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浪侠与美女 > 第十八章 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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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仝飞虎不再输送真气。他站起来,从贴身的衣服内拿出一个锦囊。打开锦囊后,从里边拿出银色丝缎包,放于一块石头上,一层层打开。只见银毫迸射,寒光逼人。却是几十支细如发丝的银针!

    仝飞虎取出两支,隔着衣服,向仝烟霞的中府、云门二穴扎下。隔物认穴,就是仝飞虎的师父也不能。一般的针灸大师,须要病人脱去衣服,用手去触摸才能辨准穴位。说起来,这中府、云门二穴,实在难以取准穴位。中府穴,在胸前壁外上方,前正中线(华盖)旁开6寸,与第1肋间隙相平的凹陷处。当肩胛骨喙突内下方,第2肋外缘,上距云门1寸。《针灸甲乙经》:“在云门下一寸,乳上三肋间陷者中”;《千金要方》:“一云一寸六分”;而云门穴,在胸前壁外上方,肩胛骨喙突上方,锁骨下窝(胸大肌与三角肌之间)凹陷处。距前正中线(璇玑)6寸,当锁骨外1/3折点下方一横指,中府上1寸。《针灸甲乙经》:“在巨骨(锁骨)下,气户两傍各二寸陷者中。”但仝飞虎隔着衣物就能取穴,也真是匪夷所思。

    仝飞虎在中府、云门扎下银针后,又分别在头部十个穴位扎下银针。这十个穴位是:四神聪,位于头顶正中,百会穴前后左右各相去一寸处,共计四穴。当阳,在前头部,当瞳孔直上,前发际上1寸。印堂,在额部,两眉头中间。鱼腰,在额部,顺瞳孔直上,眉毛中。太阳,眉梢与目外眦之间,向后约一横指的凹陷处。耳尖,在耳廓的上方,当折耳向前,耳廓上方的尖端处。球后,在面部,当眶下缘外四分之一与内四分之三交界处。取穴时患者正坐仰靠,轻轻闭眼。上迎香,在面部,当鼻翼软骨与鼻甲的交界处,近鼻唇沟上端处。内迎香,在面部,当鼻翼软骨与鼻甲的交界处,近鼻唇沟上端处。聚泉,在面部,当鼻翼软骨与鼻甲的交界处,近鼻唇沟上端处。

    扎下这头部各个穴位的银针,只见仝烟霞满头银丝,就像一个刺猬,仝宇看得心惊肉麻。

    仝飞虎面无表情,两眼神光内敛,屏着呼吸,气若游丝。双手若巧女抚琴,上下翻飞。针刺得气后,将针留在一定深度,又从包中取出寸许长的一段艾条,捏成小枣大的艾绒,插在针柄上,轻轻捻紧,以防止脱落。然后从下端点燃。艾条冒着若有若无的青烟,香息飘飘忽忽,光线昏昏暗暗。那似有似无的香烟,幻化成无数人影,在石洞里忽上忽下,牵牵扯扯,摇摇晃晃。整个石洞里氤氤氲氲着神秘的氛围。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直到艾团快要烧完时,奇迹发生了!仝烟霞鼻翼翕动了一下,继而,发出了几乎听不见的微弱的一声轻吟!

    屏气敛息的仝飞虎,捕捉到那一丝呻吟,精神一震,骤然急运丹田之气,凝于双掌,竟将十几枚银针同时吸出。

    也不知这一下耗费仝飞虎多少功力,只见他气喘吁吁,额头汗如豆子,滚滚而下!

    仝飞虎慢慢盘坐于地上,开始吐纳呼吸,运功养神。

    黄天麟不顾自己刚刚内伤痊愈,运起一甲子真气,为仝烟霞护治心脉。

    仝宇目不转睛注视着奶奶仝烟霞的面庞。

    仝烟霞枯萎的脸皮,渐渐丰盈,泛起桃花一般的红润!须臾,仝烟霞长长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仝宇、仝飞虎满脸喜悦,几乎同地叫道:“奶奶!”

    仝烟霞点点下巴。她转过脸去,望着黄天麟,道:“老头子,我又活过来了?”

    黄天麟老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眼珠儿也有点潮湿了:“嗯,阎罗王不收你,还要你陪我几年。”

    仝烟霞慢慢坐起来,吁了口气,道:“天山红魔那一掌,真叫我难受。哼,有朝一日,我要亲手宰了他!”

    “等你伤痊愈后,我就同你一起去找他算帐。”黄天麟心疼老伴,应声附和。

    仝烟霞又问道:“我们天元教还剩多少人?”

    “死伤了四五十。其他人都跑散了,要出去清点后才知道。”仝飞虎小声回答。

    “天元教遭遇重刨,要重振旗鼓,只怕不易了。”仝烟云霞有些伤感,道。

    “哎,夫人常常是雄心壮志,豪情万丈,今天怎么灰心丧气?”黄天麟道。“只要我们振臂一呼,聚集几百人还不容易!”

    仝烟霞闭上眼睛,不置可否。似乎在想些什么重大问题。

    仝飞虎轻轻道:“爷爷,你和奶奶要静养二天,不可以多说话的。”

    黄天麟点点头,走到一边去,盘腿而坐,开始运气疗伤。

    仝飞虎对仝宇道:“你就在这里照顾爷爷奶奶。我出去一下,弄一些吃的东西来。”

    仝宇关切地道:“哥哥出去,可要多加小心。也许绿袍老怪他们还在君山呢。”

    “我自然会小心的。”仝飞虎道。

    仝飞虎走出石洞,然后轻轻关上石门。他走到祭坛的空旷处,把那些战死的天元教徒收在一起埋了。

    晨曦桔红,公鸡啼早,不远处,有渔歌隐隐约约飘过来。

    仝飞虎专走隐蔽的林间小路,避过早起下洞庭湖捕鱼的渔民,来到了柳毅井不远处的一座木棚。柳毅井是君山的一处神秘之地。说是唐朝年间,书生柳毅赴京赶不上考,在此遇到了一位姑娘。姑娘哭着向柳毅诉说了自书的不幸遭遇。原来她是龙王的三公主。她要柳毅传书给龙王。柳暗花明毅力满口答应,由此井进入洞庭龙宫,将书传给了龙王。龙王发兵三千,救出了三公主,遂将三公主许配给柳毅为妻。人们为纪念柳毅的见义勇为、急人所难的精神,便将这口井名为柳毅井。且说仝飞虎来到距柳毅井不远的木棚里。只听见木棚里鼾声如雷。他要找的人仍在睡觉,而且睡得正香。

    仝飞虎不敢打扰主人睡觉,于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等候。无所事事,便眺望君山山光水色。

    君山,原名湘山,又名洞庭山,即神仙洞府之意。君山四周环水,景色旖旎,流传于此的神话典故众多。传说舜帝的二妃娥皇、女英曾来这里,死后即为湘水女神,屈原称之为“湘君”,故后人又把这座山叫“君山”。君山原有三十六亭、四十八庙、五井、四台等众多名胜古迹,现存有二妃墓、湘妃祠、柳毅井、传书亭、朗吟亭、飞来钟等古迹。君山四面环水,气候温和,雨量充沛,云雾缭绕,土地肥沃,宜于竹类和茶树生长。有罗汉竹、斑竹、方竹、实心竹、紫竹、龙竹、梅花竹、连理竹等多种。相传斑竹上的点点斑痕乃舜帝二妃攀竹痛哭时遗留下来的。

    仝飞虎正举目四顾,遐思冥想,忽听柴门吱呀一声。仝飞虎回过头来,只见柴门开处,走出一位清癯瘦小的蓄着山羊胡的中年渔民。

    “余伯,愚侄等候您多时了。”仝飞虎对余伯施了一礼。

    “哎呀,你怎么不喊醒我啊?”余伯道。

    仝飞虎笑道:“余伯休息,不敢打扰。”

    “哈哈,无事不登三宝殿。公子何事,说说,可不能让我为难啊。”余伯捋着山羊胡,眯起了眼睛。

    “余伯真神人也,愚侄委实有事相求。”仝飞虎笑道。

    余伯点点头。“不要只拣好话说。你哪次来,不是有事相求?非神人也能知道啊。”

    仝飞虎笑得更淘气了。“我想求你一样宝物,不知你愿意不愿意意。”

    “哼,小崽子,我手中有三件宝,岳飞的沥泉枪、洞庭的千年珠、唐朝李元霸的锤谱。你都知道的。”余伯瞪着仝飞虎,“不知你要哪一样?”

    “我要你父亲传给你的洞庭千年珠。”仝飞虎真诚而征询地问,“你舍得不?”

    余伯眼瞧地上,犹豫起来。

    余伯本名余威,是大名鼎鼎的余化龙的小儿子。余化龙,乃岳飞剿灭的洞庭湖农民起义首领杨么的大将,与岳飞有八拜之交。

    仝飞虎曾听余威讲过:金兵南下,南宋王朝一面对金朝屈辱求和,一面加紧对人民剥削,加重税捐,使老百姓遭到重重灾难。绍兴三年,金兵攻占了潭州,抢掠了一阵走了。接着,有一个被金兵打败的宋朝团练使孔彦舟,带着一批败兵残卒在这里趁火打劫,催粮逼租。当地百姓忍无可忍,在钟相带领下举行了起义。钟相是鼎州武陵人,在金兵南下的时候,他曾经组织过抗金民兵,没得到朝廷的支持,就回家乡组织农民自卫。他用宗教的形式在农民中宣传,自称“天大圣”,能够解救人民疾苦。他说:“现在朝廷的法把人分成贵贱贫富,这不是好法。我行的法,就是要不分贫富贵贱,人人平等。”一些受尽官府、地主压迫的农民,听到这些话,怎么不高兴?大家把钟相称做“老爷”,要求入“法”的人就越来越多。当孔彦舟的骚乱激起民愤的时候,钟相就宣布起义。他自称楚王,建立政权。附近各县的农民纷纷参加起义军,钟相分派起义军攻占城池,焚烧官府,打击豪强大户,不出一个月,起义军就占领了洞庭湖周围十九个县。南宋朝廷十分恐慌,任命孔彦舟担任捉杀使,镇压起义军。孔彦舟知道正面攻打敌不过钟相,就先派一批奸细,假扮成贫民,混进钟相起义军队伍。绍兴三年三月,孔彦舟发起进攻,埋伏在内部的奸细里应外合,起义军措手不及,打了败仗,钟相和他的儿子钟子昂被捕,遭到杀害。

    钟相被害后,起义军推杨么当首领,继续和官军作战。杨么原来名叫杨太,因为他年纪轻,当地群众亲密地称他叫杨么(么音yāo,“幼小”的意思)。起义军在杨么领导下,在洞庭湖沿岸建立营寨,又在湖里和各个港汊上集中了大批船只,平时生产,战时打仗,队伍越来越壮大。

    绍兴六年四月,杨么拥立钟相的儿子钟子仪作太子,杨么自称大圣天王,在起义军占领的地方,宣布免除百姓的一切劳役和赋税,人民生活出现了兴旺景象。

    绍兴八年,也就是起义的第六个年头,宋高宗派宰相张浚亲自督战,又从抗金前线抽回了岳飞军队。由于起义军将领有人动摇叛变,杨么大寨被官军攻破,杨么被俘后遭到杀害,坚持六年的起义终于失败。

    而这叛变将领,就是元帅余化龙。余化龙一身功夫出类拔萃,在义军中首屈一指,只因岳飞一条沥泉枪出神入化,与余化龙惺惺相惜,再加之岳飞又晓以精忠报国大义,感化了余化龙,于是在战场上有了八拜之交。

    岳飞风波亭受害,余威曾参与收尸,又想法把流失民间的沥泉枪收了回来,以作纪念。而洞庭千年珠,则是父亲余化龙在扬么手下为帅时偶然在湖边所拾,临终前交给了小儿子余威。李元霸的锤谱,则是父亲的师父的遗物。

    余威原以为仝飞虎会要他的沥泉枪,听仝飞虎要他的千年珠,不觉意外。沉思良久,问道:“这洞庭千年珠主要是医治内伤,延年益寿。你内功无人能敌,难道还受伤了?”

    “不是。是我奶奶受伤。”仝飞虎就把奶奶仝烟霞如何受伤,自己又如何医治的事说了一遍。

    余威点头道:“如不是你如此强行施救,你奶奶恐怕不能起死回生了。不过,也只能苟延残喘一个对时。唉,看来,也只有千年珠能救她一命了。”

    “所以,我只好来求余伯了。”仝飞虎道。

    “既然贤侄相求,我岂有不给之理?”余威道。“只希望你将来事成之日,不要忘了我等百姓。”

    “余伯的教诲,愚侄记住了。”仝飞虎恳切道。

    “好,你随我来。”余威不再犹豫,慨然道。

    余威带着仝飞虎来到柳毅井边,道:“岳元帅的沥泉枪、我父亲的千年珠,都放在这柳毅井的深处,只有我知道。沥泉枪你要不要?我把他带出来?”

    “得你千年珠,我都诚恐诚惶,岂敢要你的第二件宝物?再说,我一身内力足可与顶尖高手相抗,要沥泉枪做什么?”

    余威暗暗称许。却不露声色。他不再说话,脱去衣服,盘腿打坐,将真气送往四肢八骸,五脏六腑。少顷,只见他皮肤渐渐发红,慢慢地,似炭火灼热。

    仝飞虎相距尺余,也感觉到了那灼灼热息。

    蓦然,余威翻身而起,卟嗵一声,跳入柳毅井中。

    柳毅井深不可测,直达龙宫,水清如玉,奇寒如冰。据说水底还有激流,入水者稍不小心,就会被激流卷走,永不复回。因此千百年来,除柳毅入井传书外,再也无人敢以性命相赌。余威将宝物存放于井中,实在是万无一失。

    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余威出水,仝飞虎瞧着波澜不惊的水面,心中焦急不安。

    仝飞虎正在担心,忽见水面开出一朵浪花,随即,余威水貂一样冒了出来。仝飞虎不觉心中一喜。

    井中的余威,双手击水,只见水柱直上,余威竟一跃而起,立于水柱之上,赤裸裸的身上,水雾飘飘,浑然是水神一尊!

    余威站在水柱浪花上,借着浪花上涌之力,轻轻一跃,上了井台。手里握着的一块巨蚌,还滴着水珠。

    余威掰开蚌壳,啊,一颗珍珠,毫光熠熠,映射着刚刚从洞庭湖喷薄而出的朝阳,耀眼夺目,美丽迷人。

    “拿去吧。”余威道。“就连蚌壳一起带上,免得别人看到。”

    仝飞虎瞧着余威淳朴的面容,十分感动,眼中已是热泪盈眶。他弯下腰,深深一揖。

    余威无事一般:“走吧,我要去打鱼啦。”好像那珍珠并非宝物,只是普普通通的蚌壳一样。

    仝飞虎不再说话。转身就走。路过乐天酒楼,仝飞虎看看大门紧闭,便飞身跃起,破墙而入。走至伙计们的宿处,只见小二打着哈欠,搂着裤子,刚刚起床,准备屙尿。仝飞虎便着:“赵四,这几天你负责酒楼的日常事务。干得好,我会重重赏你!”

    小二赵四一听,立即满面堆笑,道:“少爷,你放心,我赵四保管酒楼天天客满。”

    “还有熟肉吗?给我多包点。我晚上再来吃晚饭。”

    “有有有且直在锅里煮着牛肉,还有猪蹄子。我去,我去给你弄来。”

    小二赵四尿也不屙了,一边勒裤子,一边小跑。很快,他就从厨房里提了一篮子肉出来。

    仝飞虎接过肉篮,提着,开了大门,走出。走到镇头,瞧瞧周围没有人,便一闪身躲进树林,沿林间小道飞快地跑到了祭坛后边的石室。

    走进石洞,仝飞虎立即把千年珠取出,倒了一碗酒,要奶奶仝烟霞服下。等到仝烟霞服下珍珠,仝飞虎又为仝烟霞光运气推宫。之后,教奶奶仝烟霞坐起,自行运气,将珍珠散发出的一股清凉甜润之气,运遍全身经络。

    仝烟霞运气三个周天,顿觉内伤没有一丝痛感,浑身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爽朗。便道:“虎儿,这珍珠不是凡物。是从何处觅来?”

    仝飞虎瞧瞧奶奶的印堂,不再有半点阴晦,心里十分高兴。于是一边给仝宇和爷爷分取肉块,一边说出了千年珠的来历。

    听说是余化龙的小儿子余威所赠,黄天麟心里有点奇怪,道:“余化龙当年因背叛扬么,导致义军失败。其家人都不敢在洞庭君山居住。想不到他的小儿子一直隐匿在君山。”

    仝烟霞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嘛。再说,也许他没有这样想,只是故土难离啊。”

    “你怎么与他认识了?他就愿意告诉你他是余化龙的小儿子?”仝宇插嘴道。

    于是,仝飞虎把自如何与余威相识,又结为忘年交的事说了一遍。

    仝烟霞听了,沉思少许,道:“当年扬么的老部下,对昏暗的朝廷还是不满的,他们的后人,受父一辈的影响,对朝廷也不会有多少好感。虎儿啊,你可以在他们中间多多活动,借尸还魂,利用他们反朝廷的情绪,把他们团结在自己周围。不出几年,就会有一支队伍,何愁大业不成?”

    “你当初只想利用武林的力量,现在倒聪明了,想起种田打鱼的人来了。”黄天麟反唇相讥。“哼,你就不想想,乌合之众,没有一点素质,怎能成就大事?当年扬么人不多吗?结果呢?一哄而起,又是一哄而散!还是要先训练一支武功一流,组织性强的队伍才是。”

    “训练要。能得到一支骨干队伍。但不可低估种田打鱼人的力量。”仝烟霞道。“虎儿,你说呢?”

    仝飞虎早就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只是奶奶在教主位上,自己不便多言,一切以教主的思想为主,自己只是服从。这次遭高天奇、绿袍老怪、无影神龙等几位武林高手重创,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认为,奶奶以武力震摄武林,以杀戳威协武林,从而达到统一武林的目的,其指导思想就是错误的。但是,仝飞虎不敢说。说了,他怕奶奶多心,以为他要夺取教主之位。于是呐呐道:“属下没想过。”

    仝烟霞嘎嘎笑道:“虎儿,你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敢说罢了。我看,你实际上的许多做法,就与奶奶大不相同。我想,你来当教主,一定比我做得更好。”

    “不不,奶奶,不,教主,我......”

    “你别说了。我与你爷爷都老了,树了不少仇敌,要尽量少抛头露面。从现在起,你就是天元教第二任教主。”仝烟霞说着,从怀里掏了一个锦袋,“这是教主的令符,我交给你。最近,你就去收集失散的教徒,我和你爷爷都要调息一段时间。”

    仝飞虎愣愣地瞧着奶奶,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来,拿去啊!”仝烟霞催促道。

    黄天麟道:“虎儿,你就接过去吧。希望你比你奶奶做得更好。”

    仝飞虎这才跪下,给仝烟霞磕了三个响头,庄严地接过装着令符的锦袋。

    仝烟霞道:“你今天就在祭坛外边筑两座假坟,简单立个石碑,让外人看了,知道我和你爷爷都不在人世了。这样,天元教众人就能以你为主心骨。再则,无影神龙、绿袍老怪,还有被我们杀死的高手的徒弟,再也不会前来寻仇,你就不会四面临敌。今天我总算明白,要成大事,就不能树敌太多。”

    仝飞虎恭恭敬敬道:“孙儿谨记教诲。”

    “和为贵。但你没有实力,你想和,别人还不想与你和呢。所以,适当展示自己的实力,才能震摄对方,才能让人主动求和。”

    “是。”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是。”

    仝烟霞笑了。

    仝飞虎垂首聆听,似乎在这一瞬间更显得老成了。

    仝宇瞧着哥哥,心里不知为什么显得凝重起来。

    黄天麟眨巴着眼睛,悻悻道:“虽说不可四面树敌,可是,今日这仇不能不报!我们要找机会,把高天奇、无影神龙、绿袍老怪、天山红魔、公孙豹几人一个个除掉!”

    仝飞虎瞧着奶奶,没有说话。

    仝宇立即叫起来:“爷爷,可不许伤害天奇哥!他和我哥是八拜之交呢!”

    黄天麟并不看仝宇,冷酷地道:“宁肯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当年一代枭雄曹操,何曾有妇人之仁!”

    仝宇瞧着爷爷的脸色那样吓人,不敢吭声了。她的内心,刹那间充满了焦虑和郁闷。

    28)入狱

    高天奇、叶苹、无影神龙、绿袍老怪、天山红魔、公孙豹安葬双松圣僧后,离开君山,乘船来到岳州。

    吃晚饭时,大家自然而然谈起了明天的行程和日后的打算。

    无影神龙道:“大仇得报,心无所系。只想仍回金马山庄,种几亩田地,像陶渊明一样过过田园生活。”

    绿袍老怪道:“天元教主和残骨教主已死,武林已消弥大难。我也可以回无忧壑了。”

    无影神龙笑道;“天天吃山菜野果,孤自一人,却也无趣。不如随我去金马山庄。那儿既是通往蜀府的要道,人来人往,充满生机,却又是依傍大山,无都市之喧闹。还可以在一起研习武功,何乐而不为?”

    绿袍老怪捋着长须,沉吟道:“也罢,我去你那里瞧瞧,住不惯,我再回无忧壑去不迟。”

    无影神龙和绿袍老怪谈得高兴,公孙豹瞧着,打趣道:“你们二位,可否听我一言?”

    无影神龙望着公孙豹,笑道:“说说无妨。”

    绿袍老怪不屑地哼道:“小娃儿,要说什么?”

    公孙豹吞下一块肉,道:“我看这岳州,有岳阳楼和洞庭湖,名传遐迩,不愧鱼米之乡,商贾宝地。我想,我无形刀乞,今后不再沿途乞讨了,就在此地开一家武馆,授徒传艺。”

    “嗯,不错。”无影神龙赞道。

    绿袍老怪耷拉着眼皮儿:“哼,你那几刀,如山中樵夫砍柴,能开馆授徒?岂不误人子弟?”

    “哈,我当馆主嘛。我另聘高师教授啊。”

    “聘谁?”绿袍老怪这才睁眼看了公孙豹一眼。“难道你想请高少侠?”

    “我啊,想聘请绿袍前辈,欧阳大侠。”

    “呸,我不想跟你呕气!”绿袍老怪又耷下了眼睑,直哼哼。

    无影神龙哈哈大笑。

    高天奇听他们说话,一直没有出声。这时,才抬起头,大声道:“公孙大侠,我看你这主意很好。我父亲和绿袍前辈来传艺固然很好,不来,也没有关系。我是可以来的,我真的想把我看到的一些绝学,让人传承下去。”

    “啊呀,小兄弟,我说来玩的!”公孙豹窘迫不已。“你不能捡个棒槌当针啊。”

    “我是当真的啊!”高天奇道。“这几天,你和天山红魔一起在这里租场馆,我送叶苹去她父亲那里后就来,我们一起筹措开业事宜。”

    天山红魔道:“主人说的是。公孙兄,我们就在这里落脚吧,从此不再漂泊江湖。多好啊。”

    “呵呵,我公孙豹当叫化有瘾,还真想免费周游天下呢。”

    “我请你当馆主还不行?”高天奇瞪了公孙豹一眼。

    “哈,小兄弟请我,那自然又是另当别论。叫化子当当馆主,一定挺有趣的,我就试试吧。”公孙豹道。“哈哈,如果赚钱了,我还说不定娶一房,生个儿子抱抱!哈......哎哎,小兄弟,慢点慢点,我还不能答应。你得先说说,我当馆主,一年给多少钱啊?钱少了我可不干啊。”

    公孙豹一席话,说得天山红魔都笑了。绿袍老怪的长眉也闪了一下。叶苹扭过头去,抿着嘴儿没笑出声来。

    吃罢晚饭,无影神龙约绿袍老怪动身前往金马山镇。临行前,对高天奇道:“宠儿,你武馆开业,我们就不来了。等到你的武馆红火起来了,就抽时间去看看我和绿袍前辈。那间草房,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高天奇道。“我要是在这里红火了,还想接你们来呢。”

    无影神龙瞧着叶苹,却对高天奇道:“你什么时候娶媳妇,就去告诉我一声。”

    叶苹的脸唰地红了。心里却像喝蜜一样甜。

    高天奇不自然地微笑着:“嗯,我会的。”

    无影神龙、绿袍老怪说走就走了。

    江湖人,去来随意,无限儿女情,都在片言只语中。

    时近黄昏。叶苹闲来无事,约高天奇出去逛街。姑娘心眼多,逛街是假,想与高天奇单独多呆一会儿是真。

    青年男女,总喜欢呆在一起,不管爱不爱,在一起就快乐。而心中有了朦朦胧胧的爱情,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摇头,一摆手,甚至走路时一扭腰,一驻足,都有无限韵味,都会在心里翻起温馨的涟漪。于是,渴望在一起就是很自然的了。

    走在岳州的鹅卵石小巷里,叶苹眼波流转,两腮泛起激动的红晕。而高天奇呢,当知道叶苹不是蜀中二鬼的女儿后,心中的一点介蒂早已烟消云散,那长久被压抑的情感,终于像冲出山岩的清泉,尽情地奔流着。此时,陪叶苹徐徐漫步,闻着叶苹身上特有的女儿香,一种男孩子的温情,像一种无形的暖流,汩汩流进叶苹的心里。

    叶苹感受着,享受着,心里便浅浅地醉着,她时而偏偏头,靠靠高天奇的肩膀,让温香的肢体传送着一个大姑娘对一个男孩子的眷恋。心有灵犀一点通。如果说人有第六感的话,那么爱情就是人的第七感。两个相爱的人,心灵的感应非常通达敏捷,一丝情绪的变化,都会互相知晓。高天奇承受着叶苹温情,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愉悦。

    “天奇弟,今天的月亮多红,啊,多美的红月亮啊。”

    “啊,月亮又红又大。叶苹姐,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月亮这么美呢。”

    其实,在这个时候,岳州再美的夜色,也没有他们心中的爱情甜美。

    两人正沉浸于爱情美妙的意境里。忽然,一个黑衣长衫人从街道的另一头向他们走来。黑衣长衫人手抱着一柄木剑,远远地站着,问:“你是高天奇?”

    高天奇愣住了,这人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叶苹抬眼一瞧,心里一凉。这个黑衣长衫人,眼睛像死鱼一样毫无光泽,脸色污泥一样黑,三根长长的胡须,分别粘在嘴角和下唇上,飘忽着几分诡秘。

    高天奇向对方拱拱手,道:“在下正是高天奇。阁下是?”

    黑衣长衫人眼无光泽脸无表情:“刑部第一捕快,吴才。”

    “啊。吴大人。你要找我?”高天奇讶然道。

    吴才掏出腰牌,给高天奇看了一下。“是啊,我要找你。你是刑部通缉的逃犯。皇上有令,非捉拿你归案不可!”

    高天奇心里一叹,道:“吴大人,不知在下犯了何罪?”

    “有人说你与反贼共谋不轨。”吴才冷冷道。

    “是有人鼓动过我。可是我没有参加啊。”

    “知情不报,也是欺君之罪。”

    “啊呀!”高天奇长叹一声,“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唉,难道我就这样不明不白成了罪犯?!”

    “是不是罪犯,你到刑部去说。”吴才毫无表情。“我只是拿你归案。”

    高天冷笑道:“我要是跑呢?”

    “那你就是逃犯,我就追。”

    “我要是打你?”

    “你就是拒捕,罪加一等。”

    “我要杀了你?”

    “我要是让你杀了,你就是杀害朝廷官员的凶手。”吴才忽然轻轻笑了,“当然,还是活着好,谁不想活命呢?我不会让你杀了我。”

    吴才的笑声,却是那么的恐怖。叶苹听得浑身直冒凉气。

    “难道你相信我杀不了你?”高天奇心平气和,像说家常话一样。

    吴才的声音更随和了:“小兄弟,听说你从脚链手铐中毫不费力的出来了?你会缩骨大法?”

    “是。是的。”

    “哦,那些饭桶没有撒谎。我还一直以为是那些饭桶的开脱之词。小兄弟,看来我没带脚链手铐来是对的。那些东西,在你眼中还不如泥做的玩意儿?”

    “不错。如果我愿意,那些玩意儿,还有你,都如泥做的玩意儿。”

    “看来,让我请你去一趟刑部是对的,你,能跟我走吧?”

    “跟你走?”高天奇冷冷道。“跟随你去刑部大狱?我有那么聪明吗?”

    “你应当有那么聪明。”吴才道。“当然,现在,我想同你喝一杯。你不会怕同我喝一杯吧?”

    “你想去酒店里,与同伙一起捉拿我?”

    “错了。我就是一人。我请你去刑部,还要其他人干什么?你把我看扁了吧。请你去,我还要帮手?不需要的,不需要的。”

    吴才说得十分轻松,随便。只是那面色黑黑的,看不出仍何表情。而那死鱼眼睛,像枯井一样深遂。

    叶苹很害怕看见这个人的脸。那高深莫测里,隐藏着一片江湖,叫人不敢轻易涉足,心生莫名的恐惧。

    高天奇身负绝世奇功,不觉也为吴才的气势所夺。这个吴才,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似乎有一种颐指气使的威严。只是,高天奇艺高人胆大。心想:这吴才深藏不露,不可小觑,可扪心自问,普天之下,我不能胜者,又能有几人?即使不能胜,难道不可以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高天奇道:“吴大人请我喝酒,在下敢不奉陪。即使是鸿门宴,在下也敢去的。吴大人,你说,请我喝什么酒?”

    “小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好好好,你随我来。”吴才捧着木剑,头也不回,向一家酒楼走去。似乎,他并不担心高天奇悄悄逃走;或者,他相信高天奇不会逃走。

    高天奇一点也不胆怯,也没有逃走的意思。抬腿就跟着吴才走去。

    叶苹紧走几步,跟上高天奇,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角。暗示他逃走。

    高天奇义无反顾的摇摇头。

    来到酒楼,吴才叫来二缸女儿红。分了一缸给高天奇。他似乎没有看见叶苹一样,也不叫她坐,也不请她入席。

    倒是高天奇反客为主,道:“叶苹姐,你坐下吧。”

    叶苹挨着高天奇,不无担心地坐下。

    吴才倒了一碗,对高天奇一举。“请!”然后一干而尽。

    高天奇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冲吴才举了一举,也一口干了。

    吴才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朝高天奇示意,不再说话,又是一仰头,干了。

    高天奇如法炮制,也干了一碗。

    吴才看了高天奇一眼,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无语,吞下。

    高天奇看了吴才一眼,给自己倒了一碗,徐徐而尽。然后,冲吴才亮了一下碗底。

    叶苹看着吴才连干三碗,也不说话,不知他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十分纳闷。

    高天奇以为吴才要在自己面前逞逞酒量,没想到,吴才喝了三碗后,不再倒酒。抱着木剑,垂眼静坐。

    忽然,吴才面前的酒碗自动了一下。接着,那缸里的酒如一条细线,从缸里冒出,然后落在碗里。叮叮咚得儿--流了满满一碗。

    “小兄弟,我敬你一碗!”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高天奇耳畔响起。

    吴才嘴皮儿动也不动,那是谁在说话?叶苹觉得奇怪,举目四顾,却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人。心里不觉惶然。

    高天奇心中一动:啊,吴才竟然还会腹语。腹语就是用肚子说话,需用真气运行,冲动声带,吐字发音如同常人。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声音未落,那碗酒神奇般地从桌子上徐徐升起,然后平缓移向高天奇。

    叶苹看得目瞪口呆。

    高天奇一惊:能以气御物,果然是深不可测的高人!

    高天奇不会腹语,开口道:“谢谢,在下也敬吴大人一碗。”

    高天奇也是随随便便地坐于桌前,看不出用了什么招式,那酒碗慢慢转了一圈,在空中移向吴才。

    吴才的脸像醉洒了一样,慢慢红了。

    那空中的酒碗,不进不退,定在了空中。

    高天奇眼露惊异。不自然地耸耸肩膀。他借耸肩膀之机,又催加了一份真气。

    那空中的酒碗,一寸一寸地移向吴才,然而,就像地下的日影移动一样,移动得相当缓慢。

    高天奇用了平生功力,仍只将酒碗移动一点点,心中震动。吴才一身内功,已是登峰造极!真不知吴才又保留了几份?是他的内力深厚还是自己的内力更为深厚?

    这时,吴才微微一笑,虽说是笑,也只是露出了几颗白牙而已。他伸出右手,按下了空中的酒碗。

    吴才又恢复了木然的神情。他望着高天奇的眼睛,道:“小兄弟一身功力,宇内已鲜有对手。你也许能杀我,也许不能杀我。但是,小兄弟有如此功力,更没有理由不同我走一趟。你说是吧?”

    “请吴大人明示。”高天奇道。“我实在不想受那些冤枉,不想呆在牢里。”

    “我先说了,你不去,就只有逃。逃,则一生都是逃犯,都会遭受追捕。还不如随我去,花些银子,有罪也会无罪。”吴才闭着眼睛,“你这位姐姐,似乎可以救你。”

    叶苹一听,急问道:“吴大人,我怎样救他?请指教!”

    吴才不再看叶苹,对高天奇道:“酒,我已请你喝了。我们是否该上路了?”说罢,抱着木剑,径自走出酒楼。

    高天奇犹豫了一下,踩着吴才的影子,也走出了酒楼。他知道,这一去,将会进入另外一个世界,过上牢狱生活。但是,他不能不去。他不想成为刑部追捕的逃犯。他不想与官府作对。他不想犯罪,也不想平白无故成为罪犯。他只想平平静静地生活。他希望开庭审问的官爷明断是非,洗去那莫须有的罪名,还他一个清白。同时,他也想,如果刑部不给他一个公正,再逃出大牢也不迟。

    叶苹跟郁闷不乐,随着高天奇走下楼梯。

    高天奇回过头来,道:“叶苹姐,你把我的事告诉公孙大侠一声,要他和天山红魔先把武馆办起来。然后,你去城北三十里地的黄土冈,柳林边有一栋茅草房,你父亲就住在那里。我去十天半月就回来。再来找你。”

    叶苹随高天奇走了几步,轻声道:“我和你一起去京城。铁翼不是有钱吗?不是有个曾经当过宰相的爷爷吗?我去找找他。”

    “找他干啥!”高天奇有点发怒了。“我不想升官发财,只想平平淡淡一生,做个老老实实的百姓,还要求人?”

    叶苹不敢吭声。高天奇说的实在无可反驳。但是,高天奇是谁?是她心爱的人,是她日思夜想的人,此去将是刑部大狱,她能放下心来?不能啊。她想,无论如何,还是要找铁翼,多一个朋友帮忙,就会多一条路。但她嘴里却说道:“我和你一起去京城吧。我在外边等你。”

    “你不用去啊。我等几天就回来找你们。”

    “我不去,会坐立不安的,天奇弟,让我随你一起去吧。”

    这时,走在前面的吴才头也不回,道:“钱是衙门的通帖。没有这个帖子,门难进啰。小兄弟不如让她一起去吧。”

    高天奇不吭声了。他忽然觉得吴才是一个怪人,似乎在心里还向着自己,不时在给自己出一些主意。

    来到京城临安,安排叶苹在旅馆住下,高天奇便跟随吴才去刑部。临行前,吴才忽然对叶苹道:“李铁翼家在后街小胡同。”叶苹大感奇怪,想问吴才是否认识铁翼。但吴才却抱着他的木剑走了,不再理睬叶苹。

    去刑部的路上,高天奇想了想,道:“吴大人,这几天多蒙关照,在下不胜感谢。现在快要分手了,我有关一事相托。不知吴大人能不能答应?”

    吴才木然。道:“你自愿意随我来,我可以额外得到二百两赏银。我应当谢你。有什么事,你说说看,只要不让我丢饭碗,我都可以考虑的。”

    “你事先给狱卒打个招呼,如果叶苹姐要来监狱探我,就让她进去。不要为难。”

    “啊,小兄弟,红颜祸水。”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的请求你答应了?”

    “小事。不值一提。”

    “谢了。”

    “不必。我也有一事相求。”

    “啊,吴大人只管说。”高天奇有点吃惊,不知吴才有什么事还要求他帮忙。

    吴才道:“小兄弟内力惊世骇俗,我已领教了。只是我不太服气。想等到你出狱后,用我手中这柄剑与你一决高下!”

    “在下愿意领教。”高天奇没有想到吴才只是这样一个要求。大感意外。

    吴才露出了几颗白牙--那是他笑了,难得的笑意。“我这木剑,跟随我二十年了,从未被人碰缺一块。二十年来,我一直盼望有一天,能有那么一个人,让我放手一搏。让我试试这木剑最后一招,使我得以享受这最后一招带给我的快乐!”吴才的笑意稍纵即逝,死鱼一样的眼睛浮起一丝迷茫。“只想获得放手一搏的快乐!可是,二十年来,想得到这快乐而不能,心里是多么痛苦,是多么孤独!”

    高天奇笑了:“你前几天为什么不说?我可以满足你的。”

    “我想和你比试一下的,但是,我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我被你所伤,我就是被一个我追捕的罪犯所伤,那会坏我一生美誉。天下第一捕快,被罪犯所伤,多难听。你出狱后与你比试,我是与天下顶尖高手比武而伤,虽伤犹荣。”

    “你想多了。”

    “我是想多了。自己受伤不要紧,如果一招不慎,杀死了你,你的罪名到死也没有人说得清了,你将是一个拒捕被正法的罪犯,那不是让我缺德?”

    “你就那么自信,能杀得了我?”

    “等吧,等几天,你出狱后我们放手一搏。这几天,我还得仔细想想自己的招试,我要让它完美无缺。”

    两人说着,已到牢狱。

    吴才把高天奇交给了狱头,无言而去。

    狱头把高天奇带到一间阴暗的铁栅门内,又走了一段,交给狱卒。狱卒打开一间铁门,冷不丁踢了高天奇屁股一脚,高天奇没有注意,一个趔趄,进了牢房。狱卒哐地一声关上铁门,上了锁。

    牢房里光线阴暗,霉烂的气息刺鼻呛心。高天奇眨了下眼睛,一双能夜视的眼睛,瞬间适应了暗光。他发现,这间牢房里还睡着三人。

    就在高天奇打量那三人的时候,那三人坐起来了。一个长得白胖白胖,脸上却有一道五寸长的巴痕,还有一个黑脸大汉,眉如大刀,短髭横生。另一人猪鼻厚唇,目露凶光。白胖者看着高天奇,叫道:“新来的,来叩头,拜见大爷。”

    高天奇笑了:“啊,谁是大爷?”

    黑脸大汉短髭一耸,哼道:“朝我看看,不像大爷吗?”

    “我为什么要给你叩头?”高天奇问。

    “这是大爷的规矩!”猪鼻两眼凶光闪闪,恶狠狠心肠道。

    高天奇一屁股坐在草堆上,道:“我有三不拜。一不拜官爷,二不拜恶人,三不拜小人。”

    白胖者一步步逼近高天奇:“你是要三请四接才叩头啊。好,我来请你!”说着,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踢在高天奇的背上。咚的一声,却见高天奇坐在那里动也不动。那白胖者却痛得坐在地下,抱着脚嚎叫起起来。

    猪鼻两眼凶光暴射,从地上跳起来,抡起马桶朝高天奇砸下。马桶里的屎尿像千万只蝗虫,向高天奇飞来。

    高天奇坐在地上不动,双手轻轻一推,一股巨大的气浪从掌心涌出,像一阵狂风,把屎尿吹得倒流,暴风骤雨一样落在猪鼻身上。

    “嗬!果然有两下子!”黑脸大汉慢慢站上进心来,“还得要大爷亲自请啊。哈,我告诉你怎样叩头!”

    猪鼻初进牢房时,也是不服黑脸大汉。但是,黑脸大汉说是要告诉他怎样叩头,便是一腿,把他扫跪在地。此刻听黑脸大汉说起这句话,便想看看好戏。

    黑脸大汉走近高天奇,使了一招童子拜佛,接着便是一式鸳鸯连环腿,直向高天奇的膝弯踢来。

    高天奇仍然坐在地上,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黑脸大汉的膝盖,只听黑脸大汉啊呀一声,人已狗吃屎般爬在地下。

    黑脸大汉爬在地下,却不再与高天奇搏斗,而且满脸的戾气顿时消失,就势将头在地上磕了三下。“小爷,小人知错了。您是大爷,您不和我一般配见识!”

    猪鼻和白胖者看见他们的大爷连叩三个响头,双腿条件反射似的跪在地上:“小爷,啊,大大大爷,您爷有大量,不和我们一般见识。我们恭恭敬敬侍奉您。”

    高天奇看着眼前几个人一会儿凶蛮跋扈,一会儿卑琐下贱的模样,觉得十分滑稽,不觉哑然失笑。人哪,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在金钱面前,在权力面前,在力量面前,总是显得那么渺小和丑陋!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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