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美人谋:妖后倾城 > 第三十二章 心中恶魔正慢慢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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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司空睿说出这件事的目的,很明显是要挑拔他与天翊的关系。他想利用他来对付天翊,而自己又岂会如此愚笨地被人操控?所以,虽然担心母后,但项钰轩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紧张之意。

    一次没有作用,司空睿并不气馁。若是那么好打发,他就不是项钰轩了。接着笑道:“如果朕没有弄错的话,当初并不是箫王殿下主动提出要退出龙椅的吧!楚先皇那样一个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没有项家血缘的人坐享项家辛苦打下的江山?”

    “可你知不知道,你如他所愿退出了龙椅,并承诺此生都不与项天翊争夺,他还是不相信你的。据说皇室暗卫队得到的先皇最后一道指令就是,若箫王敢反,将不惜一切代价,将之斩杀!终归,在他心里,再出色,你都只是一个野种。”

    终归,在他心里,再出色,你都只是一个野种!

    项钰轩笑容稍淡了些,仍旧没有说话。司空睿说得没有错,虽然父皇没有那样偏激的想法,但在他心中,自己永远都是比不上天翊的。

    其实自七岁那年,他从师傅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东方晓口中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决定了,今生都不会与天翊为敌。只可惜还没有等到他自动提出退让,父皇便将他密诏进了宫中,跟他说出了他的身世,父皇说他什么都可以给他,但是皇室血脉,不容玷污。

    玷污!没错,当日,父皇用的的确是这个词。原来他的存在,在父皇心里,一直都是污辱。

    而以父皇的个性,他相信,若自己敢对天翊有异心的话,等待他的绝对会是刀剑无情。

    虽然他并不怕那些,但是他不想闹到最后那般决裂难看,况且,原本就不衷爱那些虚浮之物,不是吗?而且,他可以理解父皇的心,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他接受他,二十多年来一直都将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做为一个丈夫一个男人来说,父皇已经做到了最好。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司空睿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忠于天翊不仅仅是因为父皇对他好,他忠于天翊其实还有更加重要的理由,他与天翊之间的关系是世间任何利器也无法割断的。

    见这些话都没有让项钰轩变脸,司空睿不得不抛出自己最后的筹码。话锋徒然一转立刻就回到了楚柯身上,司空睿哈哈笑道:“对了箫王,想知道朕是如何知道楚乔是女人的吗?”

    项钰轩听他又提起楚柯,顿时心中莫名不快,正要喝止他,却听司空睿根本就不给他插话的机会,径直道:“因为,对楚乔感兴趣,所以朕一直都派人在暗中关注着她。据属下报告说,不知是谁与项天翊有着这样不共戴天的仇恨,昨天竟然派了上百名高手去刺杀他,而惊险中他居然将站在身边的楚乔拉到自己面前挡剑。箫王是没有看到啊!那一剑下去,那一副美丽的躯体就这样被直直贯穿了……啧,天翊也真是狠心,就算不知道她是姑娘家,那也是他的大舅子啊!莫非这世上就只有他一人的命高贵一些吗?哎,可怜楚乔也不知是吃了些什么好东西小腹都已经鼓起了。这下可好,偷吃到的东西全都白吃了。”分明是惋惜的口吻,可他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明明就是幸灾乐祸。

    藏在袖口内的拳紧紧握住,青筋暴突。项钰轩暗中咬紧下唇,微笑着不肯开口,僵坐着也不敢有丝毫动作。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突然出手,将面前的人拍碎。但雍皇出使西楚,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此时大陆形势看起来很乱,但其实已经算基本稳定下来了。大雍的政权朝势虽然还没有全部安定下来,但实算起来却并不会比西楚差多少。

    所以西楚境内,他还不能动他。

    司空睿自然明白,这样的话会惹怒项钰轩,但他也是料定了项钰轩不敢对自己如何,才说的。

    记下了这些,就算项钰轩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他心里也会有个疙瘩。而莫名的猜想,才更能令人疯狂。

    本来这些小事,随便派个人来做就好,但不知是什么心理使然,促使他回到了这里。

    见自己目标已经达到,司空睿笑着站起:“好了,既然箫王也说了,灵儿已嫁入西楚,便是西楚后妃,朕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以为项钰轩已经被他打击到毫无招架之力,但在他才站起的时候,项钰轩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如最开始一般,柔如春风地笑道:“雍皇不必忧心,蝶妃身为大雍国唯一的公主,我皇只会用心对待,不会屈了公主的。雍皇您请,本殿立即着人为您送行!”

    “不必了!箫王留步!”还是赶紧回去偷着吐血吧!呵呵……都这样了还能如此的面不改色,果然是不能低瞧了他。司空睿无声一笑,带着随从大步离开。

    “各位都听到了什么?”见司空睿已经离开不见了踪影,项钰轩微笑着问了一句,在场的宫人们立即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齐声道:“奴才(奴婢)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下去吧!”抬手轻轻一挥,宫人们立即无声地缉了一礼,退下。

    项钰轩这才低下头,沉默了良久,徒地一声咳,他连忙抬袖捂住唇,再放下时,洁白的袖口,霍然是殷红的一片。

    他不愿相信天翊会拉着她去挡剑,但正如司空睿所想,因为过于担忧,无知的猜想,才更加令人恐慌。

    师傅答应父皇,他们两个人一起自小便灌输他,这世间的一切繁华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的信念。万事都该抱以平常心,从容对待。

    二十多年来,他一直也都这样以为。可自从生命中有了她,他不再能做到,对一切都视如同仁。

    他不是佛,能够渡一切苦厄。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可怕的恶魔。而那个在他心底里沉睡的魔鬼,正在慢慢苏醒了吗?

    愤怒,伤心,此刻的他,想要将世间一切都摧毁。

    ‘扑腾腾’一只洁白的鸽子落到面前的石桌上,欢快地扑腾着翅膀跳到他眼前。项钰轩抬手捉住鸽子,将它脚下一条小纸筒抽出,而后放下鸽子,鸽子雪白的羽毛上顿时留下了几丝鲜红的颜色。

    白鸽抖了两下翅膀,忽然就从桌上掉落了下来。

    据说白鸽代表着祥和与宁静,若是沾上鲜血,它此生都将无法再展开翅膀。这只鸽子的到来,也在预示着他,再也回不到当初了吗?

    不是天翊拉着她去挡剑的,是她为了救天翊,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利剑。

    默默地将手中的小纸条一丝丝撕碎,项钰轩呵呵轻笑,她是天翊的妻子,她爱的人一直都是天翊,为了救他,她明知自己身怀有孕,还要为他挡剑。是因为,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吧!

    呵呵,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从一开始,他就不该爱上她,不该与她扯上任何关系。也好,现在孩子没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关系也算是断了。这样才最好,不是吗?他早就说过,从此以后不再想她不再爱她的。

    是的,从此以后不再想她,不再爱她。

    楚柯醒来的时候,陌生的房间除她以外,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腹部的伤口早已经被包扎好了,即使缠着厚厚的纱布,也能看到那儿平坦一片,昏迷之前,它明明是隆起的。

    伤口很深,深到直接穿透了她的身体,动一动,便带来撕裂一样的痛。楚柯呆呆地将手搁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没有了吗?他就这样悄悄的来,又如此突然的,就走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去替那个臭男人挡剑?管他死不死呢!

    她疯了吗?她的心里,他明明就没有她的孩子重要。只有孩子,才是她最大的牵挂。可是为什么看到那柄剑刺过来那一刻,脑中忽然就闪过项爸爸慈祥的脸,以及他关切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

    “柯儿!”项天翊接到白衣人的通知,迅速地来到这家小客栈接楚柯的时候,推开门就看到她果然安静地躺在床上。项天翊大喜着快步上前,却在看到她惨白的面容上满面的泪痕以及空洞的眼神时,刹那间停住了脚步,心如刀割!

    “柯儿!”停了一会儿,才温柔地笑着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想抬手为她拭泪。楚柯却愤力挥手打开了他,冷冷地回过头来看他:“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项天翊面容一僵,尴尬地笑道:“柯儿,你怎么了?是我,你看看我……”

    “为什么不是你这个混蛋死,而是我的孩子死?”本来躺在床上的人儿,突然跳着坐起来,抡起双拳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哭道,“为什么?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是他死?你混蛋混蛋……”

    “柯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项天翊难受地闭上眼睛,任由她打。那样冷情的人儿,若不是太难过,何至于如此失态?原来,她这样喜欢那个孩子吗?她是喜欢那个孩子更多一些?还是喜欢他更多一些呢?

    当日,她为了他舍命,他以为自己在她心中已经重要过了一切。可是今天,她却说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而是孩子,她后悔那天救了他吗?

    而她这样喜欢那个孩子,会是因为孩子父亲的原因吗?她的心里,究竟最在乎的是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让人这样无力?

    “主子!”绯语在门外,见楚柯的哭声一直没有歇下,不由担心地推开门开了一下,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冲进去抓住了楚柯的双手,“主子,你的伤口裂开了呀!不能再动了。”

    项天翊一听说她的伤口裂开,顿时惊慌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她腹部缠裹的纱布,果然已经被全部染红。

    项天翊暗骂了自己一声,竟然忘了她的伤势,连忙帮忙捉住仍然疯狂地吵闹不休的楚柯双手,吩咐绯语道:“快拿药来!”白衣人来报信时,给他们拿了最好的伤药。

    绯语连忙出门去拿药,被项天翊捉住伤口的楚柯还在挣扎个不停,越是挣扎,出的血就越多。项天翊不得已,只好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被迫安静下来,楚柯流着泪看着项天翊将她放回床上躺好,然后轻柔地掀开了她伤患处的纱布。

    绯语很快拿来了药,从拆纱布到换药再到包扎伤口,全都由项天翊自己一个亲自动手,他的动作温柔到不像样子,或许也因为伤心过度,楚柯几乎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意。

    再替她擦过身擦过脸,换了衣服之后,项天翊轻声吩咐绯语道:“好好照顾她,朕就在隔壁,有事唤一声就行。”

    绯语低头应道:“奴婢明白了。”

    项天翊伤感地看了一眼眯着眼睛不看他的楚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去。手刚刚触上门,却听楚柯轻声道:“天翊,对不起!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是自己心里难过。”

    一句话,令项天翊强忍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顿了一会儿,他转身问道:“你喜欢三哥,对不对?”如果知道她的答案,他还会问这一句话吗?

    他以为她会说不喜欢,或许她还会解释说,那只是一个误会,她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是天翊。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难以预料。

    楚柯躺在床上,听到他的问话,她怔了一下,然后哭了:“我不知道!”

    她说,我不知道!

    项天翊徒然一个踉跄,只觉得眼前蓦然就黑了,一连粗喘了好几口气,他才醒过神来问道:“那我呢?你喜欢我吗?”

    她会说喜欢吗?她说过,她喜欢他。她说过她爱他的……

    楚柯再次怔了一下,还是说:“我不知道!”是啊,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爱的人究竟是谁,或许两个都爱,也或许两个都不爱。因为一开始,她的心就不在这个世界。大姐二姐死了,她的心就已经没了。

    不知道!不知道!这一次,他相信,是她此生对他说过的,最真诚的话。可是就是她这该死的真诚,令他觉得天空猛然间就摇晃了一下。伤痛地看了她一会儿,他忽然转身快速地跑了出去。

    楚柯的伤势太重,一行百来人在西楚国这个边陲小镇留了四天,才开始坐上马车慢慢地往京城的小镇而去。原本就不爱说话,这一次身体精神上同时遭受双重打击,楚柯的话越发的少了。

    项天翊那一次跑出去后,没多久就又若无其事地回来了。依然在没人的时候温柔细心地照顾着她,像以前一样逗她笑,但楚柯每每面对他如寻常一般无二的笑容时,都只能默默无言,暗中愧疚。

    所以在才进入京城的城门后,她立刻就不顾项天翊劝阻地下了马车。如果时时面对着他的细心与温柔,她会窒息。

    项天翊掀开车帘,温和地笑着吩咐随行的侍卫:“找一顶稳些的轿子,送国舅大人回府!”

    “是!”侍卫领命找轿子去了,项天翊才对楚柯道,“国舅大人长途跋涉,先回府好生歇息,近些日便免了早朝吧!待身体好些再来。”

    “是。”楚柯低头恭敬地拱手回道,“臣谢皇上恩典!”

    项天翊放下帘子,微笑渐渐地收敛了回去。当所有的谎言全都被揭穿以后,他们之间多了以往从没有过的信任,可是为何,却反而越来越远了?这到底是谁的错?

    “皇上,喝杯茶吧!这是主子亲自晒干的百合花茶,宁神清火的。主子说,以后让奴婢每日给皇上泡一杯。”坐在对面的莫绯语轻声说着,为项天翊斟上了一杯香茶。

    靠着窗椤黯然垂目的项天翊抬起眼来,静默了一会儿,伸手端起了茶杯。他现在累得什么都不想做,连抬一抬手都只是一种负担,可是这是她为他泡制的茶。

    轻泯了一口,眯上眼睛,这茶就好比她。数里之外就能闻到清香扑鼻,猛一口下去,除了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细细品来,其中却是道不尽的甘甜与苦涩。

    楚柯站在那儿,看着不长不短的队伍渐渐地走过街角,消失在视线里。一股说不出的失落与茫然,刹那袭卷了她。今生,恐怕就只是这样了吧!

    他那样骄傲尊贵的人,怎能配她这样一个,失了身又同时失心给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没有等到那侍卫带轿子过来,楚柯回头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对那个男人的,是爱吗?这些时日没有看到他的落寞与失望,还有迫切想要回京的焦虑,对那个孩子的不舍与心痛,是因为爱吗?她想要知道,迫切地想要知道。

    箫王府门口,一顶蓝色小轿停下,轿帘被掀开。约莫十六七岁,梳着双辫的少女被自个儿丫环搀扶了出来。少女穿着青衣,圆圆的苹果脸虽不是特别漂亮,却十分可爱。白白粉粉的脸蛋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像是两颗黑葡萄,乌溜溜的转动着,不需其他动作,仅仅一个眼神,便能让人瞧出她的灵动与调皮。嫣红色的嘴巴圆润娇小,仿佛刚刚成熟的樱桃。

    看到她走出小轿,箫王府的门房立即主动笑着走过去,客气地笑道:“刘小姐,您来啦!”

    “嗯!”少女高傲地抬起下巴,问门房,“你家王爷回来了吗?”

    “呃这……”门房脸上一僵,不好意思地笑道,“回小姐,王爷还在宫中忙……”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怎么日日夜夜都要忙吗?”少女不满地打断门房的话,“那今天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小的也不太清楚。”门房小心翼翼地如实回了一句,心中直是纳闷,按理说,是王爷亲自让管家去刘府提亲的,他应该是喜欢这位刘小姐才是啊!可是,之前王爷还偶尔回来,但提过亲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不清楚不清楚,你每天就会说这一句。”少女大为光火,“你去告诉他,他再不回来见本小姐,本小姐就不嫁了!”

    不嫁就不嫁,了不起啊!当我们王爷非你不可呢!切,就你这姿质,配我们王爷,那简直就是污辱。

    当然,门房这一番话只敢在心里应,眼见刘小姐生气了,他连忙低声下气地赔罪道:“刘小姐息怒,小的立刻去通知管家,让管家请人去宫中请王爷回来。小姐您先请府上坐,进府等候,行吗?”

    “你早就该这么做了。”少女得了便宜,不客气地抬高下巴,自行走进了箫王府内。

    门房要跟着进门,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就看到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的楚柯,他不由愣住,这位俊俏的小公子也是找王爷的吗?这附近没有别的人家啊!看他衣着打扮与气质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门房暗自衡量了一翻她的身价,很快走过来客气地招呼道:“这位公子,是要找我们王爷吗?”

    楚柯没有作声,她抬头看了箫王府大门上宽大的匾额一眼,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后,她转了个身,无声地走了。

    门房看着她瘦弱孤独的背影一直走到看不见了,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去跟管家通报,刘小姐来了的事,急忙往回跑去。也许是他弄错了,那位小公子并不是来找王爷的呢!

    夕阳西沉,星光隐现。

    楚府,楚金钱焦急地徘徊在自家大门外,这是女儿第一次出征,他哪里能不急?据来通报的侍卫说,女儿今天上午就应该到家的了啊!可现在都晚上了,她既已进了城,怎会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白色人影往这边走了过来,楚金钱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欣喜地唤道:“乔儿,你回来了!”

    楚柯抬起头淡淡一笑:“爹!”

    “你这孩子,去哪儿了啊!爹听说你上午就已经进城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楚柯微笑道:“我想着平时要上朝还要去军营,今天难得有空闲,就在街上四处走走看了看。”

    见女儿没事,提着的心落下来,楚金钱顿时板起了脸:“去看看怎么也不让人陪?而且也不说声,爹都要急坏了。”

    楚柯歉意地浅笑道:“爹,对不起!孩子知道了,下次去哪儿一定会让爹知道。”因为那一个孩子的到来与离去,她似乎终于明白什么是天下父母心了。这个男人,是真心地关心她的。只是因为她晚归家了一会儿,他就着急成这样,放弃一切事物等在门口。

    这样的楚金钱,让她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父爱,这样的慈祥与安全,就是在项爸爸身上,她也没有过如此深刻的感受。眼前这个男人,就像当年他的爸爸那样。即使工作再忙,爸爸每次回家都会抱一抱她这个老幼的。

    “你气色很差,这次出门是不是很辛苦?”松散的姿态,无力的笑容,是难以掩饰的疲惫。原本漂亮白皙的脸蛋,带着些病态的苍白与腊黄。晶亮剔透的明眸大眼,此刻是空洞而无神的。看着这样憔悴的女儿,楚金钱不由心疼地拧起了眉,小声道,“孩子,要不你干脆辞了官算了,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皇上对你又不好,你何必为他拼死拼活的?”

    楚柯笑了笑,没回答,只道:“爹,我有些累了,想先回房休息,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啊,好!”楚金钱愣了一下才答,累是事实,但女儿没有正面回答,看来此事是没得商量的。这傻丫头,图个什么呢?

    楚柯走到门口,轻声道:“残,回去好好休息下吧!”这个时候的她,不希望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狼狈与失败。

    月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楚柯知道,他已经走了。无力地推开门,走进去,转身关上门,而后回头,虚脱般松垮着的身子忽而一僵,然后又很快松卸。

    无视屋中冷脸站着的男人,楚柯无力地拖着脚步走到床边,甩下鞋子背对着外面合衣躺下。不消片刻,就感觉到床上轻轻一动,是他已经坐到了床边,但是轻眯着眼睛,没有动。

    一只修长的手指带着些许冰凉的温度落上她憔悴的颊,楚柯眉头稍稍一紧,轻声道:“你不该再来这里。”

    “我只是想知道,关于孩子的事。”修长的指下滑,抚上她平坦的小腹,“为什么不保护好他?你那样讨厌他吗?”

    “我没有讨厌他。”并不意外他知道,她曾经有过他的孩子。楚柯漠然道,“只是,他不该来,他的存在会影响我与我丈夫的感情。”

    “所以,你就放弃了他?”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漠然的表情,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心痛?她怎能用如此冷漠的口吻说起,他们还来不及看到这个世界,就已经逝去的孩子?

    因为他的问话,那种当初得知孩子已离去时的心绞痛,立刻翻涌了上来。但楚柯却是冷漠地回道:“是。”

    “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故意用他去给天翊挡剑,只是因为你不想替我生孩子?”他不死心地想要知道得更加详细,可是答案却再次将他的心凌迟,她说:“是。”

    徒然站起,一步一步地退开,不敢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她美丽依旧却如此陌生的身影。喃念着,心残破成的碎片随着泪珠一颗颗滴落:“为什么?天翊已经答应我,他会接受那个孩子,他会好好照顾那个孩子。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狠心?他也是你的骨肉啊!”

    “因为他不是我所期待的。”楚柯紧紧闭住双目,逼迫自己狠心说出这句话。她已嫁,他也要娶了,这样的他们纠缠下去,只会被世人唾骂。要断,就断个彻底吧!

    “我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不想要他。”他‘呵呵’轻笑了两声,抬袖拭去自己的眼泪。抬手指天,一字一句清淅道,“我项钰轩对天起誓,从今往后,若我再出现在楚柯面前打扰她,就让我被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我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不想要他。”他‘呵呵’轻笑了两声,抬袖拭去自己的眼泪。忽而抬手指天,一字一句清淅道,“我项钰轩对天起誓,从今往后,若我再出现在楚柯面前打扰她,就让我被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转身,迅速地冲了出去。

    没有看到,在他才转身过去时,床上的人儿突然就翻坐了起来,娇小的面容上除了泪,不再有其他。她急切得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追着他跑了出去,可哪里跟得上他的速度?

    倚着门框,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院落,夜风呼啸着袭起她美丽的秀发,凌乱的翻飞。娇弱疲惫的病体再也承受不住悲伤,无力地滑落……

    楚柯恢复上朝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京城的第三天。虽然这一次她并没有成功拿下南夷,但是项天翊却依然拟旨册封她都蔚将军,代替蜀晟睿接下他的二十万兵马。

    这一决定,顿时招来了朝中诛多人不满,其中以骠骑将军沈帮与大将军许怛恒反对最为强烈。沈帮说楚乔年纪尚轻,且无功无德,若如此轻易便让她坐上领将之位,会让人骄傲自满,不思进取。

    许怛恒却是说楚柯在他的军营几个月,都毫无建树,只适合做文官,二十万兵马若到了他手中,不日肯定会瘫痪下去。

    二人都力荐自己信任之人,妄想并吞郡王营二十万兵士成自己势力。但是,以楚柯训养而出的五十名将士为首,却代表着着郡王营二十万将士,于皇宫门口齐声宣誓对楚柯表达十万分的崇拜与敬仰。

    为了让两位将军服气,楚柯自动请求与他们打赌,称若两军士兵赞同由她来领导原郡王营的二十万兵马,那么她便接下,若士兵们不赞同,那么就请皇上再另择良将。

    两位将军自然是同意的,在他们眼中,这样一位脂粉味甚浓的臭小子,他有什么资格站在朝堂上与他们分庭抗礼?有三分才气就自以为了不起了,这天下,文人遍地皆是,他不过就是走运地有个当皇后的好妹妹罢了!

    但是,结局却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之个。

    仅仅两天的功夫,楚柯竟得到了两边军营一百三十万将士的一致推崇,两位将军无话可说。

    楚柯成功坐上都蔚之职,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批正大光明的势力。

    平淡的日子迅捷如流水,转眼一个夏天就过去了。

    自那天晚上以后,楚柯就再也没有见过项钰轩,仿佛突然之间,箫王就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刘太傅的孙女,在嫁进箫王府那天被放了鸽子,据说差一点就上吊了。后来,还是项天翊下旨,将她册封为昭仪公主,指婚给御史大夫秦莫南长子,才渐渐将此事平息了下来。

    没有人再提及项钰轩的名字,就好像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这样一个人似的。

    楚柯早上上朝,上朝过后就会去军营,然后在军营吃过午饭回家。在家里的时间,她大都是看书度过的。偶尔,项天翊会将她招到御书房,但每次听到他提及私事,她都会泯唇不语。如此几次下来,项天翊便也不再说了。也不再随意召她单独进宫了,除非是朝堂上有事。

    在楚柯的亲手训练下,原本的二十万兵马在短短的三个月内,比刚开始十多年的成绩出色得太多太多了,因为楚柯很注重劳逸结合,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训练时间。她知道如何能够以最轻松最快速的方法,刺激出人体最大的潜能。

    朝堂上,蜀晟睿的官员走的走,被扣留的扣留。韦世连倒了,太后原先的势力竟有不少是蜀晟睿的人,这对她而言,难免又是一大打击。似乎是已经认命了,她也渐渐地淡出了朝堂官员的视线。

    朝堂上的局面被打散后,又很快自成两派,当然,这两派不再忠于两个主子,不过就是追随的人不同而已。

    楚柯栽培的势力,在很短的时间内侵入朝堂,稳据一方。成为皇帝最信任,朝堂上势力最强的队伍。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这个看起来有些娘们儿的小国舅了。

    其中以她为首,马首是瞻的楚皇后一党,有文将太傅刘晓以,御史大夫秦莫南,户部尚书秦末阳,以及她后来自己培养的许多官员。

    另外则是以左相诸葛炎为首的诸葛皇后一党,有大将军许怛恒,骠骑将军沈帮,卫将军沈帮之子沈墨。足有兵马一百多万,但这一党却文官极少。

    右相孙权便成了站在中间,不知该往哪头倒的人。然而因为,此时太后已经风光不再,所以他在朝堂上便成了个可有可无的人物,站在哪一边倒也不是很重要了。

    虽两党看起来是势力悬殊,但明眼人都知道,其实楚柯那一党并不会被诸葛炎一党压制,不仅仅因为她文武皆能,还因为皇上,一直都在明里暗里向着她那一边。

    深秋的时候,楚柯见时机已到,主动用项天翊请旨,讨伐逆臣贼子司空睿。不用查,她就已经猜到了,那次就是他派人刺杀项天翊,才会害得那个孩子无辜惨死。

    有仇不报非女子,更何况是如此不共戴天的杀子之仇?这将近四个月来,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亲手杀了他为孩子报仇。所以,绝不再给他任何休生养息的机会。

    出战不需要理由,因为司空睿原本的西楚臣子最后却出卖西楚的身份,西楚要灭他,便已是天经地义。不灭他,倒是颜面尽扫了。

    收到战书的时候,司空睿只是怔了一会儿,而后笑了。呵,平静的日子,这么短暂。

    看来,她是恨透了他。对于这个小女人,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因为知道再放任下去,她必然成为心头大患。这三个多月来,他一连派去了五批人前去掳劫她,可惜那些人,竟都有去无回,且无任何消息传回来。

    呵呵,那个倔强的小女人,近半年未见,倒真是有些想念她了呢!

    放下战贴,轻声一笑:“传令下去,这一战,朕应了!”

    出征那天,艳阳高挂,万里无云,是个不得了的好天气。

    城外的十里坡,楚柯着一身自己亲手设制的藏青色轻甲战袍,高高地端坐在一匹赤红色的高头大马上。过于柔和俊俏的面孔上,此时冷漠的表情,为她添上一丝肃杀与不需开口就能让人感受到的威严。

    在她的身后,二十万兵马安静待命,无论是举手还是抬足间,二十万人竟然都能够做到整齐如一。

    城门外,项天翊在众臣撮拥下自明黄色的龙撵上踏下。楚柯抬腿动作俐落地跃下了马,迅捷却从容地走到了他面前,单膝下跪,平静地叩首道:“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项天翊微笑着轻轻抬手,若是平时,只怕他早已上前亲自扶她起来啊!可是今天,他做不到。他不想她去,更不想她在今天去。可是她决定的事,谁能改变得了?

    “谢皇上!”楚柯站起。项天翊自景华端来的托盘内端起两杯饯行酒,亲自走上前去一杯递给她:“朕祝将军此去,马到成功!”

    楚柯接了酒杯,豪气地仰头饮尽,而后摔下酒杯,郑重地起誓:“臣发誓,此去大雍,不胜不归!”

    项天翊饮下酒,丢了杯。再端起第二杯,递给她,沉声道:“万事都莫要太过强求,朕要胜,但更希望将军与将士们都能安全归来。”

    楚柯饮尽第二杯酒,仍然决然道:“臣会拿下逆贼司空睿人头,为皇上为西楚一雪前耻!”

    她说到就一定要做到的,项天翊知道劝她不过,便也不再说话了。第三杯饯行酒递到了她手上,却是无言地先行抬头仰下。楚柯也没再说话,饮尽杯中酒,而后丢下酒杯,退后三步后绝决地转身,从容地跃上马背。

    行军打仗怎能少了马?而作为一军统帅,她更加不可以不会骑马,所以腹部的伤好后,她仅用一天的时间就学会了骑马。

    坐上马背,不再看一直望着她的项天翊一眼,微垂着眉一拉缰绳,楚柯轻吁了一声,调转马头往前走了两步,而后突然一甩马鞭,骏马吃痛,顿时飞快地狂奔而去。

    项天翊突然往她的方向急追了几步,而后又急急地煞住了脚步,怔怔地望着她的身影迅速地淡出了视野。

    大臣们都奇怪地看着皇上,打战嘛!又不是没见过,为什么皇上要这样激动啊!

    大将军许怛恒与骠骑将军沈帮却是暗中恨得咬牙切齿,皇上竟然如此的在意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他是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吗?而那个臭小子,果然是让人不能小瞧了去。在朝堂上就已经能够号令群臣,若是再让他得胜归朝,以后只怕连他们的势力,都要被这小子一点点儿蚕食了。到时候,这朝堂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吗?

    哼,他休想!

    “皇上有令,回宫!”城外的方向已经没有一点点儿声音了,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了良久。项天翊转身无声地踏上了龙撵,景华高声吟了一句,走到了龙撵身边。

    队伍一如开始般,大张旗鼓地回了宫。

    项天翊一回宫,就将自己关进了乾清宫,一直到晚上晚宴开始后,才不得不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选在今天?她明明知道今天是他二十四岁的生辰,连多陪他一天,也不愿意了吗?

    生辰年年过,不是什么新奇事。可这一年的生日,过得却比寻常更加的空洞乏味。无力地坐在御花园中央摆放的龙椅上,听着大臣们年年如一日的无聊贺词,项天翊连头都懒得抬一下。这些原封不动的说词,他们从他还是皇子的时候说到皇帝,有意思吗?

    “皇上!臣妾有个礼物,皇上应该会喜欢的。”坐在身边的诸葛芊芊自然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甚至是失魂落魄。她想她能够猜到一点点儿她失魂落魄的原因。

    “哦,什么礼物?”项天翊兴趣缺缺地问了句,现在的他哪有心情管什么礼物啊?满脑子都只是她一个人的身影。她到了哪儿,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扎营歇息了吧!她会在哪儿扎营呢?而此刻在她身边,除了同样扮作男人的莫绯语,就全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儿了,可千万别让人看出了她的身份啊!

    否则到时,他又得无端地跑出一队队的情敌了。

    诸葛芊芊温柔一笑,轻轻抬手,就听原本喜庆的乐声徒然变成了温柔缠绵的乐曲。场中数名舞姬规矩退下,一名白衣舞女,轻纱遮面,体态婀娜多姿地走进了场中,挥起水袖舞起……

    她的舞姿极美,动作间尽显妖娆与多情。一些大臣们都开始醉眼迷蒙,激动难耐了,但因为都看得出来,今天的皇上看起来心情极不好,所以宴上,也没人敢吵闹。大家都只是安静地看着场中那个女人,美丽的舞姿。

    项天翊无聊地扫过去一眼,徒然就坐正了身子。这个,这个舞女的身形与眼睛,怎会都与楚柯那么像?

    看到他的反应,诸葛芊芊是又喜又恨,喜的是自己赌对了,在所有人当中唯一的讨好到了他。恨的却是,原来现在要靠楚柯,她才能引起他的关注。

    项天翊认真地看了会儿场中的舞女,没一会儿就又失望地靠回了椅背。那个女人虽然看起来是与她很像,但她眼神却是完全不同的。楚柯冷漠中,总带了丝别人不易察觉的温情。这个女人却在频频对他抛着媚眼,意图引诱。

    若是她,绝无可能会做这种事的,无论对象是谁。

    “四哥不喜欢吗?”见他无聊地闭上了眼睛,诸葛芊芊不由有些失望。这个长相貌似楚柯的女人,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而且这段时日,她在自己的调教和控制下,已经成为她最好最忠诚的助手了。

    “没劲!”项天翊不快地站起,正要宣布宴会结束,一名侍卫忽然快步走到场中,禀报道:“皇上,国舅大人给皇上的生辰礼到了。要送到乾清宫吗?”

    “她!”原来她没有忘记。项天翊大喜,扬声道,“好,立刻着人送到乾清宫。”迅速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她送给他的礼物会是什么?无论是什么,都想要自己一个人独自拥有,不愿与他人分享。

    原本如痴如醉地看着场中舞姬的大臣们,莫名地看着他迅疾行走的背影。刚刚明明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怎么突然间就心情大好地走了?

    他原本就已经站了起来准备走了,听到国舅有礼物送到,就突然这么开心。诸葛芊芊不傻,自然晓得是楚国舅三个字让他心情好了起来。

    早就听说过了。近来朝堂上,皇上极是宠爱楚国舅,几乎每一件事,事无大小都要与楚乔商量,并对他抱以完全地信任。为什么呢?就因为楚国舅是楚柯哥哥的原因吗?

    听爹说,现在有一些大臣,已经在暗自非议,说皇上不像皇上,臣子都不像臣子了。爹要她一定要抓住四哥的心,否则,诸葛家的风光早晚会被楚家掩盖。

    她也着急啊!可是四哥不再招嫔妃侍寝,甚至对她都是爱理不理,她一个女人家,总不能对他霸王硬上弓吧!

    好不容易找到这个与楚柯长相相似的女人,没想到,四哥竟根本就不领情。

    因为四哥走了,那名舞女也停了下来。见那些被落下的大臣都眼巴巴地盼望着等自己走后,就走人。诸葛芊芊微微一笑,挥袍道:“继续!皇上只是有事要忙,一会儿还会来的。”就算四哥不在,她也照样可以主持大局,绝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乐声再起,舞姬再次轻巧地舞动了起来。因为她舞得美丽,虽然有一些大臣不愿意陪在这儿瞎耗,但大都数人还是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的。

    项天翊很快就回到了乾清宫,楚柯的礼物却早已到达乾清宫的院中了。

    那是一株巨大的雪莲,它安静地屹立在乾清宫正殿对面的屋顶上,傲然清高的姿态仿如雪中圣仙。

    似是感应到了他的到来,雪莲开始自动地层层剥开外衣,一抹粉红的身影,双手一上一下微抬,背对着他的娇美身躯弯成了一个倾斜的弧……

    从未有人听过的新乐带着欢快的气氛与优柔揉断人肠的鼓音响起,那莲中仙子蓦然一跃,在空中留下一道美丽弯曲的剪影。宽柔的舞衣,长长的袖带双向一展,头顶的满月立即被那一抹粉红分成两半。

    鼓声带着她柔美却坚韧的身姿,漫天飞舞。月色幽柔地笼罩着屋顶上雪色的莲,莲中,她粉红的影如月中仙娥。一个转身,一抬手,宽大的袖摆掩去了她的脸,仅露出一双比星辰还要明亮,却平静如水的美眸。

    收回粉色舞带,玉臂微扬,腕高抬过顶,于袖下现出精巧美丽的下巴。

    再一个旋身,身姿后倾,秀发如瀑,晶亮的美眸中现出院中,那个痴呆地望着她的,倒立着的俊美身影……

    乐声渐渐歇止,项天翊突然提气蹿上屋檐,雪色的莲快速地闭合,掩去了莲中的粉衣女子。然不过片刻,乐声停后,雪莲再次开放。

    项天翊惊喜地上前拉住粉衣女子的手,激动地唤道:“柯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你……你是什么人?”竟不是她!项天翊呆了,刚才虽然她一直有意阻挡,没有让他看清她的脸,但他能感觉到是她。可面前这名女子,却仅仅只是眼睛有些神似她而已,眼神倒也是冷漠的。

    那名女子抽回自己的手,无声地跪了下去,平静道:“民女就是国舅大人送予皇上的礼物。”

    “你?礼物?”项天翊怔住了,她送给他的生辰礼物,竟然是一名眼睛肖似她的美人。她明明说过,她的丈夫必须永远都只忠于她一个人的,不然,她宁愿不要。

    可是现在,她拒绝了他的感情,还亲手送美人给他。她是想要放弃他了吗?她发现,自己爱的人,其实不是他,对吗?所以,她不想要他了,她要将他送给别的女人。

    “呵呵……”忽而轻笑出声,却徒然泛红了眼眶。你就是想要用这样一种方式告诉我,你的答案吗?你想说,我的等待没有用,你的心早已经给了别的男人了,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你在可怜我吗?你怕我会受不了打击吗?

    你既明白,我受不了,却还要在今天这个我生辰的日子里,给了我最大的惊喜,又摧毁了我所有的希望。

    为什么,你这样残忍?这还是你吗?不,不是,你不会这样做的,不会不会!

    蓦然出手,将跪于面前的女子提起,而后伸手掐上她的咽喉,项天翊的声音冷若万年寒冰:“说,刚刚在这里跳舞的人是谁?”

    他的出手毫不留情,若不是等着她回话,恐怕他会直接捏断她的脖子。那女子微一拧眉,白皙的脸蛋很快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但是她却安静自若地回答道:“皇上不是看到了吗?就是民女。”

    “是你!呵……”项天翊一声哧笑,稍稍松了松手中的力道,“你可知道,欺君是要诛灭九族的。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刚刚在这里跳舞的人是谁?”刚才肯定是趁莲花闭合那一瞬间换了人,会是她吗?

    “民,女没有,说,谎。”粉衣女子呼吸困难,说话就不得不一字一歇起来,“皇上,若不信,可以让民,女再,跳,跳一次,适才,的舞。”

    “哼,不必了!”这样还不肯说实话,项天翊生气地推开她,自己走上雪莲,蹲下认真地查看起来。若是趁那么一会儿,换了人,这底下应该有机关才对。

    可是他找了好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找到。雪莲花的底座与花瓣是粘合得牢牢固固,不使用都无法推开的。关于自己在机关方面的研究能力,项天翊自然是有自信的。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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