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迫嫁痞夫 > 第十二章 她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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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苏沫才舒一口气,她真怕萧氏真被什么人给收买了,或者给人下了套,被搅进什么纷争之中。但这老女人为儿子肯定什么事都得干,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好生给提个醒才成,不然想都不用想到头来糟罪得可是她苏沫。

    这正是苏府的后门,地方很偏,不过却是难得的清静。苏沫逛得累了,便在院子里随意寻了个做装饰的假石坐下来,难免的一动作,就会扯起下颚火烧的痛,轻轻的抚了抚有些青肿的地方,嘶嘶的吸着气。

    如今她的脚上才消了肿都还有点痛的,这小伤又来,虽然只是两指掐伤,但用力真的太过猛,当她隔日早上一看下颚上是非常明显的两根红肿的指印,这都三天了还是乌青着,抚都不敢抚,疼得人眼睛直冲火,“我是倒什么邪霉,碰上那小子就没一件好事!”

    一想起来,这几天还真是用脑过度,这简直不是过日子,纯粹是“研究生活”嘛!她如今就像要过河的人,每要下一脚都要细想着踩哪里更合适,因为这条河不仅没有桥,更加汹涌无比,只要她一不小心似乎就会被大水没顶,危险重重。

    正愤着心怨天怨地,突然便听到院子中哪传来一串低哭声,“呜呜……爹爹呀,呜呜……”这声音恼人得很,哭得肝肠寸断,似乎要死人般凄惨,柔柔弱弱的直让人火光得不行,有事都来哭,就有用不成!

    虽这么恶质的想着,不过苏沫还是寻着声过去,渐渐转进靠府后门的门口上,那里是看门人住的屋子,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爹爹,你死了,留下好妹怎么办啊……呜呜……”

    “谁要死了?”伴着好大一声开门响,门口就响起这抹带着凶气的问话,惊得屋里的好妹一个冷颤,人都没看是谁,忙不失的就跪了下来,口中大骇,“好妹错了,不应该在主子府里哭的,好妹错了,错了……”接着是砰砰的磕头,似不怕疼般磕得又响又重。

    苏沫轻蹙细眉,眼里喷出烦躁,一把抓起叫好妹的女子,小丫头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干干净净长得很清秀,哭得也很秀气,呜呜的就像红楼里的林妹妹,这种软性子在如今的苏沫看来,便是最为无用的人,还是那句话哭什么哭,要哭用的话,她苏沫都哭了八百回了。

    “闭嘴,”直眼小屋里唯一的木床上,那里正躺着一个老头,只看得到头发胡子花白,头歪在一边,没动。

    “他死了?”苏沫亮着声问道,才说过去看是不是死定了,却不想手上的小丫头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死了,我爹死了,呜呜……”

    “好妹……”一声弱弱的残音响声,苏沫听到便挑起一眉,瞪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小丫头,根本就没死好不!手上提着的小丫头已经哭得哀痛非常,根本没发现他老爹正在慢慢的坐起身。

    “丫头,你爹没死,你嚎什么丧!”

    这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老头叫老实头,还真是个老实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许有的时候还不止,都给苏府看守后门,说原来是苏老爷好心救了他们父女两,所以老实头便什么工钱也不要,给人白做工的,虽然如此苏老爷还是每月按时给他们一些银两,听老头这感恩戴德的口气,怕是比正式的工钱都还要多。

    可不相苏老爷突然故了之后,这萧氏可就没有那么好心肠了,帐上没有要支老实头父女的工钱的记录,故而便两个多月都没有给人工钱。人祸碰上天灾,老实头上个月得了伤寒,很严重都咳出了血,他女儿好妹找了数次萧氏,可人就不管,说什么他们父女根本就不是苏府的下人,不应该给人支银子,所以这病便更加重起来,直到刚刚老实头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交待遗言后就给昏死了过去,不想叫苏沫这一嗓子吼起,吓得好妹大哭,到又把人给哭醒了。

    “就这么点小事?”挑了眉了,实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轻生,“她不给银子弄不到药钱,你们就干在这里等死!”

    好妹吓得说不出话来,不明白这个大姐姐又在凶什么,但是常给人吼惯了的,一听这厉声口吻,便吓得又要往下跪,苏沫一个急抓,火大的,“你没吃饭不成,愣不愣就跌身价,你欠谁得不成!”

    估计是被连日来的事弄得火了,苏沫却越吼越顺口,越看他们一副软弱弱的模样就没来由的上了气,可是心里猛一细思,这是什么年代……这些人被奴了一辈子,会硬得起来才奇怪不是!

    看屋里这对父女都给吓得不轻,一人一眼的看着她,都带着疑惑和大骇,得,她似乎还没有自报家门,于是便随意的道:“老实头是吧,你放心,我是苏府的大小姐……”刚这么说,被她吼得愣神的父女,砰一声又给跪了下来,“小姐,你就是苏大恩人的独生女儿……”苏沫无奈的捂上额,果真奴性坚强。

    “……大恩人死得惨呀,这么好一个人为什么不得好报呀,呜呜……”苏沫闭眼无语,明明刚刚都说要死的人,这会儿子怎么器得如此洪声。

    “好妹,快快给大小姐磕头……”苏沫听这么说惊得一跳就睁开眼,偶的天,她又不是菩萨,不用又跪又拜吧。

    “打住!”一声阻来,苏沫连忙一手扶起一个,本来又要说教的话头,一看这对父女当真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一口一个苏大恩人怎么怎么样,这到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个记挂着那个大义的苏老爷的人,虽然外面也有很多人记着苏老爷的“大义”,但是论这真心却是抵不过这对父女。

    于此也弄得苏沫心里揪起一把,若苏老爷在天有临的话,肯定会非常感慨吧!突然便想起前世自己孤独一身,这都穿来了近两个月,那原来那个叫林平安的现代女子,是不是已经在她的租的房子里死得臭了。

    呜……这么一想吧,心里更揪着痛,到让老实头给误会,直安慰着她,还以为是为苏老爷的过逝而伤心的,这么一来才老实头到把对苏老爷的恩情,全转在了苏沫身上。

    临走时苏沫把身上的随意从梳妆盒里抓来的碎银子全给他们,老实头果然老实就留了一个最小的,说那就够药费了,其外的全推回给了苏沫。

    她走好远了,老实头还在嚷嚷着,等他病一好,就把好妹给苏沫做小丫头,说是她如今就一个人,身边怎么也得有个可靠的人伺候着。

    当时苏沫听他话里的意思就闪了下眼,老实的人却也聪明得很,当然一看萧氏掌着家,她这个大小姐形成虚设,所以苏沫也想身边的确应该有个贴心的人,绿珠那女人心思多得很,整天在她跟前晃着,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过苏沫却因老实头先这么提起,到让她警了几分心思,要是换前世的她,肯定就信了老实头父女当真老实,但在这里摸索滚打这些日子,却是越来对谁都警戒得很。

    人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苏沫是被这些外来的牵扯吓到了,也就在这些比她还软弱的人面前,她能撑起硬气,可若再在面对赫连珏那个“混世魔王”,她便好没有自信,话说原来只认定那小子就一个叛逆少年,如今看来这复杂的环境下,还真难养出什么干净的“花朵”。

    今天是七月十一,与赫连珏定亲就只八天,这个日子苏沫天天都在算,不是期盼,而是摸不着很不踏实的恐慌,就像前世面试前的心慌难安,虽然力做镇定,坚定信心应该要怎么做,但这心里就像装了七八桶水上上下下。

    而不安分的萧氏一窝又全是惹事的主,便更让苏沫如坐针毡。

    等五六天过去,苏沫身上的伤好的外人看不出来,其实也没有人看出来什么,就连天天服侍她的绿珠,在她有意的遮掩下,也没发现她下颚被掐过。

    到不是她苏沫掩饰的有多好,而是绿珠连着好些日子都晃着神,当然她心里小九九多半跟她男人脱不了关系,这个却是苏沫最为不削的,女人就应该活得自主自立,成天围着男人打转这算什么事!

    苏沫边腹诽着,边厌恶的盯着又出神的绿珠,提醒道:“你要出神发呆都随便,但请你先放了我的头发!”绿珠一手拿着木梳,一手握着苏沫一撮头发,而已经半个时辰过去,还是梳的这一撮,苏沫都有点感慨自己的耐性是不是太好了。

    绿珠呆滞的看她一眼,似才明白过来苏沫在说什么,这自然又让人烦出火,苏沫两手扯过梳子和头发,自个儿随意扎了个马尾,又不出门“喝喜酒”,弄那么“漂亮”做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怯怯的唤声,“小…小姐……”

    “你是谁?”余怒未消,口气有些冲。

    一个穿着粉白蓝色碎花素裙的小丫头,长相清秀十二三岁,听出苏沫语气不善,吓得脸一白立即便跪下道:“小姐,奴婢是好妹呀,小姐你忘记了么……”水动的眼里渗着委曲,盯着苏沫看似就要掉下泪来。

    七八天前,还是四五天前,苏沫记不确切时间,但记得这张总是弱弱的小脸,叫好妹的小丫头,“你爹好了么?”她记起事,脸上恢复如初,上前便拉起好妹,她可以对油盐不进的绿珠厉眼冷脸,但却没有欺负小可怜的嗜好。

    好妹破涕为笑,软软的回道,“嗯,回小姐的话,奴婢给爹爹买了药,六天下来身子骨都大好了,所以就唤奴婢过来谢谢小姐,另外还说……”偷偷的窥眼她,其实苏沫不故作凶恶,就她这软柔可爱的苹果脸,还真是觉着是个温和的性子,于是小丫头便吐出话,道:“奴婢想伺候着小姐,请小姐允诺。”

    她立即又要跪,却是被苏沫急一把扯起来,蹙了下眉,“说话就说话,别光给我往下闪腰,”又带气的扫眼似此时才醒神的绿珠,烦的就道:“你别尽杵在我这里,去告姑妈一声,我今天早膳和他们一块用。”

    几天的“明察暗访”,她似乎有把握“好生”的提醒萧氏母子。想来就更闹心,你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简直成内忧外患了。

    早膳桌上,明显的萧氏母子三人都不太喜欢外人参于其中,往日爱说爱闹的萧美芳也没话头了,到是凝视着苏沫有一阵没一阵的打量,而萧氏就端着个脸子坐于正位,头不歪眼不抬,连吃饭的声音都细得听不见,至于萧长亭一直不在苏沫的计较之中,一个靠女人的男人,她又在意个啥!

    萧氏刚一拭嘴,苏沫看准备时机,软声唤道:“姑妈,”看她注视到自己,淡淡的继续,“绿珠都跟了表哥这么些日子,我看就不用她再来伺候我了吧。”打眼萧氏身后的绿珠,换来她惊诧的光亮。

    萧氏斜眼绿珠,心里有一番计较,正要拖词阻了苏沫的话,就听苏沫先道:“我相好了一个小丫头,是后院看门老实头的姑娘,人本份又老实,不过最重要的是勤快,”一个有意的飞眼绿珠,苏沫摆了一下高高耸起的马尾,这些个人可真把她当空气了不成,进来这么久却是没一个发现她是这个打扮。

    “你怎么弄成这样,要定亲的小姐了,不男不女成什么体统。”萧氏有些借题发挥,似乎还有意把苏沫的话插开。

    “我哪弄得来这个,当然是要丫头服侍得好才成呀,”功苏沫委曲着,萧美芳吃笑出声,“你也算女人,肥猪。”

    我当你放屁!苏沫眼里掠过冷意,骄纵的昴起头,“反正我不要绿珠,就要那个叫好妹的做丫头,另外…老实头是父亲身前照顾的人,以后府里得按规矩给他们发放工钱,不然…若让苏府这个大义之家,传出什么不义之事,不是很损我们苏府的名誉吗?”

    萧氏眼过精光,探究的定了苏沫一眼,似乎有些诧异,接着又搭了下眼,拿起碗筷,低声道:“我会好生说说绿珠,怎么能怠慢府里的大小姐呢……至于那个好妹嘛,我看再教教吧,你是要进将军府的小姐,怎么能用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丫头,过几日子让金总管物色两个有能耐的丫头伺候着,你嫁进将军府……到也是时候想想怎么照应着才成。”

    这一说萧氏到是深了下眼,苏沫一看她的眼色,猜得七七八八,又听萧美芳怪眼好笑出声,便更确定内心的想法,早就听闻古代嫁取,这贴身的丫头都会被相公收房做小,看来萧氏也是极想巴着大将军府吧,认为她苏沫“没能力”留住丈夫的心,所以给送几个“备胎”候着。

    “姑妈,还说应着爹爹疼着我,怎么沫儿就要个小丫头都这么难的,”微微泣着肉肉的脸,低下头好不委曲。

    萧氏一看萧美芳又要嘲笑什么,立即就是一个冷眼,便好生的对苏沫道:“姑妈也是为你着想,你就这模样……唉,若是有几个贴心的护着,也得保你一世富贵不是,总比跟外人争着抢着强吧。”

    还真是这恶劣心思!苏沫扫眼桌前几人,各个确实没把好当回事,她就不信这个邪了,到想看看她这个大小姐还剩下多少权力!

    苏沫脸上一正,温着眼看着萧氏,“姑妈,我既然能够与赫连府约定三年后成亲,便更有把握成不了这个亲,你说到时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大家得当个什么罪才成呀?”

    笑笑的大眼睛很可爱,却说出了让萧氏母子三人心惊肉跳的话。

    “沫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皇上亲赐的亲事,容得你自个儿胡来么!”萧氏厉声正颜,一副大失所望,痛心疾手的模样。

    可爱的勾起一朵笑花,很恶劣的看着他们母子三人成功变脸,便随意笑道:“那不是与你开于笑吗,姑妈还当真了不成?”脸上笑开了颜,“呵呵……也是,如今姑妈,表姐和表哥,可都是沫儿了亲人,更是承父亲遗言照顾着我,自然在外人看来咱们就是一家人,沫儿这么玩闹着真是不应该,可是把姑妈吓出了一身冷汗了吧!”

    萧氏粗眉掐得死紧,瞪着苏沫尽是研究。萧美芳先恶起口,“苏沫你若再弄出像三年之约的事出来,看我们怎么收拾起你,像你这种肥猪有人要应该偷笑了,真应该再早点把你嫁出去,免得将来惹了什么祸事,害我们跟你一起倒霉。”

    “那这么说,表姐也是知道咱们现在是在一条般上吗?”苏沫厉起眼,是让萧氏母子都很意外的凶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你们都懂,那为何在苏沫认左相做义父的当口,而我的好姑妈,却正为了对我‘情深意切’的好表哥,向义父的政敌右相大人搭线呢!”

    “你……”萧氏瞪圆了眼,手上掐紧桌子里,脸上大感不信。

    “这哪有不对的,”萧美芳虎了眼,“我哥有的是才敢,让朝廷的人相中进仕途,难道还要为你这个外人舍了这机会不成,你苏沫也值?”

    “呵呵……我不值?”她挑眉,“表哥有真材实学?”扫眼渐被讥得红面的萧长亭,苏沫脸上一丝不退,“就他这书呆子还想进仕途……哼!而我这个精明非常的姑妈,竟然也以为右相一派能帮他仕途亨通吗!”

    “沫儿你放肆!”萧氏被激得赤红了脸,大怒生眉,恼怒冲天。

    苏沫硬起脖子,歪头看向她,稳定道:“如今苏沫不得不放肆一回,因为若我再不提醒各位,咱们这条般可真得沉了。”

    萧氏怒眼生疑,立即道:“你什么意思?”

    “赫连珏让我给表哥带话,他说若是表哥再与朝中人牵扯不清,让苏沫转告表哥…小心他的狗命!”这话猛一出,竟吓得萧长亭摊下了地,赫连珏是什么人,什么事他不敢干!

    而萧氏重意的却是,“他真这么…难道大将军和右相……”骇得老脸立即翻起白,就连眼里没吃油的萧美芳也嗅出危险,一时惊得张嘴结舌,一边是大将军府,一边是右相府,而苏沫要与将军府定亲的时候,她的大哥竟投在右相府要走后门进仕途……

    冷汗立即让所有浸湿了身,苏沫冷眼微息,把自个儿的饭菜用尽,似乎胃口还很好,吃得一滴也不剩,这才起了身,声音温着道:“好妹我领过去了,至于姑妈所说的什么‘有能耐‘的丫头,我看还是等三年后再给沫儿也不迟吧。”只要那时,你还能操控得了我。

    什么能耐,如今这苏沫才是有“能耐的人”不是,认了左相做义父,又与大将军府连了亲……这时萧氏才讶然想到,她儿子要进仕途,何必舍近求远,这不就有现成的关系给她拉拢吗!

    早上一通乱火撒得苏沫很是兴奋,而晚上引来的后忧,却让人烦不胜烦。

    萧氏母子笑眯眯的来讨好苏沫,不仅给她带来特别稀罕的新鲜水果,就是看着小丫头好妹也是赞不决口,萧氏把人夸成了一朵花,直嚷嚷难怪苏沫非要好妹做丫头,又说绿珠什么什么不好,人就在这屋里,做婆婆的到是一点面子也没给留。

    苏沫不知道她们又耍什么花样,一直温着笑脸没吭声,不过却留意到绿珠的难堪和阴霾越加的浓烈了起来。

    “沫儿啊,你认左相做了义父,这个姑妈当日也不好过去,你看这都有几天了,要不以你的名义,咱们一家人到左相府拜访一下你说怎么样?”萧氏这样好声的问道,眼里到是随意的,可这话里的意思……

    苏沫笑笑的道:“姑妈说的是,的确应该过去拜访一番,只不过……”她迟疑了下,引起萧氏母子的注意,苏沫眼里又淌出笑来,“只是沫儿在想,认左相大人做义父已是高攀了人家,若再很是亲密的走动,外头的人还以为我们图人家个什么,而表哥的事……赫连珏都清楚,难免别人又要乱嚼什么舌根……”声音淡了下来,苏沫很难为的低了头,把球又踢给了萧氏。

    与儿子一个对视,两人均眼里大动了一下,若不是当初右相先找上他们,萧氏母子也不至于……如今说起这个到真是悔青了肠子,不过对于苏沫今日嫌弃儿子的话,萧氏还是在意的,此时到有些扭曲她的好意,不过脸色未变,只扯开一个笑道:“沫儿别担心,你看这战火连年的,这做朝廷的官也不是那么好当,你表哥呀现在就一心扑在做学问上,不会再有那进仕的心思,姑妈刚刚这么说,不也觉着既然是亲戚,那不就得经常走动吗,不然时日一长,这再亲近的关系那也淡漠了不是。”

    是呀亲戚,还是难得的上位者,虽然左相势力比不得右相在朝中根深蒂固,但一国之相百官之首,又是得皇上如此信任的大臣,萧氏为儿子当然得早些的巴结着,苏沫虽眼拙不过这到还看得出来。

    虽然不舒服被人利用拉关系,但是这却也拒绝不了,至少如今不好阻了她的提议,于是也就允了下来。萧氏趁热打铁就说明日就过去一趟,这份心思急切得让苏沫好气又好笑,不过只要她不会立即为萧长亭谋官职,苏沫也就安心不少,如今已有一个姑妈霸着家不撒手,若再给她添一个助力,她苏沫发疯了不成。

    只是这苏家的权利,她要怎么才能收回来,她想要在这异世立足生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妹听她躺在床上哀声叹气的,便从外间起了身,走进来轻声问道:“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随手把床头的烛灯调得大些,好妹才掀起了床帘子。

    苏沫枕着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她担忧的模样,立即勾起笑颜,“来,坐。”这个小丫头今日才跟着她,但苏沫着实体会了一把做大家小姐的瘾,好妹贴心服侍真是让一直孤身的她好窝心。

    “小姐身子可有事,要不奴婢去传人唤大夫来看看。”越看人脸色,便越觉得苍白的很,好妹到好一阵的担忧。

    苏沫阻了她要离开的身形,蹙着眉道:“确实不舒服,肚子难受得很,不过不用找大夫了。”手里掌着小腹一阵揉撮,渐生起暖意便好了许多。难怪她这几天乱撒火,原来是好事近了,只是烦得,这古代的“卫生棉”太不适应,故而这肚子痛得真真的痛。

    看好妹了然的红了下脸,苏沫有些诧异,问道:“好妹,你今年有多大了?”

    “禀小姐,奴婢刚满十五。”

    好吓一跳,这小丫头怎么看也就十二三岁……又思起她与老实头的日子,便了然的散开了眉,心思蓦得又跳进她所焦的事情里。

    “好妹,如果在你面前有颗大树,树上结满了让你垂涎的果实,你是打不下来又爬不上树,可又非常想得到,这要怎么办最好呢?”苏沫思着眼,随意的比喻着她现在的心情。

    到没想小丫头真就开了口,好妹很不解的道:“那就找人帮忙呀,”看苏沫亮着眼盯着自己,还以为说错了什么话,小心的解释起来。

    “以前奴婢的家里每年都会断粮,所以村里的小伙伴们都会上山采野果,人多果子少,于是每家的兄弟姐妹全部满山的找,奴婢最小每每找着野果却摘不下来的时候,就会小心唤着好心的邻居大哥哥偷偷的去摘,然后他一份奴婢一份,奴婢人小吃得不多,所以大哥哥每次都很愿意帮奴婢的忙呀。”

    说起往事,好妹清秀的双眸里腾出暖暖的笑意,想起贫苦年代唯一美好的记忆到有些出了神。

    “呀,好妹你好聪明呀!”苏沫蹦起了身,抓着人异常的激动,“我笨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都想不透呢?”

    好妹吓得一个回神,呐呐的不知所谓,“小姐,你怎么呢,什么东西想不透?”苏沫呵呵笑起来,双手撮了把她的小脸,“呵……一直想着那些穿越人士的丰功伟绩,还以为要怎么惊天动地一番的,原来解决问题这么简单,啊……”一拍自己的额,“我真是糊涂的可以,实在是摘不下果子,那就找个有能力的人帮着摘呀,怎么就非得亲自动手呢!”

    “小姐,你要摘哪里的果子呀?”小丫头更加不明所以,摸着头一阵的疑惑。

    苏沫咧开了嘴角,“果子就在府里,你就看小姐我怎么把它给摘下吧,不过……”眼里透出思索,“不过,这个‘好心的大哥哥’到是有点难找了……”她从来不轻易相信人,更何况是做如此重要的事,她岂能完全对一个人安心了。

    “这个事,我得好生想想,”又看着一脸不名的好妹笑道:“我没事了,连肚子都不痛了,这些全是好妹的功劳,等小姐摘到了果子,一定好生的谢谢你。”

    “这使不得,奴婢一心服侍主子,决不敢呈主子的谢意……”说着又要往下磕,苏沫凌眼一番立即阻了她动作,看她又吓得小脸发白,心中蹿起负罪感,无奈叹一气,“得得得,你愿意怎么着都行,时候不早了,好妹你就下去歇着吧。”

    好妹小心的低着身子退出去,苏沫无语至极,这丫头怎么说都听不进去,总是在人前矮着身子,岂不知这是弱肉强食的社会,你不够强够悍,要打压你,利用你的人多了去,到时难道只能一一承受不成!

    不行,这决不行,在她苏沫的字典里,岂有不战而败的道理。

    刘夫人听闻苏沫一家人拜访,喜着脸就亲迎出大门,苏沫乖巧的向她作礼,刘夫人拉起她一阵的笑呵起来,直呼着她就进府去,对萧氏与萧长亭及萧美兰到就淡淡的点了个头,自然母子三人脸上都有些不好看。

    萧氏送上极为珍贵的药材作礼物,十分谦恭的附和着刘夫人说着话,转来转去就绕着苏沫的事,直说早就拿这个侄女当亲闺女看待,心里很是疼着无父无母的苏沫。说起过逝的苏父时很显眼的抽起了声,作为主人家的刘夫人只得一阵好生的宽慰起她,于此萧氏便立与人套起近乎,竟然称起了刘夫人姐姐,只看刘夫人脸上透出尴尬,苏沫立即插开话问道:“义母,怎么没见义父和两个兄弟呀?”

    “一不打仗了,朝廷的事却更加忙碌起来,你义父都许多日子没回府了,子谨身在军中,息战正加紧练着兵,你那个调皮的义弟呀,今个儿师傅请假没来,一大早的就跑得没人影,估计又到哪里去疯乐去了……”

    说起孩子来,刘夫人脸上非常欣慰,定是对两个儿子都非常心疼的,刘子谨身在军营,听刘夫人说起是他屡建军功,作为母亲实是脸上有光得很,至于刘子慎功课也非凡人,小小年纪撰文作诗都不在话下,早就京城里都传了好名声,将来肯定也是朝廷的栋梁之材。如此一比较起来,萧长亭确实差劲很多。

    雪真都懒得再看萧氏母子的脸色,可担忧刘夫人多想什么,便说着要与义母说说悄悄话,两人携着手与萧氏母子招呼一番,就朝刘夫人的房里去。

    其实说来,苏沫还真有事与刘夫人说说的,只是这话要怎么说才好就有些难的。

    “沫儿啊,留你姑妈他们在那里,不会有什么想法吧。”刘夫人挽着她进屋,屋里摆设简单而朴素,又不是失亲切感,让人心里很是舒服。

    “其实沫儿就是有事找义母说说的,这件事可难了沫儿好多天了……”刘夫人听闻,便问道“何事为难着你,快与义母说来。”拉着人坐下来,丫头立即送上凉茶,苏沫才小心的道:“这还是表哥给闹的,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搭着朝廷里的人了,竟然想透过关系进仕作官来着……”

    暗观了眼刘夫人,看人脸色平静,可是忽挑起的眉头,让苏沫自觉是猜对了,便直接道:“直到赫连公子找沫儿说起才知道,是右相府里的人推荐的,当时赫连公子就是好一顿说沫儿不懂事……”

    余留下大家都明白的话,看刘夫人脸色温温没变,于是自责的低下头道:“他说的那些,沫儿一个女儿家哪里懂的,姑妈与表哥的事,沫儿更是管不得,所以…所以沫儿真是对不住义父义母,要是让人乱传了什么,连累了你们那可怎么得了啊……”

    说着脸上就泣上了,肉肉的手指也有些紧张的互相扣着,刘夫人脸上淡出笑来,两手就握紧了她的手,安慰的道:“事情不都过了吗,你义父也是个明理的人,他哪有看不出来这事什么来由,所以沫儿你千万莫要自责,今日看你姑妈与表哥过府,想也是明事理的人,以后都小心点就成嗯?”

    苏沫破涕为笑连连点头,眼睛还真是给红了,她打从赫连珏知道这起子事就没睡一个安稳觉,起初是思着怎么提醒姑妈和表哥,若不是昨日萧氏提起,她还差点忘了左相府这一茬,若真让人猜起苏府什么,这个义父母可会第一个不放过她的,再说若真阻了皇上的什么大事,苏府再大仁大义怕也是承受不住的。

    想起一串的事,再忆起自个儿胆大的提出三年之约,此时苏沫只觉心里都是一阵虚惊,差一点的让人误会苏府真与右相扯不清了,虽然她不敢相信义母当真不介意什么,但至少在表面上是代表左相府承诺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到此苏沫一直紧起的心才渐渐放下。

    “母亲…母亲……”这时屋外传来人声呼唤,刘夫人高兴的笑着说是刘子谨回来了,于是挽着苏沫便迎出了门。

    “子谨呀,快看这是谁。”刘夫人带着苏沫走出门,苏沫立即笑着作礼,“沫儿见过子谨大哥。”

    “沫儿妹妹。”刘子谨身着紧身练功服,日头过大晒得他露出的臂膊红黑一片,清俊的脸上直流着热汗,刘夫人拿着绣帕就给拭着,口中怪道:“天气这么热也不知道歇歇,怎么大将军还是那么严格,操起兵来仍然六亲不认。”

    刘子谨露出一排白牙带起朗笑,“打仗的日子可比这苦多了,儿子早就习惯了,”眼里思了下,继续,“只是那些新兵到真是受不了,今个儿天气炎热练昏了好几个。”

    “听说这次还进了些公子兵,你说昏的是他们吧。”刘夫人笑呵的道,三人走进院里的凉亭坐了下来,苏沫挨着刘夫人,也是好奇的问道:“可是赫连老将军在练兵吗?”

    刘夫人笑起来,“咱们燕国除了你公公赫连老将军,哪还有别的什么大将呀,呵呵……”又笑起她道:“沫儿可是想知道,赫连珏那小子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吗?”苏沫淡了眼,随既低了下脸掩过眼里的烦躁,谁想知道他干嘛来着,没见着赫连珏的这几日,苏沫真想那七月十九的定亲根本就是作一场梦那该多好。

    可在刘夫人眼里,看她低了脸只认为女儿家面子薄害羞了,接着笑道:“子谨,珏少也在新兵行例吧?”又打眼苏沫,那眼光直是想羞起人的,可惜某人脸皮够厚不说,又对人只有厌恶,那会附和着刘夫人的恶兴趣装起害羞呢。

    刘子谨点了下头称是,便没在这上面计较着,插开话道:“爹呢,还没回府吗?”

    “可不是,这几日朝堂上为争得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那年纪和身子骨,唉……真怕人会撑不下去的。”

    “朝廷里是出了什么事吗?”苏沫再问道,如今不想与这些事牵着也避不开了,何不多打听点消息,对自己的处境也是有利的不是。

    原来朝廷几日争论的是筹备战资的事宜,所有人都知道连年的打仗,这老百姓都四处逃命去了,地里的耕作自然都泄怠了下来,如今战事一停朝廷倡导大兴农业,可督促的官员才刚上任便接二连三的出状况。

    老百姓连饭都吃不起,但各地的地主们非先要收租才给地种,这到还是小的事,朝廷相应的政策立即下达,说必需免租税三年,老百姓到是得到了土地,但却是贫薄的地段,根本很难种出桩稼来,百姓们当然不愿意了。

    可朝廷派官员与这些地主们一商定才知晓,这所有良田大户谁家不是朝廷大员所有,其中还有不少立过战功的将军元帅的,一下子要人与这些人抗起来,朝廷里这些文官们只是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接这差事,于此皇上便日日的与大臣们议这起事,大有拿不出解决方案的便不放人的架势。

    所有人都能体凉着燕皇的顾虑,这胡骑说来就来,而燕国要打仗的军队,连军备物资都不能保障,又谈什么消灭胡骑统一燕国不是。

    说起这事刘子谨坦言道:“右相为主的朝中大族自是要违护自身利益,即使是他们心中也明白要以战事为主,但是免不了要显示一番势大根深,皇上以后若再施类似有损他们利益的政策,恐怕便会更加为难呀。”

    “也就是说大族们终会让步吗?”想也是皇上决定的事,谁又敢力争到底,苏沫看刘子谨虽点头,但面上仍然沉重着,这一想便也清楚左相的难为,如今皇上是要拿左相这股清流与右相大族所抗衡,岂又是想得那般容易之事。

    “所以母亲也莫要担忧,父亲也就这几日会回府。”刘子谨安慰的道,又看眼苏沫,便意外的问道:“沫儿与赫连府公子可是这月十九定亲?”

    苏沫还想着事,于是呐呐的回道:“是呀,就是十九。”看刘子谨郑重的点头,苏沫突然想明白,她与赫连珏的亲事是这般由来,左相府正是借她的关系与赫连大将军结亲,从而提高左相府的势力,那么皇帝便搭成了抗衡之愿,左相与右相分庭而抵,其中最为受益的当属当今皇上,以后再施什么政策也不会畏手畏尾……

    这么说来她苏沫与赫连珏的亲事……心骇不已,她苏沫岂会无缘无故被牵扯进来,那她又是在其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慌乱恐惧,可是却脑清神明,细思下来她更加骇然非常……原来萧长亭会被左相门人提名进吏部……原来赫连珏会如此来警告着她……原来她一心想要摆妥萧氏的牵止,却是被更大更猛的牵止所困陷。

    如今她要怎么办……突然的,苏沫的双手都不尽颤了起来,苍白的脸色,使刘夫人注意到,便担心问起,“沫儿,怎么呢,身子不舒服吗?”

    如此温和的语气,在苏沫心里却立即冰冻三尺,呐呐的回道:“是有点不舒服,有些透不过气……”她扯起衣领,只觉全身虚脱不已,慌闷不已端起面前的凉饮一阵乱灌。

    她如今越了解事实,越心里难安,似乎现实正一点一点把心里的希望摧毁,难怪她提议三年之期时,赫连珏会那么疑惑她的目的。

    刘夫人以为她是中暑了,立即唤了丫头去宣太医进府,又传人告知萧氏母子苏沫不舒服,恐是要在相府里歇息晚点再送回去。刘夫人便扶着苏沫进了客房,苏沫躺上床便闭上了眼睛,脸上苍白更甚,刘夫人直问她哪里痛,苏沫只觉全身都痛,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

    太医很快被宣来诊脉开方,可到底说了什么,苏沫根本没有听到,因为她耳朵嗡嗡作响,根本什么都不能想了,闭着眼睛心里空荡一片,只觉眼皮搭得很重,不久便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已掌起烛光,苏沫调试了下迷糊的脑袋才忆起身在何处。

    “小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奴婢了,怎么一睡就这么长时间不醒呢?”好妹连声担忧,扶着她坐起身来。

    “这是什么时辰?”只觉身上颓得很,软弱无力。

    “已入夜三更,小姐可是饿了?”

    苏沫连摇头,撑着她的手紧紧抓着,“这么晚了,那姑妈他们呢?”

    “小姐莫要担忧,姑奶奶和表少爷表少姐下午的时候就回了,你身子不舒服的事,刘夫人也告诉了他们,姑奶奶走时说要你好生歇着,明个儿一早再来接你。”

    看苏沫沉着眼想着事,一时没有吭声,好妹便道:“小姐你肚子还疼么?”看苏沫脸上莫名,好妹道:“今个儿太医诊治才知,小姐你在过身子,又喝多了冰凉的酸梅汤,故而才会痛得昏了过去,对此刘夫人可是自责得很,说早知就给你温热了喝。”

    肚子痛?当时她只觉透不过去,心里一番的思起所有的牵连,更觉慌闷得很,所以就拿起面前的凉饮喝了,只是明白那冷饮是造成她身体疼痛的原由,但她心里的冰凉才是昏晕失去知觉的主因。

    手上下意识的就握紧了好妹的手,只觉又是一阵虚脱涌上来。

    “小姐,还难受是不,奴婢这就给你拿药去。”丫头担心着她,拔起身就出门,苏沫哎一声快手阻止都没有抓到人,心里慌得想,如今这肚子痛哪是什么问题,她头痛才是关健所在呀。

    好妹拿来汤药让苏沫服下,果然冰凉的身子好上很多,苏沫心里也松散下来,只说不想吃什么,打发了丫头下去休息。

    黑暗里是最寂静的地方,是苏沫最好思索的场所,她一一的把关系再分化细想,确实千丝万缕都联着她不放,如今她又感叹着,还好自己定了个三年之约,不然她不敢想,赫连府若不会力挺左相的话,她会是什么下场,毕竟赫连世家也是名门大族,与右相一派是同脉相朕,心有顾虑是自然之极。

    这么想来怕是皇上心里也吃不准吧,所以才会拿她苏沫投石问路,探探赫连大将军这颗大树到底会往那边倒,至于她苏沫这颗石子折了就折了,孤身一人的她又岂会牵扯到不该牵扯的人。

    再有右相岂会如此坐视不理,她以左相义女身份嫁于赫连珏,若真起到什么大作用,那在右相这些大族人中她苏沫自成眼中钉肉中刺,小命更加堪忧呀!

    于此,她怎么可能不怕,她都怕死了,更加大叹她勿打勿撞定那三年之约,虽然对皇帝与左相来说很不利,但是却把所有厉害关系暗于汹浪之下,几股势力也不至于对她苏沫有什么忌惮,所以她暂时是安全的。

    不过只是暂时而已,如她所说三年之约,世事万变,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预料的到,那么她唯今之际……只有在所有牵扯明朗化之前,找到一个脱身之计。

    或者是为自己找颗大树依附,如若不行那就自行创造一颗厉风吹雨打也不倒的大树。如是一想苏沫心中竟涌起万般雄心,有些激动的,有些兴奋的,若是她能在这异世站住脚根,不仅保护了自己安全无忧,更是自身价值体现的一个大好机会。

    她心中渐平了惊骇,而慌乱和恐惧似都抵不过她此刻的万千雄心,她要在雷风凌雨中寻求生存的机遇,不仅要活下来,还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她苏沫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石子,而是一块耸立于风雨中急流中的坚石!

    “沫儿呀,身体当真好了么,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让人担心呀。”刘夫人脸上有不舍,她陪着苏沫用了早膳,苏沫说是时候回府了,所以这就到门口来送着她。

    苏沫肉肉的脸上温起暖意,带着羞涩道:“都是沫儿糊涂喝了那冰东西,到让义母好生吓了一场,休息了一晚,用了些药身子都好得很,义母你就放心吧,沫儿回去也会好生歇着,以后再也不敢贪嘴了。”

    刘夫人取笑着她连连点头,想起昨夜与左相房中议的事,就又道:“不要怪义母说什么话不好听,昨天看了你那姑妈和表哥表姐的,到都是一副冷心眼的,以后若是在府里有什么事不妥,就尽管来找义母,万事都由我们给你做主。”

    她要的就是这句话,不想刘夫人自个儿说出来,苏沫感动的都红了眼,呐呐出声,“沫儿有义父义母疼着,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呀……不过府里姑妈理着家,但对沫儿到是还好,只是如今最让沫儿忧虑的还是定亲之事……”羞着脸低了下去,“从小父母太疼着沫儿,就给惯了个懒散的性子,如何为人妻为人媳的学问一点也没有学到,眼看就要定亲了,赫连府又是高显贵族,沫儿时时都挺害怕的,更怕有什么不妥的尽给义父和义母丢了面子。”

    “太医也说你忧虑过甚,还以为什么忧着你,原来是为这一茬呀,呵呵……”刘夫人亲密的挽起她的手,继续道:“其实早有想过问问你的,但这话确实不好问出口,没成想你自个儿提了出来,这不更好,呵呵……”

    “义母与你义父商量过,以后呀你就时常到相府里坐坐,义母会教你怎么做为人妻与媳的学问,若沫儿愿意也可以与子慎作个伴,一起学学诗文什么的,三年的时间可不能就这么浪费过去,咱左相府里的小姐岂会是平凡家的小姐可比拟的不是。”

    更重要的是,她要自我升华,成为与赫连珏能匹配的大家小姐,能够真正胜任赫连府媳妇这一角色,往后要借助她的地方还有很多,左相夫妇自然也是要有个长远打算。

    只是这心思巧的与苏沫同出一则,她如今已是左相义女,万千也逃不脱应付的责任和关系,故而何不把这成关系再加深许多,她看得出来刘夫人虽然一心为左相考虑,但她对人的心思确实良善的,苏沫很渴望能够与她培养出母女情份,于此就算以后真遇上什么过不去的坎,说不定这会成为她起死回生的“伏笔”。

    苏沫高兴的答应下来,便与刘夫人商定以后每天早上都会过府与刘子慎一起读书,她最近“忙”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个时代的书籍,但见过自家府院上的提词,全是非常复杂的繁体字,她是连猜带蒙才能懂其意思,故而刘夫人这提议她是万分赞成,在上世她是为人师表教书育人,穿到这里来又岂能变成只识得半字的文盲不是。

    还有八天就是定亲日子,苏沫这段时间便天天到左相府报到,即使现在被人说成什么有图的也成,她也得把左相这条关系给拉紧了,毕竟被人说说而已,可比执身于危险之中来得好太多,再说她与这里的人也都不熟,他们知道她是哪个,可她却一个也识不得。

    虽然她认识的人也会撮她脊梁骨,但对苏沫来说萧氏一家不是什么亲人,而是她力要掰倒的万恶“后妈”。

    如今之际就只差寻一位“好心大哥哥”帮她摘下这颗痴心已久的“果实”,对此苏沫还真是困扰了很久,以至于连夫子正在讲课她也蹿神到天外,是夫子很大一声哼,才让她回过神的,故而又被刘子慎这位小同学给鄙夷了。

    “哼,跟猪一样,只知道睡!”

    小屁孩的话她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但他这猪猪的叫人,到让苏沫想起另一个万恶的小子,心里是好一阵的泄气,思起他便想到自个儿如今的处境……麻麻的,她真想好生放一天大假,到哪里轻松一下再回来跟这些人斗智斗谋!

    更让她郁闷的是这个义弟,唉……她来左相府学习也六天多时间,不管是上上下下她都打点得很好,人人都夸苏家小姐人品好心眼也善良,只有这位义弟对她总是蹬鼻子上脸的,让她好一阵困惑,按说她应该没有得罪到他才是对不!

    “子慎小弟,我与你天天都学这礼呀,那礼的,怎么你功课做得到很好,但在实际施行的时候,怎么就把夫子这个礼给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呢!”苏沫好一声叹,在他有些发蒙之前,她又道:“用猪称为你义姐我,那这对我来说是没意见啦,你小嘛不是!只是你在称呼义姐的时候,可否想过这猪义姐的义弟你又是什么东西呢?”

    苏沫抿着嘴儿笑,两颊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这么纯蠢的外表到是谁也没想到她会机灵的反击,故而苏沫笑眯眯的离开之际,刘子慎仍是一副目瞪结舌的样子,这些天来还以为她当真如她表现那般的“单纯”。

    结果却是如此的“虚伪!”

    在苏沫出门口之前,某个涨红脸的小朋友就吼出这两个字来,却只换来苏沫一阵咯咯好笑,“虚伪的意思是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可义姐对你一是一二是二,没像义弟那样在义母他们面前甜滋滋的唤我姐姐,背后却这么骂义姐,所以这个‘虚伪’应该说是子慎你才对哟,呵呵……”

    只是她以为的与刘子慎读书会更有乐趣的,可不想这课听的苏沫眼睛直打架,夫子所说的道理呀诗词意思呀她都懂,可她如今要学的只是把这些字给认熟了,再把它们全给写对了而已呀!

    苏沫走在通往义母房间的小径上,上午的时候会与刘子慎读书习字,下午便是与刘夫人学学女人家会的东西,与刘夫人学的都是一些动手的活计,比如针线刺绣什么的,说起这个苏沫还真是手到擒来,刘夫人都是一个劲儿的夸她一点都不像初学的人,苏沫只得呐呐的说失了记忆这都记不住了,而心里却怀疑起来,是不是这个本尊原来就会这一手,所以她竟然觉着摸着针线那般的熟悉感。

    今天刘夫人说要教她厨艺,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做吃得她自个儿心里就腾出一份兴奋起来,谁叫她上世都没有吃过什么好料,而这世呢唉……

    她偏向口味重的菜食的,可是不知道是这里的风俗习惯还是乍的,这左相府也好,还是苏府里的膳食都是以清淡为主,但苏沫曾与刘夫人打听过,明明是有叫辣椒的调味料的,只是大家拒于它烈火般的味道,所以这辣椒在这里反而给当作药材在用,根本没有人想过把它放进菜里当佐料。

    咂吧几口小嘴,口中淡而无味,于是奔向刘夫人的房间的步子便更加迫切了一点,因为义母答应过她,一定帮她把辣椒买来,呀…再加上她上世非常自信的厨艺,嗯嗯…想着就有些口水泛滥起来……

    “啊……哎哟好痛!”正到叉路拐角的地方,太过急切的身子猛得与另一叉路上的人影给撞个正着,危机之时苏沫下意识的抓住了撞她的人手臂,还好没有摔倒,只听头顶上一声闷哼,她自个儿也立即抚着额吃痛的叫起来,“哎哟喂痛死了,谁呀到是?”

    吃痛的人有什么好口气,抬脸望上去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年青而冷竣,肃冷的目光里透出不愉,玉冠束发,锦衣华服高贵不凡,这人还没吭起声,他身后的到先叫嚣起来。

    “放肆,哪里来的肥婆,撞了吴王殿下还不跪下受罚!”

    苏沫打眼过去,这人到是熟悉的,竟是那右相的公子李达升,他与赫连珏调戏她的事,她这辈子可都要记着仇了,对他的模样又怎么可能淡忘得了。

    于是对于李达升喝她的话到是没听个明白,只是峥峥的逐渐怒视着李达升,同样在他眼里也看出认出了自己,没来由的这人竟勾出一抹奸笑,立即一闪开身,哦哟……天的,他身后竟然是赫连珏。

    苏沫下意识的就避开眼,这一动作其实瞬间发生的,她跟前的吴王仍然是一脸冷意的盯着她,这种注视使身边的气流猛低起来,突然苏沫忆起什么“殿下“的,惊慌一下眼,立即跪了下来。

    “殿下请恕罪,民女刚才走得太匆忙,意外撞到了您,实在是无意之举,求殿下恕罪!”跪着时立即平缓一下刚起的慌意,几个呼息过后才觉这位殿下安静得有些可怕。

    李达升奸诈暗笑,喝道:“哼,肥猪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嘛,别人顶撞了殿下,都是求责罚,你到好竟让殿下恕你的罪,呵呵……这么大胆还真是少见哦!”

    可恶,明知道她的身份,这李达升还挑她的刺!

    “求殿下责罚民女这无意之过。”有人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亏她不得不吃,这话可也得挑明,她一个小女子无意之过而已,若是这位高贵的王爷要责难于她,那她受着就成。

    吴王下颚也透出红印,看来刚刚两人撞得确实不轻,于此吴王面上总是冷风飕飕,但也没立即责于苏沫,不过却也没有要说放过她。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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