰轩会以为刚才那一幕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她一个女人家,还是一个嫁了人的女人,被人看到与丈夫以外的男人亲热,竟然没有一点点的尴尬和羞愧。项钰轩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怒火在胸腔内模冲直撞,差一点点就要破体而出了。
“原来是箫王殿下!”楚柯浅浅一笑,冷然瞬间收敛,周围顿时温暖若百花盛开,“下官一时眼拙,没有认出殿下,还望殿下恕罪!”说着就想挣开他的钳制,项钰轩却紧紧地揪住了她的手臂不快道:“你刚才究竟在做什么?”
楚柯被他质问的语气弄得有些不愉快了,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她老公,犯得着跟抓到红杏老婆一样生气吗?眼中冷漠,面上却是笑容深深:“殿下不是看到了吗?下官在与自己的心上人亲热,怎么,殿下连这种事也管?”
“你……无耻!”项钰轩被反问得恼极,纠结了好一会儿终究没有忍住,一声‘无耻’自他紧咬的牙间穿缝而出。
楚柯眼中徒然一寒,一个与自己无关的臭男人,也敢指责她,他凭什么?
月残快步上前,格开了项钰轩揪住楚柯的手,而后半恭敬地拱手道:“箫王殿下,我想你误会了,这位是国舅大人,并非皇后娘娘,他只是与娘娘长像酷似而已。”
是国舅?不是皇后?项钰轩愣了一下,楚柯却已经微笑了起来,她道:“原来殿下是将楚乔错认成舍妹了,难怪……”
“我知道你是楚柯!”项钰轩不快地打断楚柯的话,她这样虚伪的笑容,他很不喜欢。
楚柯仍然笑着接着将刚才的话接下去:“经常有人将我与柯儿认成是一个人,殿下会这样以为也很正常,只不过下官真的不是……”
“你觉得我没有依据,会说这种肯定的话?”项钰轩反问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若你敢做出半点对不起天翊的事,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虚假的笑容刹那收尽,楚柯的面色瞬间回复了冰冷。面无表情地看着项钰轩,她寒声道:“你既已退出朝堂,就该守好自己的本份。我的事,不是你能管的。……残,我们走!”
“是!”月残上前一步,抱起她迅速地蹿上屋檐,往远方而去。
项钰轩怔怔地望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一个普通的姑娘家,怎么会有这样锐利的视线?化身入朝堂,她究竟想做什么?
与项天翊相看两相厌,而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帮助,项爸爸担心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了,那么他交给自己的那个任务便也失去了意义。
楚柯无聊地躺在草从中,枕着手观看满天的星辰,谁喜欢这种成天算来算去的日子呢?前世只因命运所迫,今生不过受人所托。
或许,她应该停下来了。七天了!七天来,项天翊从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军营中,大将军也在有意无意地排挤她,想必是受人指示吧!而后宫中的楚皇后,也忽然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一样。徒然间,她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而她有些厌倦做这样一个无聊的多余人了。
可是,离开了皇宫,她能去哪儿呢?楚府吗?从皇后位置上下来的女人,就算不被困在宫中一辈子,也绝对不可能再张扬地活在众目睽睽之下了。而除了楚府,她又能去哪儿?蓦然发现,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丝她的容身之处,她再次成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中一缕格格不入的游魂。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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