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美人谋:妖后倾城 > 第四十四章 满堂乱妖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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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发现门口站着同样笑意满满的丈夫和另两个可爱的孩子,她不由幸福地笑了。

    粗心的郑淘淘回书房拿来字贴,整齐地收进自己的行李箱中。要合上,却又不放心地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又一一清理了一遍,直到再没什么少的了,她才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箱盖。

    但是她还是粗心地忘了,她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宝贝没有收拾,那是她准备拿回武当山将外公平时的生活拍下拿回来看的。

    可是她忘了,不止忘了带,还忘了关。

    夜半,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没有开灯,黑暗中只听媚媚声音焦急地将躺在床上的淘淘拉了起来,但是才带着她要出门,她要退了回来,将房门反锁。

    “姐姐,怎么了?”淘淘睡得迷迷糊糊的还没有完全醒来,姐姐忽然过来叫她起床跟着她走,可是还没走出去,姐姐又回来将她藏进了衣柜里。

    “少废话。”媚媚的声音有些哭过的沙哑,她低声警告着淘淘,“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出来,也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否则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这样做,但淘淘还是很乖巧地答应了。

    稍候,便见屋内灯光大绽,窗口,抱着俏俏的媚媚正准备跳下去,一个男人飞快地跑过来伸手抓住了她的后领,然后只见她忽然凄厉地叫道:“俏俏——。”

    楼下,没有回音。

    媚媚擦去泪痕,强忍着不哭出声音来。她的视线扫了下被一个男人提着,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妈妈,然后仇恨地瞪上中间一看就是领头人的中年男人。

    那人大约五十来岁的样子,穿着黑色的丝质衬衣,黑西裤,手上戴着一双白皮手套。他有一张三分熟悉的脸,媚媚记得自己曾在电视上见过他,据说似乎是这个城市的政委书记。

    “哟,想不到姓郑的家里居然还有只这么漂亮的小豹子,素来喜欢小童女的金少年居然漏了这么个极品,还栽在姓郑的手上,真是亏大了。”被媚媚瞪住,那政委书记肆无忌惮地调笑出声,满脸的摺皱如同池塘的波纹一层一层,层层叠起,叫媚媚看着说不出的恶心。

    “大哥的意思是,要将这小丫头送去给金少爷吗?”那个将媚媚从窗外提进来的汉子,询问地望向身旁被他称为‘大哥’的政委书记。

    政委书记不悦地斜了他一眼,骂道:“笨蛋,现在风声这么紧,你想让别人知道金市长桃代李僵,换了死囚吗?”

    “那这个小丫头什么都看到了,我们是不是该灭口?”那人说着就朝媚媚举起了手中黝黑的灭音手枪。

    “急什么?这小丫头长得这么美,一枪打死,岂不是可惜了。”政委书记如饿狼般的视线紧紧地锁住媚媚精致绝伦的小脸,无声地咽了咽口水。媚媚虽然年纪小,不懂他眼中所包含的意义,却是本能地发起抖来。

    那持枪的汉子不敢相信地看着满脸皱纹的‘大哥’,结巴道:“大哥,你该不,不是想……她,她还只是个孩子!”

    “废话,金少爷动得,我怎么就不能尝尝鲜?况且,这丫头如此长得如此媚人,难道你们就真的不动心吗?”政委书记说完就拧笑着朝缩到床角的媚媚扑了过去,“小丫头,你要怪就怪你爸爸不识抬举,天堂有路他不走,偏要往地狱去。”

    “滚开,禽兽!”有力的大手只一下子就撕破了她的睡裙,媚媚再单纯,也明白了他的意图。惊恐地睁大精灵般纯洁幼稚的大眼,媚媚尖叫着伸手一挥,政委书记树皮般的老脸上立刻留下了几道细长的红痕,政委书记恼羞成怒,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死丫头,你好大的胆子!去将姓郑的拖过来,老子今天就要让他们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我们玩死。”

    媚媚被打得头昏脑胀,那老政委书记却完全没有放了她的意思,很快就有人拖来了满身是血,双目圆睁却已然僵透的爸爸,还在挣扎的媚媚立刻惊呆了,再也听不到耳边残忍的衣服碎裂声……

    被人提着的郑妈妈自昏迷中清醒了过来,看到小床上的情形,她大叫一声推开拉住自己的人疯狂地扑了上去,然后枪声随着响起。

    她最后看到的那一幕,是她最乖巧最懂事的宝贝,那一双本该璨若子星,却单纯明媚的眼睛,正痴呆地望着她。

    房中,那些靡乱的声音经久不停。

    而dv摄像头正对着的衣柜内,一双本该黑白分明的大眼,此刻已布满了凌乱的红线,鲜血自她紧咬的粉嫩唇瓣无声地滑下……

    电视屏幕面前,凌官峰拿着手中的遥控,久久无法回过神来。这是刚刚在郑家的地下室,郑淘淘临死前给他的,她说那是他爷爷活该被她千刀万剐的证据。

    她说,求他放过俏俏,她还太小,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淘淘,那一张被她藏了十四年的光碟,终于见光了。

    “好看吗?”身后,是俏俏空洞茫然的声音。在这之前,她也仅仅只是知道大姐有过那样一段惨痛的往事,她从来不知道,二姐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

    如果死了,是不是心,就不会痛了?

    “她死了是不是?”凌官峰低着头没有作声,俏俏问道,“你杀了她对吧!”凭实力,她不相信二姐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因为她在他手上,二姐一定会让他的。

    凌官峰还是没有说话,有一个词叫做默认。

    俏俏没有哭,许是眼泪流干了吧!她安静地推动着轮椅,到了他面前,很平静地问他道:“你最初接近我就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利用我牵制我大姐二姐对吗?四年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一直低着头的凌官峰忽然伸手紧紧地抱住她,哭了:“俏俏,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爷爷曾经做过这样猪狗不如的事,对不起!”

    不是已经流干了吗?可是脸上那不停地落到裙上的水滴,是什么?

    “所以,他活该被我二姐千刀万剐!”俏俏冷着脸直述,“他是罪有应得!”

    “对不起对不起啊!俏俏,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俏俏突然疯了一样的大笑了起来,她昂起头泪流满面:“哈哈,知错,你知道错了!”

    “可是,你害死了我的大姐二姐……是你害得她们死无全尸……不,不是你,是我,是我瞎了眼睛识错了人,是我引狼入室害得大姐二姐,死无葬身之地。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是我的错呵!

    “俏俏,你不要这样!你没有错,是我没有弄清事情真相,是我的错……”凌官峰抱紧已经崩溃的俏俏,心痛地哭喊。她忽然冷静下来,望着他温柔地笑了:“官峰,你可以再吻我一次吗?我好怀念我们初吻时的感觉。记得那天风很轻,云很淡……”

    她的唇被自己涂成了乌黑色,轮廓却依然很美。那一个风轻云淡的美丽午后,公园里的石榴红红火火,它们大缀大缀地拥抱着。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那也是他的初吻;他没有告诉她,其实这一辈子,他也就吻过她一个人。

    低头,毫不犹豫地贴上去……

    黑暗来了,又走了!

    俏俏迷茫地睁开眼睛,那是一间凌乱得跟柴房差不多的古老房间。她淡漠地打量了下四周,扶着一旁的房梁想要爬起,但她不是爬起,而是站了起来。虽然浑身无力,但的确是站了起来。

    她惊讶地放开了抱住房梁的手,尝试着抬腿走了两步,然后错愕地坐下,捞起裤管,看自己的腿。那是一双很漂亮的腿,修长挺直,肌肤白嫩,膝盖上没有任何疤痕。

    她抬起衣袖看自己身上华丽的古裙,低头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走到门边用力地拉了两下,没拉开。她就拿起地上一张凳子走到窗边用力地敲断了不粗的木框,爬了出去。

    她边走边看,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古朴的。一个下人看到她,立即不高兴地喊道:“哎呀,大小姐,这几天你去哪儿了,老爷都快要急死了。”

    那个下人,项天翊认得,是楚府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呵!

    忽然懂了,她为何那样害怕黑暗。

    忽然懂了,她为何如此仇恨凌伟宸。

    忽然懂了,她何以如此的孝顺父皇,却不愿来参加他的殡礼。不是因为不敬,而是害怕面对现实呵!她的家人,每一个都死得如此惨烈,几乎都是死无全尸。

    悔之,不及!

    其实自她走后,虽然很痛,可是内心里,其实他还是怨她的。他怨她不给她留丝毫情面,他不满她为了一个宫女就带兵逼上朝堂。

    可是他却忘了,在她好不容易才多出的好父亲再次被人害死后,他包庇了凶手。在所有人都看到的情况下,小言像她当年年幼的大姐一样被人凌辱后,他还在包庇凶手。

    作为丈夫,他的做法又是何其的令人心寒。而为了野心,他还将她用一百座城池,抵押给了别人。

    因为那些过往的伤痛,她将自己的心锁得死死的,所以一开始,他见到她的时候,她才会这样淡然吧!对一切都无所谓不是因为孤傲,而是因为哀莫,大于心死!

    甚至可以说,一直以来,她都在有意无意地找死。他好不容易才打开了她的心扉,可那一切都被自己亲手摧毁了。

    一次,又一次的伤她,她还有可能原谅他吗?

    忽然抓紧自己的胸口,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床上大声地号哭了起来。

    虽说四季如春,可冬天的轻云山,多少还是有些凉了。孩子已经五个多月,早已会动了。当日因为一时哀莫寻死,才没有打算将孩子孤零零一人留下来。

    后来知道就算是死,也没有可能见到大姐二姐后,俏俏再也没想过要寻死了。

    而孩子,若她不死,自然是要生下来的。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母亲是她都没有错,这是她的孩子。也许长长的后半生,也只有这个孩子是她的唯一了。

    与项钰轩的相处可以算得上融洽,可是问题并不是不提,就不存在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碰爱情了。

    虽然他对她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了。他早已亲自下山采购好了所有的婴儿用品,连宝宝床,都是他亲手做的。他做这些的时候,开心得就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

    她知道他想告诉她,他可以接受这个孩子。常常自己也会被他感动得暗自流泪,偶尔夜里躺在他怀中安然入睡时,也曾说服过自己,就这样吧!

    就这样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山上,与世隔绝平平静静,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下辈子,就这样吧!

    然而每每感动过后,想要对他好一些的时候,她又会突然的清醒过来。

    也许正是因为他对她太好,她心里才会不踏实吧!

    曾经,凌官峰也给了她最好的一切,最后他还是出卖了她。

    曾经,项天翊也给过她最好的一切,最后他也出卖了她。

    她害怕,他对她这么好,若是到最后连他也变了的话,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她怕若是以后没有他,自己一个人该怎么活呀!

    因为害怕,在他对她越来越好的时候,她反而待他越来越冷淡了。

    项钰轩又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她渐渐的变化,但是他没有退缩,仍然一如既往,倾尽所能地呵护着她。也许他是懂得的吧!她的害怕,她的惶恐,她的不安……但是,他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不是凌伟宸,他也不是项天翊。

    临近过年的时候,东方晓终于从闭关中出来。解药练好了,项钰轩也服下了,他的脉象不再有丝毫问题。

    夜里,俏俏收拾包袱离开的时候,谁也不知道。

    山下的小镇离京城有数百里,可是楚柯却在城门口看到了项天翊发下的皇榜告示。他在告示中诚挚地对她道歉。

    身为帝王之尊,他出榜召告天下,他说他知道错了,是他对她不起,但还是乞求她回宫。

    俏俏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其实并不是那么的爱他。

    看到这些,她仅仅只是觉得有些无聊而已,这样的话他说得多,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项爸爸若是没有中毒,只怕会是一位最伟大的帝王吧!

    他运筹帷幄,把握人心的手法几乎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了。

    他让她的脑海中装满了项天翊的影子,他在三年的相处中,将她的性格摸了个透,知道她虽出自新世纪,其实思想观念还极为保守。

    因为嫁给了项天翊,她的心理上自然而然地便要向着他一些。所以在他屡次三番做出伤害她的事时,最后她都选择了原谅。

    而今天,因为知道他早已不是她的丈夫,没了心理负担,便忽然连那种被背叛的心痛都没有了。

    恨他吗?

    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心里却很明白,对于这个人,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再遇见了。

    说恨,她没想过要找他报仇。若说不恨,却为何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罢了罢了,就让他以为她已经与凌伟宸走了吧!

    要躲开他人的目光,对于俏俏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到达京城那天,已经是半个月后。毛片般的雪花已经连续下了两天了,天地间就剩下白茫茫的一片。街上少有行人,更别说那整条巷子都只有一个楚家的街道了。

    俏俏站在楚府的石狮子边,抬头默默地望着门廊上,那一块楚府的牌匾。黑底描边金字,那匾额依然很风光,甚至是比原来还要风光,可惜它的主人却早已经不在了。

    感觉到熟悉的注视,俏俏将目光自门上的匾移到站在大门口的月残身上,他一脚已踏出门槛,看姿势似乎是要出门了。

    她正想着应该怎样解释自己身份的时候,月残忽然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他收紧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拥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入身体里一样,但即便是这样,依然没有忘记恰到好处地隔开了她已高高隆起的小腹。

    此时的俏俏,是一身普通农家妇人的打扮,脸上也化了一张很平凡,平凡到随处可见的妆容。

    这个世上,除了大姐二姐,恐怕也只有他能够有这个本事,能在任何时候,都一眼就认出她了吧!温热的泪珠自领口滑入,俏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任他抱了会儿,才轻轻地挣开了他,道:“公子,民妇想在楚府找份谋生的工作,可以吗?”

    月残转身迅速地擦去自己的眼泪,红着眼睛转身来,迅速地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衣着单薄的她身上,略显责备道:“天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些衣裳?”

    “还好,不是很冷。”楚柯淡淡地应了一声,率先往楚府里面走去。月残跟在她身后,轻声道:“主子……”

    “我姓郑!”楚柯轻轻纠正他的称呼,“你的主子已经死了,以后叫我郑小姐就好。”没有办法替楚金钱申冤报仇,这样的她,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女儿。

    “小姐,外面生活辛苦,您既然回来了就留下来吧!”月残改了口,却没有生疏地加个郑字。

    楚柯眉尾一跳,小姐可不是什么好词,以前楚府的下人这样称呼她的时候,她也没什么感觉。可是月残这样叫她,这感觉好像不大好。于是,她道:“你还是叫我俏俏好了。”

    “是,俏俏。”月残欣喜地笑了,她让他叫她的名字,这是她给他的权利。

    “你刚才是怎么认出我的?”俏俏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在他看来,自己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可是方才他看到她时,竟一点儿意外的神色都没有。

    而且,竟然这样轻易地,他就认出了她。好多次,俏俏都怀疑月残有透视眼,不然为什么,他竟能这么容易就认出她。他还能一眼就看出她受了伤,知道她的伤口崩裂了。

    月残微微一笑,只道:“箫王殿下派人送了信来,说你很好。”

    怎么认出你的吗?真正关注你的人,他又怎能认不出你?因为你是这样的特别呵,无论扮成什么模样,那一双淡漠却永远清透的双眸,这世间还能有第二双吗?

    是他!平静的内心悄然泛起一道道波纹,俏俏不动声色地忽视掉自己内心的悸动,问道:“小言怎么样了?”

    “她已经醒了。”月残道,“只是忘记了许多以前的事情。我跟她说,她是楚府的二小姐。她现在就住在柔兰轩,你先歇息会儿,晚些我带你去看她。”

    “不用了,我不累!”转移脚步,往柔兰轩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就远远的听到有女孩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俏俏快步走过一个回廊的拐角,就看到小言和绯语带着几个小丫头正在小院里玩打雪仗,每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冻红的还是开心红的。

    不远处的屋檐下,手长脚长的都拉乌正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轻声地逗弄着。偶尔他会抬起头,微笑着看一眼院中那个有着欢快笑容的小女人。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约莫三十来岁左右的妇人,大约是奶妈。孩子哭了,奶妈伸手来抱,都拉乌没让,自己站起来又跳又唱地哄起孩子来了。那样子有点滑稽,但却是说不出的温馨。

    “绯语什么时候回来的?”俏俏站在回廊的尽头,问站在身边的月残,视线却一直在院中那两个无忧无虑地笑闹着的几个身影上。若是小言能够一生都忘记,若是她们能够永远都这样天真而快乐该有多好。

    月残闷声道:“你离开那天晚上,她就回来了。”那天,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暗黑色的记忆,没有任何值得回忆的地方。

    “那时候,她不是还没生。”俏俏皱起眉头。月残道:“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宫中发生的事,就急匆匆地赶回来了,因为赶路急,路上听说还出了点儿事,差点儿滑胎。不过幸好,后来母子平安,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挺可爱的。还没名字呢!她说一定要等到你亲自回来给孩子取名字。”

    月残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扫过俏俏已然高高挺起的小腹。没有任何询问,她做任何决定,他都会支持,哪怕心再痛。

    “那个小傻瓜!”楚柯感动地红了眼眶,很多时候,友情比爱情可靠得多。

    “小言一直都没有醒,也无法吃下东西,是箫王殿下,让人来医好了她。”月残的话令楚柯稍稍平静的心再次纷乱地跳动了起来。那个人,他总能知道自己最在乎的是什么。

    月残无声地注视着她隐约扬起的嘴角,心像要被撕开一般痛苦的幸福着。

    他知道,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欢的人不是皇上。只是那时,他怪那个人伤害了她,也害怕她再也不需要他地离开,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说。

    可是,她吃的苦已经够多的了。她对他们每个人都很好。在她的眼中,有亲情有友情,却绝不可能有爱情的,他早已看清了事实。

    俏俏,你这么好这么好,那些疼痛都不该是你遭受的。所以从今往后,只要你能幸福,我就幸福了。

    俏俏与月残站在回廊里说了这么会儿话,小院里,绯语和小言与丫环都停住了打闹,好奇地看了过来。从不爱与人有过多接触的月残,怎么会跟一个孕妇站这么近?

    见她们看到自己,俏俏无声一笑,正待抬腿走过去,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止住了她的脚步:“残,誉又来了!”

    是月伤。楚柯离开后,他们都住进了楚家,小言成了楚家二小姐,莫绯语是大小姐认下的三小姐,而他们兄弟则成了楚府最忠实的护卫。

    月残代替楚金钱与管家一起负责打理楚家的生意,虽然对于商界方面的事,他并不如武艺精通。但因为楚家父女的事,项天翊愧疚,多照顾了楚家一些,所以虽然没有像以前揽尽商界一样风光了,但楚家原来天下第一富的框架还是一直保留着的。

    月残回头道:“你跟他说,小言现在很好。”

    “残,你就让他进来看看吧!”月伤不忍道,“誉看起来也挺可怜的。”他们兄弟很小的时候就进了暗卫队,在训练的方面,首领大人虽然对他们很严苛,但私底下的首领却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他是亦师亦父。

    而他唯一的儿子,从小与他们一起长大的水誉,在他们心中那就是跟亲兄弟一样。看着亲兄弟不好,他们的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自从小言出事后,半年来无论刮风下雨,誉每天都会来楚府请求探望。他不纠缠,但却也从不听兄弟二人的劝诫,不再到来。

    这半年来,誉变了好多,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的他,现在几乎都变得跟哑巴一样了。

    看着这样的水誉,月残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却一直都将俏俏的交代记在心里,她不同意,说什么他也不会放人进来的。

    月残看身边的俏俏,征求她的意见,月伤跟着看向一开始就被他忽略的年轻妇人背影。俏俏回过头来,月伤骤然一怔,而后忽然就红了眼眶,嘴唇轻抖了两下,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俏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今早她忘了化妆吗?怎么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认出就认出吧!他不会乱说话的。

    不想让小言听到水誉的事,俏俏率先往前厅走去,兄弟二人跟上。待到远离了柔兰轩,小言不会听到的地方了,她才道:“你们去告诉他,就说小言已经忘记他了。她现在很好,如果真爱她,就让他离她远点儿。”

    “这样……”月伤踌躇道,“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俏俏抬头冷扫了他一眼:“什么残忍?我这样跟他说算是客气的了,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小言的,他也不配……”

    “那你呢?”屋檐上,忽然传来水誉冰冷的声音,“她发生这样的事,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

    俏俏没有抬头,她僵滞了好一会儿,才涩涩道:“你说得对,我也没有脸去见她。”忽然起步,飞快地往鸿院的方向跑去。

    月残快速地追了上去,月伤抬起头,不高兴地瞪了水誉一眼:“誉,你瞎说什么呢?小言出事,最痛苦的就是她……”

    “痛苦就能改变小言代她受此磨难的命运了吗?”站在屋檐上的水誉冷冷地撇了月伤一眼。

    “这种事情谁能预料……”月伤还想替俏俏说句话,水誉却犀利地反问道:“所以,就能名正言顺地推脱责任给老天?”

    “主子的性格你不会比我们懂得少,这件事情怎么可以怪她!”月伤气结。水誉道:“若是她能多关注一下小言的安全,这样的事情还可能会发生吗?”而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样的我,确实也是没有资格爱她的呀!

    心,这么痛这么痛!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主子关注了小言的安全,但若敌人有心要害她,防得再严,都不一定有用。”月伤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水誉心里,居然是怪主子的。可这种事情,怎么防。智者千虑,也难免会有一失的。

    水誉的表情越加冰冷,他道:“可她连做都没有做。”

    见说了这么多,他还是坚持认为是主子害了小言,月伤气愤道:“誉,你何时变得这样不可理喻了?”

    “是你们被她迷得分不清善恶是非了。”水誉说完,转身离开。

    这个夜晚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俏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强迫了自己无数次都没能睡去。她不耐地翻了个身,手搭到身这躺着的人身上,俏俏心里悄然一惊,什么时候,她床上多了个人?

    她睡觉习惯点着灯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不过咫只距离的项钰轩,笑得温柔促狭的半张俊脸。俏俏不由羞红了脸:“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项钰轩无声一笑,俯近她耳边,轻声道:“我来负责给你暖床的,你看你,躺了这么久手还这么凉。”说着抱住她的同时,还轻咬了下她泛着红晕的小耳朵。呵呵,傻女人,这样就害羞了!

    楚柯心里一颤,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有些羞恼地用脚踹他:“谁要你暖床,下去!”

    岂有此理,这个家伙当真是得寸进尺了啊!竟敢在半夜三更不经允许地爬上她的床,要叫别人看到指不定得怎样编排她呢!

    “好吧,我下去。”项钰轩失望地收回抱住她的手,乖乖地下了床,在一侧的凤榻上坐了下来。

    见他果然听话地下了床,俏俏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却没有让步。背过身去,继续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可是脑海中却总是不时地就浮现出小言遭受污辱时的情形,还有水誉那一句:她发生这样的事,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

    是啊!水誉没说错,是她害了小言。若是她没有让小言用她的身份住在鸾凤宫,她又怎会被嫉妒成狂的诸葛芊芊害得这么惨!

    她明明知道,诸葛芊芊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肯定是不出手则矣,出手就绝不是小打小闹的。当初明明就说过,一定要好好地防她,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将小言的安全摆在第一位,这才会被诸葛芊芊钻了空子。

    那些凌辱,小言是代替她承受的。而其实,她原本是可以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的。

    心痛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却见项钰轩仍然坐着凤榻上,安静的无辜的看着她。他才穿着单薄的中衣,被关在窗外的雪花随着北风呜呜地咆哮着。心痛增了一丝心疼,俏俏轻声问道:“你怎么不睡?”

    “我不想一个人睡,睡不着。”无辜的脸添了一些隐约的委屈,“这半年来,我习惯了每天抱着你睡,你走的这些天,我就没有一天睡好过。”

    因为他的话,脸上顿时发烫起来,其实她又何尝不是?那一次小产后,因为情绪不好,身体也没有养好,就染上了贫血体寒的毛病。冬天一个人根本就睡不暖,哪怕屋里放好几个暖炉都没有用,前年她基本就睡了整个寒冷的冬天。

    后来因为身边多了个人,她都快要忘记一个人寒冷的感觉了。

    直到这次下了轻云山,看到山下的寒冬,然后在客栈里一个人孤独时,她后悔了。可是,她必须学会习惯一个人生活。

    “睡不着也要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外面很冷了。”淡淡地交代了声,转身不再看他。

    身后,被子很快被掀开,冷冷的一瞬间过去后,是说不出的暖。俏俏羞怒地回头瞪着眯眯笑着抱紧自己的男人:“谁让你上来的?”

    “不是你说,就算睡不着也要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吗?”项钰轩得意地笑道,“这房里就这一张床,我这么听话,有没有得赏啊?”说话间,更加地贴紧了她稍略冰凉的身子。果然还是抱着睡,舒服多了。

    “我是说……”那个卧榻上不是有被子。俏俏本来想再赶他一回,但是对上他明朗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不出口了。

    唉,算了,这样的确是比一个人睡暖和多了,就将他当成最好用的被子好了。

    凉凉的手被他握进掌心轻轻搁在她高隆的小腹上,冰冷的小脚也被他缠住,寒冷就突然跑了个光光。这样无言的体贴与暧昧的姿势,令俏俏不由羞红了脸,赶紧眯上眼睛装睡。

    腹中的孩子忽然毫无预警地伸了伸腿,刚好踢中二人紧握的手。项钰轩顿时欣喜地笑了:“宝宝也想我了。”

    也?除了宝宝,还有谁想你?我吗?你休想!

    “宝贝,你娘累了,小声一点别吵着她哦!爹陪你玩,乖乖!”身后人轻抚着她腹部的轻声细语,令装睡中的人心头徒然一颤,而后疾速地跳跃了起来。

    回头,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早些睡吧!”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沉溺进他的温柔中,再也爬不出来。

    如果他真的是这孩子的父亲该有多好!

    如果这还是当初他的那个孩子该有多好!

    如果,早在孩子出事以前,她就承认,其实已经爱上,该有多好!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项钰轩自然知道她是又想逃避了,这个时候她睡得着才怪,心跳不用贴近他都听到了。决定,不再让她逃避下去了。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等待她疗养好伤口,但懂了她的心,他却如何舍得再放任她一个人孤独地面对?

    轻轻一笑,装作没有听懂她让他闭嘴的意思,温柔询问:“我可以叫你俏俏吗?”

    俏俏没说可不可以,只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为什么她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

    “就是你离开那天晚上。”项钰轩老实回答。那天晚上,她亲手给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时,他就知道她是决定要走了。之所以没有出现阻拦她,是因为明白,她决定了的事,并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所以,他只能悄悄地跟着她。每天晚上,看到她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客栈里,夜里还要自己起床倒水喝的时候,他都心疼得不得了。好多次都想要出现陪着她,只是怕她会不高兴。

    可是今天,看到她情绪这样低落,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原来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俏俏没再说话。只听身后的人轻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小言虽然是因为扮成你才遭遇的不幸,但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勿需自责。我想,她也是不希望你难过的。”

    “正因为如此,才会更加心痛。”想到小言当初说的话,俏俏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来,“我宁愿她骂我,宁愿她恨我!”

    小言说能够认识她,是一生中最幸运的事。可是是她,将她救出火坑,却又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跌入更深的火海。若是不曾幸福过,也许还不会如此绝望吧!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悔恨又有什么用?她的痛苦与事无补,水誉的后悔也不能改变什么,男人为什么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痛苦呢?

    “傻瓜!”项钰轩伸手让她翻过身来面对着他,心疼地抹去她的眼泪,“为什么不给水誉一个解释的机会呢?也许事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可以理解,但是不接受。”男人就会帮着男人说话,俏俏说着淡淡地扫了面前的人一眼,方才的脆弱瞬间隐藏了回去。

    作为男人,水誉看到那一幕,一时受到刺激生气离去,然后冷静下来才知道后悔,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他当时的离去代表了不谅解,他的离开让小言绝望,那就是他的错了。

    既然小言选择了忘记他,忘记痛苦,那他就不该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我不是帮他说话。”虽然她没有说着表达出来自己的不快,但他却细心地听了出来,项钰轩轻声一笑,伸手揽住她,“只是,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你知道吗?其实小言根本就没有忘记,她只是与你一样,在逃避。”

    俏俏怔怔,刚收住的眼泪顿时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知道他没有骗她,因为替小言看病的人是他的人。

    假装忘记,要有多痛才会说服自己,去忘记?

    “若是她真的忘了,我也会同意你的做法。”项钰轩道,“可是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他们两个,让我想到了当初的我们。当年就是因为误会,我才会错过了你,伤害了你。为此,我曾千万次的后悔与自责,我想此刻的水誉并不会比我当初好受,也许今天他那样说,并非怪你。只是因为痛得多了久了,无处发泄才会失去理智了。”

    “可是,他现在来,小言也只会更加痛苦。”他的话她懂得,可是身为女人,俏俏却十分清楚,水誉亲眼看到小言被那么多男人凌辱,就算他不在意,小言也绝不可能不在意的。

    每一个女人,都想要在自己心爱之人的眼中心里留下最完美的印象。就好比淡然如她,也会遗憾自己没能给他一个最美最纯的她,所以,才不敢轻言接受。即使明明相信,他不会介意。

    “那你觉得以后让他们互不来往,小言就不会痛苦了吗?”项钰轩轻叹了口气,“当初你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我走了之后,你从不肯探听我任何消息。就因为这样,我以为你真的不需要我了,所以一直都没敢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哪怕每天每天,我都会站你身后默默地心碎地观望。”

    “对不起!”听着他深情的诉说,俏俏禁不住泪流满面。原来,他一直都在。

    原来每个因为他,她在深夜里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自怜自哀的时候,他就在她的屋檐上,默默地守候。

    原来,每个夜晚,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安稳入睡的时候,他就远远地站在她的身后,心碎地祝福。

    痛彻,心扉!

    紧紧地咬住下唇,却还是没能止住细碎的呜咽。仅仅只是看到他有个所谓的未婚妻,她就心痛成那样。无法想象,每天看到她与项天翊在一起时,他是什么心情。

    可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放弃过保护她,也从来不期待她的回报。

    想到他为她吃的那些苦,俏俏的心都疼得要被人揪下来似的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项钰轩低头轻轻吻去她满面的泪痕,“是我们都太年轻了,没有明白爱,是需要沟通的。”

    “俏俏,我爱你!你在我心中,一直以来都是最好的。你因天翊而受的伤,只让我心疼。我不知道你还有多久才能走出自己心中的迷城,但我愿意用一生来等待。从今往后,无论何时只要你回头,你就会发现,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可是,我不温柔不体贴,而且还会闹脾气,我怕你以后会后悔的。”而你若后悔了,我还有坚强下去的勇力吗?

    我怕你以后会后悔的!

    她愿意接受他了吗?强行压下心中的狂喜,项钰轩仍然温柔地说道:“我就喜欢你的不温柔不体贴,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对我耍耍小脾气,可是从前你对我总是那么冷那么淡,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你心中能够停驻下几分。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不需要我的,我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存在,只是妨碍你幸福的迷障,所以就是再痛,再想你,也不敢……”

    肯定是被鬼附身了吧!否则怎会如此大胆地主动就吻上了他?灵巧的丁香小舌羞赧却是热情地滑入了他口中,将那些会让人心痛的话,全部卷起吞进腹中。

    牵住她的手蓦然收紧,将她牢牢地握在了手心里。项钰轩没有动,尽管此时他想要紧紧地拥她入怀,直接让她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安静地闭上眼睛,用最轻最柔的回应来静静地感受着她无言的爱。虽然都差不多要做孩子的娘了,但她亲吻的技巧还是不怎么样,大约是从不曾这样主动过的。可是她没有退缩,香甜的小舌在他口中稍显生涩却温柔地灵动地游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探查的角落。

    静静地品尝着他的一切,细碎的绵长的吻足足持续了有一刻钟左右,她才不舍地退了回来,而后迅速地背过身去,拉被子挡去了自己烫到吓人的脸。

    身后的人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得闷声笑了起来。俏俏越发羞得厉害,更加地捂紧了蒙脸的被子,动也不动地装死。

    他的闷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疾跃的胸口因那一阵爽朗的大笑轻轻地颤动着,那颤动极是细小,但却在二人紧紧贴住,没有缝隙的缝隙间,透过两层薄薄的衣衫,从她的后背,直直地震动了她的心。

    “好了乖,我不笑你了!憋坏了,我会心疼的。”项钰轩忍下笑,从床外侧翻到了里侧,俏俏捂脸的被子被拉开,火红的美丽脸庞顿时毫不掩饰地显现在他温柔的眼底。

    微微抬眼看了他一下,立刻又害羞地垂下了眼眸。还说不笑,眼睛都笑眯了。

    她这般小女儿家的模样,摆明了是在诱惑他,而他怎能令她失望?低头,用不同于她的柔情,狂烈地回吻了回去。同样是一刻钟的时间,却让她差点儿就窒息得晕倒过去。

    “俏俏,我爱你,嫁给我好吗?”热吻过后,是深情的表白。

    俏俏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思考,然后她摇头:“不好!”两个字回答得极是肯定。项钰轩明亮的瞳孔顿时黯淡了下,但不过片刻之后,他又笑了。

    他笑着亲了亲她被他吻得红艳的唇,不改柔情道:“今天不答应没关系,我还有明天后天。今年不答应也没有关系,我还有明年后年。今生不答应也没有关系,我还有来生第三生第四生……”

    “谁要嫁啊!”俏俏突然翻了个白眼给他,“你看我现在这个身材,穿新娘装肯定丑死了。”

    上天,请你原谅我,让我再软弱一次。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得夫如此,此生我郑俏俏已再无所求了。哪怕他说的只是甜言蜜语,哪怕将来他也可能会像别人一样卖了我。

    可是对不起,因为我,早已坠入。

    项钰轩足足呆滞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渐渐地开始乐呵呵地傻笑了起来。她答应了,她答应要嫁给他了。哈哈……他不是在做梦吧!伸手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脸颊,哇,好痛啊!不是做梦,是真的,她真的答应嫁给他了。

    “傻瓜,你做什么呢?”见他把自己的脸都掐红了,俏俏连忙伸手,心疼地揉了起来。

    “俏俏,我们成亲,明天就成亲。”开心地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

    “不要!”俏俏红着脸摇头,“好丑!”

    “不丑,在我心里,俏俏任何时候都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大手温柔地抚上她隆起的腹部,“傻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慈爱的模样,只会让我觉得更加幸福。我们成亲好不好?带着孩子一起,嫁给我。……嘘,别说话,在你答应以前,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若是这样,你还愿意嫁给我,那我就绝不会允许你再反悔的。答应了我,生生世世,你就都是我的妻了。”

    俏俏无声地点点头,她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半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摘下面具过。而今天,伸手轻抚了下清透的云水决,犹豫了好一会儿,项钰轩才轻颤着手将它摘了下来。

    俏俏瞳孔骤然一缩,她知道他伤得不轻,可是却不知道,这道伤竟然如此之重。

    似是被什么怪兽拍了一巴掌,锋利的尖爪在他本该完美无双的俊脸上留下了四道尖长深深的伤痕,从腮边一直拖到下巴处。

    鲜红的伤患处还隐约沾着些淡绿色的脓汁,说不出的狰狞恐怖。那一张曾经风华绝代的容颜,再也没有了任何美感可言。

    紧张地等待着她的答案,项钰轩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知道她不会嫌弃,可是,他怕她会害怕呀!但是那一双水润的星眸中,除了心疼,却不再有其他。

    轻掩住口,眼泪瞬间布满了她整张不大的小脸,俏俏伸手,似是怕碰痛了他一般轻柔地抚上他的脸:“怎么受伤的?”

    项钰轩轻声道:“有一回帮爹采药,碰到了一种带了腐蚀性的草,所以伤口才没法好起来。是不是很可怕?”

    俏俏摇头,紧紧地闭上眼睛抑制心痛。

    白痴!她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东方晓已经告诉她了,是因为替她去东海寻找仙草,他的脸才会被看守仙岛的神兽所伤,那些伤口是永远也好不了了的。

    云水决虽是凡间第一至宝,也仅仅可以止血,再稍带了点点儿止痛的效果而已。此刻,因为云水决摘下,那道伤口再次渗出新鲜的血液来。

    已经一年了,伤口依然像是刚刚受伤一般。那样的疼痛,他日日夜夜的承受着。可是为了不让她愧疚,不让她感激,他选择了隐瞒。他甚至都不告诉她,是他孤身一人东渡蓬莱,几番生死才为她寻来了救命的仙草。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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