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九章 计杀韦末风
疲惫地合上眼睛,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女人压抑的呻,吟,而后男人粗重的喘气声跟着响起。即便是从不曾有过经验,楚柯也不可能不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从来淡定的面容不能避免地现出一些尴尬的粉红,她毕竟还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儿家。
现在离开必定会惊动那边的人,她自然不是害怕惹麻烦,只是在这种时候去打扰人家,实在是太不明智不道德了。可难道要一直在这时听到结束吗?
见鬼,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块皇宫最僻静最荒芜的角落,真倒霉!这宫中的侍卫宫人也太大胆了,竟敢跑到这种地方……
那边的动静越来越频繁,听声音他们离自己应该不是很远,大约是情到浓处,他们以为周围不会有他人,声音就没有开始那般压抑了。楚柯难堪地伸手捂紧自己的耳朵,可是越不想听,那些不堪的声音越是直往她耳朵里钻,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连他们肉体的撞击声都听到了。
忍无可忍正准备站起来那一刻,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止住了她的动作:“轻,轻一点,当心我们的孩子!”女人的声音是陌生的,她一边说话还一边轻声喘息,显然是那边的运动还没有停下,但是却缓了下来,男人笑道:“放心,我怎么舍得伤了我们未来的太子殿下!”
未来的太子殿下?轻合的美目徒然睁开,楚柯黛眉一锁,这个男人的声音她认得,不就是老国舅韦世连的独生子,那个与自己这个庸品并名的京城双绝之一,号称京城第一公子,现任御使中丞的韦末风吗?对于韦末风这个名字,楚柯绝不能算陌生了。
项爸爸说过,这个人与蜀晟睿一样,绝对是该大防的对象。因为他是老国舅独子,太后唯一的亲侄子。而因为项钰轩从来无心权势,太后便对这聪明狡诈的侄子喜欢更甚亲子。甚至在上个月,项天翊初初登基那会儿,还将他收做干儿子,并为他改为皇姓,赐名项鼎。
明眼人都知道,太后这是打算将筹码压到他身上去了呢!只因韦末风不是皇室嫡宗,而她的势力暂且无法控制朝局,她才没有明着表现出来而已。
韦末流本人虽长得五大三粗,其貌不扬,但却心思细腻,油滑得很。据说他男女通吃,每年被他抢进府中糟蹋的良家男女不计其数,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要进了他府中的人,最后都会承认自己是自愿的,所以一直以来,没有人找到证据定他的罪。
这种人活在世上,简直是污染空气,若是真让他做了皇帝,这天下的百姓还能活吗?
还真是冤家路窄!楚柯眼中森冷的红芒一闪,今天下朝时,韦末风暗中摸她的那一把,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安静地倾听着那边的动静,那些异响不再能令她尴尬,此时她嘲讽的嘴角与幽冷的眸光,是不再掩饰的杀意。
还真是冤家路窄!楚柯眼中森冷的红芒一闪,今天下朝时,韦末风暗中摸她的那一把,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安静地倾听着那这的动静,那些异响不再能令她尴尬,此时她嘲讽的嘴角与幽冷的眸光,是不再掩饰的杀意。
只听那边女人娇嗔道:“什么未来太子,事情还没到那一天,谁知道会怎么变呢?”
“你放心,现在后宫中就你一个人身怀龙种,只要你小心一点,就绝对出不了差错的。”韦末风得意地笑道,“项天翊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戴了绿帽子不说,将来还要将我儿子当成老子养。”
“风,我真担心,皇上若是知道了真相,我们可就遭殃了。”
“你小心一点,他怎么会知道?”韦末风道,“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太后义母是绝不会容许他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的。……好像有人朝这边来了。”
“啊,真的!”女人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地翻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起仪容,但不知从哪儿突然飞来一块石子打中了她的肩膀,女人闷哼一声,倒在了草丛中。
“什么人在那里装神弄鬼?给本少爷滚出来。”韦末风连忙站起来虚张声势地呼喝道。
一道修长的黑影自不远处的草丛中袅袅行来,阴冷的月光下,她冷漠的神色,鬼样的容颜,悄无声息的来去方式仿佛来自地狱的索魂使者,韦末风吓得本能地大‘叫’了一声。
楚柯唇角轻嘲地扬起,一步一步朝吓得直哆嗦的韦末风走去。近了,韦末风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很快他就回过味来:“你,你就是楚柯那个贱女人!”
楚柯浅浅一笑,两个黑影一前一后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微一颌首,那走在后面的影子快步走上前来对着楚柯恭敬地单腿跪下,月光下韦末风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竟是御前侍卫统领水誉。
水誉对着楚柯跪下,恭敬地叩首唤道:“主子!”
楚柯冷笑着问道:“水统领,调戏皇后,该当何罪?”
水誉道:“回主子,此罪当诛连九族。”
“哦!诛连九族,那岂不是连韦国舅与太后娘娘都得被牵连进来?本官岂敢啊!不过,韦大人夜半私闯后宫,调戏本宫,本宫并不识得韦大人,为求自保误才会杀了韦大人而已。”楚柯说话间,已自头上拔下了一权金钗交给了身后的月残,她从来都只用款式简便的发钗,做什么都很方便,不是吗?
听明白楚柯话中的意思,韦末风气怒地喝道:“你这个丑八怪!本少爷何时调戏你了,就你长的那个鬼样,少爷我看一眼都想要吐了,又岂会……”
“啪——”一个巴掌截了他的话尾。楚柯身后的月残本来冷冰的脸越发的冷了,一个巴掌过后,手中的钗毫不犹豫地就刺进了韦末风的心脏。
韦末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至死他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今天之前他还是风流天下的第一少爷,甚至有可能在未来登上这世界的最顶端,怎么突然就落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原来被人嫁祸陷害就是这样的感觉,他曾经这样对付别人不下千万回,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循环报应吗?可是何时,自己曾得罪了面前这个魔鬼一样的女人?
“主子!”抽出金钗在韦末风面前擦拭干净,月残一脚将还僵站着的人踹倒在地,而后恭敬地将钗递到了楚柯面前,楚柯拿起再次挽回发上,才吩咐水誉道:“派人送淑嫔娘娘回宫,当心侍候着。还有,让人去禀告太后娘娘和皇上!”
“是!”水誉站起来走过去将草地上晕倒的女人扛起来,以轻功迅速地消失在了黑夜中。
楚柯这才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打散,并将衣服弄乱等待太后的到来。
等候并没有很久,就听纷乱的脚步往这边飞快而来。楚柯向月残递了个眼色,月残立刻无声地将倒在地上衣衫凌乱的韦末风扶了起来,楚柯走上前去扶住韦末风,月残顺势消失在原地。楚柯才忽然大声地呼喊起救命来,听到声音,那些脚步伴随着呼喝声更快地往这边靠近过来。
太后一干人等来得匆匆忙忙,各式灯笼的光线摇晃间凌乱交错,没有人能够看清当时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大家只看到韦末风紧紧地抱住楚柯将她推到了地上,而楚柯尖叫了一声,飞快地拔出发上的金钗,愤而挥下……
太后大惊失色,忙喝:“住手!”可是已经迟了,只听一声男人的惨叫凄惨地响起,然后又一下子就消失了。
太后蓦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有人飞快地冲上来将还趴在楚柯身上的韦末风扶了起来,楚柯立即爬起拉拢胸前的衣襟,卷缩着将自己抱成一团,发抖着泪流满面。
“禀太后娘娘,已经没气了。”与太后一同前来的随从,探过韦末风的气息后,失望地摇头站了起来。太后顿时怒恨交加,她上前一步就将害怕得直发抖的楚柯提了起来:“你这狠毒的贱人……”
一边叫骂着一边挥手,狠狠的一巴掌眼看就要甩到楚柯脸上,后一步赶来项天翊却快步走过来,伸手替楚柯架开了她的巴掌。
“太后这是在做什么?”看到被太后揪住的楚柯满是泪痕的惊恐小脸,项天翊心里不由悄然一颤,即便是已经只剩了半面,这张脸却依然是如此的楚楚可怜,扣人心弦。原来,那张冷漠如冰的小脸也能有这样动人的表情,几乎是本能地他就蹿步上前推开太后将那娇弱的人儿搂进了怀中,并飞快地抬手揽住她后腰,用自己宽阔的衣襟遮去了她隐约外露的春光。
被他用这样安全的方式抱住,楚柯愣了下,演戏嘛!有必要做这么真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项天翊满面不郁地喝问。他刚得到侍卫汇报,说是有刺客闯进了后宫,而且似乎是往寄秋苑的方向去了,他立刻就放下手边的事匆忙赶了来,可还不到寄秋苑就发现了这边的吵闹,才转道过来的。
连太后都惊动了,看来事情非同小可。
视线突然落到仍然躺在地上韦末风的尸体上,项天翊明亮的凤瞳中亮光一过,瞬间隐藏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你问那个贱人!”太后愤怒地瞪向被项天翊护住的楚柯,那眼神直是恨不得削下她两片肉来。当年她曾当着项潇然的面前发过毒誓,有生之年她若不能巅覆项家江山,将永不为人!可惜儿子不争气,宁愿不认她也不肯与项天翊为敌,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唯一的侄子身上了。可是如今他死了,自己一个女人,就算争来了天下又有何用?
都是这个女人,都是她毁了她的希望,她要她死!愤恨的视线落到楚柯身上,太后又气又恨,若不是项天翊护住了楚柯,她一定会顾不上礼仪地再次冲上去动手的。
“发生何事了?”抬起怀中的小脸温声询问,项天翊声音温柔浅淡到似是怕吓到了她。楚柯再次怔了一下,才配合剧情作出一副惶恐模样,不停地摇头,泪如雨下:“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好好,不知道就别说了!”项天翊心疼地替她拭去眼泪,才再次拥紧她对刚才那去禀报他的侍卫道:“你来说!”
“奴才遵命!”侍卫低下头,道:“是先前奴才发现有可疑之人闯进了后宫,似乎是往寄秋苑的方向而去,这才会去禀报皇上的,后面的事奴才就不知道了。”
“后面的事你来说!”项天翊手一挥,指向太后身后的一名小宫女,小宫女立即惊慌地跪了下来,禀道:“回皇上,奴婢等随太后前来,方才发现韦大人将皇后娘娘推到地上,欲行不轨,皇后娘娘惊慌下才会失手……”
“笑话!”不等宫女说完,太后立即恼怒地打断了她,“有哪个男人会瞎了眼睛,看上这么个丑八怪?末风怎么可能会调戏她?”
“太后这是在说朕瞎了眼睛吗?”项天翊不快地半眯起眼睛,“她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
“皇后?”太后已经被韦末风的死气得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尖锐地笑道,“哀家记得皇帝的皇后现在就在飞凤宫中吧!难道皇帝不是因为嫌这个女人长得太过令人作呕,才会将她打入冷宫不闻不问的吗?”
项天翊闻言顿时冷下了脸来:“太后娘娘,请注意你的身份与用词。谁告诉你朕嫌弃皇后娘娘了?朕疼她都来不及……”说完回过头来对楚柯柔声道,“别怕,朕在这里!”
“你休要在哀家面前惺惺作态……”太后的怒喝蓦然顿住,因为项天翊替楚柯擦过眼泪之后,忽然低下头吻住了她。不止是楚柯惊到,所有的宫人都在一瞬间惊慌地低头跪了下去。
楚柯惊愕地望着面前这张俊脸上,无论是拆开还是整合都完美到找不出一点点瑕疵的五官,他的皮肤竟然好到这么近她都看不到毛孔。老天爷真不公平,竟然在给了这个臭男人一颗聪明到绝无仅有的脑袋同时,还给了他一副这么好的皮相,看得她都有些嫉妒了。
啊呸,她在想什么?这个贱男人是在占她便宜啊!急忙想要挣扎,项天翊却飞快地腾出一只抱住她柳腰的手,按住了她的后脑,让她再也后退不得。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么个机会,假借做戏给太后看的名义一解相思之苦,哪能让她这么轻易地逃掉?她既然胆敢给他下情蛊,就该有这个准备才是。一连忍了半个月没理她,他容易么他?
被他扣住,楚柯也没敢挣扎得太厉害,太后就站在一旁看着呢!这个女人可绝对不简单,若让她发现一丝不对劲,这件事情恐怕都得闹个没完没了。
所以,她只能紧紧地闭着自己的嘴巴,阻止他的深入。而一直没法更进一步,项天翊不满了,他不动声色地伸手将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拉到肩上,而后有意不轻不重地用力了下,楚柯顿时一个抽气,他立即趁虚而入,飞快地钻入她微微开启的檀口中,只片刻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
楚柯只觉得脑中忽然有些昏昏沉沉的,舌尖的酸麻令她脸上也渐渐地发起烫来,这不禁令她又羞又恼,见鬼,那天月残的吻分明比现在还激裂,可她根本就没有这种感觉啊!肯定是因为这个贱男人女人太多,技术太好,所以才会害她都有了点把持不住了。
该死!他还有完没完?她真的,快不行了。
紧紧抱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项天翊低着头越加深入,势要将这些日子强忍相思的痛苦,全都靠这一个吻发泄出来。
强健有力的心跳自彼此的衣衫透入,放大了无数倍在她心里响起,楚柯忽然双腿一软,突然像被抽干了力气般往下一滑,项天翊飞快地伸手拦腰捞紧了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抬起头来。
微笑着轻吻了下她烫红的脸颊,项天翊才回过头来对看得瞠目结舌的太后冷然道:“难道太后不知道,鸾凤宫还差两天就要修葺完毕了吗?皇后住在寄秋苑只因后宫暂时没有配得上她的宫殿而已,朕不曾想竟还会有人这样误会。既然如此,皇后娘娘就暂居到乾清宫,待到鸾凤宫修葺完毕,再行搬迁。”就着就抱起倚在他怀中无声喘气的楚柯转身就走。
太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快步上前气愤地大喝道:“站住,她杀了末风,难道这事就这样算了吗?”
项天翊缓缓地转过身来,阴冷地望着太后:“韦末风狗胆包天,夜闯后宫非礼朕的皇后,罪该万死!朕劝太后还是早早地回慈宁宫想想,应该怎样给朕一个交待吧!”说完,不再理会太后愤怒,抱紧楚柯飞快往乾清宫而去。
进了乾清宫,项天翊挥退宫人,立即一个扬手将怀中的楚柯毫不怜惜地抛到了宽大的龙床上,才一挥袍袖在一旁的卧榻上斜倚下来,邪邪地笑道:“说吧!为什么杀了韦末风?他哪里得罪了你?”
楚柯并不意外项天翊会知道刚才那一幕是她设计的,毕竟太后没有见过她,就算听说过也不可能完全了解,但项天翊对她可不算陌生了。如果这样他还看不出来,那他就不是项天翊了。所以,早在踏进乾清宫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才不至于被他抛下时伤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的手。
极快地一个借力翻滚,才没有使得那一个高抛为自己带来疼痛。楚柯在床上坐起,无所谓地低头理着被自己拉开的衣襟:“他死了最开心的人不就是你吗?”
“这么说,你是在帮朕的忙?”前一刻还坐在卧榻上离她最少有几米远的人,忽然间蹿到了她面前,那一张俊美的面颊几乎就贴上了她的脸。楚柯暗中一惊,飞快地退让,项天翊却不肯放过她,她越退他就越加靠近过去。
很快二人就形成了男上女下,极度暧昧危险的姿势,楚柯感觉到自己已经无处可退时,才发觉不自觉间自己竟然已经躺到了床上,而半撑着身子的男人几乎就覆盖了她整个娇纤的身躯,二人之间不过隔了半寸左右的距离,楚柯不快地冷了脸,道:“你不必自作多情,我只是看他不顺眼,你不过顺便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够了吧!还不滚起来!”
她与那个人认识了四年,交往了一年多,都还没有过这样亲密的动作呢!眼前这个男人,他凭什么?而且他靠得这么近,这让她觉得很危险很没有安全感。那天晚上,他疯狂地扯开她手上纱布的动作的确吓到了她,下意识地就将仍然缠了些许纱布的手藏进了床角叠好的被子里面。
项天翊看到她的动作与眼中隐藏的胆怯,突然就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愤怒下做出的事,不由心口一缩,忽然揪疼得厉害。看了眼身下紧张得浑身绷紧的人儿,虽然很不舍,他却还是默默地退开下了床。
楚柯连忙翻坐起来,而后迅速地下床往乾清宫的大门方向走去。
项天翊没有喊她,只是凉凉道:“你不会蠢到以为,这件事太后就这样算了吧!”
楚柯停下脚步,回头道。“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这善后的事当然由你负责。”
谁知,项天翊却并不抬头看她,只是悠哉悠哉地抬指轻叩着卧榻的边缘,叹道:“唉,朕今天真走运,居然捡了这么个现成的大便宜。嗯,真想知道太后最后会将害死她干儿子的凶手怎么样啊!有人大概还不知道吧!太后娘娘可是精通十大酷刑的,而且还亲手试过呢!”
楚柯悄然一僵身子,项天翊的话意思很明显,对他来说,自己的存在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今天她若是惹得他不高兴的话,他就会将她推出去挡风,反正太后亲眼看到是她动的手,根本就不需要他多做什么,也不用想法子补漏洞,多省事!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楚柯不高兴地站在原来的地方,喝问道。
项天翊抬起头来看她,笑了:“朕不想怎么样?只是刚才朕在太后面前已经说过,这两天你会住在乾清宫,你如果不想被太后带走,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如果不想被太后带走,她自然就有办法不让太后带走她。只是这样做,不止会让太后怀疑,也会将这件事闹大,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所以,为了省麻烦,这两天住在乾清宫,的确是必须的。
思量过后,楚柯也不客气,快步走到龙床边,脱下鞋子,就背对着项天翊合衣躺了下来。这样一番折腾过后,时间已经不早,是该睡觉了。
项天翊看她这样直爽不扭捏的模样,不由唇角一勾,带出一抹恶作剧的弧。
站起快速脱下龙袍取下玉冠扔到卧榻上,他无声地走过去,在她身后躺下,还顺势地伸手抱住了她。楚柯顿时惊呼了一声,一下子就甩开他的手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愤怒地瞪他道:“混蛋,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睡觉啊!躺床上还能做什么?”项天翊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楚柯立即瞪圆了眼睛:“你今晚要睡这里?”不会这么没风度吧!
项天翊无辜地眨了眨眼,反问道:“难不成你想让朕睡地板?朕长这么大还没有睡过地板呢!”
那倒也是,谁敢让他睡地板呢!期待他有绅士风度,下辈子吧!
该死的沙猪男人!楚柯在心里气呼呼地骂了一句,认命地翻下床穿上鞋子,快步走到卧榻上再次背对着项天翊躺了下来。项天翊愣愣地看着她,他还以为她会为了这张床与他力争到底呢!
什么时候,这女人这么好说话了?
楚柯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头顶明黄色的帐顶,吓得她立刻一个机伶,所有的瞌睡虫顿时跑了个光光。她不是睡卧榻上的吗?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了?难道又被那个贱男人占了便宜?
急忙翻坐起来转过身去,顿时看到对面的卧榻上,项天翊已经躺在那儿安静地睡着了。楚柯不由一愣,一时间分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老实说,没有见过他之前,自己真的很讨厌他甚至是有些瞧不起他的,因为项爸爸口中的项天翊,几乎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不让她讨厌的。
可是,为什么他却与自己想象中那么的不同呢?
即使自己对他没有半点好感,但她从来对事不对人。项天翊除了对她过份到不像个男人外,其他的每一件事情,他都是做得很漂亮的。他与项爸爸口中的一事无成,无处可取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也并不像她想象中一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相反,楚柯还很清楚,在这个皇权至上男人为天的年代里,对于她,其实项天翊真的是忍了许多的。他明明很讨厌她,为什么有时候好像又对她很细心很好?比如说今晚,她一向浅眠,可是他却能在她不自觉的情况下给她换床,这说明他的动作是很温柔到不想弄醒她的。
他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明亮的灯光下,他舒展的俊眉挺拔如飞扬的剑锋,安祥的神态是那样的自然却高贵。楚柯困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都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对她时而疯狂时而细心,最后只能无果地倒回床上,继续面朝里躺了下来。
她不知道,就在她刚刚躺下那一刻,卧榻上的人却悄悄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躺在床上曲线玲珑的曼妙背影,项天翊嘴角邪邪一勾,又无声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在楚柯醒来那一刻,他就已经醒了,不作声只是想要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而她的反应,没有让他失望啊!
竟会看他看到发呆,在他身边也能这样毫无顾虑地安稳睡下,这是不是表示,她对自己也并非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情呢!
情蛊,好东西呵!她用药物才能控制他的情感,而他,就算不需要情蛊,终有一天,他也会让她对他死心塌地的。从今天开始,他就要让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瞧仔细,看看到底是最后,谁才是站到最顶端俯瞰天下的那一个!
项钰轩居然来上朝了!
楚柯踏进昭阳殿第一眼就看见了被满面土色的老国舅,和孙右相等内个围住的他。一身表衣蟒袍在满堂花花绿绿的朝服中并不鲜明,但却仍然这样的显眼。
仿若青莲出泥不染,隆重奢华的宝玉王冠并不能掩盖他的清华无双。这种干净纯洁的气质并非由他俊美的五官,温和的笑容而来。而是他身上,似乎天生就带有这样的神圣与洁净,任何俗气的东西都只能装点,而无法占据。
他为什么突然来上朝?为了防她?无聊!
楚柯暗中撇了撇了唇,对于项钰轩,项爸爸也是说起过一回的。
虽然项钰轩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是对于他,项爸爸却是真心喜欢的,项爸爸说起他时都面带笑容,言语之间尽是赞叹与骄傲。他说他这也好那也好,与项天翊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能容常人所不能容,这就是楚柯最佩服项爸爸的一点,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将他当成父亲一样在敬重孝顺,才会委屈自己嫁给从未谋面的项天翊。
记得当时项爸爸还曾开过玩笑,他说若是自己看到项钰轩也一定会被吸引的,当时对于他的玩笑她就只是哧之以鼻,笑而不语。而现在就是看着鹤立鸡群,如明珠般万丈光芒的他本人,她也是十分不以为然的。
爱情呵!美丽的唇角嘲讽一掀,是这个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最廉价最可笑的东西,令世间多少痴男怨女疯狂癫傻。而项钰轩的母亲,原先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就是这其中最痴傻的一个。
三十年前,这片土地还是由司空氏做主的时候,被唤作大雍天下。宰相韦天和唯一的孙女韦安离曾是当年的大陆第一美人,还是第一才女,真正的色艺双绝,举世闻名。
后来司空氏因暴政引发民愤,义勇之士频频起义。大雍王朝覆灭后,无数小国如雨后春笋,先后宣布独立,而后各国之争互相争乱,最终以东凌家与西项家势力雄距,各霸一方,形成如今的天下双分局面。
因为开国有功,宰相孙女韦安离在最天真的年纪,最美的年华被太祖皇帝指给当时的太子项潇然为太子妃。二人初初成亲时,也是相敬如宾,感情极好的。可惜好景不长,太祖皇帝驾崩后,项潇然即位为贤宗帝。因为各种原因,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而单纯的韦安离因为身居高位却不懂应付,开始频频遭遇陷害。
先是幼子惨遭水祸而亡,后又接连三番被人谋得小产,或是成为害人小产的凶手。而最终因为项潇然爱上了自宫外带回的民女韩香香,也就是项天翊的生母,韦安离痛到彻底醒悟,在一夜之间由爱生恨。当着项潇然的面断发绝情,并发下毒誓,自此将穷尽毕生之力巅覆项家王朝,不死不休!并从此拒绝项潇然的求欢。
后来因为韩香香的有孕,不想被逼下后位更不想拉下脸面求项潇然的韦安离,找到追慕自己多年的天下第一鬼才东方晓借种产子,并让他用药物使得自己提前生产,在项天翊出生的同一天生下项钰轩。
东方晓因为受不过良心的指责,将事情真相告知项潇然。因为对韦安离有愧,项潇然并没有追究二人的过错,还一直将项钰轩视为亲子,并让他拜东方晓为师。对于韦安离的愈权,也只是制衡,从不曾打压,才使得她渐渐地掌控住了朝堂一半的局势。
韦安离到现在都不知道,其实项潇然早已晓得项钰轩的身世。她是幸运的,她的丈夫贵为九五之尊,面对她的叛逆与背叛,他仍然有情有义,除了心,他什么都给了她。可她又是这么的不幸,因为她的丈夫把什么都给了她,却独独不肯给她,他的心!
楚柯想起昨夜见到的那张渐染风霜,却美丽依旧的脸,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将自己变成一个人人皆知的坏女人,多傻!
据说,因为项钰轩并非心爱之人的儿子,韦安离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他,从一开始她都只将这个借来的儿子当成争权夺势的借口与棋子,可惜项钰轩却对权势毫无兴趣,并真心将项天翊当成兄弟。韦安离羞恼之下才会弃了他,将韦末风推上风口浪尖。
这也是楚柯要韦末风死的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样一个人渣,实在是死不足惜。她相信,项天翊肯定也是巴不得韦末风早死的,只是苦于找不到借口而已。她们三姐妹前生的工作就是拿钱或凭心情,杀一切该死之人,所以连着私仇一起,她给了项天翊一个最好的理由。不止让韦末风死,还能让他名正言顺地打击太后一党的势力。
想必太后现在已经将她楚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吧!她不知道,就算她楚柯不出手,她想要掌控大项天下的愿望,此生都只能是,痴人说梦!因为她碰到的是深谋远虑的项潇然,与惊才绝艳的项天翊父子。
项潇然虽然因为内疚放纵了她,却一直都在暗中将局势控制得很平衡,能够让韦安离看得到希望,却永远都无法实现。项潇然一直都对她手下留情,甚至临死都留遗言给瘳恒,让他转告楚柯说如果可能,将来让她保住韦安离的性命。
项潇然没有让项天翊放韦安离一条生路,因为她对项天翊有着杀母的不共戴天之仇。项天翊不欠韦安离,是韦安离欠了他的,欠债还钱,所以就算他真的要了韦安离的命,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早知今日,何必呢?男人,为什么就不可以专心一点?女人,为什么要这样执着?
韦安离为权势谋害了项家几位皇子的行为的确恶毒可恨,然而,谁又能说她不可怜?是那个染缸一般的后宫,与男人的私心,摧残了她本该纯净的人生。
但楚柯并不同情她,她只是觉得韦安离太笨。如果是她的话,她就信奉冤有头,债有主!她会直接杀了那个惹到她的人。
韦安离,他已经死了,就算你真的做到了,真的控住了天下,可他还能看到吗?你这样疯狂,除了他的内疚,你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为此失去了一切。
项钰轩早在楚柯踏进昭阳殿时就看到了她,轻声与围着自己讨主意的几位长辈说了一声,他绕过人群往楚柯走来。
自然知道是躲不过的,所以楚柯并没有躲,她只是用陌生的眼光温文有礼地笑看着往她走过来的人。
“国舅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项钰轩走到楚柯面前三步远处,微笑着站住了脚。
楚柯礼貌地笑道:“这位大人很面生啊!你是……”
“这位是箫王殿下!”不等她问完,身边就有人给了回答,然后那人又对着项钰轩颌首笑道,“箫王殿下,久违了!真难得,居然还能在朝上碰到你。”
项钰轩浅然一笑,客气地回道:“郡王有礼了!”
讨厌别人靠她太近,楚柯暗中不快地往边上退了一步,才回过头来对蜀晟睿道谢:“多谢郡王爷指点!”
蜀晟睿哂哂一笑,道:“不客气!咱们同朝为官,理应互相帮助的,对不对?”
互相帮助,这样就算帮助了她,要跟她讨人情吗?那他可就找错人了,她楚柯向来就不懂什么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当然更加不可能会懂,什么叫做滴水之恩,泉涌相报了。直接无视蜀晟睿,楚柯笑着回过头来,对项钰轩拱手道:“原来是箫王殿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箫王莫要见怪!”
真的很不喜欢她这样的笑容,尽管很美!但他还是喜欢那日夜里,暴室中她冷漠清浅却真实的表情。面对着楚柯真诚的虚伪笑脸,项钰轩不悦地收敛了自己的笑容,他淡淡地将刚来时的那一句重复了一遍:“国舅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说借就借,本姑娘的面子往哪儿搁?楚柯装出略微好奇的模样,笑道:“箫王殿下有什么事,需要下官做的尽管吩咐,只要是下官力所能及的,下官一定照办。”一听就知道是有意拖时间的。
项钰轩耐心地再次重复道:“我们可否借一步说?”
“为什么要借一步说?”楚柯微微作出惊讶的表情,“莫非箫王殿下与下官说的事,是不能见人的秘密吗?可是我们又不熟,你有什么秘密要对我说呢!”
俊气十足的眉尾蓦然一颤,项钰轩温和的脸有些僵了,这个女人可真能装啊!面前这个有点小坏,有点调皮却狡猾的小女人,真的是那日夜里,冷漠少言的楚柯吗?这样的天壤之别,当日自己是怎么认出她来的呢?自己也不记得了呢!只是当时握住她手臂那一刻,他就有那种感觉,所以直觉地肯定了她的身份。
僵硬的面容持续了有几秒钟,项钰轩才微微笑着。第四次表现出自己的涵养与风度:“国舅大人,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柯无声一笑,道:“老实说,下官也很想与风姿卓绝的箫王殿下深入交谈一番,不过今天恐怕是没时间了哦!好可惜啊!”刚刚‘啊’完,就听殿外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项钰轩唇角隐隐地抖了几下,见楚柯已经迅速却从容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他也只好无奈地转身了。
“郡王,郡王……”所有人都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只等项天翊走进来就要跪迎的时候,蜀晟睿仍然有些呆愣地站在殿中央,一名分属他的小官员连忙上前拉了他一把小声唤了两句。
蜀晟睿暗中一惊,连忙飞快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刚刚入列,就见项天翊明黄的蟠龙靴踏了进来,跟着所有大臣一起下跪三呼万岁,蜀晟睿心里直将楚乔问候了上百遍!
这该死的伪娘,真没眼光,上次谅他认识那个黑衣小子在先,看不上他就算了。可是今天,他竟然当着他的面无视他不说,还说项钰轩风姿卓绝。
项钰轩风姿卓绝,难道他就很差吗?这张脸,在京城就算算不上第一第二,那第三也应该是他的吧!虽然他不是断袖,不可能会喜欢男人,可是这个死伪娘的反应,也太气人了!
“郡王,郡王!”衣袖再次被拉了两下,有人小声地唤道,蜀晟睿反应过来,才发现所有人都已经站了起来,就他一个人还跪着,项天翊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了。
俊脸悠地红了一下,但不过一下他就冷静了下来。对着看他的项天翊无声地笑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若是平时,项天翊必定是会先调笑他一番的,但今天可不是时候,今天要在这满朝文武之前议韦末风夜闯皇宫非礼皇后被杀的案子呢!
自己的妻子被个臣子非礼,他当然得严肃点。不再看略有失态的蜀晟睿,项天翊冷冷地望着排在左边第二列第一个位置,面色苍白的老国舅韦世连,淡淡的声音夹着不容人忽视的怒意:“韦国舅,你给朕的解释呢?”
“老臣……”韦世连慌忙出列回头乞求地看了一眼队列中的项钰轩,却发现他一直都目视着前方,根本就没有帮忙的意思,他不得不认命地对着项天翊跪了下来,惶恐道:“老臣知罪,求皇上开恩哪!”
大臣们除了事先已经知情的少数几个人,大家都露出了意外的不解神色,昨夜宫中的丑闻还没有来得及传出来呢!本来这种事情是不该拿来人前说的,只是这件事的主人公非比寻常,若是闹起来,必然牵连甚广。而聪明如项天翊,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因此,他不介意给自己脸上抹黑,让人知道自己的妻子被人非礼了,只要他自己心中清楚没有人有本事占他妻子便宜这就够了。至于因此事被污辱的尊严,他会在今天的朝堂上名正言顺地加倍讨回来。
愤恨地看着跪在殿中央的韦世连,项天翊一掌拍上面前的的御案站了起来,怒道:“开恩?好一个开恩!朕的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你的儿子竟敢夜闯后宫对她欲行不轨,你让朕的颜面何存?你让泱泱西楚大国的尊严何存?”
龙威不是谁都可以犯的,大臣们听了项天翊的话,不由齐齐露出震撼的表情,纷纷跪了下去,齐声高呼道:“皇上息怒!”
蜀晟睿低着头,下意识地朝国舅楚乔看去,却发现他清俊的脸上也如其他人一样满是震惊。当然除了震惊,他还比别人多了许多对自家妹妹的担忧与心疼,看来这伪娘虽然有点娘儿们,不过对自家妹妹应该还是相当疼爱的。
可是,他肯定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昨夜宫中发生的事,灵儿早已传了密讯给他,灵儿说她怀疑此事有诈,他也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韦末风虽然好色,但却绝不愚蠢,而且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那么丑的楚柯出手呢?说他非礼楚乔,蜀晟睿觉得还有可能。至于楚柯,想起他仅见过一次的那个女人,蜀晟睿不由自主地再次望向与她长相酷似的楚乔。
若是没有毁容,那个女子该是怎样的天姿国色?
而且,那样凌厉的人儿,怎么可能那般轻易地被人非礼?这个阴谋,究竟是谁的主意?这件事,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得益最大的都是项天翊,是他利用楚柯设下的计谋?还是楚柯为了帮他,不惜舍声(舍弃名声)成就?可那天暗室中的情形看来,楚柯对项天翊分明无半分情义,她可能会这样帮他吗?
殿中央,因为被项天翊的威严惊吓,韦世连不由浑身颤抖,额冒冷汗。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乱了方寸,只知不停地叩着头直呼:“求皇上饶命!皇上恕罪!”
项钰轩半低着头,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他。明亮的墨眸中是坚决,却也不忍。他其实早已怀疑事出有因,刚刚见到楚柯若无其事地上朝来时,就已经肯定了,这件事是她设计的。
只是,她有什么理由,要置韦末风于死地?是为了帮天翊吗?
她的手段这样干净俐落,哪像一个普通的商家之女?仅止一招就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次,母后所有的势力,只怕都得连根动摇了吧!
因为,她这一记釜底抽薪打击的不仅止是势力,其实更多的是信心与气势。有了这一着,母后的势力就算不至溃不成军,恐怕也再难聚拢了。
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因为从来,他在乎的就不是这些。
舅父他们太看轻天翊,也太招摇了,这种事情迟早都是要发生的。他也不同情那个并不得他好感的表哥,只是舅父一大把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已经够残忍的了,如今还要受此惊吓,身为唯一的亲甥,他怎么可能做得到无动于衷?但是这件事,只要不危及到舅父的性命,他都不会插手的。舅父年纪大了,也该回家颐养天年了。
项天翊冷眼看着殿中央直叩头的韦世连,幽冷的凤瞳深处是谁也看不到的得意。这几个该死的老匹夫竟敢在他登基之后,还一起结伴明目张胆地去箫王府耸勇项钰轩谋取皇位。哼,找死!
虽然他也希望项钰轩能够站出来与他比一比,可是被这几个老东西不放在眼中的感觉可不爽。
轻哼一声,项天翊问道:“冒犯一国之母,私闯后宫,按例该当何罪?”
“回皇上!”站在一旁的景华上前一步,低头拱手道:“按照西楚律例,男子私闯后宫当斩立决。朝中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冒犯一国之母,西楚律例暂无明示,因为还不曾有人如此胆大包天过。”
当斩立决,罪加一等,胆大包天,暂无明示……也就是说此事可大可小。韦世连惊慌地再次叩头道:“皇上开恩啊皇上!养子不教父之过,老臣愿承担过错,只求皇上能开恩饶恕老臣家中数百口的老弱妇孺,求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开什么恩?”一声绵长的娇喝自殿外响起,众臣皆朝外看去,只见太后披着五彩霞衣,飞凤金冠,领着六名宫女抬着太祖皇帝的灵位,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
绝色的容貌并不因已过半百的年岁,而褪却一丝一毫。眉目间几条细微的纹路几不可见,凝脂般的肌肤依然宛若二八年华的少女。冷漠倾城的容颜,微微抬起的下巴,风仪威严的气势,她看起来至多不过三十来岁,有着少女的美丽,更有着女人的成熟,还有着王者的高贵。
朝中百官大半都露出了惊艳痴迷却敬畏的神色,却舍不得低下头来。太后本来就深居宫中,且素来深入简出,他们这些人想见她一面可比登天还难,恐怕此生也就这一回了。
三十年前的天下第一美人,果然是名不虚传!楚柯不由暗中宛叹了一声,这样的女子,当年项爸爸怎么会没有爱上她呢?
太后走到跪着的韦世连面前,冷声道:“站起来!”
韦世连却没有真的站起,若是以前,只要有这个妹妹在,他是谁都不会怕的。可是现在儿子都已经死了,儿子死了,箫王都不肯站出来,哪怕是为他们说上一句好话。这两个事实,让他彻底地醒悟过来,他们韦家永远都不可能代替项家主掌天下了,座上那位才是西楚帝国真正的天子,是项家的天赐之子。
韦世连无言的选择,令项天翊唇角隐隐一扬,太后的神色却瞬间阴冷了下去,她皱眉道:“哀家命你站起来。”
韦世连闻言抬头略微畏缩地望向项天翊,无声征求他的意见。项天翊藏起眼中的笑意,冷漠道:“站起来说话吧!”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16_16424/c4770368.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